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令-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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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手要打回来就被不知从哪儿飞来的一片薄薄的花瓣给切了手指,四根手指齐根而断,由于速度太快力道太狠,一时间竟连血都没来得及涌上来。没等他感到痛叫出来,就有一个人提着我的领子把我带到了另一处的雅座上。
我闻到了淡淡的,有些熟悉的冷香。
“真是会惹事的主。”肖锦瑟不冷不热的泼了一句。
“她要不会惹事就不是容莲了。”身后一声嗤笑,琼华松开提着我领子的手。
我一时没站稳往前冲了一下,有一种还没缓过来的感觉。
琼华坐回位子上,怪异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是在诧异我没有反应。
“……怎么突然变乖了?”坐在岳玲荷旁边的琼英奇怪的问道。
不是我变乖了,任谁从盛怒中被人突然拎起来在半空转了一圈都会没方向的。
“刚刚还抽了别人四个耳光,现在就没声音了……嗯?那骆丘不赖嘛。”肖锦瑟抿着酒转向台上两人。
“骆丘可是个全才,那把白玉笛既能当装饰用又能当刀当剑使,看来苍小者要费些功夫才能挡得住他哦。”琼英倒是笑得没心没肺的。
“要不也给你打一把?”琼华摇起扇子,一脸看戏似的表情看着苍者在下面瞎蹦跶。
“你上哪儿去弄第二块那么大能打出一把笛子的千寒玉?”
“谁说要用千寒玉了,作梦吧你。”
眼看琼英的剑已出鞘,肖锦瑟一粒花生又将它推了回去。
“每次都动刀动剑烦不烦啊?到底是看苍者打还是看你们俩上演一出兄妹恩怨?”
琼英瞪一眼肖锦瑟,拉起岳玲荷坐到敬天祥那一桌去了。
“骆丘那么难对付,可也不见苍护法有动真格的打算……”一直不参与这边谈话的敬天祥看着下面顺口问道。
“有道是宫主之命不可违啊。”琼英剥起花生,从中掰开一见红衣就用内力震出,第一颗落到自己嘴里,接着第二颗转了一个弯直射肖锦瑟拿在手上的瓷杯。
肖锦瑟保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手势一高抿口酒,花生贴着杯低划过又向着琼华去了。
琼华挑起眉,扇着扇子,姿势不变就借着扇出的风将花生的轨迹再次变了。
苦命的花生在半空折腾了一圈,好不容易能消停也是碎成了粉末。因为琼华那一扇,把它给扇到了从头到尾一声没吭的南宫令那里,他支手撑着头喝喝茶看看苍者,嘴边抿着一抹浮花盛开般的漫笑,他甚至都没动,花生还没挨到他多近就英勇就义了。
“对了,容小姐想和哪个交手?”琼英继续剥着花生问道。
“交什么手?”
“怎么你不打算下去比一场?”
“一个小人物随便说一句什么我也要比,那我岂不是要累死?”
何况他已断了手指,其他人也暂时不敢乱说话。我瞅了一眼南宫令,虽然没什么证据,但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我刚刚出手的肯定是他。
“小人物?那可是桃花谷陶谷主的得意门生。”敬天祥身边的是他的三师弟,林乾图。
“陶知秋的得意门生不是严孤鸿?”我反问。
“那不算,严孤鸿算是严坞堡的人,正式的徒弟而且上得了台的是李千。”
我不禁要开始笑,这也叫上得了台?这不还没上台就被南宫令取消了资格。
第 25 章
“莲儿。”蹬着梯子上来的是封莫如,看到他和南宫令出现在同一处,我心口没来由的抽紧了一下。
南宫令转过头看封莫如,凤眼儿一眯是勾的周围繁华风景都成了陪衬。
“莫如兄有何事?”他轻轻的问了一句,只这一句霎时我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以为他就像平日里那般喜欢不声不响的在一边看着戏,却不曾想他在生气,可什么人能像他这般厉害,竟是极怒也能表面波澜不惊到无人察觉。怪不得他一声不吭,一说话就破了功。
“我要带莲儿过去封家。”封莫如答得不卑不亢,朝我走了过来。
“是想让她换个位置观赏吗?”声音越发的轻飘,快到极限了。
“不,是要入封家的门做二少夫人。”
南宫令的眼里已没了笑意,我看了心一寒,正好封莫如伸出手要牵住我,没及细想我就往后缩了一下。
“看来人家不太愿意呢。”忽然南宫令的声音里就有了笑意。
封莫如愣愣的看着我,眼神有一瞬的黯然。
“不过就算她愿意,我也不会放人。”南宫令站起来,他身形本就挺拔修长,又一身的绫罗绸缎,就是连我都要忍不住赞叹他的雍容贵气。“先不说她现在是我无月宫的人,是与我有婚约的人,这等顽劣之人怕是一个封家容不下她吧。”
“南宫令你何必做得如此绝,要把莲儿逼到这种地步?”
