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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孤独天涯行-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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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调侃道,那你呢?铃铛狠狠瞪了一眼,扭头不理三人,三人大笑。因为在切磋中,铃铛每次都是靠身法躲避。碰到阿天和张世还管用点,阿天胜不过他的速度,张世又少下狠手,可胖子就不一样了。胖子的速度胜过他,还从来不留情面,每次到要把铃铛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才会停手,所以铃铛也最恨胖子。

   笑声中,张世的眼睛盯住了天空中飞的一根羽毛,突然说了一句:“对了,怎么好像这几天真连飞鸟都少见呢”?阿天一脸茫然的看着张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此一问,瘦哥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仿佛在张世的话中想到了什么。

张世发现自己越来越懒了,现在只想该想的,只做该做的。看这那根越飞越远的羽毛,他笑了,像阳光一样的耀眼。心道,那些不该想的,想不明白的还是留给别人吧。车是车、马是马、帅是帅,必要时,帅可作车用,马可作车使。但在平时,各有各的规范,才是长期作战和生存的打算。张世不用想,有人就必须得想。

这敌踪鸟毛的事金三现在正在想,他相信以匈奴睚眦必报的性格,杨树林一役的亏绝不会白吃的。最近一直没有匈奴的踪迹,绝对不是他们怕了。凭自己的了解,匈奴这个种族是少有‘怕’这种情绪的,他们只信‘服’。让他们‘服’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拳头比他们硬,杀人比他们狠,势力比他们大。

金三知道匈奴是在等,等什么他无从得知,只好安排兵士继续训练,照常巡逻,以不变应万变。金三承认自己不是个好将军,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那种运筹帷幄的心计,身上有的只是决战千里的霸气。

但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他还是个武者,一个已跨入先天境界的高手。而先天比后天好的一点就多是了‘本能’,所以金三不急,因为他也在等。这几天天上的飞鸟几乎绝迹了,金三的本能告诉他,时候到了。遂下令五都,四都分为左右两翼,隐匿行踪,先遣出城,自己亲帅一都大张旗鼓随后出城。

金三在出城时下给张世的第一道命令是:寻找飞鸟的行迹;

张世在出城时下达第一道命令是:在有飞鸟行迹处设伏;

出城二十里,金三传来的第二道命令是:伺机而动,咬蛇尾,势强我遁;

出城二十里,张世下达的第二道命令是:设伏!因为张世听到了鸟叫声,如若惊弓的鸟叫,然后见到飞鸟,一只,两只,三只。。。。。。

在出现第三只飞鸟的时候,张世所率部众已全部隐匿好行迹,两百兵士平空消失在山石间,树丛里,沟壑中。随后见到滚滚沙尘,几如洪兽。沙尘散去,先露出匈奴铁骑,约五百人左右,随后是枪兵,约一千人左右。越看下去越是心惊,让张世有种蚍蜉撼大树的感觉,暗道幸亏接到的命令不是直接迎敌。

枪兵之后终于让他们看到了同行,持刀步兵,约两千人,张世知道他们的正主出现了。直到眼前的烟尘几将散尽时,张世下达了第三道命令:出击!两百兵士平空从山石间,树丛里,沟壑中出现,杀气腾腾,喊声震天。。。。。。

张世心想,右翼和金三那里也同时拉开序幕了吧?喊杀声从匈奴步兵身后响起,正在行军的匈奴步兵迅速做出反应,后队改前队,人山人海的发起了攻击。让张世有些懊悔接到的命令为什么不是‘断七寸’,偏偏是‘咬蛇尾’,如此一来岂不成了‘打蛇头’。这等敌众我寡的情形下硬憾显然是不明智的,但是战场总是充满着未知的元素,也才更富挑战。

他在顷刻间抛却了所有杂念,眼里燃起了烈焰,暴喊了一声:布阵。阿天,铃铛他们迅速以张世为首站好各自的位置,往后依次排列,组成了一把人扇。

那是受上次一战的启发后张世改良的阵型,现在不但扩大了保护范围,还添加了几种变化。这次近距离的同匈奴的步兵搏杀,张世才有机会真正目睹胡刀的轨迹,那是一轮残月。很残,很弯,但张世不会给它亮的机会。

没有时间去提升自己的‘势’,只能在不断的杀戮中提升了。张世感觉每斩杀一人,‘势’就强上一分。随着‘势’的不断提升,他的刀也更无所顾及。他觉的自己的心在杀戮中开始堕落,狂暴无敌。

他们的阵型不断变化,犹如一把张合的扇子。合起来是一条嗜人的毒蛇,浑身是毒,张开是一头下山的猛虎,八面临风。不过渐渐扇子的张合开始费力起来,毕竟是以一敌十,阵型能不溃散已经不错了。他们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阵型逐渐收缩。敌人一拨拨强攻,倒下的迅速补充上来,这样的情况下阵型溃散只是迟早的事了。大伙身上染满了血,有敌人的自己的,这把人扇已经变成了一把血扇,将沙场上的血雨腥风扇的更大。

