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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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全虽然料到褚太后和小皇帝会有隆重的欢迎仪式,却也没料到是这么高规格的,皇帝亲自出来迎接了,仅管只是一个小皇帝、准皇帝,这也是一个至高的荣誉了,连忙又说些客气话。小皇帝是真的对他敬佩得五体投地,把他挡成了心目中的英雄,拉着他的手再也不放,一直走了进去。
第三章 号称天师
褚太后格于礼数不能亲迎,只好令小皇帝亲自到门口迎接,以示殊荣,然后又在龙座边不远处侧放了一把大椅给周全坐,一般来说只有当朝元老加摄政王才有这个资格。
接着文武大臣各宰各部都有代表发言,歌颂周全所立下的功德,马屁话不少,什么神通广大,功德如海,才能胜过历代名将,当名垂青史之类;小皇帝也念了一道表章,总结周全的功劳,只有夸大没有缩水,理当建庙立碑永垂不朽,如此等等。虽说周全到这个时代已久,咬文嚼字也有一定功底了,对他们深奥艰涩之极的文词还是有许多听不懂。要是文言能杀人,凭他们的三寸之舌就足够把全天下的胡人杀光了。
说了好久,周全已经头大如斗,晕晕沉沉,心里暗道:这些东西刻在碑上就可以了,实在不必对我念,直接对我说当什么官,带多少兵就行了。关健是要抓住大权,镇住朝野,这样他才能辅助小皇帝,让褚太后得以脱身,专心给他生孩子。
好不容易歌颂完了功德,褚太后说:“这次虽然大获全胜,把胡夷尽皆赶了回去,但本国所受损失甚巨,荆襄军与江淮军元气大伤,如今有两件大事急需处置:豫州刺史、淮南太守,督司、豫、冀、并四州诸军事谢尚不幸阵亡,无人可代;征西大将军、荆州刺史桓温北伐失利,引咎自辞,不知何人可代。众爱卿有何良策?”
原本喜笑颜开,人人兴奋的大殿立即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眼光乱闪,这可是两个大肥缺,也是两个烫手的山芋,人人都想接,却没几个人敢接。另外这也是两个敏感的位子,任何一个都能左右朝廷的走向,兴盛一批权贵,没落一批权贵,几乎在场的人人都会受影响,一时反而没人说话了。
褚太后为什么在周全的论功行赏还没结束之前,就迫不及待地提出这两件大事?周全还是知道她心意的,她想把其中一个位子给周全。
紧接着什么前将军、后将军、左尚书右仆射等等纷纷发言,除了没有毛遂自荐外,兄弟父子都互相推荐,推举出来的候选人一个个增加,就是没有一个人提到周全的名字。因为周全在朝中没有任根基,连亲戚都没有,更不要说能说得上话的一品大员了,没有人会把这种肥缺往别人家送——在世族制度下,没有根基的人本来也就是不能当这样的官的,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
褚太事也没想到这些大臣们这么不开窍,没有领会她的心意,于是说:“胡骑虽暂退,随时都可南下,荆州与豫州首当其冲,继任者当以武功为第一,以能够统率万军拒敌为第一,文臣难当此任,就不必再提了。”
众臣一愣,然后连连称是,饱受这次惊吓之后,再推选饱读诗书、诗酒风流的名士去守江淮和荆襄,简直就是在自杀,也亏了他们能提出来。这时大部分人已经猜到了褚太后的意思,但却假装不知,还是没有一个人提周全。或许他们从未想过由一个寒士来当大将军,尽管这个人可能是天降神人,并且刚刚救了整个国家和民族,现在也只有他能再救这个国家。
褚太后很为难,但却不好主动提出来由周全担任其中之一,周全也心中暗怒,刚才歌功颂德吹得好听,这下利害关系出来了,就把他抛到一边去了。
周全朝众臣一个个看过去,碰到他的眼光都垂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不过其中却有一人在对他眨眼,眼中大有古怪,这人便是周全多次打交道的司马昱了。
周全立即明白了,司马昱的意思是与他“互利合作”,他推举周全出任两个位子其中之一,周全则助他得到另一个位子。其实周全早已与他谈论过合作的意向,只是因为周全中了公孙薇的情蛊,突然失踪,引发了后来的误会,所以没有合作下去。
周全没有一个在朝中有身份、有根基的人来扶持,就算褚太后任命大官给他做也坐不安稳;司马昱的实力和威望还不足以坐镇荆州,更没有能耐对抗胡人南下,需要周全和五斗米教的支持。现在两人完全可以再次合作,对两人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周全微微点了点头,司马昱立即出班奏道:“启奏皇上、太后,微臣保举一人,无论文采、武功、谋略都堪称当世第一人,各国胡夷见之如虎,远避百里,由他守豫州,羌人和鲜卑人便借个天作胆也不敢有一人一骑南下。”
这话已经很明白,却有几个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的大臣问:“朝中何曾有此等人物?”