南宫令耸了耸肩走过来,“随我高兴。”
“……打一场?”封莫如握起了拳。
“不好。”他果断的拒绝,伸出细长白净的手替我顺起了额前的碎发,“天太热,我不喜欢出汗。”
我以瞪眼来表示我的受宠若惊,有没有搞错?这个天下人都知道因为不喜欢容莲而一手将容家摧毁的男人,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出这等举动,这猪没飞螃蟹也没上树啊!
“那你说如何?”咬牙切齿的封莫如此刻已经是恨不得冲上来了。
“不如何,要么你踩着我的尸体过去好了。”
嗯,虽然不知道南宫令刚才在生什么气,但我肯定他一定是气糊涂了。
“简直欺人太甚,南宫令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能如你愿的!”
“你是因为现在不如愿所以这么说?”南宫令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何况本来就是容莲自己不愿意的。”
一时手快,四个耳光居然抽出这么多事。
至于封家我倒是真不愿去的,那个封夫人那么疼自己的儿子,我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我这性子她都不用花心思去挑毛病,反正贤良淑德没一个我沾得上边的。再说了总不见得让我天天看封莫如在那里写字作画吧,他那样还不闷死我,才不要自己挖了坟墓自己跳呢。
封莫如看过来,眼神别提有多复杂了。
“你真不愿意?”
我如实点头,无论什么地方都没容家来的好。
受伤的情绪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但也只是一瞬而已。
“好,我不勉强你,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入我封家门的。”
他负手而立,眼神坚决。
这个人看起来淡漠却其实是个死心眼,认定了一件事就不知道放手。
我还是瞪起眼看着他潇洒离开的背影,郁闷的不行。
“看他那么执着我倒有些于心不忍了。”南宫令看着我的眼神变幻莫测,“也许嫁过去会不错,封莫如这么紧张你总不会让你受什么委屈……”
又是没来由的,我听着升起了一股火,“你有毛病啊,刚才不说现在说,搞什么马后炮!还说什么于心不忍那么恶心的话,我告诉你就是你点头我也不会点头,要嫁我早嫁了也不会等到今天!”
我知道敢这么大声对着南宫令吼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可你们也不至于用这种同情的眼光看人吧。
“那以后呢?”南宫令倒是不怒。
“什么以后?”
“保不准往后你又后悔了。”
他垂下眼,我只看到他浓密卷长的睫毛,看不到他的眼神。
“不会也不可能。”
“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再抬起眼时他眉眼带笑,如梦似雾,竟能叫人看得痴了。
他拉着我挨着他边上坐下来,我看到岳玲荷一瞬间奇青的脸色。说没有成就感是骗人的,所以我也心安理得的坐着。
可也没看多久我就开始犯困,这一放松下来倦意就如洪水般挡都挡不住的涌了上来。
“怎么困成这样,昨晚没睡好?”
在我困得不省人事的时候我感到身子飘了起来,隐隐约约还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别吵,再吵拔了你的舌头!”我闭着眼挥起手要打掉那个声音。
“别动!你想摔地上不成?”
腰上有个力道猛然收紧,我吃痛一时也忘了要吼回去。
后来还是周公的魅力太大,也不管身在何处现在是什么状况我就一头扎进睡梦里了。
第 26 章
话说骆丘和苍者这一次交手,打得是风云变色、精彩绝伦,原本两三天就能解决的事愣是被他们又拖了些时日。
“怎么样?”琼英拉着苍者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今天晚上严肃青群宴天下豪杰,里里外外算起来摆了百桌有余,热闹自是不必说可我就觉得难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总之不管我做什么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那些眼神飘忽不定着又动着窃窃私语,这能舒服得了吗?
“那小子身手是不错,本以为拿笛当剑多少会有缺陷或破绽,可他居然都能接着笛子短小灵活的长处弥补掉,一度使我陷入窘境不说还差点把我搁下台,要不是宫主事先有命……”
“得了吧!”琼英一巴掌拍上苍者的脑门,“明明是你自己技不如人,我看八成是宫主慧眼识狗熊早知道你不行,给你个台阶下而已。”
“有本事你去和他交一次手看看?”
“你以为我不想啊,可宫主让肖某人去比下一场了,没我什么事。”
“切!不做事的人别来挑我刺,免得我忍不住把你剁了!”
