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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九转萧-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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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装女郎听到范春华的名字,不由格的笑出声来,抬眼道:“自然认识,我就是回去收他的尸,才发现石壁上你留着的字:

‘十年重来,誓为故人湔雪血仇’

下面还有一个‘九’字,我想来想去,江湖上有这份豪气,这份口气的,大概只有你黑煞游龙桑九了!”

“回去收尸”,这四个字,耐人寻味!

黑煞游龙浓眉微掀,道:“姑娘是一路跟踪老朽来的了?”

宫装女郎娇声道:“是啊!我看到你替范春华做的坟墓,立的石碑,我心里很生气,你居然把臭贱人和他葬在一起,于是我动手把那臭贱人从坟墓里拖了出来,丢到山涧里去。同时,我又发现坟墓里没有小杂种的尸体,那当然并没有死,是你桑老爷子带出来了。所以才会留下十年报仇的话,我这就一路寻了下来。”

她说来还是那么娇柔,那么清脆;但每一句话,听到黑煞游龙耳中,简直有如铁锤撞心,一记重似一记。心头怒火,也一句重过一句。经验告诉他,此刻必须忍耐,因为自己需要明了内情。听到后来,忍不住瞑目张发,目皆欲裂,仰天狂笑道:“是你害死范老弟夫妇的了?”

宫装女郎一撇嘴,冷笑道:“什么夫妇,是那臭贱人勾引了范春华私奔……”

黑煞游龙蓦地逼前一步,激动的道:“你……为什么要害死范老弟夫妇,你……说!”

宫装女郎春华似的脸上,忽然飞起异样的笑容,缓缓举起玉手,掠了掠长发,柔声道:“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黑煞游龙按捺着满腔激怒,心想:“她此时忽然要说故事,当然和范老弟夫妇之死有关。”这就点点头道:“你说!”

宫装女郎静静的说道:“我们宫里有一株碧桃花,我记得从小时候起,都没看它开过花,有一年春天,忽然开了满满一树,但等到结果的时候,却只有一个桃子。我每天都要去看它一次,看它慢慢的由青变红,长得又肥又大,心里时常在想,这颗桃子,一定会甜得像蜜,该有多么好吃。可是它却生在树顶上,我那时还只有九岁,轻功不到三成火候,自然没法跃登到树顶上去。”

黑煞游龙看她只是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心头实在有些按捺不住,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宫装女郎又道:“有一天,师傅指着那颗桃子,对我和比我小一岁的师妹说:“你们两个,谁能说得出用那一种手法,能把桃子摘下来,就给谁吃。”

我想,这是师傅在考量我们的武功了,师傅平时对我们讲过不少本门武学,于是我就抢先说道:“我用本门‘隔空取物’,招招手,它就会飞下来了。”

师妹听我一说,不由噘起小嘴,好像说:“我也知道。”

但给我先说出来了,我心里自然很得意。那知师傅笑道:“你只会说,还做不到,那有什么用?”

我听得一怔,还没开口,师妹抢着道:“师傅,我用本门的‘穿云射月’手法,用石子打到树枝上,把它震下来,然后再用‘分光捉影’的身法,把它接住。”

这有什么稀奇?她说的,我都会,我还比她好呢,但师傅却笑着点头。”

黑煞游龙听得心头猛凛,宫装女郎口里说的“隔空取物”,“分光捉影”,都是武林中只闻名称,久已失传的武学,这女子到底是何来历?

