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三尺剑-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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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煞秦中龙嘿然道:“老夫要问你一句话,你来此作甚?”
这话,也只有像剑煞这等身份的人才问得出来,换了一个人,毒郎中一定会说:“那么你来这里作甚?”或者说:“这是天下人走的路,你老哥管得着吗?”就算最客气,也会说:“你老哥这是什么意思?”
但这些话,他在剑煞面前,可一字也不敢从牙缝里迸出来,依然连连陪笑,连连躬身道:“在下是路过,嘻嘻!路过这里。”
他一直跟剑煞陪着笑脸,剑煞脸上可一丝笑容也没有,一双炯炯目光,盯着毒郎中,冷然道:“你没撒谎?”
毒郎中但觉他那道利剑般的目光,几乎要把自己心肺都射穿一般,心头直打冷噤,还是陪着笑道:“在下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你老面前撤半句谎。”
“唔!”剑煞口中沉唔了一声,续道:“那么老夫问你,你这条右臂,是被什么人砍掉的?”
毒郎中道:“是……是魔剑桑老下的手。”
桑老邪听得暗暗点了下头,这小子背后对我还算恭敬。
剑煞口中又“唔”了一声,问道:“桑老儿为什么要砍下你的右臂来?”
毒郎中道:“是……在下和桑老动手,才被桑老砍掉的。”
“胡说!”剑煞沉喝道:“凭你也配和桑老儿动手?”
毒郎中一惊,急忙改口道:“是……是在下跟踪桑老,被桑老发现,才……赏了我一剑……”
“住口!”剑煞沉声道:“桑老儿就是要拔剑也要看看对手,岂会对你这种人动剑?”
桑老邪听得暗暗点头,忖道:“秦老地果然知我!”
毒郎中急道:“在下说的都是实话,因为,在下一直跟在桑老身后,他警告过在下,在下没听,所以……”
剑煞有些相信了,点点头道:“他一怒之下,挥手砍下了你一条右臂。”
挥手,而不挥剑,剑术练到桑老邪这等境界,即使挥手,与挥剑也并无多大差别。可是他不知道毒郎中这条右臂,是他自己砍去的罢了。
“是!是!”毒郎中没命的应“是”,陪笑道:“你老说得一点没错!”
剑煞问道:“你为什么要跟踪桑老儿呢?”
“没……没什么……”
毒郎中支吾的道:“桑者说在下跟踪他,其实是天大的冤枉,在下只是和桑老同路罢了,哪会是跟踪他?”
剑煞冷然道:“你这条左臂大概也不要了?”
“啊啊!”毒郎中惊悸的摔了下左臂,后退一步追:“你老……”
剑煞浓眉含煞,凝声道:“老夫要听的是实话,阎老九,你再敢在老夫面前撤半句谎,老夫出手,可没有桑老儿那样仁慈了。”
砍掉一只右臂,还算仁慈,可见他一旦出手,不知要有多凶残?
“是、是!”毒郎中机伶一颤,口中没命的应“是”,然后陪笑走上了一步,低低的道:“你老一定要问,在下那就只好实说了,在下是听到传说,好像桑老无意之中在九宫山得到了‘迷踪图’,在下一时好奇,想跟下去瞧瞧。”
“唔,这还差不多!”剑煞点着头,又道:“桑老儿人呢?”
毒郎中道:“在下已经被桑老劈下了一条右臂,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跟踪他了。”
事实上他还是跟下来了。
“哈哈!”剑煞突然洪笑一声道:“老夫走南闯北,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你那一句是真话,那一句是假话,老夫还会听不出来么?”
说到这里,突然双目一瞪,沉喝道:“说,桑老儿现在哪里?”
原来他也是找桑老邪来的!
“你老这么说,真是逼死人了!”
毒郎中急得哭丧着脸道:“你老问的话,在下怎敢隐瞒,只是在下真的不知道桑老下落,教在下如何说得出来呢?”
剑煞嘿然冷笑道:“你当老夫眼睛花了不成?你如果不是在跟踪某一个人,何须行动鬼祟,躲躲藏藏?”
