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残剑-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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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智禅师吃惊道:“柳小施主当心‘大手印’!”
杨文华早就有了准备,左手暗藏在衣袖之中,大声道:“在下就领教领教大师的西域绝艺!”
随着话声左手抬处,食、中、无名三指,已从衣袖弹了出去。
本空和尚看他口中说着,却并无出手,不觉嘿然道:“你还不出手,就……”
话声才说到一半,突然间,缓缓推出来的右手,如遭雷殛,脸色骤变,口中哼了一声,脚下踉跄,往后连退了三步,目光骇异,喝道:“你……”
“大手印”居然遇上了克星!
这连杨文华都感到意外,他只知道师传自己“三极指”的时候,说过这种指功,练的就是纯阳真气,可破任何掌功,没想到连密宗“大手印”也能轻易克制,心头大为振奋。
这下可看得那绿衣少女眼中异彩连闪,似乎对杨文华的击败本空,内心有深深关切和由衷的钦佩。
当然,这下也看得万开山,罗起岳等人莫不为大动容。谁也想不到杨文华年纪极轻,竟有如此功力,一举就破去了本空和尚的密宗“大手印”!
左首黄衣老僧沉声道:“三师弟,你且退下,此子使的极似道家玄功,还是由我来会会他。”
说话声中盘膝坐着的人,已经缓缓站了起来。
本空和尚朝他双手合十,施了一礼,便自退下。
左首黄衣老僧目注杨文华,低沉地道:“小施主究是何人门下?”
杨文华朗笑道:“在下早已过,我是罗浮门下。”
左道黄衣老僧又道:“小施主的令师是什么人?”
杨文华心中一动,暗道:“他问得如此仔细,那是在追问我的武功路数了。”
一面答道:“家师从不在江湖走动,不欲人知,在下不便奉告。”
左道黄衣僧道:“他是玄门弟子么?”
杨文华道:“大师已经问得很多了,你似乎该报报你的法号吧?”
左首黄衣老僧道:“老衲无尘,小施主年纪还小,大概还没听人说过。”
杨文华年纪还小,没听人说过,但在场的各派掌人和一派名宿,自然听说过无尘这个名字了。
他这一报出名号,不禁大家得又是一楞!
无尘,本是峨嵋派掌门人微尘子的大师兄,一身所学,当年已尽得乃师真传,不但他认为下一代掌门人,非他莫属,就是同门师兄弟都公认他是继承宗派之人。
他卧室窗前,一棵大树上,有一喜鹊窠,筑窠已有多年,有一年春天,鸟窠中孵了一窠小喜鹊,两只喜鹊轮流捕虫回来,小喜鹊嗷嗷待哺。争相发出“鹊”“鹊”的鸣声,十分噪人。
那年也正好是无尘进修峨嵋上乘心法这时,镇日都须静坐练气,一窠喜鹊的鸣声,吵得他心烦意乱,无法宁得下心神来,一时忍耐不住,攀登上树去,把一窠喜鹊全杀死了。
这事自然很快给他师父知道了,认为他生性残忍,不宜继承峨嵋派道统,就这样在他仙去之日,遗命把掌门人传给了最小的弟子微尘,无尘一怒之下,就离开了峨嵋,据说他投天竺天密宗门下去了。
如今这黄衣老僧自称无尘,那就是峨掌教微尘子的大师兄了。
杨文华道:“大师有何见教?”
无尘看了杨文华身边佩剑一眼,才低沉地道:“小施主身佩宝剑,自然精于剑击,老衲颇想看看小施主的剑上造诣如何?不知小施主可肯赐教么?”
杨文华看他宽大僧袍间,也佩着一支长剑,心想:“这老和尚大概练的是剑,所以要和和自己比剑了。”
心念这一动,不觉朗笑一声,拱拱手道:“大师有意赐教,在下自当奉陪。”
“那好。”
无依然声音低沉,说得有声无力,右手缓缓抽出一柄四尺长,阔如手掌的铁剑,一手抚着剑脊,徐徐说道:“老衲已有三十年木曾动用此剑了!”
