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枭-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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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老百姓可不管什么官盐私盐,谁的盐便宜,自然就买谁的,你巡检司再厉害,总不能把天下所有吃私盐的人全抓到衙门里去吧,虽然法理上是如此,但是,倒也没有哪个盐政司巡检脑袋坏到这个地步,这也就雪娘假模假样朝着院子门口张望的缘故。就这私盐,还有好多人家买不起呢,谁会那么吃饱了撑的去告发。
“你这盐也是从盐贩子那里买的?”余风问道。
“才不是呢?”雪娘回答,“是大郎给我的!”
说到这里,雪娘有点惴惴不安的看着余风,这里说道大郎,就是余风的小舅子了,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女儿要是从夫家往娘家折腾点东西,那可是很大的忌讳,刚刚雪娘一时口快,说给了自己大郎十个大钱,生怕余风不快。她是海边人家,自然知道,自己弟弟给的那点盐,可要不了这么多钱。
“呃!”余风的心思倒也没注意这些,“你是说,你弟弟也在贩盐卖?”
雪娘脸都吓白了,急忙捂住余风的口:“相公,可胡说不得,自己煮点盐,分与亲戚朋友一些,算不得贩卖私盐的,这要是巡检司的人听到了,那还不是天大的祸事!”
第三章 行动指南 雪娘省亲
的确是算不得什么大事情,雪娘的父兄所在的鳌山卫所,就在海边,两百年前,朱元璋用武力统一全国后,为保证今后爆发战争时有兵可用,设置了卫所制度,也就是所谓的常备军,但他吸取了宋代的教训(吃大锅饭,养兵千日,用不了一时),实行军屯,并划给军队土地,也就是当兵的平时耕地当农民,战时打仗当炮灰。
事实证明,这个方法十分省钱,但时间久了,情况就变了,毕竟打仗的时间少,耕田的时间多,久而久之,当兵的就真成了农民,有些地方更不像话,仗着天高皇帝远,军官趁机吞并了军屯的土地,当起了军事地主,把手下的兵当佃农,有的还做起了买卖。
灵山卫所靠海临山,看起来风水确实不错,但是,土地却贫瘠了一些,土地上的出产,除了上交给他们的头头,也就是千户以外,实在是所剩下有限。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里的鱼虾之类的,那是不值钱的,这个时候,农民的智慧就出来了,拿个铁锅往海边一竖,煮盐!
煮出来的盐,当然是巡检司全部收走了,至于这些盐货,倒是算是私盐还是官盐,那就得巡检司自己说了,反正官字两个口,随便他们怎么说。虽说巡检司的盐丁们把盐价压得极低,但是,这些军户们所费的无非是一些劳力而已,柴薪的什么又不值钱,也算是能够卖点银钱,让家里人多吃几顿饱饭。
有了这个门路,农闲之余,这煮盐一事,倒成了这沿海军户的主业了,这也是余风家住在县城不远,离得海边远,才需要买盐吃,要是海边人家,哪里肯花这个冤枉钱,没盐吃,找老天爷要就是了。
不过吃归吃,要是去贩卖私盐,这些军户们倒也不敢,巡检司的那群盐丁,个个如狼似虎,一旦被抓住,那就是枭首的下场,而且,这个时代,还有个路引制度的,没有路引,你也只能在家附近转转,有本事,你到邻近县城转转看看,就算你赤手空拳,办你个流窜匪人直接充军千里的,在那些官府人眼里,根本不是一个事儿。
所以,这敢贩卖私盐的,一般都是勇悍之徒,纯粹是把自己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找饭吃的主,遇上大伙的官兵,固然是一哄而散,遇上小股的盐丁的话,那可是敢直接抽刀子上的。
雪娘哪里想到,就这么短短的几句话之间,自己相公的思路竟然被自己带到这贩卖私盐上去了,在她的心里,自己丈夫,可是一个柔弱的读书人,和那些亡命的私盐贩子,那是一点边都靠不上的。
可是余风不这么想不行,他清楚的自己在明朝,在山东,而当初他曾经看过一位大神的一篇网文,主角不就是在明朝山东的海边靠着私盐买卖发迹的吗?有这样的一位大神给自己都做好了行动大纲了,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这条路铁定行得通的。
