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御风记-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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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一把关上房门。
唐斗小心地观察着风洛阳的脸色:“老风,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内伤还有首尾要跟。”
“哼!”风洛阳猛地转过身,面向唐斗而立,“大少,这些日子,你在江湖上呼风唤雨,早已经不再把我当兄弟了吧?”
听到风洛阳的话,唐斗只感到浑身一震,如遭电击,他脚底一软,退了一步,惊道:“老风,你何出此言?你是我唐斗唯一的兄弟,这一点一辈子都不会变,你知道的!”
“是吗?”风洛阳冷冷道,“我听说你抓住了一个叫做盗魂魔女的女魔头,并要拿她当栖凤楼的头牌?”
“正是!老风,这个女魔头害我唐门十三个好兄弟命丧黄泉,也害得你我身负重伤,今日我饶她性命,只是让他在栖凤楼接客,对她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你不是也要说我做得过分吧?”唐斗听出风洛阳的意思,面带委屈地大声道。
“还说是好兄弟,这等好事,好该预我一份。”风洛阳猛地一拍身旁的茶几,出乎意料地说道。
“啊?老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到风洛阳的话,唐斗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
“听说盗魂魔女美艳绝伦,乃是世间尤物。我风洛阳这些年来碍于天下第一剑之名,坐困南山,日夕苦练,勇猛精进,不近女色久矣。如今我的好兄弟终于在梧桐岭开了青楼,还有了如此完美的头牌名妓,自然应该让我风洛阳先用为上。”风洛阳在唐斗面前的客椅上一坐,侃侃而谈。
“这……这……”唐斗狠狠地用扇子挠着脑袋,在风洛阳对面坐下,眼前蓝星乱闪,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怎么,难道嫌我风洛阳出不起钱吗?”风洛阳恼道。
“当然不是!”唐斗耸眉道,“我只是……只是想不到你会想要……想要和轩辕紫蝶,我一直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风洛阳不耐地问道。
“啪”地一声,唐斗一掌砸在身畔的茶几上,发出轰然巨响:“我一直以为,能够让老风你看上的姑娘一定是世间难寻的英物,宛若出水芙蓉般的女子,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化人。她轩辕紫蝶算什么东西?一个靠偷盗为业的下五门女贼,徒有其表爱慕虚荣的庸脂俗粉,只识金银珠宝满身铜臭的妖妇。她再活上三生三世也配不上你老风。想到你和她那什么……,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老风,你想要找女人,根本不用去青楼妓寨,只要你出个声,想要什么样的我唐斗都能帮你物色到。”
※※※
“既然我的好兄弟要在梧桐岭逼良为娼开妓院,我风洛阳岂有不去做嫖客的道理。”风洛阳冷冷看着激动得满脸通红的唐斗,沉声道。
“啊!啊~~~~哈哈,我明白了。嘿嘿,说来说去,你还是怪我逼摘星八女去卖身还债!”唐斗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满地说。
“怎么?听说我要去嫖妓,感觉不好受吧?”风洛阳盯着唐斗问道。
“就像活吃了一只癞蛤蟆。”唐斗呼了一口气,忍不住说道。
“现在我的感觉就是这样!”风洛阳厉声道。
“我和你不一样!”唐斗从椅子上窜起来,大声说道。
