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政客-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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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清泽，加紧对情报的收集，危急时刻，可以采用非常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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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章 白杆兵的惨败
历史上的白杆兵，是很有名气的，他们最先出名，是在万历二十六年的平播之战，当时播州宣抚使杨应龙勾结九个苗族部落反叛，朝廷派大军前去剿灭，播州地形复杂，崇山峻岭居多，白杆兵适应山地作战，常常翻越崇山峻岭，出其不意，给予叛军沉重的打击。令白杆兵名声大振的是浑河血战，时间是万历四十四年，浑河血战的背景不一般了，明军经历了萨尔浒大战，畏惧后金鞑子，根本不干迎战，这样的情况下，白杆兵主动渡过浑河，与后金鞑子展开血战，杀死后金鞑子数千人，两千多白杆兵战死。
之后的收复四城之战，就是锦上添花了。
白杆兵遭遇惨败，是在崇祯十七年，败于张献忠的手下，三万白杆兵全军覆没，唯有秦良玉单人单马逃出来了。
不过历史已经发生改变，张献忠命丧江宁营的麾下，按说白杆兵不会有这等的遭遇了。
苏天成开始担心了，难道说这世界上真的有宿命论，难道说白杆兵真的要遭遇到惨败，乃至于全军覆没吗。
这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搏杀，一面是精心准备的流寇，一面是仓促进攻的白杆兵，两军人数悬殊过大，白杆兵的驻地在重庆忠县，离开忠县到夔州府达州和东乡、新宁一带去作战，没有群众基础，就算是骁勇，也不一定能够发挥出来最大的战斗力。
就算是江宁营全面展开攻击，也不一定能够取得胜利，面对熟悉地形，有着天时地利人和的流寇，除非江宁营有着人数上面的绝对优势，可惜这一点是不存在的。
人民战争的力量。苏天成是非常清楚的。
到了这个时候，他只能够是暗自祈祷，秦良玉和马祥麟两人千万不要有什么意外，否则自己还真的是良心上过不去了。
秦良玉率领两万六千白杆兵，已经进入了夔州府的新宁一带了。
回到达州之后，马祥麟已经准备好了。白杆兵整装待发，就等秦良玉的命令了。
出发之前，秦良玉也仔细思索了苏天成所说的话语，虽然有些道理，但征伐历来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几乎都带有冒险和赌博的成分，白杆兵经历了那么多的战斗，特别是在浑河之战的时候，明知道没有胜算。但还是义无返顾，军士需要有这样的精神。
所以，秦良玉还是做出来了决定，大举进攻流寇。
苏天成总督五省军务，按说这样的行动，必须要禀报的，可秦良玉一意孤行，想着用事实来说话。就算是搏杀之后，遭遇到惩罚。也心甘情愿。
大军出发的时候，天气不是很好，春季总是多雨的，而且下起来就是好几天的时间，白杆兵早就适应了这样的天气，没有慢下来。
离开忠县。刚刚进入夔州府武宁的时候，白杆兵就遇到了小股的流寇。
双方交手的过程中，流寇显然是没有什么防备，落荒而逃，沿着梁山的方向。朝着新宁逃去，秦良玉很是兴奋，命令大军紧追不舍，一定要不断剿灭流寇。
追击持续了四天的时间。
这期间，白杆兵的行军速度大为加快，有些时候，甚至来不及侦查周围的情况。
秦良玉指挥过多次的战斗，有着不一般的自信，这一次白杆兵几乎是倾巢出动了，接近三万大军，就是流寇悉数来进攻，也是能够抵挡的，加之作为前锋的马祥麟，不断的摧毁小股的流寇，性情慢慢背挑动起来了。
两个主帅都没有想到观察地形和戒备的事情。
这是他们高度自信的表示，毕竟长期在四川生活，熟悉这里的山山水水，可也就是因为这样的自信，一步步将他们带进了深渊里面。
大军到达新宁之后，终于遇见了一股规模不小的流寇，对方大约有两千多人，这比起沿路遇见的几十人或者是百来人的小股流寇，情况肯定是不一样了。
马祥麟随即率领先头部队，展开了进攻。
但这一股的流寇，战斗力不一般了，很是顽强，而且轻易打不垮，马祥麟率领的先头部队，足有五千人，可对付这两千人，居然遭遇了困难，这与战场的地形有着很大的关系，四周都是高山，道路狭窄，大军不能够展开。