毒郎中急道:“你老误会……”
剑煞没待他说下去,目中寒芒闪动,冷笑道:“阎老九,你当真不要命了!”
毒郎中心头一怕,扑的跪倒地上,连连叩头道:“你老开恩,在下真不知道桑老下落。”
剑煞嘿了一声,脚下朝毒郎中跨上了一步。
毒郎中锻林在地,嘶声道:“你老饶命,在下真的不知道桑老的去处,在下没有半句虚言……”
有人在桑老邪面前,迈问桑老邪的下落,虽然地并不知道桑老邪就在附近;但在桑老邪来说,他能不出去吗?
疾风微飒,桑老邪已经落到剑煞秦中龙的面前,发出沙哑的声音,冷然道:“兄弟就在这里。”
“哈哈!”剑煞双目精芒飞闪,洪笑一声道:“桑老哥久违了。”
毒郎中为人何等机警,就在桑老邪现身和剑煞洪笑声中,伏地一滚,动如脱兔,窜入林中。
桑老邪回头喝道:“阎老九,你给我站住。”
剑煞道:“跳梁小丑,桑老哥何必和他计较,让他去吧!”
桑老邪冷哼一声:“秦老哥找我有事?”
剑煞又是一声洪笑,目光一抬,说道:“兄弟听说桑老哥在九宫山得到了‘迷踪图’,不知可有此事?”
以他的身份,有话当然要直说!
“确有此事。”桑老邪深深一笑道:“秦兄就是为此事而来?”
以他的身份,当然也不能推诿。
“哈哈!”剑煞洪笑一声,道:“江湖上把‘迷踪图’说得神乎其神,兄弟为好奇心所驱,颇想一阅,不过兄弟要声明一点,绝无半点觊觎之心,不知桑老哥可肯给兄弟瞧瞧吗?”
桑老邪脸上神情冷漠的道:“兄弟若是有拂尊意呢?”
剑煞佛然道:“兄弟已经声明在先,决无半点觊觎之心,难道桑老哥还信不过兄弟吗?”
桑老邪依然冷冷的道:“兄弟从不信任任何一个人。”
“哈哈,好一个从不信任任何一个人!”剑煞徐徐说道:“咱们两个,名列武林三绝剑,可惜从未交过手。”
桑老邪举手挺了下毡帽帽檐,双目精芒如线,望着剑煞,淡淡一笑道:“听秦兄的口气,好像有意和兄弟较量一手了。”
剑煞道:“二十年来,兄弟久有此心,只是没有机缘向桑老哥讨教。”
桑老邪道:“今天机缘良好。”
剑煞笑了笑道:“兄弟想和桑老哥赌上一赌。”
桑老邪道:“你想要我用‘迷踪图’作赌注?”
“正是此意。”
剑煞点着头,说道:“不过兄弟郑重声明,兄弟并无觊觎之意,若是侥幸赌赢了,只想请桑老借我一阅。”
“赢了兄弟,就把‘迷踪图’双手牵上。”桑老邪接着道:“但秦兄赌输了呢?”
剑煞洪笑一声道:“兄弟说过只须一阅,决不要你的,若是兄弟落败了,从此取消我剑煞之号。”
桑老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秦老哥把‘剑煞’二字,看得如此不值钱么?”
“那倒不是。”
剑煞双目棱芒四射,说道:“武林三绝剑,武林齐名,应该不分胜负才是,若是兄弟败在你老哥剑下,又有何‘煞’之有?”
“说得也是。”桑老邪点头道:“好,咱们打满五百把,还不分胜负,兄弟就借与你一看。”
以武林三绝剑的剑术造诣,应在伯仲之间,就是打一千招。也未必分得出胜负来,他说五百招,自然少了。这是因为剑煞一再表示并无觊觎之心,(剑煞奏中龙虽是黑道魔头,但一向是个重信诺的人)因此隐有允诺之意。
剑煞自然听得出他言中之意,不觉色然心喜,拱手道:“兄弟谢了。”
桑老邪道:“此处不是动手之地,咱们到山顶上去。”
剑煞抬手道:“桑老哥请。”
两道人影同时腾空掠起,踏着树梢飞行而上,片刻工夫,便已登上山巅。
这山顶正好有数丈方圆一片平地,剑煞面西站定,说道:“就在这里吧!”
