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斩-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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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秋风脸上突然掠现惊容地说道:“不是个单纯的意外!”
江阿郎道:“老人家是个聪明人,只要仔细地想一想,应该不难明白!”
莫秋风默然了稍顷,翻着两只灰白眼珠子,问道:“他是怎么告诉你的?”
江阿郎道:“除了这句‘不是个单纯的意外’之外,他虽然并未再说什么,不过,有这么一句应该已经很够了!”
这话意味着什么,莫秋风焉能听不懂,他只是不愿相信而已!
刚才,莫秋风的脸上虽然掠过一丝惊容,但是,人却一直很沉静的躺在躺椅上未动。
此际,他的那颗心可能是已被江阿郎说的活动了,有点沉静不住的坐起了身子,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那是人为的?”
江阿郎淡淡一哂,道:“我仍是那句话,老人家只要把当时所发生的情形,仔细想想就明白了!”
莫秋风想了想,旋即摇头道:“那是不可能的!”
江阿郎心念微转了转,道:“老人家能把当时所发生的情形告诉我么?”
莫秋风默然了刹那,说道:“在全部工程完了,老朽逐一检查各处机关消息时,因一处控制内藏毒烟的机簧松了,老朽一时大意,未能察觉,毒烟突然射出,恰巧射入老朽的双目中!”
江阿郎道:“情形就是这么简单?”
莫秋风点头说道:“情形本来就是这么简单!”
江阿郎道:“当时可有什么人和老人家一起?”
莫秋风道:“门主就在老朽身旁不远之处,当时,要不是有他在,老朽的这条命也就完了!”
“哦!”
江阿郎双目异采倏然一闪,道:“这么说,他倒是老人家的救命恩人了!”
莫秋风道:“事实也确是!”
江阿郎想了想,道:“老人家可曾想过,那机簧是怎么会松的?”
“这……”
莫秋风道:“老朽想过,可能是当时大意没有上紧!”
江阿郎道:“可能吗?”
莫秋风道:“照理应该是不可能,但人总有疏忽的时候!”
江阿郎道:“老人家这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难道就不可能有人动过它?”
这问题,莫秋风早就想过了,只是他认为那绝不可能,也不愿意存有此想!
因为,那钢簧只有“幽灵门主”知道能够动它,可是,“幽灵门主”待他情义那么深重,怎会松动那机簧来算计他?
何况当时他要是多小心一点,就会察觉机簧的松动,又怎会被毒烟射中双目?
更何况,无论是才智武学功力方面,“幽灵门主”都比他高明,随时可以取他的性命,杀他,何必使用这种不一定可靠的方法,而又只算计他的一双眼睛?……
因此,他一直认为那机簧的松弛,绝不可能是有人动过它!
因此,江阿郎的话音一落,莫秋风立即一摇头,道:“那是绝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那机簧无人知道敢动它!”
“连‘幽灵门主’也不知道,也不敢动它么?”
“他虽然知道,但他绝对不会是想算计老朽!”
“万一这正是他的阴谋呢?”
“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江阿郎道:“我请问,老人家如果现在心中生了悔意,还能去毁掉那些机关消息吗?”
“不能!”
“为何不能?”
“因为老朽功力已失!”
“如是功力犹在呢?”
“也不能!”
“这又是为何?”
“自然是因为老朽已经无法看到那些机关消息的枢钮部位!”
“这就是老人家双目失明对他的好处,老人家相信么?”
莫秋风心中不由微微一震!
旋又摇头说道:“老朽仍不以为是!”
江阿郎道:“有道理么?”
莫秋风道:“他真是为了怕老朽心生悔意,大可干脆杀了老朽!”
江阿郎道:“老人家这话说的也是,可是老人应该明白,他要杀了老人家,都会令他身边的属下寒心,看出他狠毒的真面目!”
这话,倒也颇有道理。
莫秋风沉吟地道:“你这话虽然不能说是绝无道理,但是老朽若是死了,对他岂不更好,他又何必暗派高手保护老朽的安全?”
江阿郎问道:“他怎么暗派高手保护老人家的安全了?”
莫秋风道:“老朽离开‘幽灵门’总坛回来此间途中,曾遇昔年强仇截杀,幸他暗中派有高手相随护送,及时出手杀了对方,老朽才能安然无恙!”
江阿郎心念电转了转,道:“这才是他真正高明深沉之处!”
莫秋风道:“你这话怎么说?”
江阿郎道:“我猜想这是他要让老人家感恩戴德,永远感激他!”
莫秋风翻翻灰白的眼珠子,沉思地说道:“你的意思可是说这一切可能都是他计划安排的?”
“不错。”
江阿郎道:“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中途截杀老人家的强仇,可能也是他的安排!”
