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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剑客行-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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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笑声,却是那样清朗、高亢,使人简直不情这种人物会发出这样的笑声来。

厉文虎久闯江湖,此刻眉头又一皱,付道:“唉!今天我可又看走眼了,想不到这穷酸也是一把好手,背,怎地竟遇着这种难缠的人物哩!”

随着这朗笑之声,正在动着手的两人,手底下可全慢了下来。展白心里本在嚼咕,此刻索性收了手。那厉文豹早就没有还手之力了,此刻当然更不会动手,累得在旁呼呼地喘着气,两只眼睛,却也不禁为这寒酸少年的笑声而张得大大的。

这寒酸少年此刻一转眼睛,笑声顿伎,眼睛顿时又眯成一线,用三只手指端着碗底,两只手指掀起碗盖,将那只宝蓝盖碗送到嘴上,深深缀了一口,又笑起来,说道:“各位怎的不打了呀?小生今日正要开开眼界,看看五个打一个究竟是怎么一种打法,各位不打了,岂不叫小生扫兴!”

厉文豹刚喘过气来,此刻又一毗牙,瞪着眼睛喝道:“你这穷酸,方才太爷叫你不要动,你跑来多管什么闲事?不怕太爷把你的蛋黄子给踢出来!”这鲁莽的汉子刚刚吃了大亏,此刻一点也没有中积又张牙舞爪起来。

那寒酸少年眯着眼睛,“嘻”地一笑,指着他说道:“哎呀,你这汉子,生得仪表堂堂,怎的说起话来却一点也没有人昧?像是有人养没有人教的顽童,来,来,快给我叩三个头,让我教你读些圣贤之书,教你一些做人的道理。”

这厉文豹气得哇哇怪叫一声,一塌身,伸出蒲扇般大的左手,就要去的脖子。那寒酸少中似乎骇得面目变色,连连倒退,两条腿却偏偏又像不听使唤,连伸都伸不直了。

厉文虎双眉一皱,一声大喝,道:“二弟,住手!”身形一动,方要赶上前去,哪知身旁光华一闪,原来那姓展的少年,已自掠了过去,一剑刺向厉文豹,一面喝道:“好朋友,你要动手,只管冲着我姓展的来,何必冲着人家发威!

那寒酸少年一面倒退,一面在嘴里连连嚷着:“对,对,你要发威,就找人家使宝剑的去,何必来找我,你要是把我这只碗碰碎了,就冲你还陪不起哩。”嘴里虽是这样嚷着,但身形乱动之下,拿碗的手却半点也没有哆暖。

那厉文虎双眉又一皱,喝道:“姓展的朋友住手!二弟,快住手!”一面也掠上前去,将厉文豹挡到身后,却朝那寒酸少年当头一揖,朗声说道:“阁下虽然真人不露像,但厉文虎两眼不瞎,却看得出阁下是高人,我燕云五兄弟今日当着阁下眼前点线开扒,虽然无状,但我兄弟却有不得己的苦衷,希望阁下高高手,让兄弟们将这事料理了,日后敝兄弟一定登门到府上去向阁下D0头。”

这混迹武林二十多年的老江湖,眼里撤不进半粒沙子,此刻竞已看出这寒酸少年大有来头,连连作揖,连连赔话,希望他不要伸手出来管这趟闹事,免得一块到口的肉又飞了开去。

哪知那寒酸少年根本不买账,一面弯腰打扦,一面连连说道:“好汉,您别作揖,小生这可担当不起,您要到寒舍去,小生更不敢当,寒舍地方太小,要是好汉们都去的话,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这寒酸少年一面说着话,一面部将眉头皱了起来,原来这时骄阳已落,彩霞西弥,已近黄昏,而林外又传来一阵马蹄之声。厉文彪面色一变,阻着那不知天多高地多厚的厉文豹发威,却又向这寒酸少年深深作下揖去,说道:“阁下既然这么说,那小可就先向阁下告罪,无状之处,我兄弟们日后一定登门谢过。”一面转过头,朝他的弟兄吨喝道:“弟兄们,天已不早,还不侠把点子招呼下来!”掌中判官双笔一分,身躯一转,双笔抢出,就要向那姓展的少年动手。

