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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九转萧-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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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急急挥掌一挡,但觉击来的掌风,力逾千钧,自己两人虽把一掌挡过,但全身心神震荡,血翻气勇,心头不禁大骇,赶忙往后跃退。

一善大师端坐不动,双目神光如电,沉喝道:“两位师弟,只管把他们拿下。”

这时左右两边五位长老,也全都站了起来,显然只要两人再敢抗拒,全有出手之意!

大智目光狞厉,大吼道:“咱们和贼秃拼了!”

双掌骤发,掌先人后,朝门口一名长老扑了过去。

大通那边那敢怠慢,同时顿足扑起,要待夺门而出。

左首长老大喝一声:“退回去!”

右手一记劈空掌,迎着大智劈去。但听“砰”的一声,大智一个高大身躯,被震的连退了七八步,一跤跌坐地上。

右首长老却是从侧跃出,右手一探,使了一招“十二擒龙手”中的擒拿手法,一下抓住了大通左时。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大智堪堪跌坐下去,左首长老已然如影随形,追踪而至,五指如钩,搭上大智的“肩井穴”!

这两个老和尚,当真出手如电,瞧的南灵道长、邵元冲、白少辉三人,耸然动容,暗暗叹道:“少林高僧,果然名下无虚!”

赛诸葛站在一旁,突然低叫一声:“不好……”

就在此时,但见两人身形一斜,缓缓倒了下去,嘴角间同时流出黑血,原来他们已在被擒之时,服毒自杀!

左首长老心头一惊,急忙抬目道:“大师兄,他们已经死了!”

一善大师道:“如何死的?”

右首长老缓缓放下大通尸体,答道:“口中渗出黑血,那是服了烈性毒药致死的。”

一善大师双手合十,低宣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善恶报应,丝毫不爽,这是自食恶果,两位师弟,叫人把他们拖出去埋了。”

两名长老答应一声,正待俯下身去,把尸体搭起!

赛诸葛忙道:“两位大师且慢!”

两名长老闻声一怔,问道:“施主有何见教?”

赛诸葛道:“浣花宫处心积虑,以非常手段,谋求控制江湖各大门派,贵寺方丈和大通大师,沦落贼手,已达一年以上,贵寺中除了这两人之外,难保不有贼党混迹其间。此事如一旦泄漏出去,不但影响其他门派的收复事宜,就是整个武林局势,也将更趋棘手了。”

左首长老问道:“依施主之见,该当如何?”

赛诸葛道:“这两俱尸体,还是由在下代劳吧!”

说完,缓步走了过去,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揭开瓶盖,挑了少许药粉,酒在两具尸体之上。

但见两具尸首,顷刻之间,渐渐化去,成了两滩黄水,直瞧得场内九位有道高僧,个个神色一凛,双常合十,低宣佛号不止。

这时一信长老已然领着大智大师和大通大师走上厅来。

两人一眼瞧到九位长老和赛诸葛、南灵道长、邵元冲、白少辉等人,全已在场,心知大事已定,慌忙合十拜了下去,说道:“大师伯、诸位师叔在上,弟子无能,致遭奸人劫持,少林寺数百年基业,几乎断送在弟子手上,伏望大师伯和诸位师叔,处以应得之罪。”

一善大师抬手道:“大智、大通,你们起来。”

说道,缓缓站起,朝赛诸葛合十道:“本寺此次事变,乃是整个江湖的劫数,所幸先生以先知先觉,救世救人之心,奔走各大门派,揭发阴谋,挽救江湖浩劫,老衲和几位师弟,衷心至为铭感。”

赛诸葛连忙还礼道:“老禅师言重。”接着又道:“只是目前情势险恶,贵寺弟子中只怕中毒之人,不在少数,目前之计,最好暂勿声张,一切仍以听命于浣花宫为宜,此事在下已和大智大师详细谈过了。”

一善大师颔首道:“少林寺幸赖先生援救,保持数百年基业,此后自应添附骥尾,悉凭先生调遣,为武林略尽绵力。”

说到这里,从大袖中取出一片绿玉镶金贝叶,郑重说道:“这是本寺长老会信符,持有此符之人,如同本寺长老亲临,还望先生收了。”

赛诸葛脸上凝重,连连摇手道:“贵寺如此重要信符,在下如何能收!”

