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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红莲令-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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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完了?”我喝了口桌上备着的已经变热的酸梅汤,没有冰的好喝。

“嗯,怎么想到过来了,有事?”

他拿过我手上的碗就着喝了一口,立马皱了下眉。

“没事不能来找你啊。”

他一愣,看了我一眼后笑得有些意外。

“韩教主说要把他手下两个护卫送给你处置,你怎么说?”

韩玄墨看着门外,面色沉静,像是在听着又像是什么都没听。

“就是那个福双二人组?你不是死活不肯交人出来的吗。”

“……”韩玄墨抿了抿唇,慢慢转过了头。“改变心意了。”

“哦,那给我送来吧,我正无聊着呢。”

第 50 章

韩玄墨看上去冷酷,却其实是个很护短的人。逼得他拿自己教里的人出来,可见他有多恨瞿海凤了。

等把韩玄墨的尊驾送走,我才开口问。

“你还剥削了他多少?”

“韩府原来的那块地,反正那边也没人住倒不如给我。”

“一块破地你要了干什么?”

他笑笑,“不干什么。”

这个人就是太骄傲,骄傲到什么都不肯说。

“通常这个时候应该是要趁火打劫,搜刮一下他们家的秘传之物的不是吗?”

“玄真散?”

“对啊,听说练了可以驻颜的。”

“你想学?”他挑起细长的眼角,诱惑的问道。

我点头,这套内功心法我可是觊觎很久了。

“下次得空我教你好了。”

“哎?难道你会?”

“虽然天下武学自成一家,可大概的套路还是差不多的。我只要看过一个人的吐气韵律和步法走姿便可知他的所学,何况玄真散并不深奥也不够实用,但的确有驻颜保青春的功效,只是适合女人学的内功,师姐们也都会。”

被他这么一说,玄真散好像真的一文不值一样。

“既然这么无用你怎么又学了?”

“那个时候在安亭没事做,看了一遍师父编写的一些杂集就记住了。”

我感到自己的嘴角神经质的抽了抽,“不是吧,内功心法怎么可以混着学?相互排斥的话轻则真气互冲,重则丧命的。”

“遇到相悖之处稍加改动,让它们相互融合不就行了。”

难怪老头子直呼他是奇才,这种人百世才一出,竟给我遇上了。

“十月初我要去一次崤山,你去不去?”

“我当然愿意出去,可你去哪里做什么?”

崤山的山头向来被聚义庄的人霸占着,这聚义庄的名字听上去好听,实际上是个恶名昭彰的地方,方圆百里内都没人敢靠近。至于聚义庄是什么时候开始形成规模的也没人说得清楚,只知道原本崤山脚下一块被废弃的庄园不知道何时开始渐渐有了人迹,整座山庄也被翻新过,起初人们觉得好奇就过去想看看都是些什么人聚在了那里,这不看不打紧一看是吓得人们抱头鼠窜。那些个人不是江洋大盗就是重级悬赏犯,是官府贴着榜通缉却拿着无可奈何怎么抓都抓不住的,十恶不赦、穷凶恶及的大恶人们。消息一传开也没见官府有什么动静,平日里那些个所谓的侠士最初好像有去宣扬过正义,但最后落得一身狼狈的逃回来后就再没见过谁有过什么行动了。一个个都只会柿子捡软的捏,碰到狠得就缩了回去。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又是迂回战术,分明看准了我的好奇心不会允许我不去的。

“去就去,难道我还怕了不成。”

他无声的笑,静若雪莲初开。

“说起来玄墨教的那两个人又怎么得罪你了,等把人押过来了想如何处置?”

“哼,跟我抢东西。惜红园那年最后一坛的梅花酿居然给他们抢先一步买走了,我可是等了整整一年啊,到手的东西就这样飞了,我追上去难得好心的和他们说我出三倍的价要那坛梅花酿,可他们竟然不领情,后来两人被我赏了两掌受伤不轻但还是有一个抱紧了酒酿逃走了,另一个留下来拖住了我。再后来嘛追上来的封莫如把我带了回去,所以大福的小命就保住了。”

他吸口气又缓缓的叹了下,眼中闪过一抹扎眼的精光。

娘说我是个不懂珍惜的薄情人,往后定然是要吃亏受苦的。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我突然想到了这句话,太过唐突,撞得我心口一颤,滋生出了丝丝地不安和惶恐。

我可不可以相信他?我应不应该相信他?没问题的吧,心里有个声音小声地说。

第 51 章

九月底的时候岳玲荷突然回了一趟无月宫,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娘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这个我知道,可绝不会才几个月就到了不行的地步。但不管是真是假,于情于理我都必须去见我娘一面。

南宫令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愕然,却没有要陪我过去的意思,霎时间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感。

背部的刺痛一路延伸到了头部带来一阵窒息的痛意,马车颠得我恶心的想吐。

“姐姐你还好吧?怎么脸色这么差?”

