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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淡扫娥眉-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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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腕。赵瑟一声惊呼还没喊完,人就在空中翻了个筋斗,越过十一的肩头落在了他的臂弯。十一以手臂揽着赵瑟的腰,闪身跃上房顶,如丛林中的狮子一样敏捷的奔跑起来。
  赵瑟闭上眼睛,只感觉自己如一阵风一般飞翔。而在院中一众目瞪口呆的侍仆看来,不过眼前一花,他们的小姐就和不知是人是神的美丽男人消失了。赵瑟可怜的新郎俞怀远轻哼一声,晕倒在地上。
  一众侍仆这才省悟过来,大呼小叫地乱作一团。五音断喝一声:“都闭嘴!”侍仆们才安静下来。因为陆子周的事情,赵瑟院中的侍奴刚刚整个换过一批。,是以旁人不知道赵瑟和十一的关系,只有五音知道。正式因为五音知晓来龙去脉,他才明白这件事情绝不能轻易声张。
  他按了按头,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一连串地吩咐道:“来几个人服侍新郎伴回房修养,明日再请大夫。所有的人都留在这儿,不得出俞郎的院门一步!米饼呢?出来!跟我一起去禀报三老爷!”
  米饼从院中的大水缸里跳出来,浑身湿漉漉地淌着水,甩了甩头发道:“走吧!”
  五音眼睛直了直,泄气道:“你还是先换衣服,我去找兰管事说句话 ,在外面等着你。”
  米饼可有可无地歪头,表示你随意。五音当先出了门,米饼却没有去换衣服,跟着五音后面也出了门。一路运功,身上的湿气便化作白烟蒸腾而起。侍仆们惊诧欲绝,米饼也混不在意。他在赵家的时日很久了,知道今天出了这样的变故,大抵目睹的侍仆断无生理,是以再也没必要在这些人面前装模作样。
  五音知会过兰管事派人看守新郎院中的侍奴,与米饼并肩前去禀告三叔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在静谧的晚间很有几分沉重与诡异。
  “米饼……”五音最先忍不住开口搭话,“小姐她……不会有事吧?”
  “不会,她和十一哥在一起什么事都出不了。明天一早准回来。”
  五音便无话说了,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有些艰难的提起:“米饼……叶将军他……他真的见不得小姐宠爱别的男子吗?”
  米饼豁然转头,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五音这样玲珑八面之人在米饼近乎凌厉的目光下也很有些吃力,结结巴巴地道:“我是想……小姐既然立意要取叶将军为正夫,那总归能取成。日后,倘使将军他……天下断没有女子只要一个男人的道理。不要说士族嫡女,便是贫家之女也不可能只有一个男人。这是天理,叶将军便是……不高兴也不能拿小姐怎么样。我们……却不知会如何待我们……我们这些服侍过小姐的人,性命苦乐终归都在正夫主君手中……我……”
  “你害怕是吧?”米饼打断五音,以极为简洁的诘问指出了五音的心病。他似乎苦笑了一下,说道:“十一哥的确非常不喜欢小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到是用不着担心。你自己也说了,天下从来有女子只要一个男人的道理。天道如此,他最多不高兴,不至于非把你宰了。你这样的人,不会激起他的杀意的……”
  “啊?”五音听得似是而非,疑惑道:“激起杀意?”
  米饼点点头,解释道:“是的,激起杀意。如果是傅铁衣或者是陆子周那样的人,自然可以激起他的杀意。其他的人,大约他就没有兴趣了。十一哥是这样的,一直都是这样。他不能忍受比他强大、凌驾于他之上的存在。他从小就一直在不断地挑战那些曾经比他强大的存在,直到打倒并超越他们,做到那些看起来仿佛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在他的心里,只有那些有资格站在他对面的人才值得关注。越是强大、越是不可战胜就越关注,越不会放手。所以,不在他视线以内的人他是不会在意的。”
  五音为他听到的这一番回答屏住了呼吸,久久才道:“即使是对自己所爱的女人的男人,也是  这样的吗?”
