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剑天澜录-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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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睿又气又急,眼泪几乎流了出来,大叫一声,双手在贺大郎身上乱打。贺大郎眉头一皱,腾出一只手一把捏住了傅嘉睿咽喉。他一手抓一个,直起腰来,拖着两人走向路边,将两人脸朝下按到一堆脏雪里。
周围人见贺大郎一人制伏两人,都喝起彩来。龚航大喊大骂,声音穿透雪堆,依稀可闻,他不断挣扎,双手在贺大郎身上扑打着,却浑如搔痒一般。傅嘉睿在另一边双手双足撑地,一动不动。
一开始众人不住起哄,贺大郎也甚是得意,可时间一长,原本极力挣扎反抗的龚航动作迟缓了下来,且逐渐无力。张潇本想沧州民风强悍,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料无大事,此时见贺大郎一直将两人按在雪堆里,心中微觉不妙,又觉孩童之间戏耍,应该不会出人命。
过不一会儿,龚航动作更弱,连站都站不稳,几乎瘫在地上,傅嘉睿还是四肢撑地,一动不动。张潇再不迟疑,几步上前喝道:“走!”一把将贺大郎拉到一边去,双手抓住两个小孩子后心,将二人提了起来。人在雪中本已呼吸困难,龚航又消耗甚多,已经迷迷糊糊,此时呼吸到新鲜空气,才睁开眼睛,摇摇晃晃扶着张潇手臂才能站住。傅嘉睿却若无其事,只是不知哪里来了满脸的水珠。
丁紫瑶从旁边过来,拿出手帕蹲下身子边给傅嘉睿擦脸边笑道:“两位大侠,又做什么好事了?”张潇见那贺大郎竟然动真格的,心中微怒,转身要找他教育一番,那孩子见势不妙,蹿进人群中逃开了。
周围人群见闹剧收场,遗憾地“咿、呀”几声,纷纷散去。张潇撇撇嘴,回头对丁紫瑶道:“你怎么回来这里?”丁紫瑶微笑道:“你这么久没回去,我来找你啊。”转头对傅嘉睿道:“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弄得一脸水?”
傅嘉睿得意道:“我刚被按到雪里面的时候,就哈出热气,将脸上的雪融化开去,形成一个空腔,这样就能比龚航多支持一段时间。龚航支撑不住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张潇和丁紫瑶瞪大眼睛对望一眼,都惊诧于这小孩子的冷静机智。龚航这时候缓过劲来,看清了张潇,道:“是你!你赔我的剑!”说着一把扭住张潇。傅嘉睿道:“龚航,不要无礼,是这人救了我们两个。我的剑也不能用了,找谁赔去?”说着向张潇行了一礼。龚航闻言,放开了张潇,闷闷不乐。
张潇见这孩子刚才还为一把桃木剑气急败坏,片刻后却能复归冷静,对其大为赞赏。丁紫瑶捡起那把桃木剑仔细擦得干净,递给傅嘉睿道:“你看,这不还是干干净净的么?”傅嘉睿接过仔细看了看,笑道:“谢谢丁姐姐。”
丁紫瑶对龚航柔声道:“这位大哥哥弄坏了你的木剑,便让他教你几招功夫,可好?”龚航面露喜色,道:“好啊!”张潇见这两个小孩子年纪不大却有侠义心肠,早有此意,向丁紫瑶微笑一下。
龚航道:“大哥哥,你就教我能打败贺大郎的武功!”丁紫瑶抿嘴而笑,张潇笑道:“没问题!你们两个一起学。”傅嘉睿却摇摇头道:“我不要学。”张潇奇道:“为什么?”其实在他心里,更喜欢傅嘉睿多一点。
傅嘉睿微笑道:“真正能制敌的,是这个,”说着指指自己脑袋,“而不是这个。”又指指自己的拳头。丁紫瑶故作不信道:“哟,你还挺像世外高人的。你既然有脑子,又为什么手里拿着一把剑?又为什么被那小子按在雪堆里?”
