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殿-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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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开大小的台上,荷官握住骰盅不停地摇晃,放下之后,桌旁几个人便开始下注,米口袋向身旁一个闲家悄悄打听了方知,场中与庄家对赌的三人,一个是拨扬州的盐商叫何申,一个是本地的丝绸商叫李阿七,一个是淮南的药材商,三人在赌桌上都是出手豪阔,动辄数万银两押上,前前后后赌了已然将近半个时辰了,有的输、有的赢,局势起伏不定。
骰盅还没揭开的时候,便见楼上袅袅娜娜走下一位俏美的丫环,那丫环到了二楼,迳直向场中走来,众人均觉奇怪,那‘含香院’中的女人从来不到赌场中来拉客的,不知为何这丫环竟然走进了这里。只见那丫环来到赵天身前,抿着嘴甜甜一笑,伸手递上一张纸条,赵天不解,忙打开看时,只见上而写着“有要事相告”几个字,落款却只画了枝黑色的玫瑰花。赵天见那字是用眉笔所写,笔致纤柔,想是出自女子之手,一时不明,便问道:“是什么事?”
那丫环含笑道:“去了就知道了。”
米口袋上前悄声道:“大拇指,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我对你的定力不放心。”
赵天撇撇嘴笑道:“你还是站在这儿练定力吧,注意那个叫边令的淮南药材商。”说罢方回身对那丫环恭恭敬敬地道:“请姑娘在前面带路。”
那丫环含笑转身当先引路上楼,米口袋痴痴地看着他们好象在注意一个美丽的死亡。
赵天跟着那丫环在众人异样的目光注视下上了楼,但听得楼道两旁屋中燕语莺声,比之赌场更有一番不同。他们走到顶头一间屋子,那丫环在门上敲了一下,然后推开门,让赵天走入,又将门轻轻带上,赵天见屋中陈设华丽,波斯地毯,丝绒垂帘,宫灯高挂,明珠镶壁,当间一张古董架上陈设了不少珍玩,赵天四顾一遭并没看见有人,微觉奇怪,忽听得身后传来‘沙沙’衣服拖过地毯的磨擦声,忙回身,见面前端立了个女子,年纪约在三十上下,打扮得很是端庄典雅,她有一张并不算美丽的脸,却非常耐看,赵天试探着道:“夜来香?”
那女子一惊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人可是第一次见面。”
赵天抬起手指指指脑袋道:“我说话前总是要先用用脑子。”
夜来香盯着他望了望方释然一笑道:“你果然与众不同,难怪---”说到这儿他忽然顿了顿方接着道:“你对我们这儿印象如何?”
赵天道:“上楼后我的心都快碎了。”
夜来香咯咯笑道:“那么你不想在这里渡过一夜春宵吗?”
赵天撇撇嘴道:“楼下对我的吸引力更大。”
夜来香叹了口气笑道:“你们这些男人呐,没一个不爱赌的。”
赵天似乎心软了些,叹了口气道:“难道让我来就是要和我说说男人?”
夜来香瞥了他一眼,终于无奈地道:“你等一等,我拿件东西给你。”说着一转身向里走去,她绕过古董架,走到墙壁前一拉垂帘,垂帘后又现出一道门来,原来后面还有一间密室,夜来香走入后,垂帘又自合上。赵天知道她刚才就是从那里出来的,这一会儿进去,不知要拿什么出来。
赵天正等得心焦,忽听得那垂帘之后传出‘夜来香’的一声惊呼,极短促而惨厉、怪异,然后便一些声息也无,赵天在垂帘外不由得喊道:“喂,老板娘,老板娘,你究竟怎么了?”垂帘之后无人答应,赵天抬手拈了垂帘一角,起脚要往里进,忽然帘内袭来一股指风直奔赵天右胸,赵天一惊,胸口穴道已经被封住,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倒,正落在一人的怀里,但见一双秀目正盈盈地盯视着他,赵天认得那人正是雷小鸽。
雷小鸽再也没想到自己点了赵天一指,赵天居然这么不中用,站都不能站住竟然跌在自己怀里,想到此节,不由得脸上飞红,急忙将赵天向后一推,赵天‘扑嗵’一声仰摔在地上,赵天苦笑道:“天下难道就没有做好事的女人了吗?不是骗人就是摔人。”
雷小鸽一将他推出,已知不妥,忙纵身而出却也未能赶及将他扶住,她蹲在赵天身边忽听得赵天这样说不由得含笑带怒,却见‘夜来香’一掀帘子笑盈盈地走出来道:“赵公子,谁又骗你来了?”
