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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九转萧-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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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衣妇人疑惑的望了九毒娘子一眼,说道:“方才她不是已经承认了么,难道还是假的?”

九毒娘子格格的笑道:“白兄弟说的话,你偏不相信,我编一番假话,你听的深信不疑,是不是?”

香香抬头道:“你们到底做什么来的?”

白少辉道:“在下还是那一句话,一时好奇,进来瞧瞧的,并非浣花宫的人。”一面回头朝九毒娘子道:“姑娘给她解药吧,咱们也好走了。”

九毒娘子又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口中说道:“我再给你一种解药,就可一切如常,但我声明在先,还有一种解药,必须等咱们出了地道,才能交给你女儿,你若再存害人之心,三日之后,毒发无救。”

说完就在香香手上倾了一撮药末。

香香赶忙给娘喂下,九毒娘子问道:“现在你运气试试,是否好了?”

罗衣妇人运气一试,果然觉得体内一切如常,心中对九毒娘子用毒如神,也暗暗感到惊凛,一面抬目道:“好,香香,你跟他们出去,有我女儿和你们同行,总可放心了吧?”

九毒娘子笑道:“我放心得很,我们已经一再声明,不是浣花宫来的,和你可说无怨无仇,你身上还隐伏着一种最厉害的奇毒,没有我解药,三日之后,就会毒发身死,你也不至于不要性命。”

罗衣妇人哼一声,挥挥手道:“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白少辉道:“在下有一疑问,不知夫人肯否见告?”

罗衣妇人道:“你要问什么?”

白少辉道:“夫人和浣花宫究竟有何怨隙?”

罗衣妇人脸色微变,半晌没有作声。

白少辉拱拱手道:“夫人不愿说,那就算了,在下告辞。”

罗衣妇人突然长叹一声,说道:“香香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多年来,她也不知问过我多少关于我们母女的出身来历,但我都没有告诉她……”

她口气微顿,接着又道:“这是我心头的创痛,永远难以平复的创痛,我不愿重提,更不愿香香问起,因此每次都被我严词责骂。也许在香香的心中,认为娘一定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其实我却是一个身世可怜,遭遇更可怜的女人……”

香香急道:“娘,女儿从没这么想过。”

罗衣妇人脸上露出慈爱,也有些黯然,缓缓说道:“这多年来,娘一直躲在地底,从没见过天日,连采办杂物,都让你一个人出去。娘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今天,你大概已经听到了一些,娘是为了逃避浣花宫的人。”

说到这里一面朝白少辉三人抬抬手道:“三位如不见外,就到堂上请坐。”

她在这一瞬之间,脸上的凶戾之气,忽然一扫而空,神色显得有些凄苦,一手扶着香香,朝堂上走去。

白少辉觉得她定有一段凄凉往事,而且显然和百花谷有关,自然想听听她说些什么?不觉抬回朝九毒娘子、范殊两人望去,只见九毒娘子脸含娇笑,微微点了点头。

三人不约而同的跟了进去,香香点起一支蜡烛。

大家迥目四顾,这间石室,虽没前厅那么宽广,但布置的也真和富贵人家的后堂一般。

罗衣妇人已在上首一把椅上坐了下来,一面抬手道:“大家请坐。”

香香兴奋的道:“娘,你要讲你的来历么??

罗衣妇人道:“娘的来历,也就是你的来历,唔,香香,你知道你姓什么吗?”

香香摇摇头道:“娘从没和女儿说过,女儿怎会知道??

罗衣妇人缓缓说道:“你就姓香。”

白少辉心中暗暗奇怪,姓香自己倒还是第一次听到。

香香望着娘道:“女儿第一个香是姓,第二个香那是名字了?”

罗衣妇人点点间道:“你姓香是跟娘的姓,其实娘也并不姓香……”

香香一怔,道:“娘,你这话女儿听不懂,怎么一回姓香,一回又不姓香?”

