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剑雕翎-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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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觉左臂上衣袖,被人撤去,紧接着一阵剧痛,脉管上被物刺入。
只听毒手药王充满着慈爱的声音说道:“婉儿,忍受点痛苦,今后我儿即将和别的孩子一般,欢笑在为父的眼下,为父的要把我绝世医术、武功,全部都传授给你,我要在五年之内,把你培养成一个举世无敌的巾帼英雄。”
萧翎心中暗道:短短五年时光,要把一个全然不会武功的女子,培养成举世无敌的巾帼英雄,那是未免言过其实了……
但闻毒手药王接道:“婉儿,为父的被武林同道,视为正邪之间的人物,不过是因为父的行为,为人喜怒难测而已,不论人家看法如何,但为父的这一生中,确是杀了不少的人,为了我儿,再杀几人,那又有何妨,我要用绝世医术,使你能得一甲子的功力……”
萧翎听得吃了一惊,暗道:这毒手药王如有此等能耐,也许真能在五年,把一个全然不会武功的女儿,培养成第一流的高手……
只听一声幽幽的叹息,打断了毒手药王未完之言。
紧接着,一个柔弱无力的声音说道:“爹爹啊!你又在害人了?”
毒手药王道:“为父的在替你疗病。”
那柔细的声音应道:“你知道我已经没有希望,为什么还要取人之血呢?”
毒手药王道:“孩子,这血不同常人之血,这次换好之后,我儿即可恢复了健康。”
那柔细的声音道:“为什么呢?”
毒手药王道:“这其间玄妙之理,除了为父之外,当今之世,只怕是再无人能够解得了……”
他长长吁一口气,道:“婉儿,因为他身上之血,不但极合吾儿体质,最重要的是他食用过一种常人无法吃得之物,不畏你身上坏血感染,为父的虽无法肯定的说出他食用过什么奇物,但想来不外是仙芝和千年何首乌之类的奇品。”
萧翎心中暗道:我误食千年石菌,助长了我的功力成就,但却也要了我的性命,可见天下之事,有益必有害了。
但闻一声急速的娇喘之声道:“爹爹啊,你说的这人,可是那萧翎吗?”
毒手药王笑道:“不错啊!想我毒手药王的女儿,究竟是比别人聪明,一猜就中,他就躺在你的身侧……”
话未说完,忽听一声尖锐的声音叫道:“快放开他。”
只听到一阵衣袂之声,起自身侧。
萧翎虽头难转动,目光难见,但从那听得声音之上判断,似是一个人挣扎坐起。
但觉臂上一松,刺入脉管之物,突然似被人拔了起来。
耳际间响起了毒手药王的叹息之声,道:“婉儿,为父的背着你走遍了大江南北,又走尽了白山黑水,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可疗你绝症之人,难道你就不肯体念年迈老父的这一番苦心吗?”
此人生性恶毒,出手就要杀人,但对自己的女儿,却慈爱无比。
但闻那柔细的声音接道:“爹爹惜我、爱我之心,为女儿的岂会不知,你背着我走遍了大江南北,白山黑水,女儿我更是惶愧难安,唉!爹爹恩深如海,叫女儿如何报答?”
毒手药王道:“你只要答应为父的,留下性命承欢膝下,那就算报答为父了。”
那柔细的声音道:“我多活一日,爹爹多苦一日,还不如让我死去的好。”
毒手药王道:“只要换过萧翎之血,我儿就可康复如常人,不再为病魔所扰。”
那柔细的声音道:“萧翎呢?他救了女儿性命,自己却要落得全身鲜血枯干而死,是吗?”
毒手药王略一沉吟,道:“我儿如想留下萧翎性命,也非难事,为父的一面让他服药进补,一面抽他之血,不过.这需要很长久的时间,我几娇弱之躯,如何能忍受这长时间的换血折磨。”
那柔细的声音叹道:“爹爹可以强人所难,但却无法强迫女儿受血。”
毒手药王道:“我儿之意呢?”
那女子应道:“爹爹请先去准备好为他进补之药,不然,女儿不愿受血。”
萧翎听得心中暗暗奇道:这父女两人生性差别,怎的如此之大,父亲心狠手毒,处事为人,只求目的,不择手段,女儿却又似天使一般的善良,处处不愿损伤他人……
但闻毒手药王接道:“为父的身怀灵丹,已然足够他进补之用,那也不用准备了。”
那女子道:“爹爹啊!你还记得我娘的事吗?”
毒手药王凄然说道:“你娘的音容笑貌依然牢牢植在我的脑际,一生一世,也是不会忘了的!”
那女子道:“我娘对你敬爱半生,但她临终之日,说出了一句话,爹爹可还记得吗?”
