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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九转萧-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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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花夫人道:“洛阳?那要多少天才能到?”

倪长林道:“说也凑巧,方总管前往白马寺,正好薛神医也到白马寺访老禅师未遇,方总管和他原是旧识,不觉大喜过望,已把薛神医邀约来了。”

白少辉听得一怔,暗想:“义父已经获释了,那就是说,他老人家在威迫之下,已经替凌坛主练成了某种害人的药物了!”

葬花夫人问道:“方总管有没有说,他们什么时候可到?”倪长林道:“方总管陪同薛神医,已在午前动身,兼程赶来,最迟大概在黄昏时分,也就可以赶到了。”

葬花夫人抬头望望天色,道:“这样就好。”

回过头来,朝白少辉道:“少侠府上也是姑苏,不知认不认识薛神医?”

白少辉道:“舍间住在城内,薛神医是在木渎镇上,纵然见过,并不熟识,不过在下和他令郎,却是同窗好友。”

葬花夫人点点头,道:“少快一晚不曾睡觉,也该休息一下了。”

说完起身道:“副教练陪白少侠到前面书房休息。”

倪长林应了声“是”,白少辉也跟着站起。

葬花夫人含笑道:“少使在老身这里,还是把易容药洗去了吧,就是身上衣服,也溅了不少血迹,脱下来,叫他们替你洗洗干净,好在你和立文身材差不多,换件干净的。”

白少辉退出中院,倪长林领着他穿行两进院落,到达前院书房。

白少辉只觉这里和成都王府中的布置,十分相似,若非早已知道这里不是成都城中,只怕还当置身在城西王府哩。

倪长林笑道:“白大侠可是觉得这里的一切布置,和成都十分相似么?”

白少辉点点头道:“在下正有此感。”

倪长林道:“这是少主人为了伯夫人怀念家园,一切布置,完全按照金沙江故宅建造的。”

白少辉道:“原来如此。”

倪长林领他进入书房右侧三间精致雅房,只见一个眉目清秀的书僮,上前行礼。

倪长林吩咐道:“鸣琴,这位是白大侠,你好生伺候。”

那书憧应了声“是”朝白少辉行礼道:“小的叩见白大侠。”倪长林拱拱手道:“白大侠请休息一回,老朽还有事去,恕不奉陪了。”

白少辉忙道:“道长只管请便。”

倪长林又拱拱手,转身朝外走去。

白少辉跨入雅房,那书僮跟着走进,巴结的道:“小的叫鸣琴,白大侠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白少辉道:“此刻无事,有事时我自会呼唤你的。”

鸣琴躬身应是,便自退出。

白少辉一晚未睡,就脱鞋上床,运功调息。

天色逐渐的暗下来了,室门启处,鸣琴端着一支红烛,走了进来,呜琴身后,跟着一位紫衣姑娘,那是伺候葬花夫人的紫鹃。

她手上捧一套衣衫,朝白少辉欠身说道:“这是少主人的衣服,夫人要小婢替白相公送来,看看是否合身?”

白少辉连忙路下锦榻,含笑道:“多谢姑娘了。”

紫鹃嫣然一笑,把衣衫放到榻上,回头望了鸣琴一眼,鸣琴立时退出门去。

紫鹃从衣堆中取出一只精致的紫檀小木盒,低声说道:“白相公到我们这里里来,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夫人为了不致妨碍相公的行动,特地命小婢送来的易容盒。

夫人曾说,相公脸上颜色,乃是百花谷特有的记号,咱们这里,虽无外人,但进出的人多,也许泄漏了相公身份,还是另外换上颜色,较为妥当,相公请坐下来,小婢这就替你易容。”

白少辉心中暗想:“紫薇坛主已被白翎坛劫去,自己那里还有机会再混进百花谷去?”他心中想着,可是并没说出口来,一面含笑道:“在下还粗诸易容之术,不敢有劳姑娘。”

