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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九转萧-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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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忽然连“啊”了两声,抬头望着黑衣怪人间道:“尊客……这五个小拐,莫非是尊客钉上去的?那……那么尊客就是龙门峡来的了?”

黑衣人原是江湖黑道中的高手,先前他没留心,只当对方是个普通应门的老仆,如今听他一口叫出自己来历,不觉看出了老苍头的奇特之处!

别的不说,他老态龙钟,弯腰驼背,站直了也只有大门一半高,五支钢拐钉在大门正中横档上,他就是伸手也攀不着。

何况钉在木中,足有一寸来深,岂是一个普通老人拔得下的,但他却轻而易举的起了下来。尤其他一口一句,“五个小拐”更是露骨,明明他早已知道自己来历。

黑衣人心念一动,不禁冷哼了一声道:“朋友眼光倒是锐利得很,你大概早已知道我是谁了吧?”

老苍头陪笑道:“尊客误会了,小老儿刚才瞧到五个小拐,才想起来的。”

黑衣人冷嘿一声道:“龙门五怪,已有二十年没在江湖走动,朋友能够想得起咱们来历,自非等闲之辈!”

老苍头笑了笑道:“小老儿那里会知道什么龙门五怪,这是昨天才听老主人说的。”

“昨天”这两字,听得黑衣人神情一震,冷声道:“薛道陵怎么和你说的?”

老苍头始终挂着笑容,偏头想了想,道:“就是昨天傍晚时光,老主人吩咐我,他有五位老朋友,到了洛阳,这一两日内,可能会来……”

黑衣人神色又是一变,暗想:“自己五人,昨天傍晚刚到洛阳,而且行踪极为隐秘,薛道陵怎会知道的?”

老苍头接道:“老主人说,这五个老朋友,喜欢故弄玄虚,他们每人身边,都有一支小拐,说不定会先打发送来,让老主人惊奇一下。因此嘱咐小老儿,要特别留心,方才果然在门上发现五个小拐,尊客又说不是急病来求医来的,小老儿才想起来。”

黑衣人道:“薛道陵还说了什么?”

老苍头陪笑道:“尊客不问,小老儿真的忘了,昨天老主人还说,要是龙门峡来的五个老朋友寻上门来的话,要小老儿转告,五位只要说出会晤的时间,老主人自会准时赶去。”

黑衣人哼道:“他知道咱们住在那里?”

老苍头笑了笑道:“老主人也说了,五位昨晚住在安乐窝,今儿个改在左家坡一所土地庙里,明天也许会上北邙山去,你们只要留下时间,地点,老主人自会找去。”

黑衣人听得心头大凛,他说得不错,昨晚自己五弟兄确实住在安乐窝,今晚傍晚时分,才改住到左家坡去,自己就是从左家坡来的。自己来的时候,薛道陵才出去散步,他怎会知道的?明天搬上北邙山去,北邙山都是坟场,这老家伙可恶已极……

他突然目射凶光,阴嘿道:“这都是薛道陵说的?”

老苍头弯着腰陪笑道:“不,最后一句是小老儿添上去的。”

黑衣人脸色狞历,沉声道:“你是找死!”

老苍头连忙摇手笑道:“尊客又误会了,你们五位第一天住在城南,第二天改住在城东,小老儿猜想,明儿个也许会住到城北去,城北,没有别的地方,除非搬上北邙山上去了。”

黑衣人阴笑道:“北邙山,要搬上去。你这话说得很好,你想不想先搬上去?”

老苍头含笑道:“小老儿要在这里看门,那会搬上北邙山去住?尊客们五位,如果嫌左家坡土地庙地方小,住得不舒服,今晚过了三更,不妨早些搬上去。”

黑衣人仰天发出一阵嘿嘿尖笑,道:“兄弟倒真是把你看左了,朋友敢在我姓侯的面前出言戏耍,自然没把姓侯的看在眼里,朋友贵姓?”