一善大师道:“这是长老会公决之事,先生有此贝叶信符,此后便于指挥本寺弟子,就是本寺方丈,亦不例外。”

赛诸葛道:“这个在下万万不敢。”

一善大师道:“先生志在挽救江湖浩劫,运筹决胜,江湖各大门派,悉在先生调遣之下,先生再要推辞,那就是瞧不起少林寺长老会了。”

赛诸葛抱拳道:“少林寺千百年来,久为武林泰山北斗,诸位长老年高德勋,武林中的彦硕,在下久所敬仰。老禅既然如此说了,在下只好暂时保存,但等浩劫消失后,在下自当再上宝山,送还贝叶。”说完,神色恭敬,双手接过。

一善大师道:“大通,你陪赛诸葛先生和南灵道友、邵掌门人先去贵宾室待斋。”

大通大师躬身道:“弟子遵法谕。”

赛诸葛心知长老会也许还有秘密之事,要和大智大师商讨,不愿有外人在场,这就示意白少辉、取过证物,一面拱手道:“在下告退。”

一善大师和八位长老同时站起,合掌道:“诸位施主恕老衲等人不送了。”

由赛诸葛为首,一行人退出大乘禅院,南灵道长和邵元冲也重又戴上了面具。

回到达摩殿、香香、九毒娘子和飞鼠戴良、地行孙查贵(戈什哈)四人,早已等的不耐,此刻见到众人回来,才算放下了心。

知客僧胜清赶忙迎了上来,合十道:“方丈室已经摆好素筵,老大人请到方丈室用斋。”

大通大师道:“胜清,你到外面招呼去吧。”

胜清躬身退出。

大通大师回身朝赛诸葛合掌一礼,道:“老大人和千金请到方丈室待斋,贫僧替诸位带路。”

说完,领着大家进入方丈室精舍。

白少辉、范殊、戴良、查贵四人,固是戈什哈身份,仍在精舍外面,分左右伺立。

精舍中早已排好一席素斋,大家落坐不久,方丈大智大师也匆匆赶来,连连合十道:“有劳老大人久候了。”

接着就命开席。

这一席素斋,无异是光复少林寺的庆功宴,但固方丈室有两名小沙弥在旁伺候,大家不好多说,以免泄漏机密。

其实赛诸葛早在数日之前,已和大智、大通面授机宜,订定了今后步骤,毋须再在此时多说。

四名戈什哈也在精舍外间,另由厨下准备了素斋。

用过素斋,小沙弥送上香茗,方丈大智、监寺大通又陪着赛诸葛和南、邵两人闲聊,谈的也无非是些经典佛理。

赛诸葛坐了一回,便吩咐总管取出二百两银,作为香金。

大智大师再三推辞,才行收下。

赛诸葛站起身,拱拱手道:“本府多有打扰,时间不早,本府告辞了。”

大智大师满脸感激,合掌道:“老大人亲临寒山,实是少林之幸,只嫌招待不周,务望者大人海涵。”

赛诸葛佛髯笑道:“大师不可客气。”

大智大师道:“但愿老大人福星高拱,四海升平,他日重到寒山,再瞻丰采,少林幸甚,贫僧幸甚。”

赛诸葛仰天道:“本府久慕隐逸,但愿这一任下来,就能乞归乡里,届时自当重上宝山,了我心愿。”两人打着隐语。说话之时,已然步出方丈精舍。

众人相随而行,到得山门,赛诸葛扬手道:“两位大师请留步了。”

大智、大通那里肯依,直送到寺前平台,等赛诸葛等上了轿,才躬身合十道:“我佛保佑,老大人一路顺风,恕贫僧不送了。”

赛诸葛搴帘道:“两位大师请回。”

大智、大通目送一行人远去,双手合十,连诵佛号,才行回入寺去。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一行人的脚下,也在逐渐加快,一路向东奔行,直到初更时光,才赶到郑州近郊。

夜色之下,但见山林间,隐隐有一点灯火,透露出来,那就是观音堂了!