这话,似乎立刻激起了莫秋风极大的反感与不信,倏然哈哈一声大笑,摇头说道:“江少侠,你这种话实在令人感觉惊奇而且新鲜,老朽真不知你怎么会有如此异想天开的想法的?这是绝不可能的!”
江阿郎说道:“老人家,我这些话也许是有点异想天开的想法,但却是根据“幽灵门主”对付那‘辽东七雄’兄弟的阴毒手段,从而推测其心性为人而作的猜料与判断!”
莫秋风冷冷地道:“你这种推测判断太荒谬离谱了,那‘辽东七雄’是什么东西,他七个在辽东地方虽然算得上是号人物,但是焉能与老朽相比?”
江阿郎淡然轻笑一声道:“我承认‘辽东七雄’兄弟的身份名头,确实皆不足与老人家相比,不过,老人家应该明白,‘幽灵门主’他为了天下武林霸业,为了他自己的安全,他不得不……”
莫秋风冷然截口说道:“江少侠,你不必再多说了,再多说也无用,老朽早巳铁了心,人一个、命一条,要命可以,要那张蓝图,办不到!”
话,说绝了。
江阿郎再也想不到,心智素称高明,恶名满江湖的“黑心秀士”,竟是这么个死心眼儿的人,但也由此可见,那“幽灵门主”的确是个心智、手段两皆极是高明的可怕的人物!否则,以“黑心秀士”这等心性的人物,绝不会得如此死心塌地的信任他!
为此,江阿郎的两道浓眉不由蹙蹙地纠结了起来!
“闪电刀”项君彦站立一旁,他虽然不像西门玉霜那样的沉不住气,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对江阿郎的那些推测判断之言,却听的很凝神,心中觉得江阿郎判断猜想大都极有可能,对江阿郎心智之高,也由衷十分佩服!
此刻,他轻咳了一声,说道:“莫前辈,有件事不知你明白不明白?”
莫秋风道:“什么事?”
项群彦道:“江兄弟他之所以一再如此不惜费尽唇舌,对你晓以大义,晓以理,目的是想要你悔悟,让你心甘情愿的,把蓝图交出来,并不是不会用强,或是不敢杀你,你明白么?”
莫秋风淡然点头道:“老朽明白,老朽已经说过了,人一个,命一条,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项君彦双眉微扬了扬,道:“你可曾想过,你死了,那张蓝图你依然保不住,仍会被我们取去!”
莫秋风道:“这问题,老朽不但已经想过,而且也知道,老朽一死,你们必然会遍搜茅屋,一定会将它搜去!”
项君彦道:“你既然明白这点,何不干脆现在就交出蓝图,免得皮肉受苦,也免得……”
莫秋风一声冷笑道:“老朽已不怕死,何在乎什么皮肉之苦,这种话对别人也许能生恐吓之效,但却唬不了老朽!”
项君彦语声冷凝地道:“我所说的这‘皮肉之苦’,可不是那一般‘皮肉之苦’,莫前辈当该知道武林中有许多令人比死还可怕的整人的方法,任凭是怎样钢筋铁骨不怕死之人,对于逆血倒流,万蚁钻心的痛苦,也会心生寒栗,是不是?”
莫秋风脸上变色了,心神不禁打了个寒颤,目露惊惧之色地说道:“你要用那种手法对付老朽?”
项君彦淡淡道:“我的心肠可不像江兄弟那么仁厚,也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你一定不肯将那张蓝图交出来,为天下武林安危,就只好得罪你了!”
第二十八章 成竹在胸
莫秋风缓缓深吸了口气,嘴强地说道:“任何痛苦老朽不怕,顶多也只是一死,必要时老夫可以自绝!”
项君彦剑眉微蹙了蹙,旋即一声冷笑道:“除此以外,我还有个非到万不得已时决不愿使用的办法,希望你别迫我使用它!”
莫秋风道:“是个什么办法?”
项君彦目光瞥视了芸姑一眼,说道:“制住芸姑姑娘,在她身上施点手段,这意思你明白么?”
这意思,莫秋风岂会不明白,心神猛地一震!变色说道:“项君彦,你竟然想用这种办法,迫使老夫屈服,你算得是个名门弟子,正道侠义之士么?”
项君彦淡淡道:“我这个名门弟子,正道侠义之士向来是只问是非,只要仰不愧,俯不怍,所作所为只要是应该得当的,世誉褒贬,我皆不在乎!”
莫秋风眉峰微皱道:“芸姑她天性纯洁,对江湖中事懵然无知,也无辜,你忍心么?”
项君彦道:“凭良心说,对一个纯洁无辜的姑娘,我确实不忍心,可是为了天下武林,为了能让你自动交出那张蓝图,我只好且作忍心人,相信芸姑姑娘日后明白事实时,她不仅定能原谅我这种不得已的行为,而且反而会不原谅你,以身为你的女儿为耻,恨你!”