轻轻叠指一弹,发出“铮”的一声轻响!
这声铮然剑鸣,声音不算响亮,但听到弹剑的人,心头都禁不住大为震动!
这时被本空“大手印”震伤的武当清华子、齐古愚、向寒松、邓锡侯四人,一来是本身有数十年修为,二来人尚也只是炫耀武功,志在示威,是以都伤得不重,经过一阵运动调息之后,业已恢复过来,大家站在一起。
各大门派众人之中,除了丐帮以“打狗棒”驰誉江不胡,霹雳刀解宗良是山西快刀门的人,使的是刀,大多数人练的是剑,虽然各门各派,剑法各异,但却都是剑术名家,见多识广,听了无尘这声弹剑之声,不由地全都蓦然一惊,暗道:“他练成了天竺‘魔剑’!”
大家怕杨文华年纪轻,不认得“魔剑”的厉害,因此,清华子、封一瓢、向寒松、齐古愚、萧梦谷、邓锡侯等对剑有深厚造诣的人,都移步朝杨文华身边走上了几步,只要杨文华遇上危险,他们可以合众之力,各发一剑,就可以把他抢求下来也。
杨文华也随着抽出长剑,抱剑当胸,说道:“大师请。”
无尘阔剑随手一挥,发出“嗡”的一声,就有一道剑风,随着漾起,但他并未发剑,低沉地道:“小施主只管出手。”
杨文华道:“在下那就有潜了!”
剑尖指天,左掌当胸,使了一招“玉笏朝天”,缓缓朝前推出。
无尘一双隐射熠熠精光的眼睛,只是注意着他的剑势,心中暗道:“此子使的果然是玄门剑法!”
但却说不出是那一门派的剑示,当下阔剑一挥,横扫而出,一道劲风,直向杨文华身前涌来。
老和尚这一剑依然是试探性质,他因杨文华刚才那一指破了本空的“大手印”,使他存了戒心,想考查杨文华的来历,是以并未施展杀着。
杨文华也因这三个黄衣老僧自号巴颜喀喇山三尊者,名称古怪,尤其这无尘老和尚指名要考究自己剑术,必是在剑上有着特殊功名,不敢丝毫大意,一见对方挥剑横击,立即剑随身旋,凝神运剑,施展师门“罗浮剑法”,先求自保,不和对方硬接。
无尘看他躲避开去又是一剑回剑横扫过来。
他别看他只是随手发剑,剑风如涛,有如壮阔横澜,声势依然非同小可!
杨文华还是轻轻一闪,剑势斜指,避了开去。
观战的众人但觉无尘使出来的剑势,炉火纯青,虽是一来一往,就似长江大河,波涛辽阔,意有未尽,丝亳看不出他的威力,所幸他均能适时避开,如此而已!
众人心头不禁替杨文华暗暗担心,大家自然看得出无尘这两剑只是随手发剑,尚未使出“魔剑”来,须知剑以轻灵为主,像杨文华的剑势,如此古拙,若是无尘使出天竺“魔剑”,只怕他连一招都挡不住!
那站在三个黄衣老僧后面的绿衣少女,一又盈盈美眸。也只是盯住杨文华,她虽是千面教的人,和杨文华是敌对之人,但自从方才她刺了杨文华一剑之后,不知怎为的,心里居然对他生出一份关切之情来!
她学的也是剑,自然也了解剑术一道,必须以轻灵取胜,她看杨文华剑势又拙又慢,毫无奇处,心中暗暗骂道:“真是笨透啦!”
他心念一动,口中沉笑一,阔剑转动之际,剑势乍然一变,绕着杨文华缓步发剑。
不,他绕圈疾走,愈走愈快,但见电光连闪,雷声隐隐,无尘—个人,忽然人影迷离,黄衣飘忽,四面八方都是老和尚的身影!
