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烟缈-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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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八阿哥吗?他手上有小顺子受你的指使的证据?”
“是老八。原本,我想一石二鸟,借这个机会将老八拖下水,却万万没有料到他已掌握了证据,是我,太低估了老八。”他仍然埋在臂弯里,声音细弱的传过来,我静静的听着,有如利刃刺进心窝。
这天家的争权夺利竟是这般残酷,残忍到让人忘记他们本流着共同的血!
“十三和小顺子又是什么关系?什么证据可以推翻八阿哥他们设的局?”我忽然发现自己冷静的可怕,却不知这冷静究竟是因为我了解太子的病症还是因为尖锐到近乎让我麻木的疼痛反而迫的我警醒而又清晰。
“小顺子在六年前曾经受过十三弟的恩惠。而他也正是因为十三弟的缘故才甘心为我做事,且做好咬定是八弟指使他的必死打算。”
四阿哥把一切都交代的清楚,我久久凝望着宫墙外那抹越来越重的黑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是那么渴望自由的人,他将如何独自度过那幽禁的冷清。
“四阿哥请回吧。”我慢慢起身,一时间竟不想看他,“十三阿哥的事情我会想法子。如今,请四阿哥万事小心,倘若你因为他而再度受牵连,十三的一番苦心便白费了。”
他也随我出去,黑暗里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的呼吸带着无法抑止的沉重一声一声格外清楚。
这一路,如此的漫长,让我觉得好象怎么走都走不到终点。
这一夜,辗转反侧。
清晨,天色转亮,渐渐发白,吹散了原本弥漫的雾气。我穿着单衣坐在秋千架上,让清晨微凉的风吹醒脑海里翻涌的意识。
本已想好该去找绮萱,这是我唯一能迅速见到康熙的办法,可心里却还有另一个声音迫使我留下,等待一个人。
八阿哥。
我终究不能完全的将他视为仇人,虽然,正是他的精心布局把十三送进了养蜂夹道。却始终无法怨他。
笃定他今日会来,可是我能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
不知过了多久,我熟悉的蓝色身影站在了我面前,沉默而忧郁的面孔,我从他脸上看不到胜利者的喜悦,反倒是一抹忧伤的疲倦。
他就这样安静的站着,安静的看着我。
我慢慢的着地,退后一步,和他的目光平视。“为什么是他?”
他微扯嘴角,却丝毫不见喜悦。“没有为什么。不是我选择了他,是他选择了这样的命运。”
“我不信你心里一点都不知情,你知道这一次你伤害的会是十三,从一开始,你便是冲着他去!”他的平静和坦然触动了我心里的弦,竟让我有不能停止的怒气,那愤怒背后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悲哀。
为什么,他一定要这么做?
“我是知道,他会站出来为四哥顶罪。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四哥最初不是想一石二鸟,把我也设计进去,我会需要做的如此狠绝吗?我只是在自保,别无选择。究竟是谁害了十三你为什么不能想清楚?”他神情里的倦怠褪去,眼睛里透着一股冷冽的光,那么的咄咄逼人,让我不能顺着心意说不。
只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而这事实,才真正的刺痛我心。
我无力的滑下身体,即使这一次能够证明太子不是被魇镇。能躲的过这一次,还能再躲过以后的明枪暗箭吗?