毒手药王泫然接道:“为父的终生不忘。”
那女子道:“爹爹啊!我娘说的什么?”
毒手药王道:“她说……她说,她说……”冷酷镇静的毒手药王,似是陡然间激动异常,他说了半天,仍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闻那柔细的声音道:“爹爹可是忘怀了,但女儿却是还记得清清楚楚,我娘临终之时,说了六个字:我恨你骗了我。是吗?”
毒手药王热泪滴了下来,落在了萧翎的手上,接道:“你娘确是这么说的!”
那女子道:“爹爹啊!你如骗了女儿,纵然疗好了我的绝症,我也终生不会快活。”
毒手药王黯然说道:“难道你就不肯惜念为父的一番爱你之心,硬要我失去你母亲之后,再失去女儿吗?”
那静躺在山洞一角的多病少女,突然间挺身坐了起来,道:
“爹爹医术绝世,难道就想不出别的疗治女儿之法,定要取他人身上之血,才能救得女儿吗?”
她缓缓伸出枯瘦苍白的右手,缓缓取开萧翎身上的输血皮管,接道:“爹爹,女儿死了,你就心痛无比,别人的母亲难道就不疼她的儿子吗?”
毒手药王冷酷自负,医术智谋,无不过人,唯独对这位柔弱多病的女儿,却是毫无办法,长叹了一声,道:“孩子,你先躺下,有话慢慢的说。”
萧翎目光微转,只见一个长发技垂的少女,眼窝深陷,瘦得只剩下一把皮包骨头,但仍然无法掩住那秀美的轮廓。
只见她举起手来,拂一下按在脸上的秀发,柔声说道:“爹爹啊!解开他的穴道,我要和他说几句话。”
毒手药王无可奈何,举起手来,先拍活了萧翎的哑穴,道:
“萧翎,小女生具绝症,终日里缠绵病榻,不解人间的险恶,心地一片纯良,你应对她小心一些,不能伤害到她。”
萧翎淡然一笑,未理毒手药王。
那长发少女移动了一下身躯,一对大眼睛,凝注在萧翎脸上,道:“你是萧翎?”
萧翎道:“正是在下。”
长发少女道:“我写给你的一封信,你可曾收到吗?”
萧翎道:“已收到了,多谢姑娘盛情相助,请恕在下几处要穴被点,不能起身拜谢,还望姑娘多多原谅。”
长发少女叹道:“我自幼体弱多病,除了爹娘之外,一生很少结识他人,你该是我极少的熟人之一了……”
萧翎暗道;咱们见面只不过两三次,每次我萧翎都是在惊风骇浪之中,令尊点了我的穴道,放我之血,救你之命,倒是难得你还能记起我来。
心中念头转动,口中却不知如何回答。
那长发少女黯然说道:“我说这些话,你也许感到奇怪,其实,你如是我,也是一样,一个终年缠绵在病榻上的人,十几年来很少有清醒的日子,能够认识一个人,那该是多么可贵的事情啊……”
她娇喘了两声,接道:“我爹爹经常在我清醒时,提起你的名字,他说只要我换得你身上之血,我就可以恢复生命活力,和别的女孩子一般的快乐生活,因此,你的名字,早已深植在我的心中和脑际了。”
萧翎道:“原来如此。”
长发少女接道:“不只如此,我记得咱们还见过面?”
萧翎道:“不惜,咱们见过,但都在深夜之中,姑娘如何记得?”
长发少女道:“虽是匆匆一眼,留给我一个模糊的形貌,但经我日夜思索之后,那模糊的形貌就逐渐清晰了,这形貌半由印象得来,半由我自己塑造。”
萧翎心中暗道:你大都在晕迷之中,难得有清醒之日,还有心思去思索这等事情……
只听毒手药王说道:“婉儿,你已经很累了,休息一会再说吧!”
父亲的慈爱关怀,流露无遗。
那长发少女突然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细白的牙齿,说道:“爹爹啊!在女儿记忆之中,我此刻该是清醒时精神最好的一次,我说了很多的话是吗?”
毒手药王道:“是的,孩子,你从没有一口气说过这样多的话。”
长发少女道:“可是我一点也不觉得疲倦。”
毒手药王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他很少看到女儿的笑容,此刻眼见她脸上的欢愉之情,竟是不忍阻拦于她。
那长发少女接道:“萧翎,我爹爹说,我如换得你身上之血,就可摆脱病魔,复我健康,此事是真是假?”
毒手药王双目圆睁凝注在萧翎的脸上,满脸俱都是乞求之色。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你爹爹医道精通,也许他说的不错。”
长发少女道:“你也很相信我爹爹的话吗?”
萧翎正待答话,那毒手药王却抢先接道:“怎么样,爹爹没有骗你吧!”