双方僵持了一天。
流寇最终还是朝着达州的方向撤退了。
马祥麟暴跳如雷，好不容易有了战机，却眼睁睁的看着消失了，流寇就是不愿意和自己正面作战。
带领中军的秦良玉，命令身边的亲兵，给马祥麟带去了命令，追击逃窜的流寇，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马祥麟作战勇猛，有勇有谋，读过不少书，按说是应该冷静下来的，至少要稍微分析一下，为什么沿路都是这样的情况，流寇似乎在指引着白杆兵前进的方向，从武宁开始，连续五天的时间过去了，白杆兵都是跟着小股的流寇追击，来不及侦查情况，甚至来不及做出来相应的部署。
可惜马祥麟长时间征战，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按照母亲秦良玉的作战部署实施的，真正个人考虑的时间不多，战场的厮杀，容易让人的脑子变得简单。
马祥麟没有做任何的考虑，就展开了追击。
一天之后，马祥麟带领的先头部队，进入了达州的地界。
连续的追击，连续的强行军，铁打的人也会感觉到劳累，白杆兵先头部队的五千人，已经是疲惫不堪，强撑支持了。
马祥麟没有考虑到这些，一路上都是在催促军士加快速度。
进入达州之后，部队的速度有些慢下来了。
马祥麟感觉到不满意了，在他看来，军士疲劳不堪，被追击的流寇，应该是更加的劳累的，只要大家一鼓作气，追上了逃跑的流寇，一定能够战败流寇，取得胜利的。
马祥麟忽略了一个事实，白杆兵从忠县出发，来到达州，已经行军一千五百多里地了，每天休息的时间很少，军士的体力急剧下降，战斗力大大减弱了。
秦良玉率领的中军，好不到哪里去，行军的速度也是很快的。
令人不明白的是，白杆兵去年才遭遇了惨败，折损八千多人，虽然说是因为情报的泄露，还有部分卫所军士的哗变，致使白杆兵中了埋伏，遭遇了惨败，但那样的教训是刻骨铭心的，时时刻刻需要注意的，再次遭遇到流寇的时候，秦良玉和马祥麟都是要高度警惕的，至少需要分析周围的环境，做出来一定的部署，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就是没有考虑到。
或许是沿路追击，最大限度的激发了秦良玉和马祥麟的斗志，他们自信的认为，白杆兵倾巢出击，这么多的军士，对手还没有那么大的胃口，能够一举包围白杆兵的，再说了，流寇毕竟是匪类，哪里有那么大的底气。
达州位于四川东部，被誉为巴人故里，相对于重庆忠县等地方来说，达州的地形还是有些特殊的地方，这里有高山，也有平缓的地带，整体来说，达州北部山高林密，典型的山区，较为荒凉，中南部地势平缓，有些平原的味道。
马祥麟率领的先头部队，朝着中南部地区而去。
一路上的地势平坦了很多，军士也感觉轻松很多了，道路开始宽阔起来了，四周能够见到的百姓也慢慢多起来。
马祥麟沿路询问百姓情况，被询问的百姓，得知来到达州的是白杆兵的时候，眼神很是奇怪，好像有些不理解的意思，这一切，马祥麟都没有注意。
从忠县出发的时候，白杆兵一直都没有联系过官府，到了达州，按说应该和官府联系的，至少要通报情报，得到当地官府的支持，但秦良玉没有这样做。
这一次的征伐，秦良玉没有禀报，擅自做主，本来就违反了规定，四川境内的各级官府，包括诸多的官吏，都知道江宁营进入了四川，负责剿灭流寇，一切的事情，都是总督苏天成大人负责，牵涉到战事，需要有苏天成的军令，秦良玉手里没有苏天成的命令，去联系官府，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秦良玉是镇东将军、四川总兵官，这个职务不小了，二品的武官，但大明历来是文贵武轻，文官的地位高很多的，何况秦良玉是土司出身，更加的被那些知府知州看不起了，加之女人本来就是受到轻视的，要不是崇祯皇上特别奖励和接见过秦良玉，估计各地官府，根本不会理会这个土司出身的总兵官。
此中的情况，秦良玉都是清楚的，所以说，她不会去麻烦当地官府，再说了，白杆兵需要获得一次大的胜利，可以报仇，也可以用事实惊醒苏天成。
白杆兵先头部队和中军之间，距离一天左右的路途，这点距离不算什么，要是加快速度，半天之内，大军就能够会和的。
两军之间，有不少的传令使，来回奔波，通报情况，传达命令，所以说，在秦良玉看来，先头部队和在自己身边差不多的，再说了，马祥麟骁勇善战，战场上，身先士卒，能够处理诸多的危险情况。
第五百七十四章 白杆兵的惨败（2）
距离达州州城五十余里的一处村庄，戒备森严，是不是有军士出入。
