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政客-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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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最多的，还是军士的多少问题，十万大军究竟有没有必要，关宁锦防线的总兵力，只有十七万多，派出去了十万，若是皇太极绕开大军，准备进攻大凌河城，该怎么应对，那样战斗就乱成一锅粥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都有优势和劣势。
征战需要深思熟虑，一旦做出来决定之后，不要轻易改变，特别是在大军整装待发的时候，更是不能够有所变化，但苏天成不会局限于固定的思维，比如说军士多少的问题，他就需要重新思考了，是不是需要排除十万大军，五万怎么样，这一次并非是想着和后金展开决战的，拿下黑山的目的，是为了震慑沈阳。那里是后金的都城，只要能够攻下黑山，必然对沈阳造成巨大的震动，强迫皇太极做出来反应，最大的可能，就是进攻登州、莱州的后金军士撤离，包括进入蒙古的后金八旗军。一样会撤离。
这其实是苏天成和皇太极两人之间，智慧的较量，真正的意思，两人都是明白的，心照不宣，一旦苏天成能够打下黑山。皇太极马上会做出来调整。
苏天成清楚，江宁营和边军，就是拿下了黑山，也不可能固守的，这样就触动了后金的根本利益了，皇太极不可能坐得住，必须要想方设法的夺回黑山。两军从此就会进入到无休止的厮杀之中，形成长时间的拉锯战，这是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说，攻下了黑山之后，大明军队绝不会固守黑山，这里已经脱离了关宁锦防线的范畴，驻扎军队在这里，也没有多大的意义。等于说你的实力还没有达到那样的程度。却要强行出头，吃亏的只是自己。
洪承畴进入到大堂之后，看见苏天成的眼睛里面有血丝，马上开口了。
“大人还是要注意身体的，下官已经组织了五万军士，明日一定能够组织到十万大军的，如今五万大军已经开始朝着锦州集结了。”
苏天成点点头。好像是询问，也好像是自言自语。
“洪大人，我思考了很长时间了，我们有必要派出十万大军吗。驻守在黑山的后金鞑子，也就是两万五千人左右，我们若是能够出动五万人，已经是对方一倍以上的数量了，而且这次的进攻，同样需要依靠炮兵营，大凌河城距离黑山有一百余里，黑山距离沈阳有三百余里，从地理位置上面来说，我们还是占据很大优势的，同时我也思考了，若是我们派出了十万大军，关宁锦防线驻守的将士，仅剩七万余人，基本不好驻守了，大凌河城、锦州、宁远和山海关，四处的城池，任何的一个地方，都不能够出现闪失的，皇太极要是豁出去了，不理会黑山，绕过大军，攻打大凌河城，或者是锦州，我们岂不是遇到大麻烦了。”
洪承畴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跟随苏天成这么多年，每一次苏天成都是成竹在胸，他也没有多考虑，想不到这一次，苏天成也提出来问题了。
“大人，下官以为，还是谨慎一些的好，皇太极能够出奇兵攻打登州和莱州，也就可能想到其他的应对办法，恐怕黑山已经准备加强守卫了，下官以为，目前的情况下，我们固守黑山，还是有着一定困难的，就算是拿下了黑山，也难以守住啊。”
苏天成不断点头，站起来了。
“洪大人，你说的很对，我们的目的不是拿下黑山，更不是需要固守黑山，目前的情况下，我们是不想厮杀的，只是皇太极做出来这样的动作，我们必须要迎战，我看这样，就派出五万将士，攻打黑山，动作要快，驻守关宁锦防线依旧有十二万余将士，问题不大的。”
下定决心之后，苏天成需要关心调动的军士情况了。
洪承畴也开始禀报了。
“根据大人的部署，此次调动的兵力，包括驻守大凌河城的两万将士，留下一万人，重点固守大凌河城，兼顾其余的据点和堡垒，锦州调动两万将士，留下两万将士驻守，宁远调动一万将士，留下两万将士驻守，至于山海关的边军，暂时不调动了，山海关距离有些遥远，大军开拔需要时日，时间上来不及。”
“好，就这样决定了，攻打黑山的大军，定为五万人，但对外宣传，依旧是十万大军，此外，要通知山海关的吴三桂，时刻加强戒备，预防出现意外的情况，千万不能够掉以轻心。”
