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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五凤朝阳刀-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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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日月双环展宏图的城府那么深,竟没察觉出无相秃驴先故意提起杀死七里香的武凤楼,然后才说魏银屏到此,而褚云娘又是展宏图当年最为迷恋的女人,后来由于凛惧掌门师兄罗盘古的严厉门规,不光忍痛抛弃了人尽可夫的七里香,就连明知七里香死在武凤楼的手下,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去寻仇。

无相秃驴是多么狡猾的一只老狐狸。从展宏图嘴角的肌肉一再抽缩上,知他已被自己激出寻仇的怒火,适可而止地扭身头前带路了。

不知内情的魏银屏,见到展宏图的第一句话,就讣报了罗盘古死讯。

可叹一代人杰罗盘古,生前硬没有看出师弟脑后有反骨。无意之中,不仅把魏银屏推入了绝地,并把展宏图垂涎多年的师门怪刃冷艳锯送到他的面前。

方丈无相默候魏银屏交出冷艳锯,讣报了罗盘古凶讯后,就冷不防地弹地扑出,一招金豹探爪,蓦地抓向魏银屏。

变起仓促,魏银屏拔刀不迭,只好一晃娇躯,向展宏图身侧躲去,并失声惊叫道:“展老前辈救我!”

哪知,早被无相激出一腔愤怒的展宏图,嘴中吐出:“姑娘莫怕!”右手却乘机搭上了她的玉腕。

魏银屏的江湖经验再不济,也看出苗头不对了。震臂一挣之下,没甩脱日月双环的掌握,更清楚业已变生掖肘,左手就想去抽真武轮迥刀。

忽听日月双环一声惊叫,原本紧紧抓住魏银屏的那只右手,不知为什么,慕地一下子松开了。

魏银屏乘机一式紫燕斜飞,横着移出七八尺。

方才看出,日月双环的右肩,被人击穿一洞,鲜血泪汨直流,并还暴睁着两只惊恐万状的金鱼眼,死勾勾地注视着殿门外面。

出乎魏银屏的意料,竟是那位一度被蛇咬伤而又极端不通人情的黑衣老妇人,身躯僵直,面容呆板,木无表情地站在大殿门外。

魏银屏这回机灵了,弯腰拾起地上的铁棍和冷艳锯,翩若惊鸿般扑到黑衣老妇人的肩下,欲想道谢。

黑衣老妇人早冷冰冰地向殿内二人道:“俗话说,‘拿贼拿赃,捉奸捉双’。你们俩刚才在西跨院中的那番对话,姑奶奶可是一字不遗地全听到了。无相秃驴固然是荤腥不忌,杀戒常开,你展宏图又何尝不是外托良善之名、内藏奸诈之机的险恶小人?今天是天网恢恢,疏而不露,合该姑奶奶我大开杀戒了!”

随着喝骂之声,黑衣老妇像变戏法似的,从衣袖中取出一支长仅一尺八寸的判官铁笔来。

无相和尚和展宏图虽已多年不在江湖上奔走,对武林中的绝技和秘闻,毕竟知道得不少。一眼瞧见镔铁判官笔,异口同声地惊呼:“血溅红!”无相和尚惊慌失措地操起香案旁的镔铁月牙铲,日月双环展宏图也急忙摘下自己那对独门兵刃日月双环。

开始,魏银屏还为黑衣老妇那支又短又不起眼的判官笔而大失所望,如今一见二人双双惊慌失色,如临大敌,才略微有点放心。

对这位黑衣老妇人的出身来历,别说江湖经验不丰的魏银屏不知,就连她的丈夫武凤楼也毫无所闻,只有四五十岁以上的武林人物,或许还能记得她一鳞半爪。

原来,明朝自万历二十五年起,各地的矿监和税使就开始横征暴敛,强占民田。特别是朝廷的宗室们,封地更多得吓人。据说,当时的桂王,占有封地一万顷,福王两万顷,开封的周王略少,也封有七千顷。发展到天启年间,仅山西、陕西、河南等地的七十二家宗室,就占有土地五十万顷之多。再加上勾结官宦,草菅人命,增加赋税饷银,百姓实难承受,致使各地烽烟四起。