司马昱说:“近在眼前,远在天边,天降神人、玄奇护国大法师、五斗米教教主周元归是也。”
“不可!”“荒唐!”立即有几十个大臣出声斥喝,大半个殿堂内的人都在摇头,不是世族子弟不可能成为三品以上的大臣,寒门再有才能的人奋斗了一辈子还迈不过这个坎,更何况是让完全没有家族关系的周全直接跳上大将军的位子。就连名满天下的谢安,都没有人提议让他接替谢尚,因为从一个没有任何官职的人直接到这个位了,跨度实在是太大了。司马昱简直是发高烧了,要不怎么会说出这样完全不可能的,将要把整个东晋制度推翻的建议来,如果不是他位高权重,当场就要被骂个狗血淋头了。
“大法师虽然有才,却太过年轻,不可担此重任!”
“祖宗法制,出家之人不可干涉朝政,更何况是手掌千军万马?历代皆有严训,宦官僧道插手朝政,必祸乱朝廷,此自取灭亡之道也!”
“正是如此!大法师虽然神通广大,但并非军出身军旅,更无任何家世来历,不可委此重任。本朝一向没有道人出任正品官员……”
司马昱说:“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如今胡夷猖獗,无人可挡,国家危在旦夕,当以能救国救民,驱逐胡夷为第一。周教主神功盖世,术法无双,统一五斗米教,屡败弥勒邪教,下治万民之疾苦,上佑国朝如磬石,天下无人不知,朝野无人不服。这一次大战斩燕国皇帝、秦国丞相,纵横无敌,扭转乾坤,令胡人闻风丧胆,还有谁比他更适合当豫州刺史。”
众大臣纷纷攘攘,最主要的借口就是祖宗法制,这也是褚太后最担忧的事,否则她就直接下令任命了。这时大臣之中又有一人跳出来,“周大法师功劳虽大,但此次北伐乃是由五斗米教与弥勒教斗争引起,险致本朝于万劫不复之地,是以朝廷不可再插手宗派之争,更不可以道门中人为官。”
这话一出,很多大臣又多抓住了一条借口,反对之声更烈,连司马昱也不敢说了,真要说起祖宗法制,他是司马家的直系子孙,更应该支持才是。他们的意思非常明白,朝廷只能掌握在以他们家族为基础的关系网之中,外人不能插手。
周全越听越怒,站了起来,众人的话这下才停止了。他凌厉地扫过众人,冷笑一声:“敢问诸位为何放弃了洛阳和长安故都,偏居江南一隅?难道也是因为道门的人参政了?胡人纷至掠夺大半江山数十年,那时没有本教与弥勒教之斗吧,为何胡人又要入侵中原呢?”
大殿之间刹时静得落针可闻,人人都屏住了呼吸,晋室被迫东渡,这是他们最深的伤和痛,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在朝堂上讲出来。但现在周全就是赤裸裸揭开了,胡人南侵由来已久,灭汉之心也由来已久,不管有没有五斗米教和弥勒教都会南下,周全说的也是事实。
周全转向褚太后说:“既然诸位大臣元老认为胡人南侵是本教与弥勒教斗争引起,祸及朝廷,那么本教以后不敢再与朝廷来往了。若再有胡人南下,就由此议者上阵,本教主一概不管了,太后与皇上多保重。”他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褚太后忙叫:“且慢,弥勒教之祸天下皆知,便连皇宫禁院也不能幸免,连哀家也深受其害,与五斗米教何干耶?若无道门高人救护,维护本宫,哀家和皇上寑食难安,汝等岂有不知?五斗米教只有救驾护国之功,无半分引祸之罪,今日出此言者,必弥勒教奸细,立即推出斩之。再敢有此言论者,斩立决!”
