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猎手-第7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气运,鞑子兵多将广,餐冰卧雪,好勇善战,非是如今各地残兵败将可挡,这封信是易老怪云游之前托贫僧转与你,望温儿能够明白!”
谈起自己俗家的亲族,大苦的话中却毫无留恋的感情,就好似在说一个旁人般不带感情。
刘基打开信封,摊开信纸定睛一扫,力透纸背而又略显飘逸出尘的字体正是易工龄的手迹,以他如今的修为只要略一撇目间就能将周围景物尽收眼底,只是眼光略定间就抬头大讶道:“龙脉?”
大苦禅师不见怎么动作,身体好似无物般从地上缓缓腾起,落脚站定山岩之上,深深呼吸着山间带有花草气息的空气,看着远处郁郁葱葱的草木和西天沉日的昏黄,状极欢愉,这是他在这个世上能看到的最后一次落日了。
就在刘基心中浮现了一丝落寞的时候,就听大苦禅师笑叹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日月有数,大小有定,阴阳相胜之术,昭昭乎进乎象,道家所言虽消极却也颇有些禅机,你此次前去,既是应世也是渡劫,凡事因缘而动,因觉而止,不必太在意是非成败,易老怪还有件东西让我传给你,你随我来!”
说罢,大苦禅师的身形从他的面前凭空消失,等到一声梵音传来,已经是半山腰了,刘基受到大苦豪情所染,双目神光闪动,纵声长啸,如大鹰般腾空而起,纵身跃出峭壁,遁入山外的无尽虚空。
山风凛冽,树木猎猎作响,夕阳西斜,天际被染红的同时,山峦隐伏在了一层昏黄之中。
七月十三,东平路与大运河交界。
大运河两岸遍植衰柳,影子被月光映射在地下,碎阴满地,显得十分幽静。此时暮烟四起,瞑色苍茫,苍穹之上一盘明月,清光四射,虚影凝空。
突然,一阵急剧的马蹄声震碎了月夜的幽宁,两队各百许人的骑兵队分从两岸林木外穿梭急进,蹄声鼓奏,树林中虚影重重,透过林木间隙,一道道灰黑色的人影成扇形的闪过,无一遗漏的搜索着幽林内的景况,间或从林荫深处露出的点点寒光,将原本静谧的林地之间平添了一股肃杀之气。
大运河上,十三艘高逾九丈的蒙甲楼船巨轮,从吃水线上五尺之处荡起两排木浆,斜插入滔滔江水中,摇摆间掀起了片片水花,十三艘战舰楼起五丈,舰桥两侧分置四座投石喷火箭楼,将帅舱牢牢护卫其中,船帆乃耐火毛皮内层制成,不惧烈火,此时皆是九桅皮帆张满,整个船队如一条水龙般,劈波斩浪,快如奔马的朝南开进。
此舰名为“九桅狼牙踏轮”,乃忽必烈灭宋时亲自监制,当年窝阔台以南宋违背盟约为由,亲起蒙古铁骑十万,大举灭宋,蒙军兵分三路:西路由巩昌攻四川,中路南攻荆、襄,东路进军江淮,由于宋军已有防御,并借助水军顽强抵抗,蒙军的骑兵优势在山地与水路难以发挥作用,因此未能灭宋。
蒙哥即位后的第二年又部署灭宋,并发兵从临洮经四川西部,入云南迂回奔袭。元宪宗八年,蒙哥亲统大军绕开宋军水师,由六盘山一路势如破竹攻入四川,谁知天违人愿,被一神秘人单人独骑将其掌毙于合州钓鱼城下,从容而去,蒙军被迫仓惶撤军,两次灭宋皆破灭于水军。
忽必烈即位后,改变战略,大力发展水军,拿出国库一半银两督造舰船,大力兴建水兵,三年时间建立起一只庞大舰队,远超宋军水师,以泰山压顶之势,由襄樊为主攻方向,从中突破,兵锋直趋宋都临安,最后灭宋,这些巨舰正是当年攻宋主力,蒙古水军无敌的象【炫|书|网】征。