老苍头耸耸肩,陪笑道:“尊客可别动气,小老儿说的那是真话,那敢出言耍戏?啊,尊客问小老儿姓啥?唉,小老儿在这里替老主人种花,一个灌圆叟,还提什么姓名。唉,一晃眼,就是十年了,从前,小老儿在天津桥卖花,大家都叫我阎老五。尊客认不认识字?这阎,姓的不大好听,就是阎罗王的阎,阎王好见,小鬼难挡……”

真是唠叨,这也难怪,上了年纪的人,说话就是如此,东拉西扯,没个完的!

黑衣人没待他说完,厉笑道:“很好,侯老五今晚碰上阎老五,那是最巧也没有了!”

话落袖扬,呼的一掌,就向老苍头迎面劈去!老苍头吓得一跳、脚下一滑,一步跨空,一屁股跌坐到石阶之上。他这一跌坐下去,黑衣人的掌风,正好从他头顶掠过,劈了个空。

老苍头惊慌失措,骇然道:“尊客快别开玩笑,小老儿一把老骨头,可经受不起!”

谁还和你开玩笑,这是要你的命!

黑衣人见他巧妙的避开了自己一掌,心头也暗暗骇异:“江湖上能在自己掌下,像这样丝毫不落痕迹闪避得开的人,只怕也为数不多,此人究竟是何来历?”

心念闪电一动,不觉嘿然冷哼道:“光棍眼里不揉砂子,朋友既然替薛道陵出头,那就不用再掩藏身份了。”

老苍头坐在地上,苦笑道:“尊客说笑了,小老儿那敢替主人出头?”

他边说边从石阶上站起来,望望天色,又道:“老主人也快回来了,尊客没事,就请先回吧,小老儿自当转告,今晚三更,老主人准会前去赴约。”

话锋一顿,忽然凑上半步,笑嘻嘻的道:“今儿个你们五位,在土地庙商量好是不是要想来个鸡犬不留?小老儿在这里混口饭吃,真要如此,只怕大家都有不便。尊客回去,最好跟你们老大再研究研究,免得小老儿面子上不好看。这是你们五个的小拐,也带回去吧!”

一手打着灯笼,一手把五支钢拐,递了过去。

黑衣人听他说出自己五人在土地庙商量好,今晚三更要把薛道陵全家来个鸡犬不留的话来,心头更是一震。

这话,已说得十分明显,有他在这里,你们休想妄动,这老头儿口气简直狂极!

黑衣人一张惨白的马脸上,飞起阴狠的冷笑,笑声还没出口,老苍头正好把五支小钢拐递了过来,他不得不伸手去接。但这一接,他已经从喉头快要发出来的一声冷笑,突然凝结住了!惨白的马脸,更显得惨白,一片惊怒欲绝!不,该是惊怖欲绝,瞪目张口,作声不得!

五支小拐,乃是龙门五怪的成名暗器。龙门五怪,师兄弟五人,就是以手上一柄短拐,纵横黄河两岸,人称黄河五拐,后来因为他们住在龙门峡,改称龙门五怪。他们以拐成名,索性就连暗器也用上了拐。

这五支小拐,也因此代表了龙门五怪,号称“索魂五拐”,当真比阎王帖子还准,谁遇上了,谁就准得向鬼门关报到去。小拐即是龙门五怪的暗器,又是他们的信物,自然是百炼精钢铸制而成;但此刻黑衣人接到手上的五支小拐,竟然被人捏成一把,像在冶炉熔过了一般,一起并了起来。

这种骇人的功力,江湖上已是绝无仅有。

黑衣人心里明白,今晚遇上了扎手人物,不觉凛然拱手道:“尊驾真人不露相,兄弟认栽,只想请教一声,尊驾究是那一方的高人?”

