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枭-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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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公公鼻子里哼了一声,脸上的讥诮之色,溢于言表,加上本来他那张脸就有点阴冷,倒是显得他十分不屑一样。
“蔡公公,若是普通的小旗,倒也罢了!”刘广浩的脸色有些难看,“这王小旗,和宫里是有些渊源的!”
高高坐在马上的宦官,更是不爽了,有些渊源,能有什么渊源,无非是和宫里有些人有些转弯抹角的关系罢了,能为自己的亲族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谋个出路,那是任何进了宫的人都会做的。太监不能有后,对于这些亲族自然是多加亲厚。不过,这也不看什么时候,对上什么人,不管他是那个监司的关系,这时老祖宗亲自交代下来的事情,而且,可能连皇上都知道的,这点关系,这个时候,在这里够看吗?
“无妨,拿下这些贼人,拷问口供是一等一的要事,若是那里面的那小旗有什么损伤,自然不用你给交代!”
这是扯着虎皮做大旗了,按说在宫里混的,做事情都小心翼翼,不至于这么大包大揽,甚至摆明了去得罪人的,但是,这个时候,他再畏前畏后,这些军兵们就更加束手束脚,办砸了差事,他就是那第一个倒霉的人,别说是关系,就是这关系身后的主亲自在这里,他不给面子的,还是照样不给面子。
“那就照样了!”刘广浩牙一咬,“陈平,你带一队弓箭手,上房去,齐小天,你去叫那些地方上的军兵,给我将这里围好,放走了一只鸟老子都要唯他们是问!其余的人,跟我来,咱们进去拿人!”
尚未动身,就听得一声巨响,从客场里传了出来。
“火铳!”刘广浩对这声音,并不陌生,在神机营里,他没少看见过这些东西,但是这个时候,这火铳出现在这里,意味就太不寻常了,对方的身份昭然而示,江湖人,能用这军中利器吗?别说用,就是藏有这东西,也是大罪。
几个在客栈中的锦衣卫,灰头粉闹的从客栈中退了出来,一个声音在里面大声喊着:“别当咱们说这话是吓唬人,你们不心疼这番子的性命,也得心疼自个的吧,谁要不怕死,再偷偷摸摸的过来试试!”
“麻痹的,大爷是锦衣卫,不是番子!”退出客栈的一个锦衣卫,在地下淬了一口,恨恨的骂道,一扭头,看见刘广浩,铁青着脸站在自己身后,急忙连不迭的参见。
“百户大人!”
“贼人有几人有火器,小王怎么样了!?”刘广浩见过这个家伙,知道他是王龙手下的一个校尉,至于叫什么,他可没有那闲工夫去记,他此刻最关系的,还是客栈里面的情况。
“那个首领没看见,不过,这站在楼道上的几人,都有火器,半臂长的火铳,看起来,很犀利的样子!”
“小王呢?”
“暂时没事,在贼人手里呢?”
刘广浩放心下来,人没事,那就有得转寰:“有没有套出贼人的底细?”
“先前那几个人说他们是漕帮的,大爷的,漕帮什么时候都有这么犀利的火器了,属下看,他们只是在胡掐呢,对了,那个首领说,他们和布巡按是旧识,从来都是遵纪守法的良民,这件事,可能是个误会!”
“良民!?”刘广浩哼了一声,“良民会携带火器,良民会挟持锦衣卫吗?”
