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剑天澜录-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后丁钰突然变得对未满三岁的丁毅之漠不关心,不理不睬,无论是吃饭、练武、睡觉,都不同他说一句话,仿佛丁毅之是团空气一般。丁毅之再哭再闹,丁钰只当没看到。不久丁钰又从别处补了二房,生下了学之、紫瑶两个孩子,对丁毅之就愈发冷淡了。丁府中下人知他是少爷身份,不敢欺侮凌辱,亦不敢太过爱护,只是在开饭时,给他端一碗过去,看他衣服破了,便借给他针线。丁钰本是个慈祥仁爱之人,却不知为何自妻子去世后,二十四年来,几乎不同丁毅之说话,更不用说传他武功招式了。丁学之如今功力堪可同张潇对敌了,可丁毅之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闲汉。现在的丁毅之,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就算突然死在外面,估计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张潇叹了口气,对那丁毅之生出同情和遗憾,不明白丁钰为什么要这么做。
丁紫瑶说完,又道:“你和冯家打了什么交道?说来听听。”她自刚才起,语气一直很平和,暗藏了淡淡的悲伤,却有种斩钉截铁的感觉。张潇本对冯家没有好感,此时四下无人,便将冯定宇暗箭伤人、冯骥使诈分心这些事跟根本本地说了出来。丁紫瑶听后默然不语。
张潇小心翼翼道:“若你实在不愿,想来丁叔叔也不会强人所难吧?”丁紫瑶苦笑道:“我看你是个君子,也不瞒你。天下虽然鹰爪力支派甚多,但我爷爷在世的时候,均奉我丁家为宗。可爷爷去世之后,像北京、西安的这些分支,蠢蠢欲动,想夺取‘鹰爪正宗’的名号。而现在我丁家已经没有真正的好手,若是有人刻意生事,那是无法自保的。”
张潇听到这些不由大为尴尬,不明白丁紫瑶为什么要说这些隐秘。突然想到一事,“噢”地一声低呼,指着丁紫瑶,面上阴晴不定。
丁紫瑶道:“你知道了吧,我爹要把我嫁到冯家,就是想借冯家的力量抵御外敌,说穿了我就是个工具……我不知道我生在丁家,是福还是祸。”面上依旧平和,丝毫看不出怨气。
张潇这才明白丁紫瑶所说的“烦心事”,原来便是指这个。他低声喃喃道:“只怪你生在帝王家啊……”
这时只听一声门响,一人推开中门从外走了进来,却正是丁毅之。他见张潇同丁紫瑶坐在一起,先是一愣,然后笑道:“又是冯家,又是首阳派,你准备嫁几家?”满是嘲讽之意。丁紫瑶把脸扭到一边去,没理他。丁毅之冷笑一声,从两人身边走过,所去之处,却是角落里的一间柴房。
丁毅之从小缺乏关爱,性格孤僻、行动无常也是常理,只是张潇这般深夜同丁紫瑶坐在一起,确实有些不妥,何况丁紫瑶还有了婚约?张潇咳了一声,刚要说话,丁紫瑶先道:“我乏了,咱们回屋去吧。”张潇听了这话,脸上不由一红,丁紫瑶却是站起向自己房间去了。
张潇在原地怔了一会儿,才回到自己房里。
*****
第二日一早,张潇已打定了主意,不再管丁家的家务事,一心一意去城西寻访铜莲中的秘密。早饭时,丁紫瑶依然不和丁钰一桌吃饭,只是昨晚所见那位绝美的丁夫人也没有出现,想来被打之事应属确凿。
