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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九转萧-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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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清脆,声音甚甜。

白少辉昨晚看到的花大姑,只是一个假的金鹰堂主,根本没见过她真面目,此时急忙站起身子,举目瞧去。但见那红衣女子面色焦黄,凹脸厚嘴,生得甚是丑陋,和那清脆的口音,极不相称。

白少辉的师傅黑然游龙桑九,精擅易容之术,江湖上可说无出其右,白少辉幼承师训,对易容一道,自然十分当行。

一眼就瞧出红衣女子脸上,分明戴着人皮面具,心中暗暗好笑,连忙拱手道:“多谢大姑娘援手,在下感激不尽。”

花大姑目光一抬,两道清澈眼神膘了白少辉一眼,含笑道:“白少侠不用客气,请坐了好说话。”

一名青衣使女端上两盏茗茶,放到几上。

白少辉和她目光一接,心头不禁升起此女眼睛看来极熟之感!

他刚和湘云同船,蓦然心头一动,暗道。“是了,她两道眼神,清澈如水,正和湘云生得一般无二,难怪看来似曾相识。

心念转动,一面拱拱手道:“敝友现在何处,不知能否让在下和他们相见。”

花大姑微笑道:“目前百花谷侦骑四出,几批高手,联合出动,周围百里,全在他们搜索范围之内,五位令友我已给他们分别安顿在妥善之处,再过一会,就可看到他们了。”

白少辉听她如此说法,自己不好多问。

花大姑一手托着茶盏,抬眼道:“白少侠请用茶。”

白少辉呷了口茶,和花大姑对面而坐,无话可说,感到甚是别扭,随口问道:“花小妹也不在这里么?”

花大姑道:“小妹像是没僵野马,屋子里那能呆得住?”

她语气一顿,望着白少辉道:“贱妾有一不明之处,不知少侠可肯赐告?”

白少辉道:“姑娘要问什么?”

花大姑道:“少侠混入百花谷,真是只为搭救王立文等几人么?”

白少辉道:“不错,在下此次再入百花谷,正是为敝友去的。”花大姑道:“据我所知,少侠和王立文等人,只是初交。”

白少辉道:“姑娘说的极是,在下和王兄、金兄等人,虽是萍水相逢,但一见如故,道义论交,岂能眼看他们身陷百花谷,神志受迷?”

花大姑点点头道:“少侠说的,也许是实情,但少侠赶来成都,总不是千里迢迢,专赶浣花日玩乐来的吧?”

这句话,听的白少辉矍然一震!不错,当日九疑先生分析自己身世,认为目前还不到时机,早知道了有害无益,但他可以把范围缩小一些,让自己去磨练磨练。

这才授了自己一个锦囊,要自己在四月十九以前,赶到成都,这是自己到成都来的唯一目的。

但自从到了成都之后,接连遇上许多事故。

自己夹在他们百花谷、葬花门两派之间,奔波了这许多天,连自己到成都为什么来的?都丢到脑后去了。

一念及此,不由暗暗叫了声“惭愧”,一面抬头道:“姑娘见询,敢不奉告,在下远来成都,确是有事来的,但自从浣花日无意遇上了百花谷之事,这多天来,一直为此而忙,几乎忘了正事。”

花大姑眨眨眼睛,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白少辉迟疑的道:“在下……”

花大姑淡淡一笑道:“白少侠如有为难之处,那就不用说了。”

白少辉道:“在下是访求身世来的。”

花大姑吃了一惊,一双秋水,脉脉含情的凝住着白少辉,问道:“你……自称姑苏白家子弟,那是假的了!”

