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剑天澜录-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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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齐鼓掌,张随喝彩道:“泪多命短,二师兄妙喻!”陈泰放下心来,又叹口气恨道:“这厮害我陈家兄弟阋墙、元气大伤,大叔至今不知生死,就这么一死,真是便宜了他!”
张随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那两根红筹摆在桌上道:“我辈江湖中人,何至于为区区黄白之物鸟为食亡?钱财再多,自己没了性命,谁去花销?这趟浑水我是不想沾了,二师兄,我们明日便动身回山罢。在京城,我总是心惊肉跳,一颗心怎么也放不下来。”赵巨炎道:“你执意离去,大家不是都同意了么?明日便是明日罢,早些回去也好早些心安。”丁毅之道:“我却还要在这里盘桓几日,不过定然误不了张掌门的佳诞。明日我当早起相送。”
辞别丁毅之,一行四人逶迤回到宝日楼去。张随事先怕师玉霓独自一人会出危险,便要她在宝日楼和韩泠泠、张潇为伴,彼此照应。谁知他走上二楼茶厅,却只见韩泠泠和李映蕊两个人。韩泠泠神色似乎有些慌张,但强压着镇定下来,走到张随跟前道:“师姐姐她……失踪了!”
张随心头一颤,急道:“怎么回事?”
韩泠泠又是自责又是担心又有点微微惧怕,声音也比平时小了几分,只听她道:“你们走了不久,蕊蕊来找我说话,张潇便回房去了。一开始师姐姐还时不时地笑着插上几句,后来话越来越少。刚才,她不声不响地离开,我和蕊蕊还以为她去净手,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她下楼……谁知道,她一去就再没回来了!”张随强压心中不安,问道:“那是多久?”韩泠泠道:“大约有小半个时辰——我和蕊蕊到茅厕里看过,那里空无一人。我已经派人四处找寻了,适才他们回来,说方圆十里之内没有找到,我命他们扩大范围搜寻。”赵巨炎皱眉道:“小半个时辰,可以仅仅走到隔壁,也足够走得看不见。”张随看了李映蕊一样,向前跨一步逼近韩泠泠道:“你们两个都说了什么?”
韩泠泠从没和男子如此近距离地站在一起过,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李映蕊上前挽住他胳膊,竖眉道:“你这么凶干嘛?我们只是聊了点小时候的往事,没说别的!”张随瞪着二女道:“你们两个故意言笑晏晏,嬉戏笑闹,冷落她一个人在旁边,让她心里难受!”他双手张开虚拢在胸前,似乎随时都要扑上来一般。李映蕊是学过武功的人,见张随这般凶状也不禁暗暗心惊,定定神拨开张随双掌,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可没想那么多!她只是去了一会儿没回来,说不定是回她住的地方了,说不定是在路边遇到了旧识的朋友,在某个地方喝茶谈天。只不过是半个时辰,打什么紧?泠泠,今晚你到我家去睡,不要和这莽汉在一起。”张随眼睛发红,嘿嘿冷笑道:“半个时辰?你信不信,一个呼吸之间,我能让你死上十次!”韩泠泠和李映蕊粉面煞白,又惊又惧。
张随今日连番恶战,功力损耗极大,压制不住心中一片焦急狂乱,竟至如此失态。忽然一只手搭上了张随肩膀,却是赵巨炎轻轻伸手将张随揽在怀里,向一边走去,低声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说着从背后输送一股阳和之力过去,继续说:“我看你最近很不对劲!”声音里满是斥责。张随满头大汗,慢慢镇定下来,道:“我也不知为何……近一段时间以来,我的情绪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了,总是脱缰。”赵巨炎沉声道:“开什么玩笑!你从小的宁神功夫呢?”张随叹口气道:“事实确实如此,我猜测,可能是修习玉林功的副作用。这些失态的情状,都是师父传我玉林功总诀之后才出现的。玉林看似安详静谧,实则暗藏机锋,或许真的是这套功法在起作用也说不定。”赵巨炎见张随回复正常,轻轻松开胳臂,道:“如此,更需要尽早回山,找师父问个明白。”
张随回转身去,向韩李二女深深鞠了一躬,道:“在下适才失态,冒犯两位,实在过意不去。明日让我做东,给两位小姐压压惊。”李映蕊惊魂方定,轻轻“哼”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韩泠泠道:“别忙着道歉了,你还是想想,师姐姐会去什么地方?”张随闭目细想,心中却不得宁静——往日里,不管在什么地方他都能集中心思,如今却是精神涣散,好似破开的一束竹篾,在怎么用力握紧,也聚不到一起去了。
没有了赵巨炎输送的内力,他又难以遏制地烦躁起来。大步走到桌前,捧起茶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冷茶,又到角落里打开窗扇大口呼吸两口冷冽的空气,远离了旁人的气息,这才努力整理思绪,暗想:“她能到哪里去呢?”
