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剑天澜录-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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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上乌云再度掩来,却不似刚才那般一手遮天地将月光完全挡去,而是如一块破布一般满是窟窿眼儿,在这江边旷野之上,阴影与光线交织,大块大块的斑斑点点缓缓移动着,如同清水中缓缓游动的鱼群。
一阵清风吹过,张随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大口吐出,猝然飞身袭向一人,一把夺过他手中长剑,翻身紧赶几步,一剑刺向魏婆婆。江湖中能拿软剑的,一般都是高手,张随功力未复,不敢托大贸然找老霍单挑,可魏婆婆右手藏于怀中,等于断了一只手臂,相对来讲弱一些。师玉霓急得“哎”了一声,叫道:“你身子还虚着呢,快回来!”
师公延笑道:“好!好少年!有我在你尽管放开了打,全当练剑!”张随道:“不劳前辈费心,晚辈剑法足可自保。”剑尖颤动,罩住魏婆婆上身要穴。
首阳派至今已有三代掌门。开山祖师张义雄擅刀,二代掌门张玉霆擅剑,三代掌门张润涵擅掌,三人都是独当一面,在首阳一派的武功中糅合进了自己的招式心得,将其发扬光大。张随精于剑法,也不稀奇。
那魏婆婆见张随主动出剑,似是非常火大,嘴里不知咕哝了一句什么,眉头紧蹙,一杖快过一杖。张随仗着剑长,勉强挡住她几次硬攻,不敢大意,全神贯注牢牢守住门户。
师公延由于张随分了一部分压力去,面对老霍的蛇形剑更是得心应手,双铲舞成一个光团,紧紧抵住老霍剑身,明显占了上风,老霍拼死不退,死死顶住。四人分作两对,在斑驳的月光下全力厮杀。
张随从昏迷中醒来不久,又耗了不少精力在消化师公延那两颗丹药上,且魏婆婆不知是何方高人,修为深厚,力大势猛,浑然不似年高婆婆,大出张随意料。过不多久,张随便觉吃力,额角见汗。魏婆婆见张随露出疲态,更是加劲猛攻,一杖撩开张随长剑,击向张随胸膛。张随忙回左掌挡住,重重受了一击,“啊”了一声,仰天倒下。
魏婆婆冷笑一声,跨前一步,举杖狠狠下砸,师玉霓惊叫一声,明知不及施救,仍然拼命纵身过来,眼睛猛地蒙上一层水雾。那木杖带起凌厉风势,若打在张随身上,不死也得重伤。老霍赶忙手下加劲,将师公延缠住,师公延大吼一声,却是分身不得。
这时,只见一道亮光一闪!
魏婆婆怪叫一声,弃了木杖,踉跄后退几步,左腕不住滴血。张随从地上跳起,挥舞长剑,疾风骤雨般向魏婆婆攻去。
原来张随回掌格挡时,已暗附了巧劲,轻轻抹开木杖之力,却假装受伤倒下,魏婆婆果然被骗,放松了警惕。张随见魏婆婆一杖下砸,只攻不守,一剑奋起,刺中她手腕,现下终于抢回了先手。
魏婆婆双手皆受制,过不得十几招,张随将手中剑向半空中一扔,跨到她身体左侧,双掌齐齐拍出。魏婆婆急去挡时,张随身形一闪,挪到了她身体右侧,那双掌击在魏婆婆右臂,“咯”地一声轻响,那条胳膊已是断了。张随上前一步,抓住魏婆婆小臂一提,又将她手臂接好。空中的剑此时落下,张随反手接住,后退一步拱手躬身道:“前辈请恕在下无礼了。”
张随最后一击,步法变换,上身巍然不动,显然是模仿了陈家的“金鸡三变”,虽不及陈家拳法精妙,却也克敌制胜。他看魏婆婆和霍总管只见似乎有嫌隙,这一负伤,只怕难免受到嘲笑。他不知为何在交手之时竟对魏婆婆生出一阵亲近之感,似乎不愿令她受到伤害,于是动手为其接骨。这断臂、接臂只在一眨眼间,就连跑过来的师玉霓也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魏婆婆见这晚生后辈艺业惊人,礼数周到,接臂之举更是在同帮中人前顾全了自己面子,不知有何想法,只是怔怔看着张随,眼中神情极其复杂。
师公延见张随击败魏婆婆,大喜过望,忽地返身跃上那两根长竹竿,拨起一堆泥块,向老霍打去。老霍急舞软剑挡开时,那根竹竿重重打在他胸口,当场倒了下去。
师公延哈哈大笑,双杆挥动,拨开金龙帮众人,远离而去。张随、师玉霓紧随其后。魏婆婆站在原地不动,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中。普通帮众见魏霍二人尽皆落败,自是无人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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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奔出许久,张随已是气喘吁吁,汗透重衣,可师公延仍无停步之意。张随不愿示弱,只好紧紧跟上。师玉霓软言道:“我爹不是故意为难你,只是那两颗‘化日丹’服下之后,须得剧烈运动,全身出汗才好。”张随勉强一笑,点点头,确实感到有一股暖暖真气在体内流走,于是确信不疑。
