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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龙女札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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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殿上的沉香木人,正是死物蒙灵而成的精怪。”
  “死物蒙灵……?”杨煜把玩酒杯的手势一顿。
  “不错,此女并非妖怪,而是精怪。她现在之所以面上无波,乃是因为她心中无心。”苏晋的话语很轻,轻到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之意。“而生精怪之心之法,便是以心养心。”
  “大胆!”边上的宦官立刻尖着嗓子一摆拂尘,“竟敢蛊惑陛下!这以心养心之法,莫不是要用陛下的心来养这精怪不成?!”
  “高公公言重了。”苏晋摇头一笑,“这以心养心只是个说法而已,并不是真的要用心去换。如若真要以心换心,那便是有违天道,不说那换心之人,便是这精怪,也会被天雷给霹个神魂尽散。这以心养心,只不过是让陛下尽心地去对待她,让她得蒙真龙之气,长出一颗心来罢了。”
  那高公公仍旧是蹙了眉,细声道:“陛下的真龙之气岂是随便一个精怪就能得的?国师未免也太过放肆了!”
  “高公公这话可就错了,陛下乃天定帝王,自有真龙护着。真龙之气与国脉息息相关,只要国脉不断,这真龙之气自然也就源源不断。承蒙陛下圣明,登基十年来整朝风调雨顺,从未经历大灾大难,以陛下的真龙之气养着这沉香木人,是最好的法子。”说到此处,苏晋又道,“自然,陛下乃天子之躯,不必为了一个精怪如此费心。只是……亲自将一个无心无内丹的精怪一手促为神仙之流,陛下想必……不会放过这个新鲜又有趣的机会吧?”
  他在说谎。
  精怪死物蒙灵,本身就没有内丹,只有神思,无法聚气。就算有源源不断的仙气流入她的体内,也会从她脚底双穴流出,无法在体内驻留下一丝一毫,这真气养心之法根本就是妄言。
  只是他骗这皇帝做什么?真龙之气的确与国脉息息相关,只要国运不尽,杨煜的真龙之气几乎就是无边无尽的,流失一点气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大碍。
  这个苏晋,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这边心中疑惑,杨煜那边已是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意味不明地哦了声,轻笑道:“既然晋飞都如此说了,朕再不收下便是不给晋飞面子了。”
  这一声便犹如往水中放了白石,殿堂上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陛下!”边上一官员惊道,“此女乃是精怪,且自古以来红颜多祸国,还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若是陛下今晚收了此女,明日民间将会如何流传?”
  “陛下,精怪之说到底不可全信……”
  “陛下三思!……”
  零零总总的劝谏此起彼伏,杨煜皱紧了眉,神色间便有了几分不快。
  “不过是一具沉香木人罢了,朕还能为此沉迷不成?晋飞,此女可有名讳?”
  “尚无,还请陛下赐名。”
  “不过是一具木人,也想要凝出心,那便唤做凝木吧,凝心成木,倒也切合。”

☆、第5章 牵丝(5)

  “凝木?”苏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又为自己斟满一杯黑如陈漆的龙膏酒,轻抿了一口。“凝心成木……凝神执笔守恒度,木绵花发锦江西。陛下好文采。”
  “那,从此一刻起,凝木便给了陛下了。”他轻飘飘对着杨煜敬了一杯,眼中闪过一丝流光。“还望陛下喜欢臣的这个礼物。”
  随着他这一杯酒饮下,周围的场景再度变换,朦胧的宫灯黄晕中,苏晋的脸庞渐渐模糊淡去。
  接下来,就是一片黑暗。
  我伸手微微一牵五名香,将它飘向了更远处。
  手中香丝越飘越远,直飘到那一片浓墨重彩的黑暗中去。
  不多久,终于传来一声轻笑。
  “陛下,这‘煜’字,便是这般写就的?”
  这声音温婉柔和,似山涧流水,又如黄莺轻鸣。我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是凝木的声音吗?但凝木无心,我和她也有些接触,她说话的声音不会这么柔和。
  那又是谁?
  手中的五名香隐隐有些发热,被我催出去的一缕香气逐渐驱散了眼前的黑雾,周围开始明亮起来。
  说明亮,却也并未有多少,比之方才的宫殿要暗上不少,却比苏晋那要亮堂多了。
  烛火重重之下,凝木一袭鹅黄百蝶宫装,长长的青丝如瀑般披散在颈侧,正坐在案几后面认真专注地写着什么。
  她执笔的姿势像初学者那般僵硬,一笔一划也写得很慢。杨煜换下了龙袍,一袭黑袍加身,就立在她身旁俯身看着,嘴角边噙着一丝笑意。
  “是这般么?”