傅嘉睿道:“剑是兵中君子,有飘然逸世之风,佩剑日久,能浸润君子气度。我佩剑,并非是制敌之用。适才他污损我剑,我心中焦躁甚是不该,至于后来被他制住,应该是上天对我情绪失控的惩罚。其实君子风、小人风,存于一心,若想由外而内改变,收效不会太大。佩剑,不如佩心。”说着将那木剑递给龚航,道:“你也爱剑,这剑便送给你,你跟这位大哥哥学几招剑法罢。”
张潇听得几乎愣住,这孩子不过六七岁年纪,竟似已经达到了张润涵“不拘于物”的心境,若是假以时日,不知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成就出来。
龚航持剑在手,并不却让,道:“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张潇随口应道:“张潇。”龚航点头道:“张大哥,你要教我什么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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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传艺
更新时间:2009…11…7 13:06:23 字数:3612
张潇见这两个孩子天赋异禀,越看越是喜欢,决心要教给他们一些实用的东西,便道:“剑法并无常则,世间武功千千万万,若你只用一路剑法抵对,后果可想而知。”龚航抢道:“所以要有一些变招。”张潇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不错,可变招也是招。越是繁复奥妙的招式,其中的破绽就越大、越致命,反倒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劈一划能臻于完美无暇。”说着从龚航手中接过木剑,凌空划了一个十字,上方屋檐下的一个灯笼微微晃了晃,一呼一吸之后,“哗啦”从底部漏出一堆蜡烛的碎片碎渣。
丁紫瑶和龚航、傅嘉睿都喝起彩来,佩服不已。随即龚航似乎发现了什么,摇摇头道:“潇哥哥,那照你这么说,任何一个只要能挥动剑的人都可以达到完美的境界了?这怎么可能?”张潇笑道:“问得好!我之所以说这简单的劈划能臻于完美,是因为……”
这时傅嘉睿插话道:“潇哥哥,先让我说说我想的,你看对不对,好么?。”张潇、丁紫瑶和龚航一起看向他,傅嘉睿被众人注视,脸红了起来,慢慢道:“我想,简单的招式之所以威力巨大,大概是因为其中蕴含了无穷无尽的后招。因为它简单,没有太多的限制,所以能随机应变化出各种制敌的招数。就好像是一条大路分成了许多小路,对手要挡时,顶多挡住其中几条,而不可能全部挡住。那没有被挡住的路,便是敌人的破绽,我们只要走这些路中任何一条前进就可以了。”
张潇心中微震,几乎不敢相信这些东西是傅嘉睿自己想出来的,心道:“这孩子定然出身名门,常听长辈说起这些事情。”龚航佩服道:“傅嘉睿,你可真厉害,这也能想到!”傅嘉睿脸更红了,笑道:“我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了。潇哥哥,我说的对么?”张潇听得傅嘉睿说这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更坚定了传艺之心,道:“来,我们换个地方,我要好好教你们功夫。”龚航欢呼道:“好!”傅嘉睿却摇摇头笑道:“潇哥哥,我就不去了罢。这武学至理已经被我想到了,还学那招式有什么用?何况临阵对敌,并非全凭武功,而是凭脑子,能不动手,便不动手。”
龚航道:“好,你不学我学!等我学会了,我会保护你。”傅嘉睿笑道:“那你好好学罢,潇哥哥也好好教。”张潇心中遗憾,只好点了点头,心道:“他们年纪幼小,正是打基础的时候,若是传他们太高深的武功,只怕有害无益。嗯,只教他们一些粗浅的克敌法门便了。”对龚航道:“我们去找那个贺大郎,我教你怎么打败他。”
傅嘉睿和龚航欢呼雀跃,一路小跑在前,带着张潇和丁紫瑶弯弯曲曲地穿过几条巷道,来到一户人家的后厨,叫道:“贺大郎,你给我出来!”才叫了没几声,那柴门“呀”地一声被推开,贺大郎一手提着烧火棍,满脸怒容走了出来道:“叫什么叫?”龚航提剑指着他道:“我有了师父了,今天要教训你!”