这顿饭吃得甚闷。三人漱过口后,桌子也被清理干净了。丁钰叫道:“老一!”一人应了一声,从廊下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块卷着大葱的面饼,正是昨日所见的老管家。丁钰道:“昨天让你查的那个楚载安,有什么结果?”老一躬身道:“回老爷,老奴领着两个精干小厮把五本门谱翻了三本,类似的人也有,不过论功力,却是没有人能伤得了张大少。老奴准备吃过饭继续寻查。”丁钰道:“嗯,你们仔细找。还有,”他换了个坐姿道,“你挑个人,精明能干的,会说话的,去济阳,把冯大爷和少爷请过来。”
张潇心中一动,不知为何,生怕丁钰说出“让他们来把紫瑶接走”这种话。丁学之仿佛也有类似担忧,小心翼翼问道:“请他们来做什么?”丁钰笑道:“请他们来做客嘛!好久没见面了嘛!”丁学之迟疑地“哦”了一声,丁钰对老一道:“你这就派人去吧,早去早回,或者你亲自去也行,翻查门谱的事交给下面人就行。”老一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丁钰站起道:“学之啊,今天,你俩就四处转转。我还有些事要办,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贤侄多多见谅。”最后一句却是对张潇说的。张潇忙道不敢,丁钰也不再多说,走出去了。
张潇看他神色,似有极深隐忧,心道:“紫瑶说丁家宗主根基不稳,料来是真的了,不然丁钰不会急着请冯家父子前来。这一派之主固然尊荣,可难免有各种强势的挑战,到底是福是祸呢?冯家父子来了之后,我该怎么面对呢?”
三十八、乍现
更新时间:2009…8…21 1:29:00 字数:3721
张潇在丁学之的陪同下走出中门,心中愁绪不解。一来是丁门中并未找到楚载安的线索,二来不知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冯家父子,三来日日有丁学之陪伴,探秘张玉霆之事也麻烦了许多。
丁学之见张潇面上隐隐有忧色,只道是找不到楚载安的资料而心生烦恼,便道:“兄弟,你牵上你的紫电,我们去城外跑几圈。”张潇正想去沧州西边寻访,当下答应了。
丁学之叫上了丁紫瑶,三人三骑就往城门而去。丁紫瑶昨晚和张潇谈了半宿,二人今日再见,多少都有些尴尬,眼神一触即分,也不怎么说话。丁学之并无察觉异状,笑着对张潇道:“我知道你受你随师兄影响甚大,不去城西必然不会死心。今天上午我们就去城西转转。”
张潇一听,正中下怀,表面却不动声色。三人出了西门,丁学之遥指远方道:“看到五里外的那片杨树林了吗?那里就是全城百姓的坟地所在,我们来赛马吧,看谁先到那里!”丁紫瑶张潇齐声应了,丁学之道:“我数到三,大家一起开始跑!一、二、三!”
三人同时扬鞭,旗花火箭般向前冲去。张潇座下紫电固然是难得的良驹,丁氏兄妹的坐骑却也不差。只听“踏踏踏”的马蹄声如同紧凑的鼓点,极快又极有节奏,赶完这五里多的路程,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丁紫瑶一马当先第一个到了,张潇有意相让,因而居次,丁学之紧跟其后。
这座树林处在一座小山之下,大约也有几十年的历史。虽然占地不少,但树木之间并不密集,林中常有开阔的空地。树木以杨树为主,也有少许松槐之类,一根根直立向天,彼此间并没有牵扯互连的藤蔓。上午的阳光透过枝叶洒在林间冻硬的土地上,山后传来潺潺水声,给人清爽干净的感觉。
张潇深深吸了口气,又大口吐出,精神一振,笑道:“这里倒是个好去处!”翻身下马,就要走入林中,丁学之忙一把拉住道:“小心,林中有鬼!”张潇一怔,奇道:“什么?”
