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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淡扫娥眉-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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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我不要与你为难。所以我今天并不是真要杀你。你想想也该明白,我要下决心杀你,直接喝令放箭就是,何必多次一举。大约也没人为了个侍奴和非我纠缠不休……只是你太性急,不等我说话便抢先动手,我也只好投桃报李,给你点颜色瞧瞧,莫叫你视我傅氏兄弟于无物!”
  十一心中冷笑,打断那小鬼道:“那怎么突然又停手了呢?我看你的身体,大约也没一两年好活,总不会是因为怕死吧?”
  那小鬼不屑道:“死算什么?只要死得其所。我那阵法本来就是准备好了专门围攻于你用的。你能坚持一个多时辰不死,必受内伤。受了内伤,则不能御剑。不能御剑你还有什么本事在婚礼上捣乱。你既然没本事搅乱婚礼,是与不是,有无此意,还有什么干系?我做什么要与你再耗下去白白丧命。”
  “原来你就是竟然是为了防我在婚礼上抢走赵瑟?”十一在心里连连摇头,他们这些人知道什么呢?他觉得这面前这小鬼简直是无知,不,自以为是到可笑的地步!如果他想靠武力抢走他的爱人,他有必要等到今天吗?于是,十一就真的笑了起来。笑的动作牵得他的伤口一抽一抽的疼。
  那小鬼却很认真,一本正经交叉着双手放在膝盖上。他说:“我知道你觉得很愚蠢,毕竟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测。但是,我的习惯是万无一失。伤得你这么重请谅解。如果你希望傢给阿瑟姐姐,那你还是最好尽快习惯这种万无一失。因为在我死之前,我都会用这种方法保护兄长。”
  十一抬手把刀扔了。现在,他认为他真的没必要和这个小鬼一般见识了。这个小鬼其实就是个小鬼而已。自己受的这些伤,算了,就当是和山猫打架被挠的吧!他揉了揉那小鬼的头发,嗤笑道:“喂,你不会觉得爱情是可以靠抢得到的吧?”
  这场景真的很滑稽。一个勉强可以称之为少年的男孩儿像大人一样抚摸着另一个身材矮小的羸弱少年。傅铁云微微一怔,一把拍开十一的手道:“白痴!”
  十一也无所谓,一屁股坐到那小鬼旁边的空位上。他确实太累了,再站下去说不定会晕倒。他对傅铁云抗议道:“不是说有药吗,在哪儿呢?顺便给我弄身衣服,拿点吃的。”十一拉了拉身上惨不忍睹的破衣烂衫,认真道:“既然你的目的达到了,那么作为这一切糟糕后果的始作俑者,你是不是也该收拾一下烂摊子了?”
  傅铁云白了十一一眼,轻轻拍掌。很快就有打扮得和十一的惨不忍睹不相上下的壮汉侍奴拿了药箱,衣服,清水和肉羹进来。十一也不客气,吃了片刻觉得恢复了些精神,便打开药箱开始上药包扎。他的动作很娴熟,甚至超过用刀的水准。
  傅铁云多少有点吃惊,咬着手指甲道:“现在我几乎有点怀疑你是干我们这一行的?”
  “你是哪行?”十一转头问。那小鬼便闭嘴不说话了。
  身上的伤口很多,上完药天色已经微明。十一想着赵瑟昨天说今天要和他一起去官署,便套上衣服向外走去。
  傅铁云在后面摆手道:“改天见!”
  十一心道:我可再也不想和山猫打交道了,然而还是不禁回身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出身何处吗?便看你傅家武士的眼力如何了……”他拾起地上的刀在梨木桌案上连削几下,之后,便在傅铁云的眨眼中离去。
  傅铁云扶着桌椅站起来,还没来得及细看,眼前一阵发黑,一阵恶寒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在他的身体里乱窜。随后她苍白着脸色仰面摔倒在地,发出“咚”的一身巨响。门外的护卫争先恐后冲进来。那老者托着傅铁云的头将他小心抱起来。
  “穆叔……”傅铁云轻声呻吟。他慢慢抬起眼皮,目光有些涣散:“我这是要死了吧……”
  “胡说!”穆叔轻声责备着,冲门外大吼道:“参娃!参娃!拿药来!磨蹭什么呢!”