不,这八个老和尚,各人执着一柄阔剑,各以不同的招式,围着杨文华发剑攻来。
大智禅师看得脸色一变,低喧佛号道:“阿弥陀佛,果然是天竺‘魔剑’!”
杨文华被八个黄衣老僧的剑光襄在中间,他依然剑势奇古奇拙,一剑又一剑的划出,虽然剑发得不快,但一柄青钢剑划过之处,正好抵住了对方八剑,八个老和尚纵然攻如雷霆,剑影交织,却是伤不了杨文华分毫!
但在杨文华来说,可也惊险之极,他人在八个老和尚的环攻之上;对方每一剑都剑风如涛,他一个就像一叶扁舟,既分不清对方剑数,也了看不清对方刺向何处,还几乎被巨大无俦的剑上真力,推得站立不稳!
到了此时,他只好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是运气凝神,拼命支撑,也不去管对方阔剑,刺向自己那里,就是一心一意地把十九式“罗浮剑法”,一招一式的往下使去。
说也奇怪,他一心运剑,心无旁鹜,对方八个老和尚,一剑接一剑的刺来,竟然一剑也没有刺到自己身上。
杨文华有了这一发现,精神陡振,不去理会身前身后的人影剑影,只是稳定如山的自顾自发剑。
无尘最初自恃练剑数十年,以为对付一个后生小辈,就算你练的是道有上乘剑术,功力和自己悬殊,还不剑发就可以把他制住?那知边发数剑,杨文华剑势虽拙,门户却封得极严,等到使出“魔剑”,身外化身,剑外化剑之术,八个人影,连番环攻,对方剑势还是那么古拙,但却一剑也攻不进去,十数招下来,心头不禁大是不耐,口中低喝一声道:“咄!”
八个人影,在他这声大喝中,又多出一个人影来。
封一瓢怵然道:“九子母魔剑!”
清华子道:“快,大家分头接应,把柳小施主接替下来!”
“九子母魔剑”,九剑分尸,从无一人能从剑下逃得过性命。
要破“九子母魔剑”,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同时有八个功力相苦的人,同时出手,分担他一剑。
自从大家发现无尘的天竺“魔剑”,就想到他可能练成了“九子母魔剑”,因此早巳安排了接应的人手,由大智禅师、清华子、封一瓢、齐古愚、邓锡侯、萧梦谷、向寒松、万开山八人同时出手,各人去接下无尘的一剑(另一剑自然由杨文华自己去接了)。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这边八人各抡兵刃,正待跃出之际!
突然间,只听一阵密如连珠的“当”当”剑鸣,一共九声金铁狂震!
大家凝目看去,但见激战中的两人,剑芒流散,人影修剑,‘九子母魔剑”幻出来的九个无尘,九柄阔剑,同时幻灭!
杨文华、无尘两个人影,也各自分开!
不,无尘骇然往后疾退了两步,低头看去,这一瞧,他那张枯瘦的脸上,不由得神色大变!
那是他手中一柄四尺长的阔剑,竟然在这一招之间,被杨文华的青钢剑削断了九截,落到地上。
他没有看得清杨文华如何破去他“九子母魔剑”的,他也看不出杨文华手中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好剑!
那自然是杨文华这一招剑法的威力了。
原来无尘施展“九子母魔剑”的同时,双方正好打到十八招上,杨文华早已被无尘围攻得穷于应付,只是一招又一招把“罗浮剑法”施展下去。
这真叫无巧不成书,无尘在第十九招上使出了魔剑是最厉害的“九子母魔剑”,杨文华也正好使到了“罗浮剑法”第十九招。“罗浮剑法”一共只有十九式,这最后一式,名为“罗浮一剑”,这一式是十九式的精华所在,当日蓑衣老人传他剑法之初,曾经说道:“罗浮一剑,乃是十九式之首,威力最强,若非万不得已,不可轻使。”
他还不知道这一剑究竟有多大威力?此时被九个无尘围攻,连过险的如,自己已经无法控制,十八招之后,就顺着使出第十九招来。
直等耳闻多铁狂鸣,眼前人影顿杳,无尘一柄阔剑,被削断了九截,杨文华还不知道自己如何破解的?他只是顺势把第十九招演了出来,如此而已!
