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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七海飞龙记-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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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笑,宫笠侧过脸去。

“嗯”了一声,廖冲道:“你可得记住你说的话。”

黄恕言忙道:“前辈且释锦注,在下一定竭力而为廖冲哼了哼,道:“事完之后,便叫他们成亲!”

连连点头,黄恕言道:“是,是,在下会向小梅劝说……”

忽然,廖冲有些迷惑的道:“对了,搞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们与‘金牛头府’之间到底结有什么梁子?他们又为何这大火气的要来抄‘玉鼎山庄’的山门?”

黄恕言面有难色的道:“前辈,此中另有隐情——”

廖冲火了,大叫着:“又是‘隐情’,奶奶的,自我一脚踏入这片鸟庄,便遇上了这一连串的‘苦衷’又是一连串的‘隐情’!你们要不要开诚布公的讲句实话?我他娘替你们出力卖命,总要知道是为了什么,把个问葫芦扣在我头上莫非就是你们对待出力朋友的手段?你们若是不说出实情,我便仍然拍腿袖手,胡搞瞎干的事我不来,说不定其中另外有鬼!”

双手急摇,黄恕言忙道:“绝对没有丧天害理的勾当,更没有邪恶鬼祟的内幕,前辈,请你相信我——”

廖冲吼道:“那就把实情说出来,否则,我也就有了‘隐情’,我的‘隐情’是难以插手,更要把宫老弟一起拉走!”

微微一笑,官笠道:“黄庄主,就将此中隐情与廖兄实说了吧,这也难怪他如此气恼,本来,求人效命,就该让人明了所以‘效命’的原委。”

黄恕言期期艾艾的,道:“这…宫大侠,是不是方便?”

廖冲怪叫道:一是不是方便?好极了,老黄,你不方便,我们更不方便,奶奶的,让你卷卷舌头你都这么个难法,要老子们卖命就更难了。宫老弟,姓黄的半点诚意没有,我们走啦!”

双手连摇,黄恕言急切的道:“前辈息怒,前辈息怒,我说,我说就是了…”

重重一哼,廖冲道:“是犯贱不是?娘的皮,真个和蜡烛一样,不点你是不亮的呀?”

又抹了把汗,黄恕言只好极其艰涩的把“金牛头府”找上门来是为了要那张残缺藏宝阁的事情叙说了一遍,当然也没漏过“曲江三友”的这段恩怨,说到后来,他愁眉苦脸的道:“像这类的事,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一旦传扬出去,天下沸荡,尽人皆知,我这‘玉鼎山庄’天安宁日子也没有了,前辈宽谅,绝不是有心对前辈隐瞒什么…”

廖冲似在思量着某件事,他眯着眼,缓缓的道:“大约,藏宝有多少数目?”

摇摇头,黄恕言道:“如今连八字全不见一撇,边也没摸上,又哪里知道会有多少数目呢?”

宫笠笑道:“廖兄也想分一杯羹?”

廖冲直率的道:“天下横财,见者有份,莫非你就没有这个打算?”

宫笠平静的:“不错,我没有这个打算!”

颇出意外的睁大了眼,廖冲道:“我不信,世上哪有这样清高廉洁之人?”

宫笠道:“这不是‘清高廉洁’,廖兄,这乃是守格守份的表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该拿的不少拿,不该拿的分文不取,只是如此而已。”

廖冲不以为然的道:“难道说像这种无主的宝藏,也不该分沾?”

宫笠笑道:“业已有主了,执有此图者皆是,我们如果硬要插进一腿,岂非强人所难?非吾所有的,据为所有即是失格逾份了,廖兄。”

怔怔了一会,廖冲道:“娘的,便算不能分成头,沾点荤腥油水,作为辛苦的报酬总可以吧!”

宫笠道:“另两张执图人的意思我不敢说,但料想是不行,既便黄庄主这位执图的主儿,你可也得先问问他愿不愿意?”