贺大郎看看张潇,略略胆怯,靠在门边冷笑道:“自己没本事,便搬救兵来么?有种的我们来个单打独斗!”张潇道:“就是单打独斗,我们谁若插手,便算你赢。”贺大郎听得这话,心中放松许多,道:“那便来啊。”说着走出几步,站到众人面前,手里的烧火棍兀自冒着白烟。
龚航看他手里烧火棍似乎还热着,被打中一下可不得了,心中不由畏缩了一下。张潇蹲下身伏在他耳边低声道:“你莫要害怕,他只是力气比你大,却不会武功,我不会让他伤着你的。”龚航这才定下心来。张潇又压低了声音道:“他身高力大,第一招定然是一记由上而下的直劈,这时你不要慌张,向右前方紧跨三小步冲到他面前,不打别的地方,单敲他手指。”龚航“嗯”了一声,张潇还想再叮嘱几句,龚航却已经走上前去。
贺大郎冷笑一声,举起手里烧火棍当头砸下。龚航见其出招如张潇所说,不慌不忙,依言向右前方迈出三小步。他身材矮小,正好穿插在缝隙中,躲过这当头一棍,随即扭身一剑砍在他手指关节上。贺大郎痛呼一声,连忙抽回左手抚摸呵气,手中烧火棍当啷掉在地上。
龚航哈哈大笑,贺大郎怒道:“这算什么?”说着就要和身扑上来,龚航忙跳回到张潇身边。张潇道:“兵刃上你算是输了吧!接下来比试拳脚,如何?”贺大郎不服道:“来啊!”张潇依然蹲下身子伏在龚航耳边低声道:“他比你高这许多,一出招定然会双手抓你头肩。你只要左手握拳,拳头放在头顶上,他便一时拿不住你。这时你力气贯注在右手,用尽全力打他这个部位。”说着伸手摸了摸龚航胸腹之间的一处地方,轻轻一按,龚航顿觉呼吸一窒。张潇道:“这是人身上最柔弱的地方之一,你以后同人打斗,莫要忘记守住自己胸腹,一有机会便攻击对方这个部位。好了,你去吧!”
人身之上,越是松弛的部位挨打越是疼痛。因为松弛,所以那部分肌肉血脉不住震动,而震动正是疼痛的来源,所以习武之人首先要练得身子壮健,筋骨强劲。在人体胸腔和腹腔的交接之处,有一层薄薄的肉膜,这肉膜所在之处,便是张潇所说的“柔弱之处”。一个人再怎么强身健体,练的也只是肌肉和关节,内脏虽有一定程度的强化,终究不能像结实如铁的肌肉那般坚韧强壮,因此内伤往往成为大患。
胸腹之间的这层肉膜,在后世的生物学中名为“膈”,是主要的呼吸肌,两肺都是因为它才能收缩换气。可当时人们只知道这里是个罩门,却不知它的具体位置和作用。
龚航又得了张潇传授,信心十足地站到贺大郎面前,突然对他做了个鬼脸。贺大郎气极,双手握拳向龚航头上打去。龚航将左臂架在头上一挡,刚好抵住,同时劲贯右手,一记直拳打在贺大郎膈膜之处。贺大郎惨叫一声,后退几步靠在墙上,呲牙咧嘴地双手捂住,直抽冷气。还好这是冬天,人人身上穿着厚衣,否则这一拳已将他打成内伤了。
龚航扬眉吐气,十分高兴,笑道:“贺大郎,你以后要再敢出现在孙老伯摊子前面,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贺大郎虽然不甘,但他见到龚航变得这么厉害,只张了几下嘴,却不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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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边走边说笑,在沧州城中闲逛。张潇心情好了不少,暗道:“管他世间有无天理,我只尽我一份力量做好我该做的事情就是了!不错,尽我的力量,做该做的事!我该做什么?当然是‘归置公道’了!我一个张潇当然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可这里不是还有龚航吗!不是还有傅嘉睿吗!一代代的江湖人中,虽然不乏恶徒,可也不会缺义士!”越想心里越是高兴,只觉自己又上了一个层次。
丁紫瑶指指太阳,道:“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你们该回家吃中饭啦!”傅嘉睿点点头,龚航却突然道:“不对!”丁紫瑶奇道:“什么不对?”龚航对张潇道:“潇哥哥,适才你教我的那两招,都有一个前提。”张潇略略吃惊,暗道:“这小子也不一般!”有心考校他,弯下身子笑道:“你说什么前提?”