强定了心神我摇摇头,闭上眼后平息自己的情绪。

再次来到南宫家我感到了久违的敌视目光,不加掩饰的露骨。

我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都走得仿佛要把他们踩在脚下般的沉重。

对比我的苍白,岳玲荷笑得很甜,得意的好像她是这里的女主人一样。

她推开门一股潮湿闷热的浊气就扑了上来,沾上一点就有一种像是能把人腐蚀掉的感觉。

陡然升起的怒气几乎红了我的眼,我不着痕迹的深吸口气。

“为什么那么晚才告诉我?”

“容夫人怕你担心所以一直不让我们说的,何况姐姐前一段时间又一直不在洛阳。”

原来还错在我,我点点头,竟然是笑了出来。

“姐姐……”岳玲荷显然有被我吓到。

“我想单独和我娘呆一会。”

不等她反应我就进了屋反手将门关上了。

“娘……”

我唤了一声直直走进去,就见榻上已经瘦的皮包骨的娘费力的翻了个身。

“……来了也好,有些话我是要同你交代一下。”

我扶起她让她靠在软垫上,手下摸到一把骨头咯得慌。

“娘,她们对你不好。这么热的天为什么让你住这种闷死人的屋子?”

她的眼眶有些红,竟然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算我们容家欠他们的……莲儿,你在令儿那里可有吃苦?”

“没有,他不会对我怎样的。娘我这就带您离开……这岳玲荷居然能自作主张到如此地步!”

也怪我只顾着自己一直没有好好关心娘的事,让岳玲荷有机可乘。

可笑的是这个丫头做就做了,到最后人命关天知道慌了才来告诉我,你让我娘受苦我就要你生不如死。

“自己的身子娘自己清楚,拖不了多久了。有些事我想还是告诉你的好,你爹……”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您放心我并不恨他。”

娘一脸震惊的看着我,“令儿和你说的?”

“不是,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才不愿意说呢,是其他人告诉我的。”

“……这样,你还是要小心令儿,这孩子太危 3ǔωω。cōm险了。”

“他一向很危 3ǔωω。cōm险。”看到娘脸颊边散落的发丝中有了银白色,我微微皱了下眉。

“娘是说你在他面前千万小心说话,尤其别提莫如那孩子。你这丫头总是觉得不管做出什么事令儿都不会拿你怎么样,可是是人总有个底线,你之前又伤他太深,娘怕你不懂得顾忌到时候令儿可能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来。”

当时的我听着这些话的确是记到了心里,可那么多年的习惯和脾性又岂是说改就改得掉的。

我陪着娘过了十来天,这十天短的像眨眼就过去了。

娘去的时候很平和,就是有些太瘦太苍白了,不然就跟睡着了没什么两样。我抓着娘的手,还是一把骨头咯得慌的感觉,我在床前跪了一晚上,等到油尽灯枯东方微白之时我才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我让看门的小秦帮我把娘抬到了稍远一点的郊外,那里有一片墓地,我打发了小秦然后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挖了个坑,给娘仔仔细细的整了整衣衫才把她葬了下去。磕了三个头埋上土又重重磕了几个头,眼睛还是干涩到发酸。

没有想过让南宫令厚葬我娘,那个时候这样的念头竟然零星半点都没有冒出来过,很久以后我才想明白原来我从下意识里就已经不愿去相信任何人了。

第 52 章

人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岳玲荷同我一起回了无月宫,我径直往自己的绣金阁去,进屋就关了门落了锁,我需要安静。

于是,娘也没了。

就算爹是利用我,但到底也是真的疼宠我的,虽然不能完全说是我害死了他老人家,可多少与我脱不了关系。而所有的事中娘是最无辜的,可因为我的自私和我的疏忽,我害死了自己的娘亲。

我不孝,该死的是我才对。我咬紧了自己的手腕,血的味道也消不去心里头的苦,再疼再痛哭不出来就是哭不出来。

“莲儿,开门。”