莫秋风默然了。
他明白项君彦说的乃是事实,芸姑目前虽然天真无知,但日后总有明白一切事实的一天的!
他生平只有此女,虽然并不是他亲生的骨肉,但他从小抚养她长大,所付出的心血,精神,对她的爱,已胜过他自己的性命!
此刻,他心里既怕项君彦出手制住芸姑,在芸姑身上施弄手段,更怕芸姑日后明白一切事实,真不会原谅他!
恨他!
在心情惊、怕交织之下,他默然了稍顷,终于缓缓侧过脸去向芸姑问道:“芸儿,将来你真会不原谅爹?恨爹么?”
芸姑虽然天真纯洁,但也是个生具有兰心慧质的姑娘,她明眸微转了转,十分乖巧地说道:“爹,您一向不是很疼爱女儿吗?”
莫秋风道:“是啊!爹只有你这么一个乖女儿,不疼爱你疼爱谁?”
芸姑道:“爹现在还像以前一样疼爱女儿吗?”
莫秋风点头说道:“爹当然还是像以前一样的疼爱你!”
芸姑眨眨明眸道:“爹既然还疼爱女儿,便听女儿的话,好么?”
莫秋风一听这语气,心中立刻明白了芸姑的意思,问道:“芸儿,你可是要爹把蓝图交给他们!”
芸姑缓缓蹲下娇躯,将一颗螓首伏在莫秋风的膝腿上,语声娇柔地说道:“爹,你能答应女儿么?”
莫秋风抬起一双手,轻轻地抚摸着芸姑的秀发,双目深蹙,沉思不语!
这种微小的动作,看来虽然没有什么,也往往容易被人忽略,但却是人间最真挚的亲情,最真挚的爱!江阿郎与项君彦、西门玉霜三人看得全都不禁双目异采飞闪,暗暗为之点头暗忖:“想不到恶名满江湖,为人阴沉歹毒的‘黑心秀士’,竟是这么个慈爱的父亲。”
答应吧,难对“幽灵门主”交待,不答应吧,那会伤了女儿的心!……
他沉思不语为难中,芸姑抬起了伏在他腿膝上的螓首,又娇声说道:“爹,女儿从来没求过您什么,您就答应女儿这一次吧!”
莫秋风缓缓轻叹了口气,说道:“女儿,这件事关系实在太大了,爹如果答应了你,不但难以对‘幽灵门主’,而且还可能连你……”
语声倏然一顿,摇了摇头,闭口未接说下去!
芸姑不解地眨眨明眸,问道:“连女儿也怎么样?爹!”
莫秋风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缓缓说道:“芸儿,爹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尤其是双眼已瞎,功力已废,死不足惜,而你……年纪还轻……”
语声微顿了顿,又说道:“爹又怎能连累你!”
芸姑明白是怎回事了,她这里俏脸儿神色刚自微微一变,两道柳眉倏然扬起!
江阿郎已经开了口,说道:“老人家可相信在下?”
莫秋风抬头凝神问道:“江少侠,相信你什么?”
江阿郎道:“老人家如果相信我,便请将那蓝图交给我,我愿以性命负责老人家和芸姑姑娘的安全!”
莫秋风的神色间飞掠过一丝犹疑之色,旋即点头说道:“江少侠,有你这么一句话,老朽还有什么不相信,可是‘幽灵门’下高手众多,少侠所学功力虽然罕绝盖世,只怕……”
江阿郎双眉微扬,接口说道:“这个我明白,老人家放心,只要老人家相信我,我自有妥当安排!”
莫秋风翻翻白眼珠子道:“请问是怎么妥当安排?”
江阿郎说道:“第一堡与丐帮都足能保护老人家与芸姑姑娘的安全,这两处地方任由老人家选择!”
芸姑接口说道:“爹,江少侠既然这么说了,您老人家,就答应女儿把那蓝图交给他们吧!”
莫秋风暗暗深吸了口气,终于点头说道:“芸姑,在爹的床铺板背面,平贴着一张绢纸,你去把它小心的取下来交给江少侠吧!”
芸姑口中娇应了一声,立刻站起娇躯,急步奔进了茅屋内。
她微黑的俏脸儿含着甜笑,手里拿着一张折叠得平整,颜色已经稍微发了黄的白绢纸走了出来,递给江阿郎说道:“江少侠,你拿去吧!”
江阿郎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接过打开来!
突然,江阿郎双目一直,望着莫秋风问道:“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
莫秋风神色一怔,愕异地道:“什么怎么回事?”
这时,芸姑与项君彦、西门玉霜三人全都看清楚了那张打开来的绢纸。
芸姑立刻说道:“爹,那是一张白纸!”
莫秋风神情不禁愕然一呆!