“贼人说的布巡按是哪位?”蔡公公有些不明白,怎么又扯出一个巡按来了,要说这巡按虽然品衔不高,但是,却是却是实打实的实权任务,能做到巡按的,毫无疑问,都是有着背景和政绩的。当然,他关心这个,并不是对贼人的话的真假有了判别,而是这巡按的职位,基本上就是由六部给事中外放的阶梯,如无与意外,这位巡按大人,十成中有九成就是从给事中的位置下来的。
这个位置下来的人,必定有两个特点:第一,绝对百分百的是东林党人无疑,第二,他们遇见宫里的宦官们,鼻孔都是朝天的,是的,他们从不买宦官们的仗,即使是有什么政治妥协的事情,他们都是直接和几个大宦官头子对话的,蔡公公,怕是真的难以入人家的法眼。
“怕是燕平巡按布大人!”尤远小心翼翼的接话道,这燕平巡按,说穿了就是在保定府,河间府,还有京师附近转悠的观风使,看起来什么都管不了,但是,什么都能插上一档子事情。当然,这个巡按,是俗称的说法,严格来说,应该是叫做巡行按察御史。
明朝时期,正式确立御史巡按制度,设十三道监察御史一百一十人,再从他们中选派巡按御史。从十三道监察御史中选派巡按御史十分严格,每名巡按御史的产生,都是先由都察院选出两名候选人,引至皇帝面前,请皇帝钦点一名。十三道监察御史平时归中央都察院管理,但在履行职能时又不受都察院控制,直接对皇帝负责。巡按御史职责是代天子出巡,“大事奏裁,小事立断”。巡按御史代表皇帝巡视地方,又叫“巡方御史”,俗称“八府巡按”,专门负责监察,一般不理其他事务,权力极大。他们代表皇帝行使监察权,能够“以小监大”、“以卑督尊”。
问题是,这巡按一职,并不是常设的职位,也许三五年看不到一位,但是也许连续几年都有,这燕平巡按,更是好多年都没有见到了,京师附近,又什么好巡按的,管的了的,不用你巡按,一样管的了,关不了的,就是你上达天听又如何,这世界上,一个七品巡按得罪不起的人,海了去了。
“蔡公公!?”刘广浩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时进不得退不得,十分的尴尬,不由得转过身来,直接问道蔡公公的意思,等待他的决断。
蔡公公又有什么决断了,他大名叫蔡狗儿,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出身了,进了宫,也没学到什么东西,一直到后来拜了王承恩做了干爷爷,因为其机灵有眼色,才从众多的小太监中脱颖而出,这才上了几天的内书堂,可是纸上得来终觉浅,一个小小的小旗的生死,他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让他真的面对一个随时有可能到来的巡按大人,他可还是有几分心虚。
“要不,怎么就等等,派人请布巡按来,不就真假立辨了吗?这些贼人被围在这里,谅他们也走不到哪里去?若是那些贼子信口雌黄,哼哼,老刘,你那锦衣卫的手段,可不是摆着好看的是不是?”
“那就依蔡公公所言,暂时再让这些贼子逍遥半天!”
“大家商量着办,光听我的意思可不成!”蔡公公不是傻子,若是这贼人使出的是缓兵之计,到时候走脱了几人,刘广浩此刻有这么一句话在这里,肯定责任全是自己的。再说了真的是找错了人,拿到布巡按的家人什么的,人家巡按大人的怒火,还不是直接冲着自己来啊!
这个时候,陆家老店的楼上房间里,小五有些紧张的看着楼下的人群,嘴唇抿得紧紧的。
这些官兵不管不顾的这么一冲,他们几个人就是三头六臂也抵挡不住,火枪再厉害,又能撂倒几个人,他不得已使出这样的缓兵之计,果然不如他所料,这个巡按的名头报出去,还是有点作用的,至少,在短时间里,他是不用担心这些官兵们冲上来了。
“你到底是谁?”甄大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他了:“你怎么就能肯定,你报出了那个官儿的名头,这些官兵们,就不会动手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当年的三万两
不仅仅是客栈外面的这几个头头脑脑们一头雾水,拿不准这几个胆大包天的贼人到底和那布巡按是什么关系,就连匆匆赶来的这位巡按大人,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要说这等事情,贼人随便攀诬是常有的事情,远远不能劳动他的大驾亲自光临,堂堂的巡按御史可不能掉价到这个份儿上去,随便几个小蟊贼攀诬一下,就干巴巴的跑来澄清。若是这样的蟊贼再多上那么几拨,那他也别巡按地方了,就直接四处去澄清真伪好了。
但是,前来请他的是一个锦衣卫的小旗,身后还有一个小宦官,这就让他不得不亲自走一趟了,他有权直接上奏天听,这权利,人家也有啊,别说锦衣卫本来就是天家鹰犬了。还有那些宦官,更是直接就是宫里的人,这事情,被人奏上一个懈怠职守,尸位素餐,那对他的前途来说,可就有些不妙了。他若是不去,这锦衣卫这些平时他看不起的宦官们会不会告的黑状,这还用怀疑吗?要知道文官们可是一直都和这些家伙不对盘,有这样的好机会打击对方,傻子才不做呢?
“贼人还盘踞在楼上?”,来到客栈前,布润有些不悦的问道,若是眼前的这些人,如果是他的直属属下,怕是他直接就沉下脸来呵斥了,这些武人就是糊涂,不管这些贼人们说的是真是假,都应该先控制起来,再一一甄别嘛!
他来的时候,已经距离锦衣卫们退出客栈,足足有两个时辰,这个时候,天色有些蒙蒙黑了,而不远处,已经有军门们在准备火把了,平时这个时候,他已经在家搂着自己的小妾,喝几杯小酒乐呵乐呵了,换谁在这个时候,被拎到这里,都绝对不会认为这是很开心的事情。
“布大人,咱也是为了求个稳妥,这要是攻进去,肯定有些死伤,若是真的贼人,倒是无所谓,万一弄错了……”刘广浩飘飘布润,淡淡的说道:“那大家脸上,就都不好看了!”