宫装女郎接着说道:“我很是气愤,师傅已经答应师妹,那桃子给她吃了,但要她自己动手,照方才说的方法,把它取下来。师妹听得好不高兴,就捡了一粒石子,朝桃树枝干上打去。我却气得两眼通红,暗想:“我吃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吃得成,于是我也偷偷的拾了一块较大的石块,扬手朝那桃子打去。结果那颗又大又肥的桃子,被我砸得稀烂,我砸烂了桃子,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欢,真比我自己吃了还要舒服……”

黑煞游龙听到这里,心头已经有些明白。

只听宫装女郎又道:“那天晚上,我想想还是气不过,砸烂了桃子,只是大家没吃到口,但我要大家永远吃不到它。于是我就悄悄起来,取了把剑,把那株桃树,连根挖了起来,一阵乱砍,剁成粉碎。当我回过头去,就看到师傅静静的站在我后面,我心头十分害怕。但这回,我师傅却称赞着我,道:“一个人如果要想在江湖上称雄,就要有一颗又狠又毒的心,有一双又狠又辣的手才成,这就是你师妹不及你的地方。”

宫装少女说到这里,不由格的娇笑一声,眼波流动,望着黑煞游龙,又道:“我的故事说完啦,桑老爷子大概明白了吧?我几千里路追踪寻来,就为了要挖桃根呀!”

黑煞游龙听得暗暗凛骇,天下那有这么教徒弟的师傅?难怪此女心毒手辣!

纤纤玉指,随着娇笑,朝黑煞游龙怀中抱着的小女孩,指了一指。

原来黑煞游龙因怕夜深露重用衣服覆在女孩身上,宫装女郎自然不知道他抱的是薛神医的女儿。黑煞游龙激愤填膺那还忍耐得住,双目圆睁,怒喝道:“好狠毒的丫头,老夫正愁找不到凶手,今晚,正好替死去的范老弟夫妇报仇。”

宫装女郎扬着柳眉,依然娇笑道:“晴,桑老爷子何用生这么大的气,我不过是杀了范春华和那臭贱婢两个,今晚再加上你桑老爷和小杂种,也只不过四人。你桑老爷子在江湖上杀的人,只怕还多得多呢!”

她口气真也不小,好像黑煞游龙已经注定非死不可!

黑煞游龙桑九,江湖黑白两道,闻名丧胆,没想到宫装女郎居然把自己看得稀松平常,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但他知道对方绝非寻常,敢找到自己头上来的人,自然来者不善。他霍地后退两步,把抱着的珠珠,轻轻放在一棵大树之下。

高大的身躯直了起来,目中神光暴射,历声喝道:“老夫从不信邪,你有多少能耐,只管请使,看看老夫这条命,加得上去加不上去?”

他一生之中,不知经过多少凶险,可从没今晚这般慎重,喝声出口,早已功凝百穴,凛立戒备。

宫装女郎冷冷一笑,道:“我说出的话,要是办不到,那就不如不说,你接一招试试就知道了。”

扬手一掌,劈了过来。她劈出的掌势,既无破空风声,也没有激荡潜力,只是轻描淡写的随手挥来。

黑煞游龙面色凝重,目注对方手势,洪喝一声:“很好!”

右手抬处,劲蓄掌心,巨灵般手掌,迎着宫装女郎掌势,朝前推去。

宫装女郎似是不愿自己的手掌,和黑煞游龙的手掌按触,掌势才到中途,忽然玉腕一缩,把击出的手掌,收了回去。

黑煞游龙那肯容她撤招?暴喝一声,借势欺上,掌如掣电,猛电击出。

他这一掌凌历无匹,雄浑的掌力,应手而出,像怒潮汹涌一般,劈空击去。但就在他欺身攻上的刹那之间,突觉一股暗劲,直逼胸腹而来,不禁大吃一惊,已经劈出的掌力,要待收回,已嫌不及。

逼得他斜退半步,迅速推出左掌,阻拦对方暗劲。

但他力道全用在击出的右掌之上,左掌临时应敌,自然力量较弱,只觉宫装女郎一股暗劲,撞击在掌心之上,势道强猛无比,几乎阻拦不住。

宫装女郎掌势收回,涌出一股暗劲之际,她敢情早已料到黑煞游龙必然乘机逼进。她似乎不愿和黑煞游龙的掌力硬对,娇躯轻轻一闪,身法奇诡,避开了黑煞游龙的一记劈空掌。口中一声娇笑,身形倏然欺近,缩回去的手掌,闪电朝黑煞游龙当头击下。

