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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七海飞龙记-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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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脑袋作耍子啊,这位大哥抓着对方衣襟的五指蓦聚,凌濮凶恶的道:“闭嘴,你嚷你娘的头?”

蔡元明猛的张大嘴巴鼓出了眼珠,面孔也立时涨成紫红,凌濮这一用力缩指掐颈,险险乎就把这位“左角郎”捏断了气!

宫笠轻拍凌濮肩头,沉声道:“手下琢磨点,别太重了伤着他,我们说过要放他一马的——如果他所言是实的话!”

松开铁钳般的五指,凌濮歹毒的冲着蔡元明道:“你别想以任何方式出任何花样,妄想获致救援啦,姓蔡的,只要我们一觉不妥,就会马上收拾你,而不论你的某些举止是否乃属无意抑或有心!”

急速喘息着,蔡元明悸怖的为他自己辩白:“这…这可不是冤透我啦?组合里的机密,业已由我嘴里泄露出来,你老大也是道上跑的人,莫不成尚不知这是个死罪?如今我救的仅乃活了这条命去,自己的组合中已经容不下我,我又怎敢再断了各位大哥这边的一条生路?皇天在上,要是我有半点不轨企图,就叫我天打雷劈,叫我——”

凌濮低叱道:“住口,你他娘的话倒不少,我说一句,你就能反上十句来顶驳!”

苦着脸,蔡元明沙哑的道:“性命攸关,不得不剖自清楚,尚乞各位大哥明鉴……”

廖冲阴阳怪气的道:“这好办,我的儿,待我们试过之后就知道能不能放你一马了!”

蔡元明惊愕的道:“试过之后?不知……试过什么之后?”

廖冲没好气的道:“你所说的那些机关埋伏,如果确以你告诉我们的那样丝毫不差,你就大大的有活头了,否则,嘿嘿,恐怕老弟你这转世之间,其苦也便难言喽。”

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蔡元明带哭腔道:“我发誓……

我说的都是真话……请各位要相信我……”

廖冲慢吞吞的道:“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老弟,而是此情此景,叫我们谁也信不过;你既然于心无愧,也用不着紧张害怕,就好好的耽在这里,事成之后,不管好歹,我们总忘不了再转回来与你亲热一番就是,至于是什等样的‘亲热’法,呵,老弟,就端看你赌咒起誓的真假了!”

蔡元明惶然道:“句句是实,未敢一字相瞒各位……”

点点头,廖冲道:“很好,如此,则你更不须有所顾虑了,我们虽然都不是些善类,但至少还讲信用,比起你们的头子孙啸那种不仁不义的混帐德性来,要高明多多!”

宫笠插进来道:“蔡朋友,我的话尚未问完——你们‘金牛头府’日前在‘玉鼎山庄’一役损伤惨重,好手折了不少。近期内,是否又曾招兵买马,再添羽翼?”

呐呐的,蔡元明道:“没有,这位大哥,没有……”

宫笠道:“确实没有?”

蔡元明期期文文的道:“我怎敢撒谎?这位大哥,我们当家的自来心高气傲,不肯向人低头,尤其是他情势不顺的辰光,更不愿出外揽人助拳以示弱……事情过了之后,或许他会再添人手,眼下,他可是宁肯硬撑,也不甘装熊廖冲笑道:“娘的皮,孙啸可不正是这么个贱毛病?好比哑子吃黄莲,苦在心头,又好比打落门牙和血吞,撞破头用扇子煽……”

宫笠慎重的道:“只怕未必。”

廖冲道:“姓蔡的一条狗命攒在我们手里,莫非他还敢诓我们?”

蔡元明赶忙再加表白:“就是这话了,这位大哥,我这条命还握在各位的手里,我又不是活腻味了,天给我做胆我也不敢欺瞒各位啊,的的确确,我们大当家的没有增添人手,他老人家麾下,仍旧有的那些位臂助…”

宫笠沉默了片刻,淡淡的道:“孙啸除了没有再扩充他自属的人手之外,也未曾从外面请人来帮场么?”

