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枭-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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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风并没有刻意去封锁城外的敌军已经退了的消息,很快的,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平壤城的大街小巷。这些鞑子骑兵的凶横残暴,屠灭城池时候的灭绝人寰,朝鲜人是感触最深的,恐慌、担忧甚至害怕的情绪,一直都在城中蔓延。而这个消息的传来,顿时把所有人的这种种负面情绪一扫而空,多日来的压抑的情感,顿时变成一个个自发的喜不自胜的举动,让平壤城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简直比过节还要热闹。
每个人都是兴高采烈,除了一个人,那就是余风。
多尔衮可是一个有着“雄才大略”字号的人,余风可不相信他就这么偃旗息鼓了。而且,以这几次交手中多尔衮透露出的二愣子精神来看,这个家伙绝对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家伙,余风不清楚,自己这几仗干掉的他的有生力量,有没有到达多尔衮承受的底线,所以,他不敢有任何的掉以轻心。一个对于敌军的动向不明的统帅,决计不是一个好统帅的。
城里侦骑四出。往北方,往东方,甚至望着南边新城的方向,余风都大量派出了侦骑,他要搞清楚,多尔衮到底是打道回府去了盛京,还是去了东边,去找他的难兄难弟豪格,抑或干脆绕过了平壤,就像蒙古人南下弃襄阳不打,而是直奔腹地而去一样。
只有确定了对方的动向,余风才能真正的判定,对方是真的退了?还是去找帮手,找齐人了再来和自己死磕。
其实,余风的这一切担忧,都是白担忧了,因为多尔衮是真的撤兵了,朝着盛京撤兵了,没有任何的花样,没有任何的计谋。
他不撤不行,他再坚持在平壤城下蘑菇,而不尽快回到盛京的话,他可能就要成为大清立国以来,第一个死在沙场上的亲王了,军中的蒙古大夫的那点手段,可治不好他身上的枪伤,尽管他知道如果真的他不幸亡于此地,死后必定会极尽哀荣,但是,这个第一、这个哀荣,他是一丁点儿都不想要的。
多尔衮受伤了,伤的很重。
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于他自己的那个亲自率军入城的决定。漆黑的夜里,流弹纷飞,这些到处乱钻的弹丸,可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王爷大将,还是小兵小卒,甚至只是一些不会说话的畜生。在那样的环境里,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没有例外。
尽管在身边的侍卫的团团保护下,一颗弹丸还是很俏皮的翻着跟斗,划着一道极其优美的弧线,从一个极其短暂的侍卫露出的缝隙中钻了进来,然后义无反顾的到达了他的目标———多尔衮的胸膛里。
说句实在话,这样的乱战中,死在流弹下的决计不是少数,放枪的火枪兵朝着人影就搂火,也无所谓什么瞄准不瞄准,在这样的情况下,多尔衮被击中了胸膛,而不是被击中脑袋当场毙命,就已经是他的老爹努尔哈赤的在天之灵在冥冥中保佑他的子孙了。
城外接应他的军队的将领,一见到他一身血糊糊的趴在马上,哪里还有心思提带人去救失陷在城里的人马的事情,就是现在失陷在城里的是他的亲娘亲爹,他也顾不得管了。这次冲城,多尔衮的心腹将领,精锐属下,那是一个都没有拉下,他被留在大营,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在军中,他本来就是一个不怎么受待见的家伙,如是多尔衮死在军中,那么就算他立刻将平壤拿了下来,他得到的最多也不过是一个从诛灭九族到夷灭三族的变化了,战败了,还死了一个亲王,这样的大事情,没有一个替罪羊出来背黑锅,那怎么可能?
