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政客-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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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得知苏天成调集了大军进驻锦州，皇太极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大凌河城一带，他甚至准备派出更为骁勇善战的多尔衮进驻大凌河城，不过岳托打战还是可以的，考虑到临阵换将会带来负面作用，最终作罢了。

皇太极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松山这个地方。

为了能够攻下锦州。全面摧毁关宁锦防线，皇太极是煞费苦心的。大凌河城距离沈阳四百余里地，但这些地方，被后金牢牢控制了，沿途都有百姓耕种土地，形成了一个个的村镇，处于后金的全面部署之下。要知道，后金的老百姓，亦兵亦民，至于说从大凌河城，到锦州。距离四十余里地，皇太极甚至想着在这些地方，也派遣人进行耕种，无奈这些地方，没有完全在后金的控制之下，所以屯田有些不现实。

松山这个地方，可谓是双方都要关注的地方。

松山所处的位置，恰好在锦州和大凌河城的中间，如果说完全控制了松山，就能够占据有利的位置，以前明军习惯固守城池，皇太极还不是特别关注松山，但苏天成出任蓟辽督师之后，皇太极开始关注松山了。

岳托出发之前，皇太极专门强调了松山的重要性，但松山距离大凌河城，有二十余里地，如果在松山驻军，万一遭遇到了危险，不好救援，实地踏勘之后，岳托放弃了在松山驻军的打算，在距离大凌河城一里地左右的河床边沿驻军，形成防线。皇太极历来强调指挥作战将领的独立性，不过过多的干涉部署，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的强调。

但苏天成调集了十五万大军，这个态势就不一般了，若是苏天成占据了松山，令松山和锦州城相互呼应，就算是明军征伐不利，退守松山，八旗军乘胜追击的时候，也要提防明军的火器。

大凌河城一带的地形，包括锦州城的地形，皇太极太熟悉了，闭着眼睛都能够想起来，所以说，他破例给岳托写信了，要求岳托注意松山这个地方。

岳托接到了皇上的来信之后，思考了整整一天。

他的思想不得不出现改变，苏天成在锦州布下重兵，不可能没有动作，唯一的目的，就是冲着大凌河城来的，一旦大凌河城失守，产生的后果是严重的，大清在大凌河城北面的村镇将直接遭遇威胁，老百姓不可能安心种地，大清对于这一代的控制，将明显削弱，这是有损大清国力的。

孔有德进入屋里之后，岳托开门见山。

“孔有德，皇上来信了，要求我们要特别注重松山这个地方，松山距离大凌河城二十里地，如今守卫大凌河城的，绝大部分都是汉军，这些军士不是很擅长野战，和明军对峙，没有绝对的优势，若是派驻一万汉军去驻守松山这个地方，你能够保证击退明军的攻击吗。”

孔有德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沙盘，思索了好一会。

“大帅，末将没有十足的把握，苏天成在锦州集结了十五万人，若是倾巢来攻击，一万人驻守松山，不可能阻击明军。”

岳托有些不耐烦了。

“孔有德，你的意思，我们还是要驻守大凌河城，依靠大凌河城的有礼地形，阻止明军的攻击，同时，你认为明军一定会攻击大凌河城，如果是这样的意思，就直接说出来。”

“末将是这个意思。”

“那好，我们就决定了，松山距离大凌河城有些远，但皇上要求我们注意这个地方，肯定是有道理的，我看还是派出两千军士，驻守松山，若是发现什么异常，及时报信也是好的，你看这样如何。”

孔有德没有说话，双眼紧紧盯着沙盘。

派驻两千军士，能够有什么作用，若是明军决心要攻打大凌河城了，肯定是要占据松山的，这两千军士，显得过于单薄了，说不定会全军覆没。

看见孔有德没有开口，岳托冷冷一笑。

“孔有德，我还有一个计划，若是驻守锦州城的明军，倾巢出动了，那锦州岂不是就是空城了，我们可以抽调一部分的奇兵，直接绕道攻打锦州，要是能够拿下锦州，前后夹击明军，这就将创造历史的，当然了，这个计划，暂时保密，我还要上奏皇上的，我的考虑，明军若是攻打大凌河城，我们在此据守，前来增援的军队，不需要到大凌河城，直接前往锦州城，效果会更好的。”

孔有德点头了，这的确是好计划，不管怎么说，直接攻打锦州，必然令明军大乱阵脚，如果明军出现了崩溃的局面，八旗军和汉军联手攻击，创造出来一次巨大的胜利，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到时候，苏天成一败涂地，失去了锦州，恐怕也难以向朝廷复命了。