紫鹃望了他一眼道:“那么相公把这身衣服换下来了,小婢拿去洗涤。”

说完,返身退了出去。

白少辉掩上方门,脱下身上的紫色劲装,换好长衫。打开木盒,只见里面放着各种不同颜色的药丸。

当下先把脸上药物,拭抹干净,然后取过一颗淡青和一颗焦黄的药丸,在掌心调匀,对着铜镜,轻轻抹到脸颊上,又仔细勾勒了一番。

转眼之间,一个紫堂脸的赳赳武夫,已经变成了一个脸色苍白,又面带病容的相公。

白少辉易容甫毕,紫鹃已推门而入,瞧到白少辉不由眨眨眼睛,惊奇的道:“白相公易容术,当真高明,小婢差点认不出来了。”

白少辉笑道:“在下班门弄斧,莫教姑娘见笑。”

紫鹃粉脸一红,抿抿嘴道:“小婢只会一些皮毛,那有白相公这么高明。”

伸手取过白少辉换下的衣服翩然走了出去。

白少辉等紫鹃走后,也负手踱出书房,还未落座,鸣琴已捧杯送上茶水。

他对白少辉忽然换了一个人,似乎丝毫没有惊奇之色,连看也不敢看一眼。

白少辉瞧的暗暗点头,心想:“葬花夫人手下,果然都是久经训练,连一名书僮,都有如此沉着的心胸。”

接过茶杯,喝了口茶,只见倪长林匆匆走进,拱手笑道:“白大侠,请恕老朽简慢,方才薛神医由遂宁方总管陪同兼程赶来,此刻已在花厅,请白大侠一同入席。”

白少辉听说义父来了。

心中又是高兴,又觉得事有可疑:“义父落在凌坛主一夥人手上,是否就会轻易释放?就是释放了,义父何以不回洛阳,要到四川来作甚?”

心中想着,一面起身道:““薛神医远道而来,不好让他久等,道长请吧!”

倪长林摸着花白山羊胡子,呵呵笑道:“老朽只是个假道士,白大侠以道长相称,实在不敢当,方才夫人曾关照,白大侠目前不宜泄露行迹,暂以夫人表侄罗公子的身份出现,大侠还是叫老朽副教练的好。”

白少辉心中暗暗好笑,自己一再改姓换名,如今又姓起罗来了,一面点头道:“夫人设想周到,在下自当从命。”

倪长林道:“公子请随老朽来。”

两人步出书房,只听客厅上传来一阵谈笑之声,白少辉一闻之下,立时辨出那正是义父的声音,心想:“原来只是自己多疑,义父果然已获释了。”

随倪长林跨出花万,但见一个脸色白净身穿蓝褂的中年汉子陪着薛神医正在聊天。

白少辉第一眼自然先要瞧瞧薛神医,只觉两月不见,义父的脸颊上,似乎清瘦了些,但精神极好,一双眼睛,神光炯炯,看去还是那么慈祥。

白少辉骤睹义父,他自幼由薛神医扶养长大,触动了父子天性,一时疑虑尽消,心头一阵激动,目光也有些湿润。

倪长林呵呵一笑,回身道:“公子,老朽替你引见,这位就是名动武林的薛神医。”

薛神医瞧到两人,早已含笑起立。

倪长林接着说道:“这位罗公子,是夫人的表侄少爷。”

白少辉连忙定了定神趋前一步,拱手道:“在下久仰薛神医大名。”

薛神医还礼道:“原来是罗公子,老朽幸会。”

倪长林又向蓝褂中年汉子指了指道:“这是遂宁的方总管,公子还没见过。”

方总管满脸堆笑,连连抱拳道:“方绍周,今后要公子多多提携。”

白少辉但觉这位总管,一副市侩模样,心鄙其人,和他敷衍了两句,大家各自落座。

倪长林吩咐开席。

薛神医摇手道:“酒饭慢一慢没有关系,老朽既然来了,还是先看病人要紧。”

倪长林笑道:“薛老哥不用客气,还是先用过了饭再去,因为病人不止一个,诊察费时,只怕一时看不完呢!”

