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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五凤朝阳刀-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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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刚刚过了欢喜岭,就把那个吟诵诗词的人抛下了。

站在仙台顶上,武凤楼举目四顾,心胸顿时一宽,暗想:怪不得古人有诗,“巍巍高矗势凌天,俯瞰沧浪气万千,众水朝宗来眼底,层层出岫荡胸前。”这里真是好地方。

五雷殿门一启,首称扑过来一条黑影,出手就是恶鬼十三经中的恶鬼九式追魂拿鬼、鬼影幢幢、魂归地府、魄散九霄、鬼哭神嚎、魂落九幽、悠悠残魂、魂游望乡、魔鬼抢尸。

别看峨嵋鬼刀司徒圣用的也是恶鬼九式,但他那是全凭自己四十多年的精湛内功,力透刀身,才赢得鬼刀之称号。而今天的幽谷丑女阴冷霜却不同了,她才是承蒙九幽黑姬阴海棠亲身传授的恶鬼真经武功。其阴森毒辣,凶狠诡异,就连武凤楼都为之暗暗一震。

阴冷月也从殿内出来了。

阴冷霜见自己这么一阵狂攻暴袭,竟没把武凤楼的短刀逼出来,丑脸一变,一声厉啸,凶如鬼嚎,继而施展出更厉害的五鬼阴风爪。

只见爪影如山,划空有声,夹杂着三咬、九扯、十八撕,真像炸开地狱,闯出的凶魂厉鬼,张牙舞爪地来吞吃生灵。

武凤楼虽仍咬牙坚持没拔刀,一身移形换位轻功,却一下子提到了九成。

这在武凤楼来说,只是因劲敌太多,不想过早露出锋芒,免得后难为继。却没料到这样,会大大刺伤了幽谷丑女的自尊心。

她一声凄然哀叫:“姐姐,难道说直到现在,你还不忍心屠杀武凤楼?爹娘真算白白生养你!”反掌怒拍自己天灵盖,倒地死去。

一见幽谷丑女杀人不成,愤而自裁,惊得武凤楼炸开当顶,冒出丝丝凉气。知道又是一次大错铸成了。

此情此景之下的乌指玉女阴冷月,满脑子里只存有一个念头,就是千刀万剐武凤楼,给自己死去的全家七口人报仇雪恨。

也怪不得阴冷月萌生出这等凶心恶念。只为她私心爱慕武凤楼,自愿抛弃王妃之荣,甘冒血洗全谷之险,到头来反落得全家七口一齐断送无常,她自然会因爱成仇了。

特别由于她迟迟下不了决心,没按妹妹的联手杀敌办法做,害得妹妹愤而自尽。一阵急怒攻心下,竟呛出一口鲜血,几乎连拔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蓦地,一条人影疾似迅风,快如闪电,在飞身擦过乌指玉女旁侧时,顺手连鞘一齐摘去她背在肩后的那口五凤朝阳宝刀。

武凤楼的反应是何等迅疾,弹地射向摘刀人同时,衣底的短刀早握在手中。

摘刀人很像有自知之明,一见武凤楼弹地射来,脱手先是两只透风棱子镖,阻得武凤楼身形微滞,然后把夺来的五凤朝阳刀抛给隐藏身后的神鬼难测马乾科。

武凤楼这才看出,摘刀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瘦矮黑衣人,手持轧把翘尖刀,明显着机警,暗透着诡诈,很像李鸣口中所形容的夜蝙蝠。

武凤楼恨他把五凤朝阳刀转抛给神鬼难测,决心杀之解恨。

乌指玉女也欺近夜蝙蝠的侧后怒斥道:“夜蝙蝠,你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吃黑钱的小蟊贼,竟敢吃到我阴冷月的头上来。我要不让你尝遍人世之间的各种活罪,算我乌指玉女没本事。”

前有武凤楼,侧后有阴冷月,吓得夜蝙蝠一阵心颤,情急狂呼:“马兄救我!”

鬼得要命的马乾科,手握五凤朝阳刀,不光得意地远远撤退到五雷殿西侧,还用一种阴死阳活的语气说:“夜蝙蝠大哥,你也是跑腿多年的老江湖了。事情明摆着,不是小弟不想救你,而是只要一救你,连我马乾科也得赔进去。为了九千岁的大业,为了我个人的前程,小弟只好强忍悲痛舍你了。反正姓武的和姓阴的绝对不会轻饶你,你还是豁出性命,替小弟多挡他们一阵子。到时候,我会向九千岁给你请功的!”

