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御风记-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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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黑暗中默默对视了一会儿,唐斗笑了起来,风洛阳满脸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但最终亦忍不住咧嘴笑了笑。
就在这时,一阵奚索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凤凰赌坊主事唐冰心事重重地朝着二人走来。当他走到唐斗身边时,他诚惶诚恐地躬身一礼:“大少,祖姑娘让我来的,说是菜要凉了,请你们回去。”
“好,我们这就回去。”唐斗朝风洛阳看了一眼,沉声道。
“还有……,大少,我们到底是要建青楼……还是善堂?”唐冰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道。
“是青楼,也是善堂。青楼不就是男人的善堂,哈哈哈!”唐斗轻摇折扇,仰天大笑道。
欢庆的宴席一直延续到深夜才终于结束。凤凰客栈之内,所有的灯烛都将燃尽,周围的景物都被笼罩在一片昏暗朦胧之中。风洛阳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宴席,仿佛逃命一般逃回到客栈专门为自己而设的厢房之中,用力关上门,一头躺在床上。
“呼!”他仰着头,长长吐了一口气,这一瞬间,决斗,争霸,魔剑,风媒,鬼蜮,债务,还有祖菁的婚姻,这一切令他头痛不已的烦心事都暂时离开了他的思绪。他美美地闭上眼睛,舒适地喘息着,享受着这短暂的静谧和安宁。
“咚咚咚”一阵轻柔的敲门声传来,将他从刚才那轻松舒适的情绪中拉回到现实之中。他张开眼,烦闷地长长叹了口气,无奈地开口道:“进来!”
房门缓缓被推开,祖菁明媚清新的瓜子脸从门外的黑暗中钻了出来,朝他露出一幅楚楚可怜的哀求神情:“小师叔,我睡不着,想要找你聊聊天,好吗?”
“呼!”风洛阳吐了口气,从床上爬起身,从床边拉过一张椅子放在自己身边,说道,“进来吧。”
祖菁点点头,悄无声息地走进屋,反手把门关上,抬脚甩下自己的布靴,一个纵身,灵活地窜上了风洛阳的床,在上面盘膝而坐,睁大了眼睛,直挺挺地望着他。
“呃……”风洛阳无奈地看了手中的椅子一眼,只好自己坐了上去。
“小师叔,你觉得……阿斗这个人,怎么样?”祖菁一把抱起风洛阳床上的薄被,裹在身上,仿佛要抵御身上涌起的寒意。
“阿斗?你……你不会是……”一听到祖菁提到唐斗的名字,风洛阳不禁心头一沉。
“我……也不知道。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一个负心薄幸的坏男人,但是后来……在宴会上,他又温柔又热情,对我照顾有加,还要在梧桐岭上开善堂。他……心肠好,又有抱负,长得也……”说到这里,祖菁俏脸一红,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菁儿,菁儿,菁儿!”看到祖菁满脸通红的样子,风洛阳立刻感到大事不妙,他闭上眼睛,脑子飞快地旋转了一圈,权衡利弊之下,终于不得不老实交待,“其实,唐斗今天说自己慈悲为怀,还说要在梧桐岭上开善堂,都并不是真的,他实际上开的是青楼。”
“怎么会?他信誓旦旦说要开善堂,还要让唐门子弟背着穷人上山来接受救济。”祖菁惊讶地问道。
“菁儿,”风洛阳抬手擦了擦头上冒起的白毛汗,“蜀中唐门精擅的功夫第一是暗器,第二是毒药。闻名天下的法宝就是喂毒暗器。身为唐门门主,心狠手辣是必须的。他……哪里来的好心肠?”
“但是他明明说自己内心深处有着仁者之心。”祖菁听到这里,失望之极,不甘心地争辩道。
“那是……他讲的笑话。”风洛阳睁大了眼睛,急切地解释着,“就像……我说自己风趣一样。”
祖菁双眼里深深的失望之色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像冰雪遇上了太阳,瞬间融化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笑意。只见她浑身法颤地紧紧抱住手中的薄被,狠狠绷紧了自己的脸颊,挨得半刻,她终于崩溃了一般一把将被子推到风洛阳怀中,捧腹大笑了起来。
“……好了,行了。”看到祖菁乐不可支,风洛阳终于放下心来,随即又感到一丝不满,“我真这么闷吗?”