王大治进来了，看见洪承畴在和苏天成商议事情，暂时站在了门口。
“大治，有什么事情吗？”
“大人，洪大人，京城来人了，有圣旨。”
苏天成看了看洪承畴，脸上的颜色变了，大军已经做好了安排，而且开始向锦州方向集结了，这个时候，圣旨到了，若是要求江宁营到登州和莱州去救援，那就真的不好办了，这个圣旨，早不到晚不到，偏偏这个时候来了。
洪承畴看见了苏天成的脸色，也知道苏天成的担忧。
“大人，下官去接圣旨，就说大人已经到锦州去了，只要拖延两日，一切的问题都解决了，不管圣旨如何说，一切的责任，下官来承担。”
苏天成轻轻的摇头。
“这样做不行，我明明在督师府，隐瞒是不行的，还是先去接圣旨，不管圣旨怎么说，预定的计划是不能够改变的，若是我不能够领军作战，那就拜托你了，一定要拿下黑山，这样才能够真正的救援登州和莱州，也能够平定草原上的局势。”
“大人，这样做有些不妥啊，还是下官去接圣旨吧。”
“不，就这样决定了，你暂时回避一下，我去接圣旨。”
督师府的会客厅，早就摆好了香案，苏天成来不及沐浴更衣，直接来到了会客厅。
徐尔一等人，早就在这里等候了。
前来宣旨的，是兵部的官员，看见苏天成的时候，官员是非常谦虚的，尽管是代表皇上来宣旨，但是到了辽东，自己还是要低调的，千万不要有什么架子。
苏天成和徐尔一等人，都跪下了，聆听圣旨。
“……苏天成即为蓟辽督师，带朕驻守辽东，既有临机专断之权，辽东、大同、宁夏、登州、莱州、天津等地的诸多事物，俱由苏天成决断，钦此。”
苏天成接旨的时候，有些说不清楚自己的感受了。
历史上对朱由检的评价，是很不好的，特别是在遭遇到事情的时候，往往都是做出来匪夷所思决定的，作不出来什么好的决定，自己虽然和朱由检有过不少接触了，但在后金军士进攻登州和莱州这件事情上面，还是想到朱由检会插手直接做出来决定的，那样会让自己陷入到两难的境地，他甚至想到了袁崇焕，当年袁崇焕就任蓟辽督师，居然让八旗军不知不觉打到了京城脚下去了，这一次的情况，虽然有所不同，但有着异曲同工之处，若是自己也遭遇到猜忌了，那就不好办了。
想不到朱由检做出来了这样的决定。
接过圣旨之后，苏天成要王大治带着兵部的官员下去休息，这个时候，兵部官员从怀里拿出来一叠的信函，说是从登州和莱州过来的情报。
再次回到大堂，苏天成的神色完全变化了，朱由检如此的信任，令他的压力更大了。
打开信函，看了里面的内容之后，苏天成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攻打登州和莱州的，居然是多尔衮，这可是个厉害的人物。
洪承畴、徐尔一、渠清泽等人，都来到大堂了。
“皇上授予我临机专断的权力，这是对我最大的信任，也是对我们所有人的信任，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倾尽全力，解决登州和莱州的危机，这些信函里面说的很清楚了，攻打登州和莱州的，是多尔衮，看来皇太极是真的花血本了，派出了身边最厉害的两员猛将，代善和多尔衮两人都离开沈阳了，皇太极身边的猛将不是很多了，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坚决拿下黑山，逼迫皇太极做出来撤兵的决定。”
第六百八十七章 不惜代价
七月二十五日，戌时，苏天成赶到了锦州城。
一天时间，两百里地，对于一夜未眠的苏天成来，应该是承受极限了，不过，接到了皇上的圣旨，苏天成坐不住了，他很清楚，登州和莱州已经是一团糟，那里的老百姓，还在遭受后金鞑子的蹂躏，多尔衮是少有的骁将，也算是这个时代的军事家了，一定会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获得最大的利益，甚至会趁机威逼京师的，如果江宁营和边军不能够拿下黑山，威胁到沈阳，这场灾难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为什么样子的。
进入总兵府之后，祖大寿和孙传庭等人早就在等候了，五万大军分布在锦州和大凌河城，等待着进攻的命令。
看见苏天成和洪承畴等人进来，屋里的众人迅速站好了。
苏天成看到了马祥麟，马祥麟的特征是非常突出的，主要是一只眼睛已经失了，用现在的话语来形容，就是独眼龙了，加入到江宁营之后，马祥麟坚决将一万多白杆兵分散了，打乱编入了江宁营，表示了自己已经是江宁营一员的决心，这些白杆兵，进入到江宁营之后，训练非常刻苦，渐渐的习惯了大兵团作战的方式，在几次的战斗之中，表现出来了良好的素质，这些白杆兵基本都是少数名族，文化水平普遍不是很高，但悟性很高，得到了诸多江宁营将士的赞赏。
