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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九转萧-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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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辉愈听愈奇,冷冷说道:“朋友大概认错了人。”

那庄稼人瞧了白少辉腰间竹萧一眼,忙道。“决不会错,白大侠务请枉驾一行。”

白少辉不知对方究竟是何来历,这就问道;“你们贵上是谁?在下和他素未谋面……”

那庄稼人道:“白大侠见了面,就知道,在下不便多说。”

白少辉见他说话吞吞吐吐,心头愈觉犯疑,问道:“贵上现在那里?”

那庄稼人口齿微顿,接着说道:“就在前面不远,在下替你带路。”

白少辉心中暗暗冷笑,付道““此人行动鬼祟,但自己岂是怕事的人?”

庄稼人见他没作声,接着低声说道:“路上耳目众多,白大侠快随我来。”说完,当先向左侧一条小径行去。

白少辉随他沿着树林走去,那似是集镇后面,地势荒凉!

一会工夫,到了一条小河边上的一座茅屋前面,屋檐下堆放着犁锄等农具,倒也确像是种田人家。庄稼人打开木门,回身道:“白大侠请进。”

白少辉既然来了,也就不再客气,跨进茅屋,但见四壁箫条,除了木桌木椅,就别无所有,当然更不见有人。

庄稼人神色恭敬的道:“白大侠请坐,在下去烧些茶水。”

说完,正待返身退出。

白少辉因他愈是客气,心头愈觉可疑,重重咳了一声,问道:“兄台且慢,贵上人呢?”

庄稼人们湘的道:“白大侠请宽坐一回,咱们头儿大概有事出去了,立时就会回来。”

白少辉听他方才还说“敝上”,现在忽然改称“头儿”了,到底他们是什么路数?这头儿又是何等人物?心念转动,不由想起九疑先生那句“随遇而安”,觉得这句话,真是到处都用得着。

他艺高胆大,虽觉庄稼人举动可疑,却也不在意,淡淡一笑,道;“好。我就等你们头儿来了再说。”

坦然在竹椅上坐了下来。

那庄稼人连连拱手,陪笑说道:“对不住”,返身退出客堂,朝左边侧屋进去,依稀看到他似是升火烧水,接着厨房里就冒出些烟来。

白少辉坐在堂上,鼻中闻到浓重的烟味,心头不觉一动,暗想;“这厮莫要借着烧火为名,暗施手脚?”

当下就站起身子,跨出门去,负手站在屋前闲眺。

只见那庄稼人匆匆从侧屋中跑了出来,陪笑道:“白大侠请到屋中宽坐。

白少辉心中暗暗冷笑,一面说道:“在下喜欢在这里站上一回。”

庄稼人脸上现出为难神色,在身上抹抹双手,迟疑的道:“白大侠还是请到屋中坐的好。”

白少辉问道:“难道有什么不方便么?”

庄稼人连连陪笑,道:“是,是,白大快知道就好。”

白少辉冷笑道:“在下应邀而来,行动该不受你朋友约束吧?”

庄稼人听的一呆,连忙拱手道:“白大侠误会了。”

白少辉道:“这有什么误会?”

庄稼人搓手,惶恐的道:“在下能请到白大侠,实是万分荣幸,只是……只是不瞒白大侠说,这里镇上,方才发现了岔眼的人,所以还是请大侠在屋中宽坐……”

白少辉问道:“你们到底是那一方的人?”