“荒谬,荒谬,简直是荒谬至极!”布润狠狠的跺了一下脚:“这等凶徒,有怎么可能和我布某拉扯上关系!”
“布大人祖籍是山东吧?”刘广浩冷不防的说道,两个时辰,锦衣卫已经能够很轻松的了解到布润的履历了。
“你问这话什么意思?”布润有些警惕,和太监,和锦衣卫打交道,那是一点马虎都不成的。
“没什么意思,只是这客栈里的那几个贼人,都是山东口音,布大人还是见一见吧,放心,布大人,贼人是伤不了你的!”
在客栈上,小五看着下面的发生的一切,虽然已经不是很清晰,但是,从动静上看来,应该是那位巡按大人到了。他整了整衣襟,对着看着自己不说话的甄大说道:“甄兄,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吗?出去,咱们不就知道了,不是我拿乔不说,只是这事情,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今个人,咱们要是能够过了眼前这一关,甄兄你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
“好!”甄大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不管这人是来干什么的,他找到自己,又能拿出信物,是自己人使绝对没错的,当然,这个自己人,说的是新城他妹夫家的自己的,而不是漕帮的。所有,他立刻起身,跟在小五的后面,丝毫不虞对方有什么加害之心。实际上,他有这个心思也是白搭,这外面的人,没有一个是他漕帮的弟子,都是这小五带来的,长兵短枪的,真要对付他,他可抵挡不了。
“楼下的人听着,是布老爷来了吗?我们大哥,请布老爷进来说话!”一个汉子得到小五的授意朝着外面喊道。
布润脸色有点发青,他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想进那客栈去,还是他身边的一个长随机灵,立刻就大声回道:“我们老爷身份何等贵重,岂能身涉险地,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好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汉子又从窗子里探出头来:“我们大哥说了,他和布老爷是素识,颇有一些渊源,若是布老爷不愿意进来,那就罢了,不过,事关三万两银子的买卖,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的谈,布老爷可要三思啊!”
“三万两?”刘广浩和蔡狗儿对望一眼,心里砰然一动,那蔡狗儿更是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神色来,这三万两,是贼子拿来买条生路的吗?若是这样,更不能放走他们了,倒时候,人财两得,也不枉大家辛苦了这么一趟。
“你们说什么胡话,我们老爷和你们这些贼人能有什么生意来往,告诉你们,攀诬朝廷命官,可是大罪,趁着你们还没有杀人,自己绑了自己出来吧,没准我们老爷还能为你们求个情,让你们少受点罪!”
身边的长随,还在喋喋不休,布润本人,却是脑袋里急速的在搜寻关于这个三万两的一切信息,这三万两不是一笔小钱,即便是他,经手这样的数目的时候,也是屈指可数,他将这屈指可数的几次来往,迅速的盘了一遍,赫然发现,唯一来路有些不明的,就是自己前年给温体仁温大人府里送去的五万两脂粉银子里,其中有三万两是自己父亲送来的,而这笔钱,据说还是一个武官送到济宁布家的。后来那武官好像犯事了,带着人直接逃出海外去了,嗯,我想想,那个武将好像是姓余来者。
“坏了!”布润心里一惊,当时家里和这个武将来往,肯定是有过书信来往的,这般贼人这么有恃无恐,肯定手里就是那些凭据,他现在几乎有七成的把握,可以肯定,这客栈的人,就是当初那个余姓武将的人了,没准这余某某,本人就在这客栈内呢?
“闭嘴!”他呵斥住了自己的随从,“贼人既然指名道姓叫布某进去,布某岂能示弱于人,君子习六艺,布某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让布某进去会会他们!”
他已经想明白了,这是去,的确是不适合拿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他身为巡按,如是被人抖搂出曾经接受过叛贼资助这样的事情啦,他的前途就到此为止了,自身不正,何以正天下。什么,你说那不是叛贼,那家伙都反出大明去了,还不是叛贼?
“老爷,不可!”
“布大人,不必如此,近一些说话,我派几个人,遮挡住你的身形就够了!”