赵天没好气地道:“还不是你。刚才叫一声惨兮兮好象坐在老鼠身上一样,我叫你两声又不答应,不是骗人是什么?”
‘夜来香’笑道:“我刚才的确是坐在老鼠身上了,叫了一声后,吓得魂都没了,其它的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了。”
赵天歪了歪嘴道:“原来是魂吓没了,我看你还是没了魂的时候正常一些。”
雷小鸽道:“姓赵的,我因为上午在城外见到你在小茶铺中那一回走步很奇特,回去请教了公公和我爹,他们都说你是一个了不得的高手,我不相信,就和我师姐在这里设个局来试试你,你别见怪。”
赵天翻了翻双眼道:“我不见怪才怪呢!我这么堂皇堂的一个了不得的高手被你一个小女孩点倒在地,别人听见了,我还能在武林中混吗?”
‘夜来香’道:“让我去取我们楼三十年陈的花雕来给你赵公子陪罪压惊。”说着回身走入内室。
雷小鸽笑道:“既然你是个堂堂大高手,怎么连我刚才那一指都躲不过?”
赵天撇撇嘴道:“你那一招‘凤尾轻雷’也未必有如何厉害,虽然这一招有七个变化,但我只需向左轻移,侧弯身体让开你的第一道变化,你此刻手腕的锐骨处就有个大破绽,那时我就是伸一要小拇指点上一下,你也就大祸临头了。”
赵天说时漫不经心,雷小鸽听罢,脸色不由得一变,秀眉微蹙道:“你,--你原来真的是个---?”
赵天见她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不由得呵呵笑了道;“瞧你都傻了,骗你的,我在北方时因为做生意发了财,一个偶然的机会,又得到一批宝藏,宝藏的主人死前曾叮嘱我此事不可让人知道,否则会给我带来杀身之祸,我得了那宝藏后,仔细清点,内中居然有一大批武学秘笈,是当年一个无名大侠行游中原时将各大门派的武功收集成册,累积而成,我因生意繁忙,兼之这些书也极其深奥,虽然一本本地看了下来,招式记得烂熟,自己其实不会用,阿米就比我好,他除了赌钱,没别的嗜好,弄了一本忍术的书,一本瑜珈的书啃了好些年,竟然成了一流的好手,有他相护,我就更不必练了,所以,你们的招式我都懂,也知道破绽在哪儿,可是要让我真的动手,那就难了。”
雷小鸽幽幽地道:“既然别人告诉你不让你说与人知道,否则有杀身之祸,那你又为何告诉我?”
赵天道:“你不觉得我老是躺着和你说话怪别扭的吗?我躺着实在是没有和你说话的力气了。”
雷小鸽‘扑嗤’一声笑了,左手支颐,道:“这个局是我师姐布的,一会儿她出来,让我放你,我再给你解穴。”
赵天咬了咬牙道:“好吧,算你讲道理,我之所以敢现在告诉你,是因为我已经落在你们手上,你们如果想杀我我已经没办法了,你们如不想杀我,也不会为这些武学秘笈来杀我的,因为雷公公对中原武学涉猎颇广,这是武林共知的事了,而且雷家对江南霹雳堂的功夫向来自……诩,又怎么会去觊觎别人的功夫呢?”