第一个可能就是,楚承洛窥准师玉霓落单的一个机会,出手把她掳走了。张随偷偷瞥眼看向李映蕊,见她情状无异,不似知道此事。人在遇到重要关头时,总爱往不好的方面猜测,张随虽然不愿相信,但这种可能确实存在。
第二个可能,师公延把女儿带走了。师公延脾气古怪,上次不分青红皂白便和太平九动起了手。可他对张随甚是赏识,若有异变,不应隐瞒,难道自己当时不在,他有话不好说与旁人?
第三个可能,是龙向或是梁绣,现身带走了师玉霓。这两人和师公延交情匪浅,对师玉霓宠爱备至,一见面便各自送了一件珍宝,和自己却是一句话也没说过。若是说危险即将来临,不得不带师玉霓躲避势头,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师玉霓怎么会一言不发地离开?
第四个可能,师玉霓或是遇上了什么旧朋友,或是被当地的地痞无赖纠缠住了。若是前者,几人畅聊忘了时辰,倒也无妨,若是后者,师玉霓也是会点子功夫的,怎么能束手就擒?又怎么能躲开赵巨炎手下人的搜查?
师公延父女两个隐居多年,世人大多不知。偌大一个北京城,能有几个人和师玉霓扯得上联系?梳理来梳理去,也就是这么几个头绪罢了。张随刚要设法找出楚承洛,忽然想起一人,心头不禁一震!
魏浣珠魏婆婆!
这人是师公延的老对头,上次在沧州便对师玉霓下过杀手,前日被她看到师玉霓在京,楚承洛还因此吃了一个耳光。这人行事莫测尤胜师公延,若是她突起掳走师玉霓,后果不堪设想。
张随眼珠转来转去,出了一身的冷汗,走回赵巨炎身边,道:“二师兄,请你派出人手,调查本地的大小医馆。”赵巨炎道:“医馆?京城的大小医馆,算上城郊的,足足有上千家,全部都要调查?”张随道:“没错,去打听一个脖颈受了金创、几乎丧命的男人,六十多岁,笑貌慈祥和蔼,手指关节结实刚硬。动作要轻,不要让那人闻风而逃,打听得具体地方,莫要打草惊蛇。重点调查著名的医生,对了,还有太医院!皇城里的太医院,尤其要着重勘查!”
赵巨炎见张随说的如此仔细,知他已有对策,走到栏杆边上招招手,楼下一个年轻的掌柜立即跑了上来,赵巨炎轻声对他吩咐事宜。
张随心道:“不管是楚承洛,还是魏婆婆,只要是和小玉儿不利的,都和这楚载安老儿有关!若是小玉儿真的受困,少不了咱们再斗一场,若是和他母子无关,那么小玉儿必可无恙,我没了后顾之忧,正好和你们一家三口算个总账!”
三剑天澜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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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二、
更新时间:2010…1…24 23:46:49 字数:2293
晓鸡刚刚唱过第一声,天色蓝得如同刚从靛缸里捞出来的布。纤细的星光已经看不到了,只有几颗稍微强势一点的星星点缀在清晨的天幕上,偶尔几道白芒如流星般一闪而过,给这安谧的清晨平添了几分惊疑。
司熠辰、瞿英、樊瑞、孙令四人散站着,不远处王金方面色冷峻,健步走到大家跟前,摇了摇头。五人对视一眼,均知彻夜的抓捕落空。
司熠辰道:“宫中守卫,向来严密。何况昨夜我们采取行动升级防御之时,那厮正被瞿孙二位总管缠住,分身不得,断然没有从这铁通中逃走的道理。只有一个可能,他还在皇城里!”樊瑞不解道:“到处都是我们的人,他能躲到哪里去呢?”司熠辰沉声道:“有内应!那最先发现他的是谁?”王金方道:“是一个东门的看门人,名叫杨勋的,昨夜该他当值。他并不是皇城侍卫队的人员,只是负责开门关门。”司熠辰道:“那么好,我们便去拜访拜访这位杨爷。”
按本朝成例,鸡鸣换班,此时昨夜一轮的守卫都该是回舍休息的时候。司熠辰找了一个相识“杨勋”的侍卫带路,跟着十余个华服羽林卫,不声不响地来到他寓所外,猛地推开了门。
房中一人正在洗脸,闻声直起身来。这人浓眉大眼,身体健壮,看上去并未有特异之处。年纪不过卅岁,一身便装,当值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在桌子上,屋内各般设施与常人无异。司熠辰不待杨勋迎出,阔步走进房中,对瞿英道:“瞿总管,请坐。”须知瞿英毕竟为正,又身兼皇城平安使,官阶比司熠辰大了一级,好歹也得给彼此留点空间,不能太过盛气凌人,这一点司熠辰是知道的。瞿英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司熠辰才和他并排坐了,问道:“你便是杨勋?”