此时,其中一艘悬挂日月黄龙旗的巨舰主舱内,八位形象各异的人物聚集其中,在官道大路上单弓三箭射杀幼童的旭尔术赫然在列,但此时的他不过是陪居末席,俯首安立于舱门近处,面对其余七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其中一人身穿朴素布袍,一头乌黑长发扎于脑后,好似有些懒散的斜靠在一张铺有虎皮的红木大椅上,左手三指轻捏着一株含苞碧绿海棠,微闭着的斜长凤目一眨不眨的端详着手中花枝根茎,好似对这朵普通花卉的天然脉茎十分着迷,捏着花枝的纤细玉手晶莹剔透,内蕴柔光,就连刚出世的幼童肌肤也远远不抵其万一,整个人浑身上下撒发出一种诡异阴酷的魔力,迷人心魄。
周围站立之人非但没有因为此人女人化的举止而生出小窥之心,反而更加恭谨肃然,呼吸放缓,生怕打扰了此人的雅兴,粗糙的布衣非但没有造成低俗的感觉,反而更加让人感到与众不同,而且心中都有种错觉,明明此人是端坐在红木大椅上,却让他们感觉到在不停移动,换句话说,如果几人闭上眼睛,就将立即失去此人的位置,并丧失一切的精神感应,怎能不让人心惊,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黑无涯在初见此人下灵觉都不由的一颤,更遑论其他不懂上乘武功的蒙古将领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蒙古当朝宗王乃颜,成吉思汗幼弟铁木哥斡赤斤玄孙,曾三次拜帅攻灭伊朗木剌夷和东大食,并进兵攻占麦加、大马士革等地,惊震欧罗巴,如今总领天下兵马,武功之高已逾天人合一的无上境界,多次于万军之中孤身力毙敌方主帅,兵法武功在蒙古军中不作第二人想。
乃颜如今与当今帝师罗古罗思监藏,白头峰天极宫宗主厉沧海和玄机易理大师昆仑莲花上人广寒羿并称蒙古帝国擎天四大基柱,权倾天下,因主张以汉治汉而深得蒙古大汗忽必烈赏识,亲调守卫大都的怯薛精锐三万铁甲禁卫军,由其全权调动,负责此次关乎到蒙古兴亡的神秘事件。
船舱内,乃颜轻笑一声,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滔滔的河水,淡淡道:“舰船已至东平,此次行动,诸位可有良策?”
虽是问话,却有种从容不迫的轻松感,调动手下的思维,从中修订自己的决策,是其一向的驭人手段。
立于乃颜身前不足三步的阿合马不敢怠慢,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到:“属下奉命遍遣探马,于消息散发源头之处,方圆百里之内遍查,皆无人能说明此次消息究竟是何人散发出来,如今不但风闻江湖,就连高丽与日本也派出高手从海上秘密潜入莱州地域,图谋不轨。”
正说着,抬头微察乃颜的脸色,看到仍旧一种悠闲洒脱的意味,稍稍松了一口气,由于查无头绪,不免心中惴惴,直到这时心头的大石才慢慢落地。
半月之前,宁海州突降神迹,大海之上立现万道霞光,白头山山巅万年寂灭无声的火山同告喷发,山峰震荡下四角相继崩塌,此事从河林传至大都,龙庭惊骇震动,要知蒙古族起源东北大兴安岭北段、额尔古纳河南岸一带,直到后来才慢慢迁徙到斡难河、怯绿连河的漠北草原,白头山一直被誉为蒙古的神山,如今突然崩塌,实属异相。
同时,黄海与渤海之上凭空出现七岛,与九天之上北斗七星完全对照吻合,从宁海州传来消息,此乃龙脉凸现,星辰凌犯元廷,只要能进入仙岛切断蒙人龙脉,则蒙古气运即可被截破,本来这一消息只被当成传说,到七岛之上果然如消息所说,一夜之间突然长满内陆都不曾出现的奇花异草,岛内虫蛇鸟兽齐聚时,才真正被人信服。
于是当地大胆渔民开始抱着各种目的蜂拥登岛,可这时登岛的各色人等不比当日初现七岛之时,无一人得以生还,当地达鲁花赤监治感到事态重大,立即封锁全部官道要卡与河岸港口,呈报元廷,这才引出了乃颜此次之行。
旁边之人一声冷哼,确是云都赤带刀者统领,蒙古万夫长察达兀,生的铁骨铜肤,双眼豹目炯炯,腱子肉将袍服撑的老高,状态豪猛,听到阿合马之言,冷冷道:“中书大人此言是说毫无所获了?”