“有何不同?你始终是我的朋友!”风洛阳也站了起来。
“我唐斗现在是唐门的门主。我唐门……我唐门……”唐斗紧紧攥着手中的折扇不由自主地在屋子中跺开了步子,“闻名天下的第一是暗器,第二是毒药,威震江湖的法宝就是喂毒暗器。我唐门大少本就该是手段毒辣,无所不用其极的枭雄。这个位子我已经坐了十年,你……岂能和我相提并论。”
“但是十年前的唐斗……”风洛阳还想再说。
“不要再跟我提十年前,十年前的事情我已经忘了,十年前的唐斗我也忘了。我现在是唐门大少!”唐斗双眼通红地嘶声道。
“大少……人一生可以做无数的错事,但是逼良为娼这样的事,一旦做出来就再也回不了头。今后就算你想改邪归正,这件事也会像洗不净的污点,跟你一辈子。”风洛阳苦口婆心地说道。
“你以为我不想有良心吗?我还曾经想过带着唐门的兄弟做些任侠仗义的大事。但是,你也看到他们的下场了?庄少清,他冲着你我绿水桥上的侠举而投奔唐门,我的十二侍卫,当日为我唱着天山剑歌要和我一起行侠江湖,嘿嘿,好一番惬意风光。现在他们在哪儿?阴曹地府!这还是我唐斗刚刚动了点想做好人的念头。如果我不做回我本该做的唐门大少。天知道我还会害死多少唐门的兄弟?”唐斗厉声道。
“害死他们的是年帮帮主,是离台神剑,根本不是你唐斗!就算他们是你累死的又怎样?至少他们临死之前仍然唱着天山剑歌,在游仙楼前欢呼买醉,吟咏着百玉尊前倒即休,慷慨就义。人们永远记得他们此时此刻热血飞扬的模样。难道你以为他们跟着你横行无忌,无恶不作,长命活到九十九再恶贯满盈,会比死在游仙楼前更开心吗?”风洛阳一把抓住唐斗的衣领,大声吼道。
“至少他们还能活着!”唐斗说到这里,一把抓住风洛阳的手,双眼一红,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房间的大门轰然打开,柯岩和屠永泰双双冲进门,同声道:“大少,大事不好,栖凤楼有险!”
鱼韶和祖菁到达栖凤楼的时候,唐毒和唐冰正引领着唐门从江南东道各州府请来的龟公老鸨入住楼内。看到她二人,唐门二将连忙将活计交给手下的唐门子弟,双双来到她们面前拱手行礼。
唐冰笑道:“鱼当家,祖姑娘,栖凤楼开业大典乃是定在明日,你们来早了。”
唐毒挠着头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地问:“两位是姑娘家,来青楼做什么?”
鱼韶微微一笑,朗声道:“我听说摘星八女此刻正在楼内,想要接他们去乘风分舵小坐,和她们聊聊江湖大事。”
“这……”唐冰听到这里顿时明白了过来,连忙拱手道,“鱼当家,我们大少和你是素识,你不会是要来和唐门做对吧?”
“唐冰大哥,就算阿斗是至亲好友,做了错事我们都要管!”听到唐冰的话,祖菁忍不住大声道,“你们立刻让开去路,如果不然,我和阿韶姐就不客气了!”说罢她仓啷一声,抖手拔出了腰畔的青虹剑。
“喂!两位不要妄来,我唐毒的暗器可不长眼睛……”唐毒傻人不知死活,天不怕地不怕地吼道。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唐冰已经兜头打了他一击,一把将他扯到一边:“别傻了。两个都是奶奶,咱们谁也惹不起,赶快让路,通知大少吧!”
唐毒听了唐冰的话,顿时蔫了,二人忙不迭地招手指挥着身畔的唐门弟子潮水般朝栖凤楼两畔退去。
鱼韶得势不饶人,只见她一抬右手,行云流水般撤下缠在腰间的龙锦,扬手一甩,一溜金红相间的厉芒高高飘起,一鞭打飞了在栖凤楼前高高飘扬的唐门旗标。
与此同时,祖菁朝着愣在楼门前的一众龟公老鸨一晃手中明晃晃的利剑:“今日我祖菁和阿韶姐要替天行道,你们识得厉害的速速逃命去吧!”
这些龟公老鸨本就是被唐门半逼半请,死拉活拽赶到梧桐岭上的,如今见到祖菁鱼韶如此嚣张的气焰,个个吓得三魂出壳,七魄上天,六神无主,四散奔逃。
唐冰唐毒见势不妙,连忙率领着唐门弟子脚下生风,朝着凤凰客栈拔腿就跑。一时之间,本来喧嚣震天的栖凤楼此刻人去楼空,只剩下大门前昂然而立的鱼祖二人。
“哈哈哈哈!”祖菁看着唐门弟子和一众龟公老鸨落荒而逃的身影,忍不住拍手笑道,“原来行侠仗义这么过瘾。阿韶姐,我们好威风!”