一只修长干净的手伸过来,我抬起头,脸上兀自挂着泪痕。他眼里有来不及掩盖的震痛。见我看他,慢慢扬起头,太阳光折射过来,让我顿时看不真切。
我狼狈的抹去泪水,没有理会他的手,直到起身,他的手还是怔怔的停在半空,耳边传来他一阵长叹。“我确实不想伤害十三。”墨玉般的眼睛竟也有一闪而逝的疼痛与挣扎。
我长呼了口气。
长久的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整了整衣衫,走过他身旁时,停了停,说道:“倘若他有意外,你我从此陌路。”
他震了震,没有回答。
我终是忍不住回头看他,他仰望着天空,那清瘦的身影竟是如许孤单。
手捧着茶杯,手仍然微微的颤抖。絮絮叨叨的说完了所有的经过,绮萱怔怔的思索了会,叹道:“原来这些年你瞒了我这么多。”
我苦笑了声。“有时候隐瞒一些事是为了让你过的无忧无虑些,你不知道,你的快乐是我在这个宫里最珍惜的东西之一。”
她回握我的手,把茶水递到我面前。“我只能帮你见到皇上,余下的,却都只能看你了。”
我点头。“我明白。如今也只有你能帮我这点忙,这事可大可小,万一连累你……”
她笑着把我的话打断。“我可不许你跟我如此生分,盈雷,我早把你当我自己的妹妹看待,这些年你提点了我很多,教了我很多,这点小事你若还跟我计较,那便是不把我当你的姐姐。”那表情带着些嗔怪,却令我心头温暖无比。
“幸好,还有你。”我由衷的说道。
她微笑着,仿佛是我此刻最能倚仗的温暖。正欲开口,却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通传:“皇上驾到。”
我正要起身,她却镇定的把我推到后面,叮嘱道:“你先在后面听着,如今来不及从长计议,便只能见机行事了。”
我点头,躲在了屏风后面。
很快,传来康熙那掩饰不住疲惫的声音,才刚说了一个字,便一阵咳嗽。绮萱像是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皇上龙体重要,该歇着才是,来看萱儿,倒是折杀萱儿了。”
康熙慢慢顺过气,叹道:“回了宫也一直没能来看你,出了太多事,朕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歇一歇。”
绮萱道:“皇上想歇着,萱儿便让皇上安安静静的歇着。我吩咐小厨房给皇上准备点心,皇上,吃人嘴软,可不兴皇上再这么愁眉苦脸的对萱儿了。”
我能想象她撅着嘴撒娇的神情,也许在康熙为夺储的事焦头烂额的时候,也只有她的温言软语能让他暂时忘记这些很难接受的事。
小厨房很快送来一些点心,一阵细细的咀嚼后,我听到康熙的声音有了一些宽慰。“这糕点倒是精致,味道也好,你费心了。”
“不是我费心,我哪有那般玲珑的心思。这便要感谢盈雷了呢,皇上可还记得她,当年您在我这见过她之后还夸赞她远比我有见识呢。”
康熙有片刻的沉默,我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那沉默的气息一阵一阵的涌来,直到绮萱觉得尴尬。“皇上。”
康熙平静却锐利的道:“萱儿,连你也要对朕使心眼吗?”
我听到她下跪,回道:“皇上,萱儿并非有意,只不过……”
“是奴婢求得萱主子为奴婢求情,能见皇上一面。”我从屏风后面走到康熙面前,和绮萱并排跪着,抬起头,目光清明的迎视康熙。
“果然是你。”他哼了一声,语气里透着了然和不快。
“奴婢求见皇上只为了向皇上陈述一件事。”我咬了咬牙,一字一句的道,“太子行为异常并非是中了巫蛊。”
“那又是为什么?”他目光平平的射来,却明亮刺目的能照到一个人最深的内心。
“是心病。”我吐字清晰的给出答案,却见到康熙一刹那愣怔的表情,竟半天没有答复我的话。
半夜爬文,头昏中
番外——胤祥
夜凉如水。
淡淡的月光却如刀锋一般,直直的刺入心底最疼痛的地方。我徘徊在窗前久久的注视着那弯新月,不敢动、不敢想,惟恐惊动心底里最沉重也最无奈的想念。
第一次见到她,便是在华美的月色下。
彼时,是馨儿被皇阿玛指婚给科尔沁部的多尔济的晚上。自从额娘辞世,馨儿已经是我身边仅剩的最亲的人。
我能理解皇阿玛的苦心,只是理解未必代表能够接受。只是天家的子女无从拒绝,唯一能做的,却也只是把心里的悲伤用乐曲来表达。
却是在那样一个时候见到了她。因哭泣而狼狈的她在月夜下却隐隐有着楚楚的清幽。也许是相似的面孔让她做出了令我匪夷所思的举动,但我震动的是那份失常下仍没有被她丢弃的理智。
那份强烈的感情呵,其实何尝不是紫禁城里的人奢望的刻骨铭心?只是,太多的前车之鉴已经告诉我,适度的相敬如宾是我能给予云悠的最好对待。
用一份答应过她的承诺来敬我对她最后陪伴额娘身边的谢意,来偿额娘临终前对我的嘱托。
既然娶妻,便一心一意对自己的妻子。
额娘也好、良主子也好,都是一份残缺感情的牺牲者。我做不到八哥那般毅然决然,却也曾心里允诺过云悠,不让任何一个人进入我的心,虽然,这份空荡从未离开过我。
所以决心成全这个女子,让她能按她的心意做选择,能有她简单的幸福。
也许,生命里有些东西是注定的。
是何时起放任她进了自己的心?