摇摇头,蔡元明道:“也没有,这位大哥,我们大当家的自来不愿求人,连原有的人物折损之后他都不肯急着招募以留情怯的口实,又怎会去请外人来帮场呢?”

廖冲接口道:“老孙倒是有些毛坑石头的脾气——又臭又硬,看不出,他还颇具几分骨气呢。’”

冷寂无声的一笑,宫笠道:“虽然这种情形有违常理,蔡朋友,但在没有更确切的依据之前,也只好姑且信你的话了,不过,我告诉你,我却不以为然!”

蔡元明是满脸的委屈哀恳相:“这位大哥,我可以用我的脑袋来提保我所奉禀的每一句话,我绝对没有稍微隐瞒或曲变之处……这位大哥,我是想活下去的啊……”

宫笠深沉的道:“你能一再强调这一点,可见你非常明白妄言的后果,在这里,我也就无须反复点醒你了;蔡朋友,且等我们去证实!”

吸了口气,蔡元明道:“这位大哥,我坚信你们会回来释放我的……”

宫笠道:“希望我们回来的目的是为了‘释放’你!”

一侧,老久不闻开口的鲍贵财忽然低声道:“二二叔,别忘忘了问问那姓井的杂种,和和姓夏夏的贱妇!”

宫笠似乎有些倦意,懒洋洋的道:“蔡朋友,井容和他的姘妇夏洁都在岛上么?”

蔡元明非常爽快的道:“都在,全住在府后——呃,就是各位所说的石堡后头!”

唇角鄙夷的撤动了一下,宫笠淡漠的道:“石堡后面什么位置?”

蔡元明的模样十分诚恳:“石堡后头的一幢精舍里,那边共有四幢精舍,皆以粉墙隔开,右边有花圃的一幢就是井容夫妻所居——”

鲍贵财气吼吼的道:“混混帐,夫夫妻?什什么夫夫妻?

是——是你替替他们做做的媒,为为的证?你你他娘的黑黑口黄黄牙胡说八道,关关着门起道号,那那是纯是一双狗狗男女,知知道不?狗狗男女!”

慌忙点头,蔡元明急切的道:“是,是,狗男女,狗男女,请这位大哥恕罪,我只是一时说溜了嘴…”

廖冲不怀好意的道:“我看你很机灵狡猾,倒不似习惯说‘溜’了嘴的人。”

蔡元明胆颤心惊的道:“列位大哥,对列位,我业已到了肝脑涂地的光景啦,如果能把心剜出来给列位看,我都不会有丝毫犹豫,我的这番诚意,只怕不是列位隔着肚皮可以摸清的……”

嘿嘿一笑,廖冲道:“好小子,你倒会说。”

宫笠道:“就这样吧,我们也该行动了。”

廖冲一指蔡元明:“这小子要怎么处置?”

猛一哆嗦,蔡元明窒着嗓子哀告:“各位大哥慈悲……”

“悲”字还带着一个抖颤的尾韵,凌濮已猝然出手点上蔡元明的“晕穴”,他甚至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双眼往上倒翻,脑袋又已软软垂斜下来。

廖冲笑道:“凌伙计,你与你们头儿,配合得倒挺紧凑!”

凌濮一面把蔡元明的身子掩藏到礁石的缝隙间,一面耸肩道:“多少年了,廖师傅,头儿的心意我还会揣摸不出?”

搓搓手,廖冲道:“我们走吧,娘的,但愿这个灰孙子的话靠得住!”

宫笠沉沉的道:“你以为一定靠得住么?廖兄。”

廖冲咧开大嘴,道:“如若你问我的看法,老弟,我认为他不会是在诓我们,他也不敢诓我们,人这一辈子,只有性命是最重要而且丢掉之后就再捞不回的;姓蔡的一条命抓在我们手中,我就不信他会恁般的‘视死如归’法,他绝不是这么块硬料!”

凌濮也颔首道:“头儿,廖师傅说得有道理,假如姓蔡的果然有种,不怕死,他便不会这么顺从服贴,泄露这一大堆机密了!”