罗衣妇人叹了口气道:“娘从前叫香蓉,这香字原不是姓,但现在咱们却把它当姓。因为娘原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在百花谷长大,那里有一人专门收养孤女的地方,由一位老婆婆主持,从外面抱来的孤女,就归她扶养。”

香香道:“他们干么要收养孤女??

罗衣妇人道:“百花谷都是女的,收养的孤女,经夫人挑选,骨格秉赋好的,就在宫中扶养,长大了就是浣花大人的门下弟子,都称公主,其余的人,则由扶养的老婆婆授以武功,派在宫中服役,名为花女。”

白少辉听到这里不禁暗暗哦了一声,忖道:“原来如此。”

罗衣妇人续道:“当年和娘一起长大的花女,一共是十八个人,名字上都有一个香字。夫人门下,共有两位公主,大公主是个生性凉薄的人,手段毒辣,笑里藏刀,平日也最难伺候,二公主为人温和,从不和人计较……”

她似在竭力思索着昔年往事,停了半晌,才道:“这大概是二十二年前的冬天,有一天,夫人突然走火入魔,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全身不住的痉挛,这样拖二三天,终于百药无效,呕血而死。按照宫中规矩,下一代浣花夫人,该由上代夫人就门下弟子中指定一人继承,但夫人走火入魔,事起仓猝,并没指定由谁继承。夫人死后,大公主就自己当了继承人,四名伺候夫人站婆,据说在夫人死后,也同时自碎天灵,死在夫人榻前,当时大公主主张火化,二公主主张厚殓,为了此事,二公主还哭了两天,结果还是火化了。”

九毒娘子格的笑道:“自然要火化了才好,中毒死的人,尸体都会发黑。”

罗衣妇人道:“姑娘说的不错,夫人确是中毒死的,当时扶养我们长大的那位胡姥姥,也曾怀疑夫人不像走火入魔,像是中毒,但那位姥姥,第二天就死了。

我要说这段话,就是说大公主的手段该是如何毒辣,她那时候也不过二十左右的人,为了谋夺继承人,连自己师傅都下了毒手。”

白少辉心中暗道:“这大公主自然就是如今的浣花夫人了!”

香香问道:“娘,你怎会离开浣花宫的呢?”

罗衣妇人道:“你别性急,听娘说下去就知道了。自从夫人死后,大公主大权独揽,不久,她从谷外带来了两个中年女人,一个姓龙,一个姓柴,由姓龙的接掌了胡姥姥的职务,主持扶养女婴。姓柴的去当了宫中的总管,大公主对她言听计从,据说姓柴的善于使用迷药,只要她从你身边经过,就会使人不知不觉的昏迷过去。”

白少辉暗道:“她说的两人,正是训练花女的龙姑婆,和掌管‘无忧散’的柴姑婆了。”

罗衣妇人接道:“浣花宫原有一条禁令,就是除了从小在百花谷长大的人,不准外人入内,大公主此举,不但违反历代相传的禁令,而且还派了她们宫中极重要的职司,但二公主都不敢说,宫中那还有人敢说?

大家听她叙述浣花宫往事,谁也没有开口。

罗衣妇人缓了口气,续道:“从这时起,大公主经常带着姓柴的出外,渐渐宫中有了流言,说大公主在外做了许多不名誉的事,都是姓柴的替她出的主意。那是第二年的冬天,大公主忽然从外面带回一个姓范的青年,他是中了迷药被运进百花谷来的。”

范殊听得不觉身躯一震,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罗衣妇人道:“不知道,他被关在宫中密室里,据说是一位少年侠士,人生得很英俊,武功也很高,在江湖上,颇有侠名,炫&UМDтχт。còm书网大公主对他一见倾心,有意委身相事,那知人家早已知道了大公主的底细,大骂公主是妖女。这要换了个人,早就没有命,也可以说大公主对他倒是动了真情,无奈姓范的始终不肯答应。这样在密室中关了半个月,大公主软硬兼施,都无法使他回心转意,一怒之下,就不准再送饭进去,声言要把他活活饿死,就是这天晚上,那姓范的忽然逃走了。”

白少辉听得大奇,百花谷深处群山之中,只有一道出口,那姓范的如何能逃得出去呢?不觉抬目问道:“百花谷地势隐密,警卫森严,他被囚在密室之中,自然不识途径,怎能逃得出去呢?”