跌坐中间的黄衣老僧双目倏静,发出夜枭般的笑声,说道:“好剑法!”
挥手一掌朝杨文华拍来。
站在杨文华身后的大智禅师,清华子,封一瓢,齐古愚,邓锡侯,萧梦谷,向寒松,万开山等八人眼看中间黄衣老僧突然向杨文华出手,不由大吃一惊,一时不约而同地迅速把兵刃交到左手,右手同时劈出一掌,迎着击出。
这八人不是一派掌门,就是一代名宿,这八记掌风汇成一道狂魔,如巨浪掀天,如黄河天来,声势之盛,武林罕见!
但这道狂腕,和中间黄衣老僧拍出的掌风乍接之下,八个人立即感到心神一震,他掌风柔弱无力,绵绵不绝,中间主力,虽被八人汇合而来的一道奇猛掌力震开,但每一个人,都可以感觉得到震散的掌风,从四周涌来,阴寒逼人,使人不寒而栗!
也差幸是八人同时发掌,总算把它接下来了,这要是换了一二个人的话,就非伤在他这阴寒的掌风之下不可!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杨文华自然也发现了,手横长剑,剑眉一剔,目注中间黄衣老僧,冷笑一声道:“在下还把你们看成道高僧,却居然乘人不备,出手偷袭,这行径与江湖下五门之辈何异?”
中间黄衣老僧被八人接下了一掌,同样目射精芒,本来跌坐着的人,也一下站了起来,口中尖声道:“好,好!”
这边一掌开天罗起岳、唐传贤、徐明经、向继先、老刺猬闻朝、朝龙手何老笃、隔山老虎宋百胜、太湖渔隐王明辉、霹雳刀解宗良、鹰爪手许维源等人,眼看大智禅师等人合八人之力,才接下中间黄衣老僧一掌,各人心头暗自凛骇不止,此刻中间黄衣老僧口中说着“好”字,忽然站了起来,一干群豪也不禁移步朝前迎出!
就在此时,只见一个身穿青纱长衫的俊秀少年书生,步履潇洒,走入了双方剑拔弩张的中间,朝陆少游微笑颔首。
陆少游只觉此人面貌极熟,一时想不起是谁为,耳中已听到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陆兄久违了,这摩提尊者,练成密宗阴功,非诸位能敌,你快劝大家后退,由在下和他说几句话。”
陆少游在这一瞬间,突然想起来了,这青衫书生不就是自己跟踪杨贤弟在罗浮山遇上的那人么?心念一动,急忙走近义父身边,低低地道:“义父,快请大家退后几步。”
万开山奇道:“你发现了什么?”
陆少游道:“是青衫书生要孩儿转告义父的,他要和摩提尊者说几句话,劝大家后退的。”
万开山道:“你认识他吗?”
陆少游道:“此人武功高不可测,孩儿一年前见过他,虽然不知他的来历,但绝不是贼人一党。”
“好!”万开山点点头道:“咱们就相信他一次。”
他要陆少游、老刺猬、何老笃、宋百胜立即分别转告大家,往后退下了几步。
陆少游走到杨文华身边,低低问道:“兄弟,你认不认识他?”
杨文华微微摇头道:“不认识。”
陆少游道:“他就是我在罗浮山中遇到的那个青衫少年,看他当时情形,好像也是找贤弟去的了。”
杨文华奇道:“小弟不但不认识,也从未见此人。”
一干群豪退后了几步,和三个黄衣老僧之间,就空出了一大片地方来。
青衫书生潇洒地走到中间黄衣老僧面前数尺来远,便自停住。
中间黄衣老僧摩提尊者眼看大智禅师等人无故退后了数步,却有一个青衫俊逸少年朝自己面前走来,心中也暗自觉得惊奇;忖道:“中原武林怎么出了几个这样年轻的高手!”
