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剑天澜录-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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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成一团麻。
丁毅之眉头微皱,面有不悦之色,他见苏雅芹殒命,心中不知为何也是突然极其焦躁烦乱。那灰衣人忽又哈哈笑道:“不过你的功夫还真是不错!”
那灰衣人——现在众人皆已猜到他便是丁中材,只有丁毅之犹犹疑疑——见本门功夫后继有人,极是高兴。在此时的江湖中,鹰爪力绝对算不上是一流的门派,往往是门主武功高强,整个门派便兴盛几分,门主没本事,大家便都要受几分窝囊气。丁家祖孙二代门主在这里对面拆招,同是本门高手,而红颜白发相对,看去滋味绝非寻常。有一首诗,专说的是丁毅之:
三十年屏气,卅载自敛容。
雏鹰新试翼,潜龙初建功。
世事洞若观,人情练即通。
琢磨正剔透,天下皆惊耸。
另有一首《西江月》词,说的却是老一代的门主丁中材:
三十年前功业,
双廿载中改换。
门户中兴人夸羡,
长存从来须变。
天意匹配良缘,
收纳支流无算。
世代威风聚复散,
尽赚一杯轻叹!
丁毅之见他此时高兴,有心给魏婆婆说几句好话,便道:“我的武功都是我母亲教的。”说着指了指魏婆婆。丁中材忽然跨前几步,不知怎么就到了魏婆婆面前,双手一齐扼住她脖颈,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提在了半空中,冷峻道:“刚才你还想杀我是吧?”说着手下用力。魏婆婆没想到他突然出手,一出手便将自己完全制住,丝毫不敢反抗也无法反抗,无法呼吸,眼珠突起,舌头伸出,双脚在空中乱蹬,满脸涨红,神色恐惧慌张。
丁毅之吃了一惊,清清楚楚听到“咯咯”两声响,不知是来自丁中材的手指关节还是魏婆婆的颈骨,心中大惧,疾步上前抓住丁中材手腕一掰一卸。
这一卸之力,就算是块大石头也要裂出道缝来,可丁中材手腕如同生铁,竟然晃都没有晃动一下。丁毅之满头大汗,不暇感慨丁中材功力深厚,回身捡起地上的长刀就朝丁中材砍去。
师公延喝道:“你小子作死么!”伸出铁铲一格。丁毅之慌乱间拿捏不住,“当”地一声长刀被震飞老远。
师公延立即向丁中材道:“老门主,看在张大侠面上,就饶她一命罢!”丁中材听了这话,面色变了几变,稍微缓了缓,慢慢将魏婆婆放下地来。他双手仍如铁圈一般箍在魏婆婆脖颈上,只不过已经没了刚才的狠劲。魏婆婆双脚踏上地面,心中安定了许多。
适才她生死一发之时,张随心头也是砰砰直跳,见她此时已然脱险,料来丁中材不会再次下杀手,暗中出了口气,强摄心神,上前道:“丁老前辈有礼了,晚辈是首阳派四代弟子张随,昨夜之事,多有冒犯,万望恕罪。”
丁中材松开双手,打量着张随。魏婆婆惊魂未定,趁机后退几步,丁毅之赶忙扶住。张随又道:“晚辈知道此处有一绝大的秘密,同我师门前辈有关,请丁老门主不吝相告,晚辈感激不尽。”
丁中材沉吟了一会儿,眼光如电般扫向太平九和师玉霓,道:“你两个先到一边去。”太平九一句话也不说,转头就走。师玉霓朝张随看了几眼,直到张随报以微笑,她才慢蹭蹭地走了出去。
两人走得远了,师玉霓问道:“你的伤口还疼吗?”太平九道:“早好了,那药甚是有效。”师玉霓愤愤道:“那一刀可真狠!”太平九心道:“我中了三刀啊,她说的是哪一刀?”看到师玉霓出神的样子,猛地醒悟过来:“她是说张随受的那一刀!”心中不知为何一酸,顿觉无趣。
他并非对师玉霓心存绮念,只是一个妙龄少女和你聊天之时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个男人,不管是谁都会觉得扫兴的。太平九看到师玉霓眼睛看向地面,时而蹙眉,时而抿唇,时而微笑,更觉没意思,再也不说一句话,挪步到一边去了。
丁中材看他俩走出去了,对师公延道:“你来说吧,从头到尾说一遍。”师公延踌躇道:“从头讲起?”丁中材挥袖道:“讲!”魏婆婆脸上神色甚是难看,转身就要走,丁中材喝道:“莫走!他若有说错的地方,还得请你提出改正呢——也免得我们在背后说你坏话。”魏婆婆慢慢回转身,惨然一笑对师公延道:“那么请你快些说罢,再过几年,只怕我也忘了。”
丁毅之此时也相信了丁中材的真实身份,心里慌乱不安。他从小没了祖父,对丁中材感情并不深。倒是魏婆婆,这二十多年来一直传他武功,教他人情世故,因此这母亲的身份更容易接受些。丁毅之看看苏雅芹的遗体,道:“这人进了我丁家的门,就是我丁家的人,不能死在这里。”说着就要弯腰抱起苏雅芹。丁中材看出他有心回避,道:“你此时已经是丁家的家长,便有必要听听这件往事。这位张小侠日后也是有大作为之人,你此时若是离去,日后你二人怎么见面?”