宫笠双眉深皱缓缓的道:“我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劲,但是,目前我还找不出其中的疑窦来,这里面隐隐然透着不妥,我们不能太过相信这蔡元明的话……”

廖冲笑道:“别他娘在这里疑神疑鬼了,你就是容易瞻前顾后,患得患失的毛病,姓蔡的小子有几个脑袋敢哄我们!他不要命啦?只要有一丝一毫的不对,他就得先替我们垫底,生死之事,他比谁都有数!”

注视着躺在夹缝中间,掩遮得极为隐密的蔡元明,宫笠喃喃的道:“他或许知道我们能否有机会再回来找他……”

廖冲没听清楚,问道:“什么?”

摇摇头,宫笠道:“没有什么,我们走吧。”

廖冲有些迷惑的道:“老弟,你的模样有点奇怪…”

笑笑,宫笠没有解释,抢先闪跃向岛顶石堡,廖冲、鲍贵财、凌濮三人随后紧跟,四条人影,在嶙峋参差的礁岩间隐伏攀升,矫健快捷,有如四头窜掠中的狸猫。

建筑在“飞云岛”高处的这座石堡,规格零乱,形势歪扭,毫不成格局,但是却透着那么一股浑厚、雄伟、狰狞的霸气,有如似一个丑怪的巨人,一头残猛的野兽,难看到了极处,却有着慑迫的凶威!

石堡就着礁岩的起伏势态而筑成,高低不平,角度的对比极大,然而,坚固异常,像是和礁岩凝结成了一体,它矗立在那里,似是可以挡九霄之雷,御七海之啸,黑总忽,阴沉沉的一大片,能把人心也窒寒了……

石堡的侧,紧倚着崎岖削峙的岩石,而正面,却是一大片相当平坦的旷地,好似操兵练武的校场一样,更衬托得石堡的伟岸狰猛。

隐避在暗影里,宫笠打量着眼前这座“金牛头府”的老巢,默然不语,表情却十分凝重。

廖冲又忍不住低声开了口:“乖乖,这座驴鸟操的破堡子,气势倒挺不小,难为孙啸老鬼是怎么筑起来的?我看他不只是想扮强盗,更有海上称尊的打算了!”

宫笠沉声道:“他一向便是这个主意,廖兄。”

左盼右顾中,他廖冲又道:“看看这片场子吧,多宽阔,多开敞,从下面真看不出来,上头竟有这么一片平场地,孙啸老鬼却不知用来做什么?”

宫笠道:“作用很明显,廖兄,要前往石堡,就必须经过这一片旷地,旷地上视野开展,一望无遗,在毫无掩遮的情形下,任何异动都逃不过都逃不过堡内的监视!”

微吃一惊,廖冲道:“你是说,石堡里有人监视外面的动静?”

宫笠颔首道:“这是一定的,廖兄。”

鲍贵财在一边道:“二二叔,堡堡子里暗沉沉的,灯灯火零散,却看看不出有什什么不妥……”

宫笠道:“傻小子,借大的一座石堡,守护者隐于暗处,哪能轻易察觉?”

愣愣的,鲍贵财道:“俺俺们却是怎怎生潜向石堡?”

宫笠叹了口气:“照说,我们该由堡后掩上去才比较不露形迹,正面摸近,危险性就大多了。”

咬咬牙,鲍贵财恨声道:“蔡蔡元明那厮,竟然没没告诉俺们这桩事!”

廖冲忙道:“老弟,你的意思呢?是不是我们再绕过去?”

想了想,宫笠毅然道:“算了,时辰已经不早,天亮之前,我们必须摸进石堡,如果再绕圈子,又得耽搁太多辰光,就从这里,我们设法淌过去吧!”

廖冲担心的道:“这片旷地有五十余丈,一马平川,四周又没有东西可做掩遮,任是我们身手如何快捷,只怕也逃不过堡内守护者的那双招子……”

宫笠平静的道:“我们不用快的法子,用慢的。”

廖冲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宫笠道:“今晚天色对我们十分有利,无月无星,一片黝暗,我们四个又都穿的深色衣衫,更不易惹眼,因此我们不必飞掠,只要贴在地面匍匐前行即可……”

廖冲微见迟疑的道:“这法子有效么?”