鱼韶略带好笑的侧头望了祖菁一眼:“菁儿,你还挺自得其乐的嘛。”
“那是当然。我在天山的时候,时时刻刻都在梦想着这样的场景。”祖菁笑嘻嘻地说。
“别得意的太早,人还没救出来呢。”鱼韶笑着拍拍她的后背,和她一起大踏步朝着栖凤楼内走去。
唐门子弟督建而成的栖凤楼,从外面看上去金碧辉煌,雕红花绿,好不气派。但是一进入楼内,各个回廊走道之间,无不千回百转,曲径通幽,很多房间的设计依足了奇门遁甲的布局,转得几圈,即使像鱼韶这样的老江湖,也有些转向。
“阿韶姐,这里似乎我们走过了。”转得几圈,祖菁环顾着周围走廊上的装饰,忽然开口道。
“哼,唐斗做事果然用心,这楼内的设计参考了剑南唐府的布局,内藏玄机,暗隐八阵,没有熟人带领,走几步就会迷路。唐门的底子,倒真厚得很。”鱼韶左右察看着走廊上的装潢走向,喃喃地说。
“阿韶姐,那我们岂非要找唐斗带我们走出去?”祖菁天真烂漫,不知厉害,冲口而出。
“咯咯,”鱼韶笑了起来,“菁儿,你刚才不是要行侠仗义吗?天下哪里有侠客求恶霸带路的道理。”
“那倒也是,我真傻!”经鱼韶的提醒,祖菁也发现了自己话语的滑稽之处,不禁失笑。
“别担心,你阿韶姐好歹也懂一点遁甲之术,这正堂似乎走的是奇门九宫之法,让我好好破之。”鱼韶仔细打量着走廊房间的位置,笃定地说。
随着鱼韶加倍小心地探路,祖菁发现自己渐渐走出了盘根错节的正堂回廊,顺着阶梯渐渐到达了栖凤楼的后堂地室,心中不禁对鱼韶知识的广博暗暗钦佩。就在她刚刚到达地室门前之时,一股奇异的味道突然窜入她的鼻尖,令她心生警觉。
“阿韶姐,你闻到了吗?这是什么味道?”祖菁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地问。
鱼韶正全神贯注于破解唐门暗藏于栖凤楼内的密阵,对于周遭的环境失了警惕,如今经祖菁提醒,顿时也闻到了一股怪味。
“这味道似乎是油腥味。怪了,这里离厨房这么远,怎会有这么浓的青油味。”鱼韶抽了抽鼻子,再次确定了一下自己的判断。
祖菁快步走上一层楼道,四外闻了一下,扬声道:“阿韶姐,这味道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听到祖菁的话,鱼韶浑身一激灵,失声道:“不好!”
柯岩和屠永泰双双向唐斗呈上两份儿一模一样的书信。
“禀告大少,这两封书信分别是我们在凤凰客栈和凤凰赌坊门口发现的。”屠永泰沉声道。
唐斗接过书信,打开信封,把信纸从里面抽出来抖开,仔细观看,只见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唐门大少如晤,咱知道你用迷春酒迷奸良家少女,逼良为娼,好不卑鄙。我今夜决定乘风而来,一举铲平你造的淫巢,解放所有误入歧途的女子。此举乃是小惩大戒,之后尔等若再行差踏错,小爷手下决不容情。”
“大少,信上语焉不详,也没有写明出处,实是疑点重重。会否是离台人马放出来的烟雾?”柯岩沉声问道。
“不太像,我感觉有点像龙门甘泼胆的风格,此人自诩游侠,行事乖张,不能以常理判断。大少和龙门颇有过节,他来示威,也有可能。”屠永泰摸着下巴,喃喃说道。
唐斗上上下下看了看这封信的笔迹,冷笑着“哧”了一声:“龙门,离台?哧,这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写的。”
“何以见得?”柯岩和屠永泰齐声问道。
“你看看这称谓就成问题,唐门大少如晤,他谁啊?我和他很熟吗?见着我也不认识啊!还有,你们看看这信上的字,歪七扭八,连笔字都写不顺溜,隶书写不好,还想用狂草?还有,这个……”唐斗一抬手从信上抓起一根黄褐色的绒毛,“看见了吗?这就是根乳毛!”