再说了，能够拿下锦州，攻打宁远，就方便很多了。

“大帅，末将这就去安排，调集两千人，去驻防松山。”

“好的，你马上去布置，记住，这些军士的主要职责，是及时禀报情况，若是锦州的大军出动，我需要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沈阳，皇太极看着岳托的来信，神色阴晴不定。

代善、阿济格、多尔衮、济尔哈朗、范文程等人，都在殿下坐着。

“岳托来信了，这个计划很是大胆，朕有些担心啊，若是苏天成倾巢出动，攻打大凌河城，锦州的防卫空虚，增援部队不去增援大凌河城，直接攻打锦州，这是一个很好的计划，至少能够大乱明军的部署，朕看，大凌河城固守半个月以上的时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要大凌河城的驻军，能够牵制住明军的主力，攻打锦州城的计划，就能够实现，就算是不能够拿下锦州城，明军回援，驻守大凌河城的军队和增援的军队，可以前后夹击，大败明军的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

众人都没有说话，皇上如此说话，说明还在思考。

果然，皇太极的语气转变了。

“如此安排，表面看是不错的，但明军有十五万人啊，这可不是小数目，驻守大凌河城的军士，只有三万人，而且抽调两千人驻守松山，抽调一万人在外围布防，若是明军的动作迅速，瞬间能够令驻守大凌河城的军士被动，不知道岳托想过没有，驻守大凌河城的，主要还是汉军啊，如果汉军不能够有效的阻击明军，令明军在短时间之内，拿下了大凌河城，这对于我大清来说，是重大的损失啊，到时候，驰援攻打锦州的部队，也要快速回撤，否则就有危险了。”

老谋深算的代善开口了。

“皇上，臣以为，岳托的建议还是可行的，大凌河城地势险要，就算是江宁营骁勇，但拿下大凌河城，至少需要半个月以上的时间，若是在此期间，我大清出动精兵，攻打锦州，一定能够大乱苏天成的部署，不管是不是能够拿下锦州，至少明军不可能一心一意的攻打大凌河城了。”

代善开口之后，其余几个人也都说话了，意思基本一致，岳托的建议是可行的。

皇太极终于下定了决心，批准了岳托的建议。

第六百四十五章　部署

攻打大凌河城的时间，进入倒计时了。

苏天成历来重视第一战，这是他就任蓟辽督师之后的第一战，也是非常关键的一战，且不说是不是能够失败，或者是攻打大凌河城，没有取得成功，但损失不是太大，这些问题，肯定是不能够考虑的，在他看来，必须要成功，而成功的秘诀，就在炮兵营。

江宁营拥有全世界最为先进的火炮，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火炮是严格保密的，宋思军在互市的交易，完全没有涉及到重型火炮，更不要说炮弹了，也就是说，后金虽然拥有红衣大炮和大将军炮，但这些火炮，在苏天成看来，和玩具是差不多的。

用火炮炸开城墙，接下来展开攻击，不管守卫大凌河城有多少的后金军士，苏天成都要拿下来的，十五万大军对阵三万人，有着绝对的优势，就算是满洲的八旗军，也不要想着能够有人活着逃出去的。

部署是非常关键的，而且行动要迅速。

苏天成采取的是破釜沉舟的打法，用一天的时间，清理外围的据点，这个过程中，重型火炮不会出现，重点还是依靠吴三桂带领边军，拔掉外围的据点，厮杀的过程中，可能会造成一定的伤亡，但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清理掉外围的据点之后，时间就显得非常紧张了，准备的时间不多了，火炮要就位，到时候，两百门火炮同时发动攻击，对准大凌河城的城墙，聚焦到一个点上面，炸开一个缺口。相信这一手，形成的震撼是无法想象的。

接下来就是发动进攻了，冲进大凌河城，和城内的后金军士展开面对面的厮杀，就算是岳托和孔有德有着神机妙算，到了这一步。也是无力回天了。

要做到这一步，也是不简单的，毕竟大凌河城城墙上面有红衣大炮，汉军熟悉这些大炮，轰击的过程中，定然会对江宁营将士和边军造成伤害的，而且大凌河城的四周，地势是有些险要的，并非是一马平川。冲击的过程中，也会遭遇到城墙上面后金军士的攻击。

想要减少伤亡，唯一能够依靠的，还是炮兵营。

可以说，在攻击大凌河城的战斗之中，炮兵营的作用至关重要。

围城打援的战术，苏天成也思考过，但现在还不是和后金决战的时候。江宁营和边军就算是联合起来，发挥了最大的战斗能力。也不敢保证能够完胜后金的八旗军，拿下大凌河城之后，巩固边防，慢慢发展，一步步困死后金，等到后金国力衰竭的时候。发动总攻，这才有可能彻底的剿灭后金政权。所以说，这个战术必须是要放弃的，如果攻打大凌河，导致大明于后金展开了战略决战了。这对于大明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基于这样的考虑，苏天成不得不忍痛放弃围城打援的战术。