这,要是出自别人之口,莫秋风一定会怀疑不信,出自芸姑之口,他自是不会不信!
他心中虽然十分相信芸姑不会对他说谎,但却仍本能地脱口道:“真的吗?芸儿!”
芸姑道:“爹,芸姑怎会骗您!”
莫秋风呆住了!
两只白眼珠子翻动地双眉深皱了起来,自语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阿郎眨眨眼睛道:“老人家,这张图一向就收藏在床板背面的么?”
莫秋风点头道:“自回到此间以后,就一直将它收藏在该处!”
江阿郎微一沉吟,又问道:“在‘幽灵门’总坛的时候呢?”
语声一顿,补充说明地说道:“我是在说在老人家双目失明以后!”
莫秋风不是傻子,岂会不明白江阿郎此一补充说明的用意是什么?
他默然想了想,双眉倏地一扬,恨声说道:“好匹夫,他竟敢如此欺我!”
他此语一出,不但江阿郎、西门玉霜、项君彦三人心中都立刻明白了他口里的“匹夫”指的是谁,即连芸姑心中,都明白了!
阿郎问道:“老人家可是已经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此问似乎有点多余,莫秋风要是没想明白,怎会有那‘好匹夫,竟敢如此欺我’之语?
然而,江阿郎作此多余之问,自然有他的道理用意,其用意,就是要使莫秋风心里加深对“幽灵门主”的恨意,产生你既能无情,我就可无义的仇视心理!
因为,情形很明显,蓝图是被“幽灵门主”掉了包!
没有蓝图,如何能进入“幽灵门”总坛摧毁那些歹毒的机关消息,营救谷大侠脱险?
如今没有其他办法,只有请莫秋风凭着记忆,另外绘出—张蓝图来!
虽然,莫秋风双目已盲,无法执笔绘画蓝图,但这并不是个重要的困难问题,重要困难问题,首先是需要说服莫秋风点头答应才成!
要想莫秋风毫不迟疑的点头答应,就必须先在莫秋风的心里加深其对“幽灵门主”的恨意,仇视!
这,也正是江阿郎心智高明之处!
他能想到别人没有想到的问题,懂得攻人心理的弱点!
莫秋风点头道:“老朽想明白了!”
江阿郎道:“老人家可也明白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莫秋风点点头,轻叹了口气,说道:“老朽再也想不到他对老朽竟然使用这等手段!”
江阿郎道:“如今老人家可愿再想想那毒烟机簧怎会松弛的问题么?”
莫秋风倏然—摇头,说道:“不用想了那匹夫对老朽无情,老朽当然也就不必对他有义!”语声一顿又起,道:“江少侠,蓝图已被那匹夫掉了包,你要老朽怎么办?你说吧!”
江阿郎笑了,他的心机没有白费,收到百分之百的效果。
于是,江阿郎立刻说道:“那我就为天下武林先谢谢老人家了!”
莫秋风摆手道:“少侠请别客气,那些机关消息是老朽设计建造,只要老朽力所能及,老朽愿竭尽全力!”
江阿郎心里虽然已经想好了“怎么办”但他仍略作沉吟地问道:“老人家,那所有机关消息的建造部位,老人家都还能记得清楚么?”
莫秋风翻翻白眼珠子,点点头道:“少侠可是要老朽凭记忆所及,绘出另一张蓝图?”
江阿郎说道:“不错,但除此以外,别先他法。”
莫秋风双眉微皱地道:“可是少侠该想到老朽双眼已瞎,已无能……”
江阿郎接口说道:“这应该不是困难的问题,只要老人家记得,我可以根据老人家的详细口述,将它绘画出来。”
莫秋风摇头道:“这仍有困难。”
江阿郎道:“仍有什么困难?”
莫秋风道:“老朽请问,对机关消息建造之学,少侠懂得多少?”
江阿郎道:“完全是门外汉!”
“那就是了。”
莫秋风微微一笑说道:“那些机关消息构造全都复杂非常,若不是深通此道之人,任凭老朽说的如何详细,也绝难绘出正确的蓝图,丝毫之差,足可造成全盘的错误!”
“哦……”
江阿郎沉吟地说道:“如此说来,必须得找寻一位深通此道之人来帮忙不可了!”
“事实必须如此!”
莫秋风白眼珠子忽然一翻,说道:“江少侠,这个问题,你大概早就想到了吧?”
“老人家高明。”
“那么少侠也早有成竹在胸了?”
“不敢欺瞒老人家,我确实早已想好了一位精通此道之人!”
“他便是老朽的师兄,对不对?”
“老人家不会反对我请他帮忙吧?”
莫秋风突然哈哈一声大笑道:“江少侠,你实在令老朽由衷的佩服!”
江阿郎道:“谢谢老人家夸奖!”
莫秋风笑问道:“江少侠,老朽的那位师兄,一向淡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