等武凤楼弹地射出追捕时,随着越去越远的话音,马乾科早疾如飞鸟地逃向了鹞子翻身。

武凤楼虽知马氏父子狡诈多变,也知神鬼难测马乾科不逃往草深林茂的阎王鼻子,反倒逃往十八盘和鹞子翻身。

肯定那里有人接应了,说不定连他的老爹洞彻玄机算破天马长嘶也埋伏在那里。但为了夺回五凤朝阳刀,这个险他还是非冒不可。

要单按轻身提纵术,武凤楼自比马乾科高得多。无奈在前面奔跑的马乾科,既像一只被苍鹰追急了的兔子,又好似被猎人赶怕了的狐狸,一个劲地胡乱逃窜。越发让心存顾忌的武凤楼多加一份谨慎小心,脚下自然慢多了。

一直追到十八盘附近,双方的距离才明显缩短。武凤楼心中一宽,刚想施展登萍渡水和踏虚如实的轻功,前去扑抓马乾科,突从十八盘的转折处,闪出一条又矮又胖的身影来,放过马乾科,阻住武凤楼的追路。

人还没曾靠近,早有一股子极为浓烈的烧酒气味传了过来。

武凤楼顿时明白,接应马乾科的,肯定是小菊子所说的酒糟屠夫麻木。

直到双方欺近到了对面,武凤楼才看清酒糟屠夫麻木的长相,只见他年约五十上下,身躯粗短肥胖,天刚阳春三月,早着葛衫麻衣,满脸挂着油汗,满嘴喷放酒气,左手一条带着练了的钢钩,右手紧握一柄牛耳尖刀,木无表情地堵住盘山弯道。

武凤楼虽被激怒得杀心大起,为了恪守师门严训,还是寒声斥问:“尊驾何人?”

麻木傲然说:“杀猪的!”

武凤楼不气反笑说:“不怕别人杀了你?”

麻木脱口吐出:“我也会杀别人!”左手的练子钩早贴地卷来。

武凤楼右腿微提,作势用脚去踩对方的练子钩,成心掂掂他的分量。

麻木果然不同凡响,原本贴地卷来的练子钩,突然像一条草上飞行的灵蛇,陡地昂起了头来。钢钩精光霍霍,反而搭向武凤楼膝下的环跳穴。

武凤楼不敢小看对方了,右手短刀一招春云乍展,斜削麻木的左小臂,硬逼他撤招自保。趁右脚一抬之机,快如闪电般穿向麻木的丹田。

麻木怪叫一声:“好!”双脚一分,峙如山岳,左臂一震,那条五尺练子钢钩不再搭向武凤楼的环跳穴,反能神奇地倒缠武凤楼的右脚拐。手中的牛耳尖刀,同时使出一招毒蜂螫人,点向武凤楼的寸关尺。

劲敌当前,武凤楼故意将右腿一滞,用的是舍身喂虎苦肉计,在麻木的练子钩缠上右腿的一刹前,右手刀一吞再吐,用的还是春云乍展,贴着练子钩的练子,迅疾切向麻木的左腕。

饶让他麻木武功再精湛诡异,在刀招递老、回天无力、握钩左腕即将断残的奇险下,不得不撒手扔钩,施展金鲤倒穿波,向后射退。

武凤楼追人夺刀心急,哪肯和麻木纠缠!起手就想挥出六出祁山,伤残他于短刀下。

尝到厉害的麻木早将乎射倒退之势,一变而为狡兔钻窟,一头扎入深草丛中,逃之夭夭了。

经过这么一耽搁,武凤楼一直追到十八盘,也没再发现神鬼难测马乾科的踪迹。他刚想直接扑奔地势奇险的鹞子翻身,突从草丛中,打出两粒小泥丸,并且神妙无比地在武凤楼身前一碰而碎,变成泥沙,纷纷落下。继之而来的是一条瘦小的身影,一晃之后,隐入一块高大的石笋后面。