还好,多尔衮在昏迷之前,给了他明确的指示:回盛京。而且他虽然不受待见,能力还是有一些的,很快,在天亮之前,他就做好了布置,然后悄悄的撤军了。
多尔衮受的是枪伤,要是不致命,挖出枪子儿,再敷上点伤药,基本上也就完事了,反正基本上在军中都是这么做的。可是,这样的手段,落在多尔衮的身上,就有些不太好办了。
受伤的部位是胸膛,弹丸打了进去,牢牢的嵌在骨头上,没有一个蒙古大夫敢大包大揽,将亲王殿下身上的弹丸取出来,而不会伤及他的性命。或许,要是普通的士兵,他们没准就这么做了,命硬的,身子强健的,说不得熬一熬就这么过去了。至于熬不过去的,那也怪不得他们,毕竟这事情得看各人的造化。
但是在多尔衮的面前,他们这样做,那就和无聊的时候将脖子套进绳套玩没有多大的区别,多尔衮熬不过去的话,他本人的确是不会怪他们的,死人是不会怪人的。但是,远在盛京的那一位一定会,而且,他不怪人,他直接杀人,运气好点的,还能殉葬落个全尸,运气不好,怕是立刻就要身首异处。本来他们可以推脱而保平安,若是因为他们插手,结果把自己给亲王殉了,那岂不是太冤枉之极了。
对于多尔衮来说,还有更不幸的事情,在大多是使用火枪的军兵还在用铁砂铁弹丸的时候,余风的先进理念,让他的火枪队,全部使用的是铅弹丸,而嵌入体内的铅丸,毫无疑问的会引起人体的铅中毒。所以,在蒙古大夫们束手无策的同时,多尔衮可是遭了老罪了,高烧,呓语,甚至还有不定时伴随发生的癫痫,还没到盛京,他这条命,十成里头就已经去了七成,就算他能及时赶到盛京,而且又有神医良药在那里伺候着,估计,不养上个三两年,他是没有可能再度出山的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说客潦倒 百户感恩
平壤民众对于风字营、尤其是教习营的热情,就像酝酿已久的火山中突然迸发出来的岩浆一样,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爆发出来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无论那些朝鲜籍的军兵如何吹嘘显摆,如何拼命的夸大自己在这次围城之战中的作用,平壤的老百姓显然对于他们的信心,要远远的低于对于风字营这支外来的军队,而这支军队的军纪,尤其在买卖公平,从不搅民这方面,更是彻底的征服了他们的民心。难怪后世的那位伟人,留下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句至理名言。
你能忽悠老百姓一时,忽悠不了老百姓一辈子,谁是干活的,谁是偷懒的,老百姓心里清楚的很。
当日进入西城的鞑子兵们,除了被当场打死或俘虏的,还有部分散入了城中,不过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的他们,很不幸的发现,他们平日里觉得温顺如羔羊的朝鲜百姓们,一夜之间,就好像突然变成了灰太狼。
企图躲入民居的溃兵们,在手持棍棒扁担甚至擀面杖的百姓面前,他们只有两条出路:要么负隅顽抗被蜂拥而来的百姓们变成一具尸体,然后和他们早走一步的同袍们一样,一起被丢上收尸的大车;要么就是干净利索的束手就擒,被百姓们扭送到衙门里,看能不能换取一些赏钱。
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人,选择了能够活下去的那一条出路。
沈群先就是这部分人里的一个。
他的出现,很富有戏剧性。
被扭送到衙门的他,鼓动如簧巧舌,让那些朝鲜衙门里的朝鲜差役,相信他就是一个普通的汉军营的笔帖式,而且,他几乎就差不多就快要成功了。毕竟我们的沈大学士的朝鲜话说得那是相当的溜,而且,人也长得斯斯文文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当初他曾经见过或者说曾经见过他的人,基本上都是这风字营或平壤的头面人物,没人会来这琐事不断的衙门来关注一个小小的战俘的。按照他推测那些朝鲜差役的想法,既然自己识得字,或许还可以派到俘虏营里,做一些轻松的活儿。等到了那时候,自己再找机会逃出去,也未免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一个人的出现,彻底打破了他的美梦。是的,当初他作为多尔衮的使者,接触的都是大人物,可里面偏偏还有一个不是大人物,却伪装成大人物的人。
尹胜!
刚刚升为百户的人尹胜,那叫是一个春风得意,日前更是在军务衙门领了实职,出任了余风亲自批准组建的精英营百户。这个精英营的编制,不会太大,最多也就一个百户的编制,至于人员,余风却是大方的很,这平壤城中,只要是尹胜看得上的,官比他小的,只要对方所在营的官长放人,这人就归精英营了。
余风这是彻底的将挑选人才的权利下放给了尹胜,以前他也没有任何建立特种作战单位的经验,不管是他前世,还是这一世,他也很期待,尹胜会给他选出一些什么样的人来,建立这个特种作战营。
所以,大胜过后,众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一摊子事情,而尹胜则是带着他新任的总旗多宝,两人满大街小巷的溜达,风字营的内务衙门,平壤朝鲜军的各处羁押人犯的地方,甚至连教习营他都试图进去掺和一番,反正就是哪里热闹,他就往哪里去,那里有刺头,他就出现在哪里,不管这刺头是朝鲜人,汉人,还是番人。只要他看上眼了,他就非得死皮赖脸的弄走不可。
当然,他最喜欢的还是往朝鲜人的地方跑,他这身百户的将服,在风字营的将佐面前,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显摆的,风字营里能穿上这种衣服的,足足有好几十上百号人呢!但是,在朝鲜人面前,那就不同了,以前他一个小旗的时候,他在那些朝鲜人面前,感觉自己就像大爷一样,而如今穿上将服,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大人”了,那他还不显摆个够啊!