大家加紧脚步,赶抵庙门,只见十几名黑衣大汉,雁翅般一字排列,为首一名黑袍道人超前几步,躬身道:“属下常山民恭候军师大驾。”

轿子一停,赛诸葛摹帘而出,哈哈笑道:“有劳道兄久候,山人如何敢当,只是大家跑的又饿又累,道兄有没有替我们准备饮食?”

黑衣道人道:“属下今午得到登封来人的报告,知道军师将于今晚亲临,早已命厨下准备了酒食。”

赛诸葛点点头道:“如此就好”。

这时,南灵道长、邵元冲,香香、九毒娘子等人,都已走下轿来。

赛诸葛抬手道:“常道兄请,咱们路径不熟,还是道兄请先。”一面回头说道:“此地不是谈话之所,南、邵两位道兄、白老弟、范老弟请到里面休息。”

九毒娘子格的笑道:“军师怎的没招呼你这位千金小姐?莫非观音堂咱们妇道人家,也进去不得的?”

赛诸葛被她说的一呆,连忙笑道:“山人请了白老弟、范老弟,自然也包括了香香姑娘,护法这一挑眼,倒是山人失礼了。”

一行人由黑袍道人引路,进入观音堂后进,厅上果然已经摆好了一席丰盛酒菜。

大家落坐之后,赛诸葛替黑袍道人引见了南灵道长、邵元冲、白少辉等人,一面含笑道:“这位是敝帮北五省总分舵舵主赛纯阳常山民常道兄。”

大家连说“久仰”,邵元冲心头不禁吃了一惊。

要知赛纯阳常山民,在北五省声望之高,远超过他形意门掌门人之上,暗想:“这南北帮主,不知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能把这些成名数十年的人物,全请了出来。”心念转动,一面呵呵笑道:“常道兄和兄弟相识二十年,算起来,常兄还该长出兄弟半辈。”

常山民笑道:“邵老弟又来了,当年令师虽把贫道视作忘年之交,但贫道一直以前辈视之,咱们不就是平辈的么,只是贫道痴长你几岁就是了。”

说着,就请客人入席。一时酒菜齐上,大家也不客气,各自就座,吃喝起来。席间大家畅谈光复武当、少林两派经过,因为这里是南北帮北五省的总分舵,说话就不用顾虑泄漏机密。

这一席酒,自然比中午在少林寺的素斋,要舒畅的多。饭后,常山民起身道:“时间不早了,贫道已替军师及诸位道兄,准备了静室,大家可以早些休息了。”

赛诸葛摇手道:“山人明日一早,就要上路,还有许多事情须待安排……”

常山民道:“军师既然来了,总该在这里休息上一二日再走。”

赛诸葛道:“道兄盛意,山人心领,江湖大劫已成,本帮为了要挽救这场狂澜,帮主、副帮主各处奔走,席不暇暖,山人那有时间多耽?”

口气一缓,目光抡动,朝在座诸人扫了一眼,又道:“道兄可叫他们准备一壶清茶,咱们正好剪烛共话。”

常山民心知军师必有重要之事,和大家商讨,连连点头道:“茶水早已准备了。”

说话之时,早有道童替各人送上香茗。

赛诸葛起身道:“诸位且在这里沦茗谈天,山人有些事去。”回头朝常山民间道:“道兄替山人准备的静室,不知在什么地方?”