又奔出十几里,师玉霓也是娇喘吁吁,张随更是汗透重衣,两鬓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脸上,如同从水中捞起一般。这时张随完全没有精力看周围地形,只是麻木地跟着前面那两根竹竿。师公延忽地从杆顶跳下,一掌拍在张随天灵之上。张随正在大口喘气,连站立都困难,受了这一击,软软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师公延道:“好了,等到他这一觉醒来,又是生龙活虎的了。”师玉霓微笑着看着地上的张随道:“他浑身湿透,只怕还要给他换身衣服。”师公延道:“等天明了你去镇上买套新的,我的衣服可舍不得给别人穿。”一把将其抓起,负在背上,父女二人相视一笑,一同远去。
张随再次醒来时,觉得神智清楚,浑身有力,只是口干难忍,便是一条黄河也能喝得下去,眼睛也是又干又涩,费了好大劲才睁开。正挣扎着起床时,看到床边正好有一个陶罐,罐中波光粼粼,罐口有微微水气氤氲,显是装了温水。张随心知这种情况下最容易有陷阱,何况他刚从陷阱中逃出,更是警惕非常。强忍口渴,看看四周,却发现一人正睡在自己脚边,须发中露出几缕火红,不是师公延又是谁?
师公延看也不看张随,闷声道:“水中没毒,放心喝吧。”张随一怔甚是不好意思,也是渴急了,抱过那个陶罐举起就喝,水中一股甜味,想来是加了去火的冰糖。张随“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光,长长出了口气,大笑道:“真舒服!”从炕上一跃而起,只觉有用不完的力气,内力相比以前有增无减,更是敬佩感激。
这是一个内外两间的草房,他二人便在外间土炕上。房中虽然简陋却是井井有条,显得简洁素雅,虽是草房却舒适温暖,足可遮风挡雨。张随不及细看,先向被中的师公延行了一礼,恭恭敬敬道:“昨夜多亏前辈出手相救,才不致晚生丢了本派脸面,晚生感激不尽。”师公延不耐烦地“唉”了一声,道:“我最烦的就是这些话,别跟我说这个,去去去。”
张随知江湖上多数高人都有些怪脾气,遭了这番抢白也不生气,环顾周围,师玉霓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自己身着单衣,却浑身暖洋洋地不觉寒冷。张随不敢再上床,坐在床边将被子掖好了,小心问道:“以前辈身手,晚生竟然从未听说,实在惭愧,不知……”刚说到这里,迎面飞来一个包袱,张随双手轻轻接住,师公延道:“你的衣服被汗水浸透,现在还没干,你换上这身衣服,赶紧回首阳山去。”张随打开包袱,只见是一身新棉衣,还有个小布包,中间是自己的银两、创药之类的杂物,还有那枚重创了楚载安的铜钱,不由感于师家父女的仔细,几下将棉衣穿上。
这身棉衣虽说布料普通,但针脚细密,棉絮充实,穿在身上甚是舒服。师公延自始至终都窝在被子里,连头也没露,没好气道:“你回山之后,再好好练几年功夫吧!别再给你师父丢人!”张随眉头一扬,问道:“莫非前辈和我师父……”话未脱口,只听被中一阵如雷鼾声。张随一怔,苦笑着摇了摇头,将包裹棉衣的方布叠好放在床头,推门出去了。
此时太阳高挂空中,阳光普照。张随随手抓了一把灰土抹在脸上,边走边想:“不知师玉霓现在在哪?走之前也没能见她一面。”又想:“就算见了又能怎样?还不是要走么?”又想:“若能不走就好了。”心中一生这个念头,自己也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看四周无人,赶忙大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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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众议
更新时间:2009…7…24 9:13:06 字数:4221
冬日里河面结冰,船行不快,到第二天午后才抵达偃师。张随上得山去,绕过看山弟子,直接进了首阳派前堂。堂中却坐了张润涵在内的四五个人,个个满脸忧虑,张随奇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愁眉苦脸的?”