低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伴随着手指轻叩木门的声音,直刺耳膜,痛到记忆深处。

香甜的腥味更浓了,却怎么也熏不开我眼中已凝固的干涩。

“莲儿!”门外的人提高了音量,紧接着脆弱的木门就被轻易的震开了。

裹紧了身上的丝被,没有空气,心脏一阵紧缩的难受。

有人要拉开我身上的被子,先是轻轻地扯了一下,模糊的说了些什么但我听不清楚。

渐渐地那人加了力道,我手上一痛没抓住丝被,空气中灌进来的冷香太过急促,喉间发痒我松开口忍不住咳了起来。

那人站在床前手里紧抓着丝被,僵了般的一动不动。

我顺了口气,好不容易觉得缓过来了点,抬起头却又是一阵窒息。

他的脸色苍白的不像话,莹白的贝齿紧紧咬住了下唇,那圈白色紧绷过分仿佛随时能破开滴下红艳的血。

那双黑不见底的凤目冰如寒刺,厉如锋芒。

太可怕了,连呼吸都不行。

喉咙口又冒出难忍的痒意,我呛了口稀薄的空气又开始咳,好难受。

纤长白皙的手缓慢的伸过来,也许是失了血导致了眼花,他的手指竟带着细微的颤抖。

冰冷冰冷的,在这么热的天里他手上的温度低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你……”声音哑到吓人。

我清醒了一点,感受着脸上的刺骨寒意。

“难受的话……哭出来……”

云之,收起你的表情,这一点都不像你。而且听你的声音我怎么觉得好像是你会哭出来?

张了张嘴还想要嘲笑他,可眼眶一热,温热的液体就滑落到了唇边,好咸。

我呆了一呆,还来不及反应他就整个人覆上来一把把我抱紧,几乎想要把我嵌进他的身体里。

闻到熟悉的气味,手指自然的揪起他的衣服,压抑的苦意从四肢百合一股脑儿的全传到了发热的眼睛里,化成了泪水浸湿了他白色的云锦衣衫。

后来我哭得累了就缩在他的怀里懒得再动。

“玲儿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饿不饿?”

讨厌的名字。即使他的声音再温柔最初两个字就煞了风景。

“我讨厌岳玲荷你把她赶回去。”

他的身体僵了僵,“我知道你难受,可也用不着拿玲儿……”

“如果是莫如他绝对不会为了另一个女人为难我的。”他的脸色已经变了,可是我脑袋里一片空白,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我说什么莫如绝对会照着去做的。”

他的气息开始不平稳,手已经举了起来。

“莫如绝对不会打我,他连碰我一下都舍不得。”

细长凤目爆出的光芒比刚才还要摄人,举到一半的手转势将厚重的屏风一劈为二。

这个人怒起来手下就不知道留情,他推开我转身就走,背上撞到尖锐的床梁我一声没吭。

你为了一个岳玲荷竟待我如此,她和我再像又有什么用,到底是另一个人,你宠她做什么?

我睁大眼,源源不断的泪水滴落在五指指尖,点点如落花。

没了那股冷香喉咙又开始痒了起来,这一次好像连肺都要咳出来了。浑身都痛,仿佛要死过去一般。

容莲才不屑与其他女人一样为了个男人争风吃醋。

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活的很好。而岳玲荷没了你,她除了死别无选择。

第 53 章

我原以为可以把感情收的很紧,当我有离开无月宫的想法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显而易见的逃避,因为受到了伤害所以就不愿去面对。

这样的自己真是悲哀到可耻,好不容易稍稍冷静了下来,积攒了点微薄的勇气,想到娘之前交代的话觉得自己可能是过分了点,撑着浑身的疼痛还是去道个歉吧。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水云阁外的花厅里我看见的东西轻易击碎了我原本就微薄的回头之意。

那算什么?南宫令居然把头枕在岳玲荷的腿上,软榻上还有香炉氤氲开一阵一阵的柔软和芬芳,青烟缭绕仿佛将这两个人包覆在了与世隔绝的静谧之处。我像个局外人,看着岳玲荷眼中的温柔像一把锋利的刀,南宫令平和的睡颜像针扎一般的钉在眼里生根到了心底。

所有的冷静和勇气在顷刻间被碾碎。

骗子,全是骗子。

走出花厅,阳光毫无遮蔽的照射过来,我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冷意。

“容、容小姐……”少茗每次见着我都会结巴。

有时候我又不得不佩服我自己,无论什么情况我都可以笑得出来。

“少茗啊,你对洛阳城熟吧?”

“小的从小生长在洛阳,自是熟悉。”

“哦,有什么好玩的?我觉得有些闷,你主子也允了我出去走走的。”

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那……请让小的再去确认一下。”

“他睡了,你想扰他美梦?”