不得廖冲发问,黄恕言已十分光棍的道:“愿意,当然愿意,前辈,只要前辈能助我抗桔‘金牛头府’的侵犯,再使这三图合并,一朝藏宝到手,我甘愿将我的这一份分两成给前辈略表心意……”

廖冲哼了哼:“才两成?”

黄恕言急忙陪笑道:“再加一成,三成吧?剩下的我也不是全部据为己有,我答应过宫大侠,要以此笔财富广济天下贫困,救助无依孤寡,我自己能够支配的那点零头,恐怕就很有限了……”

廖冲不大情愿的道:“你甭拿这顶大慈大悲的帽子来扣我,三成就三成,我吃点亏算了—…。”

宫笠暗里觉得好笑——这就是财富的力量,不见边影的事,只要涉及“钱财”,就会突然变得那么活神活现了,令人一本正经,煞有介事的去争执及议论,实则,能否成功,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但人就有这么个劲头,不管多么虚空渺茫,关系至钱财上了,便会一下子认真起来。

这时,黄恕言恭谨的道:“前辈明人,果能体谅下情,真是在下之幸,天下苍生之幸…”

廖冲嘿嘿一笑:“算了,别文绉绉的卖酸啦,老子不管你用那票横财来广置华厦或是金屋藏娇,也不管你是账济贫苦抑是救助孤寡,到时候你分我三成,其他的事我一概不问!”

不问黄恕言忙道:“是,前辈放心,包不会错。”

侧过脸去,廖冲问:“宫老弟,你是真的一介不取?”

宫笠道:“不错。”

廖冲咧嘴笑道:“你这可不是傻鸟?”

宫笠安详的道:“未必见得,廖兄,人的本性不同,观念不同,对财富的看法亦大有迥异之处!我不认为我该插手分这笔钱,所以我就不动这个脑筋,我本身并不富厚,且尚不宽裕,日常需须,粗堪维持,这样,我已心满意足,财富多了,不仅不是乐趣,毋宁说是一种负担。”

的贵财接口道:“对对,对,二二叔,俺俺完全赞同你你的说法,俺举起两只双手来赞同…”

气得怪眼怒瞪,廖冲叱喝道:“好一个吃里扒外的小畜牲,你他娘的居然胆敢和为师的唱反调?你是要造反不是?

简直混帐透顶!”

鲍贵财呐响的道:“师师父,你你老人家千千万别生生气,徒儿怎怎敢造造你老的反?徒徒儿只是觉觉得,二二叔说的话,和徒徒儿心中所想的差差差不离,绝不是吃吃里执扒外……”

廖冲怒道:“好了,你不要再说了,越说越他娘的不上道,我也十之人九是晕了头——这么些年来,可是怎生将你这熊玩意调教成这么块料的?”

缩着脑袋,鲍贵财果然是不敢再开腔了。

宫笠微晒道:“廖冲,真理不辩不明,又何苦责骂小辈?”

廖冲悻然道:“你他娘的也少来打圆场,姓宫的,不用多,只要再个三天两日,我这徒弟就变成你的亲生儿一样顺从了,哪还知道我这个师父?”

鲍贵财急道:“师师父,你你可别这样说,俺俺实则不不是这样,俺俺只要有—一丝半点轻慢师父之心,就就叫俺天天打雷雷也劈叫叫,俺不不得好死!”

一下子又心疼了,廖冲忙喝道:“不准再说这种丧气话,我又没叫你起誓赌咒,你算发的哪门子疯癫?混小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鲍贵财委屈的道:“师师不相信俺嘛!”

廖冲没好气的道:“好,好,我相信你,行了吧?娘的皮,我这大半辈子设服过人,没怕过人,只你就是他奶奶来收拾我的!”

