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引-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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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子回答道:“面貌我们看不清楚,若说特征,看来就只有他腰旁挂着的一双铁爪了。”
“铁爪?”南宫绝一皱眉。
“他那双铁爪大得很,长只怕也有四尺多。”
南宫绝眉皱得更深:“他们是由哪个方向来的。”
“东方。”
“金虎——”南宫绝脱口一声叫:“奇怪。”
欧阳易忙问:“哪一个金虎?有什么奇怪?”
南宫绝道:“连云寨欧阳兄一定听说过的了。”
欧阳易面色一变:“你是说那个贼巢?你是说连云寨的那个金虎?”
南宫绝道:“这附近一带,以铁爪为兵器的,只有连云寨的金虎。”一顿笑然后一叹,道:“有可能,金虎跟浪子方浪是生死之交,而方浪却是祖惊虹的朋友。”
欧阳易道:“可是,金虎他们是贼!”
“贼又有什么关系?事成之后,不就是官。”南宫绝嘟喃道:“何况金虎那人视财如命,只要给他钱便成。”
欧阳易忽然一笑:“只是这一个人,南宫兄如何应付不来?”
南宫绝道:“连云寨一伙上下一心,所以到现在官府仍然束手无策,金虎既然来了,他的手下想必亦在途中。”
欧阳易笑容敛去:“他们难道要里应外合?”
“也许金虎是先去谈谈条件,”南宫绝摇头:“在这种形势之下,无论什么条件,他们也一定会答应的。”
欧阳易尚未接话,南宫绝已接道:“我们必须要在他们会合之前,把其中一部分歼灭掉。”
裕王终于开口道:“应该的。”
欧阳易道:“不知道金虎那儿来了多少人?”
南宫绝道:“多少人也好,歼灭他们应该比攻入景王府容易些。”转向问裕王,“未知王爷意下如何?”
裕王微笑道:“你们认为该做的,就去做好了。”
这句话南宫绝欧阳易也不知听过多少次,但为示尊重,仍然先请示裕王的意见。
南宫绝接道:“由东往景王府,必经赤松林,若是来得及,我们就在赤松林迎头痛击。”
“很好。”裕王毫无异议。一个毫无主意的人若能成大事,看来就只有靠运气了,到现在为止,这位裕王爷的运气,仍然很不错。
赤松林是一片广阔的松林,在林外往内望,所见都是一条条赤红色的松干,高插天际。
除了松树,难得看见其他树木,这一片松林也不怎样浓密,部份地方甚至给人一种空荡的感觉。
拂晓时分,连云寨一伙人已然来到赤松林外。
夜雾未散,松林凄迷在雾气中,那些松树看来也就更加高大了。
花豹第一个来到,脚步不停,便要往林中道路闯入,一个山贼慌忙上前道:“二当家要不要派人先进去探探?”
花豹应声停步,大笑道:“探探什么,难道还会有人拦途截劫?”
另一个山贼接道:“只有我们不截劫别人,哪有别人来截劫我们?”
那个山贼闻言失笑,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跟着花豹进去。花豹大笑不绝,快步如飞。
松林中一片静寂,他们一行走进来,脚步声便使这一片静寂惊破,简直惊天动地。花豹走了一段路,脚步突然一顿,嘟喃道:“不好——”
跟在他身后那个山贼忙问:“哪儿不对路?”
花豹道:“我们一路走来,脚步声震天价响,可是连一支鸟也没有惊出来。”
“会不会这根本没有鸟?”
“哪有没有鸟的树林。”
“二当家以为是什么原因?”