  “应该是吧……”米饼笑笑说,“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没理由单感情要例外。”
  五音的眼睛一轮,带着些说不清楚的语气问:“你是说,我们根本就不配叶将军他为了我们而争风吃醋。”虽然是问话,五音的语气分明是笃定的。
  “是的。”米饼以极为简洁的形式回应了米饼。与此同时,他心中也不禁黯然神伤:“可惜只是‘我’,不是‘我们’……”
  五音的脚步轻快起来,似乎完全放心下来。是啊,只要未来的未来的主君不会因为小姐的偶然宠爱找麻烦就足够了,否则他们这样的人,人生便一点儿盼头都没有了。
  而此时,一个从来未曾有过的念头在米饼的心中一闪而过——如果当初赵瑟订婚的对象不是傅铁衣这样的人,而是其他什么平庸的贵族子弟,十一哥他还会如此坚持吗?或者正是因为看见了傅铁衣,十一哥他才决定了绝不屈居于他之下?
  无论如何,十一都不是因为憎恶赵瑟新取的男人俞怀远所以才生气的。他所不喜欢的只是赵瑟所表现出来的怀柔与可能的温情脉脉。或者这么说也不确切,任哪个男人满怀柔情与期盼地赶了几十里的夜路去会情人,却在窗外看见自己的情人亲昵地亲别的男人的脸蛋并扒别的男人的衣服时,大约也不可能不心头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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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而言之,十一把赵瑟扔到她们家后花园那株老而成精的榕树上时,他还没有消气。
  那榕树真的很大。树冠部分弧形的枝杈和其上丰茂的叶子将中间围成一个半封闭的空间。坐在里面抬头,只看得见巴掌大小的一块天空。
  十一把赵瑟扔在角落里,自己躺到一边。他不说话,当然更不理赵瑟。他穿着夜行衣,枕着胳膊长长地躺在那里,衬托着他蜂腰长腿愈加完美。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轻轻阖着,月光便透过疏密的叶片间隙在他的脸上投下斑驳而柔和的光点,仿若妖精于月亮上舞蹈。
  赵瑟便看得有些痴了。这样安静的时光,仿佛回到了当年只有他和她的高山密林。
  她对他的心一直是一样的,他对她的心也一直是一样的。
  她不应该惹他生气,赵瑟想。他发脾气的模样真的很可怜,啊,是很可爱。明明就在这里等着她去哄他,却偏偏将头转到一边去,像……真的和猗猗好像……
  赵瑟不禁露出一个微笑。
  她晃了晃树枝,叫道:“十一……”
  十一仿佛没听见一样。
  如果是以前,大约赵瑟的信心立即就会被打击得七零八落,没有一两盏茶的功夫绝对拾不起来重整旗鼓再叫。然而如今赵瑟可不是昔日吴下阿蒙了,人家可是生过孩子,带 过女儿,做过母亲的人!既然认定了要把十一当成猗猗来哄,那么自然不可能只叫一次就奏效。在赵瑟的经验里,她的女儿猗猗可从来没有过过一叫就来,一哄就笑这样让人省心的章程。
  于是赵瑟继续晃树枝,劲更大了,口中感情相当充沛的唤道:“十一……”
  “嗯。”
  这一次,十一答应了。尽管声音很小,只是一个“嗯”字,但的确是立即答应了。那感觉不像是被缠得不得不出声,而更像是第一声没答应就有点后悔,所以等在那里,第二声一叫,立即就跑了出来。
  这种程度的鼓励对于赵瑟这等厚脸皮的女人来说已经足够了。她立即喜上眉梢,连滚带爬地赶到十一身边,两只纤细的小手伸出去交叠着按在十一的胸口,甜蜜蜜地道:“十一,你不生我的气啦?”
  “故意的是吧!”十一睁开眼睛说,“故意教我看了生气是不是?”