鲍贵财惶恐的道:“俺俺不敢,师师父,俺俺不敢表面上还是气虎虎的,但廖冲心里却业已平顺了很多,他情绪上反应,在微妙的过程中打了一个回转,宫笠旁观者清,看得明明白白。

干咳几声,黄恕言又开口道:“前辈,宫大侠慨允赐助于前,又蒙前辈支持于后,‘金牛头府’那些人,便再有横行霸道,在二位及凌、鲍双英的神威之下,怕也望风披靡,不敢正眼相视了……”

廖冲嘿嘿一笑,道:“老黄,不是我说句狂话,‘金牛头府’的名堂是不少,势力也够大,但真正上得了台盘的不过就是孙啸一个角儿而已,其他那些鸡零狗碎光用扫把就全能给他清理干净,还用得了什么大手脚?到了时候,你们都给我站在一边风凉,连官老弟也只要为我押阵就行,看我一个人收拾那批王八兔子贼!”

黄恕言慎重的道:“怕就怕他们不顾江湖道义,群打群殴,一拥而上——”

廖冲大刺刺的道:“我就是希望他们一拥而上,单挑独斗,凭那些人还算得上是块材料?若不群殴,不显热闹,也表不出他们众人老祖宗我的气势来!”

黄恕言陪笑道:“前辈武功盖世,技艺精湛,这乃是人所共知之事,但…为了预防万一,在下认为,还是谨慎一点较好——”

鲍贵财也接着道:“师师父,徒儿俺俺的意思是,‘你你老人家不不妨先歇着,由俺上上阵挫一挫他们的锐气,如如果俺罩他们不住了,你你老人家再再上也不迟,对对付这几几块料,—一上手就劳动师师父,未免是杀杀鸡用用了牛刀了…”

廖冲摸着下巴,得意满面的道:“也好,强将手下无弱兵,名师自出高徒,谅他‘金牛头府’的一干虾兵蟹将也上不了天去,奶奶的!”

不禁也有些兴奋了,黄恕言眉开眼笑的道:“这是第一步,前辈,在挡住‘金牛头府’的人,甚至给了他们‘下马威’之后,我们跟着就进行第二步计划——”

廖冲怔了怔,不解的道:“第二步计划?什么第二步计划?”

黄恕言带着些儿神秘的意味道:“使三图合并呀,前辈,据我推测,至少有一份图已在他们掌握之中,就是顾子英的那一份,也可能他们把施玉虎的那一份图也弄到了手,但不论他们拥有的宝阁是一份或两份,都不能缺少我们的这一份去凑拢,否则,他们的宝图便和废纸一样毫无用处,这第二步计划,就是叫他们体验了我们的力量之后,进一步再与他们谈判合图取宝的问题!”

想了想,廖冲道:“如果他们不肯?”

黄恕言狡猾的笑笑,道:“那就大家往下拖,彼此全僵撑着,看看最后谁的耐性强?前辈,他们并不富有,尤其习惯于冲动,在这巨额财富的诱惑下,我敢说他们迟早拗不过我们!”

连连点头,廖冲道:“有道理,不错,有道理…”

黄恕言又赶紧朝着官笠道:“不知宫大侠意下如何?”

笑笑,宫笠道:“我只帮你抵抗‘金牛头府’的侵袭,也为了我个人那一段疑案须要趁时查明,其余的事,我不便置喙,也无此兴趣。”

黄恕言忙道:“是,是,全凭宫大侠的意思。”

廖冲迷们的道:“我真叫你们搞晕头了,老弟,你和‘金牛头府’之间有什么‘疑案’?”

宫笠淡淡的道:“容后详述,廖兄。”

廖冲不悦的道:“你是不相信我?”

摇摇头,宫笠道:“当然不,只是不敢太扰廖兄心神?”

廖冲冒火了:“这是什么话?我们哥俩一见如故,交情不错,你又帮了我徒弟这多大忙,从哪一方面说,你有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观,你的疑难就是我的疑难,你的困扰也就是我的困扰,除非你他娘的看我不起,不把我姓廖的当玩意,否则,你没有不告诉我的道理!”

宫笠无可奈何的道:“承蒙廖兄高看,我又怎敢不受抬举?这样吧,晚间我到廖兄住处去,再将下情相告如何?”