一直站在他身边的风洛阳瞥了这根黄毛一眼,插话道:“或者是根兔毫。”
“呃,也许吧。”唐斗心情复杂地看了风洛阳一眼,随即转过头,面对着柯屠二人,瞪圆了眼睛,“乳臭未干,居然敢到唐门惹事儿,真是胆边生毛!老屠,小柯,你们立刻点齐两队唐门弟子到栖凤楼跟我会合。看我不把这小兔崽子煎皮拆骨!”
“是!”柯岩和屠永泰应声得令,分别去调集人马。
“我也跟你去看看。”风洛阳沉声道。
唐斗转头投来一丝感激的目光,用力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去。”
二人刚刚来到梧桐岭,唐毒和唐冰已经带着两队唐门弟子迎面赶来。一见唐斗亲自赶来,唐冰连忙抢先一步拱手行礼,扬声道:“大少,你已经知道了?”
“当然!有人要到栖凤楼生事嘛!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唐斗狞恶地呲牙道,“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给我看着栖凤楼?那些龟公老鸨呢?”
“大……大少!来的不是别人,乃是祖菁姑娘和鱼大当家,我们不敢惹,被她们赶了出来。龟公和老鸨们也被冲散了。”唐毒挠着头说。
“啊,这个……”唐斗一听这两个人的名字,顿时头大如斗,舌头也打了结。
“知道了。你们带队离开吧,这件事我和大少会自行解决。”风洛阳暗暗松了口气,开口道。
唐冰和唐毒唯唯应是,偷眼看了唐斗一眼。唐斗不耐烦地挥挥手,朗声道:“就这么办。还有,你们去告诉小柯,老屠,别带人来了,剩下的事情由我和老风搞定。”
“是!”唐冰唐毒如蒙大赦,各自长出一口气,带队飞一样地离开了梧桐岭。
人烟散尽的梧桐岭上,只剩下杳无声息的栖凤楼独自屹立在皎洁的月色之中。瑟瑟的山风吹过,一股沁脾的凉爽袭上心头,令人精神一振。呼吸着南山清澈的空气,唐斗和风洛阳都感到心绪安宁了下来,仿佛重新回到了昔日肝胆相照的时光。
“嘿嘿,”虽然毫不必要,但是唐斗仍然拿出自己的折扇,在自己的身侧好似整暇般扇了扇,“你猜现在她们在干啥?”
“我猜……”风洛阳长年累月阴沉不定的脸膛上露出一丝希罕的笑容,“她们应该在楼里找你安置的摘星八女。”
“那我可要祝她们好运了。在楼内我唐斗布下了奇门五行九宫八卦阵,摘星八艳就被我摆在阵心里。就算是鱼韶,我看也要折腾一晚上才能救她们出来。”唐斗得意地说道。
“你真是不嫌累。”风洛阳摇了摇头。
“你说那封信是她们谁写的。小祖雅擅丹青,那么难看的字,求她写都写不出。鱼韶……难道我这些年来和她疏于联络,不知她的笔迹已经退化到如此程度?”唐斗问道。
“鱼韶每日批示上百乘风卷轴,字迹娟秀,如何写得出那种烂字。”风洛阳嗤之以鼻。
说到这里,二人突然同时浑身一震,互望一眼:“不妥。”
※※※
就在这时,湛蓝色的夜空中忽然闪现出一道拖曳着长长弧光的亮丽火焰。风洛阳和唐斗同时抬起头来,目视着这道艳丽迷人的光焰仿佛一枚天际流星,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端端正正落在栖凤楼的屋顶。
“噗”地一声脆响,这一点光焰仿佛火神之子在楼顶点齐了千万火兵,熊熊烈焰化为一片光毯,一瞬间整个楼顶全部淹没。数十道火链宛若数十条火焰形成的瀑布,从楼顶蔓延下来,在整个栖凤楼的外层展开。成百上千条疯狂乱走的火蛇横冲直撞,撞破了栖凤楼三层楼台的门窗,朝屋内冲去。