此时恰好黑煞游龙后退半步,左掌挡住她涌来的暗劲,劈了个空的右掌,堪堪收回,连念头都来不及转,喉间沉嘿一声,迅速反击过去。

但听“拍”的一声轻响,这回双掌接实了。两股内家掌力,遇旋激荡,风起八步,吹得两人衣袂,猎猎作响。

宫装女郎双足连移,以细碎的步法,直退了四五尺远。

黑煞游龙原以功力深厚自恃,这回也连退了三四步,每踏一步,地上便是一个深达寸许的足印,停住身形之后,满头短发,根根直竖,尚在颤动不休。

两人几招接触,说来较慢,其实出手之快,几同电光石火,这一后退,双方似都为对方的武功所震动。

黑煞游龙眼若铜铃,仰天狂笑道:“难怪你口出狂言,果然算得是桑某二十年来仅遇的高手!”

说到这里,突然声转凄厉,洪喝道:“范老弟英灵有知,我誓必劈此妖女!”

他在仇怒交并之下,双目发赤,左手捏一个诀印,右手微扬,涌身一跃,直向宫装女郎冲去。

宫装女郎冷笑道:“你在做梦!”

身形翩然飘起,悄无声息的迎着上去。两人这一场拼斗,当真是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杀机隐伏。黑煞游龙使出他成名绝技“黑煞游龙掌”,诀扬掌飞,掌掌似巨斧开山,铁锤撞岩,威势惊人。宫装女郎掌指舒展,似拍似拂,看去虚飘飘的姿态美妙,其实却是手法橘诡,恶毒无比。

转眼功夫,两人已经互攻了十来个照面。

宫装女郎格格娇笑道:“黑煞游龙,就是这点能耐么?”

黑煞游龙暴喝道:“丫头拿命来!”

掌法突变凌历,左诀右掌,交相击出,攻势猛恶绝伦!

宫装女郎笑道:“桑老爷子,你当心了!”

笑语声中,身躯乱闪,身法奇异,有如穿花蝴蝶般轻轻一飘,从黑煞游龙的一片掌影中闪了进去!

黑煞游龙全力发掌之际,陡见一双纤纤素掌,缓缓的伸了过来,在面前晃了一晃。心头大吃一惊,还没有来得及封解,素手倏忽不见,只觉自己胸口,似乎有一阵无形压力,透体而过。

立感呼吸困难,一口真气,再也提不上来,踉跄后退一步,身不由己的往地上跌坐下去。

宫装女郎再也没去瞧他一眼,突然转过身去,盈盈秋水,隐隐射出怨毒之色,水袖扬起,直向大树下睡熟了的孩子拂去!

黑煞游龙瞧得大骇,大吼一声:“你不能伤她……”

拼尽全力,从地上一跃而起。但这一喝一跃,勉强聚摆的一口真气,又骤然散去,“拍达”一声,重又跌倒地上,人也跟着昏了去。

宫装女郎回头轻笑一声,道:“桑老爷子,再见啦?”

语声依然那么娇柔,那么甜脆,纤弱苗条的人影,款款而行,离开了山麓。

夜色中,传来了她婉转凄凉的歌声:“浣花溪上浣花谷,浣花谷里浣花宫;宫中少女日浣花,花开花落怨春风……”

洛阳为古时的中州,是我国有名的古都。

城在黄河支流的洛水北岸,居沤、涧两水之间,背依北郊,前临伊水,左嵩右峤,地势险要,为古来兵家必争之地。

“画角朱楼向望,红桃绿柳垂檐向,罗筛送上七香车,宝扇迎归九华帐。”

这是唐代大诗人王维“洛阳女儿行”中的诗句,原是形容洛阳富贵人家的女儿日常起居,但也勾出了古时洛阳的豪华。

横跨洛水上的天津桥,足有两里来长,初建于隋朝大业元年,当时仅以铁缆连环浮舟,搭成的一座浮桥,直到宋代,才改建为石桥,在当时可说是一件巨大的工程,一望平坦,雄伟壮观。

