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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丹凤青霜-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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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许寰祖浊,对女色上可有个挑肥剔瘦毛病,普通娘们还真不放在眼中,史怡仙绝色风姿,他早存非份之想。

一听尤斌这复仇方法,无非要史怡仙降服,眼珠一转,笑笑说:“二弟!你与三弟玩娘们也太多了,这个,情商让大哥我拔个头筹如何?”

尤斌早知大哥一向对女色上不太着意,万不料此次会在这一着,深悔失言,但又不便坚拒。

脸在笑,肚里可也在打稿子,漫不经心的说:“天下女人有的是,大哥既有意,兄弟拱手相让。”

这班凶神恶煞色迷心窃,那有什么兄弟情份,不过想以胡谦之死,来迫使史怡仙就范而已。

这个傍晚时分,红霞半天,山风习习,史怡仙一身青绸短装,肩背长剑,神丰秀朗,美绝出尘,由观后扑下岭来,这是例行公事,每天巡视各舵。

观后岭坡,山茶遍野,眼前纵谷婉蜒,史怡仙就芬侧戾走如飞,陡见月光下人影一闪,现身一人,正是那心地卑鄙的摧花浪子尤斌。

史怡仙对长兴三凶一向是异常厌恶,一见到尤斌,她脚下微错,斜刺里扑向右侧,正欲避道而驰。

尤斌一个“黄莺渡柳”,已到面前,微笑着说:“史姑娘!这时还在巡查各舵,太辛苦了吧!”

史怡仙冷冷地说:“份内事,不值一提。”

“尤斌巴山作客,终日无所是事,这份差事,自荐承当,以效微劳,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不敢劳动人驾!”

而寒意更冷,出语凉冰冰,尤斌强笑说:“在下一片好意,姑娘切勿多疑。”

“哼!好意,你那好意我早知,你还是少用为妙!”

一针见血,语意犀利,太以咄人,尤斌羞极反而哈哈狂笑:“姑娘这种态度,似非待客之道!”

“小巴山养了无数山犬,剩下饭自好处理。”

尤斌厉声说:“丫头,你太狂妄了!”

史怡仙陡地睁凤目,柳眉倒竖,娇叱:“匹夫!你妄想反宾为主,夺我小巴山基业,别想疯了心。”

这是史怡仙机智处,她不说对方打她歪念头,而用大帽子扣他,名正言顺,闹翻了也有法交待。

摧花娘子尤斌一怔:“史姑娘!我真想不到,你居然误会到这上面去。”

史恰仙厉声说:

“我承掌小巴山总舵,巡查之职,非我莫属,青峰会规章所载,各有所司,你不过客居,冒冒失失的欲待巡查,我怀疑作用心不善。”

摧花浪子尤斌无非是试探行情,以便见机行事,一见史怡仙疑到这上面去,认以为真,立时见风转舵,拱手说:

“史姑娘!这倒是我的不是了,贵会会章,我不清楚,不怪姑娘见疑,我想和姑娘商讨—件事,不知可否行得。”

史怡仙皱眉说:“什么事?”

“我三弟丧命荒山!”

“啊!”

尤斌一字一字的说:“他是丧身崆峒门下,旋风太保余再添之手!”

史怡仙极其聪颖,已摸清对方命意所在,立时改变态度,“哎!”一声:“这真是件不幸的事,阁下莫非要我派人运灵。”

摧花浪子尤斌态度转趋强硬,冷冷地说:“何处黄土不理人!这件事倒是不劳姑娘挂心。”

“尤兄的意思是?”

小姑娘机智得可爱,匹夫、阁下,进一步称兄道弟。

尤斌见她笑意迎人,眉梢眼角无限情思,一声尤兄,唤得他灵魂儿飞上半天,讪讪的说:“你说我能作何打算?”