老苍头低笑道:“那有这么噜苏?小老儿方才不是早已说过了,从前大家都叫我阎老五,好啦,小老儿要失陪了。”

说完拱拱手,提着灯笼,慢条斯理的往里走去。两扇黑漆大门,重又关上。

黑衣人瞪着一双凶睛,怔立当地,他实在想不通薛道陵家里的一个老苍头,会有如此高绝的功夫。这人会是谁,有此人从中作梗,今晚三更……

一时不觉从心底冒起一丝寒意,再也无暇多想,双脚一顿倏然纵起,如飞而去。

过不一会,远处有一个黑影,踏月而来,那是薛神医,从天津桥散步回来了。

他仰望着一钩新月,清癯的脸上,微有倦容,也多少带着些感慨。

当然,薛神医还不知道自己大门上,曾经钉上过龙门五怪的“索魂五拐”的事,才有那么泰然,缓步的回进屋去。

左家坡在洛阳东北,这一带山岗起伏,古柏参天!就是白天,都狠少有人经过。坡下一所土地庙,占地也不大,总共只有一个大殿,也没有庙祝。

夜色渐深,山风转强,吹得山林呼啸有声。土地庙大殿上,点燃了一支红烛,火烛随风摇曳,不时的跳动。神案前面;围坐着五个老者,大家闭着嘴唇,谁也没有说话。

这五人,年岁都在五旬以上,眉宇之间,一个个都透着狠毒桀傲之色。居中是一个中等身材,脸型瘦削,留着一把花白山羊胡子的黄衫老者,双目细长,貌相阴隼。第二个狮鼻阔口,身形高大。颠下一部黑髯。第三个脸色焦黄,短鬃若戟。第四个断眉独目,面情冷酷,。第五个就是生就一张白惨惨马脸的黑衣人。这五人正是二十年前,纵横江湖,凶名久著的龙门五怪。

二十年前,他们找薛神医寻仇,无巧不巧会遇上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黑煞游龙,伸手管了闲事,使他们闹了个灰头土脸,铩羽而归。

龙门五怪自知惹不起黑煞游龙,把这笔帐,一股脑儿都记到了薛神医头上。

二十年后,他们重出江湖,第一个要找的人,自然是薛神医,但没想到薛神医家里,会隐藏着一位武林绝顶高手,把他们送去的“索魂五拐”,捏作一堆,成了废物。

原先他们准备三更动手鸡大不留的计划,至此不得不临时改变,只好在土地庙等候薛神医来赴约。

此刻每人心头,都好像压着一块沉铅,测不透那深藏不露的老苍头,究竟是谁?

凭自己五人,二十年苦练,今非昔比,纵然不惧,但连人家的来历都摸不清,总是江湖大忌。

时间快近三更!坐在下首的五怪马脸黑衣人已经沉不住气,抬头道:“是时候了!”

三怪焦黄脸短毙嘿然道:“薛老儿大概是不会来了。”

四怪断眉独自老者唇角泛起一丝冷酷笑意,沙哑声音,慢吞吞的道:“目前,薛老儿已无足轻重,咱们先得对付了那个老匹夫,还怕薛老儿逃上天去?”

三怪焦黄脸老者道:“我说咱们该照原定计划行事,那老匹夫纵擅“三阳神功”,铄金化石,凭咱们五人,还怕他作梗?”

二怪狮鼻老者手捻黑须,微笑摇头道:“我认为薛老儿也未可轻视。”

三怪焦黄脸老者洪笑道:“他纵然学会了一些一招半式,能有何用?”

二怪狮鼻老者道:“二十年,时间不算短了,薛老儿肯用点功夫,有二十年时光,这些学来的一招半式,也可以串连起来了。大家总还记得,二十年前,他连贯不起的招式,东一招,西一招的使着,也着实费咱们手脚。”

踞坐中间的黄衣老者沉声道:“二弟说的不错,咱们不可轻敌。”

五怪马脸黑衣人抬眼望着老大,问道:“大哥,咱们要不要再等?”

大怪黄衣老者瘦削脸木无表情,淡淡说道:“薛老儿会来!”

三怪焦黄脸老者道,“大哥何以相信他会来?”

黄衣老者道:“那老匹夫既然代薛老儿订约,自然不会失信,须知薛老儿过了三更,不来赴约,咱们仍会找去,这又躲不过的?”

四怪断眉独目老者接口道:“老大说得极是,等过了三更,还没人来,咱们再去不迟。”

就在他们说话之际,山坡前面,摇远处,出现了一个蠕蠕移动的小黑点!