常山民忙道:“就在后面精舍之中,属下替军师带路。”

赛诸葛道:“如此有劳道兄了。”

两人步出客厅,往后进而去。

九毒娘子道:“军师不知又有什么疑难之事了?要一个人到静室里去。”

哮天叟道:“少林、武当顺利光复,接下来自然是计划衡山、形意两派的事了。”

南灵道长长叹道,“贵帮军师真是天壤间第一奇人,武林中要是没有这样一个人,几年之后,这莽莽江湖,悉是应劫之人了。但可惜的贵帮军师隐迹山野,不肯仕进,否则以他之才,辅佐明君,经纶天下,不说功业彪炳,受惠的苍生,自可遍及四海,又岂止局限于区区武林人物?”

邵元冲道:“道兄说的虽是不错,但目前满族人人主中国,先生岂肯屈身事虏?纵有诸葛之才,也徒兴生不逢时之感了。”

两人说到这里,不觉默然大息,久久没有作声。

范殊坐在白少辉下首悄悄问道:“大哥,现在咱们到那里去了?”

白少辉道:“咱们看看军师是否另有差遣,再定行止。”

香香接口道:“大哥、二哥,你们不是答应过,要陪我找娘去的?”

白少辉被她问的一楞,一时答不上话去,勉强点点头道:“令堂行踪未定,一时也无处可找,三妹但请宽心,江湖虽大,总有母女重逢的一天……”

正说之间,只见赛诸葛和常山民一起走了进来,白少辉暗暗吁了口气。

赛诸葛回到椅上坐下,从袖中取出一张名单,含笑道:“人生聚散无定,咱们此地一聚,明日一朝,就得分道扬镳,各自去办该办的事了,山人已经抄就了这份名单,现在就请大家注意静听。”语气微微一顿,接着抬目道:“石护法、戴良、查贵,明日一朝,可随山人同行。”

哮天叟石中龙、戴良、查贵各自欠身道:“属下遵命。”

赛诸葛目光一抬,朝邵元冲道:“邵兄不妨暂留此地,方才兄弟已和常兄仔细研商,光复贵门之事,自有常兄协助,只是时间可能还要稍缓。”

邵元冲拱手道:“一切凭先生安排。”

赛诸葛微微一笑道:“邵兄但请放心,不出半月,山人保你重返形意门就是了。”接着回过头去,说道:“九毒护法请随南灵道兄同行,山人另有柬贴一封,上注开拆时日,道兄请收了。”

探手从袖中取出一封柬贴,和一个翠玉葫芦,笑道:“这葫芦中是玉扇郎君韩奎的独门迷药,无色无嗅,中人之后,迷而不迷,道兄只要依兄弟柬贴行事就好。”

南灵道长出身名门正派,身为衡山一派之主,听赛诸葛的口气,似是要他使用迷药,不觉微显踌躇,但终于伸手接过,稽首道:“敝派幸免劫运,均出先生之赐,贫道先此谢了。”

赛诸葛笑了笑道:“江湖橘诡,人心多诈,处此危难之秋,务望道兄能随机应变才好。”

这话自然是指南灵道长以名门正派自居,不屑使用迷药而言。

南灵道长矍然道:“贫道自当敬记先生教言。”

赛诸葛转脸朝白少辉、范殊两人说道:“白老弟、范老弟,山人有一件极为重要之事,想请两位一行。”

白少辉道:“军师有命,在下兄弟自当效劳。”

赛诸葛从袖中取出一封柬贴,含笑道:“山人已把要办的事,写在上面,两位老弟天色一明,就得上路。”

白少辉接过贴柬,仰脸问道:“在下有一疑难之事,想和军师单独一谈,不知军师能否俯允所请?”

赛诸葛微微一笑,道:“老弟心中的疑难之事,和此次岳阳之行有关,且等老弟岳阳回来,再作长谈吧!”

白少辉等疑信参半,但又不好多说。

香香道:“大哥,我们要去岳阳么?”