“在我们进来之前,已经全给惊走了。”花豹振吭突然一声:“小心——”
语声一落,身形一动,掠到路旁一株松干前,后背往松干一靠,一柄金背大环刀随即撤在手里。
群贼久经战阵,一听吩咐,立时四下散开,一下尖锐的哨子声伺时哨起,破空声接响,百数十点寒光凌空射下。
群贼惊呼声中以兵器护身,慌忙闪到树后,他们的动作都很敏捷,但仍然有六个人倒在暗器下。
一个个黑衣人紧接曳着飞索从树上飞下来,前面道路一字儿亦出现了五个人,当中一个白衣如雪面罩寒霜,正是南宫绝。四个黑衣人左右拱卫,更多的黑衣人亦纷纷从那边现身,飞掠过来。
绝无疑问,那边才是埋伏的核心,花豹若是到那边才发觉,势必有更多的人伤在暗器下。
南宫绝即时一声道:“一个都不要放走。”
他的语声并不高,可是每一个人都听得很清楚,花豹应声道:“儿郎们,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叫他们知道咱们连云寨的厉害!”
群贼轰然齐应,花豹转身大环刀已迎着一个杀手,暴喝一声,一刀劈落。本书由炫书网提供下载
那个杀手一刀架开,身形一偏,一柄奇薄的短刀刺向花豹胸膛。
花豹完全不当一回事,大环刀“仓啷啷”声中一连十七刀急劈,那个杀手短刀还未刺到,花豹第二刀已斩至,他连接几刀,身子已被迫得倒退了几步,接着几刀,终于被花豹的第十七刀时整个人劈开两边。
花豹翻身引刀再一挥,刷地将旁边另一个杀手拦腰斩为两截。
这片刻之间,群贼与一众杀手已然展开了一场生死恶斗,喊杀连天,血肉横飞。
那些杀手受过严格训练,可是群贼却是临阵经验丰富,无不是气力充沛,所用的也全都是粗重的兵器,杀伤力极大,那些杀手不被击中倒还罢了,否则无不被击得倒飞了开。
杀手无情,群贼也一样悍不畏死,这一战的惨烈简直不是任何言语能够形容。
南宫绝显然很感意外,面容更峻冷,身形终于展开,掠向前去。
两个山贼方将对手解决,立即迎前,南宫绝软剑一亮,立即向那两个山贼攻击。
“忽哨”一声,南宫绝剑一引,人剑转到了一个山贼的后面,剑一震,卷住了那个山贼的喉咙,那个山贼的头颅立时飞上了半天。
南宫绝身形一转,又面对另一个山贼,嗡的猛一响剑尖抖动,直取山贼。
那个山贼兵器挥动,还未向前,南宫绝的剑已到,一团剑花在眼前迸开,不禁眼花缭乱,到他看清楚的时候,剑尖已然刺入了他的咽喉。
南宫绝剑一挥,那个山贼咽喉溅血,疾飞出去,南宫绝剑势一转,攻向另一个山贼。
一阵急遽的马蹄声即时传来,南宫绝入耳心头一凛,剑势一急,只三剑便将那山贼击杀在剑下。
两骑也迅速来到,祖惊虹一骑当先,直冲入战圈,剑快如风,刷的将一个杀手的头斩下来。
另一个杀手同时曳着绳子凌穿飞下,一支长剑猛插向祖惊虹的后心,祖惊虹那刹那已滚鞍下马,剑还未刺在鞍上,祖惊虹的剑已然划穿了那个杀手的胸膛。
那个杀手大呼翻身,手一缩,浴血飞撞在地上,祖惊虹随即从地上弹起来,一拔丈八,迎着曳着绳子飞来的另一个杀手。
两下相接,剑“呛”的交击,那个杀手的剑一断为二,祖惊虹的剑虽然没有再削,削进他体内,他整个身子已被那一震之力震得倒飞了出去。
祖惊虹身形一落,剑接向一个杀手斩下,那个杀手正要扑杀一个山贼,耳听风声,回剑急挡,他的剑没有被劈断,却被震得反砸入自己的面门,鲜血激溅,倒在地上。
祖惊虹回剑再杀一人,目光一闪,身形飞燕般掠起,射向南宫绝。
南宫绝正将一个山贼击杀剑下,也方待向南宫绝忙扑去,看见祖惊虹扑来,一声冷笑,手往长衫下摆一撩,接将长衫下摆塞进腰带内。
一个山贼从后掩上,手中那条狼牙棒便待向南宫绝后背砸下,旁边—个杀手欺来,将他截下。
南宫绝若无所觉,左手一捏剑诀,右手软剑毒蛇也似发出“飕飕”一阵令人心寒的声响,猛一长向祖惊虹迎去。
这是他们第二次交手,之前一次,在景王府书斋并没有分出高下,南宫绝服从命令,一击不中,立即撤退。
这一次又如何?