“啧啧啧,没见过肚量这么小的男人,再说了谁剁谁还不一定呢。”
我在旁边看他们竖眉毛瞪眼睛的样子看得不亦乐乎,转移了注意力感觉就稍微好点。我还记得当年爹还是武林盟主的时候,这种场合上堂的位子不是爹的专座而是我的,那时候接收到的目光只有羡慕和憧憬,下面的人是连嫉妒都不敢露出来的,可如今看我笑话的眼神却随处可见,我能自在的起来吗?
夹了口菜塞进嘴里,我皱了一下眉,是这菜的问题还是我心情的问题,怎么就和这两天吃的差这么多呢?
“不合胃口?”身边的人从头到尾只喝酒不碰菜。
“你不会觉得味道差太多了吗?”
他抿了口酒只是笑,“不想吃就别吃了,一会儿带你去吃好东西。”
有这么好?我怀疑的看了他一眼,这个人喜怒无常的厉害,说怒就怒还不带让人看出来的。
“不会又有什么条件吧?”
举杯的手一顿,他有些好笑的看了我一眼。
“本来是没的,但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好辜负你的期望了是不是?”
自掘坟墓说的就是我这种人,我只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这样吧,我这两天老睡不着,干脆再吃一顿宵夜如何?”
这顿宵夜一定是吃到天亮的,我能说不吗?
“主子。”这个时候在各桌转了一圈的琼华回来了。
“什么?”
“跟您打个商量。”
“说。”
“您赶紧撤吧,我每桌都去看了一遍,没一个姑娘是不把视线往这里放的,那眼神叫一个如狼似虎啊,您也知道您的样貌和身价,除了我们家迟钝到不能再钝的妹子是没人能抵抗得住的。”
不对,这边不是还有一个……还是不对,我要说我抵抗得住岂不是自己说自己迟钝了?
南宫令淡淡一笑,眼神清透,表情略带些玩味。
“是你看上了哪家倒霉的孩子?想支开我不用拐弯抹角的,只是,我为什么要顺你意?”
琼华理直气壮得很,一点没有被拆穿的尴尬。
“这好办,出了严坞堡往东走一刻左右就能到镇上了,那里有一家四喜堂,里面的酒菜很有特色,绝对比这大锅菜精致好吃的多了。”
原本这严坞堡的饭菜相对普通人家来说已经算得上好的了,武林人士又大多是不拘小节喜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可这南宫令不一样,人家可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大少爷,有洁癖又挑剔,是宁愿饿着也不会碰他看不上眼的菜的。
第 27 章
今晚的月色不错,南宫令踩着优柔的步伐慢慢地走着,我在他后面不自觉的也踩着他的步子走。夜色如墨,明月如盘,倒都是挺能衬他的,原本他身上就自带了一种尊贵之气,看他总是漫不经心什么事都好像无所谓的样子,总喜欢靠在一边支着头不多话,安静而又矜贵,好似一轮明月孤照着茫茫夜色般,看着万里河山看着眼前一出又一出的戏,他却能在这红尘俗世中保持那一抹的清清白白。
我揉了揉眼,一定是今晚月色太过好,我才会有这种想法的。
“你怎么没叫上岳玲荷?”
“嗯?”他回过头,伸出一只手。“外面太危 3ǔωω。cōm险了。”
月光打在他骨骼细致骨节分明的手上,白皙的好像透明,许是太过漂亮一时我无法抗拒也伸出了手。
他的手光洁柔滑,触感仍是那样的细腻,微带点冰凉仿若丝绸一般。
“堡内就不危 3ǔωω。cōm险了?”
“有师兄们在。”
“那我就要身赴险境?”
他轻轻一笑,“有我在你不觉得会更安全吗?”
大言不惭,我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有什么说不出的情绪撞上了胸口,想要抓住它又稍纵即逝,然而就是这么一耽搁错过了说的时机。
接下来的一段路两人都没再说话,却是难得的静谧美好。
没走多久眼前渐渐有了灯光,是该到了镇上了吧,说起来我有多久没逛过市集了?
“有没有什么想买的?”
“啊?”
“上次给你的那套衣服没见你穿过,是不是不喜欢?”
今天的南宫令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好了?
“那种衣服现在不适合我。”
“现在倒会在意适合或不适合了?”
“你也见到那些人看我用的是什么眼神了……我倒是奇怪了你究竟想拿我怎么样?”
“……拿你怎么样?”那张美好的面具果然有了一丝裂痕,“你说我该拿你怎么样?”