武凤楼一眼看出那是小菊子,自会毫不迟疑地追了下来。

小菊子好像对这一带的地形非常熟悉,点苍台,踩危崖,钻草丛,穿树林,像极了一只出巢乳燕,引着武凤楼向下飞驰。

翻过一座孤峰,越过两道断涧,竟然靠近了鹞子翻身的旁侧。

小菊子等到武凤楼贴到身侧时,才伸出双手抱住他的一条手臂,娇喘吁吁地谈虎色变说:“幸亏我来得及时。如果一步迟到,大哥哥非身陷重围不可。那个老不死的马长嘶,正在鹞子翻身张网等你,可能人手还不少。”

映着睛空皓月,见小菊子那张原本俏丽的小脸蛋,连累带吓,章浮泛出一层惨白的颜色来。武凤楼一阵子感动,轻轻抚摸着她那宛如墨云似的秀发说:“为了我这不成才的大哥哥,真累坏小妹妹你了!”

小菊子紧紧贴在武凤楼的肩下反驳道:“小菊子两眼不瞎,你不是不成才的大哥哥,是小菊子顶天立地的大哥哥。

除非是大哥哥你,不管换上谁,早就跌翻在这一群坏蛋的手中。不过,就让马老鬼真是个洞彻玄机算破天,也算不出我能把你引到此处。走,过去瞧瞧!”

有小菊子这匹识途的小马引路,两个人很快贴近到鹞子翻身附近。二人选好隐身处,仔细地注目观察起来。

这时,既在皎皎月光下,又处寂寂空山中,再加上武凤楼的目锐耳聪,一眼看清之后,情不自禁地抓紧了小菊子的一只玉腕,表示感谢小菊子帮助自己脱过一次大劫。

原来埋伏在鹞子翻身危岩旁侧的,不光有洞彻玄机算破天、神鬼难测马氏父子二人,还有酒糟屠夫麻木、萧天白之妻岳瑶台。最让武凤楼头疼的,竟然还有阴毒煞星从不为人昊仁谓。自己真要冒险孤军深入,一人追踪来此,势非陷进马长嘶张开的巨网不可。

只听岳瑶台说:“据我所知,武凤楼绝不同于缺德十八手。今晚既有马贤侄这块鱼饵,又有五凤朝阳刀这方肥肉,抢刀夺路而逃时,又没露出破绽来,怎么硬没钩来武凤楼这条活鲜鱼?”

马乾科咬牙切齿地说:“我想,还是坏在阴冷月这个臭丫头身上,肯定又是她从旁点醒了武凤楼,使我们又一次功亏一篑。回到辽东后,准有她好受的。”

酒糟屠夫拍了一下马长嘶的肩胛说:“现有洞彻玄机算破天在此,何须你们胡乱猜测。还是让马大哥给我们指点一下迷津吧!”

洞彻玄机算破天还没有来得及答话,突从鹞子翻身处飞落下一条黑影,双脚弹地再起,一口明晃晃的轧把翘尖刀,猛然扎向马乾科的咽喉。

麻木刚厉喝一声:“不得无礼!”含恨飞扑,持刀行凶的夜蝙蝠,早让吴仁谓伸手夺去轧把翘尖刀,并用刀柄点中了他的环跳穴,由不得夜蝙蝠不单膝点地了。

亲眼看到吴仁谓凌厉诡异的手法,武凤楼才更加相信三师叔出言有据,从不为人吴仁谓的一身武功,确属深不可测。也怪不得三师叔让胡眉传谕本派门下,严禁招惹和轻视吴仁谓。

夜蝙蝠也是成名多年的黑道狠角,虽被吴仁谓夺去兵刃,点中穴道,还是冲马乾科破口大骂道:“姓马的,算我夜蝙蝠瞎眼,硬拿你小子当人物。你小子简直不是人养的,咱们以后走着瞧!”

马乾科阴死阳活地笑笑说:“你老兄吃错了什么药,冲我动起刀来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回到关外,保险还会向九千岁给你请功。”

吴仁谓抬手先扇了马乾科四个大嘴巴,然后解开夜蝙蝠的穴道,顺手把翘尖刀交给他,才寒着脸骂道:“马乾科,你小子比我吴仁谓还无人味。除去不要你的命,夜蝙蝠拿刀砍你哪里都可以。”

惊得神鬼难测马乾科浑身一颤,脱口叫了一声:“爹爹!”

