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于好-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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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苏“嗯”一声,不明白去玄冥有什么值得脸沉的:“是你师傅让他去的么,去做什么?”
半晌,胖包子都没答话,浮苏疑惑得不行时。他才开口道:“陌尘师兄被逆世给坑了。师姐就别细问了,我已发了信跟师傅说,师傅已去玄冥。想来师傅能把陌尘师兄劝回来。”
能劝回来才怪,浮苏对三个小的脾气摸得很清楚,陌尘聪慧天成,资质出众,但性子其实非常邪,陌尘不会成为坏事做尽、大奸大恶之辈,不过绝对不会是那种会在正道待一辈子的人。只怕苍诘去玄冥也没打算把陌尘劝回来,苍诘从来就不觉得玄冥魔修有什么不好,大约只是去规劝他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而已。
胖包子这人。看着没脾气,处处一团和气,骨子里心正意诚体性光明,在他的看来,修正大光明的道,才能有始终。至于淳一。别被那笑脸给骗了,也别被他那温柔体贴处处体谅人的好风仪给哄去,那就是个主意大得很,一肚子坏水的家伙。
陌尘是邪,胖包子是正。淳一是腹黑,真如常年跟淳一在一起,又有浮苏这么个妈,虽不至到淳一那腹黑的境界吧,却蔫坏又磨人。
浮苏忍不住拍额头,这都什么事:“罢,这是他的选择,他这么大了,该自己拿主意就自己拿主意。且,你们师傅也出身玄冥,又何曾见他不诚不正。人不在选择什么道,在乎能不能保守本心,守住自我,守住最后一丝清明。修道,从来就不是修正或修邪,而是修心。”
“能登天的都是大道,讲究那么多干嘛。”庄蕴元在旁边刷了一下存在感。
“正是如此。”浮苏非常赞同,看了眼庄蕴元,赞赏不已,自己收的这个随从,不仅能当个好打手,还能当个好说客嘛。
胖包子:……
为什么会觉得师姐说得很对呀,为什么会觉得这个桃花脸话糙理不糙啊!胖包子纠结片刻,果断决定,听师姐的。从小师姐的强大就在胖包子的心里树立了强大的形象,师姐说的,绝对是对的,哪怕不对,也可以拿来观参,因为师姐说过一句他最喜欢的话——他山石,可攻玉。
“不过,师姐,这个桃花脸是哪里来的,你不要我师姐夫了么。”胖包子涌起危机感,他可是很喜欢师姐夫的,这桃花脸哪一点能比得上师姐夫。
浮苏:这师姐夫的称谓到底是谁先提的。
“小修庄蕴元,乃是仙子的随从,仙尊万莫误会。”庄蕴元心想,这要是误会了,日后我还有活路么。
胖包子表示满意,点点头道:“那你就好好保护我师姐。”
顺便,胖包子觉得仙尊这个称谓还是很合心意的,桃花脸会来事,那就暂且留他在师姐身边照料。
浮苏看一眼庄蕴元,这家伙也太懂得看人眼色了,冥冥中就扒上一颗大树:“行了,你是打算去哪,如果没事,跟师姐一块去朝海门。”
朝海门的事,胖包子听苍诘提起过一点:“是为师公么,如果是为师公,那我就得拿师姐的话反过来劝师姐了。正道邪道歪道,最后能通天的都是大道。”
“总归是我师傅,还是要去看一看,若万事都差不离,我也能求个安心。说到底,我也是为求个安心,师傅教导我多年,又那般关照我们,怎么能看都不去看。师兄他们,想必也都私下里去看过了,不告诉我,是怕我难过吧。”毕竟上元真人什么都记不得了,却听说容貌很相似,浮苏一想到眼睛都是酸的,一直期盼有一天能重新聚在一起,却没想还有这样的岔子。
“好吧,那我陪师姐一起去。”胖包子说着便跳上浮苏的一叶舟,晃晃悠悠地向着朝海门去。站在浮苏身后,胖包子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很熟悉的气息,不属于师姐,而像是自己的灵魂忽然在悸动一般,感觉那应是属于他的:“师姐……”
浮苏抽空回头看胖包子一眼,道:“唔,怎么了?”