宋邵雍形容此桥,有“天津桥下阳春水,天津桥上繁华子”之句,北岸沿桥两边,商店林立,摊贩集中,尤以夜市为盛。每当华灯初上,行人如织,茶馆酒肆,一片喧哗,热闹是够热闹了。但这一带,都是贩夫走卒和出卖劳力的苦哈哈们的游乐场所,也是江湖下五门的集中之地,许多自命高尚的达官贵人,富商巨贾,决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这不过是一般的情形但也有例外,不是吗?每天夜市上场,就有一位绅士模样的老者,踱着四方步,徜祥在天津桥边!有时也会在练把式、卖膏药的摊上驻足瞧瞧,清癯的脸上,经常挂着笑容,人倒是挺和气的。到这里来的人,差不多全是褐衣短靠的朋友。

初时,大家看到这么一位身穿天蓝围花缎袍的老绅士,居然光临到这种地方来,都觉得十分惊奇。后来,日子长远,才知他是城里大大有名的薛神医!

洛阳城里许多官绅富豪,家里太大小姐生了急病,除非上门求医,否则就是用八人大轿去抬,也休想请得动薛神医,但他却每晚都要到天津桥来散步。这时候,只要有人遇上急症,求他诊治,不用请,他都会跟着你去,连药都奉送;

薛神医三个字,在这一带,当真是响上半边天。有人说他每夜到这里来,是喜欢天津桥的夜景;也有人说他曾在桥上遇到过神仙,他的丹方是神仙传授的,所以灵效如神。尤其是后者,几乎众口一词,妇孺皆知,但焉知薛神医是在等一个人?

薛神医从苏州搬到洛阳来,已经整整十二年了!

黑煞游龙桑九留下一个男孩,抱走了他的掌珠,临走说的一年之后,在天津桥等他的约期,他依约赶来了,但并没遇上黑煞游龙。如今已经过了十一个年头,黑煞游龙依然杏如黄鹤。据说就是从那年起,连江湖上,也绝了这位怪杰的踪影。

黑煞游龙纵非正道中人,但武林人物素重信诺,何况也还留下一个故人之子,薛神医坚信他不会爽约,除非黑煞游龙已经物故。薛神医仍然每晚要到天津桥边走上一趟。

他现在已经不是完全为了盼望女儿回来,一半是以期待故友的心情,希冀这位救命恩人,能够平安无恙,赶来洛阳。

当然,他一半也是私心,黑煞游龙留下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了。当初,他是为了报答恩人,也为了自己女儿,悉心替他医治。那时,老夫妇骤失掌珠,换来了一个男孩,在聊胜于无的心情之下,也正好增补了心头空虚。

十二年来,薛神医夫妇,早已把这孩子当作亲生儿子。十八岁的薛少华,不但长得有如临风玉树,俊朗秀发,而且颖慧过人,薛神医把自己的医道,和得自武林名家的一招一式,莫不倾囊相授,少华这个名字,原是孩子身上佩着的金锁上,镌有“少华周岁”字样,自然是孩子的名字,薛神医夫妇,也就以少华呼之。

至于姓薛,还是后来的事,黑煞游龙第一年没来,第二年又没来,孩子自然而然的姓了薛。当然,其中内情,孩子是不知道的。现在薛神医就是为了这一点,才每晚要到桥上去等,希望遇到黑煞游龙的时候,先和他商量商量。

薛神医住在南大街底,那是一所古老的大宅,大门虽然对着大街;但这一带全是住家,地势亦极僻静。门前当然不会有清溪迥绕,绿树成荫,可是他两扇黑漆大门上,依然贴着洒金对联,依然写着那一手龙飞凤舞的字体,和两句数十年不易的联语。“好鸟枝头亦朋友,落花水面皆文章。”

这是第十二年的春天,二月初头,上弦月在淡淡的云层中。已经露出了一弯眉月。

夜风轻拂,夜色显得有些昏暗!