“斌兄欲复此仇,小妹当得效劳。惟功力有限,恐非真敌,还得从长计议。”

转得好快,尤兄变成斌兄,这是亲密的称呼,再加上个小妹,就把这淫魔整得颠三倒四,本来是意在胁迫,如今竟难启齿。

本来么,英雄难闯美人关,何况他仅是条狗雄。

推花浪子尤赋也是色迷心窍,没前思后想,嗫嚅着道:

“姑娘!尤斌虚度三十几岁,从无室家之想,不知怎地,见着姑娘后,竟……”

他竟然没了下文,史怡仙嫣然一笑,掠鬓俯首,妩媚动人,羞红着脸,说了声:“斌哥!”再也没了下文。眼波传动,凄然泪下。

尤斌神不守舍的说:“怡仙!你莫非有难言之痛?”

史怡仙向旁微挪,成个并肩而立,一股子兰麝之味,飘了过来,尤斌神魂飘荡,早已想入非非。

史怡仙哀怨的说:“我竟误会了你这番美意,深感抱歉。”

尤斌心想:怪不得你冷冰冰的,我见曾想夺你基业来,也用不着为此伤感啊!低声说:“如今误会冰释,该没有芥蒂了吧!”

史怡仙皱眉嗔道:“哼!你把事情看得太单纯了,这里面有着碍难。”

“什么?”

“哎!斌哥,你曾否记得你们三兄弟初入孤云山,我不愿说了。”

尤斌焦急的说:“仙妹!讲下去,别叫我发急。”

“疏不间亲,说出来增你疑忌,还是不说的好!”

尤斌焦急不耐的抓着她纤纤玉手,摇晃着说:“请!莫非大哥……”

“正是他!”

“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对我义母暗示求凰之意。”

“你义母怎么说?”

“她老人家操劳会务,那有心神管我的事,答复他只要我愿意就行。”

“你答应了?”

“在考虑中!”

尤斌茫然地放开手,愤愤地说:“你这不是诚心吊我味口!”

“斌哥!你怎说出这种下流话,并且,也使我伤心,我说考虑,并不曾表示答应他,他以助青峰会夺旗相胁,义母待我更好,非亲生骨肉,要我考虑,不过一句虚话,乐得拿我送人情。”

“你不想想,他比我大一倍以上,人又凶恶,貌更奇丑,我这生,还望有舒心日子可过么?”

“我对你们三兄弟一直很冷谈,主要的原因就是为此,还认为你这做弟弟的帮助兄长谋我啦……”

史怡仙想到自身遭遇,想到与余再添立在相反阵营,不由一阵心酸,泪下两行,倒变成假戏真做,愤愤地说:

“我知道你兄弟情长,自不能与兄长夺爱,我!终于是案上肉,任人宰割,我好恨!更恨你这个软骨头,不敢维护自己的心上人!”

推花浪子尤斌陡地一跺脚说:“我去问他!既早与教主夫人言明,何必隐瞒!”

史怡仙变色而起,凄声说:“你去问个明白,我仍难脱魔掌,好!你转来时收尸给你大哥!”

她一扎剑把,青光一闪,向脖子就横。

尤斌一伸手刁住她手腕,顿足说:

“怡仙!你这是干什么?我尤老二不能维护心上人死无葬身之地,问,我问谁去,这不过试试你此言真假。”

史怡仙一声长叹:“唉!”

这一声意义深长,尤斌低声说:“怡仙!这是我的错,只为相处时短,不说了,我辜负了你这番心意。”

“斌哥!如何善其后?”

“我自有道理!”

“但你不能杀了他!”

“为什么?”

“青峰会将失去帮手。”

“他济得什事?”

“你师父也不会答应你。”

尤斌默然低下头,深沉的说:“事情一了,我们就远走高飞,双栖双隐,没人再管得了咱们。”

“哎!斌哥!一切,你多考虑。我此时心乱得很,但望你务必要计划周洋,绝对不出漏子才好!”

摧花浪子尤斌对史怡仙一挥手,向岭上飞去。

史怡仙剑身还鞘,冷笑一声,向谷口而走。

谷口林旁,黑煞神迎面走出笑问:“史姑娘!谷中二弟尤斌与你说些什么?”