胖包子跟浮苏也没什么可遮掩的:“师姐身上,有种气息不属于师姐,却让我感觉三魂七魄都在震颤。师姐,那是我的,对吗?”
咦,这小子果然长进了,能从自己身上嗅到天机山的气息。不过那本就是胖包子的道场,浮苏一直就琢磨着怎么还给胖包子。关键是那天机山虽归她掌控,可她是真不知道天机山怎么给胖包子:“回头跟你说,先下去,朝海门到了。”
朝海门之行,胖包子觉得除了能让浮苏洒两行泪外,别的都不会有什么改变。果然,一见到上元真人的转世,浮苏就红了眼眶:“分明在朝海门过得不好,为什么不回乘云宗,他想做什么呀。”
啊啊啊……师傅救命,师姐的眼泪我招架不住啊!
“师姐,师公不肯走自然有不肯走的原因,你的眼泪别掉出来啊。”胖包子如临大敌,女人的眼泪绝对是天底下最恐怖的剑意,一旦落下来,滴滴要人命。
“仙尊,女人要掉泪的时候,如果是姐妹,递帕子就对了,别吱声。如果是道侣,搂着就对了,也别吱声。”庄蕴元传授经验。
瞬间,胖包子对庄蕴元的看法就提高了好多:“高见,受教。”
胖包子冥冥中觉得,自己得多学着点,因为不定哪天就用得上。
观察上元真人许久后,浮苏发现了上元真人不愿回乘云宗的原因,说到底也是一个情字累人。那女修若只是朝海门一个普通弟子就算了,却偏是某位长辈的炉鼎,那长辈把那女修哄得妥妥当当的,上元真人却只能看着那傻傻的女修一点点被吸去精元。
浮苏看罢,也只得一声长叹,乘云宗还真不能逼得来做什么,毕竟那女修早已是炉鼎,抢人炉鼎这种没脸没皮的事,四大流氓也干不出来。上元真人陷在里边,哪里还肯脱身,一心一意只想着护下那女修,成日里做所做所为,也多是想方设法延续那女修的寿元精元。
“情之一字,令人痴,令人魔。”多少修士栽在情劫上,如今光头也算在堪着情关吧,毕竟是为她嘛。浮苏想着长叹一声,到底没有支打扰上元真人,是苦是难,都是上元真人今世的选择。去乘云宗,自有什么好资源都紧着上元真人来,但他坚定地留在朝海门,给他好东西,不是福而是祸。
这短短十个字,也让胖包子心神一颤,莫明生出几分惆怅之意来:“师姐,走吧。”
归去途中,浮苏一会想着柳歌的情劫,一会想着上元真人的情劫,柳歌到底活了几千岁,勘得破这个情字。上元真人是灵魂托胎而生,到底年轻,哪里轻易能勘破。只盼着这劫,不要来得太晚,不是她心硬,而是对上元真人来说,越早越容易悟透。
她,也会有情劫吧,比如天宸。
求不得,便成劫,天宸,你会是我求不得情劫吗?
不,应该不会的,天宸与她已彼此倾心,何来情劫。浮苏忽然反省,正是因为自己不答应景唤,才引得他入魔,这是自己造的孽,浮苏顿觉愧疚。
“我想去法叶寺一趟,林壑,你带庄蕴元回乘云宗去。”浮苏想起自己跳出如愿塔时,景唤殷殷期盼的眼神,他说等她回。若不是柳歌的事在先,上元真人的事在后,浮苏还真不会有分毫想要去看看他的念头。
其实,他就是天宸,只是自己太执着于心头的一点执念不肯放下,这也是痴,这也是求而不得,只是自己终究有希望,才不曾疯不曾魔,只是痴罢了。
第一五七章 理想光辉照进现实
(最近的作息是早八点吃早餐,然后散散步码字,然后午睡,午睡起来吃水果和红茶当午餐并下午茶,然后散散步码字,晚餐后爬爬我们家后面那座海拔约百米的山,码字睡觉。所以,我会很健康哒,大家放心吧,我有一个何其强大的亲妈,她会逼我的!)