洞彻玄机算破天也出手扇了儿子四个大嘴巴说:“你小子听着!凡是吴二爷说的话,就等于是你老爹说的话,绝对不准你违抗。你就老老实实地任人宰割吧。”

夜蝙蝠虽然恨极了马乾科,真恨不得活吃他的肉,但毕竟对马长嘶存有戒心。直到持刀的右手心都沁出汗水来,还是没敢对马乾科下手。

奸滑的马长嘶乘机骂道:“越是人家不好意思砍你,越显你这小子可恶。我要你自打二十个大嘴巴,权作向夜蝙蝠谢罪。”

夜蝙蝠只好趁着台阶下来了。

该看的都看了,该听的也都听了。小菊子为防大哥哥冒险夺刀,就强逼着武凤楼离开了鹞子翻身。来到一处静僻的所在后,小菊子极为诚恳地向武凤楼说:“五凤朝阳刀既落在马氏父子之手,在没有弄到三阳含阴草和五毒阎王藤的解药前,绝对不能去夺,以免遭共毒害。请大哥哥速回京城,派人前往河北兴国药王庙,寻找当代药王皇甫济询问究竟。从现在起,小菊子就跟定了马氏父子。只要一有机会,我就下手去偷五凤朝阳刀。我让他提防初一,也准提防不了十五。我敢跟大哥哥打赌,他们老少俩王八肯定斗不过我小菊子。大哥哥,你就放开一百二十个心吧!”

面对这么多的凶神恶煞,武凤楼也觉得自己孤掌难鸣。无可奈何之下,只好依从了小菊子的办法。

离开依依不舍的小菊子,武凤楼回到自己住的客店,付清店钱,纵马回京。

次日一大早,武凤楼就回到了京城。因多天没回宁寿宫,武凤楼还真怕刘太后怪罪。所以回京之后,连李鸣那里都没去,就径直去了宁寿宫。

别人是久别胜新婚,但对痴情苦恋武凤楼的东方绮珠来说,小别也能胜新婚。

整整一个上午,东方绮珠都依偎在武凤楼的怀前,娓娓悄语,绵绵情话,直到进午膳的时候,都不舍得离开。

还是刘太后打发宫女来传谕,东方绮珠才掠鬓而起,和武凤楼携手出去进膳。

午膳之后,武清侯刘国瑞进宫前来谒见刘太后,坚请表妹东方绮珠和表妹夫武凤楼过府,一为欢宴,二为赔礼,以赎前愆。

依着武凤楼,真想借口锦衣卫有紧急公务,推脱着不去。

东方绮珠不答应了,一来刚和心上人花好月圆,妇随夫唱,二来想借此机会,好让武凤楼和刘国瑞化解冤仇,并讨东宫太后的欢心——刘国瑞毕竟是刘太后唯一的嫡亲内侄。基于以上两点,东方绮珠哪容武凤楼推诿,自己就答应下来了。

二人在刘太后的一再催促下,武清侯刘国瑞的陪同下,乘马经过孔庙。

武清侯刘国瑞突然向武凤楼说:“武皇兄,今上登基以来,已开两科,今日正巧路过这里,一同看看进士题名碑如何?”

也是活该出事,大草包刘国瑞是邀请武凤楼去赌场,或其它声色游乐所在,必会遭到武凤楼的严词拒绝;如今刘国瑞邀请武凤楼去的是孔庙,看的是新科进士题名碑,武凤楼痛快地答应了。

原因是武凤楼自幼攻读经书,十二岁时还考中过童子试的案首。出于一片忠君爱国之心,他也真想看看这两次科举,都选得是些什么人。

此刻已近申时,庙内游人不多,只有一个衣衫华贵的中年美妇和一个三十多岁的黑衣人,正在大成殿西侧一统碑前观看碑文。

三个人刚刚登上孔庙大成殿前的石阶,武凤楼陡然想起一件事来,伸手携起东方绮珠的玉腕,拉着她往殿前西侧的高大柏树走去。

东方绮珠虽系江湖儿女之身,毕竟和心上人刚谐鱼水,当着表兄刘国瑞的面,被武凤楼握住手腕,玉面顿时飞起一片红晕,又羞又喜地埋怨道:“一个堂堂锦衣卫的都指挥,还充任过御前首席侍卫,什么世面和稀罕物没见过,反倒对一棵柏树发生兴趣,真是咄咄怪事。”