罗衣妇人道:“百花谷从没外人进去,宫中的人个个会武,平日自然用不着什么警卫,但一个外人,如无内线,要想逃走,那也是难如登天。”

范殊道:“那是有人放他的了?”

罗衣妇人缓缓闭上眼睛,似在回忆着当年的情景。

烛光之下,她那苍白脸颊上,忽然起一丝红晕,徐徐说道:“那姓范的关在密室之中,原由大公主指派香菱姐姐替他送饭,有一次由我进去收拾碗盘,见过他一面,说实在生得人美如玉,潇洒温文,只要见过他一眼的人,谁也不会忘记……”

她当着女儿,当着白少辉、范殊、九毒娘子,居然坦然说出这等爱慕的话来!

甘年了,从她说话的神情上,可以看出她心中还有他的影子,那真是见过他一眼的人,谁也不会忘记了!

香香禁不住低下头去,偷偷的瞟了范殊一眼。

只听罗衣妇人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接道:“姓范的虽是铁铮铮的汉子,但他终究是男人,一个英俊潇洒,风流温文的男人,他瞧不起大公主,但香菱姐姐一日三餐,替他送茶送饭,日子久了,难免生出情愫,终于和他相偕逃出百花谷去。”

香香吁了口气,问道:“他们逃出去,没有被大公主追上?”

罗衣妇人道:“没有,但他们逃走了,却害苦了娘……”

香香道:“他们逃走了,怎会害到娘身上呢?”

九毒娘子笑道:“这自然是大公主行迁怒到其他的人头上了。”

罗衣妇人道:“不错,大公主听到姓范的和香菱相偕潜逃,一怒之下,把宫中伺候的十六名使女,一起杀了。”

范殊忍不住怒哼道:“好个残忍的人!”

香香颤声道:“娘,你呢?”

罗衣妇人惨笑道:“娘虽然没有死,但娘的遭遇也是够惨的了。”

香香道:“娘,后来呢,真急死人。”

罗衣妇人道:“娘当时正在厨下,听到消息,吓得胆颤心惊,爬进一口没有火的冷害之中,直等大公主怒冲冲的带着姓龙和姓柴的两个婆子,追出百花谷去,我悄悄的爬出来,离开了百花谷。白天躲在山洞岩穴之中,到了夜晚,才也出来找些东西果腹,这样不知过了多少天,我从没出过百花谷一步,也不知离百花谷已经有多远了?”

香香问道:“娘怎会找到这里来的呢?”

罗衣妇人长叹一声道:“这是冤孽,娘当时为了怕被大公主追到,一心只想走的越远越好,十几天下来,已经蓬头垢面,衣不蔽体,这天晚上,也是该当有事……”

香香嘱惊道:“娘被大公主追上了??

罗衣妇人摇摇间道:“没有,那晚,大概是个月圆之夜,娘走的又饥又渴,在一条山涧中喝了些水,看到水中自己的影子,简直已经不像个人。娘当年生得也并不算丑,这时忍不住洗了个脸,用水湿润着头发,掠了掠散乱的鬓发,爱美原是女人的天性,娘经过一番梳洗,自己也略微感到满意。那知就在此时,忽然看到水面上多了一个人,娘心头猛吃一惊,急忙站起身来,回头瞧去。那是一个身穿华服的俊美书生,两道秋水般的眼睛,盯着娘直瞧,一面含笑说道:‘小生惊了姑娘么?’”