到法叶寺,玉潭禅师总是会放下长辈的身份来接待浮苏,浮苏很感激,玉潭禅师如同上元真人一般,总是在某些时候,用他独特的方式关爱着自己的弟子。浮苏不是傻子,也能明白其中的因由,这是间接告诉她,景唤有多么在意她,而玉潭禅师眼里,这个弟子又有多么重要。
浮苏领会念好,却在听到一句话后,讶然:“真如在这里?”
“景唤入魔,真如蔫能放心,原应清修,不过真如到底是景唤的血脉,常能相见对他或许有好处。”玉潭禅师说完把浮苏带到了如愿塔最顶层,示意她自己上楼梯。
浮苏却站在千年岩彬木的楼梯转角,清幽的岩彬木芳香,漫长悠扬得像一个古老的故事在耳边低语,而真如则正在对景唤低语着:“阿爹,阿娘真的没事,那是外公吓唬你的,外公说应有此劫,应有此报。但是阿爹,你不能一直这样呀,若是见到阿娘就一杖拍下去,阿娘只会跑得更远。因为,阿娘的心里,从来没有安定过,她看起来那般强大,心性那般彪悍,其实是为了掩盖她内心的恐惧。阿娘在不断地催眠自己,只要拥有强大的修为,就可以荡平世间一切艰难险阻。其实,阿爹,我们都明白,不是这样的,阿娘总这样。永远无法真正得登大道。”
如愿塔底薰着一炉传说中才存在的北海沉香,在北海干涸之后,北海便也已成为故纸堆里已经堆满尘埃的名字。袅袅青烟仿若曼妙婀娜的青衣,在升腾中不断扭转着柔软如柳枝一般的腰身,令人怜。令人思。浮苏怔怔地看着青烟曼妙而舞。已彻底出神,耳边却依旧有真如的声音在传来:“阿爹,你的心如此强大。强大到可勘透世间一切,为何就勘不透阿娘呢。真如阿娘说的那样,一叶障目不见青山?阿爹,我不像普通的孩子,从小就跟在你们身边长大,所以无法体会你和阿娘之间的纠葛。但是,有一件事我和大多数凡世的孩子都一样,希望父母和睦相处,希望你们能开怀。只是啊。只是你们这么让人操心呢,看看,我都这么大了,阿爹竟还是没能和阿娘在一起,且还因此入魔。”
“阿爹……”
“真如。”
“嗯,阿爹。”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所恐惧。纵如佛门所言,若离于爱者,也不能真正无忧亦无怖。她心有恐惧,我并非不知,也并非看不到。恐惧并不会让人疯魔,相反,正视它会让人更加强大。你阿娘,比你想象的要更加强大,只是她心中的执念,你不懂,我也很难明白。”景唤的嗓音传来,在腾挪的青烟与光柱的游移中,如缓慢在空流淌的柔软丝绸,宛转中带着光芒。
如愿塔和不灭心灯的特殊,使得浮苏可以站在这里听壁角而不被察觉,但她觉得站在这悄悄听真如和光头谈论自己实在不很妥当。于是她沿着转角的台阶登上塔顶,真如还没看到浮苏时,景唤已抬起头,然后冲她微笑,说:“你回来了。”
浮苏:……
她眼又开始泛酸,愧疚感几乎没顶:“嗯。”
真如:这是什么情况,我在背后说阿娘不是的话不会被阿娘听到了吧,啊啊啊……师兄救命,阿娘会揍我的。另外,阿娘永远正确,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
“阿娘,你和阿爹说,我找师公说话去。”真如赶紧起来,一点也不讲究地从塔顶跳下去,其实他倒是想从楼梯下去呀,可阿娘堵在那里呢。
“你以为我死了?”浮苏问景唤。
景唤却摇头:“身在障中,你自然是活生生的。”