“雪娘,今天见到了大弟,可曾想家了,我这身子骨,也好了许多,要不,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拜访一下岳丈大人!”余风对着雪娘说道,这身子骨好不好的,那是一个托词,不过,既然自己老婆的娘家,也是能煮盐的,倒是可以去走动一下,顺便摸一摸这一行当的情况,搞不好,他来这大明朝的第一份职业,就要在这上面着落了。
能想到这个法子,余风也是颇为无奈,他现在的家境,做生意,那是一点本钱都没有,就算自己想做那些打家劫舍的没本钱的买卖,也得有把趁手的武器吧,这也是要银钱买的,不知道这里武器管制如何,反正,他是觉得,这个家里是找不出让他买把刀剑什么的银钱。更何况,他的这副身体,比起他前一世起来,那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就算他有这个心,也未必能有这个力。
按理说,余风好歹是个秀才,就得往读书这上面想吧,但是,余风自己有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知道吗?好吧,就算是以前这个身体的主人,读书颇为刻苦,但是,中了秀才,可不是隔年就能考举人的,和中了进士不同,你要是中了举人,隔年你就能进京考进士,但是,你中个秀才后想考举人,还是在家温习个两三年,过了资格考试再说。就算是有把握考举人,难道他还能睁着眼睛在这样的环境,靠着老婆养活,苦苦熬上那么几年吗?然后,等到他好不容易混个一官半职,然后就等着看遍地流民四起,攻城掠地,随时担心一颗脑袋不在自己脖子上,这样的生活,绝对不是他想要的。
“这不年不节的,回娘家做什么!”雪娘轻声说道。自己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她心知肚明,相公突然说陪同回去省亲,倒是让她感到几分惶恐,这不会是因为今天的事情,相公去自己家里兴师问罪去的吧。这个时节,这个家,还有粗粮可以度日,而在娘家,怕是顿顿粗粮也未必能做得到的了吧!自己和相公这一回去,少不得爹娘要找邻里借些钱米款待女婿,怕是要给娘家增加不少负担。
第二天一大早,夫妻两个,早早的出了门,令雪娘高兴的是,余风竟然叫雪娘到县城割了半斤肉,还买了两盒点心,这样的礼物,在这个时节,可算不得寒酸了,就是在余风卧床的那两天,雪娘都没舍得自己去买肉吃呢。
到了下午时分,终于来到海边的一个小村子,村口几个嬉戏的儿童,见到二人进村,欢叫着一哄而散,没多时候,雪娘的父亲,余风的老丈人,带着两个棒小伙子就迎了出来。
这村子虽然和普通的村子无异,但是却是卫所编制,村中村长,里正之类的,那是没有的,村里做主的,是一名百户,这就相当于村长了,百户下面是两个总旗,这就相当是副村长了,总旗下面还有小旗若干,余风的老丈人赵义安正是这村子的两名总旗之一。
听得村里的小儿喧闹,正在家里闲坐的赵总旗,一听说是自己姑爷来了,立刻就带着两个儿子迎了出来,对于这门亲事,赵总旗是一百二十个的满意,这也幸亏得他与已经过世的余家老爷是过命的交情,要不然,自己女儿哪里能嫁得这门好的人家。不过,他心里高兴之余,也是有点嘀咕,这个时候,一不过年,而不过节的,这姑爷带着自己女儿回来干什么?总听得那些读书人的规矩大,莫不是自己女儿犯了什么错?
见到女儿手上提着的礼品,老头这才真正的将一颗有点忐忑的心放下来,有礼物,那就是真心实意的来省亲来着的了,他乐呵呵的将女儿女婿迎向自己的屋子,顺路更是让自己的邻里好好的看了自己女婿一阵。
“这就是赵家那姑爷啊!看起来小鸡仔似的,没二两骨头啊!”
“你知道个屁,赵家姑爷可是秀才老爷,日后那可是要做官的,你以为和你一样五大三粗的啊,那还有个屁的官威!”
“雪娘倒是找了户好人家,要是俺家二妞,有这福分就好了!”
余风有点郁闷的听着众人的说话,颇有点被人围观的样子,他没想到,自己这个秀才,居然还是这般被人羡慕,照他看来,这秀才无非是多识得几个字,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还得靠老婆养活自己,有什么好得意的。
按照他的想法,这秀才,无非和后世的高考差不多,现在的高考,录取率上个百分之七十,根本就是一件平常事。再说了,古往今来的文学作品中,所谓的穷酸,几乎都成了秀才的专用名词了,这样的身份,还值得这些人羡慕,那真是有点莫名其妙了。
他只是现代思维的误区了,的确,这秀才,不过是一县的生员,除了几个成绩特好的,可以在县衙领到几升禀米,别的秀才就算饿死也没人看你。但是,他却忘记了,这是一个士农工商的社会,秀才再不堪,也是一名士人了,打个最浅显的比方,其他人出门要路引,要是配个刀剑啥的,没准立马就有官府找上门来了,但是秀才就可以挎个刀剑四处闲逛,且美其名曰:游历!