色目人阿合马以善理财深受忽必烈的信用,被任命为中书平章政事,早就被一帮蒙古亲族看着不顺眼,如今听说此厮毫无所获,察达兀趁机发难。
阿合马城府极深,虽然心中狂怒,脸上却笑眯眯的应道:“小吏本领低微,当然不如察达兀大人明察秋毫,属下甘受责罚!”
最后一句却是向乃颜所说,再也不看身旁的察达兀。
第八卷(重临人间)第四章蒙军南下
阿合马此言分明是将他推上前台,言下之意,如果你能知道原委不妨直说,否则还不是与我相同,察达兀脸上变色,刚要开口却被一旁的乌马儿插口到:“莲花上人师徒已经启程多日,想必以广老师对乾坤易理的造诣一定可以勘破迷局,唯今之忧是汉人又蠢蠢欲动,虽是米粒之珠难放豪光,却也不得不早做防备。”
乌马儿本名赛典赤·赡思丁,乃伊斯兰回回人,降蒙后侧重汉人中庸之道,相较于察达兀,与阿合马皆为外族,唇亡齿寒下不免出头打个圆场,免得越闹越僵。
阿合马朝乌马儿微微点了一下头,接着道:“属下本也以为此乃汉人捕风捉影,无故生事,可随后找来海图查阅,自宋徽宗海治司绘制东海诸岛海图至今,东方诸海之上,此七岛确实从未见诸典籍,当地渔民从祖上几代捕鱼捉虾至今,也从没听过这些岛屿或见过此种异相,如今卑职只能遣十四艘踏轮海舰,每岛南北各摆一艘,遥遥观测七岛,却不敢深入七岛所在的近岛海域,无论大小船只只要一靠近七岛近滩,绝难生还!”
乃颜听到这里,轻抚掌中碧绿海棠,头也不抬,淡淡道:“传闻此处乃一代寻龙天师赖布衣蓬莱登仙之地,归真之前曾告知百年后世定有七星龙脉现世,如今百年已到,东海突现七星海岛,就连一项无欲无念的莲花上人广寒羿老师也忍不出移驾东海,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沉吟一下,续道:“铁穆,你部一路探查,可有眉目?”
一位肩搭猎鹰,脸容古朴,满身刀疤的大汉,听到乃颜问话,应声踏前一步,沉声道:“各行省州县江湖人物皆蜂拥而动,白莲教,明教、弥勒教等各派势力分派教内高手向宁海州莱州地域集结,道门的全真、正乙、真大教、太乙四教表面超脱尘世,不问朝政,暗中也蠢蠢而动,另有不明身份的江湖人物陆续抵达归德府至大名路一线,看穿着习惯应是金狗余孽,各路探马遵照王爷指示,只是监视而没有行动,如何处置还请王爷示下!”
铁穆说话间,周围船板随声音震动,语调沉稳,谈吐中显得思维周密,令周围之人不敢小瞧这个表面狰狞粗犷的大汉,在漠北铁穆的名字可止婴孩啼哭,任谁都知道昔宝赤的鹰人统领铁穆追踪暗杀的绝艺天下无双,手下之人个个精于潜踪匿迹之道,对大汗忽必烈忠心耿耿,一向负责刺探机要情报和暗杀。
他肩头的那只凶猛的猎鹰也没套上头套,就那么用钢爪抓在铁穆的肩头,弯曲的铁嘴之上,瞪着两只精光闪闪的鹰眼,毫无所惧的盯着周遭诸人,使人瞧之心寒。
垂着一条肩膀,恭立在铁穆后方的黑无涯发觉铁穆汇报完毕后,有意无意的瞄了自己一眼,不由心中大骂,明白自己回来后一言不发惹起了此人的不快,在乃颜面前又不好发作,只得上前一步,咬牙切齿道:“华严禅宗首座伏虎已于前夜现身,在下左臂就是拜他所赐!”