浮苏“唉”一声,说:“那么,你是不是说过,‘那好,小不点……’”
“要再来,乖。”景唤把浮苏的下半句说出来,然后又笑了:“我知道你会来,你答应过的每一件事,你都能做到。”
一下,浮苏的眼泪就落下来,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流眼泪,它要流出来,于是就这么流出来了。景唤却忽然站起身走到浮苏身边,微微低头以唇碰碰她的眉心,然后既轻且柔,仿若对待一件传世的瓷器一般呵护着:“不哭,乖。”
“对不起。”浮苏终于明白,自己这是愧疚的眼泪啊!她觉无意,也觉得没有必要多留意,却把景唤给弄得疯魔到这种地步。世间多半男人,吃过肉之后,能不负责都会有种撞大运的感觉。但是,景唤大概不是那世间多半男人之一,他在多半之外的一小撮里。
“嗯,那你错在哪里。”
浮苏:不应该说句“不是你的错”吗?
“不该总跑。”浮苏想半天,就说出这么四个字来。
搂着她的景唤却忽然大笑起来,亲昵地揉揉她的脑袋,眼神暖得让浮苏觉得自己就是一块在四十二度高温天气里,被暴晒在马路上的巧克力,轻易就化开:“小不点,让你乖,却总这样不乖。”
浮苏有种“理想光辉照进现实”的感觉,这样的景唤,让浮苏心软得一塌糊涂,始知,自己没治。就算内心一直把天宸和景唤区分成两个人,但其实她就是很堕落地把这两个人都给喜欢上了。只是天宸是爱,景唤是比爱少一点,但并非没有心。
如今,过往那八十年如一梦的种种,又浮现在浮苏脑海中。有他对他温柔笑的样子,有他抱着第一个孩子时惊喜到不能自已的表情,还有许多许多……印象最深的依旧是最后一个画面,他们白发苍苍,他定下约定,她答“好”。
“景唤,该醒过来了,我真的还好好活着。你受伤后,你的上世出来了,给我疗伤的丹药,还把我放进飞舟,所以我真的没事。你看,如果是幻境,我能这么有血有肉嘛,而且幻境中,也不是这样的时代是不是。”浮苏还是希望景唤能醒过来,真的不要再追杀自己了,景唤这样,她就算有心,也没胆,她是真的很怕死好不好。
生命和自由,在她看来,比任何东西都要更珍贵。
“在障中,自然如何都能成,浮苏,我骗不过自己去。”景唤说完又揉揉浮苏的脑袋,笑容流露出那么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苦涩:“如今,我能留住的,也仅仅是幻境之中,虚幻的你。”
浮苏:儿子,你回来,我们聊聊,你那句话太对了,你爹果然心很强大,脑洞开得也够大。
“所以,你不是不能,而不愿。”浮苏忽然仰天而笑,那句“他将因你入魔”的话,如今已经应验于眼前。景唤现在,宁可执着地让自己活在幻境里,也不敢面对她可能不存在的现实。
“不愿,也不敢。我很清楚,就算能重塑神魂,也未必能重塑往日种种。神魂可以重塑,记忆不可以,你还没有到可以留下记忆传承的境界。”景唤说着揽着她,让她坐在蒲团上,道:“幻境也好,真实也罢,现在这样就很好。”
光头,药真的不能停!
浮苏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如果是不能,可以帮忙想办法,如果是不愿不敢,就真的只能他自己走出来,别人是不帮不上忙的:“我真怀疑,你以往的历世,是如何破障的,你不曾破过情劫吗?”