  参娃很快捧着药碗进来,到了近出却又往背后藏,口中道:“这药不能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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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叔一把抢过药碗,掐着傅铁云的人中给他灌进去。这种时候,就算饮鸩止渴也顾不得啦。喝过药之后,傅铁云的气色慢慢好转,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能扶着穆叔的手站起来。他指了指桌案道:“去看看,能看出什么来?”
  穆叔走进看了片刻,有些惊诧道:“难道是夜叉?!”
  “夜叉……”傅铁云以手指敲击着桌案,自言自语道:“幸好没有真的下杀手,这么说,他傢过来正是好事……信誉卓著的刺客家族啊……”他猛地转身交代:“这件的事情,立即报告给大哥知晓!”
  穆叔踌躇片刻,小心说道:“可是如此一来,咱们今晚给小姐用迷|药的事势必瞒不过大帅。大帅恐怕要生气……”
  “怕什么……”傅铁云不以为意,就着参娃的手喝着参汤,含含糊糊地道:“反正天塌下来也砸不到你们头上……”
  沃血
  正如傅铁云所预见的那样,十一果然向赵瑟隐瞒了昨晚的一切。对于十一来说,和一只山猫掐架,而且最后还搞成重伤绝不是什么光彩照人的事儿。这想都不用想,当然说什么也不能告诉赵瑟。这无关于忠诚或者欺骗,而是没有道理连打架斗殴都要靠女人。
  像是个被打了之后哭着喊着找妈妈的鼻涕虫!十一不屑的撇了撇嘴。左肋那道刀伤带来的疼痛在十一的身体里叫嚣着,让他忍不住想说粗话。
  “那个小鬼!”十一恨恨地想,“昨天真应该划他几刀!”
  那个时候,赵瑟正挽着十一的手臂叽叽喳喳,像一只晨起的鸟儿。十一基本没听清他的情人究竟说了些什么。不仅是因为赵瑟至少压着他五条以上的伤口,身体里凌乱的内息更让他胸闷恶心,头晕眼花。
  赵瑟红着脸说了句什么,接着飞快地踮起脚尖在十一的脖子上啄了一口。这样,十一脖子上的伤痕便赫然压在了她的嘴唇下面。赵瑟立即大叫起来:“你受伤了?怎么搞的!”
  十一受伤之后的恢复期脾气总有那么点儿暴躁。他果断地用武力制止了赵瑟的大呼小叫。具体说来,就是按着赵瑟的后脑勺将她的头窝进自己怀里。
  “别吵!”他说,“我只是昨天晚上打了场架而已,我是干什么的你还不知道?”
  赵瑟倒吸口了凉气,左右看了看才小声说:“你咋又重操就业了呢?是谁呀,今天没听说谁家出事了啊?你的伤重吗?”说着便去拉十一的衣服检查。
  那可是在秘书监的外面,人来人往的,闲杂人等极多,立即便招来了一叠加一叠的暧昧眼神和一叠加一叠的暧昧笑容。迎面走来的书记官崔莺莺带着小宫侍来抱奏疏,立即用她那特有的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取笑道:“少监大人好生风流多情啊。您这小奴真不错!奇怪了,以前也常见,怎么竟一直都没看出风情来呢?下官刚得了一对儿双胞胎,和大人换两天怎么样?”赵瑟随便应付了两句“以后再说”,赶忙护着十一“抱头鼠窜”,逃进厅事。
  当值的差役相当乖觉,笑眯眯地将茶点摆进后面的“茶水房”。所谓的茶水房,主要是给女官们公务的闲暇做消遣用的,每个官署都有。当然。原则上讲,未婚的男性官长想用也没问题。不过,做官的男子大多要维护自己的清白声誉,所以对茶水房一贯敬而远之。这玩意儿最初流行的时候还有点偷偷摸摸,后来也就堂而皇之起来。甚至许多官署都会定期买一些漂亮的男孩儿放在里面,并且相关的花费还能以“炭火费”的名目报销。
  赵瑟正打算检查一下十一的伤势,帮他裹裹伤,顺便骂自己的情人几句。于是她也就不多做推辞,厚起脸皮在秘书监众位官员明目张胆的窥测中将十一扯进茶水房,“咔“的一声关上房门。临关门前,低声吩咐了五音几句。稍待片刻,五音匆匆送了个小药匣进去,很快退了出来。于是,秘书监那些嗑着瓜子花生的无聊女官们便开始七嘴八舌地在背后议论她们的顶头上司。
  “哎呀,没想到咱们少监大人还好这口!”
