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猎手-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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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不起果比的钟道临没办法只好到土族人那里搜罗一遍,总算弄来了些,一是应果比的要求教她品茶,二是也趁机把卜要脸跟赤焰烈叫来,省的两人偷跑。
此时的果比正苦着一张小脸,偏要忍着嘴中的苦涩装出来个迷人笑脸,摇头晃脑道:“嗯,好……咳……果然乃那个‘看风小溘三升酒,寒食深炉一碗茶’,要是有酒给果比掺着喝就更妙啦,有甜的么?”
“噗!”
钟道临忍不住将刚喝到嘴里的一口给喷了出来,不敢笑话果比,赶忙打岔道:“卜要脸,要是让你领军四千对阵倍己之敌,你会怎么做?”
卜要脸以为钟道临决定让他上阵,也顾不上被喷了一脸茶水,大手一抹脸,笑呵呵跑过来帮钟道临倒满一碗茶,得意道:“要是俺领军就伏兵在嚣大傻军的必经之处,等他一到就来个拦腰堵尾,前边再猛杀一通,俺亲自提斧碎了那狗日的,嘿嘿,头啥时候让俺领军过去?”
钟道临笑呵呵的点点头,又问道:“自身伤亡多少?”
卜要脸闻声举起手,低头拿出指头数着算了算,稍许抬起头得意道:“俺们熊族人杀他们一个顶十个,杀他们百人顶多也就死一两个,俺看死个千八百的就能全歼他八千人!”
“哦?”
钟道临仍是笑眯眯点头直笑:“那嚣扈起兵八千,在密林中长枪兵行军就算以三人一行,前后相隔两肩宽成队也起码要长三里,轻甲骑兵一千五百人在密林中至少拉长超过两里才能保证行军不乱,在后队的辎重兵加一千多重装刀步兵因为要护卫辎重轮车,就算他长两里好了!”
说着声音转冷:“你要在七里的宽正面密林中排开四千人,几乎一千人就要照应到两里的宽度,就算你卜要脸的军团能冲能杀,就算对方傻的没有弓弩跟陷人坑,就算对方在密林中不逃跑不放火,四千没经过战阵的熊人全歼八千魔族军只是死千八百人,嘿嘿,你好本事哪!”
卜要脸听着听着冷汗下来了,诺诺道:“头儿,俺刚才好像算错了,要是俺的暴熊军团都不行,那个督明不是要死人更多?”
钟道临冷笑一声,淡淡道:“督明要是也像你一样莽撞,早死过上百回了,好好坐在那里喝茶等着,看督明是怎么演这出好戏的!”
赤焰烈幸灾乐祸的看着垂头丧气软倒他身旁椅子上的卜要脸直乐,暗道侥幸,心想人家卜要脸还知道拦腰堵尾,前边猛冲,要是首领问自己恐怕更糟,自己除了猛冲猛杀别的啥都不会啊,暗下决心今后好好跟那个什么督明学学,听首领的意思那个督小子恐怕比这黑熊顶用。
正在这时,帐前突然有狼族探子来报:“禀大首领,嚣扈军突然分兵,一千五轻骑离队快速回撤,动向不明!”
“再探再报!”
“遵令!”
一脸失望瘫倒在椅子上的卜要脸愕然道:“这个嚣大傻还真傻啊,怎么这时候还敢分兵,而且是速度最快的骑兵,怎么往后跑哪!笨!”
钟道临帮果比倒了杯茶,扭头瞥了愣头愣脑的卜要脸一眼,没好气道:“废话,他的老窝大营被偷袭了,能不赶紧派人回去看看?”
“啊?”
卜要脸(炫)恍(书)然(网)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头儿您老人家原来早就知道啊!”
钟道临笑了笑:“观棋知兵,看嚣扈怎么走就能猜出来,他一共就一万兵力,除去老弱病残能动的几乎倾巢而出了,只是分兵一部而没有全军回援,必是偷袭他老窝的兵力不超一千,甚至只有百许人,要是督明把他的老巢围上了,他早就火烧屁股全军回撤了。”
卜要脸自知不会想到这种法子,赶紧献媚道:“还是头儿高,嘿,俺就想不出来来个骚扰让他兵力分散的,原来督明派了小股人去他老窝捣乱,呵呵,不过可要快点撤退,被那一千五百跑贼快的骑兵追上就麻烦了!”