桑老邪也在他对面停步,点头道:“好。”
剑煞目光凝注,徐徐说道:“桑老哥清亮剑。”
桑老邪也说了声:“请。”
“刷”“刷”两声,剑煞从他腰间抽出一柄一尺六寸长的短剑,但剑锋却有手掌般宽阔。桑老邪也从他用布包扎的木棍中抽出一柄三尺长的铁剑来!
这两人都是武林中以剑术享有盛名的一等一的高手,宝剑出匣,便有山岳耸峙之势,纵未出手,自然而然周身就布满了剑气。使人有肃杀之感!
桑老邪看得暗暗点头,心中赞道:“秦中龙果然不愧剑煞的名号,一剑在手,就无懈可击!”
剑煞心中也暗暗赞叹:“魔剑桑老邪,名号虽然带着一个‘魔’字,但看他凝神静气的虔敬模样,一派光明磊落,何曾有半点魔道?”
两人互望了一阵,桑老邪先开口道:“秦老哥请了。”
剑煞洪笑道:“应该桑老哥请先。”
桑老邪道:“不,咱们如论年岁,兄弟大概可以痴长你几岁,该你先发剑才是。”
“好!”剑煞点头笑道:“其实以咱们的修为,先发剑和后发创,也并无多大的差别,谁也未必占得了谁的先机,兄弟那就有游了。”
话声出口,阔剑呼的一声,向右划出。
他这一剑向右划出,当然不是攻敌的招式,也表示他虽然占先发剑,却不愿占了桑老邪的先机,但尽管他剑势向有划出,正因阔剑一动,极自然的涌出一股剑气,激荡生风。
站在他对面的桑老邪已有剑势初动之感,不觉沉笑道:“秦老哥太客气了,仅此一剑,足见盛名果然不虚!”
右手一挥,同样向外劈出。他剑虽然只是一柄铁剑,但随剑挥出的一道银虹却是有寻文来长,剑锋森寒,宛如彗星乍现!
剑煞洪笑一声道:“桑老哥夸奖了,你这一剑,才真正具见功力深厚,不同凡响!
说话之时,右足向右跨出一大步,右手阔剑随着收回,依然当胸直竖。
“彼此!彼此!”
桑老邪看他右足跨出,也跟着缓缓伸出右手,右臂直伸,长剑斜斜指地。
剑煞右足再次缓缓往右跨出一步,当胸阔剑剑尖稍微向左。
桑老邪也跟着向右缓缓移动,只是右臂稍微弯了一些。
两人在亮剑之后,只是各自往有劈出一剑,现在却只是缓慢的往有移动,甚至连握在手中的长剑,也只稍微的摆动。就这样已经在一丈方圆的地上转了一个圈子,两人脚下依然在缓慢的移动,看去仍无出手的迹象!
这要是有第三者看热闹的话,早已看得不耐烦了。
一刻时光过去,这大名鼎鼎的魔剑和剑煞,才在这一丈方圆的地上,转了第二圈,令人实在看不出他们这样转着围也算是比剑?
不过稍和第一圈不同的,是两人手上的长剑,在右脚出步之时,剑尖摆动的姿势,比方才稍微多了些!
譬如一个剑尖才一斜指,另一个剑尖就随着横移,这个剑尖刚一横移,那个剑尖又随即上翘。但你若认为他们如此这般,有些像天桥把式,尽说不练,那可大错而特错了!
你不但生了眼睛,应该还有耳朵吧?眼睛看到的虽然只是两个人面对面的缓慢的转着圈;但耳朵听到的就不是如此了!
因为随着他们缓慢的动作,只要剑尖一动,就可以听到“嗤”“嗤”风声,声音虽然不算太响,但却是从他们刻尖上直射出来的!