丁毅之突然极其不耐烦,叫道:“三十多年的往事了,还说它做什么!”师公延道:“正因它是往事,才要说出来掰扯个清楚,免得大家心里都有个疙瘩。”他长长出了一口气,道:“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这秘密,在我心里藏得太久了。”
丁毅之无话可说,退了几步,靠在一棵树上,双手紧紧抓住树干。
时已凌晨,朔风渐起。一直盘踞天上的浓云也被吹散,明亮的月光没有了遮挡,淋漓尽致地在林中六人身上镀了一层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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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记忆
更新时间:2009…10…28 21:21:40 字数:3283
少时丽名有传闻,胸中百艺俱顶臻。
满城观花疾走马,偏舍龙凤就猪豚。
风雨从何安芳体,夜烛凭谁遣孤魂?
回首懵懂一生误,天下孰非伤心人。
(——魏浣珠)
身长逾六尺,髯发火飘扬。
交游皆高义,饮必尽壶觞。
幼行顺地气,功成属阳刚。
碎折亦不屈,旷世铁骨香。
(——师公延)
师公延低头沉思,努力整理如潮的思绪。时间回到三十三年前的一个黄昏。
天津城外。
天色已近擦黑了,出城踏青的平民人家和纨绔子弟们早都陆陆续续地进了城。一匹烈马自远而近奔来,一转眼就到了眼前。马蹄如同急剧的鼓点快速地、有力地敲击在大地上,直震得人心也一颤一颤的。
一马当先之人是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身披的黄衫和脑后的秀发一起随风高高扬起,露出里面的紫色劲装。这女子服饰色彩鲜艳,身材窈窕匀称,背后衬着一轮即将落山的夕阳,在平原上策马疾驰,侧面远远望去,如同天仙一般,令人心折。
她身处烈马之上,左颠右簸,竟然安之若素,不但不害怕,反倒似极其期待,仿佛恨不得颠簸得更厉害些。眼看即将到城门,这少女大声呼喝一声,双手猛提缰绳,那马一声怒嘶,前半身如人般立了起来,那少女双腿用力夹住马腹,身子紧贴马背,努力地保持着平衡。那马两只前蹄在半空中踢腾了好久,最终“嘭”地一声落在地面上,整个大地都为之一震。这马性子再烈,此时也难以逞凶,沮丧地伏低脑袋,打了几个响鼻,只是四蹄仍然不安地敲敲点点。
这时后面赶上四五骑,各自大声喝住马匹,着停在那少女马后,大口喘气。那少女回过头,这才可见她面带红潮,神色兴奋,眉目如画,好似天仙一般清丽脱俗。几缕飘散的秀发松松乱乱地垂在额头和两鬓,更添一番风致。
那少女笑道:“山叔、水叔,你们怎么这般慢?可不是故意让着我吧?”她身后两名三四十岁的壮年汉子同时摇头,其中一人道:“小姐,您跟着我们两个学了这么几年的骑术,本就应该到了青出于蓝的时候。我们若是有意相让,绝不能落后这么远,要是出了事,怎么跟老爷交待?”
另一人却道:“小姐恕我直言,老爷已经收下了丁家的聘书,这门亲事就算定了。这当口您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就是不被烈马所伤,您这般独自狂飙,只怕早有坏人暗中窥伺……这般纵性驰骋之事,以后还是不要再做了。”
那少女笑了笑,并不回辩,望了望来时的路,之后便调转马头进入城内。众汉都在后面跟着。
左转右转,穿过几条街道,从旁边走来一个浓妆少妇,伸手接过缰绳。那少女翻身跳下马来,叫了声:“鱼姨!”动作矫健,声音响亮,好似一匹小野马般浑身上下充满了动感的活力。那“鱼姨”神色甚是慈爱,伸手理了理那少女飘散的头发,斜了那“山叔”、“水叔”二人一眼,嗔道:“浣珠,你马上就是要出嫁的人了,还成天这么疯?”
那少女——便是魏浣珠了——和那“鱼姨”并肩而行,笑道:“我马上就要嫁过去了,骑马的机会不多了啊!我到了丁家之后,一定要做个贤妻良母,那时候哪还有空骑马?”