一个中年人慢慢走出村子，在田间散步，他的身边，跟着不少彪悍的军士，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中年人的身后，几个军官模样的人，正在私下里议论什么。
这个中年人，就是闯王李自成。
李自成这次侦查到了详细的情报，准备要有大动作了。
这段时间，李自成的日子不好过。
离开陕西，进入四川之后，义军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站稳了脚跟，李自成完全证明了自身的能力，他给义军制定了严格的制度，凡是有违背制度的军士，一律军法从事，不管是牵涉到谁，哪怕自己身边的亲兵，也是一样。严格的制度发挥了最大的作用，义军迅速得到老百姓的支持，开始融入到当地了，接着，李自成指挥军队，开展了进攻，目标主要是县城和州城，短短两个月时间，义军竟然攻下了三座县城，得到了大量的补给，针对四川百姓贫穷的情况，李自成下令开仓放粮，接济百姓，此举引发了极大的反响，义军开始得到百姓的拥护和爱戴了。
通过一系列的举措，李自成完全巩固了自身的地位，包括罗汝才等人，都心甘情愿拥戴他的领袖地位了。义军的内部变得空前的团结。
面对四川卫所军队和朝廷大军的围剿，李自成果断出击，毫不退缩，一改过去避走的习惯，义军的这种态度，大大出乎了明军的预料。几番交战下来，义军每次都获得了胜利，大大补充了装备，义军的实力开始空前增强。
接下来的时间，义军开始扩大队伍，这也是顺理成章 的事情。不少的四川老百姓，都情愿加入到义军的队伍里面，而且这些人吃苦耐劳，素质很是不错，慢慢的，四川卫所军士，也出现了哗变和投靠义军的情况。
出现这样的局面，李自成是非常高兴的，好几年没有如此境况了。这表明义军开始扩大影响，开始在四川立足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义军能够恢复崇祯四年、五年时候的辉煌，而且比那个时候更加的强悍。
不过内心里面，李自成还是畏惧江宁营的，他自忖，义军的实力。还不足以和江宁营对抗，还是要避开江宁营。
朝廷任命苏天成为兵部尚书、右都御使。总督五省军务，负责剿灭流寇，李自成开始变得焦虑起来了，江宁营进入四川，意味着什么，他是明白的。因为这件事情的出现，义军领导层产生过争论，有人认为，义军必须要离开四川，如果说河南、陕西不能够去。那就到山西去，或者到北直隶去，迫不得已也苦役进入朵甘都司的境地，避开江宁营。
李自成经过认真的思索，否定了离开四川的意见。
经过了多年的厮杀，有了和江宁营交手的沉痛教训，李自成开始高度重视情报工作了，江宁营进入四川之后，李自成派出诸多的人员，开始搜集有关江宁营的一切情报。
义军在夔州等地，完全立足了，得到了这里老百姓的支持，如果因为江宁营来到四川，就悉数撤离了，不可能有出路的，有可能在撤离的过程中，遭遇到江宁营的围剿，甚至有可能全军覆没的。
夔州等地的地形特殊，这是义军最大的优势，若是江宁营来围剿了，大军可以化整为零，进入到深山之中，这样能够保存实力，也增加江宁营围剿的难度。
李自成做出来了决定之后，众人都是服从的，义军不会离开四川。
情报工作取得的进展，出乎了李自成的预料，江宁营按兵不动，依旧在重庆，这令李自成更加的担心，也时时刻刻注意了，白杆兵大举进攻的消息，李自成很早就知道了，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做出来了决定，这一次，一定要狠狠的打击白杆兵，若是能够歼灭白杆兵，对苏天成是巨大的打击，也能够从一定程度上，消除义军对江宁营的恐惧。
一切都按照这个计划部署开来了。
李自成亲自从龙安府赶到了夔州府，经过了实地侦查之后，选定了达州城外这个村镇，作为决战的地点。
义军集结了十万军士，有着绝对的优势，而且李自成手里还有秘密武器，足够给予白杆兵致命的打击。
罗汝才看了看还在沉思的李自成，开口说话了。
“闯王，所有的安排布置，没有问题了，白杆兵按照我们的部署，先头部队进入了达州，距离这里不是很远了，按照他们的速度计算，也就是两天之内，就可以到这里来了，这一次，义军一定能够获得空前胜利的。”
“罗大哥，我早就考虑到了，白杆兵的先头部队，只有五千人，马祥麟骁勇善战，如果我们能够生擒，那是最大的胜利，先头部队遭遇攻击，秦良玉一定会率领所有的军士救援的，这个过程中，我们究竟需不需要沿路拦截。”
“我认为没有必要，让秦良玉带着所有的白杆兵，来到这里，方圆十多里的地方，我们都做好了戒备，白杆兵不可能有增援的力量，义军有着足够的时间。”
