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娘子-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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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一个一个死去!
难道。这就是战争地真?老天爷要通过这样残忍地事实来告诉我什么?不甘心!真得不甘心!
她霍地立起。大步向前走去。头也不回。
旋被抬到士兵的毡房,臀部上血肉模糊,神志已经陷入半昏迷。
围拢过来察看地士兵好奇地窃窃私语:“怎么回事?不是刚刚擒获西宫将领,立了大功劳吗?为什么监军大人把他打成这样?”
“我听说,西宫的昭明偷跑了,和副将军的近卫兵有关……”
“嘘,不要乱说话!”其中一人明智地制止众人的交谈,吩咐他们拿过伤药,剪去破烂地裤子碎片,抽着气洒上药粉。
一人忍不住道:“副将军什么都没说吗?毕竟是近卫兵被打,有关她的颜面。
”
“躲都来不及了,应该是怕牵连呢!”
“不是的!”另一人挤进来发言道,“你们不知道吗?副将军昨晚叫了两名统领,让他们陪练了一个晚上,把统领们累得够呛!”
“练了一个晚上?”有人吁叹道,“看来心情也是不大好。”
“就是,你们还记得吗?大音将军死的那天晚上,副将军也是这样,下那样大的雨,还一直练一直练……”
“别说了,说得我眼睛酸酸的。”众人一时静默,只听到轻微的上药声,偶尔的两声抽泣。
旋的睫毛微微颤动,紧闭地眼睑微开,闪动点点泪光。
帐外突然闯进一名鲁莽的士兵,咋咋呼呼地叫道:“各位,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副将军是疯了吗?练了一晚上的剑术,现在还在对着树桩挥棍子,统领们都趴到地上去了,她也不肯放人。监军大人下令今天整装启程去西宫,统领率领的两支队伍都在一旁干等呢!”
“有这事?!”听到这话的士兵大感兴趣,“我们快去看看吧!”
“喂,留一两个人照顾近卫兵啊,被副将军知道要杀头的啊!”
陆续地脚步声远去,旋放在床沿的手指蓦然攥紧了床单,眼角的泪珠缓慢地溢出眼眶,颗颗滚落。
营地偏隅一角,光秃的树桩被重物狠狠击打,一下,两下,虽然纹丝未动,树桩却有些皲裂,树皮上干燥的尘土被棍身震动,带起飞扬的粉尘。
透过击打地长棍,看到一张张呆愕的男人脸面,盔甲整齐,兵器擦得亮,似乎随时能够冲锋陷阵,然而此时,他们却只能看着自家主帅对着一根废木桩挥棍子,束手无策。
地上瘫倒着那两名昨晚陪练到今天凌晨的统领,或坐或躺,抚着额头头痛不已。他们的目光和所有士兵一样,齐聚在中间那名不知疲倦地挥动长棍的女将军身上。
热汗湿透全身,贴在身上又变成了冷汗,汗珠一滴滴滑落额角,洒落地面。她仍在举棍,高高举起,又重重挥下,“梆”巨响,再提起,再挥下。手完全不是自己地手了,脚也快从身体脱落,她甚至生出幻觉,只要自己一停止动作,
有的器官立即就会自动脱离,她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汗水迷糊了双眼,她象一部机器,按照着输入地程序,机械地进行攻击。
亮的声音半空传来:“都聚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准备出发!”
两支队伍地士兵纷纷闪开一条路,从原来包围紧密的圈子中空出一条小道,玑大踏步走了进来,另两名统领紧紧跟在他身后。
倒在地上地统领赶紧爬起来,毕恭毕敬地向他鞠躬。
玑皱眉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沉声道:“怎么回事?你们俩在这里干什么?”
垂着头的统领向他靠近,悄声道:“副将军好象疯了……”
玑拿眼一瞪,说话的那人自动吞回下半句话,另一人连忙接着话头道:“监军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昨晚大半夜副将军跑到我们毡房,将我们从榻上拎起来就说要陪练,练完了剑又要练棍,这一练练到天亮,气也不让喘一口,快被她折腾死了。”
前面那人嘟囓道:“明明知道今天要出兵的,不知道发什么神经……”
玑的眉头越蹙越紧,撇开两人,缓步走向开明。她犹自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两眼发直,不断地挥落长棍。
“开明将军!”玑走到离她几步远,突然一声厉喝。
随着他这一声喝叫,开明的棍子突然转了方向,棍尖笔直地对准了玑的咽喉,整个人如被猎人惊动的狼一般,目光凶狠地盯住了他。
棍子挥来的方向,带来一股凌厉的劲风,玑不觉呆了呆,踩出去的脚自动停住,仿佛挥过来的不是普通的棍子,而是一件致命的杀人武器。
望着那双凶狠如狼的眼睛,他心头更是凛然,刚才那股风和这眼神传达的,都是一种杀气!开明已经具有了震慑敌人的杀气!