立即有值殿武士上前把那人摘了衣冠,强行拖了出去,那人大叫冤枉,却没一个人敢为他求情,殿内人人心惊胆战,他们可没有见过褚太后发这么大的火。
周全知道这些人还很难接受他,强压下去并没有用,就算他当上了大将军,以后这些人阳奉阴违,故意拖他的后腿,整天与他打官腔,烦都烦死,这个大将军不做也罢。但也不能便宜了朝中这些迂腐顽固之辈,让他们坐享其成,于是说:“我保举一人可任豫州刺史,此人便是谢安石。他的才华器量在坐的都知道,就不必我多说了,由谢家的人继任,也能顺利过渡,江淮可保平安;桓温虽然有过,其才干却不容置疑,此次失利也不全在于他,应给他一次机会,将功补过,抹兵砺马以拒胡人南下。所以不必再找其他人替代了。”
以这些大臣的择官标准来说,谢安家世和名望都够当上豫州刺史,只是从没有官职直接上去升得太快了,勉强还可以接受了。而对周全来说,谢安继任,可以与五斗米教更密切配合,江淮军等于就是听他指挥了。至于桓温现在已完全服了周全,再加上这个保他继续当大将军的恩情,也是唯周全之命是从了,让他坐这个位子比给别人坐要好。
褚太后知道周全是真的不想当官,多少有些失望,但也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说:“此言甚善,就依大法师之议,只是大法师功高盖天,哀家却无法赏赐了,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
周全说:“本教与弥勒教不死不休,为的是万民安乐;与胡人浴血奋战,为的是汉人免遭涂碳,并非为一己私利。既然皇家祖训不许道人当官,我也不喜官场应酬,皇上和太后就不必为难了;财帛之类,本教并不缺,而朝廷正在困难之时,国库空缺,我看也不必了;是非功过自在人心,也不必树碑立传了。”
小皇帝才十几岁,把周全当成了偶像,周全受了委屈就像他受了委屈一样,心里觉得十分不爽。祖宗法制对他来说不是很现实的东西,周全的功劳却是切切实实的,如果不是周全,他怎能亲眼看到了燕国国王和秦国丞相的人头?他实在是气不过,忍不住拍案而起:“若不是护国大法师赶走胡人,众卿与朕今日安能坐于此?如此不世之功,汝等却妒贤忌能,以祖宗法制为由不许封官,大法师忠心耿耿,高风亮节千古无一,岂是鸡鸣狗盗之辈,如何会祸乱朝延?汝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闻大法师之言可羞惭否?”
众臣都有些惭愧之色,低头不敢说话。如果周全硬要占一个大位,没有人敢再反对,因为胡人的威胁是看得到的,这些人还真怕他就此丢下不管了。但周全真的不想与这些面目可憎的人为伍,他只要有话语权和威摄力就够了。他什么赏赐都不要,反而使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亏欠了他,对他更是兢兢战战,对于他的提议也没什么人敢再反对。
褚太后说:“既然众臣反对,大法师也不喜政务缠身,皇上可封大法师一个爵位,只享俸禄,不理政务,上朝不拜,内宫不禁,所到之处百官避让,以示大法师之尊荣,彰显皇恩之浩荡,不使天下有功之士心寒也。另在帝都择地建一栋府第以供大法师居住,择一道场供五斗米教传道,使帝都臣民皆受恩泽。”
小皇帝道:“母后言之有理……”
他沉吟了半天,却不知该封什么封号才好,他毕竟是一个小孩,如果是朝廷正常的编制,耳熟能详,他随口就能说出一串,像这种特殊情况,还真有点为难他了。这时他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细如蚊蚋的声音:“皇上可尊周教主为师,称为天师即可。”
小皇帝附近明明没有人,这声音就像是在他耳内说同来,他以为是天神授语,不由大喜,立即说道:“大法师之功德罄竹难书,大法师之高尚天下无二,堪为帝师,朕便封大法师为‘天师’。意为天子之师,天下之师,位同三公,可随时入宫,旁听朝议,上朝不铭,内外不禁,并监察文武百官行止,检举奸妄。赐‘天师府’一座,文武百官不得擅闯;再赐一‘天师道场’,以供施符布道,恩泽万民。”
众大臣大跌眼镜,阻止了周全当大将军,反而当了个更大的“官”,连天师都弄出来了。这个“官”不在正常编制,不掌实权,并没有违背祖宗的规定,他们无法再反对,也不敢再反对了。但天师却可以压着他们,管着他们,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实在是够令他们郁闷的了。
第四章 解开禁锢
周全被封为天师,五斗米教上下大为鼓舞,此时已经是十二月底,再过几天就是过年了,死者已矣,劫后余生的人们更加珍惜美好的日子,不论贫富贵贱,都喜气洋洋,极力营造着过年的气氛。
八门遁甲城经过初步的清理,加上有充足的物质,过年是没问题了,众人忙里忙外布置,悬灯结彩,贴联贴符,女教众则缝补浆洗,制作传统糕点、节日美食之类。山阴城的百姓和富商知道五斗米教和灵隐寺的高僧为了保护他们,与弥勒教死战损失惨重,都很感激,送来各种食物与衣物,亲情洋溢,其乐融融。
正月初一早上,其他人大多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之中,周全与公孙薇却躲在秘密地牢里忙着对何简施法,对挺着大肚子的公孙薇来说,这是一个高危险的行动,所以周全要亲自给她护法。
何简被制住穴道散去功力,并折腾毒打了这七八天,现在已经精神委糜,奄奄一息。公孙薇托起他的头,眼放异光直射入他眼中,以一种梦幻般的口气说:“你是不是一直在想念一个人,一直觉得愧对于她?”
