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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明枭-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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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来,他拎过包裹,牵着容伊媛,走了出去。

“夫人!”一踏出门口,却见吴嫣然正娉娉婷婷站在门口,他急忙放开容伊媛的手,低下头来见礼道。

这个时代的官宦人家,内宅的规矩都十分大,像这种女眷和护卫的男丁轻而易举在宅子中见面的事情,是几位罕见的,一般女眷出行,该回避的地方,那还是一定要回避的。可惜余风的府里,尽管有小环极力想立起这个规矩来,但是,这规矩,对于吴嫣然却是毫无用处的。她要是不能行动自如,不能抛头露面,她的所长,倒是一点都发挥不上了。而且几乎是所有余风老部属,都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躲在深宅大院的二夫人,绝对不是一个好的二夫人,那雷厉风行,办事干练的二夫人,才是真正的二夫人。

“要出去办差了?”吴嫣然樱桃小嘴微微上翘,露出一丝丝淡淡而又和气的笑容,仿佛拉家常一样的问道。

容七却是心里有些打鼓,囡囡刚刚塞给自己的金锞子,不知道二夫人见到了没有,虽然这事情二夫人未必是不知道,但是知道和亲眼见到,那又是另外一码事情了。

“是的,大人差遣,去新义安军堡……”

“你不用告诉我!”吴嫣然打断了他的话:“这是军机,我又不是你的上级,告诉我,你就算是坏了规矩了!”

“是,是,夫人教训的是!”

“伊媛在我这里,你尽管放心,这些日子,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是真心喜爱这个丫头,断断不会让她受什么委屈的!”

“夫人是这丫头命里的贵人,也是这丫头的造化!

所以,你出去办差,大可无后顾之忧,用心效劳,做好你的本分,就是给这丫头长脸了,我余家能有今日,也不是靠着刻薄下属得来的,至于你说的有本事没本事,倒是让我有些期待,不过,若是有本事,就不要藏着掖着,这里就是你展现你的本事的地方,现在,就是你展现本事的时候!”

她果然听到了自己和囡囡的说话!容七微惊,口中却是朗朗答道:“夫人的话,容七都记得了!”

第三百四十章 戒备森严为那般

赵贵没有几个朋友,至少,在新义安,他觉得自己是没有几个朋友的。

有时候空闲下来,他会坐在书房里,想想自己人生,想想自己从一个小小的破落军户,到眼前手握重兵坐镇一方的大将的一声,他觉得,这一段经历,就是用恍若梦境来描述,也绝对不过分。

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余风的出现。他自认自己并无多大的长处,之所以自己能够到今天的位置,所依仗的,除了勤勉,就是勤勉,只要是余风交代下来的事情,他无一不是做的妥帖又妥帖,甚至,还远远超出余风的预计。

也就这样,他知道自己在余风的心中,是一个什么地位,他是绝对比别人更清楚的。当然,他现在,将来都没有打算改变自己的行为方式,自己的一身富贵,来自余风,他不求再有多显达,能够维持住现在的情形,他已经就是颇为满足的了,说实话,他现在的境遇,在几年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君子群而不党,这句话,他是后来请先生给他上课时学习到的。这句话,简直是说道他的心坎里去了,对于他来说,自己的持身之本,不在于自己有多大本事,多大威望,虽然这些年来,他的本事威望,比起当初在赵家村的那个赵贵,不知道多了多少。

所以,他除了当初赵家村出来的几个老友,偶尔还能聚上一聚,他就没有其他的朋友了。一个也没有!

陈敏之到新义安,来的很隐秘,赵贵也只知道,是他要求增援的平壤的马队到了,浑然没有想到,这马队总,居然还混有这样一个人物,当听到是丘时亲自带队来的是,他连出去迎接一下的兴趣都没有了,到了新义安,这马队还不是要受他节制,平素他和丘时双方都看的不是那么顺眼,这个时候,他自然不会降尊纡贵去迎接自己的下属。

陈敏之到守备将军府大门前的时候,一身的马队将官打扮,身后跟着几个灰头灰脸的骑兵,哪里有人会把余风身边的那个羽扇纶巾的军师陈参军联系起来,容七就是他身边的那几个灰头灰脸的骑兵质疑,他站在陈敏之的身后,看到了门口的卫兵从冷漠通报到诚惶诚恐将陈敏之迎接进去的全部过程。

随着陈敏之进去,他打量着这将军府,显然,这守备将军府还保留着以前当地的一些风格,甚至不排除,这个守备将军府,就是以前这个地方的县衙之列的,从在余风府上呆过了一段日子的容七眼中看来,这守备将军府戒备森严倒是森严,可格局未免有些不够大气,一如当地朝鲜人所有的建筑一样,处处都透露着小门小户的模样。