但是杀气还不够,在他面前实在太弱。玑抬手,手指在棍上只轻轻一敲,看似紧握在她掌心的棍子竟然象一根没有用处的擀面杖,无力地跌落在地。
开明维持的所有杀气随着棍子的跌落,全部化为乌有。她再也坚持不住,软绵绵地倒向地面。
玑看着她倒下,巍然不动,冰冷地道:“军营不是你任性的地方,开明将军!若是今早被你延误发兵时间,一定按军法论处!”拂袖欲走,顿了顿又扭头向她道,“以后有任何想请教的地方,别再惊扰营内将士,欢迎将军来找我切磋,随时奉陪!”
向着众将士道:“还不去炫…书…网整理行装,都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
士兵们高声答应着,步伐整齐地跑出营地。被折腾的那两名统领自然不敢怠慢,拼着累死的决心,点齐自家队伍,跟出寨门。
开明趴在地上,朦胧地看着一双双腿脚移动,隐约听到玑的声音说,有事找他,随时奉陪。心里想笑,无奈脸上肌肉太过僵硬,竟然做不出任何表情,想去摸眼前的棍子,根本没有力气抬起手臂,眼珠转动着,眼角瞥到透亮的天空,天亮了吗?为什么,我的眼前却是这样黑。
刚刚想到黑,眼睛合拢,竟然就此昏迷过去。
藏在暗处观察的几名留守士兵,看到这种情景,急忙地跑上去,叫唤着:“副将军!副将军!”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从昏沉中醒来,还是黑暗,难道还陷在自己的混沌世界?手指摸到身上的被褥,不对,什么时候已经躺到了床上。将被子掀开,她坐起,慢慢打量周围。很黑,但依稀可见自家营帐的样子。
脑子清醒过来,将昏迷前的事情捋顺一遍,自己在极度的愤懑与绝望之下,闯进统领的毡房,叫他们出来陪练到天明。这时才想起曾经模糊扫视到围观的士兵,丧气的统领,还有玑。
想到玑,想到他的谈话内容,闪念又想到昭明。昭明,真得死了吗?
门口的毡布忽然向里掀开,一条人影闪了进来,手里提着个竹筐,没看到坐在床沿的开明,一步一摸索地走向桌子旁边。
开明也不开腔,坐在那里静静看着这个人。
灯烛点亮,照亮一张陌生的年轻脸孔,看模样打扮是营内的士兵。
那名年轻士兵一转身,冷不防看到了坐着的开明,吓得腿脚软得直往地上跪:“妈呀!”
开明暗暗好笑,黑暗中这样吓人,她竟生出几分好玩心理。故意扳起了脸道:“看到本将军为什么象见到鬼一般?本将军有那么可怕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正文第一百三十三章、将军不识字
不是,不敢!”小兵急忙地摇手,又摇头,“是将来,吓到小的了。 首发小的,小的没有冒犯将军的意思……”
“好了,跟你开玩笑呢,吓成这样,还不快起来!”她忍不住笑开。
“是,是。”小兵从地上战战兢兢地爬起,偷眼看她,“将军身体已经无大碍了吗?”
“嗯。”她抬了抬手臂,仍有点酸,那一夜折腾得够呛。手摸到胳膊上,摸到干净的衣服,微微一怔,低头看见身上果然被换了整洁新鲜的衣裳。
“谁帮我换的?”她的声音无高低无起伏,竟听不出情绪来。
小兵吓得再次趴下:“是,是小的。小的不是故意唐突您,小的,小的猜拳输了。小的闭着眼睛帮副将军换的!副将军饶命啊!”说完不住磕头。
开明更加好笑,什么时候起,自己在士兵的心目中竟成了可怕的上司了。
“我又没说你的不是,你这是在干什么?”她不满地道。
小兵擦着吓出来的眼泪,惊喜地道:“副将军不责怪小的?”
“你又没做错事。”她淡淡地道。
小兵大喜。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垂手肃立一旁。
开明把目光移向帐外。漏进来地点点灯光证明外面是黑夜:“我一睡。竟睡了一天吗?”
小兵点头道:“是地。”
“监军大人他们。也走了有一天吧?”