杨勋老老实实答道:“小人便是。”司熠辰道:“听说昨夜,是你第一个发现刺客的。此事可是当真?”杨勋道:“确实如此。”司熠辰道:“当时情景如何,你详细道来。”杨勋道:“小人昨夜当值之时,忽觉内急,便去茅厕小解。走在路上,只见门那边的地上多出一团影子,小人转过门后,却见是个素不相识的年轻男子,当时一惊,大声叫了起来,四周巡逻的侍卫大哥们便闻声前来,同他交上了手。”
司熠辰沉吟道:“当时可有人同你一起?”杨勋摇头道:“只有小人一个。”司熠辰眯起眼睛仔细看了杨勋几眼,猛地一拍桌子,喝道:“你内通刺客图谋不轨,左右,给我拿下了!”当时便有三四个人出列,扭住杨勋两条胳臂,要把他按倒在司熠辰前面,杨勋吃了一惊,使出全身力气与之相抗,一张脸都憋红了,硬是直挺挺地站着。司熠辰冷笑道:“你这厮还有何话可讲?”杨勋用尽力气,一字一顿道:“小人自认清白,问心无愧,一双膝盖只跪天子父母!”
司熠辰道:“你既不服,我便仔细剖与你听。你身为东门守卫,日常所作不过是开门关门,盘查出入之人,那捉匪之事,与你何干?何况当时无第三人在场,难保你不是里通刺客的内奸!”杨勋道:“我身在皇城之中,心系皇家平安,正是臣子职责义务所在,你侍卫队有了疏漏,才是应该责怪!我助你拿贼,你不说道谢嘉奖,反倒诬我,是何道理?我若里通刺客,如何会举报自己人?”司熠辰冷笑一声,道:“你如此做正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可疑。而且你夜半擅离职守,也是不赦之罪!左右,拉下重责十板!”杨勋大怒,喊冤叫骂不迭,被身旁四五个侍卫们拉出门外,当庭重重打了十板。司熠辰也不再顾其他,径直带领众人走出去,杨勋无端受了责打,愤恨不已。
离了杨勋寓所,司熠辰边走边道:“白日里那小贼不敢出来,到了入夜时分,才是他现身之时。这关系到我皇城侍卫队的威望,诸位万万不能粗心大意。最近几日里,不管是否轮值的守卫尽数召回,各处严加防范,若有纰漏,重责不饶!”王金方、樊瑞和瞿英点点头,都去了自己的辖区,惟有孙令留在后面。
司熠辰道:“孙总管,你有何事要说?”孙令道:“小人有几件事情不解,想请教司总管。”司熠辰笑道:“大家兄弟,但说无妨。”孙令道:“不解之事有二:一者,那杨勋似乎并没什么过错,为何总管要把这‘里通刺客’的罪名安装到他的头上?二者,若是确定了他是内应,为何只责十板?”司熠辰道:“我何尝不知杨勋清白无辜?我之所以惩治他,是要做样子给真正的内应,让他误以为我错怪了杨勋,于是便放松了警惕,可能会露出狐狸尾巴。是以杨勋罪名虽大,惩戒却轻。”他又道:“这个杨勋倒是个有骨气的好汉子,适才你看到没有?虽然事出突然,他慌乱之中却极快镇定下来。等这场风波过去了,少不得还要嘉奖提拔他。”孙令点头称是。
司熠辰忽然想起一事,低声道:“孙总管,昨夜你和瞿总管一同追敌,有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孙令看看四周,道:“小人若说,只怕开罪了瞿总管。”司熠辰举手至额道:“我司熠辰对天发誓,绝不透露孙令孙总管。”
孙令强笑道:“司大人何苦如此?我说便是。昨夜里,瞿总管一直冲在最前面,我们一直追进皇上的卧室,跳窗出去之后,却有一点不对。”司熠辰追问道:“哪里不对?”孙令道:“那个张潇和瞿总管身上都是有伤的,之前地上的血迹清晰可辨是两个人的路线,之后的却模模糊糊。”
司熠辰目光炯炯,盯紧了孙令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刺客如今躲在皇上房中?”孙令一个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道:“老天作证,我可没有这么说。”司熠辰笑道:“不错,你什么都没有说。”
孙令告辞去了。司熠辰右掌抚腮自言自语道:“难道这是你埋下的人?还是你临时结交的?哈,你这个小皇上啊,如不是处心积虑深藏不露,那便是随机应变机智过人,无论怎样,都不愧龙种。那张潇自称是首阳派门下,嗯,他也是首阳派的,让我再去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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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
更新时间:2010…1…25 23:55:27 字数:3099