白少辉话说出口,心中正感后悔,暗想:“这花氏姐妹,行事神秘,自己对她来历,还一无所知,她对自己,却好像知道的很多,师傅一再说逢人且说三分话……。啊,我何不将计就计,给她个莫测高深。”

心念一转,徐徐说道:“那倒不假,只是家父昔年宦游入川,适逢兵乱,一家人离散,双亲下落不明,在下由乳母抚养长大。

仅知是姑苏白家人氏,详细身世,就不得而知,在下入川,就是想查访失踪多年的双亲来的。”

花大姑点点头道:“少侠原来有一段凄凉身世,贱妾不该动问,引起少快惆怅。”

白少辉乘机道:“在下和姑娘素昧生平,还未请教……”

花大姑低低的道:“贱妾小字如玉。”

白少辉道:“在下不敢动问,姑娘可是戴了面具么?”

花大姑嗯了一声,娇笑道:“是了,我听小妹说过,少侠精于易容,区区面具,自然瞒不过你的法眼,你是不是想瞧瞧我的面貌么?”

白少辉听的脸上一热,人家是个大姑娘咱己要想看她容貌,岂不太以唐突?一时竟然答不上话去。

花大姑柔声道:“贱妾不愿以真面目和少侠相见,实是自惭形秽,我……生得太丑了。”

白少辉道:“在下敝友,蒙姑娘仗义援手,内心感激不尽,因此想一睹姑娘面貌,日后在江湖上见面,也好彼此招呼,和美丑无关,何况人生在世,岂能以貌取人?”

花大姑低头道:“少侠说的也是有理,既如此,贱妾只好出丑了。”

白少辉道:“在下言出至诚姑娘万勿见怪。”

花大姑微笑道。“其实白少侠看到的,已经是我的真面目的了。”

说话之时,徐徐举起纤纤玉指,从脸上揭下了一张人皮面具。

白少辉抬目瞧去,不禁为之一呆!

第十八章 五路长老

花大姑揭下人皮面具,依然是一张浓眉大眼,粗皮厚肉的焦黄凹脸,只是嘴唇比方才稍微薄了一些和戴着面具时完全一样。

白少辉心中暗暗忖道:“她生的这般丑陋,难怪要戴人皮面具了,尤其她戴在脸上的面具,似乎比一般精制的面具要厚,这是她故意使人一望而知她戴着面具,就不会笑她丑陋,用心可谓良苦!

唉,她甜脆的声音,剪水般的双瞳,笑的时候,露出来的两排洁白编贝的牙齿,和那双殷红指甲,白嫩如玉的纤手,处处都显示出她正是十足的美人胚子,可惜……”

花大姑迅速又戴上了人皮面具,手掌轻轻在脸颊四周匀贴了一下,眼珠一转,轻声道:“你看了是不是很失望么?”

这还用问?男人看女人,自然希望看到一个千娇百媚的才过瘾。

从前有一位诗人,题背面美人图云:“美人背倚玉栏杆,惆怅花容一见难,几度唤她她不转,凝心欲掉书图看。”但如果真的掉转画图来,看到的一个画中无盐,岂不令人大失所望?这一情景,差堪和此时相比。

白少辉心中当然微感失望,这话可不能说出口来,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怎敢如此存心?”

就在此时,只见先前那个村姑掀帘而入,欠身道:“启禀大姑,前面酒席已经摆好,大姑和白少侠,可以入席了。”

花大姑问道:“正副长老们都来了么?”

村姑笑道:“都来啦,就是等候大姑出去。”

白少辉听她主婢两人问答,心中暗暗生疑,忖道:“不知她们口中的正副长老,又是些什么人?花大姑点点头,道:“好,我就来了。”

村姑欠身应“是”,先行退了出去。

花大姑侧脸朝自少辉道:“前面已经准备好了酒席,我们也可以出去了,只是白少侠目前还不宜和百花谷正面冲突,贱妾之意,你最好还是不用真实姓名的好。”

白少辉听的一怔,心想:“她今晚这席酒,自然是以主人身份,请自己和王兄、金兄等人,何以要自己更名?是了,她方才曾说什么正副长老,那是还有外人在场,才要自己不用真实姓名。”

想到这里,一面说道:“姑娘如果认为不便,那就随便化个名也好,其实在下已经离开百花谷,也用不着有所顾忌了。”

花大姑娘微微摇头道:“不,贱妾为白少侠着想,浣花夫人派你担任青鸾坛护法,又赐你百花符令,自然对你已经十分信任。

无论如何目前还是不宜和百花谷的人破脸,贱妾已经替你想好一个名字,不知白少侠是否同意?”