庄稼人道:“咱们头儿快要来了,白大快看到了,就会知道。”

白少辉知他不肯多说,再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只得回进屋去。

庄稼人也自回到厨下,接着捧了一个白磁茶碗走出,放到桌上,含笑道:“白大侠请用茶。”

白少辉上过黑心秀士的当,这回瞧到碗中浮着几片茶叶,心中暗想:“这厮极可能已在茶中下了迷药,因为只有泡上茶叶之后,茶味原带苦涩就不易使人发觉。”

他只望了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这情形,那庄稼人自然瞧得出来,他站在边上神色极为尴尬。就在此时,只听门外小河中,传来了一阵轻快的打桨声音。

庄稼人突然脸露喜色,说道:“好了,好了,咱们头儿赶来了。”

说完,转向奔了出去。白少辉早已等的不耐,只因心头越是犯疑,越想看看他们究竟是何路数,才勉强耐着性子,此时听庄稼人说出他们头儿来了,不觉抬目朝门外望去。

这一瞬之间,只见一个身穿黑袍,背负长剑的老道人,一手持着山羊胡子,飘然走了进来。

白少辉呆了一呆,暗道:“原来是他!”

那黑袍道人双手一拱,含笑道:“有劳白大侠久候了。”

原来这道长正是昨晚在王府中见过,葬花夫人手下的那位副教练!

白少辉心中暗想:“百花谷的浣花夫人,和王府中那位葬花夫人,是两帮极为神秘的人物,莽莽江湖,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故,似乎都和这两帮人有关……”心中想着,一面起身拱手道:“原来是道长宠召,在下幸会。”

黑袍道人笑道:“老朽倪长林,昨晚多蒙赐助,夫人瞧到大侠的竹箫,就想到你是王公子新结交的白相公了,夫人为了寻找白大侠下落,出动百人之多,如今总算请到了。”

白少辉道:“夫人找寻在下,不知有何贵干?”

倪长林道:“此地不是谈话之所,夫人渴望和白大侠一晤,咱们这就走吧。”

白少辉暗想:“自己正感弄不清两方来历,随他去见见葬花夫人也好。”一面朝倪长林问道:“夫人现在何处?”

倪长林接道:“白大侠见询,老朽不敢隐瞒,夫人因行藏已露,昨晚连夜就撤出成都,此去水路极近。”

说话之时,引着白少辉走出茅屋。只见小河岸边,早已停泊着一只篷船,那船夫瞧到两人从屋中走出,立即推开中舱船篷。

倪长林、白少辉相继跨入中舱,才一落座,那船夫就堆上船篷,解缆开船。因四周都有船篷遮住,看不到江上风景,只听水声哗哗,船行甚速,不到半个时辰,似乎进入了一处城镇;两岸人声喧哗,甚是热闹。接着小船又折入一条僻静的小港,船行突然慢下来,驶不多久,便自停住。船夫推开中舱船篷。

倪长林含笑道:“到了,白大侠请登岸吧。”

白少辉也不客气,跨上石岸,目光向四周一瞥,原来小船已经驶入一座巨宅的后园!但见假山亭台林木葱郁,许多楼宇,掩映在籽树花木之间,看去倒有些和百花谷仿佛相似!

倪长林道:“老朽替白大快带路。”

说完,当行朝一条白石砌成的路上走去。行到一座似闭着的圆洞门前,倪长林举手叩了三下,只听呀然一声,木门大开,一个身穿灰衣的老人,挡在门口。

瞧到倪长林,连忙躬身道;“副教练回来了,这位是谁?”说话声中,上下打量了自少辉一眼。

倪长林忙道:“这位白大侠,是夫人的贵宾。”

白少辉看那老人精神单钎,双目炯炯有神,心中暗忖道:“看来这守门的老人,一身武功大是不弱。”

那老人忙道:“两位请进。”

倪长林抬手肃客,两人跨入圆洞门,两扇术门,重又阔了起来。这圆洞门里面,是一条宽阔的市道,两边种着花草,似是直通外宅。

白少辉随在倪长林身后,从一道腰门进入一座院落。

倪长林抬手肃客,引着白少辉中上了石阶,走入客室。

白少辉略一打量,但见客室中布置精雅,打扫得一尘不染。

倪长林含笑道:“白大侠路上辛苦,且请宽坐,老朽禀报老夫人,再来奉请。”

白少辉道:“道长请便。”

倪长林又拱拱手,转身而去。

白少辉心中暗想:“这里不知到了什么地方,看来他们布置周密,和百花谷真是旗鼓相当,这两帮人都显得使人有神秘之感!