雷小鸽听罢,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正待说话,忽听得里屋又传来‘夜来香’的惊呼之声。赵天‘嘿嘿’冷笑两声的时候,雷小鸽已然出刀,一柄细细弯弯好象情人之眉的一柄刀,一柄刀身泛出淡淡红光的刀。在城外茶水铺中雷家形势紧迫之时,雷小鸽也没出刀,可是她一听见‘夜来香’的惊呼,立时出刀,她其时离垂帘尚远,回手这一刀,不待身子穿行过垂帘,刀身已然穿墙刺入,竟然甚是锋利,那刀甫一刺入墙壁,便听里屋隔墙果然有人闷哼了一声,接着又是‘夜来香’的一声惊呼,雷小鸽长刀横挥,刀身划墙而过将垂帘削落半幅,身子跟着窜入里屋,她一入里屋,便有三件兵器向她身上袭来。左侧一人手持一双牛耳尖刀,刀短,背厚,刀风劲烈,一望而知内力不弱,对面一人使一根二截棍,棍头包了精铜,耀然生光,棍势也极为沉猛,竟然是个外门好手。而雷小鸽背后一人却使的是链子枪,招势极其灵巧刁钻,这人靠墙而立,右手将链子枪使得如长鞭一般,左手空出给旁边另一个人点着身上的穴道,那人便是刚才雷小鸽出刀破墙刺伤之人。这几人俱是一身白衣,面部也裹以白布,均是忍者打扮,雷小鸽见来敌出招实难应付,不由得皱眉,抽空斜眼见师姐‘夜来香’躺在地上想是受了暗算,心想幸亏自己一出手先伤了对方一人,不然四人合攻上来,自己只怕立时就败。正思忖着应付之策,却听外间赵天嚷道:“喂,你什么人,随随便便把我扛起来,我的穴道又不是你封的,你---”话到一半忽然被人塞住了嘴,口中兀自‘呜呜’不止。雷小鸽一听,心下一乱,知道敌人此来的目的是为了赵天,自己也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不由得焦躁起来,那三人忽然一收兵器,聚在一处,架了那受伤的同伴闪出外屋,穿窗而出。雷小鸽忙抢到‘夜来香’身前在她胁下点了两指,’夜来香‘方才开口道:“你快去追,这些人只怕也是为了赵家的’金山玉牌’,我的穴道一会儿自然会冲开,快去,迟了就赶不上了。”
雷小鸽在给她解哑穴时已经探得封她穴道之人内力甚深,要将’夜来香‘的穴道悉数解开,要着实花些力气不可,而敌手如此高强,自己一者没有时间,二者也不敢随便消耗内力,虽然少了一个帮手,也顾不得了,腾身而起,击碎屋顶天窗穿出。
此时天幕全黑,清风徐来,凭添一层凉意,雷小鸽俯耳在屋脊上听了听,辩明了方向,起身就追,过了数重院落,果见前面几人正在疾奔,雷小鸽哪里顾得了许多,纵身而起,左袖一抬’嗤嗤‘两声,射出两’霹雳雷光弹‘,那几人跑过一片开阔地要抢入一片树丛,忽然面前数尺之距两枚’雷光弹‘炸开,将诸人阻得一阻,雷小鸽已然抢到了近前。
那几人也转过身来面对雷小鸽,他们知道如果适才不是在那间屋中没有施展的余地,己方三人一定阻不住这女子。他们此来五人,其中一人伤得甚重。因而只能寄希望于剩下的四人联手而攻或有胜望。
雷小鸽看了一眼黑暗中躺在地上的赵天,忙问道:“喂,姓赵的,你还活着吗?”