  过了一会儿,凝木有些僵硬地放下紫毫,抬头看向杨煜。
  她的脸上是罕见的些微笑意,虽然淡到几乎看不见,但也比起我初见她时的无波无澜好多了。
  “朕瞧瞧……嗯,不错,‘煜’字便是这般写的。不过,”杨煜在一旁凝视了一会儿,伸手拿起凝木方才搁下的紫毫,沾了墨水,又在上面添了几笔。“这一撇要直一点,中间的那一个点要短促些,这样才有劲道。”
  凝木看着纸上的字,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懂。”
  “不懂没关系,朕以后都会教你的。”杨煜收起了笔,“现下你能写好朕的名字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的名字……是煜吗?”
  他含笑着点了点头。
  “煜?”凝木抖了抖桌上的宣纸,拿起来一错不错地看着,眼中闪过一丝朦胧的光。“煜是什么意思?”
  “煜者,光也。朕贵为天子,自当犹如日照一般笼罩南朝大地。煜,便是这个意思。”
  “……煜者,光也……”凝木眉目间闪过一丝犹疑,轻声反复念叨着这一句话,半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懂了,你是煜,也是光。”
  杨煜便笑起来,他的神色全然不复殿堂之上的疲惫与无趣,而是像见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那般让他兴致盎然。“你要如此解释,那就是连太傅也无法反驳了。”蓦地,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轻笑着摇摇头。“朕是煜,也是光……皇后当年,也曾在新婚之时对朕如此说过。阿凝,你可真像是懵懂之时的芷韫啊,都是叫朕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皇后?”凝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看向杨煜,想了想,愣愣地问道。“就是那天的那个姐姐吗?”
  “正是,阿凝觉得她如何?”杨煜微笑着抚过凝木的脸颊。
  “我觉得……她很漂亮,很温柔,我看着就感到很舒服。”凝木仔细想了想,这般答道。
  杨煜的脸上便露出满意的神色来:“不错,能娶得芷韫这水一般宽宏大度的女子,是朕之福。不过,今世能得遇阿凝,更是朕之幸啊!”
  烛火幽幽暗下,待黑雾再次散去时,已经是白天的光景了。
  杨煜一身劲装骑在通体生黑、只有四蹄呈白的高头大马上,笑得肆意昂扬地朝我伸出手来。
  我一愣,就见一只芊芊素手搭上了杨煜宽大的手掌,被杨煜握紧一拉,凝木就被他拉到了马背之上。
  今日的凝木也是一身火红色的骑装,看着就像一朵盛放的牡丹花那样娇艳欲滴。她眉眼之间虽然仍有些木呆,但眼中已经隐隐含了一丝笑意,有些好奇地转头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杨煜哈哈大笑起来:“这不是什么东西,这是朕最心爱的少帝马,平日可是从来不舍得让人和朕共骑的。阿凝,你今日可是比这天下人都要幸运啊!”
  “少帝……马?”凝木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得杨煜大喊了一声“驾!”,黑马就四蹄撒开地快速奔跑起来。
  此刻正值暮春时节,正是草长莺飞时,杨煜挥动着马鞭,少帝马四蹄错落有致地飞快在暮苑中奔驰,凝木的发丝被风吹起,在空中错乱地挥舞着。
  我能够清楚地看到她眼中好似一汪碧水那般波光粼粼,反射着日头的光辉,她缓缓眨了一下眼,像是牡丹盛开般眉目间充斥了满满的笑意。
  波光潋滟间,浓雾聚又散,开合不定。
  接下来的情景都带着晃动的波光,似幻似真,又仿若水中泡影,一触即碎。
  那天的殿会之后,苏晋就留下了凝木,让她一个人留在了杨煜的寝宫中。
  她缓缓睁开双眼时,杨煜正一脸兴致地瞧着她,见她睁开双眼,眉峰一挑,忽威严问道:“可会人语?”
  “……”凝木呆愣愣地瞧着他,没说话。
  “……啧,你可会说话?”
  凝木依旧呆呆瞧着他,半晌,从口中干巴巴地吐出一个字:“嗯。”
  “会说就好,看来不需要从头教起,晋飞办事一向有分寸。”他一手摩挲着下颌,如寒星般深邃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她,笑了一笑。“那朕的话你也听得懂。听好,从现在开始,朕便赐你一名,凝木。乃是凝结朽木之意,你可懂得?”
  凝木缓慢地抖动了下睫毛,摇摇头。“什么?”