只见一个眉目清秀的青衣童子,手托茶盘,从屏后走出,行到几前,道:“白大侠用茶。”

放下茶杯,躬身一礼,退了进去。

白少辉看那青衣童子来去之间,步履轻捷,分明也是身怀武功之人,不觉暗暗点头。

看来葬花夫人手下,虽是三尺之童,身手都非庸弱!

过了片刻,只听一阵细碎脚步声,从屏后传出,缓步走出两个手托漆盘的青衣使女,在桌上摆好杯筷、酒菜,然后朝自少辉躬身道:“白少侠想来尚未用饭,副教练特地吩咐替大快送来酒菜,请将就用吧。”

白少辉从昨晚迄今,尚未进过饮食,确实觉得腹中饥饿,一面拱手道:“有劳两位姑娘了。”

两名使女退出之后,白少辉也就不再客气,坐下来吃个饱,使女进来收过碗筷,转身而去。

又过了片刻,屏后又传出一阵轻微的步履之声,只见葬花夫人依然一身青布裙缓步从屏后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名紫衣女婢,正是在祁阳小庙中见过的紫鹃!

白少辉从椅上站起来,拱拱手道:“在下见过夫人。”

葬花夫人含笑还礼道:“少侠不可多礼,快快请坐。”

她行到上首一把椅子上坐下,一面说道:“昨晚幸蒙少侠赐助,老身至纫高谊,今天再能把少侠请来,益增寒门光彩。”

白少辉道:“夫人好说,在下奉召而来,不知夫人有何见教?”

葬花夫人道:“昨晚等少快走后,老身才想起你可能是立文新结交的白相公了。”

白少辉道:“在下正是白少辉。”

葬花夫人道:“少侠昨晚曾说,立文和其他十七个人,全都服过浣花妖女的无忧散,迷失了本性,要老身善为看待。不瞒少侠说,老身手下,也纲罗不少江湖奇才异能之士,自然也有用毒使迷这一门的人,当时只当区区迷魂药物,不难解救。那知给他们服下解药,仍是神志不清,这一下服下解药,差点断送了十八条性命。”

白少辉吃惊道:“有这等事?”

葬花夫人道:“少侠也许听人说过,江湖上有一位专用迷药的能手,叫做一指干乾坤蓝通其人?

白少辉点点头道:“在下好像听人说过。”

葬花夫人道:“他大约二三十年以前,已经是名闻江湖的迷药老祖宗,不想服了人的秘制解药,就有两人当场殒命……”

白少辉道:“其余的人呢?”

第十四章 百花公主

葬花夫人道:“老身为了慎重起见,只喂了两个人,据蓝通说,也许是浣花妖女在无忧散中,另外配有剧毒药物,如不先解去他们身上之毒,只怕无法解去他们的迷药。老身又请了一位素负盛名的用毒能手,替另外一人先喂服专解奇毒的药物,但解药入口,此人又告不治而死……”

白少辉心中暗暗一凛,忖道:“原来无忧散竟有这般厉害,不知九疑先生给自己的那粒药丸,究是什么药物,居然能解除无忧散之毒。”

只听葬花夫人续道:“老身想到少侠是和立文他们同时被掳,但你少侠却是并未被他们迷失心神。据老身想来,浣花妖女手段毒辣,心思缜密,决不会遗漏少快一人,不曾服过她们的无忧散。”

白少辉暗想:“这位夫人果然厉害,她居然一口猜想自己也会服过无忧散了。”

一面答道:“夫人说的不错,在下确曾服了她们的无忧散。”葬花夫人目光一动,问道:“少侠可是预先服过解药么?”白少辉道:“在下未来成都,曾蒙一位异人,赠了一粒丸药,嘱在下必要时预先服下。”

葬花夫人点了点头道:“这就难怪少侠不为无忧散所迷,唉,立文他们何尝没有预先服过解毒药物?”

