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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五凤朝阳刀-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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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刚想进城,就听一个手持红泥茶壶、满脸红光、年近六旬、一副阔老板派头的胖老者叹了一口气,向和自己同行的另一个又黑又瘦的半百老者说:“都说‘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我看也不尽然。昨夜东直门外护城河内,不是泡着两具尸体吗?他们又何尝没有妻子儿女,何尝不是深闺梦里人呢?九门提督衙署今儿折腾了大半天,也没有查出是怎么死的。”

瘦老者有意无意地看了武凤楼等三人一眼,接腔说道:“依我看,八成是多说了话,得罪了人,才让人家给套了活猪,想抛入河里喂王八的。”

缺德十八手拿肩头一碰胡眉。胡眉扭头看时,二人已钻进了一家茶馆。他脑子飞快地把那句“依我看,八成是多说了话,得罪了人,才让人家套了活猪”细细品味了一下,猛可地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首先对武凤楼说:“大哥,路南有个小馆子,你弄两个菜,打上半斤酒,一定要磨蹭到对面茶馆里那两个老的出窑,跟到无人处,点了那说话人的穴道,想法弄回驸马府。我和胡大姐到城河边去看看死者是什么人。”

安排已毕,就和胡眉直奔护城河边来了。二人刚刚来到地方,突然有个巡捕模样的汉子几步抢到李鸣跟前,单膝点地叫道:“小人给少爷请安。”

缺德十八手一看,不由得高兴起来。原来给李鸣请安的,是他父亲李精文按察使衙门的小捕快。一次因为酒后泄密,惊走了被严密控制的江洋大盗,被李大人一打二革,赶回了原籍。

这小捕快姓秦,因为排行居二,又加上脖子不大正,人都叫他秦二歪。时间一长,把原来的大名秦桂山却给忘记了。如今,不知怎么又当上了差。

李鸣一问之下,秦二歪赔着笑脸说:“小人当日误了大事,蒙大人高抬贵手,没有重办,只打了几下就饶了我。我忘不了大人的恩德。如今经朋友举荐,我在九门提督府当了一个马快的小头儿,凑和着混日子。少爷一向可好?老爷、太太都好吧?”

李鸣笑着点头说:“好!好!难得你还记挂着。”接着,就把话转向了正题,提出要看一看两个死去的尸体。

秦桂山满口答应。李鸣一招手,叫来了胡眉。二人来到席棚跟前,秦桂山叫两个仵作掀开了掩盖尸体的两张芦席。胡眉和李鸣一齐欺近两步。

李鸣还没有看清死者面貌眉目,胡眉已身子一软,靠在了李鸣的身上。李鸣知道不好,忙半扶半拖地把胡眉扶到无人的地方。

胡眉一错牙齿说道:“这伙恶贼太无人性了!死的是我大哥朱斗,二哥牛觉。六怪之中,只剩四人了。”说着,垂下了泪来。

缺德十八手李鸣陡然触动了灵机,猛伸右臂,半抱着胡眉,也不怕惊动外人耳了,更来不及和秦桂山告别,飞也似地赶回了路南小馆子。只见武凤楼还在慢条斯理地自斟自饮,一见李鸣和胡眉神色不对,忙问:“怎么回事?”

李鸣低声说道:“我们失算了!朱斗、牛觉已被暗杀。我怀疑刚才那一胖一瘦两个老者,就是七凶中的客登山和客登峰。他们可能已认出了胡大姐,并怀疑上了我们。不能再等了,进窑去掏他。”

武凤楼猛然站起身来,向对面茶馆疾步走去。胡眉忙催李鸣说:“李少爷,你快去帮帮武公子,以免点子漏网。”

李鸣苦笑着摇了一下头说:“可能人已不在了。再说,我也不能离开你。眼下,你们六怪也成了七凶的众矢之的,什么凶险的事,都可能发生。”

胡眉还有些不相信。不料,武凤楼很快就回来了。从他那愤怒的神情中,李鸣已知道点子真的溜走了。

果然,武凤楼恨恨地说道:“茶馆前后,是个穿堂院子,两个东西早已不在了。”