何简本来就无神的眼睛变得迷蒙,逐渐露出痛苦之色,微微点了点头。公孙薇说:“你希望她回到你身边,抛弃过去的所有恩恩怨怨,两人结伴江湖,笑傲林泉。只要她原谅发你,你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何简又情不自禁点了点头,公孙薇突然改变了语调:“何郎,现在我很脆弱,需要你的帮助,需要你在我身边,完全地信任我,你一定会尽力忙助我的,对吗?”
何简又点头,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显得很轻松,已经逐渐进入了状态。公孙薇暗喜,眼光更加明亮,神识开始潜入他的大脑,但就在这是,何简突然全身一震,脸上一幅凶厉之色,嘶声叫道:“你,你为何在药里下毒?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周全吃了一惊,再看公孙薇脸色苍白,冷汗直流,上半身摇摇晃晃,显然是出了意外,她并没有完全控制住何简,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记起了曹菲冰对他下毒的事。这时两人就像处于内力比拚之中,稍有错失,一方神识就会被对方伤害,造成不可预料的精神伤害。公孙薇怀孕已经快八个月,本身很虚弱,本来不适合对何简施术,但何简的清醒极为重要,她也急于做出业绩来博得别人的信任和认可,所以冒险强行施术。
周全已经听她说过一些迷神法术的原理操控方法,这时却插不上手,心急之下忙以一掌抵住她后背,以体内女元婴化为真气注入公孙薇体内。女元婴本来就是公孙薇的一缕先天真气为核形成,与她气息相通,同根同源,这时一进入便与她本身的内力相融合,几乎与她的本命修为无二。精纯淳和的真气绵绵不绝注入,护住了她的经脉并进行周天运转,使她气血平稳,五脏六腑和胎儿不受到伤害。
本来别人的真气无法使自己的精神力提高多少,无助于迷神法术的提高,而此时公孙薇却精神大为振奋,如同瞬间提升了数十年修为,立即就把何简的狂燥与不信压了下去。
由于两人之间的特殊关系,周全觉得自己与公孙薇变成了一个整体,神识随着她直冲入何简的意识世界。无数幻像扑面而来:有英俊少年习剑练武的场面,有神仙眷结伴同游的旖旎,有纵横无敌的畅快淋漓,有左右为难的无奈,有日落西山无法挽回的凄凉……一切的一切都在瞬间闪过,却如同感同身受一般。在这一闪即逝的幻像中,出现得最多、最清晰的是曹菲冰和司马文凤,显然这两人在何简的心中占了很重要的地位,这两人的身影时有重合,可见何简确实在文凤的身上寄托了许多对曹菲冰的思念。
在这些幻影中,周全还见到了许多熟人,如弥勒教的人,朝廷中的人,谢安、王羲之等名士,大多数很模糊。其中有一个人很清晰,那就是周全自己,何简对他印象深刻。还有周全手上的凤形玉佩和司马文凤手中的龙形凤佩,也在何简的印象中极为清晰。
万像纷至,一闪而过,这时周全又发觉了一些异常,有许多幻影在淡化、模糊,甚至是消失,其中大多数是与弥勒教有关的,以及何简在地牢中受到的吊打和折磨印象;另外也有一些新的幻像产生或是从模糊变得清晰,如周全和五斗米教的人对何简的友好场面。
周全突然明白过来,这就是迷神法术在产生效果,直接使人的记忆淡化、消失或是产生新的“记忆”,所以这是最澈底的洗脑,连自己改变了立场还毫无所知。
周全也曾中了公孙薇迷的迷神法术,不过那一次公孙薇下手很轻,仅是动了他记忆的冰山一角,速度很快,一瞬间就完成,周全一点防备都没有,丝毫没有感觉到她的侵入。而何简是被慧光澈底洗脑了,现在公孙薇也必须澈底深入才能清除,何简的抵抗意识很强烈,所以难度特别高。也只有这种深入控制,才能长久并澈底地控制一个人,与那种短时间使人迷惑的催眠术有本质区别,如果不是修为差很多,或是在特定的情况下,是很难对高手进行这种洗脑的。
此时周全只是个“旁观者”,所以并不清楚公孙薇具体做了什么。这一切说来话长,其实只是一瞬间,周全已经感觉自己在随着公孙薇的神识撤离,这一刹那间,他看到了一副诡异的画面。就像从飞机上往下看看到了无数古怪山脉,像肥肠盘绕层层叠叠,像迷宫地图没有尽头,像一个大脑组织放大了一千倍——确实是大脑放大一千倍的立体图案。天啊,他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