丁学之道:“从我小的时候起,就听说这林中有鬼,只在夜间出没。往年曾有盗墓之人晚上来干活,白日里却有人发现他们尸体,官府派来仵作解剖,只见这些盗墓贼外表无恙,脏腑却成了碎片。便有人说是某人死后其墓被盗,死人冤魂不得安息,匿于林中,专找盗墓之人寻仇。前些年来不只是盗墓之人,就连夜行的路人都有死在这树林内外的,于是有了个说法,若有人敢来侵扰这片土地的安宁,那是一定会被惩罚的。”
张潇听了差点笑出来,这些以讹传讹之语,都是人们自己吓自己。他故作严肃道:“那这么说来,这个‘鬼’还是沧州城的守墓神喽?应该给他建座祠堂嘛!”丁紫瑶一脸正经道:“没错,确实有这个祠堂。”张潇一怔,丁紫瑶又道:“这‘鬼’也没做什么大的坏事,反而保护了全城百姓死后的安宁,前几年官府便修建了一座祠堂,尊他为本地的土地神,就在这林子的另一边。”说着伸手一指,张潇顺她所指看去,果然林子对面影影幢幢,好似有几间房子,心中一动:“郑远山说‘有一间’,莫非便是这几间祠堂?”于是假装漫不经心道:“那我便去拜拜这位土地神吧。”
三人牵马慢慢绕过林子去。丁学之道:“官府之人无能,没有本事降妖捉怪,便想了这么个办法封神招安,真是一群窝囊废。想来这只鬼不过本事大了些,但终究是鬼,神鬼、王寇、黑白之位序,岂是人力所控?这些树木早就成材了,却被这没人见过的‘鬼’霸占着,没人敢来砍伐,当真是……唉!”言下大为不屑。张潇道:“丁兄既不屑此鬼,为何刚才那般慌张不让小弟进去?”丁学之愣了一愣,张口结舌道:“我……我怕你没有防备,被阴气所乘嘛……”
说话间已经到了林子的另一边。这座树林地处山脚之南,说是山,其实就是几个起起伏伏的大土包,北面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过,占了山水灵气,因此作为全城公墓。向阳一面的墓,甚是大气奢华,有的还有砖圈围着,墓中人生前显是城中富贵人家。背阴一面的墓就差多了,有的只是在坟前插块木板,有的连木板都没有。在山脚之南,自那座树林而西,有一排十多间错落的房子,门上匾额写着“邓家”、“刘家”等等,门挂白幔,窗纸素白,门户紧锁,料来是大户人家的祠堂。张潇看到其中一间匾额上写着“丁家”,大概是丁氏一族的先祖所在。
张潇奇道:“你们都是把祠堂建在城外的吗?不怕有人前来打扰吗?”丁学之道:“张兄所虑有理,把祠堂建在城外并非全部人家所为。我听我爹说过,这几十年来天下承平,人口越来越多,因此城内地价也是越来越贵,便有不少大户把祠堂建在这里,每月都会有人前来添油、扫灰、查看,却也不曾懈怠了祖先。”
张潇笑道:“城内房价再贵,也难不住你们天下正宗的鹰爪丁家罢!”丁紫瑶在一旁道:“我家虽然名声在外,收了不少徒弟,但大半钱财都捐出去了。三年前陕西那次旱灾,我爹带头捐了两千两白银,去年汉中地震,不对,现在应该说前年了。那次地震中房屋倒塌无算,我们又捐出五千两,还有棉衣、棉被等物。至于城内的贫民乞丐……”丁学之责备道:“二妹!爹不是常说留名者非侠么!”丁紫瑶这才不说话了,眼睛看向一边去。
张潇心中暗道:“不想他丁家竟有这许多义举!怪不得府中甚是简朴。留名者非侠,原来丁钰也甚有见地!”对丁紫瑶道:“小弟失言了,实在对不住。”语气诚挚。丁紫瑶还没说话,丁学之先笑道:“不妨事不妨事!”看看四周,对丁紫瑶道:“既然来到咱家祠堂前面了,不进去看看恐怕失敬。”丁紫瑶点点头。丁学之又对张潇道:“张兄弟,那边挨着树林的那间房子就是土地神的祠堂了,你若有兴趣就先去看看,我和二妹等会过去找你。”张潇正求之不得,赶忙答应了,丁学之同丁紫瑶便向丁家的祠堂走去。
张潇看他们进去了,这才向林边走去,一直到那“土地神堂”四个大字的前面才停下,心中暗道:“这‘土地鬼’的排场,倒比谁的祖宗都大。”松开手中缰绳,也不怕紫电乱跑,抬脚就要进去,忽然背后风声一动,一只手按上了他的左肩。
张潇想也不想,自然地肩膀一抖一沉,登时将那人掌力卸去。回头看时,一道人影闪进树林中去了,背影很是熟悉。
张潇不及多想,纵身追去。一直到了林子中央,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眼前忽然一闪,两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其中一人笑嘻嘻地,歪头看向自己,竟是张随!