史怡仙没好气的答:“他胁迫我!”

黑煞神许寰颜色陡变,问:“怎的胁迫你!”

“要我嫁他,否则,检举我私崆峒门派!”

黑煞神许寰黑睑变成猪肝色,愤愤地说:“你答应了?”

“我要答应他就不会来应约,他说:他比你年轻,性情好,不似你粗暴,并且说,人物潇洒英俊,比你……”

“住口!”

“这是他说的,我不过转述而已。”

“你相信?”

“人物英俊有什么用,心地不良才是大缺点,我就看不起这种口是心非小人,比起你许老大,真不可以道里计。”

许寰满意的一笑:

“史姑娘!我真佩服你有知人之明,我许老大心性直,人虽粗黑,心地善良,生平不近女色,比起他来,不知强多少倍!”

“史姑娘!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巧骗胡谦,暗助余再添,我本来不知道,是尤斌告诉我,教我这毒主义,以此胁你相从,万不料这个刁狡的东西,居然口是心非,竟会做出这种事来。

“我全明白了,这件事姑娘你酌量着办,从我许寰,这一辈子要找做牛做马都成,总教你姑娘顺心就是。”

“我也有自知之明,性子直,相貌恶,杀人不眨眼。当然你瞧不顺眼,不过人生一世,嫁人不是嫁相貌,外表好不见得可靠。

“史姑娘!我想通了,不管你嫁我与否,私通崆峒的事,与我海外无关,我绝不提,我希望你立即答复我,就是不愿,我也死了这条心。”

史怡仙暗想这黑煞神虽恶,倒是个直性汉子,比起尤斌来确是强得多,但他果真退步了,自己怎么对付尤斌,岂不是弄假成真。

再一想三凶所作所为,死有余辜,自己万一软了心肠,实足以害了自己,心里一转,正色说:

“许大哥!你倒是看得开想得透,不折不扣的直性汉子,我就敬服你这种人,我答应了,但有两个条件!”

“别说两件,二十件我也允诺,你说吧!”

“第一,一切事照我意思行事!”

“我已说过,做牛做马都成。”

“第二,脱离长兴岛,不与江湖人往还。”

“这更简单,现在走本为不可。”

史怡仙迟疑地说:

“我怕尤斌会从中捣乱,万一,他在我义母之面前举发此事,我想我们一定走不出三百里!”

许寰一怔说:

“对!这事倒被姑娘料着了,许寰自有主张,不过,什么时候走,希望能听我招呼,这儿有个山洞,异常清净,希望你每天能在这儿转一下,有事好联络。”

史怡仙微笑说:

“好吧!我也要收拾点零星用品,这儿既有个洞,正好储藏,我走了,留在这儿易启人疑!”

相互一举手,分头而去。

事情转变得太过突然,二人居然中了她的圈套,似是不近人情,其实,各有因素,在摧花浪子尤斌来说,他深信自己人物出众,青峰会中,高人能手全见过,论品貌没谁强过自己,更深信史怡仙所说。

因为怀??两兄弟助大哥打她主意,故而才冷落他,再一点,自己抓住她缺点,不从,举发出来绝不得好死。

在许寰来说,他已说明不论从否不愿举发此事,她若不同意,没有必要耍花枪,更没有必要说出条件,想不到自己这一爽直,倒反收了效果,赢得美人心。

第二天傍晚,许寰与尤斌步出现来,看似在散步,其实二人均坏鬼胎,全没打好主意,尤斌笑对许寰道:“大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事二弟!”

“我昨天遇上史姑娘,探她口风,以通敌事相胁,她似乎异常恐惧,她说让她考虑一下。”

“考虑嫁你?”

“不!大哥,我是替你撮合。”

“不见得吧!”