“是。”
沉默了一下。想起什么:“我地近卫兵呢?怎么没在这里?”
小兵好奇的看她:“副将军忘了吗?近卫兵大人被杖责了三十,打伤了躺在小的毡房内静养。”
她的声音有些颤:“为什么,没放到这里来?”
小兵赶紧应道:“小的马上去安排。”
“不用了。”她从床沿边蹭起,吸着气站起身,“你的毡房在哪边,带我去。”
小兵道:“副将军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小的吩咐伙食倌去煮点稀粥吧?”
“先带我去看近卫兵。”
“是。”
迈步走出,外面果然是如墨黑夜,营地里地士兵因为都出发去了西宫,安静得连小虫的鸣叫都听得一清二楚。小兵带着开明走了不到两百米,撩开一座帐篷的毡布,躬身站在门口。
她遂不客气地当先踏入。刚入毡,一股强烈的血腥味与药末味掺杂着扑鼻而来,她皱着眉头捂了捂鼻子,眼珠转动,一眼就看到了帐内侧壁趴卧着的那条身影,因为趴卧,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看到黑乎乎的一个脑袋,右手垂在榻边,臀部满是血迹,已经结了痂,看起来没有刚抬进来时那么恐怖。
纵是这样,开明已经感觉心跳加速,头晕目眩,万万没想到三十军棍下来,会变成这样严重的伤势。
她踉跄地走向旋,腿脚软得差点在他榻边跪下。旋似乎睡着了,脸朝着里面一动不动。
“旋……旋……”她轻唤着旋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对不起……对不起……”
抬起手,颤颤巍巍地抚摸着他乌黑浓密地头发,声音都在发抖,“是我害了你,我把你害成这样,难道这样做,真得做错了?你是这样,昭明也是这样,我是真心想帮他,结果,却变成了害他……而且,连累你受到这种伤害……对不起……”
眼泪快要夺眶而出,她用力吸回,转身欲走。
旋的手指动了动,一探手,抓住了她来不及收回的手。开明回身,惊讶地望着他。
旋的头转了过来,凌乱的黑发下出现一张苍白容颜地脸,虽然完全失去了血色,表情却很镇定。那双透明的眼瞳,在微颤的长睫毛下缓慢地转动。
“不是你的错……”他一开口,声音嘶哑暗沉,象是琴弦上坏掉的一个音色。
她反握住他的手,贴向床榻,激动地看住他:“旋,你醒了?是不是我吵醒你了?身上疼吗?要再敷些药吗?”
旋扯动嘴角,苦笑道:“你这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一个……”
“都是我,都怪我……”
“不怪你。”旋截断她的话道,“要怪,只能怪战争……”
开明微怔:“怪战争?”
旋看着她,慢慢地说道:“只要有战争,就会有流血死亡,只要有战争,就会有尔虞我诈,纵然你想以微薄的人力改变些什么,又谈何容易。”
“旋。”她微微笑道,“想不到你还能说出这么有学问的话。”
旋笑道:“不是有学问,只是切身体会。”
“你也和我一样,躺了一天一夜了吗?”
旋微叹,定定地看住她:“以后别做傻事了,你那样训练,没有用的,要循序渐进。等我好起来,我来教你……”
开明将他地手握得更紧了,激动的心情难以言喻:“
,你要快点好起来。”
旋被她握得生痛,皱了皱眉头。她赶紧松了手,关切地道:“身上还很痛吗?”
旋笑得很勉强:“没事,当年比这更严重的伤都捱过,这点棍伤算得了什么,就是屁股上红红的,趴在这里太难看了。”
开明笑道:“要不,挪回我的毡房,我来照料你。”
“不用这么麻烦……”
旋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开明已经站起身喊道:“卫兵!”
帐门口候着的小兵立即跑进,顿首道:“副将军有什么事吩咐?”
“叫两个人抬一副担架进来,将近卫兵大人抬回本将军的营帐,要小心轻放知道吗?要是近卫兵大人说一声痛,你们就死定了!”她竖着眉毛,凶巴巴地说道。
小兵不敢怠慢,赶紧呼朋唤友,叫了两名手脚利索的高大士兵,将旋小心抬上平坦的粗树干做成地担架,稳稳当当抬到开明的毡房,轻手轻脚放在她的床榻上,抬担架的两人这才离去。
开明叫住抬脚要走的小兵,吩咐道:“叫伙食倌安排一些稀软地饭食,好下咽的那种,明白了吗?”
小兵赶紧应承:“小地明白,将军稍等片刻。”
看着小兵跑出帐外,旋在榻上转动头颅,向她苦笑道:“我要是说一声痛,你们就死定了,这不象是开明将军说的话啊?”
