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殇之步步为仙-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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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
僵王在结界中的躁动开始渐渐被笛曲声所平复，眼眶上的血纹也开始渐渐隐去，整个躯体开始渐渐趋于透明，不断有洁白的圣光从即将消失的躯体中涌出，那是他未被污染的人格深处的灵魂。
圣光源源不断的飞向玉笛，司尘闭眼专心的吹奏着招魂曲，整个人沉浸在灵魂围绕的光辉里。
悠扬空灵的曲调中，她渐渐看到藏青衣袍的男子，在江南小城的细雨之中，拿着一把青色油纸伞，天青色烟雨，芳草青青，青涩的季节，他邂逅了那窈窕的身影。
她的勾魂一笑，便是他整夜的思念，她妩媚的身姿，更是他魂牵梦绕的所有。
若是爱我，便为我付出一切吧。
她魅惑的声音，黑纱飘扬在风中，舞的妖孽。
好，这是他永远唯一的回答。
炼尸又如何，百鬼缠身又能怎样呢。在最痛苦的时候，他不过是希望她记得。
可是终究他只不过是她无数试验品中的一个。
但是他没有让她失望，他是最成功的试验品。
僵王是么，哪怕是做食人血肉的勾当，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有什么不值得的呢。
可是她终究还是忘记他了，将他献给她永远的主人鬼君。
他的存在不过就是一个制造更多僵尸的工具。
灵魂脱离身体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那即将消失的眼眸留下一滴眼泪，不知道，这个工具消失的时候，无情如她，能否有那么一点点的难过呢。
一曲招魂，带走的是谁的痴念，那些本不该有的牵绊，就此灰飞烟灭。
可是好不甘心呐，不甘心，哪怕是离开前再眷恋的看她一眼也好。
吹奏玉笛的薄唇微抖，画卷一般的场景反复的在脑海中回荡，握着玉笛的手也微微颤抖，那即将完全化作圣光的灵魂如此卑微的祈求，自己如何能够残忍这般，内心出现了一丝松动，招魂引的音符也出现了纰漏，就在这颤音的瞬间，灵魂的碎片拼命挣脱乐曲的束缚，想要寂灭吹笛人赢得整体的复苏。
莫冷离察觉到了司尘内心的动摇，眼睛无奈的闭上，尘儿还小，仍旧太过单纯，他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光芒，光芒中渐渐清晰的是一把雪白泛着碧光的宝剑。
五百年前，他的师父离世时亲手授予的残垣剑，剑锋锋利，所到之处变成残垣，他曾在巨大的悲痛中发誓此生非生死攸关绝不用此剑，可是在司尘被僵王灵魂碎片反噬的瞬间，条件反射的将它从自己的乾坤鼎中召唤出。
“妖孽。”他看了一眼僵王的灵魂，眼中划过一抹狠厉的神色，残垣的剑锋飞舞着穿过他的灵魂，僵王惨叫着寂灭在光芒中，那临别依依不舍的忘了一眼天际的灵魂，眼角滴出一颗晶莹的眼泪。
泪珠流嵌进笛身上，化为钻石转瞬消失在笛身上，这时整个玉笛散发出巨大的光辉，司尘突然看到有无数的泪钻在玉笛的深处闪亮着。
“师父。”司尘拿着手中光芒万丈的玉笛，看向莫冷离，他的青丝飘扬在风里，飘渺又遥远。
“尘儿，降妖除魔，决不可心软。”莫冷离无奈的看一眼司尘，是不是这个要求，对于司尘这个还未及笄的少女，太过于苛刻。
“师父，尘儿知错。”回想起刚刚灵魂反噬的一幕，司尘心有余悸，若不是师父，她怕是就被僵王的灵魂反噬力量灰飞烟灭了。
“可是师父，我在招魂引中看到他当年不过是一个迷途的青年，普通的凡人，最后为爱成魔。”司尘边说，脑中那天青色越来越清晰，整个心情都被那青涩苦涩渲染着。
“妖就是妖，魔就是魔，不能有丝毫的同情。”莫冷离淡淡的说着，眸中是万年不变的寒光，司尘看在眼里却觉得心冷了些。
“徒儿谨记了。”司尘低下头，师父说的对，妖就是妖，魔就是魔，自己的同情，只有灰飞烟灭的下场。
“唉，”莫冷离看着司尘沮丧的样子，叹了口气，走向她，然后修长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尘儿，你还小，并不懂其中的厉害，妖魔终究是妖魔，他们即使再可怜，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莫冷离边说，睫毛边轻轻的颤抖着，仿佛想起瑶池中那绝世无双的身姿。