李鸣双眉一挑,极为严肃地说道:“我李鸣真的又碰上对手了!咱们快回驸马府。”

不料,三人到了老驸马府,小神童曹玉却等在那里,他告诉二人说:“掌门师祖和二师祖刚接到俞大侠的来信,赶回嵩山去了。”说着,递上一封拆开的信函。

李鸣抽出信纸,和武凤楼一看,只见上面写道:书呈萧掌门台下,天山三公已到嵩山,召请兄台和白二哥速回。

下面是俞允中的印章。

李鸣顿足叹道:“大师伯怎么能轻信一纸传言!我看这也是七凶弄鬼。恐怕追也追不上了。”说到这里,好象才忽然发现了小神童曹玉,急急问道:“玉儿,你怎么来了?”

小神童曹玉说:“老外公家里的事,还不够凌二叔一人办的呢。反正,我闲着也没事,老太奶奶不放心三师爷爷,特意叫我来看看。”

李鸣急道:“这么说,你三师爷爷不在承德?”

曹玉道:“我来的时候不在。”

李鸣又是一急,把脚一顿,说道:“这可真真急死人了!”

小神童曹玉是最不安分的,胆子也大得出奇。在承德住了几天,他就耐不住了,左一个“老太奶奶”,右一个“好二叔”,软磨硬缠,这才两腿生风,跑到了京城。

来到老驸马府,偏偏赶上师父武凤楼、三叔李鸣和三师祖江剑臣到石城岛去了。

气得他恨天怨地,后悔不早来几天。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件,他没能出头大干一番,早就急得火烧火燎,如坐针毡了。这时,见有买卖上门,凑到李鸣跟前,讨好地叫道:“三叔,什么事值得你老这么着急,有我一份吗?”

李鸣生气地训道:“没有你小孩子家的事,好好练你的功去!”

小神童曹玉气得一噘嘴,小声嘟囔道:“你也不过是个长辈罢了,论年纪,能比人家大多少!”

李鸣刚才是心烦意乱,才说了曹玉几句。听了小神童这几句埋怨的话,眼睛不由自主地扫了他两眼。只见小神童在这不到一年的时光里,已快出落成了大人。粉嘟嘟的一张长方俊脸,两道长眉,一双朗目,挺直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配着修长挺拔的身材,既秀气,又英俊。别说男人群中出类拔萃,就是女儿国里,也是百里挑一。由于心中想着和七凶斗力斗智的事,触动了灵机,竟然看得呆了起来。

小神童本来窝着一肚子气,又见三叔李鸣一个劲儿地看自己,一时错会了意思,认为李鸣是嫌自己分量不足,上不了秤盘。

他好胜心切,性子也傲,恼得把脚一顿,就要甩手而去。哪知道他人生得太俊,这一生气,小脸上白里透出红晕,加上小嘴紧抿,腮帮子微鼓,朗目出现了晶莹的泪光,那小模样简直美极了。

缺德十八手李鸣突然一阵子哈哈大笑,伸手抓住了小神童的手腕,带笑道:“好孩子,三叔笨蛋!守在眼前的捆妖绳,降魔鞭,三叔硬不知道使用,还叫什么人见愁。来来,快坐下。我记得,你是十三岁了吧?”

小神童余怒未息地一甩手,嘟囔道:“年都过去了,我还老十三呀?这里没有我小孩子的事,我去练我的功去。”说完,故意向房外走去。

这小子也真够鬼的!见李鸣的神情,肯定有用自己的去处。不然,决不会把自己说成是捆妖绳,降魔鞭。他有意端端架子,才故意作势要走。

在曹玉认为,三叔李鸣非得拉住自己不可。哪知,他都走到了门旁,只要再迈一步,就真的跨出了房外。可三叔李鸣别说来拉他,甚至连喊他一声也没有喊,硬是把他给干在了那里。到这时,他才后悔不该和比他鬼上几倍的三叔捣蛋。这该怎么办呢?