香香急忙问道:“娘,这人是谁?”

九毒娘子笑道:“此人大概是闻香教主了?”

香香又道:“闻香教主是谁?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罗衣妇人没有作答,续道:““娘被他瞧的心头直跳,摸着身边短剑,后退了两步,问道:‘你是什么人?’那华服书生含笑道:‘姑娘莫要害怕,小生不是什么坏人,只因瞧到姑娘深更半夜,一个人在此,才冒昧动问,小生蜗居,就离此不远,姑娘不嫌简慢,请移驾蜗居,略事休息,如有困难,小生乐于助人,自当替姑娘稍尽棉薄。’

香香睁大眼睛,道:“这人原来是个好人。”

罗衣妇人瞧了女儿一眼,叹息道:“香香,你要记住,越是嘴上花言巧语,说的动听的人,他心里定然已经在打着最坏的主意了,你以后千万莫要轻易相信人家,尤其是男人。”

九毒娘子格的笑道:“但你也莫害怕男人,须知男人是天下最可爱的动物。”

香香吃惊道:“难道他是坏人不成,娘,后来呢?”

罗衣妇人道:“娘没有理他,转身就走,那华眼书生又道:‘姑娘请留步,小生决无歹念,此时夜色已深,姑娘单身一人,如何能行?’娘仍然没有理他,脚下加快,朝前奔去。那知香风飒然,华服书生抢在前面,拦住了娘的去路,笑吟吟的道;‘小生一再向姑娘解说,姑娘不理不睬,那是把小生看成歹人了。’娘见他轻功极高,心中暗存戒心,一面说道:‘你快让开,我的事不用你管。’华服书生依然笑道:‘小生实是一片好意,此心可表天日,姑娘莫要误会了。’娘看他不肯让路,心头大急,喝道:‘你再不让开,我可要不客气。’使了一招‘风拂花枝’,朝前拂去。娘使的原是一记虚招,当时并无伤人之意。华服书生见娘出手,忽然轻笑一声,手朝娘手腕握来,要知‘风拂花枝’,乃是浣花宫的武学,可虚可实,娘气他轻薄,轻轻在他手背上拂了一下。那华眼少年痛的啊了一声,赶忙缩回手去,狞笑道:‘姑娘这般不识好歹,小生一番好意,算是白费了。’说话之时,突然左手连弹。娘只觉闻到一股幽香,直沁心脾,人登时一阵迷糊,昏了过去。”

香香失声道:“那是七步弹香,娘,后来怎么了呢?”

罗衣妇人神色一黯,叹了口气,道:“娘醒来之时,人已躺在一间石室的锦榻之上,那华服书生就笑吟吟的站在榻前。娘又羞又急,忍不住流下泪来,华服书生见娘哭了,一时慌了手脚,只是不住的跟娘陪着小心。娘虽觉得他赶不上姓范的那么温文潇洒,但也生的还算英俊,娘纵然没有香菱姐姐的福气,也总算过得去,何况娘已经失身于他,木已成舟,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说到这里,苍白的脸上,微现红晕,目中也隐含泪光。

香香听的出神,春花般脸上,微露笑容,说道:“这人那是不坏嘛,啊!娘,什么叫做失身?”

九毒娘子格的笑道:“失身就是被男人占便宜去了。”

香香似懂非懂,又道:娘用风拂花枝,拂伤了他的右手脉穴,不是也占了他的便宜。”

罗衣妇人叱道:“香香,不准胡说。”

九毒娘子格格娇笑道:“女儿长大了,做娘的什么事情都该教她才是,其实呀,也可以说女人占了便宜呢!”