黄衣老者目光一抬,瘦削脸上,飞起一丝诧异之色,冷声道:“薛老儿只有一个人来?”

“来了?”

其余四人,迅速转脸瞧去。

三怪焦黄脸老者奇道:“果然只有一个人!”

四怪断眉独自老者沙着喉咙,阴笑道:“那老匹夫倒有自知之明,没跟来送死。”

五怪马脸黑衣人接口道:“想是怕咱们分出人手,按预定办法行事,给他们来个鸡犬不留,所以那老匹夫留下替他看家。”

二怪狮鼻老者道:“他发现咱们没人去,就会赶来。”

四怪断眉独目老者脸上飞起一丝冷酷狞笑,得意的道:“那不是正好,等他赶来,咱们料理了薛老儿,再料理他,一点也不浪费时光。”

山坡下的黑影,渐渐近了,果然只有一个人,蹀躞行来。

那是一个老人,腰背微弯;但步履之间,从容不迫,一派绅士模样,不用多看,一望就知来的正是誉满武林的薛神医!

薛神医渐渐走近山门。

殿上五人,依然围坐如故,除了九道冷峻目光,齐齐投注在薛神医身上,不言不动,也没有任何表情。

大家只觉薛神医还是二十年前那副老模样。

虽然清癯的脸上,添了不少皱纹,额下一把山羊胡子,也已由花白,变得全白;但他一双眼睛,却是神光炯炯,有着年轻人的神采。

薛神医一手持着白髯,左脚堪堪跨进大门。

三怪焦黄脸老者浓眉挑动,洪声道:“薛道陵,只有你一个人来么?”

薛神医目光一抬,连忙双手抱拳,含笑道:“老朽不知五位老哥驾临洛阳,有失迎迓,实在失礼得很。”

三怪焦黄脸老者冷嘿一声,道:“我是问你怎么只有一个人来,你那帮手呢?”

薛神医微一怔神,道:“陆兄说笑了,老朽方才听说五位宠召,匆匆赶来,那有什么帮手?”

三怪陆鸿飞凸睛中凶芒闪动,洪声笑道:“薛道陵,咱们兄弟面前,你少假撇清!”

薛神医楞然道:“老朽实在不知陆兄何所指而言?”

三怪陆鸿飞冷冷一笑,飞快朝五怪望了一眼,道:“五弟,你问问他!”

五怪侯彦武马脸一侧,阴声道:“三哥是问你,咱们在这里恭候大驾,是谁告诉你的?”

薛神医口中嗅了一声,笑道:“那是老朽家里的一名花匠告诉老朽的,他说侯兄曾到舍间去过,老朽正要向侯兄致歉……。”

四怪屠明义没等他说完,阴侧恻问道:“那老匹夫真是你雇的花匠?”

薛神医目光一动,依然陪笑道:“屠兄说的不错,那位阎师傅是替老朽整理花圃的。”

四怪屠明义道:“你真不知他的来历?”

薛神医听得一怔,愕然道:“屠兄此话,老朽深感不解。”

四怪屠明义历笑道:“我是说,你真不知道那姓阎的老匹夫,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薛神医越听越糊涂,摇摇头道:“阎师傅会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不可能,老朽搬到洛阳来,已经十二个年头了,这位阎师傅,替老朽整理花圃,也快十个年头,除了喜欢喝上一杯,平日足不出户,老朽看不出他是个会武的人!”

四怪屠明义道:“他叫什么名字?”

薛神医沉吟道:“不瞒屠兄说,这位阎师傅,是白马寺老方丈介绍给老朽的,他原在白马寺种花,大家都叫他阎师傅,到底叫什么名字,老朽就不知道了……”

踞坐中间的大怪西门浩,自薛神医来了之后,细长双目,始终似睁似闭,一言不发,此刻似乎听得不耐,两道眼缝中,精芒一闪,淡淡轻喝道:“四弟,不必和他多说。”

薛神医瞥了他一眼,连忙拱拱手道:“老朽蒙五位老哥宠召,不知有何见教?”