金虎一骑亦直冲进战圈,人在马上,双爪展开,左一抓右一抓,老鹰抓小鸡也似的,抓住了两个杀手的后心,猛往上扬起来。
铁爪落处,衣衫皮肉迸裂,鲜血飞射,那两个杀手一声惨叫,当场命丧。
群贼看见金虎飞马杀来,一声欢呼,精神大振,他们本来就不是处于下风,一阵反扑,竟然将那些杀手迫得倒退开去。
金虎狂叫声中,人接从马鞍上拔起来,双爪展开,当真是有如猛虎下山,悍不可当,那双铁爪在封镇兵器方面更就是无穷妙用,再加上金虎惊人的臂力,兵器给他的铁爪镇住,无不立即脱手飞去。
若是给他的铁爪击中,无疑于千斤巨石痛击在身上,中头固然当场丧命,便是击中任何一处都难免重伤。那些杀手根本近不了金虎的身,他们若是给金虎双爪圈着,却很难摆脱得开。
金虎杀得性起,大呼大喝,左冲右撞,一身衣衫迅速被鲜血染红。
十多个杀手随即四面八方向金虎迫来,右手拿着兵器左手扣着绳钩,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已有了对付金虎的办法,可是他们虽然想接近,那些山贼却不让他们那么轻易经过,捉对儿找着厮杀。
金虎也没立在那里等他们,继续冲杀,那些正在与山贼恶战的杀手遇上他,当真是只有丧命的份儿。
这时候,南宫绝亦与祖惊虹交上手,两人的身形突然一合,一下震耳欲聋的剑击声立时响起来。
两人的身形一合即开,南宫绝身形一变往上急拔,掠上了一株松结。
祖惊虹的身形也不慢,掠上了旁边另一株松树。
南宫绝扬手七点寒星射出,人剑一道闪电也似接射前去。
祖惊虹半身一转,暗器全打在树干上,到南宫绝身形落下,才从树干后转出,剑一引,已是七剑击去,南宫绝只接一剑,身形便往上拔起,他立足的一条树干随即被削断。
这一拔差不多有两丈,南宫绝左手随即出现了一支铜管,“铮”的一条绳钩从铜管里射出,钩住了树干,身形倒掠而下,剑刺向祖惊虹。祖惊虹连接十四剑,只有挨打的份儿,南宫绝手抓绳钩,高来高去,剑招配合身形,变化之迅速,实在出人意料。
祖惊虹沉着应付,背靠着树干,左手握住了旁边一条树枝,连接十四剑,身形仍然是那么稳定。
南宫绝接一剑刺到,祖惊虹剑才迎前,他却已落开,身形一拔一下,左手已腾出来,十数点寒光从右手飞出,凌空射向祖惊虹,剑亦紧接刺前去。
那支铜管在那一拔同时,已然钩在他腰带上的一个铁环上。
祖惊虹待要转到树后,暗器左右已封住了他的身形,他临危未乱,剑一抹,迎面射出的暗器尽破他的剑击下,南宫绝一剑却乘隙刺进来。
这一剑祖惊虹是怎样也挡不开的了,祖惊虹心中有数,也没有硬挡,身形一翻,倒栽了下去。
南宫绝一剑夺地刺进树干内,左手一翻,又是十数点寒光射出。
祖惊虹仿佛早已料到南宫绝有此一着,身形栽下一丈,左掌往树干一拍,整个身子借此一拍之力箭也似横里射出,那十数寒光便射空。
横射三丈,祖惊虹右手挽住了一株树干,身形一稳,便往上拔起来。
南宫绝那边已拔剑,左手接一扬,这一次射出的却是一支烟花火炮。
烟花一炸开,那些杀手一齐倒退,绳钩射出,一个个倒掠上树上。
群贼没有几个能够高来高去,但仍然追前,花豹凌空一刀将一个杀手斩为两截,金虎双爪亦左右将两个倒掠起来的杀手抓下来,抛到身后。群贼兵器齐落,那两个杀手身形才着地,已被斩成肉酱。
祖惊虹左手抓着树枝,右手剑迎着从旁掠过的两个杀手,只是两剑,便将之劈了下来。
这片刻之间,南宫绝已然掠出了十丈,一句话也没有留下来,带着那些杀手从树上飞掠撤退。
金虎看在眼内,意犹未尽,手挥着铁爪追前,一面大呼:“不要放走他们!”