也许是那跟十四弟不卑不亢回话的骄傲,也许是那冰雪聪明一眼变能看穿人内心的玲珑,也许是那身陷险境却仍然以大局为重的冷静,也许是那摆了我一道后笑颜如花的美丽,也许是那出口成章的才华,也许是那道出我心声的柔软……
原来,不经意间,我记住了一切,记住了那些简单美好的回忆。任她恣意的弹拨心底最易感也最柔韧的弦,轻易的被她侵占不设防的灵魂。
只是,待到醒悟的时候,太晚。
知道一心想取她性命的人不是二哥而是四哥后,一直紧绷的弦才算松开。
四十六年正月,我随皇阿玛南巡。临走前,嘱托四哥代我照顾她。
四哥显然不是很赞同她和我太过接近。“这个女子且不说是不是老八身边的人,单是那份看透人心的机警便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你最好,离她远一些。”
我微笑,四哥所说的危 3ǔωω。cōm险不正是她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她不会刻意的娇柔或是欲盖弥彰的华丽,她总是专注的听你说话,然后若有所思的沉默,再开口,总能轻易的直达一个人的灵魂本质。
“四哥,她是我的知己。”我给了四哥答案,“知己”,很模糊的字眼,只因有些东西我不想去深思,从发现四哥那个秘密开始,我的心里便做好了一个准备。而我,没有资格把任何人卷进来。
“倘若这个知己不在了,你当如何?”四哥眼中精光一闪,他仍然没有放弃她对盈雷的想法和举动。
“少了她,紫禁城于我,会寂寞许多。”不知道这句话够不够分量让四哥打消他的念头,我微笑看着四哥,神情却没有半点放松。
他沉吟半晌,终于妥协的点头。
其实四哥不明白,这份嘱托不仅仅对此次南巡,更对将来某一天,当我注定踏入既定命运的时候,她能平安的过自己的生活。
不希望她有一刻被卷入紫禁城的纷争里,即使平凡,我却甘愿希望她平凡,有一个平凡却能守护她的男子陪伴身旁,给她相濡以沫的幸福。
只是,我一直拒绝去思考,为什么只是单单在意她的幸福。
直到,她央我给可妍作画。
我自以为成竹在胸,却发现如何下笔都无法捕捉那个少女的神韵,而我在江南的日子里给她作画却没有片刻犹疑过。
原来,那道身影已成为心头的烙印,无论如何抹,都无法抹杀她的存在。
我无奈的搁下笔,她这个要求,我是无法完成了。
而我,将如何面对自己心中有她的事实?
“十三,我喜欢你。”
她一遍一遍的诉说,仿佛是梦中的呢喃,竟让我也恍惚起来。我被她紧紧的拥着不肯放松,那温暖让我有不顾一切想靠近的冲动。
可是,我不能靠近。
此刻的靠近只会让她和我一同万劫不复。
倘若推开,会不会仍然是一场万劫不复?
“我想要一个人,他的心里只有我,只容得下我,他看不到别人。可是紫禁城里会有这样的人么?不会,你不是,谁都不是!三个人都嫌窄的路,何况是很多人一起走……”
心里溢满着苦涩。她说的对,注定给不了她要的,那就放她离开,她是如此聪明的女子,必然有懂她的男子会出现。
而我,宁愿让想念注满内心,也不愿她从此简单的快乐被封锁在一个比紫禁城更小的牢笼里。
如果她会怨,我也宁愿由我来承担。
和云悠一起出现是为了断了她的念头,却在云悠挽起我的手时本能的抵触。终究不想伤她,不管原因是什么。
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急急的赶去,却在储秀宫门口看见了跌倒在地的她。
一瞬间,心如刀割。
我有种冲动,想抱住她,告诉她,即使是地狱,我也愿意和她一起去。
可是,我不能,心里始终有另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她不该被任何人连累。抱着昏迷的她进储秀宫,为她送去一直想送却没有送出的礼物——梳篦。我明白她赠发绣的心,也望她明白我的心。
良主子把我找去,问我是否能够忘记她曾经说的话,是否愿意和盈雷共同面对。
我很想回答愿意,但我自己明白,有些事情已经注定了。四哥的计划本就是双刃剑,当初劝她离开良主子也是为了若有一天四哥的计划成功她可以不受牵连,此时,我又怎会牵着她的手一起入火坑?我做不到。
“不管发生什么事,胤祥只请求良主子不要牵连到她,能让她平安的出宫。”我恳求道。
良主子有片刻的怔仲。“你便这样放开了?”
我淡淡的微笑。“倘若侥幸平安,我会回来寻她。”
“倘若她的心不在了呢?”良主子问了一个我不敢去想的问题。
“我只希望,她能顺着她的心生活。”这是我唯一的期盼了,不论她的心指向哪里。
回去竟连自己也支撑不下。这一刻才明白,原来,人要逆着心做事是那么的疼。我尚且如此,何况于她?用这样的方式去爱,她会不会痛苦更甚?