“师父当年也认识一人，她也有一段悲戚的故事，为所爱之人成了堕仙，可是错的终究是错的，什么都不能成为她为祸天下的理由。”司尘静静的听着，感觉到了师父的无奈。
“那师父，她后来如何了？”司尘抬起头看向莫冷离，轻声问着。
“尘封深海，永生永世不得出来。”莫冷离努力撑着，可是声音还是有一些微微的颤抖，他曾经也想过帮她，可是那个深爱她的人，却是带领他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尘儿知道了，师父说的人是杜鹃仙子。”司尘点了点头，她知道那个扬名五界的传奇女子，那个扮鬼吓人的夜子归的母亲。
“恩。”莫冷离点了点头，他知道以司尘的聪慧，一定会明了。
“这泪笛还是她当年赠与我，她被封印前，曾与我讲说这原本是纯净灵魂的圣物，却被她用来采集精魂修习禁术她已罪孽深重，请我以后好生使用。我用了三百年的时间，才将其中的冤魂全部净化，如今赠与你做法器，更是希望你也能好好利用。”莫冷离淡淡的说着，司尘心中却激起了千层波澜，原本她以为这不过是师父普通的佩笛，却不想，原是圣物，可是师父就这样送与她做了法器。
“师父，尘儿明白了。”内心中洋溢着感动，司尘感觉无比的温暖。
“你懂得就好。”莫冷离看向她，突然觉得自己也许太过苛刻，这不过是她第一次的试炼，难免失手。
可是刚刚，若不是他在，若不是他在……她便真的会灰飞烟灭。
“尘儿，随为师回圣垣吧。”他突然说。
“恩？”对于莫冷离突然调转的话题司尘显然不习惯。
“随为师回圣垣。”这一次，不是疑问，而是命令。
“师父，可是我答应了大师伯，要……”司尘刚要说，却突然被莫冷离打断。
“我自然会去同他说，瓴儿重伤，此地不宜久留，女娲石，我自然会去寻，无论真假，总会对仙帝有个交代。”莫冷离说着，语气不容置疑。
“好吧。”司尘无奈的点了点头，圣主大人发话，谁人敢不从。
“可是阙荀尊上让我们等八师叔。”司尘迟疑的说着，这么久，他们从西岭一路走到了南岭，在路上都留下了记号，却是仍旧没有碰到前来支援的八师叔。
“哦？”莫冷离突然心中一动，“尘儿，阙荀他是让你们等八师叔么？”
“恩，”司尘点了点头，“我们走了一天，留下一路的记号，仍旧是没有等到八师叔。”
“你们未在原地等他？”莫冷离皱紧了眉头。
“是啊，翎师兄说我们还是先赶去帝都，但是我们有留下圣垣专用的记号示意八师叔。”司尘边说却看到莫冷离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们原本在哪里？”他突然问道。
“恩？西岭啊，不过已经快到和南岭交界的地方了，过了瘴气林，便到了南岭。”司尘边说却发现莫冷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好。”他小声说着，然后看了一眼受伤昏迷的玉皇翎还有趴在司尘旁边伤痕累累的逢缘说道。
“随我回陆离殿！”于是还不等司尘反应，巨大的筋斗云飘起莫冷离施法将她同玉皇翎逢缘抛在上面。
“现在就走。”语毕，筋斗云急速的飞离介石山。
却是与此同时，另一朵云擦肩而过，莫冷离看过去，正是朱烈和他的弟子林奻儿。
“师兄！”朱烈惊讶，转身追了过去。
“小九让我来找瓴儿和尘儿，为何你也在这里？”朱烈莫名其妙的看向了莫冷离。
“一言难尽。”莫冷离淡淡的说着，朱烈看向了受伤的玉皇翎和司尘，无奈的摇着头。
“是师叔的错，太晚才寻到你们，小九和我说是西岭，我去了却没有踪迹。”他懊恼的摇着头。
“八师叔，我和翎师兄一路都留下了记号。”司尘诧异的说道。
“什么？可是我根本没有看到，我驾云在介石山寻觅了好＇TXT小说下载：。。＇久才看到此处有打斗的痕迹一路追随过来。”朱烈无比的震惊，怎么可能，他敛了仙气在山中搜寻他们许久，后来是实在无所收获才用仙法凌空查看。
“就是啊尘儿，我和师父找了你们好＇TXT小说下载：。。＇久。”奻儿也惊讶的摇摇头，她也根本没有看到什么记号。
“此时需从长计议，快快随我回圣垣。”莫冷离说道，手中真气飘动，筋斗云又快了几分。
“哦！是。”朱烈慌忙的点了点头，也运动真气追了上去。
司尘心中暗惊，她与翎师兄确实留下了记号。
若是八师叔没有看到。
必定是有人尾随全部擦除。
后背泛起一股冷意，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们，阙荀并未通知师父，那是谁让师父赶来搭救，除非……
醉翁之意不在酒，看师父如今焦急的神情。
调虎离山之计。
司尘心中微凉。
筋斗云飞速的穿梭在天空里，她看向师父皱紧的眉头。