群贼喝着追前,几个走得较慢的杀手一一倒在他们的手下,“噗噗噗”即时几下异响,几团浓烟从地上冒起来,迅速横散开去,松林中晓雾未散,这时候更加迷离,那些杀手也就在烟雾中消失。
群贼一阵骚动,金虎大吼道:“不要追了。”
也不用他再吩咐,群贼已自行清理战场,点查死伤的人数。
金虎没有理会他们,转问祖惊虹:“那个跟你高来高去动手的,就是南宫绝?”
祖惊虹点头:“据说南宫世家乃侠义传家,武功别创一格,但仍然不失正道,可是这个南宫绝,出手行动都甚为邪门……”
金虎冷笑道:“我看这才是南宫世家的武功路子,什么侠义传家都是骗人的,表面一套,暗里一套的什么名门正派,老子见得多了。”
祖惊虹淡然一笑,金虎接道:“下一次遇上,这个南宫绝交给老子。”
祖惊虹道:“没问题,金兄一双铁爪也许正好克制他那柄软剑。”
金虎上下打量祖惊虹一眼,大笑道:“方浪那个小子说你难侍候,现在看来,可一些也不像。”
祖惊虹道:“我其实只是要他不要时常泡在赌馆酒家之内。”
金虎挥手道:“不喝酒不赌钱,还像个男人?”
祖惊虹道:“这句话也不是全没有道理,他若不是要赶着跟惊霞成亲,我也不会反对。”
“那有什么关系?”
“只是他必须学会养妻活儿。”
“养妻活儿也用学?”
祖惊虹笑道:“他若是一个人,米缸里空了,随便到哪个朋友那儿也可以将肚子塞饱,但有了妻儿,总不成带着妻儿每天东奔西跑。”
“这也是——”金虎抓了抓脑袋:“原来娶妻生子有那许多麻烦,娘还要老子赶快成家立室,老子可要重新考虑清楚。”
祖惊虹接道:“有人说,一个男人在未娶妻生子前,都不能配称为大丈夫。”
“胡说。”金虎立即反对。
祖惊虹悠然接道:“你只要想清楚那担子有多重,要扛到什么时候,就会很同意的了。”
金虎怔在那里,花豹即时走过来,抓着头道:“老大,我们给弄倒了十三个。”
“什么?”金虎霍地回头:“十三个?怎会给他们杀掉十三个之多,你仔细看看可是弄错了。”
花豹苦笑,方待转身,又给金虎喝住:“慢着——”
花豹还未问是什么事,金虎已接上:“你也是老江湖的了,逢林莫入连你也不懂得?应派个人先进来探清楚。”
花豹看了看金虎,道:“小弟心想这么多兄弟,声势浩大,怎也不会有人斗胆来找麻烦。”
金虎瞪着花豹,忽然叹了一口气:“换转老子,只怕也是一样,算了——”
花豹垂下头,金虎周围看一眼,咬牙切齿的道:“他娘的,南宫绝,老子与你没完没了。”
花豹道:“老大,我们要不要派个人到前面探探?”