哪知他只觉眼前—花☆挡在自己面前的,却是那寒酸少年,而此刻林口马蹄纷密,已有三骑连挟驰进这树林里来。

这三骑马上人的身形,一入众人之目,“燕云五霸天”、胖灵官、石猴,惧都又为之面色大变,只见胖灵官眼中所闪动的,却是笑色,他竞将这边的事搁在旁边,放开两条肥腿跑到这三人的马前面去,满脸堆下笑来,深深一揖,巴结地说道:“好{炫&书&网}久没有看到你老人家了,你老人家可嫁种物一直瞎忙,也没有去给你老人家请安!”马上是三个穿着酱紫色长袍的老者,年纪已有五旬上下了,坐在马上,却仍然腰板挺得笔直,目光中更带着夺人的神

采。

此刻那厉文虎,也撇下挡在自己面前的寒酸少年,和那正在冲自己瞪着眼睛的姓展的壮士,掠到这三个紫衫老者的马前,也自长揖道:“是哪阵风将老前辈吹到这里来的?晚辈厉文虎,叩问老前辈的金安。”三骑之中,当头的一人是个瘦小的老者,此刻却只在鼻孔里微徽哼了一下,算是对这两个叩问的人答礼。然后他身形微动,从马上掠了下来,望也不望那正在朝自己弯腰的“燕云五霸天”和胖灵宫一眼,却径自走到那寒酸少年面前,而且深深躬下腰去。

这一来,众人才大惊失色,谁也想不到这一身硬软功夫已入化境、小巧轻身之术更传涌武林的江湖顶尖高手之一,摩云神手向冲天,竟会向一个寒酸少年躬身行礼。

这寒酸少年哈哈一笑,身躯一直,目中登时放出神采来,寒酸的样子,立时随着他双目一张而荡然无踪。槛楼的衣衫,也变得不再槛楼了,因为这寒酸少年此刻神采之中,竟有种令人不可逼视的华贵之气。

他一笑过后,用手中的一卷破书指了指站在他面前的“摩云神手”向冲天,嘴角仍然带着一丝腑洒的笑意,朗声说道:向老哥,你这真是太巧了,人家‘燕云五霸天’正要动刀子收拾我,你要是再不来,我这条命就得鸣呼哀哉了。”那昔年独揣浙东七家镖局,又在雁荡山将江南巨盗“铁骑金刀”戴东骏一掌劈死,使得武林黑白两道莫不闻名胆落的“摩云神手”向冲天,闻言后便转过身来,双目电张,蹬在那厉文虎的脸上。

第二章 追风无影

这摩云神手向冲天一转身,厉文虎面色就立刻为之苍白起来,哪知向冲天仅仅朝他瞪了一眼,随即又向那寒酸少年道:“老朽一步来迟,却教这些混帐冒犯了公子,老朽这就将他们拿下,听凭公子发落。”

那寒酸少年朗声一笑,缓步走了过来,一面又笑道:向兄,我这可是说着玩的,你切不可认真!”说着,他刚好走到厉文豹身测,就将手中的那只盖碗一扬,带笑道:“厉二侠,这碗里的梅汤还有少许,阁下可还要喝些?”

厉文豹见了这等阵仗,早已将骄狂之气都缩回肚里,听了这话,一张脸胀得跟茄子似的,油油地说不出话来。

这寒酸少中又微微一笑,用手中的书拍了拍那瞪着眼发楞、名叫展白的少年肩头,道:“展壮士使得好一手剑法,真教兄弟羡慕得很!展壮士如不嫌弃,事办完后务必请到寒舍聚聚,兄弟虽不才,却最好结交朋友。”

展白脸色微微一红,但仍然挺着腰板,拱手道:“公子太夸奖了,展白蒙公子解围,此恩此德,永不敢忘,日后一定登门请教,拜谢公子今日的大恩。”

寒酸少年连连点头笑道:“好,好!只是拜访的话,再也不要提起。”说着又走到厉文虎身前,含笑接道:“厉大侠今日可否看小弟的薄面,高高手,放他们过去?厉大侠如果需要盘缠,千儿八百的,就由小弟送给诸位。”

郑伯象直觉扑通一声,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一面却又暗地寻思:一出口就是千儿八百的,这少年好大的口气,看他这种气派,莫非也是那四个主几的其中之一吗?