“唔……”祖菁一边笑着,一边擦着眼角的泪水,“对……对不起,小师叔,但是……我实在忍不住。”
她长长吐了口气,仰起头靠在墙上,双目迷离:“但是,当时他看我的样子,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只感到浑身麻酥酥地发颤,仿佛被人在心口上打了一拳,又害怕又紧张,好长一段时间,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
“菁儿……”风洛阳拉动椅子靠近祖菁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在天山一直呆到十八岁,没见过几个少年人。而你刚下山,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唐斗。我承认,唐斗这个人既英俊,又会献殷勤,赢得了你的几分好感,这只是你被他的外表闪了眼。实际上,他是唐门门主,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风流不羁,一生中辜负的江湖少女数不胜数,他身上没有什么气质能够吸引你,等你和他熟稔了,你就会明白。”
“是吗……”祖菁用头顶着身后的墙壁,费力地咀嚼着风洛阳话中的意思,一脸的迷惑。
“这就像……嗯,我刚入江湖的时候,我第一眼看到的是鱼韶,当时我觉得……”风洛阳试图解释自己刚才那番话的意义,但当提到鱼韶的名字之时,他不禁闭上了嘴。
“阿韶!难道……难道当年你也喜(。。…提供下载)欢上了阿韶姐?你和阿斗同时喜(。。…提供下载)欢上了她!!小师叔,快讲给我听,快一点!拜托你啦!”听到风洛阳的话,祖菁一扫刚才的迷惘困惑,双眼发光,兴奋地用力抓住风洛阳的手臂,用力摇着,仿佛想要将风洛阳未讲出口的话统统摇出来。
“好,好,好!”风洛阳从胳膊上推开祖菁的手臂,无奈地摇了摇头,闭上眼,(。kanshuba。org)看书吧了一下思路,“当年我从哀牢山艺成出山,遇上从益州出门闯荡的唐斗,结成好友,共游江南。当我们来到鄱阳湖畔,恰好遇上从家中偷跑出来的鱼韶。她那身火一样的红衣,娇艳奔放,宛若朝阳,令我不敢直视;她的一双眼睛清澈凌厉,仿佛可以照进我的心肝,更令我有一种无处藏身的慌乱。”
“喔,小师叔,你当时一定迷死了她,听你的描述,我就好像亲眼看到当年的阿韶姐一样。”祖菁深深吸了一口气,激动地说。
“当时的我和你一样,以为自己真的迷上了她。实际上,鱼韶的双亲因为膝下无子,从小到大,都将她当儿子一样培养。她也习惯了和少年人们争强斗胜,那种凌厉的眼神只是她保护自己,赢得双亲欢喜的习惯。她从小就倔强好胜,和人交往一定要占得上风。我当时还是一个呆头呆脑的少年,哪里是她的对手,一见到她立刻被吃得死死的,十三年后,还是如此,唉……”说到这里,风洛阳感到自己的头再次疼痛了起来,忍不住靠在椅背上,扭动了一下酸痛的脖颈。
“原来阿韶姐在你眼里这么可怕……”祖菁缓缓点点头,“但是小师叔,你也不能怪她啊,她身负着家人的期望,所以才会这么好强。话说回来,这么好强的阿韶姐,却被阿斗如此狠心地辜负,她一定伤心极了。你说得对,我真的只是被阿斗闪了眼睛,他负心薄幸,风流自赏,我绝对绝对不会喜(。。…提供下载)欢这种人,小师叔,你更加不会将倾城剑法传授给他。我想,我肯定是因为太急着为江湖找一个救星,才糊里糊涂对阿斗动了念头。放心吧,小师叔,我今后……”祖菁还想滔滔不绝说下去,但是转头一看,风洛阳此刻已经靠着椅背沉入了梦乡。
第一部 第九章 决战又至
经过近一个月的风餐露宿,奔波跋涉,今夜祖菁在风洛阳的卧室中睡得异常香甜。在梦中她梦到了天池,梦到了望楼,梦到了解剑池和在池边戏水的师弟师妹们。她甚至梦到了天山雪峰融雪之时发出的隆隆涛声。她的整个身心被一种春回大地的温暖所包裹着,仿佛乘着一叶扁舟在无边无际的碧波之中飘荡。一种无忧无虑的幸福感充塞在她的心田。渐渐的,隆隆涛声化为了喧嚣的人声,声嘶力竭的呼吼犹如声声战鼓,将她从昏沉的梦境中唤醒。
“越女宫柳青原向风洛阳下战书啦!”