当时,身为洛阳府衙总捕的谢世仁,因为不忍拘捕夜入福王府、偷富济贫的江洋女盗花佩云——也就是现在的黑衣老妇人,被洛阳知府金荣祺立毙杖下。

花佩云一怒,连夜入官衙,除去尽屠了知府金荣祺的全家十六口,还杀死了福王府的三名带刀侍卫。

为感谢世仁的恩德,不光收殓了谢世仁的尸首,堆坟厚葬,并还改名谢剑鸿,以亲生女儿的名义为其竖碑刻铭。

从此,花佩云就用谢剑鸿的名号,杀富济贫,诛戮官吏,不论宗室王府、公侯巨第,只要碰上她的笔尖,她照样大开杀戒。由于杀孽太多,被人喊成谐音血溅红(谢剑鸿)。

直到家住徐州范增墓侧的泗水公刘广俊,被万历皇帝强行聘为锦衣卫都指挥,血溅红才停止杀戮,隐姓埋名地藏匿了起来,至今已有二十余年了。

面对二十多年前杀人从不眨眼的血溅红,无相和尚双手一合,七十二斤的月牙铲一招金蛟剪尾,扫向血溅红的双膝。

血溅红身化金蟾戏水,既闪避开月牙铲,人反欺近到日月双环的左侧,招出判官点卯,疾点日月双环的笑腰穴。

笑腰穴乃人身麻穴之一,在软腰肋骨末端,相当肾脏位置。一经点中,除去狂笑难忍,并还浑身软麻无力。

展宏图一声:“不要欺人太甚!”左手日环阳光普照,套向血溅红的判官笔;右手月环冷月斜挂,砸向血溅红的太阳穴。

血溅红浸沉手中这支一尺八寸长的判官笔足足有二十年之久,讲究的就是一寸短,一寸险。在展宏图的日月双环袭击下,身形不退反进,掌中的判官笔只用一招吞云吐雾,既化解开展宏图的阳光普照,又震开了对方的冷月斜挂,判官笔上的余势未尽,再度化为一笔勾魂,穿向他喉下的天突穴。

无相和尚虽早闻谢剑鸿之名,也万万没想到她的武功能高到撤招如云消雾散、出招似闪电惊雷,情知自己和日月双环只有互相倚护,左右夹击,才能侥幸活命。否则,非落得唇亡齿寒,惨死现场不可。奋力一招野狼扒尸,铲挂劲风,劈向她的当顶。

场内的形势是,除非血溅红想和展宏图同归于尽,否则,只有撤招自卫。

气得谢剑鸿牙齿一错,怒斥了一声:“贼秃找死!”身形霍地化为云起匝地,手中的判官笔正好敲在月牙铲杆上。

当的一声大震,血溅红乘机借力弹出,再次扑向展宏图,施展的还是一笔勾魂。

展宏图再想闪避,哪里还来得及!幸亏他身经百战,应变神速,百忙中拼命一闪,总算避开了要害,被砸碎了左肩的琵琶骨。

吓得展宏图魂魄皆冒,就地一式狡兔翻沙滚出后殿门,独自逃逸了。

怕啥有啥的无相和尚,眨着一双死鱼一样眼睛,盯着谢剑鸿。

血溅红冷冷一笑说:“无相贼秃,看在你先天本性较比展宏图略好,我决心饶你一命。但有一件……”

按谢剑鸿的本意,是想说:“从今以后,你无相要忌腥戒杀,遵守寺规,暮鼓晨钟,念经礼佛。否则,随时都能取你性命!”

哪知,无相误会了,反倒认为是让自己供出和峨嵋派的勾结,所以立即表白道:“开始我哪肯招惹先天无极派!是峨嵋掌教司徒平多次派人游说,加上展宏图在一旁扇动,又赶上无垢、无尘二人身遭惨死,我才点头依允了。

想不到老衲拼命相助展宏图,这老小子反倒撇下老衲独自逃走了。只求谢女侠饶我一命,我决心不再跟司徒平瞎参和!”

谢剑鸿这才乘机追问:“你能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是雁峰寺不幸中之大幸。请告诉我,司徒平在湘、鄂、赣等地,还有多少实力?”