白少辉暗自好笑,自己“白少辉”这个名字,原也不是真的,前次在葬花夫人那里,曾化了个罗大成的假名,这次花大姑又要自己用假名了。

一面含笑道:“姑娘替在下想了一个什么名字?”

花大姑双眸凝注,说道:“白少侠文采风流,身不离箫,你就暂时叫萧文龙好不好?”

白少辉听她说出“身不离萧”,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藏在长衫里面的竹箫,一面点头道:“萧文龙,姑娘取的名字不错,在下就叫萧文龙吧。”

花大姑娇笑道:“从前宋朝有双枪陆文龙,少年英俊,武功高强,杀得金兵弃甲曳兵,大败而逃,少侠一支竹萧。如能在江湖上大大的扬名,大家到时都叫你神箫萧文龙,岂不是好?”

白少辉道:“姑娘夸奖了,在下怎敢比拟古人?”

花大姑睁着一对又圆又大的眼睛,望着白少辉脉脉含情的道:“这有什么不可?你将来成了名,可莫要忘了这名字是我替你想出来的嘛!”

随着笑声,接口道:“好啦,萧大侠,请吧!”

白少辉耳中只觉她娇笑之声,听来极熟,好像在那里遇到过,但自己和她一共只见了两次,当然不可能极熟。

大概姑娘家娇笑起来,又甜又脆,都差不多!

花大姑引着白少辉穿过小天井,忽然脚下一停,低声说道:“今晚是贱妾给少侠接风,席间最好不要多问。”

白少辉漫应道:“在下记住了。”

花大姑又道:“还有一点,你如今萧大侠,不是白少侠,待会说起话来,莫让人家听出你白少侠的口音,小妹说你学秋云说话,都装得很像,我想你是可以办得到的。”

白少辉精于易容,自然也懂得改变声音的诀窍,闻言心中暗暗纳罕,这位花大姑除了不知道自己真正身份,但对自己可说已经知道的很多。

心间虽觉可疑,还是点点头道:“在下自当竭力避免,不让大家听出口音来就是了。”

花大姑咧嘴一笑,低声道:“这样就好了,走,咱们出去吧。”两人转过屏风,步出前厅。

这时厅下点燃起四支红烛,烛光甚是明亮,中间品字形摆了三桌酒席。

左右两排椅上已经坐了十几个庄稼汉打扮的人,他们瞧到白少辉、花大姑两人走出,纷纷站了起来。

白少辉举目瞧去,只见这十几个人中,并没有王立文、金一凡等人,心中更觉起疑。

照说,昨晚由花大姑假扮金鹰堂主,率领他们逃出百花谷,今天自己赶来会合,花大姑就算替自己接风,这酒席筵上,也决少不了王立文等人。

他这一打量,业已看清这些庄稼打扮的人,是由五名老者为首,每位老者左右,各有两名中年汉子,合计十五个人。

他们敢情就是花大姑口中的“正副长老了”!