最重要的一点,举人,进士,都是秀才考出来的,没有了这个身份,你连乡试都去不了,更别说会试了。换句话说,秀才,就是这个大明朝所有官僚体系的基础,而一旦中举,就是可以立刻授予官职的,也就是说,你立马就可以成为人上人。
而赵家村这个地方,可是一直都是卫所编制,也就是大明的军事编制,对于等级森严,可是每一个人都是理解得清清楚楚的事情,所有,才有对着雪娘的一片羡慕妒忌的眼神。
“岳丈大人进来无恙?”进来屋子,雪娘自去厢房和她母亲妹妹闲话去了,倒是赵总旗和两个儿子留了下来,陪着余风说话。
“还好还好!”赵总旗看着这个女婿,面如冠玉,眉目风流,简直是越看越喜欢。
“雪娘自幼缺乏管教,没少给贤婿添麻烦吧!”赵总旗和余风见面不多,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话题。
“雪娘温柔贤惠,还得感谢岳丈大人送与我一个好妻子啊!”捧自己老婆,余风倒是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而且,这温柔贤惠这几个字,雪娘确实当得。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了几句,场面上就冷了下来,两个本来就不是很熟的人,当共同的话题说完以后,出现这种冷场毫不稀奇。
“咳咳……大郎二郎,今天没有去海边煮盐?”余风见到哼哈二将似的站在老头旁边的两个小舅子,将话题往他们两个身上引。
“贤婿也知道这煮盐一事?”赵总旗有点惊奇的问道。
第四章 知者不言 少年动心
余风很想矜持的点一点头,然后风轻云淡的说道:“略知一二!”不过,现在可不是装大尾巴狼的时候,于是,他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听雪娘提起过!”
“本来在海边忙活呢,这不,你来了,爹把咱们叫回来了!”大郎搔着头,露出一脸憨厚的笑容。
“哦!”余风一脸很感兴趣的样子,“我还没有见过怎么煮盐的呢,大郎可不可以带我去看一看,开开眼!”
大郎将眼光投向自己的老爹,见到老爹点点头,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当然,反正隔得不远!”
余风将脸转向自己的岳父,老头没等他开口,很是大度的挥挥手,“去吧去吧,别耽误回来吃饭!”
在老头看来,这读书人多看多学,长点见识,自然是好的,何况这还是自家的东西,自己的女婿看看,那自然是无妨的。所以,欣然允诺,再说了,要不给女婿找点事情做做,两人坐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也实在是尴尬了一点,总不成自己和女婿谈点诗词歌赋什么的吧!那自己也得懂啊!
长长的海滩上,隔着几十米,就有一口大大的铁锅,锅里冒着袅袅的热气,过下面柴薪熊熊燃烧,这就是各家各户煮盐的家伙什了。每口锅旁边,都有个人看着火,不时拿着一只木条,在锅里搅动一下!
这就是煮盐,真的是拿着锅煮海水啊,这方法也太原始一点了吧。余风看到眼前的这番情景,第一反应就是落后,照着这样的水平,那一天才能煮多少点出来了啊!他甚至按照后世的标准,算了一下,按照一个人每日工资一百的话,两个人煮盐,那么,至少得煮出两百斤盐来才够回本。
“这样一天能煮多少盐出来?”方离问道身边的两个小舅子。
“不停火的话,一天能煮个十来斤!”旁边的赵大郎自豪的说道,“我们家的锅大,有时候能煮个十四五斤也是有的!”
才十四五斤,就得瑟成这样?要是你看到现代那一小时产能几十吨的盐井,还不知道咋样呢!余风鄙视了一下自己沾沾自喜的小舅子,又问道:“那巡检司收购你们的盐货是什么价格!”
“说是三分银子一担,可是,除了盐税后,也就两分银子左右!”
余风在心里迅速的换算了一下,一担一百八十斤,可卖两分银子,也就是说,差不多一斤一个大钱,也就是说,两个青状劳力,忙乎了一天,所得的收益,和雪娘上山砍两担柴卖差不多,他可是清楚的记得,雪娘的柴薪可是卖的四个大钱一担。
赵大郎见到他眉头微蹙,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自顾自的说道,“也就是今年,巡检司换了一个巡检,将大伙的盐货拼命的往下压价,以往都是可以卖到三四分的银子的!”