钟道临抬头透过大开着的帐门静静看了外面的营地一眼,淡淡道:“这一千五百骑兵一个也回不去了!”
卜要脸跟赤焰烈闻声相顾骇然,目瞪口呆。
密林中急速推进的一千多弓骑兵在魔族统带应焕斡的带领下越发加速前冲,一千多头牦马兽四蹄翻滚,带起了层层松软的土皮。
上千魔族骑士也顾不得撞上自己人,撞翻了的就自己起来,更顾不上迎面飞来的横枝树藤,众人都知道大营刚刚被一伙逆寇放火偷袭,再不赶紧回救恐怕要被烧个底朝天,那就不是失去粮饷的问题了,恐怕连遮雨的地方都没了。
领头的应焕斡这时候更是心急如焚,不停用皮鞭抽打着胯下的牦马兽,他刚抢的几个土族女子都被亲兵绑在房内,尚未有机会一亲芳泽,一旦大火蔓延或者被贼人入营劫走,那脸可就丢大了,再说兵营中严禁女眷逗留,更遑论私藏女子了,万一留守大营的那些草包救火的时候恰好看到,也是乖乖不得了,这要传到了脾气暴躁的嚣扈耳朵里,自己的前程可就毁了。
应焕斡低头心里正盘算的时候,就觉得眼中突然一道亮光,猛然到了自己眼前。
“不好,绊马索!”
被人伏击这个念头刚起,应焕斡整个人就从摔倒的牦马兽身上惨叫着飞了出去,一头栽撞到了几丈外的大树上。
“咔嚓!”
一声树木断裂的声音响起,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应焕斡居然将一棵六人才能合抱的大树硬生生从中撞断,大树忽然从上朝马队直挺挺的倒去。
“啊!”
一阵毛骨悚然的大叫响起,刚被绊马索绊翻吐血的几十人尚未来得及爬起来就被大树活生生压死,三四十丈高的大树一家伙砸下来,几十人都被连人带牦马兽压成瘪尸。
前军一乱,后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还在惯性的往前冲,朝前挤,上百人就这么的被无数道早已布置好的绊马索连人带马绊翻跌飞,紧接着好像密林震动了一下,在一众骑兵骇然的目光下,无数棵大树摇摇晃晃,接连砸下。
“咔嚓嚓”的响声跟“嘎哧哧”树干枝叶碰撞的声音连成一片,甚至遮盖了人临死的惨叫,成百的大树呼啦啦的成片成片倒下,有的树木跟树木之间还有细铁链与细韧绳相连,往往倒下去就能带飞数十个断成两截的人体马尸,头盔跟弓箭散落得到处都是。
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一千五百多弓骑兵在一箭未放的情况下几乎伤亡殆尽,劫后余生的百多个惊慌失措的骑兵这才发觉出不对,那些倒下的大树断裂处都是光滑的平面,显然早就有人用薄锯将大树锯断,只是没有推倒罢了。
知道归知道了,可想要再救活已经死去的人早就不可能了,而且当飞蝗般的羽箭毒针开始从暗处突然光顾这帮幸存者时,弓骑兵千人队作为一个编制,在镇熊大营已经不存在了。
在一千五百弓骑兵全军覆没的同时,嚣扈军也正陷入一场草木皆兵的恐慌中,走在密林中的六千余人拉了一个长长的纵队,本来风平浪静的森林在弓骑兵调走回援的不久就显露出了久藏的杀机。
冷箭,陷坑,毒刺,随时飞来的成排尖木签,甚至还有拳头大的铁蒺藜不知何时就会从脑袋上砸下来,先是十几个人被冷箭毙杀,紧接着几十人上百人被成堆的射死,这帮缺少远程攻击武器的步兵尽管能够看到密林内憧憧的人影,偏偏无法对这些小股刺客形成威胁。
每当派百人小队离阵追击这些暗中隐藏的敌人时,不但追不到敌人,反而派出去的小队能够活着回来的都少,当倒在冷箭下的人超过千数的时候,连一项胆大妄为的嚣扈都心头发毛了。
没人愿意在一声声鬼哭中被冷箭穿体,更没人喜欢正走着突然掉进插满细尖木的陷坑中。