  “不是说少监大人的未婚夫是武成侯吗?好像挺厉害的,你们说这新郎官知道了会不会吃醋啊?”
  “哎,你们知道吗,少监大人老早就和武成侯幽会呢!我有个表舅亲眼看见过。”
  “真让人羡慕。我以前也有个情人是河东军的将军,那滋味确实非同一般。可惜我们家那位太小气”
  ……
  十一捉住赵瑟的手道:“都是些皮外伤,我自己来就行了!”
  赵瑟当然不乐意,就着十一褪下半边臂膀的袖子把他的衣服直往下划拉,嘴上说道:“不要,我帮你包!你看伤得这么重,我可得好好数数,每一条那都是你的罪状。等伤好了给我跪搓板!”
  “你拉倒吧!”十一以手掌一推赵瑟的额头,将她推得四脚朝天跌在榻上,抱怨道:“我那是和你客气。你包得也太差了,我可不想再被你折腾了!你看你刚才包得那几个,痛死我了!”
  赵瑟歪头一看,十一额头上都见汗了,顿时大是心疼。靠过去刚待说几句体己话反省一番,却听门外差役大声禀告:“启禀大人,河西大都护八百里加急送来紧急军报。”
  这是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大事,赵瑟再不愿意也只好起床。回望十一道:“我去去就来,可千万别又是为了让张襄回西北。我可舍不得你走。”
  “管他呢!”十一换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躺下,轻轻打了个哈欠,挥手驱赶赵瑟道:“你快走吧,正好我自己一个人好睡会儿。些许外伤都是小事情,待我调理好了内息很快就好。根本就不算是个事儿,你别少见多怪,给我丢人……”
  赵瑟心里虽然心中还有些疑虑,但见十一说得无比轻松,也稍微放下一点儿心。她倒了碗茶放在十一旁边,这才掩门而去。
  差役捧着粘了鸡毛的奏报等在门口。大多数时间都在嗑瓜子闲聊的女官们也忙碌起来,乱糟糟地扶着梯子爬上爬下,从高到屋顶的大柜子里翻出河西军以前的奏疏军报。赵瑟打开奏报一看,果不其然,乌虚骑兵数日之前大举进攻,绕过河西军重兵把守的玉门关和阳关,自疏勒河口毁长城入侵。目前河西大都护、武安侯张钰正亲帅大军与之鏖战,胜负未知。此一战倘有万一,则大郑的整个西域防线都有溃败的危险。


  赵瑟轻轻叹了口,心想:总要想个法子将十一调离河西军,不然动辄大战,刀枪无眼,便是剑术无敌也难保无虞。
  秘书丞许嗣东拎起一张墨迹未干的节略递给赵瑟。刚刚,他一直在女官们发出的堪比花街柳巷的嘈杂中伏案疾书。赵瑟大概扫了一眼,正是这一年来河西情势变化的总汇,于是忙趁着女官们整理奏报的功夫默记住。这位许丞,当真是个人才,乃是赵瑟到秘书监后第一佩服之人。这位强人可以什么都不参考,在半个时辰之内写出大郑任何一个地方十年之内的大小政事——当然,这不包括奏疏公文中无法推测出来的东西。那不是人类这个品种能力范围以内的事。只可惜这位许秘书丞出身庶族,傢得也一般,不然现在这个秘书少监的位置也轮不到赵瑟这么小丫头来做。不过话又说回来,若非这许嗣东本事了得,以他的出身,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四十出头还算风华正茂的时候坐上从五品上秘书丞的高位。
  监中秘书郎找全了奏疏,整理成一摞交给赵瑟。赵瑟略微整理过衣裙,入宫拜见宣华天子。此时早朝已过,皇帝正在太极宫。赵瑟将奏报交给内官进呈入殿,自己在外面等着。赵瑟挺不爱这样干站着,不过没办法。皇帝有的时候会要以前的奏报,好在时间一般都不会太长。
  大约赵瑟正在发呆的时候,一个细眉细眼的小宫侍甩着浮尘跑出来招呼赵瑟道:“赵大人,陛下宣你觐见。”
  “啊?!”赵瑟一时之间还真有点发懵。虽说这秘书少监也有以备皇帝垂询职责,可她做了一个多月的官,除了在大朝和宴会上见过皇帝,甭管出什么事儿,皇帝可从来没召她问过什么啊!