“火箭?!”风洛阳和唐斗半张着嘴,浑身僵硬,呆若木鸡,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栖凤楼化为一片火海。半晌之后,二人同时咽了一口唾沫,齐声惊呼:“不好!她们还在里头。”
想到祖菁,鱼韶还有摘星八女仍然困在栖凤楼,无论是唐斗和风洛阳都急得七窍生烟。二人争先恐后地冲到栖凤楼前院的水缸前,一人打了一瓢水泼在身上,接着将外袍浸水披在身上,并肩冲进了烟熏火燎的栖凤楼正堂。
“老风,跟紧我,别迷了路!”唐斗扯开嗓子吼道。
“别管我,先找摘星八女,菁儿和鱼韶一定在那里!”风洛阳吼道。
二人沿着唐斗记忆中的捷径,风驰电掣地冲到关押摘星八女的地室之中。一人扛起两个,转头朝外就跑。风风火火冲出着火的青楼,唐斗和风洛阳齐刷刷抖手将扛出来的摘星蜂女丢到距离栖凤楼数十步之遥的青草地上,接着转头冲入火场。
再入栖凤楼时,楼内光景已经天翻地覆。大火烧穿了楼顶,燃烧着的断木残片雨点一般坠入二楼,点燃了二楼的地板。楼内装潢典雅的数根巨柱被地板上蔓延的大火点着,开始熊熊燃烧,而栖凤楼的房梁则在大火中摇摇欲坠。唐斗记忆中的捷径此刻堆满了倒塌的门板和燃烧坠下的木质地板。唐斗和风洛阳抬腿扫开挡路的燃烧残骸,徒劳地用手中浸水的外袍扑打着面前的大火,顶着烟熏火燎死命冲入关押摘星八女的房间。因为这间密室深埋地下,大火还没有烧到这里,只有满屋子滚滚的浓烟。
风洛阳和唐斗此刻已经被大伙熏得提泪横流,双眼模糊一片,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屋子内人影乱窜,仿佛摘星八女也被大火吓得不轻正在满屋子上蹿下跳。
“别怕,我们会救你们出去!”风洛阳大吼一声,一把扛起一个冲到面前的蜂女,朝唐斗望去。唐斗此刻也抱住一个蜂女扛到肩上,大声吼道:“老风,看不到其他人!”
“先把她们救走,其他人也许跑到别的地方去了!”风洛阳叫道。
二人受不住大火的熏烤,顶着浓浓火焰,双双撞破栖凤楼的墙壁,扛着两个蜂女冲出火场,将他们放到数十步外的草地上。
安置好这两名蜂女,风洛阳对唐斗道:“还差两个!”
“冲进去再找!”唐斗一把披上已经被熏得半干的外袍,一马当先,穿过刚才撞出来的墙洞重新杀入楼内。风洛阳紧跟其后,挥袍掸开几簇火焰,也从墙洞钻入。
此刻二楼的木质地板已经全部烧穿,淋漓的火雨浇在一层地板之上,将所有可以点燃的家具摆设全部点着。整栋栖凤楼仿佛一座葬礼上烧给逝者的冥楼,在大火中扭曲变形。唐斗和风洛阳在楼内横冲直撞,扯开嗓子大声呼唤着轩辕紫蝶和她麾下蜂女的名字,却得不到半点回应。
“糟了,不是被熏死了吧?”唐斗惊道。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风洛阳执拗地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搜寻着摘星八女的踪迹。
就在这时,两个模糊的人影从火影憧憧的走廊里急奔出来。风洛阳和唐斗顿时松了一口气,两个人一拥而上,一人扛起一个,为她们披上自己的外袍,转头就朝外冲去。
他们刚刚冲出栖凤楼,轰隆隆一声巨响,栖凤楼的房梁烧断,直坠下来砸塌了两层地板,摔在楼内,雨点一般的瓦片带着纷飞的火星,纷纷坠落。整栋栖凤楼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