听了这话,众人都笑了起来。鱼姨笑道:“好了,丁夫人!这马我来收拾,你虫姨已经烧好洗澡水了,你去整治整治,准备吃饭罢。”魏浣珠应了一声,转身独自一人上了道旁台阶,隐入一扇朱漆大门中。
****
街道的尽头,一户小酒家中,一名青年手执酒碗,醉眼朦胧,表情木然地看着那扇朱漆大门。若是单看五官,这青年并无出众之处,但任何人从旁走过都要忍不住看他几眼。
因为这人一头黑发里,掺杂着大把大把的红色。
他显是有什么愁苦之事郁结心头,扬手抬腕,“咕儿”一声,又是一碗酒倒入腹中。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这时一名年轻人身着白色衬衣、青色长衫,快步走入这家小酒肆,四处张了张,看到那红发青年,高兴地叫了一声:“师大哥!”在他面前坐下。那红发青年微笑道:“润涵。”将手中酒碗递过去,那后来的年轻人接过那碗酒,仰脖就下了肚,这才道:“兄弟,让你久等了,我爹看我严得厉害,我这偷跑出来,估计也就能呆半个时辰。”
那红发青年——便是师公延了——道:“本来就没想到能见到你面,能多呆一分,便是多饶了一分。你们父子两个怎么会在天津?”
那青衫青年——便是张润涵——道:“我爹每隔几年,便要去京城拜访一位高人前辈,这次带我去了,嗨,其实就是个糟老头子!”言下甚是失望。师公延道:“张少侠眼界这么高,我能入你法眼可真是三生有幸了。”张润涵笑了几声,并不否认,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师公延眼珠极快地转了几转,扫视四周,低声道:“我在西安干了一票,来天津出货。”张润涵喜道:“真的?这次能赚多少?”师公延道:“这一次,加上我前几次做的,够吃个几十年罢。”
张润涵见他说话心不在焉,顺着他目光看去,心中猜到八分,试探道:“你莫不是……”师公延叹了口气道:“我容貌这般古怪,又是个天天钻地的家伙,怎么配得上人家?也只有丁门主的公子那般人才,方能……方能……”说到这里,如鲠在喉,再也说不出话。
张润涵道:“丁钰吗?那人我见过,为人还算温良,只是性格懦弱,拿不定大主意,功夫也实在一般。魏小姐嫁过去,至少不会受欺负。只是丁钰有丁门主这种父亲,又有魏小姐这般贤妻,只怕这鹰爪力一派要败在他手里。”
师公延奇道:“你说什么?”张润涵笑道:“没道理是吧?我胡说的。”
二人沉默了一会,师公延又喝干了几碗酒。张润涵又道:“我听说,这魏小姐年方十八,是远近有名的美人,并受她家族熏陶,对天下武功都能说个大概,除此之外,女红、骑射、诗词、书画,无一不晓,无一不精,是也不是?”
师公延道:“不错,她最爱骑烈马,这一年来,我不知卖给她家多少匹马。”张润涵叹口气,道:“身为女子,性格热烈,所能强过夫婿,且其艳如花,必会招蜂引蝶——只怕这位魏小姐一生不得安稳。”
师公延不悦道:“胡说八道!”张润涵笑笑,并没说话,突然想起一件事,道:“对了,我今天来,是为了一件事。”师公延“嗯”了一声,一碗酒又要往肚子里灌。
张润涵一把扣住他手腕,表情严肃道:“这件事,关系到你的性命。”师公延不由一怔,放下酒碗听他说下去。
张润涵道:“兄弟,如你这般长期生活在地下之人,受地底阴寒之气浸染,五脏六腑必然受到极大损害,许多盗墓的前辈都活不过五十岁,便是为此。”师公延笑着拿起酒碗道:“所以我更要喝酒暖暖身子啦!”张润涵道:“喝酒过多,也会伤身。从你脸色来看,你的肝脏已经不如以前了。”
师公延使劲摇头,道:“不如以前便不如以前罢!那又有什么办法?谁叫我就是做这一行的?”张润涵道:“你随我来。”说着从怀里抓出几粒碎银,站起就走,师公延只好跟上。
张润涵在大街小巷里转来转去,想找一个僻静的角落,不料天津卫繁华异常,根本没有安静之处。张润涵一时心急,纵身跃了几跃,飞身上了城楼上的旗杆,师公延也纵身跟上。
这旗杆顶上,有一个小舱,是战备之时了望兵所在之处,高瞻远瞩,能容四人有余。现下天下太平,刀兵入库,马放南山,城楼上的哨兵尚且昏昏欲睡,时时逃班,这舱中自然无人。
张润涵道:“我传你一套内功心法。这套心法,重在培养体内阳刚之气,是我首阳派开山祖师张雄义生前所授,练至大成之时,可不惧世间一切阴寒之物。”
师公延一听,不由怦然心动。他是家传的盗墓技艺,除此之外一无所长。平日里还好,一旦有古墓现世,便要连续十几天甚至几十天待在地下不见天日。那地气阴寒潮湿,尸腐之物又是极损阳气,此道中的无数前辈都是英年早逝。有了这套功法,便相当于有了一套护身宝甲。