斜靠红木大椅上的乃颜此时微微一震,一直微闭的双目突然挤出两道凌厉的寒芒,船舱之中气温也好似陡降不少,只听他幽叹道:“人世间朝露昙花,潮起潮落,如飞燕渡涧,白驹过隙,转眼已是百年,自本帅尽屠中亚十七国联军于麦加,占领穆斯林圣城至今,天下慑服,八方来贡,我蒙古帝国版图之大,旷绝历代王朝,兵锋所指,谁人敢触我蒙古铁骑锋芒于一二?只有汉人仗其悠久文明,不服管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借此机缘正好聚而歼之,以筑我大蒙万年基业!”
顿了顿,轻笑道:“这些个迷信神怪仙佛之人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伏虎和尚一到,龙虎山玄机法师必然不远,一直与我大蒙作对的汉人余孽必将跟风而至,也不枉本帅亲来一趟了!至于东海七岛现世,焉知不是天降七星厚福于我大蒙,可笑汉人将此当成救命稻草,凭此就想撼动我蒙古帝国万里疆土,宋朝无能,官吏腐败,已是不可挽回,他们此举不过是苦苦挣扎,今次务必将反蒙力量予以全歼!”
“遵令!”
一众将领无不热血沸腾,因七星岛出世而受挫的士气立即暴涨,几位跟随乃颜东征西讨的蒙古将领更是被激发出蒙古人天生的血性悍勇,轰然应诺。
乃颜看到麾下众人回复信心,长身而起,负手倚窗而立,一双凤目遥望岸边的垂柳,心中感叹万千,自坐上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位子,天下之事能引起他心中涟漪的少之又少,沙场之上几无一合之将,摧枯拉朽般的横扫欧亚后,那种无对手的寂寞感觉越发难耐,世间除了寥寥几人能与之论棋外,余子连和他博弈的资格都没有,此次他亲临东海,与其说是杀敌,不如说成是打破心中寂寞寻,找久违了的刺激更为贴切。
一阵清风透窗吹来,拂起了他双肩的几缕发丝,随风轻轻飞舞,身后众人同时骇然发觉,一直在他手中的含苞海棠,竟生生的开起六朵花瓣,娇艳欲滴,不知是风大还是何故,缓缓的从花枝飘落,刚一触及地下船板,就摔成了无数的花粉。
正午,莱州城内。
高不及两丈的土城墙遍布磕陋的灰点,透过石箭垛的空孔内望,坑坑洼洼的马路上行人磨肩擦踵,熙攘而过,各类小贩的沿街叫卖声彼此交杂,无不逢客媚笑着祈望用自带的货品交换铜板糊口,各类吆喝声响成一片。
街旁拴马棚里拴着七匹白骆驼,不但形体巨大,通体雪白,而且神骏异常,后面一座朱漆红楼耸立其中,三层的木楼表漆有些脱落,青砖琉璃瓦下遮日避雨覆盖着的翔翎石角斜勾其上,已经退了色的土红色大灯笼分挂四角,酒楼的金漆大黑匾横嵌门檐,竖着的竹竿挂着一面黄底锈“酒”字大旗,迎风招展,酒楼内猜拳斗酒声响震云天,酒令喧嚣,人声沸闹,城外的饥灾遍地跟城内的歌舞升平,好似对台戏一般,让人看不真切。
清脆的皮鞭抽打声刚过,凄厉的哭喊声响成了一团,马路中间用木板石料打起的高台上,十二三个男女老幼被麻绳梆成一排,眼神呆滞的望着前方,显得迷茫而不知所措,一个上身精赤的矮汉,正手持黑色皮鞭,对地上一人破口大骂,露出一口黄色的大牙,狠狠抽打着一个看起来不超过十五六岁的黑瘦小孩,小孩仅有一条灰黑油腻的布片遮丑,浑身被皮鞭抽出一道道红色血印,疼得满地打滚,不住凄惨的哭叫求饶。
一旁身穿黑色坎肩的胖子,浑身浮了一层虚汗,对身旁之事视若无睹,一阵阵叫卖“驱口”的吆喝声从肥脸上的大嘴中喊出,本就不大的眯缝眼儿越发看不清楚,只留下了一条缝,“来来来,各位看官,上好的驱口,干活种地,伺候家眷,样样精通,浑身没毛病,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您请看!”