曹玉正在着急,忽听李鸣对胡眉说道:“胡大姐,你的伤势好好休息一晚上,再来上点补药灵丹,明日能办一件极为缠手的事吗?”

没等胡眉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小神童曹玉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拗不过三叔李鸣,灵机一动,猛转身形,跑了回来,贴在李鸣的身侧,先甜甜地叫了一声“三叔”,然后委屈地埋怨说:“没见当长辈的象你老这样当的!我算是孙猴子碰上了如来佛,没法子,请三叔多多关照吧!”

一边说着,一边还真正儿八经地给李鸣施了一礼。引得胡眉在满脸愁容中,漾出一丝笑意来。

缺德十八手李鸣不开玩笑了。他很严肃地把脸转向武凤楼说:“大哥,直到现在,我才掂量出七凶的真正分量来,他们确实比魏阉手下哪一组人马都厉害上几倍,甚至几十倍。第一是,打虎还是亲兄弟,他们是一家子亲骨肉,心齐,第二,他们始终都在暗处,除了银屏姐姐和师娘之外,几乎没有一个人能认全他们,而这两个人,一个被禁,另一个生死未卜,第三,他们有的是钱。要知道,有钱能买鬼推磨。特别是暗杀、收买、陷害,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我们的人,武功再强,也不过是雄狮斗老鼠,永远是白发威,干着急。所以,我想利用玉儿人小脸生,在京城认识他的人不多,略微改变一下形貌,又有恶鬼谷的一块硬招牌,把他这只小馋猫儿撒出去,凭他的嗅觉,去找出七凶在京城的洞穴,然后用水去灌它,这群老鼠就不得不出洞了。”

说到这里,沉吟了一下,动情地说:“玉儿此去,得和咱们完全脱开干系。不然,绝逃不出那鬼女人客文芳的眼去。只恐他一个小孩子家,匹马单枪,历经凶险,稍有不慎,说不定把小命丢掉了。大哥,你舍得让他去冒险吗?”

小神童早已听得心神振奋,不等师父表态,就扑到武凤楼面前跪下叫道:“师父,叫我去吧!这件事,我准能办成。当初,掌门师祖派三师爷爷去青阳宫卧底时,不是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吗?为国为民,先天无极派死了个把人是值得的。再说,我有义父义母给我的信物,只要随便改个名字,冒充恶鬼谷少谷主,大约七凶还没有那么粗的喉咙,能吞下我去。我可把话说在前头,这件事既然叫我知道了,不叫我去,除非用绳捆上我,不然,我非偷走不可。事成回来,揍死我,我都认了。”

别看事情那么严重,大家都叫他那句“事成回来,揍死我,我都认了”,给引笑了。

正在武凤楼、李鸣还拿不定主意派不派小神童曹玉去挖七凶的鼠洞时,老驸马冉兴一脸惶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跑了起来。人一进屋,就软瘫在一把金交椅上。

李鸣精神一振,暂不先问冉兴,却向武凤楼、胡眉二人说道:“如果被我料中,七凶已开始向先天无极派动刀了!大哥,你问问驸马千岁吧。”

没等武凤楼动问,老驸马冉兴已从袍袖内取出一张字笺,默默地交到武凤楼手中。

武凤楼展开字笺,招呼李鸣同看。胡眉、曹玉也一齐凑过头来。只见柬帖上整整齐齐地写着一首七言律诗:江水滔滔昼夜流,剑气珠光充斗牛。臣子不保大明主,盗去珠宝盖龙楼。

由于缺德十八手李鸣有先入之见,一见老驸马冉兴进门时的神情,就觉出可能是七凶发动的信号。因此,一眼就已看出这是一句冠顶诗。横着一念,正是“江剑臣盗”四字。

李鸣心中一凛,立即猜出必是七凶进宫盗了御宝,栽赃陷害江剑臣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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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寻迹皇城 蛛丝迭现终未获 追踪侯府 鬼影尽扫又断音