笃笃门响,闭目假寐的张潇猛然惊觉,伏在床边不知何时睡着的小皇上也立即翻身坐起,和墙角的张潇对视一眼,定定神道:“何人?”门外一个怯怯的声音道:“奴婢们给皇上、娘娘送早膳。”小皇上站起身来,整整衣服,走到门边拉开一条门缝,门外原来是两个捧了食盘的宫女。
小皇上一手一个,接过食盘道:“皇后今天身子不舒服,不想多见人,你们就不要进来了,午膳和晚膳都送到门口就好,由朕来端进去。对了,你们回去了说一声,今天的屋子不用打扫了。”那两位宫女请了礼往回走,直待她们走远了,小皇上才伸出脚尖关上了门,走到张潇面前放下食盘道:“壮士,请用早膳。”那食盘之中,不过是两碗小米粥,几个金黄的窝头,另外四碟小菜分别是鲜红的辣子、碧绿的豌豆、黑褐的芥菜丝和切片的煮鸡蛋。这两盘饭食虽然雅致,却和平常人家无异。
张潇心道:“天子与民同乐共苦,不肯穷奢极欲,那当然是对的,可并不是说皇帝勤俭朴素,万民便拥戴了。天子当有天子不可侵犯的威严,才能更强势地掌握局面。蝼蚁之民,其性本贱。你若偶然施以雨露,他们便感恩戴德;你若长时间地屈身下顾,他们还以为你是个驼背的巨人呢!‘猥自枉屈’当然也是需要实力的,像刘备南阳三请,是给他锦上添花;若是少帝,那便有些不自量力了——你原不比常人高多少的。”
“这般廉政归心之法,是先帝所创,你若是一脉继承,没有点推陈出新的门道,只怕会被人轻视了。难道你一辈子都要活在先前几位皇帝的阴影中么?现在已经不如创业时期的艰难了,繁华的天朝上国,总该有些特别的气象!”
屏风之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穿戴整齐的皇上和皇后两位一同步出。见张潇面前的饭食一动未动,小皇上先是怔了一怔,随后自嘲地一笑道:“张兄是嫌我招待客人寒酸了么?”张潇道:“岂敢岂敢。请皇上、娘娘自食,在下身子粗壮,一顿不吃,也没什么打紧。”
小皇上和皇后对视了一眼,道:“不然,你身上责任重大,等会还要为皇后运力疗伤,不能虚了身子。来,我们三个一起吃吧。”那皇后也甚是贤惠,眼睛一直看着地面一言不发。皇上说完话便席地坐在张潇对面,她也跟着坐在了地上。张潇看看推辞不过,也不再说话,宾主三人平分了这顿早餐。
小皇上递过一张锦帕,张潇接过擦了擦手,小皇上道:“现在可为皇后疗伤了么?”张潇看看窗外,道:“此刻尚早。须到辰时和巳时之间,天地间阳气最盛的时刻,才会有最好的收效。”小皇上闻言宽心道:“原来如此,那么朕先去早朝了。”皇后盈盈站起道:“臣妾到门外晒会太阳,也好帮壮士把把风。”她母仪天下,更要恪守妇道,怎能同陌生男子独处一室?张潇端坐屋角闭目不动,好似屋顶塌陷下来他也不会闪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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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熠辰用了早点,又小憩了一会儿,才换了身衣服出门去。白日里他心安气壮,不急不缓地独自空手向宝日楼走去。到了宝日楼跟前,却见门边摆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
京中上千家医馆的排查,可是容易做的?张随忧心如焚,等了半夜也没个结果,赵巨炎自吩咐手下人收拾行李,准备离京,几个“宝日”号商铺都没开门营业。
司熠辰上前将大门推开,一眼便见地上堆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心中隐约猜到几分。张随正在大厅中等待消息,却见司熠辰不速而来,没好气道:“司总管有何贵干?”
司熠辰笑道:“我劝你还是对我客气一点的好。”
张随心中一动:他这般底气十足,莫不是师玉霓在他手里?又惊又疑,打量着司熠辰。
司熠辰开门见山道:“你还有个师弟叫张潇吧?”张随一心都是师玉霓的安危,未想司熠辰突然问到张潇,随口答道:“不错。”司熠辰似笑非笑道:“敢问那张潇现在何处?”张随冷笑道:“天下这么大,除了皇城去不得,他哪里都能去得!”
话刚出口,张随不禁大吃一惊。司熠辰此时提起,他才想到整晚都没见到张潇了。先前听韩泠泠说张潇回房休息,也只是一带而过,而司熠辰昨晚突然离去,说是因为皇城有事,他今早又特意前来打问张潇,只怕不妙。
司熠辰摇头叹道:“久闻首阳派的张随是个风度翩翩的君子,今日一见,倒令在下失望了。”张随面上一红,冷冷道:“我此刻心情不好,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