好死不死的,他一双贼兮兮的眼光到处乱瞟,一眼就看见沈群先了,沈群先正委委屈屈的跪在地下,和几个朝鲜差役说着什么,倒是没有看到他。
“沈先生,你还没死啊!”一个大巴掌拍了下来,沈群先条件反射般的跳了起来,一见到意气风发的尹胜,顿时张口结舌,一脸的不敢置信的样子。
“咱了,看到了我乐坏了吧!”尹胜笑嘻嘻的说道,见到这沈群先,他也感到有几分惊讶,那天晚上死了那么多人,这人一看就不是厮杀的里手行家,居然在乱军中活了下来,也算是一番好造化了,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这身将服,若不是这沈群先的大力“配合”,怕是自己还没那么容易穿上,说起来,他还真的要好好感谢对方一番。尹胜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至少,他见到沈群先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来帮他一把。
现在清军已经退了,也不存在助敌一说,了不得就是他对于一个俘虏好一点,也不会有什么人为此歪嘴的。
“有没有会说话的,告诉他们,这人我要了!”尹胜大大咧咧的对着衙门里的几个人说到。
这个会说话,当然是指的说大明官话,这种人才,在平壤的高层官吏里还能找得出几个来,但是在这些低级的衙役里面,就不见得有了,好在因为平壤城里大明士兵的陡然增多,这通译也就莫名其妙的多了起来,但凡会几句大明官话的,都敢大着舌头和风字营官兵套近乎,他这番话,倒是有人能听明白。
一个天朝的将军,开口讨要一个微不足道的俘虏,朝鲜人哪里还有什么意见,说实话,就是尹胜和他们说话,他们都可以回去得瑟几天了,这是天朝将军呢!
尹胜的要求自然是立刻就得到了满足,更是有殷勤的朝鲜差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套衣帽,让沈群先给换上,跟在天朝将军身边,太过于邋遢了,那也太不成体统了。要是天朝将军觉得丢面子了,倒时候怪罪下来,衙门里的人吃这些挂落,那就不值当了。
“走吧!沈先生!”见到沈群先收拾停当,尹胜招招手,对他吆喝道。
“尹将军就不用再先生前先生后的吧,沈某如今可不是什么两军使者,纯粹一个阶下囚而已!”沈群先苦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脸上不知道是在那里碰到的还是被人打的青肿。
“阶下囚也不错啊,若不是阶下囚,沈先生,怕是我一见到你,就要拔刀子了!”尹胜歪着头看看他:“我可不觉得我们两个人碰到了活下去的会是你!”
虽然尹胜好像是在笑谈,但是以沈群先的聪慧,岂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来,这是说,正是这种已经不再敌对的情况下,他们才能和平相处,否则,两人就是你死我活的拼命了。
“哎!”沈群先微微叹了口气,他也是认命了,此刻此地,若是没有了这位将军的庇护,只怕他嘴皮子再溜,也管不了多大的用处,而且,他也实在是过不了被人叱来喝去,伸手就打,张口就骂的日子。
“尹将军这是带我去哪里?”
“逛街呢,逛累了就回营吃饭?”
“那我……”
“你也跟着呗,总不能看你被那些朝鲜人作践,我这人最敬重读书人了,以前的事情,咱们都是各为其主,大家心里有数就行,就不用再提了!”
沈群先不出声了,默默的跟在二人的后面。
“头儿,头儿,你说他是读书人 ?'…'”多宝见到尹胜似乎和沈群先很熟的样子,悄悄的在一旁问道。
“嗯,沈先生学问大着呢?”尹胜眼睛朝着街边一个朝着他直抛媚眼的婊子瞟着,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者多宝的话。
“他吗的,要不要先打发他们两个回去?这个娘们真是水灵啊,好像浑身都掐得出水来?”
“大人不是到处在招募读书人吗?民政衙门那边,也是到处都缺读书人,你将他往大人那里举荐一下,不就安置了他吗?何必往咱们营里带,他这副小鸡崽的样子,在咱们营里怎么混得下去!”
“嗯”!尹胜魂不守舍的回答道,等到自己说出声,才反应过来,多宝说的是什么,他立刻反口,大声否决了多宝这个很是自以为妥帖的安排:“不成,绝对不成,大人要是知道了他,他还有命在?”