大怪西门浩踞坐如故,瘦削脸上木无表情,冷然问道:“薛老哥当真不知老夫兄弟来意?”

薛神医拱拱手道:“敢请西门老哥明教。”

西门浩细长眼缝,暴射出冷电寒芒,突然长笑一声,道:“薛老哥难得糊涂,莫非真是忘了二十年前之事?”

薛神医身子陡然一震,禁不住后退一步,惶恐的道:“二十年前,老朽原不知那个重伤垂死之人,会是五位老哥的仇家,他……老朽是悬壶济世之人,那位朋友倒毙在老朽门前,老朽总不能见死不救。那知他伤势未痊,就不别而去,五位却来向老朽索人,试想老朽那里交得出人来?咳,咳,如今事隔二十年,五位和他就是有什么冤仇,也该消解了,老朽斗胆……”

大怪西门浩冷冷喝道:“住口,当年若非你姓薛的多管闲事,南宫老儿那还有命?老夫兄弟不问你要人,向谁去要?”

二怪李元江沉笑道:“二十年前,要是你薛道陵死了,咱们兄弟今晚也不会找你来了!”

薛神医老脸上浮现一丝轻微抽搐,苦笑道:“五位找老朽,实在是误会,咳,咳,老朽实在不知向老哥们该如何解释才好……”

三怪陆鸿飞道:“不用解释,你交不出南宫老贼,就交出黑煞游龙桑九来,咱们也可饶你不死。”

薛神医目中神光一闪,仰脸似要发作,但接着又低下头来,拱手道:“桑大侠已有十多年没在江湖上露面,又叫老朽那里去找?古人说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结,五位老哥就是逼死老朽,也是没用。”

四怪屠明义独目闪动,面露冷酷笑容,接口道:“那你是死定了!”

薛神医敢情也有些火了,双目神光一闪,笑道:“生死之事,老朽倒还并不放在心上。”

大怪西门浩微微点头,道:“老夫早就料到薛老哥今非昔比!”

三怪陆鸿飞赫然笑道:“薛道陵,你可是没把咱们五拐放在眼里?”

薛神医抱拳道:“岂敢?那是五位老哥没把老朽放在眼里之故。”

四怪独目射煞,历声道:“姓薛的,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

薛神医淡淡一笑,道:“老朽垂死之人,看得多了,就是见到棺材,也未必流泪!”

大怪西门浩一手摸着山羊胡子,目光飞快朝五怪侯彦武投过一瞥,再次点头,道:“五弟,薛老哥二十年来,想必练成了什么惊人之艺,你向他讨教几招。”

他生性阴沉,始终觉得薛神医家中,出现一名绝顶高手,薛神医的武功,自然也不可轻估,是以要五怪先出手,自己就好先查看对方路数。

薛神医双眉一皱,拱拱手道:“老朽一点薄技,怎能和五位老哥相比,何况咱们又无深仇大怨,非拼不可!”

五怪侯彦武霍然起立,一手从袖中掣出短拐,狞笑道:“薛道陵,不必多说,兄弟先伸量伸量你鸡零狗碎学来的东西,是不是管用?”

薛神医目中冷电暴射,望了五怪一眼,但眼神迅速敛去,依然拱手笑道:“侯老哥说得极是,老朽一点鸡零狗碎的武学,原不值识者一哂,侯老哥一定要指教,老朽再要推辞,倒成了不识抬举。”

五怪侯彦武白惨惨的脸上,杀机隐现,不耐道:“那有这未噜嗦,你兵刃呢?”

薛神医慢吞吞的从腰间束腰带上,解下一支黝黑铁萧,笑道:“老朽一生,从没和人动过兵器,但今晚对手是侯老哥,老朽为了自保,倒不得不把这支萧来代用一下。”

第 二 章 有恃无恐

五怪侯彦武望着薛神医手中黝黑的铁萧,冷嘿道:“你能自保吗?”

手中短拐,轻轻朝上一丢,短拐在空中倒转了一个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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