张润涵道:“你听着,这套功法名为‘坐日功’……”便把整套心法一字不落地念了一遍,又逐字逐句讲解了一番,师公延默记于心。在这高杆顶上,自然也无人偷听。
张润涵提问了几个重要之处,见师公延已然全部理解记忆,这才放心。他抬头望了望头顶上几乎触手可及的星辰,转身看向远方,道:“这套‘坐日功’,平日固然可以强身健体,日后还说不定可以救你性命……”师公延道:“多谢你。”
张润涵道:“不用。师大哥,我要提醒你一件事:你得防着这位魏小姐。你日后若是遇到什么生死关头,多半是她给你带来的。”
张润涵看人看事眼光极准,他所评价和预言的丁钰、魏浣珠和师公延三人,日后几乎全部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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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生变
更新时间:2009…10…29 11:33:43 字数:3204
两月之后,魏小姐浣珠被迎亲队伍接到沧州。师公延伤心欲绝,尽携家资向西远入胡域,三年后方才返回中原故土。
这时张润涵也年近而立,早已侠名满天下,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消失了踪迹,世间诸人都不知他的下落。师公延呆了半晌,还是放不下心中一段旧情,取道前往沧州而去。
骏马大车一路疾驰,数日后,他已经到了沧州地面。这一路上师公延打听了许多传闻,如丁少夫人生了一个大胖儿子,如丁少夫人依然和先前一般爱骑烈马,如丁少夫人风姿更胜从前等等。人说“近乡情更怯”,果然不差,待师公延到得城外,忽然不敢进去,但若要他转头离去,又是实在不甘。这般愁肠百结,他那驾马车已经在沧州城外停了数日。
这一日夜里,他怎么也无法入眠,正坐在车里发愣,忽听车外脚步踏踏,两人自远而近奔来。一个声音道:“这里有辆马车!”另一人是个女子,道:“不错!他们定然料不到我们还敢乘马车,正好可以出其不意。”师公延只觉这声音好熟悉,还不及回味,门帘已经被掀开,一男一女从外望着自己。
那男三十岁左右年纪,浓眉大眼,粗手大脚,像是个下人仆役,身后斜背一个包袱。旁边那女的,师公延看了一眼,心头猛地跳了一下,当场认出正是已嫁作丁夫人的魏浣珠。师公延认得她,她却不认得师公延。
师公延心道:“魏小姐有事要用马车,我送了给她便是。啊哟,我怎么还当她是‘魏小姐’?”这时那男的道:“这位大哥,我们夫妻俩有件急事,要借你马车一用,这个权作资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黄澄澄的金子出来,足有拳头那么大。虽然师公延的马车装饰甚是华丽,可凭这块金子,十辆也能买下了。
师公延打小在珠宝堆里长大,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只是他听到那男的说“我们夫妻俩”,登时一愣。他在暗地里看过丁钰几眼,面前这人,绝不是丁钰,可这女子确确实实便是魏浣珠。
那男的见他愣住,还以为是惊喜所致,笑道:“老大哥,黄金你便拿去,马车借我二人一用。”说着抓住师公延便往车外一拉。师公延此时修习了张润涵所传的“坐日功”,巍然如磐石般动也不动。
那男女对视一眼,觉出此人不好对付。魏浣珠挽住他手臂,道:“成哥,走罢。”那男的叹口气,重将金子收入怀中,转身就要走。
师公延喝道:“站住!”那“成哥”回身不耐烦道:“怎么?”师公延看了魏浣珠几眼,道:“你叫什么名字?”那“成哥”道:“关你甚事!”转身又要走,师公延道:“你敢勾搭丁家少夫人,胆量当真不小。”那两人脸色一变,“成哥”冷笑一声,并不回头,走得更急。
师公延认定了是这男的勾引了魏浣珠,又气又急,大喝一声,飞身跃到二人身前。他转过身来,头顶只到对面二人脖颈,却是怒目相对,须发皆张,气势丝毫不输于人。
那男的皱了皱眉头,魏浣珠却回头向后看了一眼,道:“这位大哥,你是定要和我们过不去了?”师公延道:“丁夫人,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府,日后谨守妇道,莫生事端,今晚之事便当做没发生过,我绝不会跟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