缺德十八手李鸣从老驸马冉兴带回的字笺上,看出是一件入宫盗宝、标贴反诗、陷害江剑臣的事件。为了证实,他请老驸马冉兴详细地谈一谈事情的真相。

老驸马冉兴少气无力地说:“这件事太大了!万岁几乎气得发疯。当即传旨把值夜的侍卫,当班的内阁大臣,看守御库房的太监,甚至连守夜的宫女,都一一拿问了。”

老驸马冉兴虽然急于想把这一事件告诉给武凤楼、李鸣等人,但由于心慌意乱,还是说得不明不白,不着边际。

李鸣先给老驸马冉兴传来了一杯银耳茶,又再三安慰他不要着急,让他喝了茶再慢慢列出个来龙去脉来。

一杯银耳茶服下之后,老驸马冉兴的心情果然沉静了许多,他这才接着把事情发生的前前后后说了出来。

原来,崇祯虽只十七岁登极,却心胸雄大,知道朝政在祖、父、兄手中腐败已久,决心要做一个中兴之主。所以,登极之后,废寝忘食,躬亲政务。虽然挫败了魏阉的谋逆,也未当即处决,打算理顺了政务,安抚了群臣,再一网打尽忤逆奸邪,于登极一周年时举行大典,奖忠惩奸,一并办理。

为此,他专派人在宫内御库中挑选出四十九颗上好珍珠,另有一串价值连城的朝珠,准备在苏杭两地找来能工巧匠,用四十九颗珍珠打造一顶皇冠,以作周年大典之庆。另外,他素性多疑,虽知武凤楼、江剑臣都是干才,但为了牵连上魏银屏和侯国英二人,终未释怀,才命四川巡抚礼聘青城三豹及女儿东方碧莲、孙女东方绮珠来京,打算用作近身侍卫。意欲把东方绮珠赐婚武凤楼,以彻底除去魏银屏对他的威胁。

但对江剑臣,他却认为不可用。哪知,青城三豹虽应召来京,却奏请给假三月,以便做好遣散本派一干绿林人物的安排,以致宫中始终没有奇材异能之士护卫,竟被敌人夜入皇宫大内,盗去了制作王冠的四十九颗上好珍珠和一串价值连城的朝珠,并在御库墙上留下一张柬帖,就是冉兴带来的那张冠领诗了。

这些都是宫中隐秘,老驸马身为皇王姑丈,当然能知道个大概。但对武、李二人却瞒去了青城派入宫之事,其他的都一一说明了。

李鸣知老驸马经不住大风大浪,有他反而误事。所以,先请他去后面休息。冉兴走后,李鸣对武凤楼、胡眉等人说:“看样子,万岁对留笺之事并未深信。就凭这一点,他就比他的祖、父、兄三人高明不少,值得我们再为他大拼一场。现在,除去把师父找来,立即去万岁驾前请罪,要求戴罪立功外,也别无选择。我下决心了,今晚,玉儿就出马抢先一步下手。”

经过商议,由胡眉去承德寻找江剑臣。胡眉要了一匹快马,带着伤重的躯体,就毅然催马上路了。

小神童曹玉等胡眉一走,就摩拳擦掌地说:“三叔,既然要抢先一步,还等个什么劲!即刻就去,那才叫抢先。等到晚上,就叫马后了。”

李鸣正色指点道:“孩子,你把这一伙恶魔估计得太低了。说实话,我亲自出马都不见得能占多大便宜。要详细周到地考虑好了,才能出去。你到我房里来,咱爷儿俩再好好计议计议,绝不能草率行事。大哥可以先出去转一圈子,注意一下有无蛛丝马迹。”

武凤楼知道李鸣是要自己为爱徒曹玉提前做些铺垫,也知道李鸣必然要详细指点曹玉一些随机应变的措施,就离开了驸马府,先向南城方向天坛走去。

过了正阳门,向东走了不远,忽然一个要饭的大孩子手里拿着一个纸条跑到武凤楼身前,愣头愣脑地问道:“公子爷是姓武吧?”武凤楼思想上早有准备,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连忙答应了一声说:“对,我正是姓武。”