说着,胖子擦了一把额前挂着的汗水,伸手抓过来一个年约三十的壮年,用手一掰,撑起了壮年的牙膛,对台下的看客囔起来道:“您看,这牙口,保证没病没灾,壮牛一般使唤,还不抵一头水牛两成的银子,识货的赶紧,错过不候。”
说罢,又让壮年转了个圈,胖子上下拍打,竭尽全力的介绍着自己的货物,丝毫没把手中之人当成是个人看,壮年也机械呆滞的回应着胖子的命令,双眼空洞无神的呆望着前方,迎接着自己悲惨的命运。
蒙古灭宋后,奴婢买卖也开始盛行,通称为“驱口”,像胖子这样的买卖略大的城池皆自由买卖,以前主要来源是战争俘虏,后蒙古贵族也常将平民掠为驱口。许多农民无力还债或生活窘迫,子女乃至自身也沦为驱口,官府规定驱口可视同主人财物,经过一定手续即可转卖,所以如今驱口买卖之风甚盛。在大都、上都均有人市,只要经官府检查给据,就可以买卖交易。于是专门进行人口贸易的人贩子大行其道,百姓深受其害。
一幢瓦房拐角,段秀瞪着一双滴溜乱转的小眼儿,警惕的观察着四周,胖子的叫卖和台上小孩的凄厉惨叫他当然清晰入耳,虽然心中同情却也爱莫能助,如今弱肉强食,能管饱自己的肚皮才算本事,于是乎,一个个穿金戴银的女眷和身着锦衣的行人都逃不过他的观察,谁的袖筒鼓荡,谁的怀中坠物,他都在闪念的时间做出判断,同时算准下手的风险系数,至于逃跑的路线,则更是轻车熟路了。
段秀人称“小手儿”,是莱州城内一个不起眼的小混混,爹妈在他幼时就死于战祸,从此头上无片瓦遮雨,饿得驮不住了就开始和街边的混混“学艺”,在一次次的失败与暴打中,妙手空空的技术水准也是一日千里,虽说偷到手的钱物大头都交给混混头了,可剩下的起码能混个饱肚儿,做这一行,他也是越来越有心得了,知道什么人是绵羊可碰,什么人是恶狼难惹。
突然,段秀小眼一亮,“噌”的跳了起来,双嘴儿一抿,把目光停在了一个背布袋的老者身上,段秀看上他,一是因为这个老家伙明显不具备杀伤力,二是老者穿着不俗,损失个三核两枣的也不至于立马上吊,所谓盗亦有道,赶尽杀绝的做法乃空门大忌。
段秀蹑手蹑脚的跟随着老者,不紧不慢的随着人流移动,他故意几次触及老者身后的布包,老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碰到了人,也好似无所觉一般,段秀放下心事儿,暗骂:“老糊涂!”
心道:就你这把老骨头,任谁都不会放过,便宜别人不如便宜小爷我,老子饿的头都大了。
想到此,段秀右手轻搓,一把开刃的小铁片顿时滑入手中,他心中嘿嘿一笑,装作立足不稳般朝老者栽去,小铁片轻轻翻动,在布袋上开出两道三寸长的口子,老者似乎毫无所觉,被他撞了一下依旧朝前走着,段秀心中高兴,没想到如此容易,伸手就想去掏包内的物件。
就在段秀的小手差点就摸上布袋表层的时候,突然从布袋中飞出两只五彩缤纷的艳丽小飞虫,段秀人小鬼大,本身就紧盯着背包和老者的反应,眼睛可没闲着,当看到两只小飞虫居然长出了獠牙,还带了条好似蝎子的尾巴时,心里“咚”的一家伙,就好像被谁劈了一斧,“妈呀”一声鬼叫,仰身就往后倒。
两旁行人被他的鬼叫吓了一跳,停步朝这边望来,几个女人更是被他这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