这些冷箭是黑巢匠人专门加工出来的,箭头都用利器刻了深深的螺旋纹路,从弓弦射发后箭身急速旋转,箭头与空气剧烈摩擦下发出一阵阵鬼哭狼嚎声,骇人心魄。
当一支劲箭擦着嚣扈的头盔“咻”的一声刺入了身后亲兵的眼窝时,他嘶吼着发出了撤军的命令,早已被吓破胆的五千土族人如释重负,争先恐后的逃离这片吓死人不赔命的森林。
也不能怪他们懦弱,而是在看不到敌人的情况下,反而能够清晰地看到身旁人不停惨叫着倒下,脑袋周围还时时刻刻划过一道道带着鬼哭的箭影,谁都会受不了,没有疯已经难能可贵了。
当这帮心胆俱寒的败兵撤到一块林间小溪,开始整顿队形布阵防御时,除去回援的骑兵所剩下的带伤兵还不到四千人,两千多生命就这么的在密林中消失了,连阵亡同伴的尸体都来不及背出来,也没人敢背着尸体在荆棘丛生的密林中回撤。
气急败坏的嚣扈卸去盔甲,来回在布好的枪阵前走来走去,他甚至希望这些贼寇能够出来跟他面对面的厮杀一场,哪怕出来露个头让他看看到底自己的敌手长什么模样都成,可惜等来等去不但人影都见不到一个,连冷箭都不再往自己兵将射来了。
饥肠辘辘的土族兵将列盾阵布防,等了一个魔界太阳的时间也没见敌踪现形,开始慢慢放松了警惕,队列中的老兵趁着当官的不注意时小动作多了起来,握刀提盾的手也不是那么紧张了,甚至有的开始偷偷从怀内取出干粮吃他一两口解馋。
看到这个情况的几个将官开始劝统领嚣扈先埋锅造饭,顺便轮流休息,以免士兵过度饥饿乏累,造成士气滑落。
“他妈的,这帮不敢露头的龟孙子野毛贼,都给老子吃饭!”
嚣扈骂骂咧咧的提着大刀虚砍一刀,下令轮流负责警戒,其余人埋锅造饭。
庆幸的是等上千人用饭完毕,敌人仍是没有发动袭击,派出的探哨也都安全回来了,证明方圆五里之内没有敌军。
轻松下来的兵将开始拿出准备好的生粮肉食用行军铁锅盛着溪水煮熟,甚至还有人去打了几只野味拿来烤,除了刚才用完干粮的一千兵将负责警戒外,其他人都放开心胸开始吃喝。
负责警戒的人都是一脸嫉妒的看着这些人狼吞虎咽,早知道那帮见不得人的野贼不敢面对面厮杀,他们也不至于就啃两口干粮喝几口溪水了,现在只能一边吞口水,一边暗骂这群劫了自己粮饷的野贼。
“咦?怎么起雾了?”
一个提着长枪背靠大树的小兵看着林中迷迷蒙蒙升起的薄雾,愕然对身旁的同伴问道。
正在看别人吃喝的那个小兵同伴闻言扭头看了一眼密林中升起的雾气,不屑道:“不就是起雾了么,有什么奇怪的,很正……好像不对,这雾怎么看起来是从一个方向升起来的……哦……我的肚子……好疼……”
先是一个两个肚子痛起来,忍不住跑到一旁林地纷纷解开裤腰带开始排泄肚子的不满,紧接着几乎所有吃过饭的人都开始肚子疼起来,只有那些吃干粮时喝自己兽皮水袋里装的水的士卒没事儿。
破袭处统领“幻狼”扎丹带领手下偷袭镇熊大营的同时,原来那个在波莱港水井内投毒的土族人易一,早已在小溪的上游放毒多时了,而破袭处的副统领土族老肥也没闲着,他在林子里用暗火烧药草弄出来的那些迷蒙雾气,在风的作用下正慢慢的朝众人头顶飘散过来
第七卷(魔间黑巢)第七章锋芒初露
嚣扈军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了全军蹲着拉稀的惨境,这一碰到能致人昏迷的迷烟更是乖乖不得了,就那么一个个晕晕乎乎的光着屁股朝自己刚排泄处的污秽物坐了上去,有几个还滑了个跤,摔了个七荤八素。
蓦的,从远处突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远至近,越来越快。
“妈的,中计了!”