“大生意来啦!”
“开张,开张!”
“摆赌局,摆台!”
“把上房都给我空出来!”
一声比一声高亢的叫喊,让祖菁无法再在床上赖着不起。她无奈地睁开眼睛,软绵绵地支起胳膊,慵懒地撑起身子,朝周围看了看。房间中空无一人,昨夜在座椅上沉睡的风洛阳此刻已经不知去向。
“小师叔!?”祖菁推开身上的薄被,从床上窜起身,踩上鞋,冲出门,放眼望去。只见凤凰客栈走廊之上唐门子弟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有人搬桌抬凳,打扫卫生,有人捧着大筐青菜瓜果出入厨房,有人沿着走廊张贴凤凰赌坊开出的赌盘。庭院之外一片鸡鸣狗吠之声,凤凰客栈大小厨房十几个厨子正挥舞着屠刀大肆杀牛宰羊。
“小师叔,阿斗!?”祖菁推开门,茫然步入走廊,大声喊着。
“祖姑娘!”正在指挥唐门中人打理凤凰客栈的唐冰听到她的叫喊,连忙走到近前,“大少和风公子去润州乘风会分舵买消息去了。”
“啊,买消息?”祖菁睁大了眼睛。
润州西津渡自六朝以来都是江南的交通要道,隋朝兴建京杭运河之后,西津渡顿时成为连通南北的重要漕运港口。有唐以来,江南东道的漕粮,丝绸和贡品都要经此运往北方的洛阳和长安。在此刻的西津渡拥有一块地皮,等于就地开掘了一方金矿。每一次唐斗来到这里,放眼望着满河道络绎不绝的漕运渡船,他的双眼就会因为渴望和贪婪而布满血丝。
“大少,你收敛点儿,这里是龙门和乘风会的地盘,让他们看到你这个样子,唐门绝对好受不了。”风洛阳低声道。
“我没怎么样啊!”唐斗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地说。
“你口水滴到地上的声音,我听得清清楚楚。”风洛阳闷声道。
“嘿,龙门霸住了三江水道,整条长江都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再加上京杭运河的漕运,这么肥的油水都喂不饱他们,听说他们还要进军两湖,占领湘水。接下来恐怕连都泥江和漓水都要有锦帆的影子。唐门早晚要和他们对上,又怕什么?”唐斗狠狠地说。
“那么乘风会呢?我们现在有求于人,在他们的地头上你可不要发少爷脾气。”风洛阳谨慎地朝四周看了看,小声说道。
“我看在你的份儿上,让让他们。”唐斗看了看近在眼前的乘风会润州分舵大门,也忍不住泄了气,低声道。
风洛阳瞪了他一眼,抬手推开面前的青木大门,深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厅堂。唐斗一抬手将折扇插在后脖领,双手拢于袖中,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这两人刚一走入乘风会分舵的庭院,就发现整个分舵弥漫着一股莫名的敌意。仿佛他们成了整个江湖共有的敌人。每一个擦肩而过的风媒都会朝他们投来警惕和戒备的光芒。哪怕是在打扫庭院的婢女看他们的目光也是冷冰冰的,仿佛浸着一层寒霜。
“你又招惹谁了?”看到这个情况,风洛阳再次狠狠瞪了唐斗一眼。
唐斗委屈地双手一摊,用力摇了摇头。
二人心情沉重地走入分舵正堂,朝分舵负责迎宾的风媒行了个礼。风洛阳一把将唐斗拉到身后,开口道:“这位兄台,在下风洛阳,这次登门拜访,乃是来找贵会在润州分舵的主事有事相商。”
“来买消息就来买消息呗,说什么有事相商,虚伪!”迎宾的风媒冷言冷语地说,“我们分舵主事的是赵姑娘,你跟她说吧。”说完这句话,他一转头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后堂。