马祥麟是驻扎在宁远的，也就是，马祥麟也是随着大军，跋涉两百余里，赶到了宁远的，不过看上精神很是不错，一点没有显示出来疲惫的样子。
孙传庭的身边。是炮兵营卫指挥使秦睿。
“秦睿，炮兵营准备好了吗？”
“大人，炮兵营一切准备完毕，等待大人的命令。”
“很好，该怎么做，我不多了，上次攻打大凌河城的时候。炮兵营发挥出来了决定性的作用，这次攻打黑山，炮兵营一样要发挥重要作用，黑山的地形，比大凌河城更加的特殊，但也更利于火炮发挥作用。你的任务依旧是炸开一条通道，让所有的将士，进入黑山城池，和鞑子展开厮杀。”
众人都没有话，经过上次的大凌河城的战斗，众人清楚火炮的决定性作用了，只是火炮的消耗太大了。难以承受，没有足够的银子，根本就不要想着能够维持炮兵营的。
苏天成接着看向了祖大寿。
这一次攻打黑山，肯定没有攻打大凌河城这样顺利了，且不黑山的后金军士，时时刻刻都处于高度的戒备之中，就这一次后金军士修筑城池和工事，都花费了大量的心血。而且城池里面，驻扎的八旗军是不少的，他们会时时刻刻注意到江宁营和边军的动向，攻打黑山是不可能保密的。
“祖大寿。”
“末将在。”
“攻打黑山，你带领两万边军，作为先头部队，首先发起攻击。你要记住，不管付出多大的牺牲，都要义无反顾，不准后退。驻守在黑山城内的后金鞑子，肯定是会疯狂反扑的。”
到这里，苏天成看了看祖大寿。
“若是你觉得难以承受，现在可以提出来。”
祖大寿的脸一下子红了。
“大人，末将绝不会后退，就是战至一兵一卒，末将也要坚持到底。”
“很好，我记住你的话了，这一次的进攻部署，不同于上一次了，话我是要清楚的，边军的战斗力，暂时不能够和江宁营的将士比较，这是实际情况，所以，你率领两万边军，冲入黑山城池的时候，面临的是后金鞑子疯狂的反扑，至于江宁营将士，会在半个时辰之后，冲入城池，给予后金鞑子致命一击。”
“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我们不清楚，皇太极究竟是如何布防的，黑山是不是有后金鞑子的援军，若是有援军，在第一批军士冲入城池的时候，他们就会悉数增援了，我们需要的一鼓作气拿下黑山，直接威逼沈阳，这次的战斗，不能够形成拉锯战的局面，若是出现这样的局面，就表示我们失败了。”
苏天成出来这些话的时候，屋里沉默了，众人都清楚，这一次的战斗，一定会非常残酷的，毕竟驻守在黑山的后金鞑子，也有两万五千人，若是还有增援的部队，比较进攻的江宁营和边军，人数也少不了多少了。
“孙传庭，你带领两万江宁营将士，在边军攻入城池之后的半个时辰，发动进攻，必须给予城池内后金鞑子毁灭性的打击，这一次我们拿下黑山，不计代价，不管付出多大的牺牲，我们攻打下来了黑山，登州和莱州的老百姓就能够得到安宁，北直隶和京师也就安全了。”
“进攻的时间，定在二十七日卯时，亥时之前，我要进入黑山。”
部署完毕之后，苏天成感觉到顶不住了，毕竟是一夜未眠，具体的事情，不需要他操心的，自然有人做好布置，从锦州到黑山，有一百四十里余里地，骑兵抵达是没有多大问题的，但炮兵营和步卒，就不是那么简单了，特别是炮兵营，好在这些年通过互市，江宁营获得了大量的战马，火炮的运输，已经有足够多的战马了。
苏天成休息的时候，洪承畴依旧不能够睡觉，他是这次攻打黑山的总指挥，因为攻打黑山的意义重大，所以苏天成亲自下达了命令，但具体的部署，需要他来安排，苏天成休息之后，他召集了众多的军官，包括祖大寿、祖大乐、祖大弼等人，还要进行详细的安排。
二十六日凌晨。
沈阳，刚刚起身的皇太极，脸色铁青的看着一份情报。
驻守关宁锦防线的明军，大规模的向着锦州集中了，而且苏天成亲自赶到了锦州，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真的是害怕什么来什么，苏天成真的准备攻打黑山了。
黑山是沈阳的重要屏障，若是明军拿下了黑山，直接可以威胁到沈阳了，而且情报上面显示了，这次集结的明军，人数达到了十万人。
要整个的辽东，虽然时时刻刻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但这里还是有要钱不要命的商贾的，这些商贾穿梭于辽东各个城池，利用一切的可能做生意，他们结交了大明和后金的军官，基本能够自由出入，诸多的情报，也是通过这些商贾，进行传递的。
济尔哈朗和范文程等人，匆匆赶到大殿。