这是武林中最上乘的剑术了,两人中间虽有一丈来远的距离,但中间剑气却来往如电,一攻一守,一发一拒,可没有丝毫空隙,这时若是有人丢进去一枚孔方兄(铜钱),准会被双方发出来的剑气,劈得粉碎!
现在已经转到第二圈了,剑煞洪笑一声道:“看来咱们当真棋逢敌手,这样比下去,可以转到明年今天,依然很难分得出高低来。”
桑老头点头道:“咱们在剑术内功火候上,确然半斤八两,谁也赢不了谁。”
剑煞道:“那就只好在招式上来讲究讲究了。”
桑老邪点头道:“咱们先前约好以五百招为限,比的应该是招式才对,谁知道你老哥却和兄弟赛上了内功?”
“好!”剑煞阔剑一摆,说道:“咱们那就发招试试,不过兄弟不能占先了。”
桑老邪笑道:“这个还不容易?咱们同时发剑也就是了。”
“好主意!”
剑煞洪笑一声道:“请!”
“请”字方出,两道银虹已经矫若神龙,贴地飞起谁然往中间一凑,好快!但剑与剑并未发出击撞之声,一道银虹已如神龙摆尾,快速而惋蜒的游出,又回过头来,作昂首喷雾之势!另一道银虹却盘空而起,再回头向下,作倒挂摆珠之状。
先前在地上游动的银虹,忽作盘龙舞爪,本已凌空的银虹又如龙归大海。盘地银虹再化潜龙升天,落地银虹随作神龙抖甲。升空银虹如云龙三折,抖甲银虹如飞龙出海。三折银虹作怒龙卷风,出海银龙若龙行雷令。
这两道银虹当然是两人发出来的剑光,但自从他们两把剑化作了两道银虹,就只见两道银虹上下飞腾,你起我落,倏忽东西,盘旋飞舞,蔚为奇观,哪里还看得到桑老邪和剑煞两个老头的人影?自然更分不清哪一道银虹是桑老邪,哪一道银虹是剑煞的剑光了!
在这一刹那,山顶十文方圆,已经尽被漫天剑气,纵横寒锋所笼罩!别说是人,就是飞鸟,只要从这十丈周围的上空飞过,也会被交织的剑光绞得片羽不存!
就在两道银虹盘突匝地,互相追逐之际,突然半空中爆出一声响亮的金铁狂鸣,两道银虹霎时尽敛!
剑煞奏中龙脸如死灰,一个人已经跌倒在地,左胸缓缓的渗出血来!
魔剑桑老邪手中还握着长剑,剑尖上犹有殷红的血迹,但他却双目圆瞪,怔立当场,一张连鬓浓胡的脸上,却流露出莫名其妙的迷茫,望着剑煞,说道:“会是兄弟失手了么?秦老哥,兄弟这一招,不论封解闷避,你都不应该负伤的。”
“桑老哥说得极是,不论封解闪避,兄弟都不应该中剑的。”剑煞有手紧接着伤口,点头惨笑道:“这不是你老哥失手,也不能说是兄弟失手……”
桑老邪奇异的道:“那是为了什么?”
剑煞向天喘了两口大气,说道:“桑老哥请想想看,以我剑煞奏中龙练剑数十年,若是在你桑老哥剑下,还走不出百招,兄弟这剑煞二字,早就该在江湖上除名了。”
桑老邪点头道:“这话兄弟自然相信,就以方才比的剑术、内功而言,咱们两人,就是打出两三千招,也未必分得出胜负来。”
“桑老哥果然是我奏中龙的知己……”
剑煞方裂嘴一笑,但却痛得他微微皱了下眉,(剑煞皱一下眉,换了旁人早就痛得哼出声来了),续道:“但坏也就坏在方才比的内功上!”
桑老邪道:“秦老哥此话怎说?”
剑煞惨笑道:“兄弟在不知不觉中中了毒郎中那鼠辈的暗算,兄弟先前还一无所觉,直到方才突然间无法封开你的剑势,才知剧毒已经发作……”
粟老邪心头一凛,怒声道:“这该死的东西。”
剑煞身躯起了一阵剧烈的颤抖,目光望着桑老邪说道:“桑老哥,兄弟要奉托你一件事,你可肯答应?”