那厉文虎连忙一拱手,强笑道/公子的吩咐,小的怎敢不遵.公子的厚赐,小的更不敢领。只是还请公子示知大名,以便小的回去,对敝家主有个交待。”

此话一出,众人又都微惊.就以厉家兄弟的这种穿着打扮,谁又想得到他们另有“主人”?

寒酸少年眼珠一转,仍含笑道,“想不到,想不到,声名赫赫的燕云五霸天,上面居然还有主人。”他目光突地—凛,瞪在厉文虎身上,接着又道:“只是不知道厉当家的可不可以告诉兄弟,贵家主是哪位高人?难道厉当家这砍拦路劫镖,也是奉命行事吗?”

这时,那摩云神手已走到寒酸少年身侧,冷冷说着:“公子,您和这些人罗嗦什么!吩咐他们一声,让他们把镖车驾走不就得了,您要是再和这班人客气,他们就越发得意了。”

厉文虎到底也是武林中成名立万的人物,听了这话,脸上青一阵,自一阵,但却不敢发作起来,只得忍着气道:“敝兄弟虽然是武林中的无名小卒,可是,敝兄弟的居停主人却不是普普通通的武林道,江湖中人多多少少也得给他三分面子,只是——”

那摩云神手一瞪眼,喝断了他的话,厉声道:“你怎的这么多废话!那小子的名字,你爱说就说,不说就快滚,回去告诉他,这趟事是我向某人管的,有什么话,教他都冲我向某人来说好了。”

这厉文虎面色越发变得铁青,一跺脚,回身就走,一面招呼着道:“老二,老三,既然向老前辈这么说,我们还不走于什么!”一掉头,朝那此刻站在旁边已心安理得的胖灵宫冷笑说道:“姓郑的,今天是你的造化,不过我告诉你,你车子里那口箱子,可不是我厉家兄弟要的,要东西的人是谁,你心里琢磨琢磨,要是你以后还想在江湖中混,趁早还是将东西送去,不然以后换了别人找你,可就没有我姓厉的这样好说疲久”

他这明是向郑伯象吆喝,其实却是向那向冲天示意。

向冲天如今已逾知命,在武林中混了三十年,对这话哪还会听不出来用意何在?此刻他身形一动,快如闪电地掠到厉文虎前面,厉叱道:“好小子,你竟敢说这种狂话,今天我向大太爷倒非要把你留下来不可,看看你那主子有没有三头六臂,能把我向某人怎么着”一伸铁掌,朝厉文虎当胸就抓。

厉文虎一拧身,旋右脚,躲开这招,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向冲天手肘一沉,左手已候然望他腕子抓去,厉文虎甩左掌,再往后退。哪知这摩云伸手身手之快,的确不同凡响,根本连喘气的功夫都不给人家,膛目低叱一声:“躺下!”扭步进身,左手原式击出,右手微微一圈,竟刚好勾住厉文虎的右腕,往外一扯。

厉文虎只觉半边身子一麻,随着人家这轻轻一拉,瞪、瞪、瞪,往前面冲了好几步,到底稳不住身形,倒在地上。

这摩云神手一伸手,就将名头颇响的“燕云五霸天”为首的厉文虎治得躺下来,众人心里都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那名叫展白的少年,更是暗叫惭愧,一种失望的感觉,倏地突上心头。方才他原以为自己的身手已能在武林中争一席地位,自已身上背负的那一段血海深仇,也有了报复的指望。但此刻见了人家的身手,才知道自已仍然差得太远,心里一难受,长叹了一口气,垂下头去,但觉眼下茫茫,前途又复渺然。