白不辉想起当日情形,暗想:“难怪四大公子毫不在意的杯到酒乾,原来也早有准备。”

葬花夫人问道:“少侠能否把当日情形,详细见告?”

白少辉就把当日浣花公主邀宴,大家昏迷沉醉被掳,如何逼服无忧散,分配到紫蔽坛下,详细说了一遍。

葬花夫人用心谛听,直等白少辉说完,才点点头道:“那名妓湘云,果然是她们的人,即此一点,可见浣花妖女早已怀疑到咱们了!”

说到这里,目光注视着白少辉问道:“少侠远来成都,可是也和浣花妖女有仇么?”

白少辉道:“在下久慕四川天府之国,原是游历而来,在成都无意邂逅了王兄、金兄,萍水论交,邀约在下作烷花溪之游,不想正好遇上了这场事故。”

葬花夫人微微一笑,道:“少侠既和浣花妖女无仇,不是还想再进入她们百花谷会么?”

白少辉道:“在下蒙王昆、金兄两位一见如故,如今王兄神志受迷,金兄等人仍然身陷百花谷中,在下自无袖手之理。”

葬花夫人微微一叹道:“立文他们,能交上你少侠这样的朋友,实在难得。”

“白少辉道:“在下有一疑问,不知夫人能否见告?”

葬花夫人道:“少侠只管清说。”

白少辉道:“在下觉得两位夫人手下,实力雄厚,各自网罗了许多武林人物,真要兵戎相见,定将掀起江湖上一场惨烈的杀劫。”

葬花夫人微笑道:“少侠对咱们的看法如何?”

白少辉沉吟了下道:“前江湖上许多知名之士,大概不入于赤,则入于黑,在下实在分不清楚两方的是非,不过据在下浅近的看法,百花谷似乎手段残酷了一些。

葬化夫人长叹一声道:“老身组织葬花门,原先只为了私仇,但如今要是没有我这个葬花门在和她对抗,只怕整个江湖,都将沦入浣花妖女的魔爪之下了。”

白少辉想起衡山派之事,心头暗暗一惊,抬头问道:“夫人是否知道百花谷浣花夫人的来历?”

葬花夫人道:“老身知道的也并不多,但除了我,只怕江湖上再也没有能说得出她来历的人了。”

语气微顿,接着缓缓的道:“早在百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个自称百花公主的人,当年她到底是否就是住在现在的百花谷?或者她们百花谷这一派,早已代有师承,那就无可查考了。据说百花谷公主不但生得妖艳无比,就是一身武功,也甚是奇诡,连她手下两名使女,也美妙动人,身手高强,因此一出江湖就风摩了不少人,她凭仗姿色,来者不拒,藉此骗取武林各门各派的武功……”

白少辉道:“各大门派都没有发觉么?”

葬花夫人道:“她以色相骗取武功,被骗的人既出自愿,自然也不会泄漏口风,但这百花公主竟然艳若桃李,毒如蛇蝎,凡是和她有染的人,少则三日,最多也不过十天半月,必然遭她杀害。

只是被害的人,全身都找不出丝毫伤痕,大家也只当是偶然暴瘁,并不在意,这样过了一年。江湖上就有不少人死在她手下,正因为各大门派都有高手死亡,而且死因如一,才渐渐引起注意。

终于发现被害的人“后脑穴”上,都有针孔大小一点伤痕,大家几经调查,就怀疑到百花公主身上,但等到发现,已在两年之后,百花公主早已如昙花一现,不知所终……”

白少辉道:“此后就没有人再知道她的下落了么?”