四哥给我带来她送的一枚铜钱,打成了她所说的同心结,也给我带来了一个故事,在四哥心里埋藏了太深的故事。
我明白,紫禁城的人每一个都有自己的无奈。
四哥只是在最后说了一句。“活着,一切终究是有希望的。你们之间,便有这么大的难关吗?”
我知道四哥放下了成见,但心里却有无法言说的苦涩。对四哥,我有无可推卸的责任,这是我必须承担的责任。
难关终究会过去,只是你会不会在原地等我?
我终究也是有一份私心的啊。
冬日里,看到她独自一人坐在湖边,单薄的背影有些微的受凉的震颤。我不敢多逗留,直奔永和宫,遇上了十四弟。
告诉了他她在湖边,托他为她送去手炉。十四弟沉默半晌后,冷冷的回道:“我是不会告诉她这是你给的。”
我了然,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知道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保重她的身体。“我明白。”如此回答他。
“你选择了放弃,就真正从心里放开她,她需要的,你不可能做到。”十四弟如许说。
心里却隐隐的被激怒。“她是个明白自己要什么的女子,她要的,不会轻易放弃。”
十四弟忿忿的离去,我苦笑了声。其实,我没有资格阻止别人去爱她,即便那个人是十四弟。
但心里,有个执念,始终不肯离去。
如今身在这里,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出去的一天。心里却从未有过的庆幸,庆幸没有牵连她,想必会有人将她好好照顾。
路是自己选择的,由不得自己后悔。
门嘎然而响,心里竟隐隐有些期盼,进来的人,会不会是她……
有好两章十三没能出来,便写了个番外,发现写和想象果然不同。想以情节为重的,还是变成了内心活动为主:(
不满意的地方还请大家多提意见,以便以后的修改。
催眠
屋里是死一般的寂静,我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在安静无声的空间里有不规则的紊乱。可是心却完全平静下来,之前心里并不能完全确定,只是凭着相关蛛丝马迹的推测{炫·书·网·提·供,外加对巫蛊之术的不相信以及救人心切的心情。如今,一旦对着康熙说出来,便没有再转圜的余地。
从此,我和他风雨同舟、共同进退。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康熙嘴角凝起一丝冷笑。“心病?这个借口很好。”
“皇上可以认为这是个借口,但奴婢又岂敢在皇上面前妄言。奴婢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难道连家人的性命都不在乎吗?”我面色如常,心中明净,即使他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会相信,我也要试一试。
康熙眉目微有变化,他低着头,拨弄着手上的扳指,可那手却还是让我捕捉到了些微震颤。“倘若依你所说,这心病又该如何医治?”
“如果皇上信的过奴婢,奴婢愿尽心尽力,医治好太子的心病。”我重重的磕头,不住的祈祷他能答应我的请命。
“你们都先起来。”康熙声音里听不到半分动容,反而是几分沉重的味道。“萱儿,你先出去,朕留这丫头说几句话。”
绮萱愣了一愣,在身后握了握我的手,示意我安心,便款款离去。我起身,站在康熙面前,他不语,慢慢将面前的水喝完,才不紧不慢的问了句:“你凭什么让朕相信你?”
我听到他这么说,像是信了一半,心里越发镇静。“皇上,事以至此,如果您不相信,太子的心病便无法医治,会是皇上永远的心结。倘若您选择相信,至少为太子也为奴婢争得了一分机会。皇上,即使只有微弱的机会,您就不愿意为太子尝试下吗?难道在您的心里,您宁愿相信是他们骨肉相残吗?”
康熙面色一紧,冷冽的目光似要把我完全洞穿。“你此刻站出来,为的是谁?”
“皇上,奴婢为的是谁重要还是太子的病情在皇上的心里更重要?”我淡淡的回答,神色坦然。
康熙此刻嘴角浮起一丝笑,虽然那笑容让我感觉不到丝毫温度。“你果然抓住了朕的软肋。”
“奴婢侥幸,不过是对太子的病略知一二罢了。”
他怒不可遏的道:“好一个略知一二,谁给你的胆子,略知一二也敢来朕的面前逞能!”
茶杯从他手里冲我砸过来,我本能的避开,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破碎的声音。我起初不解,后才明白他大概是将我今天的行为当作良妃的授意。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不要以为这件事能让她有机会兴风作浪!”他的话重重的砸过来,我心里升腾的悲凉更重。
我缓缓的跪下。“皇上,这件事与良主子无关,奴婢凭的是一颗医者的心,也存着私心。倘若太子的病情在奴婢手上得不到治愈,奴婢愿意以自己的命一力承担。”
“你的命,你的命能与谁的命相提并论?”康熙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