这一刹那间,各人的感受自然都不相同,那厉家四兄弟更是一个个面孔发胀,站在那里,进又不是,退又不是,不知该怎么好。

向冲天目光四转,凛然在那厉氏四霸天的脸上溜过,蓦地厉喝道:“你们还不给我滚,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就说厉文虎已经给我扣下了,他有什么手段,尽管冲我向某人施展好了。”那寒酸少年却又微微一笑,道:“向兄火性仍然不减当年,难怪昔年武林宵小,一闻摩云神手之名,就惶然色变,但是——向兄,你却也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

说着,他竟伸手特厉文虎从地上扶起来,微微笑道:“厉当家的,你这可就不对了,令居停主人到底是谁?你也该说出来呀,难道兄弟这么不才,连贵主人的名字都不配听吗?”

那厉文虎一蹬跌在地上,将身上的那一袭华服,弄得到处是灰,脸色忽青忽白,心里羞愤已极,咬着牙沉吟了半晌,猛一跺脚,很声道:“我厉文虎今日被这样作践,这只怪我姓厉的学艺不精,但——”

他转身朝着向冲天一咬牙,接着又道:“向大侠,你要是对我所说有关敝居停的话不满,何必对我们这种晚生后辈动手?你可以找敝居停,教训他去,只伯——你也认为敝居停太不才,不值得你教训!”

向冲天目光又一凛,张大眼睛,吨道:“姓厉的,你——”

却被那寒酸少年含笑拦住,道:“向兄,别发火,别发火!听他说下去吧!此人倒引起小弟的兴趣来了,如果小弟猜得不错的话,那倒真可能有戏唱了!”

厉文虎双暗瞪在向冲天身上,右手一伸,伸出四根手指来,冷冷接着道:敞居停主人住在南京,姓金,就是这位主儿,向老前辈,想必也知道他吧!不过以向老前辈这种身份,自然也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可是这一向独断独行、素来心高气傲的摩云神手,在看了他这手势、听了他这话之后,虽然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脸上的神色却仍然不禁变了一下。

那胖灵官和石猴侯腆善,这时更是面容惨变,互相对望了一眼;那郑伯象一张嘴,像是想说话,却听那寒酸少年仰天大笑了起来,他心中一动,将嘴边的话又忍住了。

这一来,那厉文虎反倒愕住了,他只望自己说出主人的名字后,别人一定会大惊失色,甚至将自己所要的东西双手奉上都末可知,这寒酸少年虽然一定也有来头,但比起自己所说出的这人来,也一定大大逊色,摩云神手武功虽高,却也万万惹不起这人,是以他神色之间,才会有那样的态度,哪知这寒酸少年听了自己所说那足以震动江湖的名字,却纵声大笑起来。

这寒酸少年笑声末住,却将手中始终托着的那只宝蓝盖碗的碗盖,用两只手指挟了起来,朝这厉文虎面前一晃。

厉文虎目光动处,看到在这碗盖里面,却写着几个宇,他目力本佳,忙凝睛一看,只见这碗里面竟赫然写着:“安乐公子最风流。”

字是殊砂色,形如龙飞风舞,笔力苍劲,下面还署着下款:“铮兄清玩,樊非拜赠。”

这些字迹一入厉文虎之目,厉文虎只觉眼前一花,险些又一蹬跌在地上,微微抬头,看到这寒酸少年仍在带笑望着自己,头不禁往下一垂,却又看到寒酸少年那双已经破烂不堪的鞋子,此刻在他眼中,已截然有了另一种价值了,因为劳苦天下,又有谁敢说穿在“安乐公子”云铮足下的鞋子是不值一文的?