“长老”这不知是什么帮会的称呼?不知他们究竟是何来历。这一情形,已可看出今晚宴会,并不是单纯的替自己接风了,那么他们到底有什么事呢?一连串的疑问,白少辉愈想愈觉疑云重重,要待问问花大姑,王立文等人怎的不见?但话到口边,想起她方才曾嘱咐自己最好不要多问,一时又觉得不便启齿。

花大姑行到中间站停检衽道:“诸位长老,副长老久候了,现在我先替大家引见,这位是我新结识的好友萧文龙萧大侠。”

白少辉只好向大家抱拳作揖,五个长老和十名中年汉子同时拱手,连说“久仰”。

花大姑偏头一笑,然后拂着五名长老,逐一替白少辉引见。

左首第一位双鬓花白,红脸秃顶的是文长老。

第二位,貌相清癯,黑髯拂胸的是孔长老。

第三位,脸色带青,浓眉阔口的是宋长老。

右首第一位,虬髯紫脸的是查长老。

第二位,脸带刀疤,断眉黄脸的黄长老。

十名中年汉子,是五位长老的副手,也就是副长老。

白少辉—一抱拳作礼,说了些久仰的话,细看五名长老,十名副长老一个个眼神充足,分明全是内外兼修的一流高手,心道:“自己既然来了,倒要看看你花大姑这般作为,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念及此,也就泰然处之。

花大姑替大家介绍完毕,目光一溜,娇声说道:“这几位正副长老,是咱们芦花城公举出来的,芦花城,大家都以务农为业,从不在江湖走动,平日也难得有外客来,贱妾因萧大侠初次光临,也是芦花城的贵宾,所以把大家请来作陪,现在就请入席吧。”

白少辉连称“不敢”,心中暗暗忖道:“这么说来,她还是为了自己才请他们来的,芦花城只是一个偏僻的山村,居然卧虎藏龙,会隐居着这许多高手,实在使人难以置信。”

但暗暗思索之下,师傅和自己说过的江湖各帮各会之中,也从没有“芦花城”这么一个组织。

继“浣花宫”、“葬花门”之后,如今又多了一个“芦花城”!尤其听花大姑的口气,这些正副长老,虽是公举出来的,但她却又似乎隐然是这些人中的首脑。

白少辉纵然绝顶聪明,这时但觉愈想愈是紊乱,找不出一点头绪。

花大姑举手让客,请大家人席,中间一席圆桌上,坐了白少辉、花大姑、和五位长老,左右两边是两张八仙桌,坐的十名副长老。

入席之后,盛筵初开,四名村姑打扮的少女,手托银盘,陆续送上酒菜来。

席中只有白少辉一人是客,大家少不得纷纷敬酒,他先前因胸中疑念未消,自然暗存戒心,尤其对酒菜特别留意。须知他对医药一道,自幼由薛神医耳提面命,恨不得倾囊传授,迷药、毒药之类,一到口中,自然瞒不过他。暗中尝试的结果,并没发现有异,也就放心吃喝。

五位长老虽是上了年纪的人,但个个性情豪爽,杯到酒乾,不脱年轻人的气概。

花大姑女孩儿家,酒菜浅尝辄止,她人虽生得丑陋,尤其戴了面具,看不出表情。可是她一双晶莹大眼,却清澈如水,不时的朝白少辉脉脉相注,眉梢眼角,情意无限!

大家谈笑自若,宾主欢洽。但白少辉却在酬酢之中,又发现了一点疑窦,那是五位长老说话的声音,都好像故意改变听来极不自然。

这要是换了个人,自然绝难发觉,但白少辉是黑煞游龙的得意门人,易容变音的大行家。对方几人的话声,传入耳朵,如何想瞒得过他?心头正感奇怪!只见“刷”的一声,一道人影,飞落围墙,一阵风似的朝厅上奔来!

那是一个身穿银红衫子的小姑娘,人远未到,口中叫道:“大姐,白……”

花大姑迅速转过脸去,叫道:“小妹,你到那里去了,这时候才回来?”一面拍拍身边的椅子,道:“这位萧大侠,你不是见过?快过来,坐在这里。”

来的正是花小玉她跑的气喘吁吁,望着白少辉,怔了一怔,嫣然笑道:“我早就知道萧大侠来了,我还看他来的。”

白少辉连忙含笑招呼道:“小妹快请坐下来。”

花小玉朝他贬贬眼睛,面情神秘的笑了笑,就傍着花大姑身边坐下,一面说道:“大姐,你知道我为什么到这时候才回来?”