“嗯”了一声,廖冲神色稍见缓和的道:“这还像话……”

鲍贵财也道:“二二叔,你你和‘金牛头府’那那些邪邪魔瓜瓜葛全全不要紧,只要你吩吩咐一句,上上刀山,下下油锅都都有晚辈我顶顶在前头……”

拱拱手,宫笠恳切的道:“贤师侄云天高谊,古道热肠,我在这里先谢过了,恭敬不如从命,二位盛情,我是全心领受!”

呵呵一笑,廖冲道:“本来就该这样,娘的皮,我一辈子结交朋友,就是交的些血性汉子,爽落英雄,最看不惯婆婆妈妈的那种德性,男人嘛,该像个男人模样,哪能似些胯下无物的娘儿们忸怩作态?”

宫笠笑道:“廖兄此言,才是言之有‘物’。”

一语出口,厅中各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鲍贵财似懂非懂,也跟着咧开大嘴打哈哈。

这时,黄恕言又小心的道:“宫大侠,至于如何对付‘金牛头府’的来人,尚不知尊驾是否已有了腹案?”

宫笠低沉的道:“若以我今天碰着的这一拨人而言,无须太过紧张,我们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将他们打发得头尾旋转,问题是,跟着来的‘金牛头府’高手,恐怕就要令我们大费周折了!”

廖冲大马金刀的道:“兵来将挡,水漫土掩,凭他‘金牛头府’那些见不得天光的鬼头蛤蟆脸,还能成得了什么气候?”

宫笠道:“不然,廖兄‘金牛头府’的大当家孙啸固已不可轻视,而孙啸下面的四名当家亦非庸手,另外,那些所谓‘飞云手’‘左右角郎’等也不是滥竿充数的人物,多少都有点名堂,除了孙啸之外,其余的角儿以一对一我们有信心可以压制他们,问题是,他们绝不会单打独斗,而将是蜂拥齐上,如此一来,我们就必须慎重策划,不能掉以轻心了,好虎也往往架不住一群狼……”

廖冲大不服气的道:“奶奶的,我就不信孙啸手下的那干跳梁小丑还能跳出个方圆来!”

宫笠正色道:“廖兄,我的话不是全凭臆测,我是有根据的——我已同他们的三当家‘毒一笑’潘光祖,四当家‘红巾’雷雄,以及四名‘右角郎’对过仗了,虽然在这次冲突里我占了上风,但却是利用他们配合的间隙与联手中的疏漏才赢得如此顺当,设若他们一开始就全力拥上,胜负之数且不去说,至少,我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沉吟了一会,廖冲道:“他们真有这等的火候?”

宫笠颔首道:“比肩齐手之下,不错,确然有其难缠之处!”

廖冲狠狠的道:“叫他们不以多吃少,简直就和叫他们让老婆一样难!”

黄恕言也愤愤的道:“‘金牛头府’这些人,从出来混世面开始,脑子里就没有‘公平’这两个字,什么是武林传规,江湖道义,更在他们心目中不见光影,他们早就以众凌寡,以多吃少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了…”

宫笠平静的道:“有关即将来到的场面,乃是一个混战形势,这一点已经不必再去谈论,这业已是无可置疑的了,因此,我们目前所要商议的,是如何应付这样的场面,确实的说,在‘金牛头府’的全力进袭之下,只以廖兄师徒,我与凌设四个人的力量来阻挡,仍是不够的,而且‘玉鼎山庄’诸君,恐怕能在这种情况下派上用场的人也不会太多……”

黄恕言惭愧的道:“宫大侠,我们自知技不如人,相差太远,但我们总会倾力以赴…”

段威也赶忙道:“为了‘玉鼎山庄’的存亡大事,各位英雄前辈已是如此慷慨鼎助,我们自己便再是肩不起担子,也不能不追随于列位之后,誓与敌仇周旋到底!”

廖冲大声道:“老段,说得中听,到了交刃的辰光,可不兴泻爷们的气!”