赵天汉了口气道:“他们跑了这许久,我的血脉通畅了许多,说不定一会儿我自己就能解开被封的穴道了。”
雷小鸽见他无恙,心下一定,只觉自己气血翻涌,喘息不定,刚才一阵疾奔,心慌意乱,连呼吸也不曾调匀,不由得暗惊,忙长长吐呐一息,将手中长刀斜斜引向右侧上方。
忽听得林中一人道:“让我来领教’红眉剑’的高招。”只见一人全身素白,脸色却是青郁郁的好象洗了好多遍的兰布。这人一现身,那手持兵器的四人忍都立时收了家伙向他行礼道:“南寨主安好。”
南寨主点了点头,走上前来缓声道:“这柄‘红眉剑’是我柳生门中的至宝,已然失传近二十年了,没想到会落在雷家,在下柳生门南宫一领教雷姑娘的剑法。”说罢,南宫一由袖中取出一根短棒,黑沉沉的有手指粗细,长度却只有九寸。
南宫一只将那铁棒轻轻抬了一抬,雷小的脸色就变了,只听她道:“原来‘黑发针’传到了你的手上,南宫先生想必已是柳生门门主的合法继承人了。”
南宫一点点头,冰冷僵硬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他说:“柳生门两支,红眉对黑发,一直都说红眉胜过黑发,今天我要打破这个神话。”说着将那‘黑发针’向前探了探。
他这一探,雷小鸽的脸色又是一变,只听她道:“以轻御轻,以重御轻,以重御重,以轻御重,四重‘幻影龙旋劲’你居然练到了第四重‘以轻御重’的境界,果然不愧为‘黑发’的传人。”
南宫一冷冰冰地道:“废话说得多,时间浪费得多。”说着,将手中的铁棒缓缓向前推出,那铁棒想来也只有几斤的份量,但他如此缓慢地推出,棒上竟然隐隐生出风雷之声,一根小棒推出竟然好象是一座大山移来,南宫一的铁棒一出手,雷小鸽就腾身而起,南宫一的铁棒随即翻上,雷不小鸽长刀一挥,只见一道红光一闪,刀尖正点在铁棒尖上,雷小鸽的身子向斜一翻,两人的兵刃分开,南宫一的左足已然陷入地中三寸,他是凭陷足之劲卸了雷小鸽长刀上传来的内力,雷小鸽身子翻出,‘红眉剑’斜斜一引,红光暴涨,只听那站在一旁的四个忍者中立有一人惨呼一声,如一只布口袋般,跌在同伴的怀中。雷小鸽的身子落在地上的时候,南宫一才完全化解开雷小鸽‘红眉剑’上生出的力道,他极缓极慢地将陷入地下的脚抬出向前踏上半步,一切做得好象很吃力,又好象很凝重,他眯起了双眼,声音中充满了冷漠地道:“原来你练了‘天魔八式’,不过即使是你这八式都练成了,也未必能胜得过我手中的‘黑发针’,刚才如果我估计到了你已练成了‘天魔八式’第一式‘独牙刺’,你就不会伤了我的人了,咱们再来,你不妨使出后面几招来看看谁的功力深。”
雷小鸽点了点头,她一点头身子就跃起,身子一跃起,左手回转也握住刀柄,运劲一抖,一柄刀化成万千长刀在空中旋成一个大圆,只听雷小鸽朗声道:“那就试试我的‘双雁斩’吧。”那万千刀光落地,登时飞沙走石,站在后边的几个忍者只觉刀风劲烈,忙扶了同伴向后退开。南宫一却忽然笑了,笑得很浅,很淡,很阴,然后他一棒直插雷小鸽刀光组成的圆心,但听雷小鸽‘哼’了一声,两样兵刃“呛”地一声在空中一碰分开,雷小鸽翻身闪出一丈开外,南宫一的左脚也向后拖了半步,在地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足印。
南宫一正待开口,雷小鸽忽道:“再试试‘黑暗跳劈’。”说着纵身而起,长刀在空中正反方向斜劈,忽然间四周竟然被这刀光逼出的暗红色的光笼住,刀势所及丈圆之内竟是一遍黑暗。众人睁大了眼,却只听见黑暗的中心传来雷小鸽的一声惊呼,那一层笼罩的刀光登散,只见场中南宫一右手袖口被刀削下一幅,而雷小鸽的左肩竟已有血水渗出。只听雷小鸽道:“你竟然使暗器。”
南宫一冷冷地道:“这不违反柳生门的门规,而且,那正是破解你这招‘黑暗跳劈’的绝招,怎么样,第四招‘雷光斩’你左臂负伤,双臂功力相差悬殊,即使使了,也生不出雷光,威力只有平时的二成,对我来说那是不堪一击的,后面四式,我想凭你这小小年纪,恐怕不易练成吧?我们柳生门中练成第五式的最年轻的也过了三十五岁,而练成后三式,那位前辈又长了八年时间,我想,你从会走路练起,也未必吧!”