应该说，大明还需要一定时间的准备，这个过程不是一年两年，恐怕需要好几年的时间。

可不管怎么说，一切的思路，都在于攻打大凌河城的成败。

崇祯十二年四月二十七日，锦州总兵府。

这里戒备森严，诸多的军官，进入总兵府的时候，将各自的武器放在了专门登记的军士手里，谁都不能够携带武器进入到大堂的。

这一次的会议需要部署什么事情，参加会议的人都是清楚的，众人的脸上，带着肃穆的神情，有的人迫不及待，有的人忐忑不安。

苏天成早就在大堂等候了。

辰时，所有人都到齐了。

洪承畴禀报说，所有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始布置了。

这一次的布置，是苏天成亲自负责的。

辽东存在的一个最大问题，这个时候，已经有所表现了，这里的总兵，权力很大，有些自以为是、骄横跋扈的味道了，依仗着手里握有重兵，想到的都是维护自身的利益，保全自身的兵力，在这个年代，手里有了兵权，才有了一切的。

可能是苏天成的名气太大了，也可能是江宁营的威名太盛了，苏天成到了辽东之后，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情况，但洪承畴、孙传庭等人是有体会的，重点表现在一些细节方面，特别是大军集中到锦州城之后，骚扰百姓的事情，时有发生，出现这些毛病的，都是边军，洪承畴也曾想着整顿，但也有不方便的地方比较锦州城是最前沿了，目前的情况下，还是要保持稳定的，崇祯元年的宁远兵变，他还是有印象的。

大战在即，苏天成暂时没有计较这些事情，但他也不会忽略这些问题的，一切都要等候攻下大凌河城之后，再来开始整顿的。

这一次是苏天成亲自来部署，也带有震慑边军的味道。

沙盘早就摆好了，上面插满了红色、蓝色、黑色三种旗帜。

“诸位，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准备，进攻大凌河城的战斗即将要打响了，今日我宣布具体的部署，但凡有不明白的，现场发问，一旦部署完毕，不管是谁，都要落实到位，若是延迟了，甚至是耽误了大军的行动，本官必定要请出来尚方宝剑的。”

短短的几句话，大堂里面迅速安静下来了。

“沙盘上面的旗帜，红旗代表江宁营，蓝旗代表了边军，黑旗代表了后金鞑子，后金鞑子的部署，诸位可以看得很清楚，大凌河城、大凌河城外围一里处、松山，这三处驻扎了三万后金鞑子，下面我宣布具体的部署。”

“四月二十八日，宁远总兵官祖大寿，带领两万边军，三个时辰之内，剿灭驻守松山的后金鞑子，随即在松山展开部署，留下两万边军，驻守松山，这里将成为我大军的后方依靠。”

“四月二十九日，山海关总兵官吴三桂，带领四万边军，两个时辰之内，拔除大凌河城外的据点，不求歼灭后金鞑子的数量，将所有鞑子悉数赶到大凌河城之中，做到了这一条，就算是胜利了。”

“四月三十日，卯时，总攻开始，江宁营炮兵营负责摧毁大凌河城城墙的一点，必须要炸开一个缺口，左副都御使、江宁营都指挥同知孙传庭，带领五万江宁营将士，宁远总兵官祖大寿，带领三万边军，发起攻击，杀进大凌河城，限一天的时间之内，拿下大凌河城，兵部尚书、江宁营都指挥使洪承畴负责协调指挥。”

“江宁营监军秦三德，带领一万江宁营将士，负责守护锦州城，预防鞑子偷袭锦州城，将士不准出城迎战，抵抗住鞑子的攻击即可。”

“本次的战斗，本官担任总指挥。”

“沙盘上面，江宁营将士和边军的具体位置，都标注的很清楚了，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尽管提出来，一旦命令下达，不得有丝毫的延误。”

大堂里面，没有人说话，包括孙传庭等人，都没有想到，如此重要的一场战斗，安排的时间就是三天，三天拿下大凌河城，包括外围所有的据点，这个安排，是不是过于的自信了，要是不能够完成任务，又该怎么办。

看见没有谁说话，苏天成再次开口了。

“本官知道诸位的疑虑，大凌河易守难攻，外围还有两处的据点，三天之内，拿下大凌河城是不是有些太自信了，本官可以明确告诉大家，没有充分的自信，打不好这场战，也不要妄想着拿下大凌河城。”