众人一看来人竟是张随,一起霍然站起。张潇叫道:“你怎么回来了?”张随奇道:“这里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回来?”赵巨炎亦道:“你怎么能回来?”张润涵年高持重、定力深厚,也从椅中站起身来,惊喜地看向张随。张随一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韩泠泠满脸欣喜,早跑过来一把抓住,仿佛生怕张随又被一阵风吹走似的。
张随莫名其妙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不能回山?”张潇道:“前日里我们收到几斤西方玄铁,附着一张拜帖,没有落款,大意是说用这几斤玄铁赔偿那根铁棒,希望我们能还回被你抢走的一对宝剑,昨日中午前来交接。还专门提到了你在他们那做客,不用问就是金龙帮了。我们立即派出两名五代弟子去陈家询问情况,结果得知陈氏兄弟也失踪了。”张随惊道:“他们也是被金龙帮劫走的?”张潇道:“料来不错。”韩泠泠接道:“昨天我们严阵以待,谁知根本没人来,那玄铁极为贵重,绝不是某人的恶作剧,我们都快急死了,没想到你竟然自己回来了!”张随这才明白,长呼一声:“原来我竟然当了一回人质!”众人大笑,韩泠泠道:“本来一对宝剑也没什么稀奇,别人的东西就还给别人嘛!莫非你现在喜欢用剑了?那我给你买把好的!”
张随一愣,心想:“这可是三大名剑中的苍鹰剑啊!”随即明白过来:“看来二师兄也知晓了苍鹰剑的秘密,只瞒着韩泠泠一个。也好,她一个女孩子,本不该插手江湖中事。”
众人进堂坐定,韩泠泠见首阳派众人架势,显是要议事,知趣地离开了。张随把这几日所遇之事,从楚载安到陈剑诚,从陈氏兄弟到师公延,详详细细讲了。讲完正想问那师公延和魏婆婆的来头,赵巨炎慢悠悠地说:“据我所知,金龙帮在周家口可没有分舵啊!”
众人皆是一惊,张随站起身大声道:“不可能!我亲自和他们舵主交手,绝不会错!”
赵巨炎放下手中茶碗,道:“我在周家口的商号开了十三年,地上爬过一只蚂蚁也逃不出我的眼睛,何况是金龙帮。”语气柔和,但却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赵巨炎一向消息灵通,金龙帮若果真在周家口开分舵,他绝无不知晓的道理。张随缓缓坐下道:“莫非是有人冒了金龙帮的名号?”张潇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赵巨炎接道:“那就是……空手套白狼啊!”
余沙白当日同陈家兄弟立下盟约,若比武输了便解散周家口分舵;可若周家口本无分舵,却到哪里解散去?张随回想当日,金龙帮仿佛不堪一击,完全被动,好似是故意输的一般。
张随僵硬地坐在那里,终于明白自己落入了一个圈套。
张润涵道:“他们败走的当夜,金龙帮便出手捉了随儿,不应如此凑巧,后一种可能性较大。”赵巨炎点头表示同意,又道:“还有一件事,也是和金龙帮有关。”
赵巨炎略略思考一会,道:“当今皇上不过弱冠,年纪尚幼。国家大事,便由陆国师一力承担。”张随心道:“国师陆鼎!他是程鳌的老师!”关于陆鼎,众人皆有耳闻。此人官历三朝,门生遍布天下,受先皇顾命代理朝政,是有持剑上殿特权的唯一一人。张随顿时集中注意力,听得赵巨炎道:“便在年前一个多月时,朝中几个尚书、侍郎联名上书,请求皇上下命,封陆国师为魏王。”
众人吃了一惊。三国时奸相曹操亦受封魏王,后来篡了大汉的天下,如今陆鼎也要封魏王,却是什么居心?
赵巨炎接着道:“朝中大半是陆鼎的人,均上书表示支持赞同,各地方官员也上书陈述祥瑞。封王一事,只有三人极力反对,两个四品,一个五品。这三人拼死进谏,脑触玉阶,血流满殿,力陈不可,终于换回四个字:‘来年再议’。
“这三个人,都姓韩。”
张潇皱眉道:“莫非全是韩家的人?”转头望向堂外,似是怕韩泠泠突然出现。
赵巨炎道:“不错!若不是有这三人在,陆鼎现在已是魏王了!”须知四五品的官员在京师一抓一大把,地位并不很高,这下子以卵击石,真是让人咋舌。
张随沉吟道:“他们一个月前坏了陆鼎的好事,一个月后便全家遭到灭门,且陆鼎的门生就是洛阳知府,看来金龙帮和陆鼎还有联系……”
张潇接道:“而且今年还要‘再议’,也就是说,今年陆鼎还是有封王的可能!”