。。。。。。

每个人都陷入了重围之中,顶受着巨大的压力,那边阿天刚刚架住一把胡刀,就见另一轮残月划向他的右肋。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策应的瘦哥斩出疾速的一刀,终将残月湮没,让它再无力亮起。那轮残月,没能如烟花般在阿天身体上灿烂绽放,已如流星般陨落。饶是如此阿天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现下只要自己死不了就得继续搏杀,因为已在夜幕里,而那残月却随时会亮起。

众人都被笼罩在夜幕里,面对着不知何时何地亮起的胡刀,情况已经险到了极至。张世同样应顾不暇,他不知道右翼和金三那里如何,有没有打乱敌人阵型,只感觉自己周围的胡兵越来越多起来。

他明白一时之勇,拼到最后只是全部阵亡的结局,所以毅然下令:遁。血扇迅速变成了一个赤红的三角,像毒蛇的头一样。而张世就是那最锐利的一角,怒斩就是他的信子。现在只要在重围中杀开一个缝隙,他们就可以逃逸。变换阵型没有了左右瘦哥和铃铛的策应,张世的压力骤然暴增,怒斩吞吐的杀气也仅能护住他一半的身体。但他知道今天必须冲出去,身后那些猪猡现在一定也面临着同样的压力。

   “啊!”凄厉的叫声在张世耳边响起,应该是铃铛的声音,因为此时只有他离自己最近。他中刀了吗?

张世顾不上回头,焦急的喊了一声:“铃铛?”没有回答。

   “铃铛?”仍没有回答。

难道?

张世架住一把胡刀,转过头去,恰好看到他。。。。。。

 '第十章'怒颜*

 【修正版】
张世架住一把胡刀,转过头去,恰好看到‘他’在月光下陨落的身影。那个身影刹那间让他想起太多,想起那个梦,那个井下的女子,还有要保护他们的志愿。。。。。。

此时又有一弯残月诡异的亮起,张世恍若不知,刀锋划过他的右臂,他(炫)恍(书)然(网)不觉,心里只剩下无尽的哀绪。。。。。。

右臂的血张世没有看到,他只看到了自己口里吐出的碧血滴落到怒斩上。那血居然是绿色的,这就是心血吗?无尽的哀绪竟化成点点碧绿。

怒斩在张世手里抖动,是它的愤怒吗?是它愤怒的战栗吗?在怒斩的愤怒下,张世已忘却了自我,现在的他只愿屠尽漫天的残月。你残,我只会比你更残,残无人寰!

不知是否是错觉,怒斩的轮廓在眼前越来越大。它吞出的杀气,本如血色云雾,现在竟逐渐化成实质。刀锋所过之处只剩一团团血雾,那血雾却不散去,又附到刀身之上。怒斩身上的血色更浓,怒意更沉。如果刚才只是愤怒的战栗,那现在就是咆哮。身边的敌人开始退缩,他们眼中透出深深的惧意,甚至有一个匈奴步兵的胡刀也脱手掉在了地上。

无知的贱种们,以为放下了手里的刀就可以洗清你们的罪孽吗?


直到怒斩的颜色红到不能再红,鲜血几欲从它身上滴落。张世的前方,视角所过之处竟再无一人,暂时停止的杀戮使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丝缝隙。

缝隙中映出那些猪猡们的样子,还有要带他们突围的使命。一个微弱的意念在脑中涌起,现在不能只顾着自己,即使能杀光眼前所有的敌人,而那些猪猡也多半会成为陪葬。他努力压制住身体里不断升腾的杀意,牢牢握着愤怒中几乎要脱缰而出的怒斩,高呼了一声:遁!

怒斩终于在张世手里安静了下来,恢复原状。方才的一幕,像是虚幻,又那么真实。怒斩‘活’了,可它的活是铃铛的死换来的。如果可以张世宁愿手里的怒斩永远是那把锈迹斑斑,普通普通的怒斩,来换回一个活生生的铃铛。

杨树林一役后铃铛忍受不了场上的血腥,低头呕吐的样子历历在目,而今‘他’已经不在了。别人不知道那井下那一幕,但张世能当那晚真是一个梦吗?