长发少女伸出手去,按在萧翎的额角之上,道:“萧翎,你可知道,放完你身上的血,救了我的性命之后,你会怎么样?”
萧翎道:“生死未卜!”
毒手药王接道:“死不了。”
那长发少女,取开按在萧翎额角上的右手,接着缓缓说道:
“你救了我这无用的性命之后,你即将永埋地下……”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暗道:她缠绵病榻十几年,应该是有强烈的求生之心才是,但此刻听来,却是全不把生死事,放在心上一般。
但闻那长发少女接道:“你既然知道,放完身上之血,就可能立刻死去,何以又不肯拒绝我爹爹之求呢?”
萧翎道:“令尊医道绝世,他亦曾告诉过我,如是缓缓小心换血,并非是非死不可。”
长发少女叹道:“你和我们无亲无故,又和我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施血救我之命呢?”
萧翎心中暗道:若非你爹爹迫我如此,谁还愿意救你了!
正待出口答话,毒手药王已抢先说道:“这位萧公子,乃大仁大义的侠士,看到我儿如此才慧,如此风仪,常年困于病魔,实在太可惜了,才甘愿舍血相救吾儿之命。”
长发少女道:“爹爹啊!你爱我之心,深挚无比,但你为我所作所为,却又不是女儿喜悦的事。”
毒手药王自觉由始至终,一直未说错过什么,当下说道:
“孩子,哪里不对了?”
长发少女道:“人家明明是被你逼迫的情非得已,才施血救我之命,为什么爹爹说是他自愿救我的呢?”
毒手药王道:“这个……这个……”目光转注到萧翎的脸上,冷冷说道:“你胡说些什么?”
萧翎只觉一股怨愤之气,由心中直冲上来,正待发作,忽想到这缠绵病榻十几年的少女,也实在可怜的很,自己如激怒毒手药王,伤害了她的女儿,决难保得活命,既是横竖难免一死,何不索性施血救她一命。
心念一转,缓缓说道:“姑娘,你爹爹说的不错,我是甘愿施血相救。”
毒手药王道:“孩子,萧大侠一番好意,我儿岂可辜负了别人。”
长发少女幽幽一声长叹,道:“这样我就更不能领受了。”
毒手药王瞪大了眼睛道:“为什么?”
长发少女苍白的脸上,神色一片肃然,道:“你放他身上血,我已夜锁五龙报答了他,如今,我们已不欠他什么。此刻,你如再用他之血,救我之命,叫女儿再如何报答他呢?”
毒手药王凄然说道:“孩子,你已经到了无法再拖下去的境地,再拖下去,为父也无能为力,难道你真的忍心,让为父再受一次碎心断肠的打击吗?”
长发少女伸出枯瘦的右手,抓住了毒手药王的右手,道:
“爹爹啊!你就让女儿死的清白一些好吗?”
毒手药王悲道:“婉儿,你死了,万事不管,但年迈的老父,如何能孤独的活下去呢?”
长发少女深陷的眼眶中,滚落下两行泪水,道:“爹爹,你如用他之血,救活了女儿,让我一辈子良心负疚,岂不是叫女儿生不如死了?”
毒手药王突然举起了右手,道:“婉儿,你如再不肯听老父之言,我就要点了你的穴道,强行动手了。”
长发少女道:“爹爹定要如此,女儿就先死给你瞧瞧。”
毒手药王正待答话,遥闻石洞外,传进来金算盘的声音道:
“药王,在下那萧大哥情形如何,可许在下进去瞧瞧吗?”
萧翎道:“我很好,不用进来了。”
商八听出萧翎声音,接道:“大哥要好好保重,小弟们在洞外守候。”
言下之意,无疑是说,只要萧翎一声招呼,立时可冲入石洞中去。
但闻社九那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进来,道:“药王,每隔一个时辰,咱们兄弟要瞧瞧大哥的生死,或是听听他声音,或是瞧他一眼。”
毒手药王道:“如是两位未得老夫允准,擅自闯了进来,害了那萧翎性命,可不能责怪老夫。”
杜九冷然说道:“咱们已在悬崖石洞之外,布满了很多干柴,如是我家大哥有了什么意外,药王和令爱,也别想生离此地了。”
毒手药工冷冷说道:“就算你们放起火来,也难困得老夫。”
商八道:“但令爱却无法受得火烤烟熏之苦。”
毒手药王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中州二贾,回顾女儿一眼,道:“婉儿,你都听到了吗?”
长发少女无力的点点头,道:“听到了。”
毒手药王道:“为父的为救你之命,费尽了苦心,难道你就一点也不体惜为父的苦心吗?”
长发少女叹息一声,道:“救了女儿,害了别人,这又何苦呢?”