段威一挺胸膛,是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前辈,放心一千一万个心,我段威便是洒血豁命,也必定支撑到底,以维诸公英名,以报舍居亭善待之恩!”

黄恕言道:“一待交锋之际,前辈,我们所有的人手,包括我与段威在内,悉听尊宫大快与贤师徒谕令行动,绝不敢有半点怠忽之处。”

点点头,廖冲道:“原本就应该这样,我们场面见得多,经验也较足,听我们的调遣,包管不会叫你们吃亏。”

这时,鲍贵财道:“对对了,二二叔,你方才说,要要设法应应付‘金牛头府’打打混战,怎怎么个应应付法,你你还没说呢?”

宫笠缓缓的道:“我想,先把他们即将前来的这一批留住!”

身子微微一震,黄恕言紧张的道:“宫大侠,你是指——生俘潘光祖、雷雄、顾子英以及那四名‘右角郎’?”

宫笠道:“不错,生仔也罢,歼杀亦可,总之是要削弱对方的战力,使他们力量逐渐分散开,当然,能够生俘,最好是生停,若能将这一批人擒住,一则仍可达成削弱敌方力量的目的,二则可以他们做为钳制对头的人质,三则,我贺大哥的那段血仇,也可从这些人嘴里刺探出一些端倪。”

黄恕言一拍手,道:“妙极了,更可逼问他们另两张藏宝图的实际情形与孙啸心里的打算……”

廖冲也颔首道:“这样很好,我们就决定这么做—…。”

顿了顿,他又道:“宫老弟,你与‘金牛头府’之间的瓜葛,可就出你刚才言及的那位‘贺大哥’身上?你言‘血仇’,看样子,此中尚有人命纠纷了?”

宫笠苦笑道:“正是,到晚上,我会详细和廖兄说明。”

廖冲注视着官笠,神态出奇的深沉,语气也十分平静:“我想,宫老弟,这次我师徒既然答允伸手管一管老黄的这档于事,和‘金牛头府’的梁子迟早也要结,结一次也是结,结两次也是结,那干脆一遭豁上算了,我的意思——只要你和‘金牛头府’一旦刀口子上见真章,你也就把我师徒两人也打算进去,我们定然在你这一边,替你多少担待些!”

廖冲的反应竟然如此慷慨,对宫笠的事这般出力,倒是颇出宫笠意外,原先,他只不过希望借助这师徒二人的力量来帮着“王鼎山庄”抵制“金牛头府”的侵犯,而眼前照廖冲的口气来看,他业已是有意帮忙帮到底了,易言之,这不是一次的买卖,他发了心要协助宫笠对付‘金牛头府’一路拧到完!

双手抱拳,宫笠感动的道:“廖兄,盛情高谊,叫我怎生言谢?”

挥挥手,廖冲道:“谢什么?我要你谢就不充这个能了,大家全是在江湖上打滚的人,只要性情相投,卖命都是一句话,说多了,便虚伪啦!”

宫笠缓缓的道:“就是怕连累了二位。”

廖冲先叹了口气,道:“讲真的,老弟,我不是不知道‘金牛头府’那个姓孙的老小子难缠,也不是不明白这一脚踩进混水湾里就不易拔腿,但是,人么,总得论点忠义之道,也总得活在有人味的日子里,吃我们这碗饭,一生中,难得遇上几个知心投性的朋友,一朝交上了,便两肋插刀,往火坑里跳,只要以这份情义,也说不得了,不是有句话么?‘士为知己者死’。”

宫笠有些激动了,他嗓门微微暗哑:“廖兄,你这么善待我,高看我,实令我汗颜之下,更生惶愧!”

廖冲道:“别说啦!老弟,越说你就越他娘叫我坐不住了,你心里不安,没关系,事情一过,如若我这条老命还在,就请我喝两杯水酒,算是你谢我辛苦一场吧!”

宫笠笑笑,道:“此情此谊,休说几杯水酒,怕我是有生之日,也难以补报了!”

嘿嘿一笑,廖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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