他好悔,好恨。。。。。。

他悔怒斩为什么没早点活过来,那么铃铛就不用死了。他更恨自己把他们带到这个炼狱,自傲的自己天真的以为能保护好他们,没想到却是自己将他们带入了坟墓。众人一路神色嘁嘁。。。。。。

张世喊出第二声:‘遁’的时候只想带他们逃,真正逃出来却不知道该往何处走。他刚才的样子连同伙都怕了,虽然是张世带众人逃离了炼狱,现在众人却都离他远远的,左右只有阿天和瘦哥两人。张世悔道:想必他们的心情也一样沉重吧,而这些本不该由他们承担的。。。。。。

茫然间耳边似乎传来了众人的欢呼声,好象是遇到了什么人,他并不知道。昏昏沉沉的尾随着前面的队伍前走去,那好象不是向良晔去的路。

他们来到一座大城,城门上的字似乎是‘晴州’,看在眼中却觉得像是‘暗州’。来接他们的人是金三,金三身上的血迹未干,眉发间满是沙尘,却丝毫不影响他眼里的神采和脸上的英武之气。

金三活着,其实张世也根本不相信他会死,还是忍不住在他胸口擂了一拳,说:“你没死?”

金三在张世的肩上还了一拳道:“你都活着,老子怎么能死”?然后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直到现在张世才相信自己面前的是活生生的金三。他也想笑,脸上的笑容拧到一起,竟变一种颇为痛苦的表情。原来是金三那一拳牵动了他肩上的伤势,也是这一拳才让他想起,自己也挂彩了。

※※※
在给张世包扎伤口的时候,金三的讲述加上自己的补充,今日的种种终于明晰起来。从飞鸟的绝迹联想到几日不见匈奴踪迹,金三知道匈奴必有大动作。遂将百姓物资遣散他处,先做好弃城的打算,然后将骠营兵分三路,定下咬蛇尾,打七寸,攻蛇头的策略。本想有蛇尾的牵制,中部的扰袭,蛇头的猛攻,定可以将匈奴的队伍打的溃不成形,首尾不能相顾。计虽是好计,只是没想到还是小瞧了匈奴的‘大动作’,他们足足出动了四千兵马,甚至还出动了长枪兵和胡刀步兵。

金三部虽重创敌人骑兵,却也损失惨重,活下来的还不到十人。右翼与长枪兵的遭遇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听金三道出可以想象当时的战况是何等的惨烈……

在得知张世他们在两千胡刀步兵的重围下,居然活下了一百多人并顺利突围,金三的惊讶丝毫不亚于张世听到右翼全军覆没的消息。

金三意气风发的说:“今日一役虽败犹荣,良晔失守本就在意料之中,何况现在的良晔只是一座空城而已。骠营五都虽然现在只剩下一都,但也大伤了匈奴元气,更胜过杨树林一役,尤其是你的左翼可是创造的战场上的神话呀!”说完看着张世,眉宇间带着欣喜的味道。

而创造出这个神话的张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也许是失血过多,让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只淡淡说了一句:“那些死去的兵士呢,他们又怎么说”?

金三半天没有回答,直到包扎好张世身上最后一根绷带才站起来。在帐中走了一圈黯然道:“他们都是王朝的好男儿,王朝自会好好抚恤他们的家人。”

   “嘿嘿!好男儿?抚恤?我以为你和王朝那些渣滓不一样,原来;哼。。。。。。”张世冷笑着还了一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许是金三那句‘好男儿’让他想到那个在战场上死去的女人吧。来到晴州城后,他怨怒的情绪一直在脑中激荡着,在那些猪猡面前隐忍,现在在金三面前终于发作了。

  “你什么意思,那你说我还能怎么办?这里每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个人不是把自己的脑袋别到裤腰带上的?妇人之见!”金三停下脚步怒目道。

张世从榻上坐起,“王朝,王朝是什么样子你比我更清楚,还抚恤。谁不知道啊!”说完这句话,他的胸脯不停起伏着,脸色也更苍白了。不过他说的倒是实话,现今的王朝连前线的军饷都不能全额发放,何况是抚恤。

金三顿了一顿,微腆着肚子,蛮横的说:“我说发的上就能发的上!”说完还加了一句,“你听着,这次是我说的,可不是狗屁王朝说的。”

张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就是极力的想发泄一下。似乎心里积压的愤懑太多了,不吐不快一样。现在动手是不可能了,动动嘴骂人还可以的。金三这个无所不谈的知己,现在就成了那个可怜的对象。其实这种心理我好多人都有的,好多时候有些负面的情绪压抑在心底,不会对旁人讲,只会发泄在自己的家人,最好的朋友面前。我们和冲他们嚷,和他们吵,只是心底里依赖他们,在那个时候需要他们,张世现在就是如此。

。。。。。。

俩人彼此不能苟同又吵了起来。当然张世也不是无理取闹,虽然他不懂兵法,在战场上没有经验,也许目光也很短浅。但在他眼里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克敌一千自伤八百那算不得胜,惨胜亦是败的一种。