“我们虽然兵力雄厚，但也要愈发后金八旗军的全力增援，大凌河距离沈阳，不过四百余里，这个距离不算是很远，后金的增援，两天之内，一定是能够赶到的，加上两天左右的准备时间，我们必须在后金增援之前，拿下大凌河城，接下来固守大凌河城，抗击后金的增援，一旦我们拿下了大凌河城，就占据了绝对的优势，那个时候，不管后金有多少的增援，我们都不会放在眼里了。”

“后金不会在大凌河与我们展开决战，他们没有做好决战的准备，但我们也要清楚的认识到，我们也不能够在这个时刻，与后金展开决战，面对后金鞑子，我们的目的是歼灭战，不是消耗战，所以说，诸位一定要有这样的认识，不要存在丝毫畏惧的心理。”

一直都是苏天成在说话，没有其他人插言。

这个部署，来的特突然了，从明日开始，就要发动进攻了，这是大家没有想到的，什么是雷厉风行，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众人一直都在猜测进攻的时间，绝大部分人都认为，进攻的时间，会在五月中旬，那个时间，气候是合适的。

半个时辰过去了，苏天成全部部署完毕了。

“诸位，有句话，我要说在前面，这次的部署是绝密的，绝对不能够泄露出去，若是出现了泄密事件，本官一定追查到底，不管是谁，一旦查到你了，恐怕就不是砍头那么简单了，通敌谋逆的罪行，诸位都是知道的，不仅仅是本人，还牵涉到了家眷。”

“所有的行动，从明日寅时开始，大军一旦开拔，一切都以攻占大凌河城为重。”

第六百四十六章　夜袭

祖大寿还是说话了。

“大人，末将有建议。”

“说。”

“末将熟悉松山一带的地形，末将建议，明日寅时发动进攻，一举拿下松山。”

“哦，祖将军有着这样的自信吗？”

祖大寿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身后的祖大乐开口了。

“大人，末将用人头担保，一定拿下松山，末将经常到松山一带巡查，熟悉那里的地形，不能够完成任务，末将这颗人头不要了。”

祖大寿扭头刚要训斥祖大乐，想不到苏天成开口了。

“好，就依你们的计划，部署稍作改变，大军卯时出发，辰时抵达松山，不过本官可记住你们的话语了，寅时进攻，辰时之前，必须拿下松山。”

夜袭可不是说着玩的，那是需要真正的熟悉地形的，而且要掌握对方的情况，松山的地形是有些复杂的，好在江宁营斥候早就侦查好了情况，标出了后金鞑子驻扎和守卫的地方，这也令祖大寿少了一些事情，可以专心进攻了。

斥候的情报，不可能涵盖到所有的方面，比如说驻扎在松山的后金军士到底有多少人，这是无法明确知道的，此外，后金军士是不是变动了驻扎的地点，或者说是在哪些地方撒出了斥候，这也是不可能准确知道的，所以说，有些情况，还是需要临机应变的。

夜袭对于熟悉地形的一方是有利的，这是优势所在，考虑到祖大乐和祖大弼长期驻扎在锦州，尽管说固守城池的时间长一些，但对松山的地形，应该是非常了解的。从这个方面出发，苏天成同意了夜袭的计划。

离开总兵府之后，祖大寿低头朝着军营而去，时间很紧了，他带领的五万边军，驻扎在锦州城南。那里是临时驻扎的地点，这里面有驻扎在锦州的边军，还有驻扎在宁远的边军，虽说攻打松山，苏天成安排的是两万人，但五万人肯定是统一行动的，不可能将剩下的三万人放在锦州，也不可能跟随大队人马在后面出发。

也就是说，五万人必须同时出发。

寅时发动进攻。子时就需要从锦州城出发，花费一个时辰，赶到松山，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准备，寅时发动进攻。

苏天成在祖大寿临走的时候，特别强调了包饺子的事宜，如果有可能，驻扎在松山的后金军士。无比要全歼，这样能够为大队人马下一步的行动。争取到最大的主动，所以说，祖大寿的心里，想到的是这件事情。

祖大乐和祖大弼等军官紧紧跟在后面。性急的祖大乐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哥，给我五千军士，保证拿下松山。”

祖大寿瞪了一眼祖大乐。没有说话。

回到军营之后，祖大寿终于发脾气了。

“祖大乐，刚刚苏大人说的话语，难道你忘记了吗，还在大街上。你就高声嚷嚷，难道想要全城的人都知道我们要发动进攻了，若是大人的部署因此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