毒手药王道:“为父的担保萧翎施血之后,仍是完好无恙。”
长发少女道:“爹爹,算了吧!你带我到母亲坟前去,结上一间茅庐,也许那山川灵气,能使我病势逐渐好转。”
任他毒手药王医道绝世,武功高强,但却无法对付自己的宝贝女儿,只听他轻轻叹息一声,道:“婉儿,为父的倒有一个办法,也许我儿能够心安理得一些。”
长发少女道:“什么办法?”
毒手药王目光转注到萧翎脸上,道:“这办法,不知萧兄是否同意?”
萧翎道:“先请说出来,让在下听听,再作道理。”
毒手药王道:“这个老夫先要得问过小女后,才能征询萧兄之意。”
长发少女道:“什么事啊?”
毒手药王笑道:“为父的把你终身许配给萧翎,然后再用他之血,救你性命,我儿自然得以心安了。”
长发少女呆了一呆,苦笑道:“你的女儿,枯瘦如柴,难道爹爹不知道吗?”
毒手药王微微一笑,道:“婉儿,你不过是受病魔折磨,才落得骨瘦形销,一旦病好之后,立时将恢复花容月貌,不是为父的夸口,天下美女,只怕再无强过我儿之人。”
长发少女轻轻叹息一声,道:“咦!自从我记事之后,一直是这般容颜,爹爹就算把女儿捧上天,也不能使女儿增上几分颜色。”
毒手药王道。“婉儿,为父说的是句句实言,你怎能这般不相信为父之言。”
长发少女举起枯瘦的右手,摸摸削瘦的面颊,道:“爹爹把女儿许配于人,只是一厢情愿……”
毒手药王道:“只要我们愿意,萧翎自有为父的和他谈判。”
长发少女轻轻叹息一声,道:“你把女儿许他为妻,再放他身上之血,救了女儿性命……”
毒手药王喜道:“正是如此。”
长发少女道:“我活了,他却死了,你的女儿,岂不是要守望门寡?”
这父女二人,一问一答,竟然旁若无人一般。
要知她自小生具绝症,十几年的生命中,大部在晕迷不醒之中度过,很少和人谈话,畏羞之心,自然是淡漠的很,心中想到什么,就赤裸裸的说了出来。
毒手药王笑道:“如若你真的要嫁萧翎为妻,为父的身为岳丈,岂肯害死东床快婿,自然要尽我之能,保他的性命了。”
那长发少女似是因为说话过多,有了倦意,不再多说,闭上双目,倚壁不言。
毒手药王目光转注萧翎的脸上,道:“萧翎,老夫和小女谈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萧翎冷冷说道:“我瞧药王不用费事了。”
毒手药王道:“为什么?”
萧翎冷冷说道:“在下虽然不管你们父女的大事,但此事和我有关,在下是不得不管了。”
毒手药王道:“我把一个美貌盖世的女儿嫁给你,难道还会嫁得不对吗?”
萧翎淡淡一笑,道:“此刻为令爱治伤要紧,其他事,还是别谈的好。”
毒手药王道:“不成,咱们非得先说清楚不可。”
萧翎道:“不说也罢。”
毒手药王道:“非得要说清楚。”
萧翎略一沉吟忖道:这毒手药王虽然可恶,但他女儿却很善良,不能伤害到她。当下说道:“在下已定过亲,有违雅意了。”
毒手药王道:“我道什么大事,这点还不简单,把她休了就是,或是由老夫出手,把她杀了。”
萧翎暗道:好毒辣的主意,口中却微笑说道:“药王的主意虽好,只是对方武功高强,防守森严,难以接近。”
毒手药王道:“不要紧,只要告诉老夫她是什么人,那就行了,就是她是当今皇帝的女儿,老夫也得想个法子,把她宰了。”
萧翎闭上双目,沉默不语。
原来他本是一句情急之言,用来做挡箭牌,毒手药王这般苦问姓名,一时实是想不出如何回答。
但闻毒手药王冷冷说道;“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欺骗老夫的吗?”
萧翎暗道:此事如若被当面揭穿,只怕要大伤他女儿之心,一时情急,脱口说道:
“在下说的句句实言。”
毒手药王道:“既是实言,何以又无法说出女方的姓名?”
萧翎道:“药王一定要问吗?”
毒手药王道:“自然是一定要问了。”
萧翎道:“讲了出来,只怕药王也是没法可想,我看还是别讲算了。”
毒手药王哈哈一笑,道:“老夫走了大半辈子的江湖,什么事没有见过,岂容别人在眼睛之中,揉下沙子不成……”
萧翎情急之下,突然想到了北天尊者之女,心中暗暗想道:
事到如今,只有先把她借来一挡今日之窘了。
心念转动,口中说道:“药王可知那北天尊者吗?”
毒手药王呆了一呆,道:“听到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