多宝以为尹胜跟这几天到处找人一样,要把这沈群先拉到精英营呢,这才有这么一个建议,此刻见到他反应这么激烈,也顿时吓了一跳。
“不会吧,大人也是读书人啊!”他将眼睛朝着沈群先身上一瞟,实在是看不出这人有什么能耐,能够让大人一见他就起杀心。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记住,以后要记得,该你知道的,你自然就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你问了也不会让你知道的,所以,不要乱问!”
“哦!”多宝不得其解的答了一句,不过,他的下一句话,就让尹胜差点跳起来了:“不过,这沈先生注定是要完蛋了,头儿,你看,前面来的好像是大人的马队!”
第二百三十六章 街头偶遇 斥候新营
十来个骑士,拥簇着一个身穿将服的将领,这人坐在马上,左顾右盼,饶有兴趣的浏览着街边的情形,不正是余风是谁。
多尔衮朝着北方退去的消息已经确定,余风顿时放心心来,短期之内,这平壤是暂时安全了,至少,在兵力远远大于豪格的多尔衮都退去了,那豪格暂时应该不会千里挥师,特意来碰碰这块硬骨头来了。
眼前没有了战事,余风心情就放松了下来,也有心思盘算一下别的事情了,比如说,去看看尹胜的精英营组建得怎么样了,他甚至计算日期,看能不能及时赶回新城,在自己儿子满月的时候,去陪伴在自己的妻儿身边。
当然,后面一个想法,那是有点不现实的了,眼下形势刚刚明确,人心尚且不稳,一军主帅离开自己的军队,那是很不明智的做法,更何况,这一次平壤,可是他殚精竭虑费尽心思才保了下来的,他可没有打算再将自己的胜利果实拱手让出去,不管这崔阳浩愿意不愿意,风字营这次势必是要在平壤扎下根来了。
既然打算来了就不走了,那他就有很多的事情要办,比如,除了新城留下必要的人手和管理机构,整个新城的模式,都要搬迁到平壤来,而和新城不同,在新城,汉民占了主体,朝鲜人不过是占了一少部分,他很容易就将他们隔离开来,但是到了平壤,汉人反而成了少部分,这如何处理城中居民和汉人的关系,就成了他迫在眉睫的问题了。
而且,军务民务内务三理事衙门,搬迁到平壤来,搭建出一个简单的统治架子,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这其中,池长青和手下原来的那些管理机构和他的三理事衙门如何磨合,协作,也是一个大问题,如此一来,势必会有一部分朝鲜管理官员,要进入他的这个体系,而对于这些人,余风还不确定是不是完全能够把握住他们。纯粹的高压政策,那是绝对的行不通的,但是一味的怀柔,说不一定又会让这些人心生二心,这些人对于行军作战也许一无是处,如是煽动百姓闹闹事,却是一个个都是里手行家,余风总不成打跑了鞑子,再把城中百姓杀个精光吧。
总之,鞑子在城外的时候,这些事情是不用急着考虑的,等到这鞑子一撤兵,所有的事情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千头万绪的,扯得余风头昏脑胀。
不过,作为一把手,也有一把手的好处,那就是在自己想偷懒怠工的时候,将手上的事情一股脑儿的丢给下属,而下属绝对不会跳出来指责他的不负责任。眼下余风就是这么干的,上午他和陈敏之已经几个风字营的头头脑脑议了一会儿事情,觉得头昏脑胀,索性直接起身,说是有要事去办,让他们先议着,议出个章程之后再等他回来决断。
大人有要事去办,谁有还敢追根刨底的去问他去办什么事情,所以,余风终于偷得浮生半日闲,带着几个亲卫,优哉游哉的上街去了。
令他欣慰的是,他一路走来,看到朝鲜民众对于风字营的反应,明显是亲近大于厌恶,热情大于冷漠,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颇有几分军民鱼水情的意思了。有了这样的坚实的民众基础,他对于自己掌控平壤,有了足够的信心,至少,只要他不拿出镇压“地富反坏右”的架势,这平壤民众一时半会,应该是对风字营产生不了多少的抵触情绪。
就这样信步逛着,时间就差不多到了中午了,余风正在盘算,是在这街市的酒楼尝一尝这朝鲜风味呢,还是去叨扰池长青一番,去打打他的土豪,迎面就碰到了尹胜他们一行。
尹胜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正在忖度如何找个说辞,解释一下这沈群先为什么出现在自己身边,却见余风手中马鞭一指,对着他们扬了扬。
这就是看见了他们,叫他们过去了。
尹胜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对着余风就欲施礼。
“不要敬礼!大街上,别搞得人人瞩目!”余风微微摆摆手:“正在想去哪里去填填肚皮呢,遇见你正好,你升迁了还没有请客呢,这一顿就吃你的了,如何啊!”
多宝儿听着一乐,大人真是有意思,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