  “……”
  那一晚,杨煜费心费力地跟凝木解释了何为“名字”,何为“凝木”,何为“字。”
  灯影重重间,他的眼底如寒潭之水,冰雪漫天,看不见一丝笑意。
  凝神执笔守恒度,木绵花发锦江西。
  杨煜教凝木的第一个字,并不是“煜”,而是“运”。
  凝木睁大双眼表示疑惑时,他点了点宣纸上的字,笑得如沐春风:“阿凝,你可知道‘运’这个字?运者,气也;国运,人运,物运,鸿运,悲运。一个运字,道尽了多少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就连朕,也是不能免俗啊。”
  凝木闭眼摇了摇头,似乎没有听懂。
  “听不懂吗……那也没关系,你不需要听懂,只要有人明白……就行了。”
  杨煜安抚地摸了摸凝木的头顶心,目光飘向远方,看不清眼底。
  “国运啊……”
  他低声喃喃自语。
  沉香木人,凝心成木。
  宫中的丽贵妃在凝木拙笨地给她斟茶时不慎打翻了青瓷杯,又在凝木蹲下身捡拾碎片时被宫女冲撞,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凝木。
  凝木的手指就被割出了几道深刻的伤痕。
  面对杨煜的震怒与心疼,她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我不会流血,不会受伤,我本是死物。你……不用担心。”
  “你是不是死物,会不会流血,这不重要。”杨煜轻轻抚摸着被太医仔细包扎好的凝木双手,眼含温柔。“受伤无关流不流血,阿凝,你是朕最珍贵的宝物,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不然,朕会担心。”
  我为木人,而你牵丝。
  暮苑打猎时杨煜中了叛党埋伏,被奸臣引入小道,彼时他身后带着一列人马,并皇后和凝木。
  万箭齐发时,杨煜只来得及喊了一声保护好皇后,正想抽刀避开四面八方朝他射来的羽箭,眼前就被一片黑影挡住了。
  凝木是精怪,死物蒙灵,无法聚气,无内丹,自然也没有任何法力。
  她无法以法术祭起结界,只能以不损肉身抵挡乱箭。
  “阿凝,你怎么这么傻?”
  “我说过了,我不会流血,不会受伤,更不会死。”
  “……对不起,阿凝。”
  “为什么?”
  “……没能保护好你。”
  “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因为——你是朕最珍贵的东西,除了朕,谁都不能将你破坏。”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你这样说,我感到很开心。”
  “开心就好。睡吧,阿凝。”
  丝连心,心连丝。
  “快快快!快放线!”
  “它飞得好高啊!又高了!又飞高了!”
  盛春时节,杨煜带着凝木到暮苑里放纸鸢,眼看着那纸鸢越飞越高,凝木兴奋得双颊酡红,一边扯着线一边往后退。
  “它能飞到多高啊?”
  风很大,一直吹拂着凝木的裙摆和长发,凝木用手拨了耳边的一缕发丝绕至耳后,有些兴奋地眯着眼睛。
  “它啊……能飞很高很高,直到天的另外一头。”杨煜面上带着一丝怀念的神色,仰头望着那越飞越高的纸鸢,面上的笑意如水波般漾开。“……阿凝,把线给朕。”
  “你要线做什么?诺,给你。”凝木有些不解,但还是把手中的线团递给了杨煜。她歪着头问了一句,颇有些小女儿清纯跳脱的形态。
  杨煜接过线团,出神地凝望着远处天边的纸鸢,手中棉线缠绕。
  他绕了绕,忽然手中一个用力,把丝线从中扯断了。

☆、第6章 牵丝(6)

  凝木一声低呼:“你干嘛把线扯断呀?!”
  杨煜凝望着被疾风吹远的纸鸢,神色晦暗不明。
  风扬起了他的发丝,长袍也猎猎作响。
  “……没什么,只是从前也和别人一起放过纸鸢,想起了她说的话罢了。”
  “话?什么话啊?”
  “……她说过,她其实并不愿意放纸鸢。因为它们是这世上最不自由的东西,明明唾手可及那一片天空,但身后总还是有一条线牵着自己。这样子的自由,实为不幸之至。”
  “线?”凝木低声应了一句。
  “是啊……是线,牵着它无法飞得更高,也掣肘着它的行动……”
  “那……阿煜,你能告诉我,是谁跟你说过这番话的吗?”
  杨煜摇头一笑:“是谁说的,朕已经忘记了,想必她也一样,都忘记了……”
  凝木绞着手中罗帕,低头垂目不语。
  杨煜仰着头再凝视了一番天边的纸鸢,直到纸鸢已经看不见,才回过神来一般笑笑。“时候不早了,也该回行宫了。”
  “……”
  “阿凝?怎么,不开心了?”
  凝木仿佛被惊醒一样地摇头:“没有!……没有。我……我在想事情。”
  杨煜看着她低头的模样,微微一笑,手伸到她头顶轻轻抚了抚。“明日朕再带你来这打猎,如何?”