而一向短言的金三今日竟丝毫不逊古时的苏琴,张世不能承认他所有的话,又不能不认同他的某些说法。今天张世才发现原来金三的利舌更胜银枪,在他的银枪下,张世输了;在他的利舌下,张世又输了。
只不过在他的银枪下张世输的心服口服,在他的利舌下,却输的口服心不服。

直到后来张世包扎过的伤口再次迸裂,渗出了点点殷红,金三才愤愤离去。

 '第十一章'得失*

 【修正版】
出帐后,金三露出诡异的笑容。他并不生张世的气,张世是个重感情的人。和他吵只是让他明白这里的残酷,让他能更快的融入到这里,相信张世很快会想通的。

金三看重得失,在他心里得永远大于失,这个得失的标准只有他明白。比如失去官职,在别人看来是失,在他看来比不了无缘一壶好酒的失;比如杨树林一役,在别人看来是得,在他看来比不了相识一个朋友的得。沙场上以最小的牺牲换来最大的胜利才是真正的得,今役如是。

而在匈奴的铁骑踏入国土的时候,边境的的守军只是各自为战,王朝的禁军又军容涣散,实在是很让自己寒心。想当年在自己枪尖所指之下纵横南北的虎狼之师,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短短三年,可以让一个人完全堕落,可以让一个兵士不会打仗,可以让一个王朝糜烂。。。。。。

金三不承认自己是个好将军,但没有人忘记他曾统帅三军驱逐蠹兰的辉煌。在金三眼里,三军统领尚抵不上一坛美酒。酒伤的是自己,做统领误的却是万千生灵。步入先天境界的他越来越能感觉到那种天人相通的玄妙,仿佛自己已经不是自己,意识也脱离了身体。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让人神往。

这才是他功成身退的初衷,而这次出山他愿意屈尊于这区区五百人的骠营,只因他早已厌倦了沙场。他更明白带兵越多,责任越大的道理。而从哪个弱的会因为一个人的生死咆哮,强的能斩的下上千头颅的张世身上,他发现自己还是错了,并且错的那么离谱。

这一役,如果是五千对四千,八千对四千,一万对四千。。。。。。以众凌寡难道就不是得?在金三心里,这绝对是得,非他可以完全漠视将士的生死,这只是他现在能尽的最大努力。而这场由自己安排的生死竟是错的!

现在想想自己在三十坛美酒的诱惑下加入骠营,还有那些兵贵精而不在多的说辞还真是有些天真了。权只有握在手里才是真权,势只有身后站得千万雄兵才是实势。金三虽不是商贾,但他也明白手里有俩小钱做不得大买卖的道理。

大鹏不是雄鹰,雄鹰有雄鹰的天地,大鹏又岂能久困泥沙。雄鹰懂得爱惜自己的羽毛,大鹏难道就可以无视满身的凋零?如此简单的道理今天才想通,也许是步入先天的原因吧!婴儿先天就会胎息,难道达到先天境界连心智也如婴儿?

艰深的大道理,明白的只是些圣人和那些连书也不多读的乡民;其实大道理都是浅显易明的,难的只是去实现罢了。金三姑且想通了,王朝的任命文书也下来了,追封金三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兼枢密使。

这节骨眼上,即使王朝明白积陋难改,也不得不下味猛药了。兵马大元帅本就是金三的老行当,这枢密使的权可就大了,掌兵籍、虎符、军国机务、兵防、边备、戎马之政令。以及“侍卫诸班值?内外禁兵招募?阅试?迁补?屯戍?赏罚之事”。元帅兼枢密使的例子,建朝以来从未有过。现在的王朝也是孤注一掷,再不下猛药,也许第二天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匈奴游牧王土,洗掠千里的局面了。

王朝手里最后一张牌,就是金三。他在军中素有威名,擅战,在某种程度上王朝对金三甚至比金三对自己还要了解。王朝要做的不是用三十坛‘一声雷’请金三出山那么简单,他们只要将金三绑到王朝的战车上就行了。他们相信金三不会坐视下去,不会在小小的骠营呆很久的。就像现在的一纸文书,统帅全军的重担就撂了过来,王朝相信金三接收下的。

金三知道自己想错了,来到这里他就不能无视身上的责任,无视将士的生死。而解脱这些最好的办法就是,就是让战火早日平息,所以这纸文书金三收下了。他甚至能想的到这文书上应该是他出任骠营指挥使的时候就写好的,他还能想到当时王脸上那奸诈的笑容。但是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用了,有时间还是多想想怎么更好的安排千万人的生死吧!

眼下本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去做,而任命文书一到要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自己肯定抽不开身的,所以要找一个值得信赖又艺高胆大的人才能胜任。谁呢?想到这里,一个人的面容浮现在脑海里,金三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

这边张世的愤懑发泄的差不多了,开始静思。他明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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