张润涵脸一黑,眉一皱,大手一挥道:“朝廷的事让朝廷的人操心去!我们这些草民只管好自己一张嘴就够了!”言语中透露出责备之意,慌得三人一同站起身来,躬身谢罪。
张润涵摆摆手,说道:“那师公延说让你回山再练几年功夫,你觉得如何?”张随道:“我想,那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架子吧。他还说我给师父丢人,我真的很不服气。”张润涵道:“以前你确实没给我丢脸,那是因为天子圣明,世道祥和。可这年头年尾的发生不少怪事,出现了许多不知名的高手,看来一场风波在即,这种形势下,以你如今的身手,只怕吃不开了。”
张随虽不服气,却也无法否认,忽地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我听他说话语气,似乎和师父交情不浅,不知……”张润涵若无其事道:“他呀,我一个朋友,几十年没见了。”
首阳门下弟子皆知张润涵行事超然脱俗,不可以常理度之,虽是微露讶色,却也不提择日前去拜访之事。张润涵道:“他说你丢了我的人,这点我不能同意,但你功力不逮也是事实。”张随开口欲辩,又强行忍住,张润涵又道:“你这次既然回山,就别再下去了,从明天起,开始修习玉林功吧。”张随一惊,大喜道:“玉林功?”赵巨炎同张潇瞪大了眼睛看向张随,目光中满是羡慕。
张润涵此时仿佛发号施令一般,极有大将风度,继续说道:“你们大师兄不日即将出关,今天下午你就好好休息,调整调整状态,把这半年经历的整理一下。潇儿,你用过晚膳后,连夜赶往陈家,那里此时定然翻天覆地,你去了在那住几天,安抚众人,对一些人也是个压制。巨炎,你和陈家多有往来,待会写封书信,让张潇带了去。”赵巨炎点头应了,张润涵又道:“等陈家局势稳定了,你不可多留,北上去沧州,找一户姓丁的人家。”张潇问道:“可是鹰爪力丁门?”张润涵道:“不错,丁门是鹰爪力最正统的源头,那楚载安既是此中高手,定然和丁门脱不了关系。丁门一家之主丁钰,和我有过一面之缘,我也会修书一封,你可带了去。”张潇也点头应了。
张随见张润涵一切吩咐完毕,有离去之意,忙道:“师父,不知那魏婆婆是何来路?”张润涵摇头道:“我亦不知。三十年前我迷路在西南大山,过了十个月方才得脱,对当时之事不甚了解。不过这些年来,却没听说过武林中有个魏婆婆……”
赵巨炎道:“我却知曾有一位美人姓魏的。”张润涵道:“你俩聊,潇儿来。”说罢步入后堂,张潇本想听赵巨炎讲述武林掌故,却不敢违抗父命,忙跟上去。
张随道:“请二师兄细叙。”赵巨炎点点头,压低了声音道:“这三十年前的美人,正是那鹰爪力的传人丁钰的结发妻子,还给丁钰生了个儿子。可成亲三年之后,突然就死了。”
张随奇道:“死了?”赵巨炎道:“这是丁家人亲口所说,而且丁钰也确实大办了一场丧事,不过这位丁夫人的死因,却是无人得知。有说仇家寻仇杀了的,有说暴病而亡的,也有说骑马摔断了脊椎的,甚至有人说是被丁钰杀死的。江湖上众说纷纭,丁钰对此事却一直保持沉默,过了一段时间,人们的兴奋劲过去了,这件事也就没人提了。”
张随默默无语,然后抬头道:“据小弟所知,以丁家的声望和实力,虽不能一呼百应,却也不愁自保……”赵巨炎突然看看堂外,神色怪异道:“对了,我还要给陈家写封书信。”说罢急匆匆向后堂而去。张随莫名其妙,正要跟上问个究竟时,一道人影蹿进大堂,抓住张随手臂不放,双眸璨璨,面如桃花,正是韩泠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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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潇随张润涵到得房中,张润涵回身道:“这次出现了许多好手,正是一个历练的好机会。可正是因为这些往日里并不抛头露面的人,这个世界也变得危险了。你从未单独下山,这次可千万要小心。”张潇奇道:“上次三哥走后,我不知请求过爹多少回,爹都没有放行,这次怎么……”张润涵道:“本来我不打算让你去,可巨炎杂务繁忙,周顺闭关未出,都是分身不得。这次我一见随儿,知他现在已是突飞猛进,首阳派的一般功夫已不足以令他有大的进步。玉林功修行极为缓慢,若不抓紧时间,只怕可惜了这块材料。上次自他走后,你日日央求我放你下山,我索性遂了你这个心愿。”
张潇低头不语,张润涵叹道:“江湖本来是很平静的,可趟的人多了,这水也就混了。你这次下山,须得小心防范。随儿这般功夫阅历,都难免为金龙帮所乘,你若不事事小心,只怕金龙帮也要拿你换了苍鹰剑去。”张潇猛地抬头“哦”了一声,重重点了点头。
张润涵道:“要想在复杂的环境中生存,唯一的方法就是出人所不意。别人无法预料你的行动,自然便会受制于你。其余的如谦虚、尊长等,我便不再说了。”说罢伏案笔走龙蛇。忽听门外“笃笃”两声,赵巨炎满面笑容推门进来,张潇奇道:“二师兄,你怎么这般高兴?”赵巨炎摇摇头,只是一直笑,润涵、张潇均大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