景唤摇头:“不知道,也许破过,也许没有,那不重要。”
这下,浮苏只能怔怔看着景唤出神叹气,除此外,什么也干不了。现在景唤已经到了一离开如愿就会浑身魔息的地步,所以他不能出塔,浮苏此时,有种宁愿面对入魔的光头,也比面对着面前的景唤要好的念头。也是,软刀子磨子,和快刀子砍死,还是后者更显得人道一点。
流光:你确定你定义的人道和你来的那个地方的人道定义是一样的,异端,果然在哪里都是异端。
浮苏:虐待俘虏就是不人道的行为。
流光:……
难道杀俘很人道?
景唤打坐静修的时间一到,浮苏便逃也似地从塔顶跳下,这样的景唤,让她随时有种想逃得比从前还快还远,要不然就会被淹没被埋葬的认知。真如见他娘从塔上跳下,还一脸劫后余生庆幸,真如就知道,阿爹和阿娘又没谈到一块去。其实真如有时候也奇怪呀,他们当初怎么凑成一对的。阿爹和阿娘不是像两个世界的人,他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里的人,脑子里想的也完全不是一回事。
“阿娘,阿爹这样下去不妥啊!一离开不灭心灯就要魔化,我担心,阿爹都会跑去跟逆世大爷一块造天道的反。”真如也不认为玄冥魔修有什么不好的,但造天道的反这样的事,真的不太好干。
“也许,这也是他的劫,禅宗讲顿悟,只要有一个诱因,他就能彻底明白过来,一旦明白过来,便是重证果位的时候。”浮苏说罢,轻叹一声,再没说什么。
不管天宸下世到底是为什么,总归这条路上,由天道安排她对他命运的干扰大概是完成得差不多了。隐约间,浮苏觉得天道才是那个最作死的,他就不担心天宸真的走上这条路么,天道真觉得自己无敌于世么,那个作死的……
对了,回乘云宗揍胖包子去!
第一五八章 结永世之欢
带着真如回乘云宗,浮苏二话没说,果然把胖包子拎来揍一顿狠的,揍得胖包子“嗷嗷”直跑,却在浮苏强大亲友团的围观下,连手都不敢还。憋得他满脸是泪,来问浮苏他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偏招这顿揍。
浮苏答他一句:“没什么,最近看你有点不顺眼。”
胖包子:……
回首再望,苍诘和小鹿在一边,庄蕴元和沉渊并立,这两人简直就是反义词,一个若梅花彻骨冷香,一个似桃花薰风吹暖。呃,两人放在一块,可真是好看,胖包子也是喜欢看美人的,不分男女。诶,被师姐揍,揍也白揍,还好有美人可赏,好歹算是个补偿。
胖包子有种“我有很重要的东西在师姐这里,如果不好好哄着师姐,她肯定不给我”的预感,所以被揍完,又聒着笑脸上前,“师姐师姐”的叫唤。直把浮苏哄得心花怒花,掐几把他的脸一副风波平静的样子后,胖包子才安下心来:“师姐,那你说的那件事呢?”
众人都在,浮苏自不好多言,虽在场的都是至亲至友,但天机山以及胖包子来路还真不好公之于众。浮苏便挑眉笑笑,不答他,胖包子想想自己问得太急,便也没再多说。众人也不纠缠,谁知道这师姐弟俩又耍什么,便又各自散去,苍诘则留下问起景唤的状况,待听说不好,便皱眉道:“这是应有之劫,你却也真帮不得他,如你所言,禅宗讲顿悟,一朝顿悟抵旁人千载修行。目下超脱不得,也是时机未到,慢慢看着罢。”
“陌尘如何?”浮苏想想又问起陌尘来。
苍诘挥手道:“很好,有为父的名头在,谁人敢打他主意不成。莫以为魔修便尽是丧尽天良之辈。沧海界安稳十万载,玄冥哪里真曾犯下灭世之罪。自然,为父亦不说玄冥中人人皆良善之辈,该死的早晚会断送性命,你且莫去管他。是反天反地,还是灭世,只要他有那能耐。那也是他的选择。”
一直以来,苍诘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