身边的人,纷纷的劝道,就连那蔡狗儿,一直不阴不阳的冷眼的看着布润,此时也不得不佩服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官儿的胆气,这样单身赴险的事情,他是绝对敬谢不敏的。
正在这时,那个在锦衣卫们推出来,重新被掩上了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人捂着脖子,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朦胧的夜色中,众人看不起他的样子,在屋顶上的弓箭手,登时就把手中的弓弦拉开了。
“是我,是我,我是王龙!”王龙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边大声喊道,这个时候,众人也看清楚了他,当下立刻把所有的精神就提了起来,握住手中的弓箭,兵器,死死的盯著客栈大门,提放贼人们从大门里冲出来。
“王龙,你怎么逃出来的?”刘广浩看着这个狼狈的属下,没好气的问道。
“大人,是那帮贼人,放属下出来的,他们还说,巡按大人一到,事情就水落石出了,他们也不用担心咱们冤杀他们了!”
“狗屁!”刘广浩吐了一口唾沫,旋即发现自己失言,自己这是在骂贼人还说骂布巡按呢?
他低下头,小声问道:“贼人们还说了些什么?”
王龙摇摇头,一脸的茫然。
刘广浩喊了几个人的名字,又做了几个手势,他的那些属下,登时就动了起来,没有了人质在对方手里,本地的知县,还有巡按御史都在这里,他还不赶紧动手,攻了进去,将那几个贼人拿下,好好的出这一下午憋出来的腌臜气??
当然,这都是要等到巡按大人确定和那客栈里的几个人,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才行,若是那些贼人,想拿三万两银子买条生路,这三万两银子,可是在场的大伙的,别看你巡按大人品级高,也不能吃独食不是。
“布大人,真要进去?”刘广浩问道:“我派几个身手好的兄弟,护卫你!”
“不用,我带着我这两个家人就行了!”布润摇摇头,开玩笑,带着几个锦衣卫在身边,那和在大街上喝对方谈有什么两样,这几个锦衣卫一转身就能把自己给卖了。
说完,他掸掸衣袖,朝着客栈走去,晚风中,风将他的衣衫吹起一角,看起来竟然有几分飘逸出尘的味道。
“布润,布大人 ?'…'”
一脚踏进客栈,黑暗中传出一声话语。此刻天色已经差不多全黑了,外面是火把通明,但是在客栈里面,却是连一盏灯都没有,布润甚至看不清楚说话的人,在什么地方。
第三百章 国公府侍卫
外面的火光闪动跳跃,屋子里却是一片的漆黑。饶是布润使劲的瞪着眼睛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却是仍然看不清楚对面,只是隐隐约约看到,前面几个人形,高高矮矮的站在自己的不远处。
“布某已经来了!”他佯装镇定的说道:“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用再遮遮掩掩了的吧!”
“噗!”有人打燃火折子,更是有人,从布润的身边穿了过去,守在了门口,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一盏油灯缓缓亮起,布润这才看清楚面前的这几个人,高矮都有,形貌也不甚古怪。
他努力在众人的脸上搜寻,试图找出刚刚说话的那个人,在他的理解中,这人应该就是这些人的手里首领,没准就是那姓余的。
“看来布大人是想起那三万两银子的事情了!”小五笑了笑,坐了下来:“要不然,布大人也不会到这里来和兄弟们见面了!”
“不错,我是有些猜测,不过我倒是宁愿希望我猜测错了!”布润鼻腔里细微的哼了一声:“尊驾可是姓余?”
“不敢!在下姓赵!”小五肃然了一下,旋即笑道:“不过,鄙上的姓氏倒是如此,至于名讳,我想,我就是不说,布大人也清楚了!”
“那又如何?”布润的声音有些气愤:“就算昔日布某与你家主上有些什么牵扯瓜葛,如今也是桥归桥路归路,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难道昔日的那点事情,值得布某用身家性命前来冒险吗?”
他不用想都知道,这个时候,对方搬出来了,肯定是想从这个局里脱身出来,他巡按地方,最近刘广浩和蔡狗儿到天津来,为的什么事情,他岂有不知的道理,叫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为这些几个贼人开脱,他不觉得这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错了,布大人,请布大人来,并不是为了让布大人为难,这件事情,是这样的……”
小五将事情的发生的经过以及为什么会发展现状这个地步,详细的给布润解释了一遍。
“所以,这本来就是一个误会,但是,我们未必有澄清这个误会的机会,如果不是但是我们拿住了那个锦衣卫,又及时报出大人的名讳,只怕此刻不是在大牢里就是在九泉之下了,谁还来关心我们是不是被冤枉的?”
“所以,请大人来,只是想请大人从中斡旋一下,让我弟兄们有开口的机会!”
“你们真没过那档子事情?”布润有点迟疑,听起来,这个要求倒是似乎难度不大。
“我说做了或者没做,现在重要吗?”小五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