花大姑道:“你又不知到那里去淘气了,家里来了客人,也不知道早些回来。”

花小玉道:“就是他来了,我才等到这时候回来,你还不知道他后面跟着几个人呢!”

花大姑平静的道:“跟着几个人?”

花小玉伸出三个指头道:“三个。”

花大姑道:“你招惹了他们?”

花小玉小姐一噘嘴道:“你就是会编排我,这是他们来招惹咱们的,又不是我把他们招惹来的?”

花大姑道:“我已有安排,他们若是进了村,也不用你多事。”花小玉道:“我早就知道啦,你要长老们约束村里的人,任由他们自去,哼,传出江湖,还当咱们芦花城怕了百花谷……”

花大姑没待她说完,急急问道:“那三个人,你全打发了?花小妹咭的笑道:“方才我瞧到萧……大侠进村,我想,说不定会有人跟来,就躲在树林里,过了一会,果然发现有两匹快马,朝咱们这里奔来,我偷偷的给了他们两弹弓。,把两匹马的前蹄打折了。那两个人武功倒也不弱,打马鞍上一个斛斗,翻落地面四处乱找,还出言不逊,我气不过,又赏了他们一人一弹,警告他们不得踏进咱们芦花城一步……”

花大姑道:“你这不是惹事了么?”

花小玉道:“大姐,你不准我在村子里招惹他们,我又没有在这里和他们为难,我是在几里之外弹他们的,他们又没有看见我。”

花大姑道:“你警告他们不准到芦花城来,不是已经告诉他们了么?”

花小玉跳了起来,道:“是哪,我方才怎的没想到这一点。”花大姑道:“后来呢?”

花小王道:“那两人走后,不久又来了一匹马,那人武功很高,我打出二弹,都被他在马上接了去,我心中一气,就打了他一箭,他勒转马头就逃,我看他真的走远了,才回来的。

花大姑道:“你一定用了蓝焰箭!”

花小玉嗫嚅道:“我气不过他才……”

花大姑叹息道:“爷爷传你蓝焰箭的时候,怎么关照你的?都是你,这不是告诉他们芦花城有咱们的人……”

花小玉小脸通红,急道:“那人纵然没被打中,谅他也跑不出多远的。”

花大姑道:“纵然跑不出多远,也泄露了咱们的行藏。”

花小玉道:“那该怎么办呢?”

花大姑道:“既泄露了,那就只好让他们找到这里来了。”

说完,回过头去,朝身后一名村姑,低低吩咐了两句。

那村姑领命而去,一回工会,她手上托着木盘,走了过来。”白少辉举目瞧去,盘中是一方殊砚,一支珠笔,和一张两寸宽六寸来长的狭长的黄纸,心中暗暗奇怪,不知花大姑要株笔黄纸,有何用处?”

花大姑肃然起立,面向东方站停,那村姑立时捧着木盘,送到她面前。

花小玉吃惊道:“大姐你要……”

花大姑严肃的望了她一眼,并不言语,一手提起殊笔,在黄纸上品字形点了两点一剔,下书“勒令”两字,接下去画了一柄斜竖的宝剑。和三朵火焰。

原来她画的是符禄!

花大姑珠笔一搁,双手取起黄纸,朝另一名村姑吩咐道:“把它贴到大门上去。”

那村姑躬身应“是”,双手接过黄纸,神色恭敬,正身缓步,朝大门外走去。

白少辉虽觉纳罕,但心知花大姑画的诀不是什么骗邪镇宅的辰州符,这一支斜竖的宝剑,和三朵火焰,可能是江湖上某一帮会的标记。

心念转动,只见花大姑重又回身入席,含笑道:“小妹一时逞强,也许会引来强敌,萧大侠乃是敝庄贵宾,少时真要有人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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