葬花夫人道:“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了,百花公主从此就没有再在江湖露脸。直等到三十年后,峨嵋派一位长老,采药深山,经过一处山谷,睢到两个垂髻小婢在林前喂招,使出来的居然是各家绝艺,心下不觉大奇。先前还只当她们不过会了一鳞半爪,那知伫立了一回,才发觉这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婢,竟然精通各派武功。尤其听她们口中,不时提到夫人,这就现身出去,问她们夫人是谁,得到的答复是浣花夫人。于是江湖上才有浣花夫人的名号,同时大家也怀疑她可能就是三十年前的百花公主,这话已是八十年以前的事了。

白少辉暗想:“浣花夫人既有这么厉害,师傅何以从没和自己说起过呢?”

心中想着,只听葬花夫人续道:“直到五十年前,江湖上才有浣花宫的人出现,因为她们很少在外走动,但外出的都是年轻女子,每人胸前都绣有各种花朵,极容易辨认,到也相安无事。她们不和外人交往,也绝口不谈浣花宫的事,江湖上人,都把她们视作了神秘人物……”

她口气稍微一顿,接下去道:“但时间长了,总有一两句泄漏出来,大家这才知道浣花宫里没有一个男人,浣花夫人的门下弟子,都称公主,第二代浣花夫人是由前代浣花夫人就门中指定一人为继承人。”

白少辉听到这里,心中暗暗哦了一声,忖道:“难怪白翎坛主和紫蔽坛主同门之间,势如冰炭,原来形成他们尖锐对立的原因,是为了争取继承浣花夫人的名号。”

葬花夫人续道:“浣花宫武功诡异,江湖上只要提起浣花宫,可说无人敢惹,但她们的人,也很少在江湖走动,数十年来,才能相安无事。大概在十多年前,上一代的浣花夫人可能死去,这继任妖女,就存了统治武林的野心。据老身所知,不但江湖上到处都有她的耳目,就是各大门派中,只怕也有不少人成了浣花宫的爪牙。”

白少辉问道:“夫人和浣花宫仇恨很深么?”

葬花夫人苍白的脸色,忽然一黯,缓缓说道:“杀夫之仇。”白少辉看她神色不对,立时改口道:“王兄是夫人令郎么?”葬花夫人微微摇头道:“他是我侄儿……”

话声未落,只见赛纯阳倪长林匆匆走了进来。

葬花夫人目光一抬,问道:“副教练有什么事吗?”

倪长林躬身道:“属下方才接到遂宁方总管的飞鸽传书,白马寺那位老禅师已在一月前出门,至今未返……”

葬花夫人听得双眉紧蹙,道:“老禅师去了那里,他信上没有说起?”

倪长林道:“这个方总管在信上并没提到。”

葬花夫人冷哼一声道:“方总管活了一大把年纪,也越老越糊涂了,我要他找的人,他就这样用至今未返四个字就算交了差了?立文他们神志受迷,总不能老制住穴道,这等重大之事,他……”

倪长林道:“夫人歇怒,方总管信上还提到一件事,要属下传禀夫人。”

葬花夫人道:“他还说了什么?”

倪长林道:“白马寺老禅师医道高明,在川中虽久负盛名,但方总管却另外推荐了一位医道更高明的名医……”

葬花夫人道:“什么人?”

倪长林道:“薛神医。”

白少辉听他提到义父,心中暗暗感到难受,自己从小蒙义父扶养长大,至今他老人家还落在那位神秘的凌坛主手中。

想到凌坛主,不觉心中一动,凌坛主莫非也是百花谷的人?”葬花夫人问道:“薛神医医道如何?”

倪长林道:“薛神医名满武林,大江南北无人不知,任何疑难杂症,到了他手上,莫不妙手回春,药到病除。”

葬花夫人道:“他现在那里?”

倪长林道:“属下和薛神医昔年曾有一面之缘,他原住苏州,十年前忽然迁去了洛阳……”

葬花夫人道:“洛阳?那要多少天才能到?”

倪长林道:“说也凑巧,方总管前往白马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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