张潇大吃一惊,叫了声:“随师兄!”张随笑道:“你声音再小点我也可以听得到啊。”张潇惊诧仍未过,奇道:“你不是跟着爹修习……”忽然想起有外人在场,登时把话头打住。这才看向同张随在一起的那人。
这人比张随略低,身子并不厚实,却给人一种力量感。面容冷漠,双眸亮晶晶的如同星星,薄薄的嘴唇划出一道锋利的线条。他站在那里,锐气逼人,张潇只觉得好似有一柄剑向自己砍来,眼前一花,赶忙定住心神。
张随道:“这是我跟你提起过的,太平九,也是用剑的高手。咳,长话短说,师父说我凡心未尽,不适合修习玉林功,叫我下山了结一段尘缘。我一想,什么尘缘,还不是听说陆鼎要封禅魏王,心中不平么!因此便想去京城生点事端。不想昨晚路过此地,正巧见到他在这‘捉鬼’。”指向太平九。
张潇惊道:“真有鬼啊?”张随摇头道:“当然不是鬼,而是一个高手,深不可测的高手。我和太平两个人都制他不住,还好天及时亮了,要不然的话……”
张潇这才发现张随身上衣服破了好几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大约吃了暗亏。太平九的右手腕用布简单包着,隐隐透出血迹。张随说起来简单轻松,而这场打斗显而易见极为凶险。张潇听张随说起过太平九,说他是比自己还要厉害的少年高手,可合他二人之力仍无法取胜甚至无法自保,这只“鬼”该有什么样的实力?
张潇呆了一霎,道:“我现在住在丁家,你二位可要与我同去?”太平九轻声道:“不去!”语气斩钉截铁,张潇不由一愣。张随笑道:“我俩都是爱静的,到了丁家,少不得一番叨扰,就不去了。我俩来到沧州之事,你不要说出去,别让丁家的人以为我首阳派的弟子架子如何如何大。”张潇点头应了。
张随道:“楚载安的事情有着落了么?”张潇忽然想起一事,急急道:“还没有!有一件事……”从怀中取出那只铜莲,却不由朝太平九看了一眼,太平九撇撇嘴角,面上浮现出一个无声的冷笑,转身走到一边去了。
张潇这才把铜莲之事简略说了,张随接过铜莲,眉头紧皱。张潇苦笑道:“这关系到三十年前的往事,对我来说太过困难,还是交给你处理罢。”张随“嗯”了一声,手指触动花萼,花瓣猛然大绽,一股气流激射而出。
张潇道:“随师兄,你多保重,我日夜不离丁家,你有事就去找我。”张随端详着手中铜莲,点点头,没说什么,张潇道:“那我走了,被丁氏兄妹发现就不好了。”张随又点点头,依旧将那铜莲翻来倒去地看,依旧没说话。
张潇生怕被丁氏兄妹看出端倪,匆匆向远处太平九的背影看了一眼,快步走出树林,闪身进入土地祠堂。就在他跨入门槛的那一刹,眼角余光看到一只脚已经跨出了丁家祠堂的大门,玲珑秀气,不用问正是丁紫瑶。张潇长出了口气,趁丁氏兄妹来到之前平静自己的慌张神情,四处打量着祠堂。
祠堂中自然少不了供桌、香炉、黄幔之类器物,可张潇一眼望去,眼睛竟直接被那尊土地神的塑像吸引了。
(张随是本文中第一号主角,他的忽然出现又将带来怎样的波澜?而神秘的男三号太平九也终于要出场展露实力了!那林中鬼魅一般的厉害人物是谁呢?那尊塑像有什么奇怪的呢?张潇还要遇到怎么样的磨练呢?静等下文吧~提纲早就已经列好喽!)