宫笠苦笑道:“我怎么敢肯定!姑且一试罢了,但至少总比强行跃进的希望要大些!”

顿了顿,他又道:“莫非廖兄另有良策?”

廖冲瞪着眼道:“娘的,你这不是在吃我的豆腐,寻我的开心么?我他娘是猛先锋,可不是摇着羽扇的诸葛亮,如今你都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我又到哪里动脑筋去!”

点点头,宫笠道:“很好,就依我的下策,大家开始行动吧!”

四个人伏下身来,极其缓慢,又极其小心的贴在地下往前匍匐挺进,宫笠在前,凌濮押后。

地面也是礁岩质的地面,一半天然,一半人工凿就,又冷又硬,还带着微微的潮气,人的双肘双膝磨擦其上,自是不怎么好受的。

一向惯于扑腾搏击,高来高去的廖冲,这回可吃够了苦头,他只知效凌空之鸟,眼下,方知道仿伏地之龟竟是这么个尴尬又艰辛法。

不错,天色的确帮忙,沉暗、黝黑蒙蒙的像罩落一层雾翳。

他们在地下向前爬着,一寸寸的,一尺尺的,很吃力,但进展令人满意。

五十丈的距离,在他们的感觉上,就好像五十里那么漫长,过程之困乏,直如跋涉了千山万水一样,尤其是廖冲,他为永远爬不到尽头了。

现在,四个人已经接近到石堡的阶前,隔着尚有七八步左右了。

宫笠往前一伸肘,却突的碰着了一件什么东西——好像是极细极韧的钢丝或铁线一样,肘端被刮了一下,轻轻的一声“挣”然嗡动,宫笠才觉不妙,两侧各距三丈处的地面已蓦然有两块长大形的物体“蹦”声倒弹而起!

就在那两块长方形的物体,自地面的伪装部位倒弹起来的一刹,宫笠已闪电般滚向阶旁的底层,廖冲、鲍贵财凌濮也齐时窜至!

几乎在他们刚刚伏下的瞬息,但闻“嘶”“嘶”破空之声连响,寒光闪射中,百多柄柳叶飞刀交叉穿过,又叮叮当当落满了一地。

从地面伪装处倒弹起来的那两块长方形物体,只是两块木板,木板上倒插无数尖刀,凭借一根钢丝作为引拨,钢丝受触,便扯开了原先扣紧木板的弹簧,于是,木板弹翻,倒插其上的尖刀便交合飞射——力道极强,密集如蜂,而其射出的距离,方位,角度又都是早经测量固定的了,若非以宫笠他们几个人这般的身手,恐怕要想躲避,就十分困难了!

饶是如此,宫笠他们也不禁各自惊出一身冷汗,连喘息都尚未透出一口,石堡上面的几个圆窗里,已经滴溜溜抛出了几十只火把,星焰四溅中,堡前十余丈的地面上,尽是闪烁着青红的明灭火苗!

宫笠他们四个人紧紧贴在阶旁礁石的阴影下,不动不移,甚至连呼吸都屏制住了,火把的光芒便在他们前面不远的四周闪耀,偶而发出劈啪裂响……

除了这样的反应外,一切仍是静止的。

石堡内,并没有采取第二步行动,似乎堡里的人只在搜视,又迷惑于外面的空荡幽寂……

几十只火把,零散在周遭,静静的燃亮着,由于火把都是横置地下,发出的光度就低弱得多本书由。提供下载了,但那样青虚虚的焰苗,却布成了条条郁暗怪异的火蛇,似是伸缩跳动不停越发有一种邪怖的意味……

石堡里,仍无动静。

看样子,那些只足以映照得出一般景像的火把,还得有段时间才能熄灭呢。

宫笠在阶石下,默然不动,双眼半合,似是与对方耗上了。

鲍贵财、凌濮二人,也屏息如寂,耐着性子干熬,只是廖冲冷汗透衣,更逐渐有了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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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飞龙记……二十二、雷劫煞报恩怨了

二十二、雷劫煞报恩怨了

用手背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廖冲窒着嗓子,咬牙切齿的道:“那蔡元明——王八羔子加上活杂种,他诓了我们,石堡旷地上有这么一道机关,这狗娘养的居然连一个字都没提!”