“嘿,你怎么跟我兄弟说话呢?信不信我割了你舌头!”唐斗勃然大怒,忍不住戟指厉喝。
“大少,大少!”风洛阳连忙一把拦住他,连连摆手,“别惹事,咱们买了消息就走。”
他的话音刚落,后厅帘栊一卷,一位青衣素袍的少妇披裹着月白色的批帛,迤逦来到正堂的主席之前,漫不经心地一挥长袖:“二位,坐吧。”
唐斗和风洛阳对望一眼,同时一怔。风洛阳身为天下第一剑,虽然遭到多方质疑,但是一直屹立不倒,江湖中人敬其名头,好歹要称他一声风公子。而唐斗身为唐门门主,麾下上千精锐唐门子弟,势力雄大,不可一世,人们畏惧他的势力,总要尊称他一声大少。如今,此女开口只简单称他们“二位”,显然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这令他们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的江湖地位已经一落千丈。
唐斗和风洛阳木然坐在正厅的客椅之中,只感到如坐针毡,忐忑不安。风洛阳咽了一口唾沫,清了清嗓子,朝那位青衣少妇拱手道:“这位一定是赵姑娘,在下风洛阳有礼了。”
那青衣少妇一摆手,冷冷地说:“闲话少说,你想要买关于柳青原的消息和剑谱对不对?”
风洛阳愣了愣,道:“正是如此。”
“哼。”青衣少妇冷冷看了他一眼,“如果鱼当家在,她说卖你什么消息,我们都无异议。如今她远赴南疆,这里由我话事,我已决定,答应柳青原的要求,拒售关于他的一切消息和剑谱。”
“什么?”风洛阳和唐斗同时站起身,目瞪口呆。
“拒售消息?这不符合乘风会的章程吧?”风洛阳忍不住开口道。
“章程都是人定的,今天我就为柳公子破一次例。”青衣少妇微微一笑,似乎对于自己的决定颇为得意。
“赵姑娘,你是个聪明人,难道不知道我们和鱼当家的关系,要是让鱼韶知道这档子事儿,我怕你主事的位子保不住。”唐斗怒火勃发,嘿嘿冷笑一声,阴恻恻地说。
“鱼当家和你们的关系,我比你们自己知道得都清楚。我能做出这个决定,就不怕后果。”润州分舵主事赵姑娘冷然道。
“那么,如果柳公子来买消息,你们也不会卖给他吧?如果这样的话,还算公平,我无话可说。”风洛阳叹息一声,无奈地说。
“当然不会。”赵姑娘沉声道,“柳公子何等身份,怎么苟且到想来买敌手的消息。”
“你……”听到赵姑娘如此直言不讳地嘲讽风洛阳,唐斗按捺不住,就要起身发彪,被风洛阳一把按住。
“所有关于风洛阳的消息,我乘风会这一次免费奉送给越女宫。两位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吧。”说完这句话,赵姑娘一弹衣袖,站起身施施然走入了后堂。
“什么!”风洛阳和唐斗都被赵姑娘最后一句话给镇住了,木立当场,半晌做不得声。
“出了什么事?乘风会竟然向越女宫主动示好?”唐斗一把抓起自己的折扇,用力在耳边扇动着,“如果越女宫和乘风会两相联手,江南东道,江南西道,淮南道三道武林必会唯其马首是瞻。我唐门进入江南才不过短短时间,没想到身为江湖化外之地的越女宫竟然想要阻我的势头。乘风会本来是个松散的利益联盟,现在借了越女宫的势,竟有想要称霸的决心,难道是冲着我唐斗来的?我的天……”唐斗猛然转过头来,对风洛阳道,“我的计划要全面改变,必须急调益州的精锐北上,准备打一场硬仗。”
“……”风洛阳对他的自言自语没有任何回应,只是若有所思地绕着正堂周围的墙壁默默思考着。