他目光如炬,自然一眼就看出青衫书生一身武学极高,下。
其实纵然看不出来人武功,只要看中原这许多门派的掌门人都后退了下去,只有他一个人走上前来,也可以想得到此人武功,必然高出众人甚多了。
不仅摩提尊者,站在他左右无尘、本空四道精光熠熠的眼神,也一齐盯诠了青衫书生的身上。
青衫书生面对摩提尊者站定下来之后,朝三人拱拱作了个长揖,就站着不言不动。
摩提尊者也合十还了一礼,他和青衫书生面对面站着,中是目注青衫书生,也不言不动。
两人好像旧友重逢,也好像并不相识,只是互相打量着对方,也似乎各具戒心,严神戒备一般。
双方的人眼看两人不言不动地站着,自然感到十分惊奇,不知两人这是在做什么?既不像“传音入密”交谈,因为“传音入密”,虽是练音成丝,出我之口,入彼之耳,但嘴皮仍然会有轻微的启动,他们没有。
也不像比拼内力,比拼内力,总得手掌作势,互相抵住,他们也没有。
这样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光,只见摩提尊者一张枯瘦的脸上,渐渐有了怒容,仰首向天,发出刺耳的一声尖笑,声若夜枭,双目精光如线,厉声道:“老僧和尊师不过一面之缘,他劝老僧不可介入中原纠纷,听与不听,权在老僧,尊师岂能相强,小施主不用多说了,老僧看在尊师面上,今晚之事就到此为止,这已经是够交情的了。”说完,大袖一挥,沉声道:“二位师弟,咱们走。”
他这一挥大袖三位老僧果然同时腾空而起,去势如电!
青衫书生仰首向天,说道:“大尊者最好多加考虑。”
摩提尊者的声音说道:“办不到!”
这三个字,声音传来,人至少已数十丈之外了。
千面教一千人眼看三尊者已走,也就纷经分纵身跃起,相随而去。
万开山走上一步,拱拱手道:“今晚若非少侠光临,双方伤亡必然惨重,兄弟万开山,这位少侠,不知如何称呼?”
“万帮主好说。”
青衫书生连忙拱手还礼道:“在下久仰贵帮忠义相传,万帮主侠名远播,更所钦佩,在下江云生,江湖无名之士。”
萧梦谷大笑道:“方才摩提尊者及江少兄尊师,不知尊师是那一位高人?”
江云生淡淡一笑道:“家师方外之人,一向从未在江湖上走动,他老人家不欲人知,在下就不便奉告了。”
萧梦谷碰了一个软钉子,但他毫不在意,呵呵一笑,点头道:“江兄说的是,尊师世外高人,自然不欲人知,方才江兄似在劝摩提尊者不可介入中原纠纷,他并未答应,此事关连甚大,未悉江兄又有何对策呢?”
他这话,正是大家最关心的事,自然都要听听这少年书生意见了。
江云生朝他笑了笑道:“在下只是奉家师之命相劝,听与不听在他,在下也说不出对策来,只是巴颜喀喇山三尊者,各有一身绝艺,中原武林,只怕从此多事了。”
说完,拱手道:“在下另有事去,告辞了。”
说完,转身欲走。
杨文华急忙追出,叫道:“兄台请留步。”
江云生含笑道:“柳兄有话,我们改日再谈吧!”
话声一落,人已飘然往外行去。
杨文华还想再说,突听耳旁传来江云生一缕声音说道:“明日午前,兄弟当在虎跑寺相倏,你可和陆少游同来。”
大智禅师望着他背影消失,低喧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这位江少施主的尊师,能把巴颜喀喇三尊者吓退,当非寻常之人,可惜咱们竟会会想不起这么一位高人来。”
齐古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