  “才不是呢!”赵瑟大叫冤枉,“总有不得不接回家的男人,也不是我自己说不就可以扔出去的!人家就是怕你生气才紧赶慢赶,想着赶在你回来之前呢!十一,不要生气了嘛!”
  十一翻身坐起,轻轻哼了一声,指责道:“每次都是这样!瑟儿,瑟儿,你就不能乖乖的不要招蜂引蝶吗?”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赵瑟立即抱住十一,脸贴在他的胸口,声音极轻道:“你打我几下出气好不好?只要不再生气,随便用力打好了。”
  十一不满地哼了一声。这也欺人太人了不是?他诉诸于力,赵瑟还有命在吗?
  赵瑟便欢喜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打我……那抱抱我嘛,十一,抱抱……”
  “喂,我还在生气呢!”十一觉得应该强调一下自己的心情。
  赵瑟却是不管的,她一向是赖上了便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她揪着十一肚子上衣服扯来扯去,再四要求:“抱抱嘛……”
  十一坚持了没一刻便举旗投降,单手揽住赵瑟的背。赵瑟满意地叹息一声:“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没看出来……”十一小声嘀咕。
  “真的!”赵瑟抬头盯着十一的眸子,眼睛亮闪闪地许愿道:“我的心是你的,完完整整的心!我的十一,就算我取一百个,我心里也只有你一个……”
  赵瑟发这个誓实在是有点欺负人家老天爷。她是没说“若有不实,天打雷劈”之类的话,不然说不定人老天爷真的扔个雷劈她。
  赵瑟心里有十一不假,最爱的是十一也没错。然而其他的男人便当真一点儿位置都没有吗?难道陆子周没有占据着一个角落?难道傅铁衣没有占据着一个角落?难道傅铁云没有占据着 一个角落?难道霍西楼不曾占据着一个角落?
  只要划过心房的,就会留下印记。怎么可能完完整整地留给一个人独享呢?
  然而赵瑟还是全心全意地说了这样的话。在她的心里,她清楚地知道,她可以为十一牺牲掉其他的男人,就像她已经做到的那样,却没有办法不在自己的心里给他们留下位置。
  当然,赵瑟所说的包含着谎言的部分,而十一,他竟然相信了赵瑟所说的一切。他明显高兴起来,气恼一扫而空,眼眸如星光照于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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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可见,谎言在爱情中是必须的。始终不肯说谎言的女人是幼稚的,而成熟得不肯相信谎言的男人则是糟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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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双臂搂住赵瑟,下巴磕在她的头顶,什么也不说了。一种温柔的情怀荡漾于赵瑟的全身。她攀上十一的脖子,凑上去轻轻碰了碰十一的双唇。
  两个人的唇一碰就离开了,似乎这样地轻轻一碰比长时间的热吻更加情深意浓。那是一种如此独特的感受,一瞬间,似乎闪电击穿了他们的心房,以至于他们羞涩难当,同时别开头去。
  他们躺下来,赵瑟枕着十一的胳膊。他们在如洗的月光下长时间地凝视彼此,一句话也不必说。
  乌云如徐徐飞翔的鲲鹏,张开巨大的翼羽遮蔽住月亮。洒向叶片间的银光被阻隔了,树冠枝杈纵横的私密空间陷入一片漆黑。
  赵瑟从令人长时间沉溺的温柔与静谧中猛然苏醒过来。就和所有那些习惯于上都夜生活的颓废糜烂的贵族男女一样,只要夜幕降临就精神抖擞,双目放光,像那些滑动着光圈儿的猫咪的眼。