无相苦涩地一笑,说:“说来谢女侠也许不相信,司徒平夫妇究竟在湘、鄂、赣等地安窑几座和立柜几处,别说我不知,恐怕就连我那死去的两个师弟,也一字都不晓。”

谢剑鸿一听,居然没再向下追问,就带着魏银屏出了雁峰寺。

下了回雁峰,登上了另一处山峦,魏银屏才将血溅红硬行按坐在一块石板上,盈盈下拜道:“银屏幸得你老人家垂怜,方得保全了性命。大恩不敢言谢,跪拜略表寸心。”

血溅红双手扶起魏银屏,扯她挨肩同坐在青石板上,叹息道:“怪不得古人常说,‘人生谁有百年期,穷通寿夭难知’,又说,‘龟因壳灵难永存,鹤因顶红寿不高,花因色奸遭蝶恋,鸟因声好被笼牢’。老身虽不常在江湖奔走,对你和武凤楼、江三侠和侯岛主之事,也听说了不少。不过,你那诈死埋名的馊主意,确确实实是打错了。从来伴君都是羊伴虎,你应力劝你的丈夫武凤楼急流勇退,至不济还可以跟我匿迹绝谷,少问世事,落个逍遥自在。”

魏银屏垂泪说道:“你老人家指责得再对,可惜已经晚了。为了晚辈这条不值钱的蚁命,不光连累疼我的义父千里空、救我护我的干爹阚不贯双双惨遭暗算,并还殃及三眼神煞罗大伯命丧无常。晚辈拼着流尽最后一滴血,也得为三位老人家报仇雪恨!”

可能是魏银屏的几句铮铮誓言,激发出血溅红当年的一股豪气。只见她霍地坐正身躯,用手指点着自己脚下,肃声说:“跪下,磕头,喊师父!”

别看魏银屏的义父、干爹、大伯拜得不少,就是至今没有一个明正言顺的师父。喜得她热泪满腮,扑地跪倒,一连磕了八个头,方才颤声喊道:“师父!”

血溅红不光一点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反倒仰天闭上了双眼,任凭泪珠滴滴抛落。

半晌之后,方才勉强止住了泪水,伤心说:“师父自幼家贫如洗,因父母双双饿死而愤世嫉俗,毅然走上杀富济贫的道路。我不该自负轻敌,一人一支笔,午夜闯入福王府,虽偷取了大批珍宝,一举放平了几个爪牙帮凶,自己也挂彩数处。凭当时身任洛阳府衙总捕头谢世仁的功夫,若肯下井投石,将我捕拿归案,不啻易如反掌。是他老人家怜我年轻,又念我盗取的财物,十之有九救济饥民,不光私自护我逃脱,传为师五招追魂绝技,并嘱我不到性命交关之际,不得任意施展,特别严禁在洛阳一带使用。是我不该泄愤心切,伤好后再次闯入福王府,火烧一库、两厅、三抱厦,笔穿三将、两卫、一王妃。由于事件闹得太大,福王宫中的所有侍卫和家将,豁出性命的围攻我……”

魏银屏听到此处,忍不住插口问:“师父可是使用了那五招绝技?”

血溅红痛哭失声地悔恨道:“就因我光顾自己逃命,忘了准会连累他老人家,陡地施展出那五招绝技,放平了五个功力最高的敌手。我自己是乘此机会脱险了,却害得他老人家被活活地毙于杖下。”

魏银屏呆呆听到此处,抹去两腮泪水,急问:“谢老爷子的家中,还都有些什么人?”

血溅红面色一狞,恨声说:“世上事就是这样让人气不平,像他老人家那样的好人,竟会无儿无女。为师方才更名改姓,为他老人家建墓立碑,并把老娘悄悄带出了中州,一直伺候她老人家到病逝。”

含悲忍痛叙完了这一段伤心往事后,足足已有一个多时辰,她的心情方才平静了下来。轻轻携起魏银屏的纤手,说:“为师伤心往事,累得孩子你也难过了老半天。江湖上从来可都是‘昨天郊外马如龙,今晚棺内眼死尸’。