没有等到众人跪拜，皇太极直接开口了。
“明军准备攻打黑山了，这次苏天成调动了十万大军，朕真的是没有想到啊，苏天成竟然不解救登州和莱州。”
济尔哈朗和范文程等人的脸色都变化了，十万大军攻打黑山，这是什么概念，他们是清楚的，理论上，黑山无论如何都是守不住的，若是苏天成拿下了黑山，率领大军继续进攻，那就是直接面对沈阳了，沿途的驻军，根本就不可能阻拦，难道苏天成准备和大清国展开决战了，这不大可能啊。
看见济尔哈朗和范文程等人的脸色，皇太极再次开口了。
“朕还是小看了这个苏天成，二十多岁的人，能够成为蓟辽督师，肯定是不一般的，看来大明的朝廷，不可能限制这个苏天成，朕更没有想到，那个才大志疏的崇祯，居然也如此的信任苏天成，看来苏天成真的是不好对付啊，你们，明军攻打黑山，我们应该如何的应对。”
济尔哈朗和范文程两人，暂时都没有开口话，两人都是老成持重之人，不会出来不负责任的话语。
其实皇太极内心是明白的，苏天成攻打黑山，缘由就是多尔衮攻打了登州和莱州，这是一种围魏救赵的态势，代善和多尔衮带领接近五万大军出征了，豪格率领一万军士前往黑山，应该，沈阳的兵力，明显有些空虚了，若是调集驻守在各地大军前往沈阳，这绝非明智之举，苏天成这样一个举动，就令大清国举国都紧张了，也是没有必要的。
皇太极相信，苏天成不想主动进攻沈阳，甚至是进攻黑山，这一次可能是被自己逼迫的，若是能够撤回多尔衮和代善，问题肯定迎刃而解了。
但皇太极也不想轻易撤回多尔衮和代善。
“皇上，臣以为，苏天成带领十万明军进攻黑山，还是需要引发注意的，黑山乃是沈阳的屏障，不容有失，若是苏天成拿下了黑山，可以直逼沈阳，这等情况是不能够出现的，臣愿意率领镶蓝旗将士，驰援黑山，一定将明军阻止在黑山。”
“皇上，奴才以为，苏天成攻打黑山，目的在于解决登州和莱州的问题。”
范文程出来这句话，皇太极满意的点头。
受到了鼓励的范文程，咬牙出来了后面的话语。
“奴才以为，睿亲王在登州和莱州，已经取得了成功，皇上可下令要其撤退了，黑山一战是无法避免的，但奴才斗胆了，苏天成没有想着攻打沈阳，就算是拿下了黑山，得知睿亲王撤走的消息，恐怕也是要退兵的，为今之计，是避免和明军硬碰硬，暂时不要在黑山展开厮杀，此次皇上高瞻远瞩，已经是击败苏天成了。”
第六百八十八章 异曲同工
苏天成同样接到了情报，豪格率领八旗军增援黑山，这说明皇太极同样注意到了黑山，更加说明了，江宁营和边军攻打黑山，将会付出重大的伤亡，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切的安排部署都做好了，守卫黑山的后金军士，达到了三万五千人，五万人攻打黑山，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
这样的一场战斗，会出现什么样的效果，苏天成没有把握，攻打大凌河城的战斗，不可能复制了，再一不能再二，就算是炮兵营能够炸开城墙，但驻守在黑山的后金军士，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双方的厮杀，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还是未知数。
大军已经开拔，一切都不可能停止了。
苏天成感觉到了窝囊，这不是一场部署完美的战斗，甚至属于仓促上阵的厮杀，这样的战斗，预示着江宁营和边军，将要付出重大的牺牲，就算是拿下了黑山，明军也不可能驻守的，必须是要撤离的，将士付出了重大的伤亡，却不能够占领土地，内心的悲愤是可想而知的，苏天成更加的佩服皇太极，一切都算计的那么准确。
也有欣慰的地方，那就是苏天成怀里的圣旨，这一次，皇上赋予了他临机专断的权力，没有过多的干涉，让他能够充分的发挥，可以想象，朝廷里面的争论是非常激烈的，这么重大的事情，恐怕有些大臣，已经是慌做一团了。
朱由检的这道旨意，还有另外的一层意思，那就是将防止后金攻击的所有责任，都交给自己了，试想一下，后金拥有了战船，从旅顺出发，诸多的地方都是可以进攻的，今后的防御任务。将更加的繁重，朝廷恐怕吃不消，自己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看来攻打黑山之后，必须要想到暂时稳定的办法了，要保持相对一段时间的稳定，在这个稳定的大前提之下，建设好江宁营和边军。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