“大哥!你看史姑娘来了,你当面问。”

许寰一转头,尤斌倏震臂,咔嚓一声,五毒梅花针全打在许寰后背上,一声厉吼,倒于谷中。

尤斌蓦地一脚,把尸身踢落洞中,立即运石把洞封死。既无血渍,也没打斗痕迹,真是人不知鬼不觉,更不会有人去翻这山洞。

尤斌一脸得色的扑返观来,偏巧史怡仙正在与几个手下在商讨着什么,倒不敢冒失闯进去。

直候了半个时辰,史怡仙方始步出观来。

尤斌匿身树后,低声叫:“史姑娘!”

史怡仙一转头见是尤斌,立即凑过去问:“什么事?斌哥?”

“事情已了,再无顾忌,你该收拾一下,去我们要去的地方。”

“事情已了,什么意思。”

“我也是不得已,许寰他要举发,不杀他你你受损!”

史怡仙明知两兄弟迟早间墙,想不到这么快,更想不到许寰会着了尤斌道儿,死了尤斌,许寰易对付,如今要对付尤斌,可就费事了。

她很不以为然地说:“我说过别鲁莽,仍然干出这种事来,万一被你师父发觉,可是个天大麻烦!”

“所以我急着要走!”

“我的意思是过几天再说。”

“你变卦了!”

“不!斌哥,这是为了你,我明天即派人查寻许寰下落,风声当然传出去,过几天再走,人家以为你兄弟情重,出外寻访大哥下落去了,岂不比突然隐去的好。”

尤斌颔首说:“好!但在观中说话不方便,向左三五里山道,越过山涧,有一座松林,林右侧不到五十步,有间石室,很清凉,明儿傍晚,我希望你能到那儿去,我有好多话与你商量。”

史怡仙也怕这滑贼见疑,毫不迟疑的答应下来,不过,她已打定主意,明知三凶乾坤网极难斗,但他有所恃,难得约下这个好地方。

这是个生死关头,史怡仙第二天就拾夺好兵刃暗器,她不露声色,行动照常,单等着时刻来临。

尤斌也有他的打算,他怕夜长梦多,更拍余再添突然摸来个巴山,想先占有她,以后再说。

日色向午,他就在涧过探望,偏西,傍晚,仍然未见芳踪。

他焦急不耐,又怕闯入观内而发生疑猜,更怕史怡仙由其它地方转过来,干脆退到林旁候着再说。

夜幕已垂,满天繁星,上弦月色清朗,时间已过二鼓,尤斌跺脚暗恨,正好打着毒主意,陡见黑影闪动,飘落一个人来,正是梦寐难忘的史怡仙。

他不由心花怒放,一腔毒怨早已抛诸九霄云外,笑迎着说:“怡仙!你把我等得急死了,怎么到这时才来?”

史怡仙不答,凤目含威,注视着他。

尤斌哈哈一笑说:“美人儿!别不开心,待会儿有你乐的……”

“淫贼!你死到临头,还敢轻狂,没睁开你狗眼,姑娘何等人物……”

摧花浪子尤斌一怔,正待发言,陡闻身后一声冷笑,转身这一瞧,轰!差点儿把脑门气炸!

面前,正是冤家对手克星,神丰秀朗,英风迫人的旋风太保余再添,这怎怪他肝火冲天呢?“

他全明白了,恨声对史怡仙说:“丫头!这全是你布的迷阵,二爷焉能善了!”

史怡仙冷冷地说:“对付你这种贼子,莫非还要讲仁论义!”

旋风太保余再添厉叱:“尤斌!死到临头,你还绕舌,莫非……”

“小子!你卖的什么狂,别以为杀了胡谦,就能赢得了我,乾坤网下,我叫你与贱婢作并肩鸳鸯!你两个就一道儿上吧!”

“哼!我不屑以多暴寡,更不屑暗中伤人,我本来可以依样划葫芦,学你暗算许寰般来计算作,又怕你死作胡涂鬼,淫贼!你大限已到,还不亮你那自以为不可一世的乾坤网么?”

尤斌眼珠一转,纵声大笑:“我说不必了,还是二位一道儿上来得合适!”