不说它了,赶快跟师父回转盘蛇谷,我要用最短的时间,让你尽得你师祖传我的一套追魂五煞手,再揉合进你义父千里空钻研半生的子午分头斩,加上又得了这条冷艳锯,准能让你亲自手刃峨嵋掌教司徒平和无情剑冷酷心二人,为你义父、干爹、罗大伯等人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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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要说统率部属有方,女魔王应数当代第一人,胜过割据一方的豪强。

不信?请看石城岛内的一般群雄,既有潇湘、风流二剑,又有开碑、裂石两卫,不光有足智多谋的草上飞行孙子羽,更还有赤胆忠心的秦岭四煞众弟兄。就连北方大豪虎头追魂燕凌霄,独往独来的阱地神魔辛老独等,无一不俯首贴耳,乐为所有。

因此,八爪毒龙索梦雄甫一照面,就心悦诚服地屈膝下脆,尊为师叔,并奉命和六怪之一的胡眉结为夫妇。

胡眉名义上是江剑臣的身边侍女,实际视她如骨肉,也极得侯国英的宠爱。又蒙他们夫妻传授了不少武功,等于是没有名分的嫡传弟子。

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显示出秦杰的聪明和机智。不等师奶奶侯国英传话,他就自作主张,将众人引进了长沙郊外的惜春园。

惜春园是一座环境幽静、花木扶疏,极具园林之胜的华贵旅栈。前后五进,重门叠户,格局新颖,自成院落,幽雅寂静。

入园之始,只有女魔王侯国英窥出秦杰的良好用心,心中暗暗点头,其他如夏侯双杰,甚至索梦雄、胡眉二人,大都茫无所知。

直到店小二把一行七人恭恭敬敬地领入最后一进既有竹楼精舍、九曲回廊,又有松竹花草、假山荷池的庞大院落内,单掌开碑夏侯扬威才猛地悟出,这是小捣蛋安排索、胡二人的洞房花烛夜,禁不住笑出声来。

胡眉又不是傻子,加上夏侯老二笑得又邪气,再一眼看出这处院落,不光有一座竹楼,尚有两幢精舍,明明是小缺德硬让自己今天晚上织女会牛郎,自己虽然庆幸主母作主,得配貌相英俊的八爪毒龙索梦雄,怎么也想不到今天晚上就……

小捣蛋秦杰邪邪一笑,说:“密奉奶奶口谕,左边的这幢精舍,是我和两位夏侯老伯的喝酒处,奶奶带着小燕子师妹,指名在中间这座竹楼内下榻。剩下右边的那幢精舍,既华丽又僻静,理应归胡姑姑和索师伯二位老人家享用了。”

羞得胡眉一扑而出,素手轻挥,作势去扇小捣蛋秦杰的嘴巴子。诚心想坑胡眉的小秦杰哈哈一笑,一头躲入索梦雄的身后。骗得胡眉一个收势不住,反到扑进八爪毒龙索梦雄的怀内。索梦雄只好舒臂揽住她。

胡眉急挣脱出,瞪了索梦雄一眼,娇嗔道:“连你也想欺负我。”

女魔王强自绷着脸儿,下令道:“夏侯扬威,替我传话下去,晚膳要特别丰盛,分送三处,挑选他们园内最拿手的菜做。”

夏侯扬威答应一声:“是!”转过身形,就想迈步去吩咐。

侯国英接着交代道:“告诉他们是喜筵,更别忘多赏喜钱!”

激动得胡眉鼻头发酸,妙目泛红,流出了两行莹晶的泪水来。

常言道:一日拜师,终身是父。八爪毒龙索梦雄承蒙侯国英作主,让他拜在六指追魂久子伦的门下为徒,和女魔王成了名正言顺的师叔和徒侄,连忙拉着胡眉跪下说:“多谢师叔成全。”接着,先是小秦杰跪下道喜,夏侯耀武也拱手祝贺,最后各回住处。

有钱能买鬼推磨。别看是旅途之中的临时洞房,在给足了赏钱之后,虽在仓促之间,也布置得富丽堂皇,充满洋洋喜气。

侯国英看后,极为满意。

灯影一阵摇红,秦杰突然从门外一闪掩入,将肋下所挟的一个布包,向胡眉手中一递,说:“胡姑姑一向疼我,今天是你老的大喜日子,这算是孩儿的一片孝心。”说完,抱起小燕子走了。

女魔王玉面微沉,目光锐利,扫视了八爪毒龙一眼,道:“梦雄,你亲眼看到了,别的不说,单从杰儿对待胡眉的态度上,你就不难掂出胡眉在先天无极派中的沉重分量。你要不塌下架子对待她,准会有你后悔的。”

夫妻双双躬身送走了师叔。

双双回到房内,八爪毒龙故意谈虎色变地深深一揖,道:“今后的一切,务请贤妻多多关照,别让先天无极派的人吃了我!”