薛神医吃惊道:“病人不止一个?那是什么病?倪长林道:“不瞒老哥说,咱们庄上,有不少人被人下了迷药,心智受迷。”

薛神医惊啊道:“有这等事!贵桩有多少人被迷失了心智!”倪长林道:“受害的共有十八个人,其中有三个人,业已死亡。”

薛神医沉吟道:“最厉害的迷药,也不可能致人于死,其中只怕另有缘故……”

说话之间,四个身着青衣的使女,已在厅上摆好酒席。

倪长林起身肃客,大家相继入席。四名使女川流不停的斟酒上菜。

倪长林除了向大家敬酒之外,没有再提起许多人中迷药的事,薛神医也没有再问。

用过了酒饭,使女撤去杯盘,替四人送上香茗。

薛神医乾咳一声,摸着胡子,回头道:“倪老哥,咱们现在可以去看看了?”

倪长林起身道:“薛兄且请用茶,兄弟进去瞧瞧,夫人用过饭了没有?”

话声方落,只见屏后悄悄走出一个紫衣使女,朝倪长林欠身道:“夫人已在后堂恭候,副教练可以陪同薛神医进去了。”

倪长林道:“夫人已在后堂恭候了,薛老哥请吧!”

紫衣使女道:“小婢替副教练带路。”说完,手提灯笼当先朝阶下走去。

薛神医、白少辉、倪长林、方总管一行四人,跟在她身后,穿过四重庭院,才到了一座精致的院落之中。

白少辉只觉这座院落,似乎和一般庭院有异,阶前小天井上,覆盖着一层软网,夜色之中,如非目力过人,决难发现。

这时大家已经鱼贯跨上石阶。

紫衣使女伸手推开两扇雕花长门,当先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精致的客厅,厅上放着两排椅几,但却寂无一人。

紫衣使女手擎灯笼,进入这间黝黑的客厅之后,脚下并没稍停,穿过中间两排椅几,朝一座屏风后面走去。大家跟着她来到了屏后,原来这道屏风后面,是一座髹了朱漆的圆洞门,门上面装着两个白钢兽环。

紫衣使女轻轻叩了三下,但听响起一阵当当之声,敢情那朱漆圆门,竟然是钢铁铸成的!

自少辉心中暗想:“这里面大概是一间密室了,不然就不会造了这等牢固的铁门。”

心念未完,只听左边门上那个衔着铜环的兽嘴中,发出低沉的人声问道:“什么人?”

紫衣使女立即凑近右边门上那个兽咀,朝里说道:“我是紫燕,奉夫人之命,迎接薛神医来的。”

但听一阵轧轧轻震,两个圆门,登时开启,只见一条白石铺成的石级,直向地下通去。

白少辉暗暗哦了一声,原来这里是地底石室的入口。

倪长林抬手肃客说道:“夫人为了安全起见,不得不把他们送到地下室来,薛老哥请随兄弟来。”

薛神医若无其事,颔首道:“心智迷失的人,往往会做出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来,把他们移到地下室,委实要安全的多。”

紫衣使女已经手提灯笼,当先走了下去。

倪长林陪同薛神医,白少辉跟着拾级而下。

方总管走在最后,他虽是葬花门遂宁总管,但这里是机密所在,平时还没有资格进来,此刻两只眼睛,不住在向四周偷偷打量。

就在大家堪堪跨下石级,身后铁门,突然关了起来。

方总管身躯微微一震,只好跟在大家身后往下走去。石级尽头,是数丈见方的一块空地,迎面六扇朱漆雕花长门,开着中间两扇,里面好像是一位厅堂,灯光照射,如同白昼!