“什么叫我说?我能说了算的话我还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真是越说越来气。
他的手一紧,眼中有闪过瞬间的冰冷,只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容莲,这是我最后一次从你口中听到这种话,嗯?”
难得他今天心情那么好,说带我吃好吃的又说要给我买东西,我居然煞了风景,虽然我说的是事实。
“那个……我要吃烙润鸠子……”
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我几乎透不过气来。
“好,听你的。”
他牵着我往前走,我连抬头看一眼他的表情都不敢,因为刚才短短的一瞬太过可怕太过刻骨铭心。
得意忘形、持宠娇纵,只因为南宫令的态度太好我就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容莲啊容莲,你从小看不上他可每次都玩不过他,人家就是看穿了你,捏着你的性子把你当猴耍呢,等原形毕露闯了大祸他就能名正言顺的教训你了,南宫令你何以如此可怕?
这个时候的四喜堂人并不多,南宫令一踏进去小二就立马点头哈腰的迎上来给我们安排了最好的雅间。
气氛有些僵,等菜都上齐后我夹了一块石首鱼,味儿是鲜美难得,可就是比不上严坞堡的那个神秘小厨。
“还是不合胃口?”
“还好……”
“实在觉得无味就别吃了。”他说着站了起来,“等我一下。”
他下了楼和小二说了几句话,小二就把他带到了堂子后面。
大概过了半盏茶不到,小二送了一盘普通的青菜上来,我狐疑的尝了一口顿时便明白了。这些天我吃的东西原来都是出自南宫令之手,他会下厨?而且手艺如此之好?我要么一直在做梦吧。
最后一盘菜端上来后过了一会他才慢慢走上来,身上不带半点油烟味儿。
我纳闷的看着他,好像摸索出一点规律,只要我不提容家的事不太过分不踩到他的底线,他就很好说话,甚至可以对我好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你下过几次厨?除了我还有没有人尝过你的厨艺?”
“没有。”他很老实的回答,半个身子倚在软垫上,“你来严坞堡吃过几次饭我就下过几次厨。”
真的假的啊?除了不太相信外,反正打死我也不会承认是有那么一点点高兴地。
他取了冰镇过的葡萄酒,眼睛瞟往楼下,“大堂里靠窗那两桌你看看是不是冲着你来的?”
我往下瞅了一眼,“不认识。”
他也不说什么,闷声喝着酒,一杯接一杯慢慢地饮。
“你说你要是离了我怎么办?”
“什么?”
“你原本就刁的嘴,如今还能吃得惯其它东西?”
“离不离开好像不是我说了算的吧。”
“别云山庄也好,天绝教也好,封家也好,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重要的是他们都愿意收你。”
“又如何?”我有不好的预感,甚至开始心慌。
“你要是想走,我能看得住你一次两次,但百次千次呢?容莲,我放在你身上已经有太多精力了,我以为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可似乎每一次都是失望……”
“啊,对了,刚刚我有看到一家卖首饰的铺子不错!”猛地打断他的话,不想听后面的内容,它让我有一种恐惧感。
“……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听得进别人的话?”他的眼睛里有倦意和很深的无奈。
这个眼神让我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他,那个很陌生的南宫令。
“我、我……反正我又没说要离开无月宫去别的地方……”
因为一种不忍心的情绪涌了上来,如果不是服软太不符合我的作风而使得我一直低着头,否则我也绝不会错过那双凤目中一闪而逝的精光。
第 28 章
一顿饭吃了很长时间,本就人不多的四喜堂里就更寥寥无几人了。我向下看了看,靠窗两桌人好像没有离开的意思。
“到底是什么来路的人?”
他已经喝了六壶葡萄酒又换到第二壶花雕了,居然眼神清明而且有越来越清醒的趋势。
“空越派的人。”
“司空见?他找我能有什么事,我和他又没过节。”
“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每年你过生日是所有人都要上容家去送礼喝酒的,当然不会少了空越派。你八岁那年问他讨贺礼,人家也不过大你两岁,再说家里本就已经送上了一份礼,你问他要自是没有了,然后你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抢了他的龙纹玉,这会儿想起了没?”
我的事怎么你比我自己还清楚。不过说到这个司空见……我实在也没什么印象啊,他不过是当年我欺负的众多对象中的一个罢了,我能记得他的名字已经很不错了好不好。
“就为了一块玉他不会记了十几年吧?”
“那是他们家的传家之宝,等了这么久才找上门想必是学武有成,有相当的自信能讨得回了。”
怎么人家发狠耍赖别人都只有哆嗦的份,偏我每次惹得都是些刺头,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这么久以前的事了……真是小气。何况我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