范殊一个大男人家,也不禁听的满脸飞红,别过头去。白少辉皱皱眉,心中暗暗骂道:“真是妖女。”

罗衣妇人续道:“我就这样留了下来,当了这座地底石府的女主人,他对我真也体贴入微,处处都很依顺着我……”

她双目一红,闭了闭眼睛,似在强忍着泪水,说道:“那时我真感到满足了,我想,香菱姐姐和那姓范的虽然双双逃出百花谷,只怕此时仍然在亡命天涯,东躲西藏,那有我这样安定的生活,我也时常暗暗替他们两人祝祷,和我们同样的幸福快乐。”

香香道:“娘,他到底是谁?”

罗衣妇人道:“娘也是到后来才知道的,他就是昔年江湖上大大有名的闻香教主,但娘从未在江湖上走动,也不知道闻香教主到底有多大的名头?娘所需要的只是和他长相厮守,过一辈子幸福安定的生活就好,因为那时候,娘已经有了身孕。”

香香眨着眼睛,问道:“娘可是有了女儿?”

罗衣妇人点点头,一个字一个字吃力的道:“他就是你的生身之父。”

香香从没听娘说过爹,心头一阵激动,含着满眶泪水,“啊”了一声,急急问道:“娘,爹呢?”

罗衣妇人突然间,目露怨毒,颤声道:“死了。”

香香忍不住又惊啊了声,罗衣妇人续道:“咱们这进院子后面,不是还有一进石屋么?”

香香点头道:“娘不准我进去,我想进去瞧瞧,又怕惹娘生气。”

罗衣妇人道:“那是他练药的地方,中间还供着祖师的像,他对我百依百顺,就是不让我到后进去。他说,曾在祖师面前起过重誓,妇道人家进去,就是亵渎祖师,叫我千万进去不得。”

香香若有所悟,道:“所以娘也不准女儿进去了?”

罗衣妇人微微叹息道:“他每天早晨,都要到后进去参拜祖师,进去了就要老半天才出来,渐渐使娘起了怀疑。有一天早晨,娘偷偷的跟了进去,那三间石屋,中间一间果然供奉着祖师,但他进了后进,并没有参拜祖师,却匆匆忙忙的走入左边厢房,迅速关上了石门。”

香香道:“爸那是做什么去的呢?”

罗衣妇人道:“娘看到这般情形,心头愈觉起疑,好在靠走廊这一面,有着两扇镂花石窟,娘就悄悄的掩近窗下朝里望去,这一望,顿时叫娘急怒攻心,忍不住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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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惊恐的道:“娘到底看到了什么呢?”

白少辉、范殊全都听的好奇,想不出她看到了什么?不觉望着罗衣妇人,急于想听下文。

罗衣妇人一手掩着胸口,有气无力的道:“娘看他缓缓从脸上揭下了一张人皮面罩,他那英俊的假面具后面,竟然是一张又老又丑的脸孔,尤其满脸都是长着疙瘩,看上一眼,就会使人心头作呕……”

香香屏息望着她娘,几乎连大气也透不出来。

罗衣妇人道:“娘做梦也想不到会遇上这样一个又老又丑的怪物,一时只觉脑袋上轰的一声,几乎当场昏倒。天下的少女们,谁不希望自己嫁一个美貌英俊,温柔体贴的丈夫?当我遇上他的时候,他虽然也生的英俊潇洒,便和那姓范的一比,姓范的就是微微一笑,都有一股威武不屈的飒飒英气,他却使人有轻佻之感。娘是木已成舟,才委身相事,以为纵然及不上香菱姐姐,也差可自慰。娘这下发现了他的真面目,真如利剑剜心;急怒羞愤之下,那还忍耐得住,一掌拍开石门,就冲了进去。”

九毒娘子道:“我只知闻香教主是个偷香窥玉的能手,当年在江湖上就有风流少侠之名,不知有多少良家妇女,被他蹂躏了,还念念不忘,却从没听人说过他是个又老又丑的怪物。”

香香惊恐的道:“后来呢?”

罗衣妇人道:“他每天早晨要取下面罩来,原是为重新描画,此刻看我突然闯了进去,也大出意外。急忙取起面具,正待往脸上戴去,却被我一把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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