本书由。提供下载
三十九、强宾
更新时间:2009…8…21 16:12:49 字数:3791
这尊“土地神”原是“土地鬼”,没想到它的塑像竟然是这样子的。
依塑像所呈,这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长相颇为俊朗,星眸剑眉,宽额高鼻,薄唇短髯,眉头却微微皱着,愁苦悲悯的神态惟妙惟肖,如同生人一般。一身素灰长袍贴体而下,腰间别着一把样式古朴的长剑。整个人身高三丈,纤细毕现,若没有塑像身上的灰尘,简直如同活过来了一般。
张潇心骇神摇,不知为何对这尊塑像极为信任,竟有一种强烈熟悉感,真想把心窝子都掏给他。这时丁氏兄妹走了进来,张潇问道:“可是有人见过这土地神么?为何这塑像如此逼真?”丁学之歪头想了想道:“我亦不知,这祠堂是拜鬼的,我也没来过几次。”丁紫瑶道:“我却知道。”
张潇同丁学之一齐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丁紫瑶得意道:“小孟子他爹不就是个泥水匠么,小孟子听他爹说过,给土神爷爷塑像之时,众工匠都是很发愁,这时来了一位老者,教导他们应该这么塑,塑出来就是这个样子了。”张潇急道:“那老者是什么人?”丁紫瑶摇摇头道:“这个却不清楚,那老者吩咐完毕,就突然消失了,大家都说他是土神派来的使者。”
张潇“哦”了一声,黯然转过头去。丁学之半信半疑,脸上阴晴不定。张潇心道:“反正这件事都已经交给随师兄了,我又何必再操这份心?他阅历丰富,思谋周详,定然能挖出当年的秘密。”暗出一口气,顿觉心头轻松许多。
三人又聊了一会,就出了祠堂,信马由缰地四处走走,看看天色已近正午,便掉转马头往回去。
张潇心头大石既落,情绪也好了不少,一路上说说笑笑,丁学之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暗暗高兴。
树林中,张随和太平九并肩而立。太平九看着三人离去的身影,轻声道:“你看那女子,是不是很像一个人?”张随道:“是啊,确实很像,我两年前便已发现了。”太平九念叨着:“丁家二小姐……”眼中光芒闪动。
****
却说张潇回到丁府,同众人用过午膳,就在吃饭的堂屋里和丁钰、丁学之聊天,突然老一慌慌张张跑进来,不及行礼,快步走到丁钰身后,从怀里拿出一份书信递了过去。丁钰满面诧异地接过书信,打开一看,脸上登时变色,右手一抖,那张薄薄的纸拿捏不住,飘落地上。丁学之捡起一看,也是大惊失色。
张潇心知定然发生大事,也不多问。丁氏父子脸色越来越难看,张潇正想告退,忽然听到门外两声惨呼掺杂着一身巨响,有几人走了进来,故意把脚步踩得很响。
丁钰一惊,站起身来。这么多年来他沉迷女色,身子终究是虚了,动作远不似丁学之和张潇干净利落。院中已有人叫道:“丁门主起床了么?”
现在分明已是午后。
丁钰带头走出屋子,丁学之和张潇跟在他身后。两名弟子正躺在院中呻吟,中庭的院门犹自吱吱呀呀地一开一合旁边站着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