紫衣使女走到门口,立即躬下身去,说道:“禀报夫人,副教练陪同薛神医来了。”

堂上传出葬花夫人的声音说道:“快快有请。”

紫衣使女转过身,朝薛神医道:“夫人有请。”

倪长林连忙抬手道:“薛老哥请进。”

薛神医也不客气,大步跨入厅去。白少辉、倪长林、方总管相继走入。

葬花夫人从椅上站起身,朝薛神医颔首为礼,道:“老身久仰薛神医大名,先生远道光临,老身有失迎迓。”

薛神医连忙拱手道:“夫人这般说法,老朽如何敢当?”

倪长林道:“薛老哥请坐。”

薛神医大模大样的坐了下去。白少辉、倪长林也随着坐下。

方总管神色恭敬,行到葬花夫人面前,躬身道:“属下参见夫人。”

葬花夫人点点头道:方总管辛苦了,你也坐下来。”

方总管躬身道:“谢夫人赏坐。”

退到下首一把椅上,正襟挺胸坐了下去。

紫鹃、紫燕替大家送上香茗。

葬花夫人目光一抬道:“寒庄有十几个人,被人暗下述药,至今神智不清,还望先生施救。”

薛神医道:“老朽已听倪兄说过了,不知中迷药的人,现在何处?”

葬花夫人伸手朝厅右一道门户指了指道:“所有的人,全在里面,只是他们神智迷失,敌我不分,老身不得已,只好点了他们穴道。”

薛神医道:“老朽听倪兄说,已有三个人死亡了,不知是什么时候死去的?”

倪长林应道:“今天上午。”

薛神医沉吟道:“据老朽所知,江湖上最厉害的迷药,也只能使人迷失本性,决不可能因迷致死。莫非夫人给他们服过什么解药,药不对症,以致引发了毒性?”

葬花夫人道:“先生说的不错,老身确曾给他们三人,服过解药。”

薛神医微微叹息一声道:“江湖上有不少人,就是在迷药之中再配上某种毒药,自以为独门迷药,凡是中了此类迷药的人,如果服错解药,就会断送性命。”

说到这里,一面问道:“夫人可知暗算贵庄的人,是那一路的朋友么?”

葬花夫人道:“这个老身还没查得出来。”

白少辉心中暗想:“葬花夫人何以不肯对义父明说呢?要知道医生终究不是神仙,你能够说得越清楚,对治疗上的帮助也越大,但人们往往为了掂掂医生的斤量,不肯多说。”

薛神医沉吟了下,又道:“如果知道是什么人下的迷药,老朽也许可以想得到他们用的是何种药物了。”

葬花夫人道:“贼人们使的,好像叫什么‘无忧散’。”

薛神医摇摇头道:“无忧散?老朽从没有听到过这个名称、”说着站起身道:“老朽先去瞧瞧,夫人不用太过忧虑,老朽自当尽我之力。

葬花夫人道:“全仗先生妙手回春。”

一面吩咐道:“副教练陪薛神医进去看看。”

倪长林答应一声,站起身道:“薛老哥请。”

白少辉因葬花夫人并没叫自己进去,不知该不该跟去?葬花夫人含笑道:“你也跟他们进去瞧瞧。”

白少辉答应一声,跟着走了过去。”

这时,早有一名紫衣使女打开门户。

里面好像是一间宽敞的厢房,一张卧榻上,躺卧着一个年轻相公,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正是王立文。

他脸上易容药物业已洗去,连衣衫也换过了。

薛神医目光一转,低声问道:“这位是谁?”

倪长林道:“这是少主人。”

薛神医哦了一声,道:“其余的人呢?”