强忍着解开裤腰带冲动的镇熊军统领嚣扈嗷的一嗓子跳了起来,手中饭盆一扔,怒目圆睁,伸腿踹翻了一个要蹲下的亲兵,趁着迷烟没吹到他这里,声嘶力竭的朝四周大喊道:“不想死得快他妈给老子站起来,拉起裤子给我冲,日你姥姥的野贼,老子不杀光……哎……还是先赶紧撤吧!”
眼看被迷翻的士兵越来越多,骂了一句狠话的嚣扈也自知不是这帮野贼的对手,从没听过哪处地方有这么邪乎的野贼的,挖陷阱,下绊子,放冷箭,偷袭,居然连他妈下毒都用上了,什么下三烂的手法都搞出来了,这要是再呆下去没准自己都会被野贼捉了,这还打个锤子啊,贼毛都没见到一个呢自己人就死一半了。
剿贼来的反而被贼差点全剿了,嚣扈要是知道自己麾下最精锐的弓骑队都全军覆没了,估计他早上吊了。
没被迷烟弄晕的二三千人在越来越近的阵阵喊杀声刺激下,一个个提着裤腰带哭爹喊娘扭头就跑,也不讲什么队形了,更别提拎着裤腰带还去拿兵刃了,都是双手拉着裤子蹦蹦跳跳蹿过小溪,漫山遍野撒丫子就开始亡命奔逃。
小溪上游高处的密林中。
在暗中观察到这一幕的赫日,对身旁这个亲临第一线的文弱魔族人佩服的无话可说,此时站在他身旁的督明,脸上并无一丝得意的神色,反而担心道:“赫帅,此次大首领让我等伤敌一部促其退兵即可,可现在一下子歼灭了对方近六千人,您看钟首领会不会不满意?”
赫日也么严肃的人也被督明逗乐了,吐着长红舌头笑道:“地上不还躺着一千多被迷翻了的人么,放回去不就得了,大首领如果为了这点小事生督兄的气,就不是赫日敬仰的那个胸怀似海的大首领了!”
督明闻声来了兴趣,双目放亮道:“属下一直都奇怪,为何赫大哥跟卜大哥这么桀骜难训,且性格都是南辕北辙的人都对大首领推崇备至,难道就是因为大首领跟二位大哥的患难之交么?”
赫日摇摇头,肃穆道:“大首领救过我跟卜要脸还在其次,之所以我们俩跟一众从矿洞出来的兄弟对大首领至死不渝,还是因为当初大首领在必死的情况下都没有舍弃我们独自逃走,连黑风寨那些藏宝大首领都跟请客吃饭似的送出来了,我跟卜要脸两人哪有这个豪气,说实话大首领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首领,都是被我们逼的没办法才一次次领着大伙!”
督明愕然道:“难道大首领就没有权力的欲望?”
赫日沉吟了少许,漠然道:“这次建立黑巢是大首领唯一主动要求我们做的,在此之前从未对权力有过兴趣,我总觉得大首领有种朦朦胧胧的气质,有时候他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很难想象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是如何在魔界生存下来的,或者大首领根本就不属于我们这个天地!”
说着声音有些发颤:“可你没见过大首领发怒的样子,上百个翼人族精锐被大首领一刀就给灭了,那个时候的大首领有种吞天吐地的霸气,还有点邪异的味道,总之不管大首领有什么秘密,我赫日能跟随大首领不白活一回也就是了!”
督明轻叹一口气,凝重道:“你真相信大首领能一统魔界?”
赫日闻声摇摇狼头,忽又咧嘴大笑:“有目标就去做,经历了就不后悔,无论成败也值得!”