开明也忍不住失笑:“反正他们把我当夜叉一样,怕得要死,也好,没有惧怕哪里来地威信。”
旋笑道:“将军竟然能想通这点,真是可喜可贺。”
她甩他个白眼:“伤成这样的人,还有心思开玩笑。”
“一些皮外伤,三两日就可痊愈。”旋倒是没把自己地伤放在心上。
她在他身边支起手肘,调皮地看着他:“你好了以后,要给我制订怎么样的训练计划啊?”
旋笑笑:“我们要立个军令状,我才能保证你不半路逃跑。”
“胡说什么?”她瞪起眼睛,“我会是那种人吗?象那种人吗?”
旋呵呵笑道:“这个跟是哪种人无关,去取笔墨来。”
开明没办法,嘟嘟囔囔地从案上取了纸笔,递给他道:“喏。”
旋接,却是看她:“你来写。”
她睁大了眼睛:“我?我不会写字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里的字有多难认……”
“作为一名将军,怎么可以目不识丁?”旋正色地道,“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学会识字,直到能写出一篇完整的军令状,明白了吗?”
“啊?!”她张着口,木头一样杵在了原地。
当小兵端着一托盘香喷喷的饭菜进来时,就看到眼前一幕不可思议的画面。副将军坐在地上,单脚撑起,身体靠着床沿,床边摊开一本厚厚的书籍,她正指着书上的内容,和床上趴俯着的近卫兵窃窃私语。近卫兵的手指也点在书上,小声地低语。两人的头凑在一起,脸几乎都快贴住,却浑然没有发觉。
小兵睁着惊奇的双眼,张着嘴将饭菜放到桌上,结结巴巴地道:“将,将军,饭,来了……”
开明立即挥了挥手,头也没抬:“出去吧!”
小兵应了声,一步一回头,心里纳起了闷,副将军跟近卫兵,是这么要好的关系吗?
夜渐深沉,天蒙蒙亮时分,旋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模糊地睁开眼睛,昨晚什么时候困极睡去都不知道。他抬起头,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一张脸,竟是开明。
原来她一晚上就这样坐在地上,趴在床榻边睡着了。
他心里笑了笑,看她认真学习的劲头,孺子还是可教。若是以前的开明,恐怕打死了也不会肯学,现在,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真是成长了。
他伸手,轻轻拨弄她的长发,若有所思。
开明从迷蒙中醒来,傻傻地抬头看他。
“醒了吗?”他轻声地道。
她象做梦一般点了点头,机械地往外看去,“天亮了吗?”
“嗯。”
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她捶着肩膀向帐门摇摇晃晃走去,向着门外喊道:“卫兵,打点水来。”
听到命令的小兵赶紧提水进来,放好毛巾跟脸盆,小心翼翼地退出。
她埋头洗了把脸,这才清醒过来。
旋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有些不自然,摸着脸道:“怎么了?没洗干净吗?”
旋摇了摇头,唇边扯出一丝笑,把脸转向里边。
她更是郁闷,玩什么神秘?勾人家好奇心。想了想,拧干毛巾向他走来:“头转过来。”
“干什么?”
“洗脸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正文第一百三十四章、不合时宜的感情
啊?!”话音未落,冰凉的毛巾已经抹上了他的脸。嘴,皱眉看着她。她故意手下用力,笑嘻嘻地恶整他。
“开明,我自己有手有脚……”他低声抗议道。
“别动!”她也学他的样蹙起眉毛,“嘴巴再张开,就擦到嘴里去了。”
旋只得住了口,她将毛巾仔细抹过他的眉眼,鼻梁,直至下巴,挪开毛巾后才发现他整张脸竟然是笑笑的。
“怎么了?”她更是奇怪,无缘无故这人笑什么?
“开明。”他的手拽住她拿毛巾的手腕,笑纹在脸上扩大,浅色眼瞳盈满笑意,微微露出皓齿,轻笑道,“这个样子,真得很好……”
很好?好什么?她愣愣地回视着他,一时不明白他说的意思。眼里撞进他迷人的笑容,心里突地一跳,莫名其妙的,心脏的跳动频率加快,怦怦怦的,几乎要跳出胸膛。随着心跳的速度,她的脸上不可避免地泛起了红晕。
她在心中狂呼乱叫,我这是怎么了?我是还在谈恋爱的年纪吗?反应太不正常了!
脸红耳臊,头几乎都要钻到榻下去了,她挣了挣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