赵贵是站在阶前相迎的,这就相当的尊重陈敏之了,在赵贵眼中,丘时和陈敏之,自然不是一个档次的,而且,这个敏感的时候,这位陈参军不在大人身边,出现在这个地方,这其中味道,总归是有些让人耐以寻味,他可是不敢丝毫怠慢。再说了,赵贵老于世故,对于他来说,这位参军是大人身边的近臣,平日也是以孤臣自居的,两人交集的地方,实在是不多,虽然他不至于去谄媚对方,但是,也犯不着去得罪对方,这该尽到的礼数,那是一定要尽到的。

容七这是第一次看见赵贵,看见这个他这几天耳朵都已经听出茧子来的这个名字的主人。赵贵一身青布道装,满脸憨厚的样子,分明是一个居家的憨厚大叔,那里有一言决断千人生死的大将气势。这一眼印象,容七未免就对这赵贵,小觑了几分。当然,他心里怎么想自然不会表露出来,老老实实按着刀柄站在门口坐人桩子,才是他的本分。

“陈参军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莫非是大人知道赵某愚钝,特意让陈参军来助我一臂之力的吗?”

这话说得,连站在门路的容七,听了嘴里都撇上一撇,若是这陈参军是你赵大人的援兵,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掩踪匿迹吗?这个样子来找你,肯定是有一些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事情了,这个理,他都想得到,这位到了现在这个位置难道都还不到,这是装傻还是卖萌啊!

还好,虽然不知道赵贵处于什么考虑,总算是没有将彼此的亲兵全部斥退,两人的说话,倒也不是甚隐秘,至少,容七他们四个,和同样站在外面的赵贵的几个亲兵,倒是能把屋子中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赵大人,马队,已经应你的要求,星月赶来了!”陈敏之的脸上,没有笑容,甚至,连寒暄的意思都没有,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这不能怪他,若是他和赵贵真的有什么瓜葛,在平壤的那一位,肯定是不太高兴的。再说了,他怀里还捧着一柄可堪尚方宝剑的大杀器了,要是眼前的这位,依旧是一副温吞水的样子,那么,将他从这新义安撵回平壤的,就是他陈敏之,他更有笑脸寒暄的必要了。

“嗯,我接到通报了,马队千总丘时亲自率军前来的,就是赵某万万没有想到,陈参军居然也屈尊其中,这两日,马上颠簸,一定是疲惫不堪了吧,赵某安排人,给陈参军安排处所,好好的洗一洗风尘!”

“这点疲累,我倒是受得住!”陈敏之淡淡的说道:“马队到了新义安,自然是要归赵大人节制的,不过,赵大人打算怎么用这马队,总有个打算吧,陈某手无缚鸡之力,也就还有几两墨水在这肚皮里,倒是可以为赵大人敲敲边鼓,谋划一下!”

“这个,不着急,今日首要任务,自然是要休息!”赵贵摇摇头,就像是一个因为天气不好不想下田劳作的老农,这样子,看的陈敏之眉头微微一皱。这人难道真的一点进取之心都没有了,今日暮气之斯了吗?

“不光是陈参军要休息,这马队也要休息,这两天跑下来,就算咱马队带了些备马,怕是也跑得差不多脱力了吧,我可不想马队还没有用上,就废了一半的战力,没有了马匹,这些小子还叫什么马队,连步卒都不如,我这里缺的是马队,步卒,倒是多的是。”

这还差不多,听到这个理由,陈敏之心里才稍微好受一点,要不然怎么说,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呢,赵贵给容七的印象,是憨厚无威,陈敏之对赵贵的第一印象,则是从军报中得来,在平壤的有限的几次见面中,他陈敏之可不是诸葛孔明,会观人之术,见了一个人的面,就知道一个人的性情本事。赵贵的几封军报,给他的印象,就是赵贵没有其他风字营将领的那股锐气,字里行间,总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眼下看下,似乎也好像不完全是这样。

这就算完了吧!对于自己这趟差事,容七倒是没有多大的期盼什么的,在他心中,无非就是在千军万马中,护送个人来回一趟而已,这陈参军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总不成和他们这些人一样,抡着大刀片子就去上阵杀敌去,真要有什么战事,这陈参军肯定是离得战场远远的,他们这些护卫在周围的亲兵,自然更是没什么风险了。

眼见屋中似乎谈完了正事,赵贵在问几位在平壤的老朋友的好了,容七心里暗暗的想道。

呃,呆上那么一天或者两天,陈参军估计就要回去了,这一趟出来倒也不算太久,倒是没有对囡囡失信,只不过,这算是外派差事吧,这府里总该有些贴补吧,这囡囡给自己的钱,眼下能不花就不花,得存在那里,万一有个急用,也派的上用场。