龚航认真道:“前提是,对手要比我高,而且他要先出手,我才能制住他。假若过几年我长得跟贺大郎一般高了,这第一招还能用么?如果对手出手极快,一上来便攻了我个措手不及,那第二招还能用么?这又怎么办好?”
张潇暗叹龚航的悟性,赞赏道:“好孩子,你问得很好!告诉你,其实克敌制胜的招式只有一个。”龚航傅嘉睿瞪大了眼睛看着张潇,张潇道:“这一招的名字叫‘攻其不备’!并非是什么高深的招数才能克敌的,只要看准了对方的破绽,即使是一颗小石子也能要了绝代高手的命!”
龚航急道:“怎么才能看准对方的破绽?”傅嘉睿和丁紫瑶都认真听着。张潇拿过龚航手里的木剑,随手一划,在半空中不知分出了几道剑影,而后张潇收剑,道:“这一招名‘天悬九日’,是极为繁复的剑招。虽然威力奇大,但这一招使出的时候,上半身竟有五六个足以致命的缺口。因此这九道剑影里有七道都是虚招,看上去挺吓人,其实真正能伤人的,只有第一剑和最后一剑。”
“因此我刚才说,越是简单的招式越是完美。就如这招‘天悬九日’,中间七道剑影就如同衣服上的补丁一般,虽然这补丁做成了花草、日月等好看的图案,但这件华丽的衣服终究没有朴素的单褂穿着舒服。”
龚航又道:“那么其他的招式怎么判断实招和虚招?难道要一招招地硬记下来?”张潇笑笑道:“这世上武功层出不穷,就我们说话的这一会,只怕已经有人创出一套新的武功了。你若要硬记,只怕记武功的速度还没造武功的速度快。”
“天下武功,源出同理,都是防身克敌之用。至于如何判断个中虚实,那边要张开你的‘心眼’了。有些人出手极快,眼睛刚能看得清楚,刀锋便到了自己跟前。所以用眼,不如用心。”
“用你的心去感觉对方要攻击你哪个部位,同时感受他的招式中有何破绽,由是确定你的攻与守。虚招和实招中蕴含的杀意是迥然不同的,你日后对敌经验多了,便会感受得到。心眼即是神识,要锻炼自己的心眼,便要从强身健体做起。所以首先你要打好身体基础,将来才能修习更加深奥的武功。”
龚航恍然大悟,重重点了点头,正午的阳光如金水般洒下,他脸上毫毛纤细毕呈。傅嘉睿站在一旁偏着头咬着唇,若有所思。丁紫瑶微笑着看着张潇,张潇暗中松了口气,心道:“我竟然能说出这些有道理的话,真是福至心灵!‘教学相长’这话果然没错,我自己都跟我自己学到好多!”