“白杆兵的力量还是不能够小看啊，这次他们是倾巢出动，两万六千多人，要一口气吞下这么多人，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江宁营历来都是神出鬼没，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江宁营突然出现，那就麻烦了。”
罗汝才笑了笑，他的地位已经改变了，身为了义军的副统帅，只不过心情和以前不一样了，心甘情愿的辅佐李自成，为义军的征战出谋划策，取得了不少的胜利。
“不会的，我们不必草木皆兵，江宁营远在重庆，就算是前来驰援，按照这里的地形，至少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足够我们消灭白杆兵了，再说了，江宁营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地貌，他们不会贸然发动进攻的。”
“你为什么有着如此的自信啊。”
“白杆兵是土司部队，本来就被朝廷军队看不起的，这一次白杆兵发动进攻，肯定是打乱了苏天成的部署，遭遇危险之后，苏天成未必会救援的，再说了，就是不救援白杆兵，我想着朝廷也不会责怪的，反而会训斥秦良玉的。”
李自成点点头，放心很多了。
精心策划的效果已经出来了，派出去的小股义军，果然令白杆兵上当了。
这个计划，是罗汝才想出来的，义军和白杆兵前几次的交手，惊心动魄，李自成意识到了，白杆兵是义军的大敌，必须要想办法削弱白杆兵的实力，或者是找机会彻底的剿灭白杆兵，四川境内卫所军队，他一点都不担心了，没有什么战斗力，卫所军士也是无心恋战，穷困潦倒的情况下，谁还有心思打战，但白杆兵的情况不同了，土司的军队，供给是得到了保证的，而且秦良玉治军很严，待遇也是完全落实到位的。
慢慢的，几次交手之后，李自成也发现了白杆兵的弱点，与江宁营比较起来，白杆兵的整体实力有着很大的差距，而且军士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甚至比不上义军，白杆兵的大部分军士，都是少数民族，对汉人的印象不是很好，这也导致白杆兵得不到太多的帮助，与周围卫所军队的关系不是很好。
不仅仅如此，白杆兵甚至和四川其它地方老百姓的关系，也属于一般，他们有些自成体系的味道，这方面，江宁营要厉害太多了。
江宁营进入了四川，如果得到了白杆兵的全力帮助，义军将没有多少的出路，苏天成的冷静睿智，李自成是知道的，紫金梁、张献忠、老回回、高迎祥，这些义军中的佼佼者，悉数都败在了苏天成的手，想要对苏天成使用什么计谋，或者说让苏天成上当，几乎是不可能的。
当然，还有一个情况，李自成和罗汝才两人仔细商议过，这是一个大胆疯狂的想法，那就是将目标对准随军的太子朱慈烺。
如果能够令朱慈烺出现什么意外，苏天成死无葬身之地，江宁营也将一蹶不振。
这个计划过于的疯狂，几乎没有实现的可能，但如果被逼到了绝境，李自成还是会冒险尝试的，反正没有活路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李自成的思绪。
一名斥候匆匆过来禀报了。
“报，马祥麟带领的白杆兵先头部队，距离这里还有一百五十里地。”
“知道了，继续侦查，随时报告情况。”
一百五十里地，按照白杆兵的速度，最多两天的时间，这些白杆兵，习惯于山地作战，对于四川境内的路径，是非常熟悉的，而且有了义军的带领，说不定速度还要快一些的，看来所有的筹划，都一步步成功了。
李自成加快了步伐，再次走进屋里，跟随的众人也进入了屋里。
半个时辰之后，一个神秘的客人进入到村镇，不长时间，李自成和这名神秘的客人，一道离开村镇，到附近去查看去了。
第五百七十五章 白杆兵的惨败（3）
一路追下去，马祥麟也感觉到有些不对了，为什么流寇总是不愿意进行正面的交战，不过当他准备放慢追击脚步的时候，流寇会抓住时机，发动一些小规模的进攻，这种打不着的滋味，令马祥麟非常的恼火，号称军中赵云的他，是不能够忍住这样的愤怒的。
快速追赶的过程中，马祥麟没有忘记，告知后面的母亲秦良玉，自己到底是到什么地方了，走的路线如何，而且还在追击的过程中，沿路留下一些标记，便于中军跟上来。
眼看着地势越来越平坦了，有些时候，马祥麟甚至能够看见仓皇而逃的流寇了。
马祥麟也是身经百战了，要说没有警觉，那是不可能的，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