接下里的时候,容七心情很是轻松,只是,他身边的那几位同袍,却是一点轻松的意思都没有,当陈敏之和赵贵在屋中吃他们的洗尘宴的时候,他和那几位同袍,就在厢房里,吃着另外一桌厨房里送出来的酒席,看到那几位同袍脸色有些凝重,他忍不住开口说道:“哎,哥几个,这都到了守备将军府了,这里守备森严,难道还怕有刺客不成,别板着一张脸了,咱们不喝酒,好好的填饱这肚皮,说几个笑话轻松下不成吗?”

“容七!”孙伦低低叫了他一声:“正是因为在这守备府里,咱们更要小心,你在咱们营里呆的时间不长,有些东西你看不出来,但是咱们哥几个,可都是从下面一级级干过来的,光棍眼里不揉沙子,这府里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头!”

容七看看另外两位,那两位沉默着往着嘴里塞着东西,见到容七看来,顺着孙伦的话声,点了点头。

“有什么不对头的?”见到这番情景,容七也有些紧张了。

“这守备府里亲兵全部配备倭刀,两人,四人一组未曾间断巡视,这就也就不说了,但是,巡逻的火枪兵你看到没有,腰里的弹丸袋子,可都是鼓鼓的,火枪兵的条令里,不到战时,这弹药谁会发满,还有,你在咱们府里护卫大人,也那么久了,你可曾看见,咱们的弟兄,有扛着火枪巡逻的!”

“这是要出事?”

“不是说找不到鞑子的踪迹,才叫马队的兄弟过来了,那么,这摆明了要大干一场的样子,却是为了防备谁?”孙伦的话阴森森的,容七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赵贵有反心?麻痹的,不带这么玩的啊,他简直有些抓狂了,老子不过是送个人过来而已,可没想把自己给搭进去啊,火枪兵们的火枪威力,他可是见识过了,真要是这赵贵有心对付这陈敏之,他们这几个小兵,也就是顺带的一个搭头而已,他不认为,自己本事能够牛逼到可以到几十只火枪的齐射中逃得出生天。

第三百四十一章 鞑子也玩麻雀战

容七晚上是被一阵阵略带凌乱的脚步声惊醒的,他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将自己睡前放在床头的腰刀抓在了手里,因为有了孙伦的提醒,他们几个晚上睡觉前,都是和衣而卧,甚至连鞋子都是倒放在床前的,这样,晚上一有动静,他们就能在最短的时候反应过来,而不会手忙脚乱。

说来也是有些讽刺,说起来,这守备府,是这新义安上万风字营官兵的最中枢了,而他们又是身为风字营的首脑的身边的亲兵,这样紧张兮兮,未免有些可笑。但是孙伦不这么认为,容七,同样也不这么认为。

容七的眼睛,适应屋子里的黑暗的时候,他这才发现,孙伦和其他的两个同伴,都不见了踪影,而前面的大门,黑黝黝的洞开着。他一个翻身下了床,朝着隔壁跑去,那里,是陈敏之的就寝处,孙伦和其他兄弟,肯定第一时间去了隔壁。

陈敏之的房间一团漆黑,寂静无声,孙伦按着刀柄,靠着门边低声的唤道:“陈大人,陈大人!”

而外面那些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远,夹杂着一些棉甲上的铁片的磕碰声,还有一些特意压低了嗓门的口令声,让这栋黑夜笼罩的小院子,隐隐变得有些瑟瑟之意,远处的火把,逐渐亮了起来了,而马蹄声,也逐渐从远处响了起来。

“无事,你们都去安歇吧,在这里,能有什么事情!”陈敏之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略略带了点鼻音,似乎是刚刚被惊醒过来。

“陈大人,我等就在外面,若是有事,呼唤一声即可!”孙伦低声说到,虽然陈敏之说的无事,那些动静似乎也渐渐离这个院子远去了,但是,他可是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

房间里哒的一声火石响,灯光亮了起来,灯光下,陈敏之的影子坐了起来,对着门口说道:“你们都进来吧!”

“陈大人……”孙伦带着几人走了进去,开口说道,陈敏之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说话:“我知道你们忧心什么,不足为虑,你们是职责所在嘛,不过,这事情,我是知道的,这么大动静,可不是对着我们来的,赵守备,也不至于糊涂至斯!”

看着灯光下,这几个人一脸的询问之色,陈敏之没好气的笑了笑,说这么多,已经远远超过了他能够说的极限了,和几个士卒,尽管是护卫自己的士卒,说这些机密之事,他也没那么糊涂。不过是看这几个人关心心切,怕弄出什么误会,他才委婉的解释一下,毕竟这几个人是大人派在自己身边的,谁敢保证他们的任务,除了护卫自己,没有监视自己的意思呢?