赛诸葛笑道:“白、范两位老弟,此去岳阳,另有要事,姑娘最好留在此地。”

香香摇头道:“不,我要和大哥、二哥一起到岳阳去。”

赛诸葛略作沉吟道:“那么姑娘还是和九毒护法同行吧,等衡山事了,你们再去接应白、范两位老弟,你看如何?”

九毒娘子一把拉着香香的手,格的笑道:“就这样吧,你和老姐姐同行。咱们也有个伴儿。”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一宵无话,翌日清晨,就分道扬镳,各自启程。

岳阳,在洞庭湖东岸,三面濒水,帆樯林立。

名闻全国的岳阳楼,原是城西谍楼,共有三层,中层四面环以明廊,供人远眺,极目烟波,隐约可以望见君山。

俯视烟波,浩瀚犹如沧海,登临其上,令人胸襟为之一宽!

这是仲秋季节,游客较多,岳阳楼二楼靠东首的一张座头上,坐一个赤发苍须的黄衫老人,剥着花生,引壶独酌。

这老人少说也有七十以上,生就一付丧门相,白惨惨的,连眉毛、眼睛,嘴角,莫不下垂,看他一眼,就会令人心生憎恶。他身旁座头上,还放着一个长形黄布包袱,和一柄油纸雨伞,那包袱中显然还是兵刃。

赤发者者在岳阳楼出现,一连已有三天。

他总是下午时光来,要一壶酒,一包花生,剥着喝着,喝完了,差不多已是上灯时分,再要上一碗面,吃了就走,三天来都是如此。

春秋佳日,岳阳楼上游客虽多,但也只是白天,一到傍晚,游客们就纷纷回去了。

如今靠东首的座头上,只剩下一个赤发老人了,靠南首的坐位上,还有两三个人,酒没喝完。

又过了一会,又有两个人会账走了,剩下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汉子,仍在那里喝酒。

这汉子敢情因赤发老者生得古烽,不时的注意着他。

赤发者者浑如未觉,悠然自得的剥完一堆花生,酒也差不多了,举杯一饮而尽,呵呵笑道:“伙计可以给我来碗面了,咸菜肉丝面。”

伙计连声应是,便自吩咐下去,过不一回就送上面来。

赤发老者端起面碗,慢吞吞的吃着,那青衫汉子也自顾自喝酒吃菜。

又过了顿饭光景,赤发者者才打了个呵欠,背起黄布包袱,把油纸雨伞住胁下一夹,摸出一串铜钱,数了几文,交到伙计手上,摇摇头道:“今天又没等上,看来明天还得再来。”

原来他在等人,青衫汉子似是十分留意,不禁抬目朝他望去。

只听伙计陪笑道:“你老明日请早。”

赤发者者已经下楼去了,青衫汉子急忙站起,随手把一锭碎银,往桌上一放,说道:“伙计,这是酒账。”

伙计忙道:“小的到柜上去找来。”

青衫汉子道:“不用找了。”

伙计见钱眼开,连连躬腰道:“多谢你老赏赐。”

青衫汉子脚下微一停步,侧脸问道:“伙计,方才那老头是找谁来的?”

伙计道:“小的也不大清楚,好像是讨一笔账来的,听说欠债的人姓董,从前原在关外做生意。如今在岳阳发迹啦。岳阳有这么大,又到那去找?这老人家却天天跑到这里来,望着湖水发愁。”

青衫汉子暗暗冷笑,急急转身下楼,此时天色已昏黑、举目四顾,幸好赤发老者走的不快,还在前面躜躜而行。

青衫汉子舒了口气,就远远缀了下去小

这城西一带,并不十分繁华,青衫汉子一路跟在他身后,自然不虑被他发觉。

渐渐由城西走到城中,已是岳阳城的繁华地区。

赤发老者果然像在找人,路过茶馆酒肆,总要东张西望的瞧上一回,有时又回过头来,打量街上行人。

大街上行人众多,青衫汉子既不敢过份逼近,但又不能把他盯丢,还要防他回头之际,发现自己。

这一段路,时停时走,又要躲闪,真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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