  她张开手掌在十一脸前晃动着,手腕上串在宝石手链上的小铃铛随着晃动发出一连串轻微的脆响。十一呼吸的热气连绵一线地打在赵瑟的手掌。
  “十一,想什么呢?”她唤醒他。
  十一捉住赵瑟的手,不说话。
  赵瑟笑起来,笑声里带着些许恶作剧的味道。她坐起来,俯身凑近十一的脸。他们挨得极近,赵瑟的脸在十一的脸上方。她的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她的嘴唇只差一点儿就碰上他的嘴唇。
  她就这样对他说:“我仿佛又回到了鸡公山上的那一晚……十一,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同样的大树,同样的乌云盖月,同样静静躺了好久。虽然还少了一样在身体里快意纵横的中州第一劣酒梨花白,但赵瑟身体感觉变轻,仿佛飘荡于天花板之下的眩晕却仍然是同样的。
  十一一定有着同样的感受,因为赵瑟感觉到了他脸上的热度。尽管赵瑟看不见十一,她却知道十一一定在脸红。于是她很高兴地在十一的唇上啄了一口——这很便宜,她的唇就在他的之上。她的吻仍然极轻,似乎害怕稍微用一点儿力就会咬破这一刻的妙不可言似的。
  这一次,十一却没有那般好说话了。他闪电一般咬住赵瑟那个轻轻的吻,把它包裹在自己的嘴里。他用暴风骤雨的亲吻回报赵瑟那个踏雪寻梅的亲吻。他一只手掌按住赵瑟的背心,一直手掌按着她的头。赵瑟吸他的舌头,嘤嘤呜呜的在他身上抓挠着反抗——或者称之为鼓励更合适。这时,十一就抱着她翻滚,把她压在自己的小腹下面再狠狠地亲吻下去。
  这是一个汗流浃背的吻。
  吻本身和欢爱一样,都是搏斗,充满了野性的搏斗。
  赵瑟和十一的这个吻,就是公狮子和母狮子的搏斗。
  “十一,你都学坏了!想当年,你可乖了……”在搏斗的间隙,赵瑟大呼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不知哪家的流氓带坏了她家的十一。然而她的语气里,她的眼角眉梢,分明处处都是遥想当年青葱的志得意满,其得意洋洋之处比之衣锦还乡也就稍稍差了那么一点儿半点儿。
  赵瑟看不见十一,十一却是看得见赵瑟的。于是,他被赵瑟这番笑气得够呛,卷了一下被赵瑟咬得生疼的舌头,狠狠地咬了下去。
  “你才是真  的学坏呢!”十一含含糊糊地说,“可气我当初竟还以为你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那是,想当初你还调戏我来着,你还要我和你私奔呢!”赵瑟毫不留情地还击,笑声一点儿都不自觉。
  十一立即就闭嘴了,因为只有他收拢嘴唇,才能堵上赵瑟的嘴。相应地,他手下的动作更利索了,连拉带拽地扯开赵瑟的胸衣,手指捏上赵瑟的胸|乳以为威胁。那意思大约就是“你再敢跟我提当初,我可就使劲了。”
  现在就算十一没堵上赵瑟的嘴她也不会再笑了。既然宽衣解带,总要有宽衣解带的样子。她抬了抬腰,自己把自己的裙子给拽下去,之后就去解十一的衣衫。十一也就一愣神的功夫,身上就啥都不剩了。
  的确,论起脱衣服的功夫,特别是脱男人裤子的本事,自然是十个十一也及不上一个赵瑟。这是只要多多练习就能越来越熟练的事儿,即便十一自己就个是男人,是棵青青嫩草,到底也没办法和拥有整片草原的赵瑟相提并论啊!
  赵瑟搂住十一的腰。十一松开她的嘴,在赵瑟的锁骨和Ru房周围落下细密的亲吻。赵瑟轻轻扭动着躯干,勾起头挣扎着去蹭十一的脖子,并试图在那上面咬一口。十一忍不住战栗了一下,扭转脖颈躲让那仿若胡子扎上心房的酥痒。
  他越是挣扎着不让赵瑟去蹭,赵瑟便越克制不住自己要去蹭的急切心情。他们在这样的磨蹭与纠缠中拥紧彼此。赵瑟勾起双脚,盘上十一的腰,像一只树獭般挂在十一的身上。十一的春笋抵住赵瑟的花园,只要用力,就可以推开大门,贯穿花园的小径,找寻花园深处的宝藏。
  赵瑟偏偏在这个时候手脚并用,死地命拍打十一的屁股和脖子。她仿佛猛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以脚心叩打十一结实的臀峰,口中连声道:“等一下!等一下才好!我要翻过来!我要翻过来!”