幕后，到底是何人，在操纵着这一切。
玉皇翎昏迷中感觉到风吹的寒冷，下意识的瑟缩着，司尘不忍的看向他，春风吹一度，流连忘返，将他周身全部温暖。
逢缘也凑过来，懒懒的趴在司尘的腿上，司尘诧异的发现，如今的内力真气强大了许多，源源不断的从丹田中涌出，腰间的佩笛也轻轻的颤动着。
她一曲招魂引，不仅是金净化了僵王的怨灵，更将他的法力化为纯正收为己用。
这泪笛，果真是上古的圣物。
心中感动更盛，她坚定的看向师父。
妖就是妖，魔就是魔，从今以后，无论师父说的是什么，都是自己恒久不变的信仰。
筋斗云飞速，介石山渐渐化作黑点，穿过了九重天，圣垣山的轮廓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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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七星八阵陈年荡
到了！筋斗云急速的降落，果然，陆离殿上空的结界出现了一丝裂痕。
莫冷离低下头，果然如自己心中所想，不禁暗叹一口气，看来她仍旧执念难改。
陆离殿的书房里，六娘焦急的翻动着整个屋子，想要找出些许的蛛丝马迹，殿下托付她务必要找到那样东西，自己只知道师父圆寂前将它托付给了七师弟，额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自己必须要抓紧时间不然万一被莫冷离察觉了就大事不妙。
还不等她转身走向另一个高大的藏书柜子，突然身后飙过一阵冷风。
这种感觉过于熟悉，让她的内心开始颤抖。
“师姐。”莫冷离淡淡的声音，却听的让她揪心。
“七师弟……”六娘眉梢上的波浪图纹也同她的眉头一起皱起，她惶恐的看着莫冷离，像被发现最难堪的秘密，慌乱中，打翻了檀木香桌上的烟台，墨汁喷洒出来，如同覆水难收。
“师姐！你怎么？”另一个务必震惊声音，是紧随其后的朱烈。
六娘无力的低下头，看着被墨汁渲染的地面，感觉自己的内心也同样的翻江倒海。
良久，她抬起头，朱唇划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我以为，时隔百年，师父圆寂之时，你早已看开。”莫冷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司尘担心的走到他身边，看来在陆离殿中看到六娘，师父早已经料到。
“呵呵，”六娘凄凉的一笑，看向莫冷离，“我将纸鸢寄给你，却不想你还是如此快的赶了回来，师父当年没有看走眼，七师弟果然冰雪聪明。”她看了一眼莫冷离，眼中无限凄凉，今日此情此景她也曾想过，只是心中庆幸，那人早已圆寂，看不到如今自己这般狼狈摸样。
“师姐，”朱烈皱着眉头，看向六娘，“你为何要如此这般。”奻儿站在他的旁边，一脸担忧的看着心事重重的师父，没想到朝夕相伴的六娘尊上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师姐，回头是岸。”莫冷离淡淡的看向六娘，缓缓道，“当初师父曾与我说你虽曾为魔神圣兽，但品行道德并不败坏，只需要好好指导教育便可成为大器。如今魔神已故千年，难道你还执迷不悟么？”莫冷离看向她，寺袁临终前，唯一的放不开，便是他这个曾经身为魔神圣兽的师姐。
“他什么都不知道罢了。”六娘的心中一阵疼痛，千年之前，她刚刚化身成人，魔神便让她立下血誓潜伏在圣垣，她一直以为，在两生花林里，她与魔神的苦肉计他是真的相信的。
那漫天飞舞的拯救她的粉白色樱花，就像是少女时代永远的梦，只一眼，便是永生的痴念。
是梦，却也是梦魇。
醒来之时，内心永远被内疚狠狠的蚕食。
“师姐，你来陆离殿寻什么，又为何而来。”莫冷离看了一眼一脸悲戚的六娘，心中暗叹一口气，她终究还是辜负了师父的期望。
“没有用的，我是不会说的。”六娘凄然的看着他们，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圣兽血盟，便是永远忠于她的主人，永远不可背叛。如今魔神虽亡，但是魔主宿寂和他留着相同的血，便也是她的主人，不可不忠，不能背叛。
“师姐，你难道真的想让九泉之下的师父不能瞑目么。”莫冷离皱紧了眉头，他不懂，为什么，他们相处千年她却仍旧死心不改。
“是么，我以为他不会在乎。”六娘涩涩的笑着，然后抬眼看向莫冷离。