武凤楼一直把东方绮珠拉到柏树前,才松开她的手腕,指着柏树异常兴奋地对她说:“此树灵异有知,曾处罚过奸佞魏忠贤,理应称为除奸柏。”话罢,笔走蛇龙地在柏树身上用手指划出“除奸柏”三字。

原来,这棵柏树,到大明天启年间,就有一百多年了。

一天,大奸阉魏忠贤来孔庙降香,行到此树下,被落下的柏枝打中了头部,刺伤了面孔。当时人都说,柏树有知,惩罚奸佞。所以,武凤楼才呼之为除奸柏。

突然,两条人影形如鬼魅,从大成殿旁侧暴闪而出,连人带剑,双双狠扎武凤楼的后心、命门两要害。

变起仓促,拔剑救护已来不及。东方绮珠只好一错玉齿,柔身扑上,虽侥幸护住了武凤楼,而她却被一剑刺中胸前幽门穴。

急怒攻心之下,武凤楼不仅双目尽赤,就连美如冠玉的俊脸上,也顿如喷血,狂吼一声:“好贼妇!”飞快拔出短刀来。

中年美妇一面挥手示意黑衣人先撤,一面奸险地说:“原想拆除一楼,不料误碎一珠。算你小子的命大。只要你能舍得抛下东方绮珠不管,俺情愿挨你三百刀。”

这话说得够阴的,武凤楼当然知道东方绮珠伤重难保,更知道杀人凶手稍纵即逝。再想捕捉,将会变成大海捞针。

但他绝不能抛下形将死去的东方绮珠不管,只好咬牙出血怒斥道:“杀人自得偿命,欠债必须还钱。早晚我会碎割你们。”可叹武凤楼屈膝抱起东方绮珠的娇躯时,这个痴心可怜的绝代丽姝,早已气息微弱了。

幸得武凤楼伸出右掌,急抵东方绮珠后心,将自己的先天无极真气源源输入她的体内,才把已经快要走到鬼门关的东方绮珠暂时拉了回来。东方绮珠好不容易睁开了双眼,示意武凤楼把耳朵贴进自己的唇边,又舐了舐已经泛出灰色的樱唇,才用细如蚊蝇般的声音断续说:“得为君妻,余愿已足,蒙君蜜爱,虽死何憾。求君分出一子,续我青城东方家族香烟,则绮珠虽逝,亦当含笑九泉。凶手乃七步追魂之妻七里香,黑衣人名叫唐元力……”话毕,闭目逝去。

这时的武凤楼,真正到了肝肠寸断,欲哭无泪的地步。

转眼再去搜寻刘国瑞,业已不知去向。

由于东方绮珠的身分特殊,武凤楼再是报仇心切,不敢也不忍将她的遗体胡乱安放,又不能抱着她满街乱走。思之再三,只好打发庙内一个执事,速速去请李鸣和老驸马冉兴来此。

工夫不大,缺德十八手李鸣偕妻子雷红英、徒儿秦杰首先赶来。紧接着,老驸马冉兴、六阳毒煞、八变神偷、抬手不空、狮王雷应等相继而至,只有少林醉圣普渡禅师有事回转嵩山少林寺去了。

依着老驸马冉兴,想要自己一个人入宫,叩见皇上和太后,代替武凤楼奏明一切。并请求将东方绮珠的遗体先行入殓,浮厝于魏银屏当年所住的小红楼。等到缉捕杀人凶手后,再由武凤楼亲自扶柩送往四川青城山安葬。

确认刘国瑞有勾结凶手嫌疑的武凤楼,说什么也不愿意。一手紧紧抱着东方绮珠的遗体,一手握住衣下短刀刀柄,呆呆地出神。

缺德十八手李鸣,真怕掌门师兄一怒杀了刘国瑞,极力劝道:“刘国瑞虽曾多次为峨嵋所利用,但苦无实据可查。即使上达天听,也难名正其罪。好在他那里有我的内线,自能监视凶手,严加审讯,或有迹象可寻。绮珠姐乃太后义女,焉能隐匿不报,还是烦请冉老千岁入宫启奏去吧!”

冉兴入宫启奏,皇上龙颜大震。刘太后更哭得死去活来,逼着崇祯帝传旨锦衣卫,限期缉捕凶手,以慰干女儿在天之灵。

皇上还特赐御制尚好棺材一口,当天就将东方绮珠成殓起来,暂厝于原青阳宫中的红楼。

众人去后,除去秦杰代曹玉守灵,只有武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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