宫笠低缓的道:“姓蔡的所告诉我们的那些话,打一开头,我就觉得有点不大对劲,他太过于合作了,比我原先想像的容易得太多……”

凌濮却纳闷的道:“然则,头儿,他真不想活了么?他的一条命还握在我们手里呀!”

宫笠沉默着,廖冲接上话道:“就是这一点好叫我想不透,姓蔡的那条狗杂种彻头彻尾便不是块有种的料,既然他怕死,照说他断不敢哄骗我们才对,可是眼下的光景,却又不似他说的那么回……事……”

鲍贵财轻声道:“会会不会,呃,师师父,那蔡元明慌张之下,忘忘了提醒俺俺们这道机机关了?”

廖冲想了想,悻悻的道:“真不知道这龟孙子存的什么心!”

零散弃置在四周的火把光芒,闪闪灼灼的映幻着官笠的面庞,而他那张深沉冷毅的面庞便也在青红色的焰苗炫照里显得益发怪异幽忽了,他的双目隐裹着尖锐又森酷的血彩,仿佛一旦现射,便将染赤了这望出去的一片…

低沉的,凌濮道:“头儿,我们下一步棋该怎么走?老缩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宫笠冷静的道:“问题只有一个,要不要照着蔡元明告诉我们的路子去走?要,这小子的话不够扎实,不要,我们便对‘金牛头府’中的情形一无所悉,有如盲人骑马,乱走乱闯,失误的危险大增!”

廖冲恨声道:“悔不该不押着那狗操的来,叫他亲自为我们探路!”

宫笠道:“就算押着他来,他若有心要坑我们,谁敢保

证他不出花样向对方示警?再说,如今便想这么做,也已经来不及了……”

廖冲有些急躁的道:“可是好歹我们总也该想出个法子来呀,老弟,莫非大伙就全瘟在这里干熬吗?我这厢业已是熬出满腔的火气来了!”

宫笠的面庞上一片萧煞之色,他阴沉的道:“等那些火把的光芒弱下去,我们便开始行动。”

廖冲道:“怎么个行动法?”

双眉聚成一个“出”形,流露出那等凶悍的暴气,宫笠道:“没有什么选择,只好照着蔡元明的话,姑且一试了!”

吸了口气,廖冲不安的道:“设若这小子所说的乃是在坑我们?”

宫笠苦笑道:“那也只有认了;果是如此,我们尚堪自慰的,便是或有机会转回去活剐了他以泻愤!”

廖冲横了心道:“好吧!便这么干,我操他六舅,姓蔡的王八蛋若是敢诓我们,看我怎么一丁一点的来零碎收拾他,我会叫他死活不能!”

宫笠道:“希望你还有像那样一显身手的辰光!”

瞪起眼来,廖冲道:“别他娘的这么个丧气法,‘金牛头府”这干鬼头蛤蟆脸,啃不了我们一根鸟毛去!”

于是,四个人又静默下来,过了一会之后,那些散置四周的火把全都燃烧得差不多了,只偶而还爆闪出一两溜微弱的火苗来,沉沉的黑暗,又似一片无形的潮水般,悄悄的蔓延于空间……

宫笠细声道:“我们上去,记着不踩石阶。”

那九级宽而且阔的石阶,不管是单数也好,双数也罢,四个人根本不去沾它,四条人影贴着阶底的礁面往上翻掠,轻忽得只像四股淡淡的烟雾。

两扇高大沉厚的吓人的生铁巨门便那样严丝合缝的紧闭着,坚牢得宛如一对相拼的山岳,看见两扇巨门,不由会使人怀疑——它实际上要阻挡什么?

一双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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