我挑起眉,手已经不自觉的捏成了拳,他若是执意要进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少茗一愣,当然也是清楚他们宫主常有失眠,难得能睡从来是不肯打扰的。

“否则我还用找你嘛。”

他没敢多想,就跟在我后面出了水云阁的外院。

好在无月宫够大,宫里的人又各司其职,这个时候的门口除了两个护卫就不会有第三人了。

要出去可以说是轻而易举,把少茗甩开也是容易得很。可谓是天要助我,偏偏让我遇上了三人之中武功最差又最单纯的少茗,如果换成了少游或少岩我就不一定能走的那么轻松了。

出城的一刻我有瞬间的迷茫,我该何去何从?

蜿蜒向前的路无止无尽,大片大片的阳光洒下来,我只觉得头晕目眩。

找到一处短亭在里面坐了一会,掏出帕子将手腕粗粗的包了一下,深深地呼出口气多少缓过来了点。

但这一停下,刚才花厅里的那一幕就像挥之不去的阴影,越想忘记它就越来越清晰,清晰到让人窒息的地步。

“容姐。”

这个声音使我的背脊瞬间僵直,整颗心都凉了。

流年不利,老天爷见我之前都过得太风光了,现在开始要遭报应了。

“怎么脸色这么苍白,出了什么事?”

宝蓝色的苏绣,银线勾出的如意云霞,腰间的彩绘流苏都巧妙的衬托出他明明有些稚气却又很端庄的气质。

“小朋友,你家在严坞堡吧,怎么迷路到这里来了。”

圆润的眼中顿时升起了怒气,“你大不了我多少!”

“大你一岁也是大。”

我不着痕迹的将手收起,用袖口遮住了手腕。

“你!”

“得了,你从来就没吵赢过我。还是以前听话的样子好,小模样别提有多可爱了,怎么现在就长成了这样?”

粉白色的脸颊一点点烧红了起来,上去掐一把都好像能掐出血来。

我笑嘻嘻地站起来,走过去拍了拍他手感非常柔软的脸。

“让你来见我你就真的来了……”怎么就那么好骗呢,“不过我不会让你白跑这一趟的,我接着第三式之后开始教你吧,但在这之前你是不是该给姐姐我找个地方住?”

他沉默了一会儿,以一种极度怀疑的眼光打量我的可信度。

“错过这一次就不会再有机会咯,是要好好考虑考虑。”

“……你想去哪里住?”

好孩子,不枉我以前疼你一场。

“你有没有什么偏远一点,然后一般很难能寻到的庄园啊?”

怎么无论我做什么,不管是谁总要先用那种眼神看我一遍然后再做定夺。

“慕名山后面有一间屋子,是桃花谷门人受罚思过的地方,地处偏远,若不是事先知道一般很难有人可以找得到。只不过条件不是很好,对你来说可以算是破屋了,既便如此你还是要去吗?”

人到了落魄之时还有什么资格去挑三拣四的?这个道理你们都比我懂,但真正感受过其中滋味的却只有我。

第 54 章

因为从洛阳到慕名山的距离有些远,所以要花不少时间才能到。

途径安庆城的时候不小心遇到了双子安,我就觉得奇了,走的是偏道落脚的是小客栈,这样都能遇到这算什么孽缘?

“看什么!你存心跟着我来看我笑话呢吧?!”

他倒是先发制人,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狠劲不小。

“你本身就是一个笑话,还有什么可看的。”

被我一堵他梗着就是出不来声,憋得脸红脖子粗的。

眼看一口气喘不上来他转眼看到了严孤鸿,眼睛又瞪大一圈,总算是说出了话。

“这小娃儿怎么在这?”

严孤鸿听了脸上升起腾腾红晕,绝不是什么害羞或不好意思了,而是给气得脑□的效果。

“我束发两年了!”他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蹦出来。

“哦,那就是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呸,我跟你瞎闹腾什么呢!”双子安跺了一脚,立马转身过来抓住我,“你来得正好!兄弟有难你好意思不救吗?”

“你得罪谁了?”

“传说中的白山小妖啊!”

“……”

不止我和严孤鸿无语,连带着本来拨弄着算盘的掌柜都没声音了。

“……你没事往萧河城跑什么?”

傻子都知道萧河城的城主兆和权有多宝贝他的小妖,虽然那不过是一条极为罕见的毒蛇罢了,也因为它通体雪白又常在萧河城外的小山附近出没,所以又有白山小妖之称。

“不是传说那小东西的血胆可以解百毒嘛,我就想给我小师父试试,看看能不能解了药王下的毒,谁知道……”

“谁知道好死不死的被兆和权撞了个正着,偏偏你又打不过人家,只好夹了尾巴赶紧逃是吧?”

他讪笑两声不说话,算是默认。

于是路上又加入了个莫名奇妙的累赘。

过了安庆城没几日忽然下了一场雨,几乎是一夜之间天就冷了下来。

因为我畏冷受不住凉,只好改道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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