正调笑间,两个俏丽的婢女,送来了沐浴的香汤,一贯大马金刀、素有女煞星、女光棍称号的胡眉,冲索梦雄妩媚地一笑,手捧秦杰送来的布包,翩若惊鸿地闪进了内室。

喜筵丰盛精美。

唯一让八爪毒龙心焦的是,自从新娘子进入那间专供沐浴的内室,两名俏丽女婢抱出胡眉脱下的衣服,代为闭上小门后,就像一粒石子沉入了大海。

一刻,两刻,半个时辰过去了。

三刻,四刻,一个时辰过去了。

新娘子始终没现芳踪。

凭八爪毒龙的功力,三丈之内落针可闻,早听出内室中寂静无声,足证胡眉早已停止了沐浴,为什么迟迟不出呢?再说,以胡眉的爽朗个性,既不会故装娇软,按胡眉的脾气,更不会磨磨蹭蹭。凭她那身精湛功力,根本不会像唐明皇的爱妃杨贵妃那样“侍儿扶起娇无力”。

又等片刻。

八爪毒龙实再忍耐不住了,走到内室门前,低唤一声:“眉妹!”

老半天,才听胡眉“嗯”了一声。

八爪毒龙索梦雄跟着问出一句:“你怎么赖在里面不出来?”

这一次胡眉没等,立即就说了一句:“谁赖在里面不去了?”

八爪毒龙索梦雄,冲口再问出一句:“既然不想赖在里面,为什么不痛痛快快地走出来?”

想不到,胡眉却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我可叫杰儿坑苦了!”心中一震,八爪毒龙实在忍耐不住了,忙不迭地先把外面的两扇门闩好,然后才推开小门入内。

哪知他不进则已,进去之后,不光把胡眉吓得“唉哟”一声,从竹榻上滑了下来。就连八爪毒龙索梦雄,也不禁呆若木立了。

出现在八爪毒龙眼前的,早不是身穿劲装、身藏短刀、目射厉芒、煞气凌人的六怪胡眉,一下子变成个羞涩娇媚、风情万种的艳丽女人。

有道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消魂。只见此时的胡眉,秀发披肩,玉面含春,身穿一袭领口开得极低的绯色睡衣,长度只与膝盖相齐,不仅上面裸露出一大片白嫩酥胸,下面还裸露出两条粉光莹晶的玉腿,趁着那双小巧纤瘦的天足,更能撩起男人的遐想……

要命就要在小秦杰买来的睡衣质料又薄又柔软,致使胡眉那具宛如玛瑙雕塑般的娇躯,不光是凸凹呈现,妙态齐陈,还让索梦雄一眼就能看出睡衣里面什么都没穿,怪不得她咬着牙说让小缺德给坑苦了。

反正夫妻名份早定,八爪毒龙也想开了。干脆轻舒猿臂,一揽一操,将胡眉半抱半托了起来,至于他们是先吃饭后睡觉,还是……

第二天天还没大亮,刚由黄花处女变成少妇的新娘子胡眉,就硬着心肠把丈夫摇醒了。

饶是二人起身那样早,等他们携手越到竹楼时,楼上早已有了烛火。

急得新娘子胡眉先轻轻扭了八爪毒龙一把,然后顿足埋怨说:“都怪你……让人家起在主母后头了,看你见人羞不羞?”想不到一贯正气凛然的索梦雄,如今听了新婚娇妻的羞涩埋怨,竟然得意地轻声一笑,一把抱起她,施展潜龙升天轻功提纵术,跃登竹楼第二层。

没等索梦雄站稳,胡眉就像被蝎子螫了一下似地,挣脱丈夫的怀抱。

就在这时,楼门一响,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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