这时正有一个蓝袍老人,背负着双手,蹈蹈出门,安步当车,沿着南大街走去。

那是薛神医,又在晚餐之后,出来散步了,十二年如一日,他始终怀着一颗期待的心,要到天津桥去走上一趟。年岁不饶人,他纵然十分健朗,但后影已显出有些龙钟!

龙钟人影渐渐去远,渐渐在夜色中消失,但在他身后,却响起了一声低沉的冷笑!

这声冷笑,薛神医当然没有听到,附近不见人影,自然也不会有其他的人听见。

只是这声冷笑,在宁静的夜风中,还带着一丝凛人的阴森!

薛氏医庐大门前,随着冷笑,多出了一个人。

昏暗的星月之下,那是上个瘦高黑衣怪人,一张惨白的马脸,双颧突出,凶睛闪动,唇角还留着一丝冷酷,桀傲,和得意的狰狩笑意。倏地,他右手袍袖扬起,从袖中飞出一张轻飘飘的狭长纸条。笔直朝大门上射去。

就在黄纸条快要和大门接触之际,又是五点黑影,连珠射出,但听一阵“夺”“夺”轻震,黄纸条不偏不倚,钉上了大门正中。

纸条上端,钉着五寸来长的小小钢拐,围成一簇。狭长的黄纸条,在夜风中轻轻拂动,上面依稀有字,只不知写着些什么。

黑夜人目中凶芒一闪,笑得得意:“薛道陵,你回来自己瞧吧!”

话声方落,大门适时开启,一名老苍头模样的人手中提着一盏灯笼,探出头来,笑嘻嘻的招呼道:“尊客可是患了急症,找老主人来的?里面请坐,老主人就回来的。”

黑夜人原已转过身子,正欲离去,闻言霍然旋身。

他因出声招呼的老苍头,就在自己身后两丈内发话,自己竟会毫不察觉,心头微生凛意,双眼凶芒暴射,注定老苍头,一阵打量。

只觉对方老态龙钟,并不起眼,对一名庸人,自然不便下手,这就冷冷一笑,说道:“不用了。”

老苍头奇道:“方才打门的就是尊客了,我明明听你敲了五下,咱们老主人,几十年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有急症快死的人,才连叩五下大门,尊客要是有同伴生了急症,还等是老主人回来的好。”

他敢情把方才那阵“夺”“夺”轻响,当作了叩门,才吩叨不停。黑衣人嘿了一声,缓缓举步,朝前走去。

老苍头又道:“尊客怎么走了,真要有什么急症,还是找咱们老主人最好,老主人心慈手悲,还有活命希望,若要遇上旁人,那就只有准备后事的份儿。”

黑夜人听得有些刺耳,右手倏提,回身沉喝道:“你说什么?”

老苍头陪笑道:“我是说尊客方才叩了五下大门,想必是同伴生了急病,目前春瘟流行,染上急病的人,熬得过三更也熬不过五更,尊客……”

他真是不知死活,还滔滔的说个没停,那里知道人家已经起了杀机?”

黑夜人凶睛闪动,目注老苍头,瞧他一脸陪笑,满口什么春瘟,急症的,想来平日听他老主人说惯了,提起的右手,不觉又缓缓放了下去,冷声道:“谁说我是求医来的?”

老苍头诧异的道:“尊客不是来求医,那是……”本书由。提供下载

话还没有说完,敢情他在抬头之际,突然发现了钉在大门上的五支小小钢拐,不禁惊噫道:“嚏,这是什么东西?是……五个小拐?”

“拐”“怪”同音,怪不得黑衣人一张白惨惨的马脸,倏然飞起狞历之色,双眼凶芒暴射!

老苍头一手提着灯笼,高举过顶,一手攀上去,把五支小钢拐,一支支的拔了下来。瞧着黄纸条,低低念道:“五拐索命,三更断魂,这五个小拐要索谁的命呢,这是谁钉上去的?”

说到这里,忽然连“啊”了两声,抬头望着黑衣怪人间道:“尊客……这五个小拐,莫非是尊客钉上去的?那……那么尊客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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