史怡仙早已不耐,一声娇叱,青铜剑招发“莲台佛现”倏点淫贼左肋,剑到人到,脚下陡地一换步。

唰的一声,立即又招换“菩提树影”,由空罩落,一股子强劲剑气,砭人肌骨,凌厉无比。

尤斌万不料小姑娘有这等功力,不由暗自惊心。

但他不曾抖乾坤网,展开海外绝技,惊涛凌波步,身形一矮,纵横翻腾,居然能在佛音六招下游走趋避,也自难得。

场中人影翻飞,剑光闪闪,形势异常惊险,余再添知道这淫贼是拼命,关心他仙姊安危,一亮剑闯入围中。

也正是史怡仙剑点尤斌面门,金再添由左扑上刺向左肋。

尤斌空手入白刃,处处走险,主要的是诱余再添上场,双剑齐下,正合心意,陡地一晃肩,“潜龙升天”,双手一分。

唰的一声一把迷魂沙由空罩下,一点点黑星,如洒满天黑雨。

旋风太保余再添急唤:“怡仙姑快避!”同时脚下得力,一个“行者翻云”,直飘落三丈外。

一声闷哼,史怡仙抛剑倒地,昏迷不醒,乾坤网张,由上而下,网前五指钢抓,已临头上。

余再添一声长啸,震动三岳,身形一起,嗖的,就如流星过渡,抢扑过来。

紫薇剑起,呛的一声龙吟,五指钢爪与网脱了节,打中左侧树干,深入木里,那盆口粗松树,震动不已。

乍合即分,尤斌倒退。

余再添冷哼:“淫贼!凭你这点能为,这点鬼城伎俩,也……”

尤斌钢爪被削断,乾坤网失去了一半威力,怎不惶急,不过淫贼狡猾过人,陡地纵声大笑:“小子!活该你替死,接着!”

他陡抖手,一点点黑星迎面洒下,锐啸声里,脚下一得力,“龙门倒穿里”直飘落五丈以外。

脚下连点,“蜻蜓三点水”,人如一缕轻烟,向山外逃去。

余再添那肯让他走开,急腾身“八步起蟾”,跟踪而起,不愧旋风太保,第七步上,紧迫跟踪不到一丈。

决心置其死地,顾不得什么江湖过节,左手一探囊,摸出五粒银丸,嗖!嗖!嗖!五星连珠,一线飞到。

他这弹指银丸,极具威力,经与他再旺大哥切磋,手法尤妙。

尤斌急于逃命,心智不如昔日,发觉时已晚,一声厉吼,斜刺里飘落,坐地之后,起不了身。

余再添剑展当头,一招“雾里回龙”,紫芒惊泻,罩将下来。

尤斌左胸中弹,碍行动不碍功力,垂死挣扎,作困兽斗,一展乾坤网,唰的一声,反向他脚下扫去。

这是不接不架,诚心两败俱伤,余再添陡地一换步,剑招未变,紫光再闪,嗤地,一声惨吼。

长剑后背透前心,一抖一震,死尸飞出十步外,轰地一声,落在涧边,沿涧滚落,顺流而去。

余再添就涧边装了一壶水,扑返将来,冷水一淋,史怡仙悠悠醒转,只是神情倦怠,玉容失色。

她慢慢地坐将起来,低声说:“添弟!我心力交疲,想休息一下。”

余再添游目四顾,并没见有什么可以休歇处,问:“仙姐!林内可以避风……”

“不!林后有间石室,可以歇一下。”

两个人扶持着向林中走去。

史怡仙真的心力交疲了,她要应黑煞神及摧花浪子之约,又要避着会中人耳目,以免内情外泄。

她感到力量不够,不足以置二人死命,故设计令其火拼,以收渔人之利。再一点,余再添返回途中正经小巴山,她婉言留下他,但不敢说三凶中残余在此。

她知余再添与秦玉娥事,怕他那火爆脾气立时行动,她要多方兼顾,一直到尤斌暗算了许寰,她才说出详情,合力对付尤斌。

史怡仙再机智,总是不曾经过大风大浪,七八天来,废寝忘食。结果还中了一把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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