  她跟在小宫侍后面进了太极宫正殿,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太极宫。还好,中书、门下、尚书三省的高官都在,当然也包括赵瑟的祖母芫国夫人和祖父大人。他们一个是宰相之一的凤阁右相一个是兵部尚书。祖母和祖父相距得很远,这是因为官职的原因。祖母的对面是韩国夫人张媛。因为官拜中书令的鸾台左相谢夫人不在场,她作为中书省的鸾台侍郎就和祖母一左一右站在皇帝的两侧。
  赵瑟敛衣低头下拜。皇帝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转身对芫国夫人说道:“时间过得可真快,你的孙女竟都要成婚了。想起当年我们在崇文殿偷窥母皇嘉选的事,好像还是昨天一样。虞微……”皇帝叫着芫国夫人的字,声音有点飘摇:“有的时候真羡慕你呢。你看你的孙女眼见就要成家立室,朕的女儿却连都还没有给朕添上……”
  芫国夫人低首施礼,劝慰皇帝道:“臣女驽钝,安得与公主相提并论。公主春秋正盛,风华玉露。日后立了正君,必能早传佳音,以慰陛下圣心。天命所归,必将佑我大郑国脉延绵。”
  “婚期定在什么时候?”皇帝又问。
  芫国夫人答道:“就在这个月的十五。”
  皇帝微微点头,命赵瑟免礼,略瞧了几眼,吩咐道:“赐酒吧。”她对赵瑟温和地道:“当年你祖母婚礼时可是被灌得不醒人事,大约到了你这一代总要有几分长进。”
  宫侍拿来赐酒。赵瑟抬眼看了看,满满一巨觞,当时就怀疑皇帝是不是因为给傅铁衣和自己女儿拉皮条没拉成所以找机会出气呢。然而没办法,只好下拜谢恩,硬着头皮灌下一巨觞烈酒。皇帝大约还有正事,便就此放过赵瑟,命她退下。
  赵瑟刚踏进秘书监的院子,酒劲便翻上来。头脑中飘飘然仿佛支持不住便要睡去,脚下也仿佛踩着一团棉花。她还记得十一说过要睡觉,怕自己回去了必然忍不住要打扰。迷迷糊糊中想起秘书监后面有一处小花园,极是僻静,便扶着廊柱摇摇摆摆得走过去,隐约是想坐一会儿吹吹风,醒了酒才好回去。
  赵瑟找了块大石头坐下,略微散开些衣襟。那酒好生厉害,赵瑟整个人都仿佛在水上飘着。这一坐,便更没了力气,不多久便搞成了半躺于青石,半倚靠在树干,罗裙半解,酥胸微露的可爱模样。赵瑟也顾不上这些,一旦闭上眼睛,慵懒与倦怠就像翅膀一样包围住他。翠羽的飞鸟落在赵瑟的脸上,低头轻啄赵瑟粉红而滚烫的面颊。赵瑟“咯”、“咯”地笑起来,软绵绵地挥手驱赶小鸟,嘴唇轻微开合着发出一些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含义的字句。那红唇娇艳欲滴,宛如白雪中绽放的红梅,令人怦然心动。
  一只宽大的手掌覆上赵瑟的额头,带来清泉一样的冰凉。赵瑟欢欢喜喜地抱住这手掌,曲起下肢,想要翻身睡去。另一只同样舒服的手掌捉住赵瑟的脚踝。赵瑟眼睛睁开一条缝,透过朦胧的雾气与密密的睫毛寻觅来人。
  “十一……”赵瑟笑得像小鹿一样,“你睡醒啦?我可是困了……我要你抱着我睡……”
  赵瑟伸手去摸十一的面颊,想要攀着他的脖子坐起来,却最终因为腰软无力躺回去,手臂也软绵绵地垂下青石一侧,微微地晃动着。正是一派海棠春卧的妖娆风情。