“我应该派一支毒蒺藜队乘夜杀上莲花峰,先把越女宫的门户神女殿夷为平地,然后转头冲上光明顶,血洗葬剑池。同时我会带领夜花队亲自摆平乘风会在江南三道的十八个分舵。唐冰会带着透骨钉队死守凤凰客栈,随时对年帮,四口堂,欧阳,慕容四股势力作出牵制。最重要的是稳准快,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解决一切战斗。哦,哈哈,死的人会很多,但是没人!没人能够阻止我唐门在江南立下脚跟,挡我者死!”唐斗拼命揉搓着手中的折扇,目光闪烁地在润州分舵正堂上来回走动着,满脸兴奋得潮红如火。
“大少,够了。”风洛阳仿佛再也受不了唐斗的张狂,无奈地低声道,“不是所有人,所有事都是关于你的。”
“呼——!你有什么想法?”听到风洛阳的话,唐斗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绪,沉声问道。
“你看墙上的画像。”风洛阳抬手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几幅乘风会先贤的画像,“这幅,这幅,还有这幅。”
“嗯?”唐斗抬头仔细地观察着墙上林林总总的画像。这些画像描述的是隋末唐初几位风媒前辈在江湖上的丰功伟绩。在这些画像中有一幅乃是蒲草飞张放夜闯君山岛,揭破青凤堂老巢的江湖夜行图,画像上的张放奔逸绝尘,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紧挨着江湖夜行图的是风媒张涛单人独骑闯荡恒州突厥联营的恒州突围图。画像上张涛啸傲千军,顾盼若神,一幅绝世佳公子的潇洒模样。
※※※
紧接着张涛的则是花信子张游洛阳宴客图,这位风媒前辈以风媒身份入江湖,以赌博起家,辗转成为洛阳首富,当鱼家先祖意欲创立乘风会,他慷慨出资,成为乘风会的奠基人,一生极富传奇色彩。图画上张游夜宴洛阳大豪,相邀共创乘风会,宴席之上他举杯邀饮,慷慨激昂,风流不羁,自有一番豪士风采。
“画得不错,但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啊?”唐斗喃喃地说。
“你再看这一幅。”风洛阳用手一点挂在另一面墙上的一幅画像。
唐斗转过头去,只见对面墙上挂着一幅描绘乘风会首创人鱼邀霞单枪匹马独闯关中与武林盟共抗太行刀阵的图画。画面上鱼邀霞肩背郑家银弓,身着橘红华裳,英姿飒爽,光彩照人。
“鱼家先祖果然英气勃发,巾帼不让须眉……”唐斗看到美女不禁谓然赞叹,忽然间,他觉出一丝不妥,“等等,这鱼邀霞画像上的人脸怎么……”
“是不是和这张长得很像?”风洛阳抬手一指刚才看过的张放江湖夜行图。
“对,而且,张涛恒州突围图,张游洛阳夜宴图,所有人长得怎么都是一个模样?”唐头一时间感到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大少,你见过柳青原吗?”风洛阳问道。
“没有……”
“猜猜他长什么样?”
天下闻名的柳风之战在江湖上传扬开来仅仅不到一天,五湖四海的江湖儿女已经纷纷启程,星夜兼程赶赴梧桐岭。令人瞩目的是,乘风会在江湖上最活跃的十六位彩翎风媒除了为首的大当家鱼韶远赴南疆没有前来,其他十五位风媒都抛下了身上的繁琐事物,齐聚梧桐岭。
这在江湖上乃是十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