倪长林伸手一指道:“其余的人,都在后面。”

原来这间厢房后面,果然另有一道门户。

薛神医略为点头,就在椅上坐下,伸手抓起王立文左腕,三个指头,搭在脉门之上,闭上眼睛,仔细的切脉,过了一盏茶时光,睁开眼睛,换过王立文右腕,又闭上眼睛,仔细切脉。

倪长林、白少辉、方总管三人,站在他身后,因他正在凝神切脉,谁也没有说话。

这样又过了盏茶时光,薛神医睁目道:“脉行沉滞,果然是心神受药所制之象……”站起身,用手指轻轻翻起王立文眼皮,瞧了一眼,又在他右胁按了一按,抬头道:贵公子服的似是一种极为厉害的迷药,此种迷药,可以使人忘记过去,只有在服药半个时辰之内,昏迷不醒,过后就和常人无异,而且武功并不因此丧失……”

倪长林不住点头道:“薛老哥果然高明,说的丝毫不错!”

方总管道:“薛老哥要如何治疗?”

薛神医道:“兄弟只是从脉象上推断,贵公子服下的是一种慢性毒药,用药一道,以汤剂为宜,只有慢慢使之消解。不可操之过急,尤不可投入解毒、解迷的各种成药,否则就容易引发毒性,反而有害。”

倪长林听他说的丝毫不错,心中更是信服,一面问道:“眼下病情已明,据薛老哥看来,不知服下汤药,要多少天才能复元?”

薛神医沉吟道:“这很难说,就算对症下药,只怕要三五天,才能复元。”

说到这里,接着目光一抬,又道:“倪兄,带老朽去看看其他的人吧。”

倪长林道:“薛老哥还要看看其他的人么?”

薛神医微笑道:“这个自然要看,老朽只凭脉象推断,他们服的又是一种厉害的迷药,所谓差之毫厘,就谬以千里,府上有多人受迷,那最好不过的事,就是能多看上几个,老朽也可以多得一点印证。”

倪长林道:“薛老哥说的极是。”

一面回头向紫衣使女道:“紫燕姑娘请把门开了,老朽陪薛神医进去瞧瞧。”

紫衣使女答应一声,走近门口,伸手推开木门,点起一支蜡烛,手托烛台,直向里间走去。

白少辉心中暗暗忖道:“这地底石室之中,每道门户敢情都按有机关,只怕连倪长林也不知开启之法,是以要叫紫燕开门。

思忖之间,人已随着大家,走了进去。只见这间石室和前面一间大小相同,地上临时铺了木板,十四名身穿紫色劲装的紫脸大汉,静静的躺在木板之上。

薛神医回头道:“就是他们么?”

倪长林道:“正是他们十四个人。”

薛神医不再多说,从紫燕手上接过烛台,蹲下身去,抓起第一个紫衣大汉的左腕,切起脉来。

他依然十分仔细,每个人切了左腕,再切右腕,同样翻翻眼皮,按按胸胁,足足化了大半个时辰,才把十四个人逐一诊完。

薛神医长长吐了口气,直起腰来,皱皱眉道:“奇怪呀奇怪!”倪长林道:“薛老哥可是另有发现么?”

薛神医摇摇头道:“他们所中迷药,倒是只有一种,府上的人,自然是在同一天内中的暗算,但老朽切脉象上诊察所得,这些人。有的似乎早在一年之前,已经药物所迷。其余的也有数月之久了,只有贵公子一人,才是最近中的迷药。”

倪长林心中暗暗赞道:“这薛神医当真医道如神!”一面说道:“薛老哥说的,自然不会错了,也许这些下人们早已被人暗中施了手脚,只是平日没有察觉,最近因少主人神智恍惚,性情大变,才引起了夫人的注意。”

他果然不愧是老江湖了,随机应变,说来真的一般!

薛神医摸着山羊胡子,点点头道:“大概就是如此了!”

倪长林道:“薛老哥医道通神,不知……”

薛神医没等他说完,拦住话头,捋须笑道:“老朽也不自诩高明,但区区迷魂药物还难不倒我,不过……”

他拿眼扫过倪长林、白少辉、和方总管三人,乾咳一声,道:“倪兄、方兄,都是旧识,老朽想请问一声,像贵庄这样,算不算是武林世家?”

白少辉听的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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