“去吧!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事情,该你们知道的,自然就知道,不该你们知道的,问了也白问!”

容七是他的同伴,是带着一头雾水回到自己的床上的,这一头雾水,一直到到第二天他们护卫着陈敏之返回的时候,才略略露出了点眉目,他们来的时候,是跟随着马队一起出来的,回去的时候,自然也是要经过马队的驻地的,只是他们第二天回去到时候,容七他们赫然发现,整个个驻地里,除了几十人看守营地,其他的人居然已经不知道去向。

容七仔细观察了一下陈敏之的神色,发现陈敏之似乎对此一点对不感到意外,这让他心里隐隐一动,这事情,没准还真的是就是陈敏之和那赵守备两人商议的,只是,这半夜调拨军兵,太突兀诡异了一些。

对他们来说,是有些诡异突兀,对于丘时来说,这事情,一点都不奇怪,他带着马队来新义安,可不是为了享福的,这地方,连平壤的一半繁华都比不上,有什么福好享,正经是找到那股骚扰新义安的鞑子,将他们打老实了,这才是正事。

对于鞑子,丘时和他的马队,没有任何的压力,从小卒到他找个千户,马队的兵丁,无一不是老兵,最菜的也有在新城外面围歼那群红毛番人的经历,这些经历过战阵的老兵,无论是从心理素质还是作战技巧,毫无疑问比他们的步卒同僚们要高出一筹。而他们的人手一支甚至几只的三眼火铳,身上精细的覆盖了铁网的棉甲,胯下明显高过那些朝鲜矮马一头的坐骑,更是他们信心的来源。说句实在的,不仅仅是丘时,每一个马队的士卒,都毫不怀疑,自己就是风字营精锐中的精锐,是大人的杀手锏。你没看见这新义安一出事,大人第一个就想到将咱们马队派上去吗?新义安据说可是有上万兄弟在那驻守呢,要是咱们马队不是精锐,大人能想得起咱们吗?

所以,当守备府的军令来的时候,赵贵丝毫不感到奇怪,尽管这半夜三更的出击,有些不太寻常的味道,但是,风字营的规矩,可没有质疑军令这么一说,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而自认为是精锐中的精锐的丘时,自然是毫无保留的执行了。

马队是先行,在新义安斥候的带领下,整支马队在天亮的时候,赶到了一个小村子的外围,据斥候说,这里就是那股鞑子的老窝了,如果不出意外,被掳走的那些百姓,应该也在这里。

丘时毫不迟疑的派出了自己的斥候,即便是友军的斥候,他也不是特别放心,什么情况,还是自己一手掌握的好,当然,他也肯定是会依照军令上所说的那样,仅仅是警戒监视,防止敌人逃窜,而真正的战斗,还是要靠后面的步卒主力。

赵贵不是找不到布希甲喇的踪迹,实际上,感觉自己吃了一个大亏的布希,根本就不愿意离开这清江一线,这个亏,可以说,是布希这近十年以来,吃的最大的一个亏了,他的确不甘心,除了打发一小队人押送着这些奴隶去盛京,又安排了部分老弱族人到北边安全点的地带去以外,整个布希甲喇的精锐,基本上全部集中在这里了。

这些天,他们始终没有消停,不仅袭扰附近的村子,庄子,甚至连新义安派出的斥候都吃掉了好几股。但是等到赵贵率着大军一出现,他们立刻又销声匿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游牧民族的机动力的优势,在这一方面,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们不傻,和这群古怪的明军正面对决,那是绝对得不偿失的事情,而且,完全没有必要。丢了近两百号战士的布希,早就意识到,自己先前的自大,怕是导致自己失去这些战士的根源,这些明军太古怪,而且,数量太多,若是不是动辄几千人出来,他倒是不介意比试一下,到底谁的刀快,但是,但是,明摆的占不到便宜,还去找石头碰,那就不是有脑子的人所为了。

赵贵很头疼,头疼不是对付不了这群鞑子,而是这群鞑子始终对他避而不战,虽然各个庄子已经加强戒备,但是,面对如此大股的鞑子,靠着那护庄的庄丁,很显然是不成的,在损失了一些人手后,赵贵将前沿的几个庄子的人,全部都迁到了新义安,而与此同时,疯狂的派出斥候,试图找到这股鞑子,一战而绝后患。

但是,问题又来了,即便是好几次,找到了他们落脚的地方,但是赵贵率军一出军堡,隔着对方还有好几十里地呢,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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