  十一无法,只得翻身躺下,将赵瑟抱着坐到上面来。只是任谁在这个时候女人还要拍着他说“等一下”心情必然不会多好,这样,他将赵瑟摁着坐下来套住自己的春笋时便说不上多么温柔体贴了。而且这是树不是床,翻来覆去地不免硌到赵瑟的细皮嫩肉。赵瑟发出一声短促的叫疼,之后立即便咬住了嘴唇。抬起头来时,她便又是满眼满面的笑意。
  “我要在上面呢!那次就是!”她说。


  “随便你!”十一在赵瑟看不见的黑暗中像被妖精扯了扯嘴角,说,“只是下次不准再这样换来换去……”
  “行!”赵瑟高兴地在十一的眼睑上吻了一口,数年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顿时有了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快意。
  之后,她就上下动作起来。一边起  伏着,一边很高兴地哼着小调。究竟是什么调子听不大清,只大抵可以确定是走调的,不过好在声音小,十一可以装听不见。
  一旦此番真刀实枪地厮杀起来,十一反而没了刚才的热烈,竟是努力控制着身体一动也不动,头扭到一边,眼睛也紧紧闭上。赵瑟起初以为十一这是生气了,可是出声去唤,十一又“嗯”的一声答应,去吻他也不会被咬,实在不像生气的样子。以上种种,赵瑟着实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她灵光一闪惶然大悟,才知道十一他竟是在羞涩。
  按理说赵瑟和十一欢爱了也有无数次,早就谈不到什么羞涩不羞涩,但今天实在和当日他们两人的第一次相似,赵瑟又屡屡提起,十一便越回想越觉得不好意思了。赵瑟想起当日自己醉意朦胧的言语动作,那时只当是生平最后一次欢乐,十一明明是一只红着眼睛的小白兔却偏强要不懂装懂,最后却终于成了自己上面作成的第一次,也不免有些脸红。偷袭似地吻十一,又咬他的耳垂和脖子。十一便再难像开始那样躺着不懂,装他的小白兔了。
  赵瑟继续哼她走调的歌,正着动完了侧着动,侧着动完了反着动,最后整整转了一圈。
  好玩还是相当好玩的,翻身当然从来没有翻得这么彻底过,就是忒累得慌。
  一开始,赵瑟还只是腿疼,之后就是腰酸背疼。因为比较好玩,舍不得停下来,拼命又坚持了一会儿。终于一点儿劲都没了,软在十一胸口跟人家商量:“十一,换你一会儿吧,人家都没劲儿了!”
  十一很是踌躇,说好了不再换来换去的,便不管赵瑟怎么坑蒙拐骗都不肯到上面来。因为正在滋味无穷的时候,自觉得不能停手不干,便只是按住赵瑟趴在自己胸口,自己在下面用腰上的力气接着干赵瑟没干完的活儿。赵瑟歇息了片刻,自觉喘过了一口气,便也随着十一跳跃的节拍舞蹈。她只需小幅度地摆动,仿佛就品尝从未有过的快乐。
  这让赵瑟在一瞬间理解了音乐的真谛。那似乎是和欢爱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呵,然而它们的真谛则是完全相同的,便都是“谐”。不谐者不为乐,不谐者不为乐,此乐彼乐;琴瑟和谐,琴瑟和谐,此和谐彼和谐。音乐和欢爱,竟是如此的一致。难怪那些萦绕着暖色的诗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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