这素来阴鸳深沉的厉文虎,此刻也变得手足失措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自己所倚仗的人,在这人面前,已不是自已能够倚仗的了。

那寒酸少年哈哈☆笑,道:“厉当家的,你此刻该知道小弟是谁了吧?那么,就请回去上覆金公子,就说今天卖了我云铮一个面子,哈哈……”他朗声一笑,又道:“我和祥麟公子虽然无缘见面,但却早已倾慕得很,还请厉当家回去代在下向金公子问好。”

厉文虎此刻再也硬不起来了,唯唯答应着。那云铮又一笑道:“厉当家的此刻事情既已了结,兄弟也不便屈留大驾,如果日后有兴,阁下不妨到苏州寒舍去盘桓几天,哈哈……厉当家的就请便吧!”

这时不但厉文虎栗然色变,其余的人也不禁都交相动容,厉文虎诺诺连声,倒退着走了两步,又深深一揖,一回身,定向林边。

厉氏兄弟们立即都跟在后面,这方才还不可一世的“燕云五霸天”,此刻却一个个垂头丧气,一言不发地走了。

少年展白,瞪着大眼睛站在旁边,将这一切事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他看到这安乐公子云锋的飘飘神采,朗朗侠行,自己心胸之间,顿时也觉得热血沸腾,不能自已。

那摩云神手望着“燕云五霸天”挥鞭急去的背影,睹地冷笑一声,道:“南京城里的那个主儿,最近也越闹越不像话了,云公子”

云铮却朗声一笑,截住他的话道:“向老师,树大招风,名高惹妒,我何尝又不是臭名在外?江湖中的闲言闲语,多是听不得的。”他语声微顿,又道,“方才那叫什么‘五霸天’的,多半是借着‘样磷公子’的招牌,在外惹是生非,唉!这种事,我也经得多了,向老师,你还记不记得,吕老六那次在镇江惹祸,不也是接着我的招牌吗?若不是樊大爷知道,我不又惹一场是非?”

摩云神手听了,脸上虽仍微有不豫之色,但还是唯唯应了。

少年展白看在服里,对这安乐公子这种恢宏气度,不禁又暗暗为之心折。

那两个京城名捕,此刻早就堆着一脸笑,麓了过来,一齐躬身施下礼去,诚煌诚恐地说道:“小的们有眼无珠,刚才没有认出您老人家来,今天小的们承云公子您忿明仗义援手,实在感激不尽,只是小的们有公事在身,又不便多伺候您老人家,只好以后再亲到府上给您老人家叩头。”

一面又转过头,朝摩云神手向冲天躬身、施礼、赔话。

云铮微一挥手,含笑说道:“云某此次适逢其会,理应替两位效劳,谈不上什么感激。”

这穿着一袭寒衫的江南首富的公子、名重武林的“四大公子”之一,此刻目光一转,却转到少中展白身上,含笑又道:“这位兄台好俊的身手,小弟日后倒想和阁下多亲近亲近,寒舍就在苏州城外的云梦山庄,兄台日后经过苏州,千万别志了到舍下盘桓几天。”微微一顿,又道:“还有,兄台回到镖局里,也请代小弟在茹老镖头跟前问好。”

少年展白指锋沿着剑脊一抹,灵巧地回剑入鞘,他人镖局虽未好{炫&书&网}久,但却是武林世家。他不禁有些惭愧!正想启口谦谢几句,哪知眼前突然人影一花,自己掌中已经回鞘一半的长剑,不知怎地,已经到了人家手上。

这一来,他不禁为之大吃一惊,须知他武功虽不甚高,但却曾刻苦下过功夫,眼力、手劲在武林中已大可说得过去,但此刻明明他自已拿得极稳的长剑,竟会在一妻眼间被人家夺去,他大惊之下,凝月一望,却见站在自己面前的,竟是那先前和摩云神手向冲天一齐策马入林的一个貌不惊人的瘦小老者。

而这瘦小老者,此刻手上却正拿着自己那柄爱逾性命的长剑,一手把着剑柄,一手微捏剑梢,在若无其事地把玩着。

少年展白不禁剑眉微轩,隐含怒意,朗声厉吨道:“朋友是何方高人?此举是何用意?”

那安乐公子面上也微观诧色,走了过来,正待问话,哪知那瘦小老者手指轻弹,辩琅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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