桑老邪道:“秦兄有什么事,只管请说,兄弟一定遵办。”
剑煞感激的道:“能有桑老哥一诺,兄弟死亦瞑目了。”
桑老邪也看出地剧毒已发,而且刚才那一剑,也正中左胸,伤势极重,心头不禁为之一黯,说道:“秦老哥,究竟有什么事?”
剑煞道:“桑老哥是剑术中的高手,咱们方才动手虽没过百招,但桑老哥对兄弟的剑招路数,总已略有一个梗概了?”
“不错!”桑老邪颔首道:“秦老哥剑术专走奇门,可说是兄弟数十年来仅有的对手。”
“那好!”剑煞低沉的道:“老哥哥,你附耳过来。”
桑老邪依言低下头去。
剑煞附着他耳朵,低低的说了一阵……
桑老邪一怔,偏头道:“秦老哥,你这是……”
剑煞急促的道:“桑老哥快别打岔,这就是兄弟奉托之事,兄弟已经为时不多……”
他呼吸急促,喘了口气,又低低的说了下去。
桑老邪一双巨目之中,已经隐含泪光,不住的点头。
剑煞语声渐渐低了下去,身子一阵痉挛,张着口,已是说不出话来!
桑老邪凄然一笑道:“秦老哥,你放心去吧,兄弟会完成你的心愿的。”
剑煞身躯扭动了一下,双目渐渐闭拢,一颗头歪了下去,嘴角间缓缓流出黑血!
桑老邪心中一阵激动,今晚于时自己岂不也和他一样,终将毒发而死?一时禁不住老泪夺眶而出!他伸手取过创煞身边的阔剑,在山顶上挖了一个坑,把剑煞的尸体放入坑中,然后又把阔剑归鞘,放在他身边,掩上了黄土,一代剑中之煞,从此与世长逝,他心头这份沉重,自不待言,当下用脚踩平,看看已无迹痕,纵身往后山飞奔而下。
就在桑老邪走后不久,西峰山脚,悄悄的出现了三个独臂人,这三个人论他们登山时的身手,纵惊如飞,也足可称得上是高手之列,但他们每一个人的右臂,都虚飘飘的只剩下了一只衣袖。
原来这三个人正是今天晨间在茶园被桑老邪一剑削断右臂的通臂猿侯椿年、天狼星郎百辉、和琵琶手鄢茂元。
通臂猿侯椿年精小如猴,首先掠登山顶,一下闪到一块大石后面,隐蔽了身,双目炯炯朝四下一阵打量,天狼星郎百辉跟了过来,悄声问道:“人已经走了吗?”
通臂猿侯椿年道:“山顶上没人,自然已经走了。”
琵琶手鄢茂元道:“咱们该早些上来才是,不知他们比剑的结果如何?”
天狼星郎百辉道:“这两个魔头,一个比一个难意,除非不要命了,那时你敢上来吗?”
通臂猿侯椿年道:“光是两道剑光纵横交织,就算他们没要你的命,给剑光扫上了,也会砍飞你的吃饭家伙。”
琵琶手鄢茂元道:“这么说,咱们断了一条臂膀,跟踪了两天,都算是白费了不成?”
只听有人接口阴笑道:“差不多。”
三人禁不住吓了一跳。回头四顾,又没见到人。侯椿年心头打鼓,连忙单手一拱,陪着笑道:“方才说话的,不知是哪一位前辈,在下兄弟多有失言,还望前辈宽恕。”
他口中说着,心里却在不住的默涛上苍,这人只要不是桑老邪就好,如是桑老邪,自己三人这番就别想活着走下西峰山顶了。
他话声方落,只听那人阴笑一声道:“你们当我是谁?”
这回三人已听出这说话的是在西首一方大石之下,而且口音不像桑老邪!三人被削断了一条右臂,对桑老邪可说街之入骨,畏之如虎。他的声音,自然刻骨铭心,永远不会忘记。
天狼星郎百辉道:“你老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