他的话刚说完,雷小鸽的长刀一回,刀身由柄至尖轻轻在左肩上拖过,刀上沾了鲜血,竟然幻出奇异的红光,只听雷小鸽咬了咬牙道:“那么你就尝尝我的‘红雷闪’吧,‘红眉’的一记‘红雷’。”说罢,身子向前踉跄,长已然划出,刀光和着血光,在空中幻成一道红红的闪电,刀势隐隐挟着雷声向南宫一劈击、劈击。
南宫一做梦也没想到雷小鸽竟然会使‘天魔八式’第五式‘红雷闪’,而且功力兀自不弱。他惊醒之时已然不及,急忙持棒相架,缩身着地滚开。待他重新站起时颊上已多了道深深的口子,一道流着鲜血的口子。
雷小鸽道:“如果我没受伤,你会死在这一招下。”
南宫一努力平定心神,冷冷地道:“如果我知道你使这一招我不一定会受伤,不过我受了伤也是给我一个教训,绝不能轻视对手,我今天因为两次轻视你,吃了两次亏。但我还会是胜利者。本来我们还不急于向你们雷家宣战,但此刻你自己送上门来,可怪不得我们了。”
雷小鸽冷冷地一笑,握刀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她将刀勉力扬起道:“下一招‘岚星斩’,你可别再大意了。”话音一落,身形纵起,长刀正待虚劈而下,忽听得躺在一旁地下的赵天急喊道:“使‘黑暗跳劈’攻他左望,那是他的破绽。”
雷小鸽知道自己此刻受伤功力大损,无论如何也使不出‘岚星斩’那样巨大威力的招式,原本是想以‘红雷闪’再行偷袭,趁对方一心防范‘岚星斩’时重伤对手,但忽听赵天一声喝出,隐隐然有一股威严之意,雷小鸽不由自主地将长刀向正反向斜劈而出,登时红光笼住了长刀丈许方圆的地方,刀光之内一遍黑暗,只听黑暗中南宫一‘啊’地一声惨呼极其短促,好象刚张口叫了一半声,喉咙就被子人用粗棍插入将声音都堵住了相仿。然后就听‘腾’地人体倒地之声,刀光散开,只见雷小鸽手握长刀立在一旁,刀尖拄地,口中兀自喘着粗气。而南宫一却倒在地上,‘黑发针’也落在一旁,只见南宫一身子颤了颤,缓缓往起站立,站到一半,腿上一软又向下踉跄倒去,一旁两名忍者立时上前搀扶,南宫一被两人架着慢慢站直身子,众人此时看清他的左肩被穿了一个洞,汩汩地向外冒着鲜血,一名忍者忙在伤口四周点了几处穴道,探手入怀取药敷上,然后拾起‘黑发针’,南宫一不顾这些,死盯住雷小鸽,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恐惧,道:“你---你这不是‘黑暗跳劈’,不---不是。”说着,嘴角竟也流淌出血来,雷小鸽这才知道南宫一不仅受了外伤,还受了内伤,她一时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觉要在那短短的一瞬间重伤南宫一是件不可思议的事,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南宫一全不理会身旁的事情,将手下向两边一推,转过身子向树林中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开始咳嗽,越咳越是厉害,他走过的路上被落上了一滴滴的鲜血。
林前空地上只剩下雷小鸽和赵天,雷小鸽一收刀,长刀笼入袖中,她缓步走到赵天身边蹲下,调匀了自己的内息,这才起指在赵天胸口几外穴道按了几按,赵天‘啊’地怪叫一声坐了起来,抬手揉了揉胸口道:“你们雷家的手法真怪,解穴好象挠痒痒。”见雷小鸽侧头沉思便道:“怎么了,打赢了一个大高手,高兴得人都糊涂了?还不先裹一裹伤?快给我看看伤口,我还要赶回去赌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