“既然我已暴露，甘心随便你处置，圣、主、大、人。”莫冷离心中一凉，六娘如今称呼他为圣主，便是不再顾及同门情意，师父到底还是看走了眼，她信仰永远只有魔神一人。
修长的手指抬起在空中画起诡异的图纹，瞬间金色的牢笼将六娘关在其中，她没有任何的反抗。
“六师姐，七星八阵图已毁，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无畏的举动。”莫冷离低头，他心中清明，她在寻找什么。
“什么？！”六娘猛的抬眼，眸中一片浑浊，“怎么可能，他的三魂在那图中，七星八阵已毁，难道他永生永世都不得解脱！”六娘的声音无比的凄凉绝望，听的司尘心中一惊，再看向师父，难道那拿给太白的七星八阵图是假的不成，不可能不可能。
“师父得道之人，早已将生死看开，他七魄寂灭前命我将图毁，我不过是依其言，行其事而已。”莫冷离淡淡的说着，仿佛在讲在平淡不过的一件事情。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除非地火，不然你怎么可能毁掉圣物。”六娘满脸的惊慌，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为何不可，你心知我的能力。”莫冷离看向如今已经绝望近乎癫狂的六娘。
是啊，圣垣之主，有着纵横五界的能力，只要他想，有何不可。
“他当真如此恨我？”六娘痴痴的说着，“甚至放弃三魂，陪着那图一起毁灭？”他到最后，还是恨了自己，当年害了他所爱之人吧。
“他从未恨过你。”莫冷离无奈的看向六娘，六师姐一直都是师父最担忧的弟子。
“呵呵，骗子，都是骗子，”六娘眼泪不断的流过冷艳的脸颊，“你可知道，当年杜鹃仙子为何沦为堕仙？”她边说边笑，似哭似笑，似狂似癫。
“是我告诉她，可以用琉璃骨收集精魂让神死复生，于是她甘愿堕仙成魔，修习禁术。最后，也是我用纸鸢告知了师父她的下落，是我逼他，亲手封印了所爱之人。”六娘边笑眼泪边不停的流了出来，她从未后悔过当初自己的私心，她原本自信的以为魔神之死她可以得到永远的解脱，然后杜鹃仙子永远的沉睡深海，一切都如此的美好顺利，可是为什么，他将三魂放在七星八阵图中去堪破天机。
是她错了，连所爱之人都能封印，他心中记挂的，也不过是那么个天下而已，哪有她这个迷途徒弟的分量。
“师姐，你执念太深。”莫冷离无奈的看向痴狂的六娘，心中黯然，没想到，师父临终前最大的担心仍旧应验。
“呵呵，他是该这么做的，这样他就能和她一样的囚禁，永生永世都不得出来。”六娘吹下眼帘，冷艳的脸上一片凄然，她也想过的啊，在他离开之后，替他守护他所爱的一切。斩妖除魔，名满五界。
师父，其实小六一直都知道做错了的。
可是，圣兽血盟永远不可抹去，他的儿子回来，利用她讨还一切。
“师姐，其实当年师父白寻解药治你的流觞之毒便已知你替魔神做事，可是他一直都相信你会回头的。”
“回头？！他早知我是谁，却仍旧放任我，原来，我不过是同他悲悯的苍生一样。”六娘苦苦的笑了，他命七师弟毁图，便是提防着她吧。
殿下说得到此图，便同意将她的魂魄放入其中，到最后，他还是先了一步，而她，终究是错了，无法回头，伤痕累累。
“圣主大人，我意已决，愿赌服输，今日既然被发现盗图，便听候处置。”六娘终于停止了癫狂，却是万念俱灰。
“师姐……”朱烈震惊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他只知道六娘曾为圣兽，却不知她原来的主人是魔神，师父一直将她的身世掩藏的很好，怕是害怕他们对她心存忌惮。
“你可知，我曾经，最恨便是你们口中的师妹师姐。”六娘凄然的一笑，抬头看向莫冷离朱烈二人，“因为你们，我不得不承认，他是我的师父。”
司尘看到此情此景，双眼一闭，心中一惊。
“六娘尊上当初如何心知我们在南岭的？”司尘睁眼，突然开口，她其实还是应该感谢的，若不是她，她和翎师兄早已葬送僵王之口。
“呵呵，我不过是看了凤阙荀的纸鸢传信，他说你们在西岭，我偏要让你师父寻不到你去南岭罢了。”六娘皱眉，为何这女孩会突然问起这个。
“哦，那为何不是东岭北岭，偏偏是南，难道说尊上心知我和翎师兄去帝都必定向南而去？”司尘杏眸睁得大大的，想要从六娘的脸上看出一丝动摇。
“不过乱写而已，我没有那么好心。”六娘闭眼，她无意害他们，确实在心中推测过，也觉得莫冷离若是在南岭寻不见应该会折返联通天界的西岭，可是那又能怎样，她仍旧是替魔主做事。
“尘儿这里谢过尊上救命之恩。”司尘看向她，心中风云变幻，她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