(Ps:龚航和傅嘉睿之后的故事详见本书后传《双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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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抵京
更新时间:2009…11…7 22:57:18 字数:2672
坚池逾三朝,王气压洛汴。
远控至蜀滇,射辐及闽赣。
事业聚冠英,人才集芳艳。
万里此一城,彼安国无变。
(——北京城)
又过了一天,张潇佩剑的剑鞘终于配好了,张潇当即跟丁毅之辞行。丁毅之道:“三月份才开始小比,现在去太早了吧?”张潇道:“我随师兄说,若是去得太晚,只怕客栈、酒楼、驿站全会住满人的。到时候休息环境不好,会影响比试中的发挥。”
丁毅之微笑道:“有理。那么,请你和我二弟一起去吧。”张潇奇道:“丁学之?”丁毅之道:“不错,我丁家不能有人无功受禄。他若要留在这里,便必须有个功名。前几天我跟他说过了,他同意和你一起去参加小比。”张潇见丁学之恢复正常,甚是欣慰,笑道:“有人作伴当然好。”
太平九道:“丁门主,我也走了。”丁毅之遗憾道:“你也要走?你的伤……”太平九道:“皮肉伤,并无大碍。何况我到东海,只是要找个人,不需要打斗。”丁毅之沉默不语。张潇道:“丁大哥,离家来此的弟子越来越多,我们这一走,你便可专心授徒了,不是坏事。”丁毅之“嗯”了一声,道:“好罢,明日一早,我给你们送行。”
第二日一早,张潇、丁学之、太平九骑马出了北门,丁毅之相送于后,丁紫瑶却没来送别。简单几句“小心”、“珍重”后,三人并驾向北而去,不多时便把沧州远远甩在身后。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一条岔道,太平九跟张潇打了个招呼,拐上那条岔道自顾自向东而去。
张潇对丁学之道:“学之,这一路上,我们两个便要相依为命了。”丁学之心头块垒一直没解,听得这话,只是勉强笑笑。他坐下马匹也是良种,二人一路风驰电掣,不知超越了多少路人。当天太阳还没落山,二人便遥遥看到了前方京城高耸的城墙,张潇心头一松,笑道:“不用急了!小跑一段,慢慢地减速,要不会很伤马。”丁学之笑了笑,慢慢道:“你还真爱你的马。”张潇道:“那是当然!”说着抚抚紫电。
马蹄踏踏,二人小跑而去,那巍峨的城墙逐渐高大起来了。不大一会儿到了城门,跟卫兵纳了路税,那大胡子卫兵没好气道:“城内不准骑马!”唾沫星子直喷到张潇脸上,张潇跳下马,那卫兵这才放行。丁学之跟在后面,二人相继进入城内。
直待离城门远了,丁学之忿忿道:“这里进城还得交钱,什么臭规矩!”张潇道:“没办法,京城是全国的首脑,要是坏人进来筹划阴谋怎么办?”丁学之道:“坏人交了钱,不也能进城么?”张潇叹气道:“天下承平日久,连京师都放松了警惕了,真让人忧心。”
两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进了内城,登时眼前一亮。着眼之处,尽是高大密集的房屋,金碧辉煌的店铺,宽敞平坦的马路,华贵鲜艳的衣着,缤纷琳琅的饰物,俊美丰朗的男女,夹带着路边喧闹熙攘的叫卖,楼上愉悦爽朗的笑声,空中不绝于耳的丝竹……这里的环境,很能让人陶醉。
张潇勉强按捺自己的眼光,道:“我们先去找我二师兄的店铺吧,那里能供我们吃住的。”丁学之应了一声,跟着张随向前走。
赵巨炎的“宝日”号遍布全国各大中城市,涉及酒楼、马驿、医馆、染坊、租赁行、古玩铺、小学馆等各式行当,单单在京城他便有十余家铺子,接待几个自家人只如同大象身上拔根汗毛。首阳弟子行走在外,从来不似别派弟子要受风餐露宿之苦,这便是赵巨炎的功劳。
赵巨炎虽然家大业大,但在这鳞次栉比的京城中却几乎不露尖。张潇他俩走了三条街,才终于找到一家挂着“宝日”招牌的门面,进去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