督明喃喃道:“有目标……去做……经历了……不后悔……成败又如何……”
说着,督明精神一振,扭头朝身旁传令狼人轻喝道:“嚣扈没影了,可以让那帮虚张声势的过来打扫战场了,晕倒的那些把他们盔甲脱了兵刃拿走,缴获的辎重装车运回黑巢,不用杀他们了!”
“是,副帅!”
狼人听命后对督明行了一礼,四蹄并用跑到高处吹角去了。
大捷的消息传至黑巢的同时,龙血亲派黑云骑督帅野琮来迎钟道临的一千黑云骑精锐,刚抵达熊族领地的外围扎营,孤身进入黑巢营地以表示恭敬的野琮带来好消息,经过八百匠人近四十日努力,被命名为“破浪”的原云雾水军帅舰已经顺利改装完毕,只等钟道临驾到。
当钟道临知道督明在不伤一人的情况下大败嚣扈的八千镇熊军,而且居然将两千血狼军主力仅仅作为摇旗呐喊的诈兵时,大笑三声,遂放下心事领着果比,于当日随野琮的黑云骑一起开始南下。
是役,黑巢仅出动神机营与破袭处两部不足五百人,在督明等军机处“疯子”指挥下,大破嚣扈的八千镇熊军于熊族森林外围,全歼镇熊军弓骑兵一部,一日毙伤敌五千余,缴获大批甲刃辎重,自己无一伤亡。
此消息在魔界这个注重力量的世界中飞速朝八方传递,黑巢军初露峥嵘便惊震天下,一代兵家泰斗督明也正是由此战锋芒初露,竖立了其在黑巢中的牢固地位,开始了他最为波澜壮阔的征战人生。
从熊族领地到云雾城的路程,按照钟道临胯下四蹄踏雪牦马兽日行四五千里的路程计算三日便到,魔界的一日按照他的估计大概有人间二十多个时辰的样子,由于是大队行军也不急着赶路,至第三天东边第九颗太阳“红日”落幕的时分,才刚刚走了一半的路程。
因为这里已经到了蜥人族沼泽跟巨蝎族盘踞的大峡谷交界地区,多贼寇乱匪出没,黑云骑将兵开始设辕门,挖陷坑,摆木刺安营扎寨,同时派出哨兵巡逻,准备稍事休息后再开拔。
简易搭建的营帐前,钟道临正跟野琮一面彼此寒暄着,一边看着黑云骑将士热火朝天的用圆韧木拉展帐布,在辕门外排放抗冲击的木鹿刺。
野琮因为是跟随练惊鸿多年的黑云骑将官,又亲自随着钟道临经历了一线谷突围跟风翼峡谷大战,就算没有龙血的那层关系也不敢将钟道临当作一个斥候对待,反而与钟道临谈笑间十分恭敬。
钟道临在与练惊鸿密谈中并没有准确的把握住野琮此人的来历,练惊鸿也是隐约觉得野琮应该是莫荣安插在他身旁的亲信,才顺水推舟的将野琮推上黑云骑督帅,心中有了顾忌的钟道临自然不会跟野琮敞开心扉,也就捡些不紧要的东西随意闲聊。
“钟兄!”
野琮跟钟道临寒暄几句,话锋一转,羡慕道:“看你那黑巢军虽少,却是难得的精锐虎狼之师,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在下真是替钟兄高兴,不知何时黑云骑也能有如此的杀气!”
钟道临打个哈哈,随口道:“不过是些各族聚集的土匪贼寇,有什么虎狼之师不虎狼的,精锐之说又何以见得,说笑罢了!”
野琮摇了摇头,郑重道:“在下跟随练帅十三年之久,历经大小战阵不下百场,钟兄麾下的黑巢军绝非贼寇可比,天下哪有这么狡如狐,毒如蝎,狠如狼,战如虎的凶悍贼寇,而且那些人身上大都带有一种无形的冷漠煞气!”
说着顿了顿,敬佩道:“那是只有久经沙场,看惯了血腥跟堆积的死尸才能够形成的冷漠气质,即使表面长得凶神恶煞的人想装成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