“探?还探个什么?”金虎敞开胸膛:“南宫绝那厮难道还敢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一顿转对祖惊虹,道:“姓祖的听着,他若是再来,你莫要插手,那个姓南宫的是老子的。”
祖惊虹道:“我们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金虎恍然道:“不错不错,没有你的事了。”接着把手一挥。
祖惊虹道:“南宫绝经此一击,照道理是不会再来的了,但,不怕千万,只怕万一,说不定,在前面另外还有安排。”
金虎道:“你意思是我们还是派个人到前面探清楚?”
祖惊虹道:“我走一趟好了。”
金虎沉吟道:“也不用离开太远,那即使出了意外,我们也能够及时赶来。”
祖惊虹点头,拉过坐骑,翻身跃上,缓缓往来路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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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虎追前一步,高呼道:“我们是不是又翻过墙头进去?”
祖惊虹回头笑了笑:“若是能够去到王府附近,你们就是由正门进去又还有谁能够阻止得了?”
金虎大笑,祖惊虹道:“在王府周围五里,光天化日之下,相信裕王府的人也不敢公然袭击。”
金虎道:“那在五里之前你得当心了,南宫绝若是再有行动,是必比这一次更加凌厉。”
祖惊虹遥应道:“后面有那么大的靠山,我可不怕。”
金虎大笑转身,挥手道:“你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背起尸体,立即上路。”
一个山贼应道:“不知道景王府内有没有这么多棺材。”
另一个山贼接道:“就是没有,能够葬在王府之内,也很不错的了。”
群贼哄然大笑,他们都是亡命之徒,终日在刀锋上打滚,对于生死,早已淡薄。
要统御这一群山贼,并不是一件易事,金虎能够要他们这样服从,当然不只是武功高强这么简单了,他除了赏罚分明,还将他们当做兄弟一样,任何一个的伤亡,都令他深感悲愤。
那些山贼的一番话,目的也其实在冲淡他那份悲愤,金虎当然明白,大吼道:“那还不赶快!”
语声未落,一个山贼已然将他的坐骑拉到来,他“刷”地跨上鞍,接着吼道:“快!快!”
群贼振臂一呼,跟在金虎马后飞步奔出,比起方才,更觉声势浩大。
祖惊虹远远听得清楚,面上已没有笑容,他实在不知道这些人到最后还有几多个能够活来。
南宫绝也许会让他们毫无困难的走进去,但进了王府之后,要出来就没有那么容易的了。
这一次败退,南宫绝当然更清楚景王方面的实力,除非有十足把握,否则应该不会在途中再施袭击,而尽量把握时间,如今更多的人看如何阻止景王将皇帝送返皇城,或者如何予景王致命一击。
不管怎样,接下来必然是一场更惨烈的恶战,无论是哪一方得胜都必须付出相当代价。
红叶
将近正午,一顶装饰得甚华丽的轿子在一群太监侍候下,来到了景王府门前。
从轿子出来的也是一个太监,矮矮胖胖,样子有些滑稽,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他的笑声更惹人发笑,就像是怀春的母鸡,阴阳怪气。
那些侍卫都忍着没有笑出来,他们虽然都已经豁出了性命,不在乎这个人,但是在景王没有命令下来之前,他们都不想再替景王惹麻烦。
这个人事实也麻烦得很,他也就是太监总管马永,一向甚得皇帝宠信。
据说他五岁便已进宫,但能够在众多太监中脱颖而出做到“秉笔司礼监”,实在不简单,总有其过人之处。
太监有大有小,职位最高的就是“秉笔司礼监”,可以为皇帝代批奏疏,参与军国大计。
真人府事发,徐阶一走,那些小太监便慌忙走去告诉马永,好像他这种聪明人,当立即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景王与裕王之间的明争暗斗,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了,他也知道早晚必有事发生,却是怎也想不到,他们竟然斗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