那要饭的孩子高兴了,连忙把纸条递了过去说:“我走好运了。有一个黑瘦老头叫我把这个纸条交给你这样长相的人。只要送到你的手里,就赏我五钱银子。这一下,我冬天的,棉衣不用发愁了。”

武凤楼连忙接过了字条,那大孩子还站在旁边候着,好象要等待什么似的。武凤楼素来心善,从袋中掏出了一块碎银,大约有一两左右,随手递给了他说:“纸条我已收到,你可以走了。”

那要饭的大孩子接过银子,千恩万谢地走了。武凤楼一看手中纸条,不由得一怔。原来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只画着三只大鸟和一只小鸟被七粒弹丸打得折翅垂头,掉了下来。

武凤楼正在发愣,忽见那个手拿一两碎银的大孩子被一个穿得极为破烂、身上也极为肮脏的、三十多岁的叫花子拦住了。看样子,是要夺取那大孩子手中的银两。

武凤楼心中一气,刚想过去干预,不料,那孩子却调转身形,飞也似地向自己奔来。看来,是想让武凤楼护他。武凤楼也气愤那大个子叫花子的强横,可怜弱者,等要饭的大孩子跑过去,便想一横身挡在大个子叫花子前面。

但是,武凤楼毕竟是先天无极派三位高人的传人,反应是如何迅速!猛可地一眼看出那大个子叫花衣服虽然破烂,身上虽然肮脏,但从破烂的衣领缝中,却看出很为丰润的肌肤。

他明白了,决心活捉敌人,逼问口供。随即丹田气一提,静中观变。

果然那大个子叫花子一下子冲到武凤楼身前,猛伸右手,好象是不让他护着那要饭的孩子似的,而藏在破衣袖内的尖刀已闪电般地划向了武凤楼的小腹。

武凤楼微微一笑,一招“叶底偷桃”,已反扣住那大个子叫花的手腕。

突然,一丝很难令人觉察的金刃劈风之声在身后响起。武凤楼暗气自己一时大意,看人不准,知那要饭的大孩子也是敌人同伙,自己竟然对他动了慈善之心!招架是来不及了。他右手扣紧了那大个子叫花子的脉门,左肩一引,连自己加上俘虏,一齐向左横移三尺,连脸也未转一下,右脚翻出,已把那要饭的大孩子踢出一丈多远。

这小子也真不含糊,右手一扬,手中的匕首化成一道寒光向武凤楼掷去。同时,左手一把五块飞蝗石,也呈品字形向武凤楼罩了过来。阻得武凤楼身形一滞,他已一拧身躯,钻入人群去了。

武凤楼心想,反正已活捉一个,又恐怕惊动更多的人,便也不再去追。正想手上再紧一把,叫俘虏吃些苦头,再逼问他的口供,猛可地觉得手中一颤,有点不大对劲。忙转过脸看时,那手上的俘虏已垂下了头。顺手往上一提,只见一把柳叶飞刀已从他的后心穿了进去,眼见得不能活了。

武凤楼气得踢了他一脚,拔下了那把柳叶飞刀,在死者身上擦净了血迹,藏在身上,急忙向那要饭的大孩子追去。武凤楼的一气凌波和移形换位轻功已练到八成功力,只比三师叔江剑臣差了两成,看上去半截身子好象不动,其实脚下却相当神速。他追了一程,见那要饭的大孩子正向一处修理门面的小店房钻去。

武凤楼闪电似地跟踪赶到,先扫了一眼这家小店房。从门面上看,好象是卖京广杂货的。

搭起了脚手架,架上摞满了砖、瓦、石块、铁桶之类东西,修房子的人可能歇工吃晚饭去了。

武凤楼觉得不象一座地下魔窟的样子,未加考虑,就飞身入内,去追那要饭的大孩子。

武凤楼刚刚飞身而人,突然,那搭得好好的脚手架一下子塌了下来,所有架上的东西一齐向武凤楼砸来。武凤楼应变再为神速,在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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