  十一仍然握着赵瑟的脚腕。他把手往上移,试图弯腰将赵瑟抱起。他的手指划过赵瑟的小腿腿肚,带给赵瑟一阵带着战栗的麻痒。“还要一次……”赵瑟任性地说。十一满足了她,并在赵瑟微开的红唇上轻轻吻了一下。于是赵瑟的心就和她的小腿儿一起麻痒起来。
  她轻轻蹬着双腿,以近乎猫咪一样的声音含含糊糊说着:“别走,十一……我们玩一会儿……多像那时候……唔,要结婚了……他们都欺负我……你要走了,永远都……别走啊……”之后,她就小声啜泣起来,晶莹的泪珠挂在睫毛上,像初夏清晨的露珠。
  十一吸掉露珠,并用自己的眼睑反复夹赵瑟的睫毛。赵瑟立即回应给十一一个火热的亲吻,其火热程度令内息涣散的十一几乎走火入魔。十一托着赵瑟的背,将头埋进她半露的胸|乳中间。赵瑟扯开抹胸,伸腿去勾十一□之物。当然,以她浑身瘫软的现实来说,其必然无法实现。
  到现在,十一也没有办法再顾及自己伤重的事实而畏首畏尾了。他捉住赵瑟的脚脱掉鞋子,之后分它们。官服裙子的下摆一贯裁剪得比较紧,这让赵瑟双腿分开的角度远远达不到要做点什么的要求。撕开——肯定不行,在官署的时候得自觉。于是十一就把它们推上去堆在赵瑟的大腿根。最后一层阻隔就无所谓了,直接用武力毁掉。反正也不会有人在事后胆敢掀起赵瑟的裙子探究里面是不是空无一物。
  这样,十一就可以抓着赵瑟的双脚将她拎起来,让自己的春笋齐根没入赵瑟的花房。这一次,赵瑟没咬那小老虎,门户大开放它进入巢|穴。然而十一大腿内侧的伤口还是因为这个动作破裂并渗出血来。
  十一轻柔而缓慢地往复运动着,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儿就会引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不过没关系,他和赵瑟彼此的相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让他忘却疼痛。或者说化腐朽为神奇,将疼痛变成快乐。也许这样说也不确切,没有疼痛何来快乐?疼痛本身也就是快乐。
  然而,伤口和流血本身是不会管这些大道理的。已经闭合的伤口伴随着十一与赵瑟协调一致的动作逐一裂开,血液以它们自己喜欢的方式流出来。对于十一来说,这点儿血还远远不够
  十一渐渐沉溺于这样的快乐里,赵瑟也在这样的快乐里将她的柔弱无骨远远摒弃到阴沟里。十一托着赵瑟的腰和臀,赵瑟的脚盘上十一的腰,手放在肩膀后面支撑起后背。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快,而血也越流越快。赵瑟翻出来的白衬裙沾染上那血,像秋天里唰唰作响的枫叶林……直到他们一起发出一声呻吟,慵懒地躺倒,世界才安静下来。
  尽管赵瑟还有些头晕,欢爱之后,她很快清醒过来。接下来,她被十一满身的红色吓得哭出声来。她颤抖着双手解下外袍给十一裹上,想抱他却又不敢下手。
  十一虽然脸色有着明显的苍白,但还是伸臂把赵瑟揽进怀里,漫不经心地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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