  “……好啊。”凝木点点头,手微微握着罗帕,轻声应下。
  丝丝络络,缠绕奴心间。
  “嗯……浩浩汤汤,一时无涯!”
  “这个是……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这、这个……”
  “这个是……”
  烛火幽幽,凝木眼也不眨地盯着杨煜提到她跟前的宣纸,蹙紧了眉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
  半晌,她带着疑惑和遗憾摇了摇头:“我……不认识。”
  “这几个字啊,念作‘今时不见古人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今时不见……古人月?”凝木认真地随着他默念了一遍,再次摇头。“这是……什么意思?”
  杨煜收起了手中的宣纸,懒散地靠在案几边上,拿起桌上一杯酒,对着那照不进殿堂月光的冷月遥遥举了一杯。“意思就是——”他轻描淡写地一笑,仰头饮下杯中酒。
  “如今的人见不着千百年前的月亮,可这冷月却见证了一批又一批的浩荡红尘,清清冷冷地……挂在天上,冷眼瞧着我们这一群红尘中人来来往往……呵……”
  “……我不明白。”
  “你这一回该明白了,”杨煜搁下酒杯,忽而一笑。“就比如今日的阿凝见不着昨晚的月亮,可今晚的月亮,却见过昨日的阿凝。”
  “这个我懂。”凝木扬起一抹笑容,坐在椅上转了转身,发间的朱钗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晃。“可这有什么意义吗?我见不着昨日的月亮,可我能见着今日的月亮啊,明天的我,自然也能见着明天的月亮。有什么……好悲伤的呢?”
  杨煜哑然笑了起来:“是没有什么好悲伤的,罢了罢了,阿凝,你的心可长出来了?”
  “心?”凝木一愣,下意识地抚上胸口,垂了下头。“我本是死物蒙灵,只是个精怪而已,又怎么会有心?”
  话音未落,她又抬头笑道:“不过我知道国师为何把我送给阿煜,因为阿煜说了能给我一颗全新的心。虽然我现在没有真正的心脏,但阿煜的心就是我的心,我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
  烛火重重之下,她的笑容是那么的耀眼纯洁。
  杨煜似是看呆了一般直直地盯着她,半晌才俯身下去,稍稍眯了眯眼。“好,阿凝,朕记住你这话了。”
  “也希望你……不要忘记。”
  “我怎么会忘记呢?”凝木歪了歪头,有些不解,双眼水灵灵地眨了一眨。“我说过了,你的心就是我的心,你不会忘记,那我自然也就不会忘记了。”
  杨煜如深潭一般冰雪漫天的双眼紧紧盯着凝木,半晌,他抚额大笑起来。
  “好!你说得对!朕的心也就是你的心,朕不忘记,你也不会忘记……阿凝啊,遇到你,真是朕这一生中最不后悔的事。哈哈哈哈……”
  杨煜眼底毫无笑意,可他的笑声却在殿中回荡了许久,直到大殿上的烛火渐渐暗下,直到那两个人的身影渐渐隐去,直到殿上又被照得灯火通明一般亮堂。
  又是一阵斗转星移。
  灯火通明的大殿之上,杨煜一身龙袍,脸色铁青地立于前殿,在他面前正跪着一名身穿大红凤冠凤袍的女子。
  那女子面容姣好,可第一眼看去留下深刻印象的竟不是那一张绝色面容,而是她脸庞上仿佛与生俱有的一种威严。
  她面上带着不容置喙的坚毅与威严,双手托着圣旨卷轴高举过头,缓慢而又郑重地一字字道:“请陛下下旨。”
  “荒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杨煜一甩袍袖,神色满是震怒。“皇后,朕看你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平日里性子也一向温婉柔和,怎么这一次也随着那些糊涂东西闹起来了!”
  “陛下错了。”皇后不卑不亢地回道,语气却是坚定无比。“臣妾一心只为陛下,只为这天下苍生。陛下若是嫌宫中欠缺佳丽,是臣妾的失职,臣妾自当领罚。若陛下想要新人,臣妾立刻就能给陛下找上一家世才学双全的貌美女子,陛下也无需为一介精怪沉沦。”
  “沉沦?”杨煜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他走下前殿,俯身用手捏住了皇后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纪芷韫,你给我听好了。”他捏着纪皇后的下巴,眼中暗涌无数,几乎是咬紧了牙一字一句地说出来的。“论夫妻,我是夫,你是妻,理当遵从夫君;论君臣,朕为君,你为臣,不得过问天子事!我待阿凝如何,轮不着你们这些人来说三道四。”
  说罢,他狠狠一甩手,纪皇后一下子就被他甩到了地上。
  杨煜冷哼一声,拂袖便要离开。
  “陛下!”纪皇后的声音再度响起。
  杨煜脚步一顿。
  纪皇后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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