“难道就是巡检司一家收盐货吗?”余风问道,要是只有巡检司一家收,那么,那些私盐贩子的盐货从哪里来的,总不至于他们自己去煮盐吧!
果不其然,赵大郎犹豫了一下,或者,他觉得自己身边的不是外人,开口说道:“听说灵山镇上有个盐场,倒是有人往那里卖盐货,不过,路途远了一点,路上巡检司的盐丁又侦缉的严密,大伙都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回去的路上,方离心里有底了,既然有盐场,自然是做盐货买卖的,弄不好,这巡检司收购的这些盐货,也是直接卖给了这盐场,从中赚取的这个差价,这赵家村离灵山镇,少说也有三四十里地,要是差价不大,倒是真没有人愿意干这冒险的勾当。
回到家里,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一桌的海鲜,余风登时食指大动,这可是纯天然无污染的海鲜宴啊,这要是放在自己以前,没有个几千块,根本拿不下来,搞笑的是,自己带来的那半斤猪肉,却是当仁不让的摆在桌子中间,显然,自己老丈人一家眼里,觉得,这猪肉比这海鲜可体面多了,更惊奇的是,而桌上还居然有一壶酒,看来,这老丈人款待自己的女婿,还真是下了本钱。
席间,余风将自己心里的疑惑,对着老丈人问了起来,显然,赵总旗比自己两个儿子知道的多了许多,当得知灵山镇那边的商人,盐货收到一分二两银子一担的时候,余风不禁奇怪的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村里的盐货集中起来,全部卖到那边去,总比贱卖给巡检司的要好得多吧!”
赵总旗奇怪的看了余风一眼:“要是被巡检司的差人抓到,那可是要直接砍头的!”言语间似乎在笑话自己女婿有些书生意气。
余风心里微微叹息了一下,果然,这被束缚在土地上的军户,骨子里的那份血性,都已经被磨洗得差不多了,所谓巡检司的差人,充其量不过是地方的准军事武装,一些衙役和地痞流氓的混合而已,这军户,可是职业军人,一群职业军人,居然还害怕这些半路出家的家伙,说出去简直叫人笑话。他记得改革开放初期,那些军车走私的,可是彪悍的很,你地方上的敢拦车,车上的兵就敢拿枪指着你。
他一边蹉跎,却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两个小舅子,眼里却发了光,托余风的福,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灵山镇那边,盐货的价格竟然如此的高,两人的眼珠子吃饭的时候,都在不停的乱转,想来是在盘算,自己煮一个月的盐货,在灵山镇那边,能卖到多少银子。
这情况有点出乎余风的意料,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不愿意多赚这些银子,而是,知道这情况的人不敢去,而些许有胆量的人,却又不知道这个消息。古代交通欠发达,一辈子不离乡的人大有人在,多数人的生活范围,也就是自己自己居住地方圆一二十里的样子,像赵总旗这样的副村长,要是不传达类似的信息,靠着这些人自己打听到这些信息,那是不可能的。
不用说,别的人反应怎么样,那是另外的一回事情,很明显,自己的这两个小舅子是动心了。余风知道他们两个人动心了的原因很简单,吃过晚饭,借口消食在附近溜达的时候,两个小舅子主动找上门了。
“姐夫,你说那灵山镇那边的盐货,真能收到一分二银子一担吗?”古人早熟,这大郎虽然才十五岁,却是长得和成人无异,除了身材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显得有点单薄外,不看他满脸的稚气,倒是一条好的汉子了。最起码,余风还比不上他。
“岳父这么说,想必是没错了的!”余风慢条斯理的答道,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咱家还有两担多盐,这不就是二两多银子吗?”旁边,二郎插嘴道。这大郎二郎,是家里人的叫法,两人还是有大名的,如同现在人取名叫什么沪生,港生什么的一样,两人的名字也有缘由,大郎叫赵登,二郎叫赵莱,原因很简单,他们出生的那两年,赵总旗在老往登莱两处跑,平白莲呢!
“是啊,姐夫,你看,我们要是瞒着爹,将这些盐卖成银子,爹不知道高兴成啥样呢?”赵登是补了籍的军户,胆子显然是比平常人大了一点,按理来说,这话赵莱说更合适,毕竟一户一丁,赵莱只是一个军余,不管卫所的军饷多少年下来一回,名册上可是没有赵莱的名字。这类的军户子弟,没田没地,法律又不让干别的,一般来说,如果不是愿意混吃等死的,往往就走了极端,喜欢铤而走险。
“不行,你没听岳父说吗?抓到了要杀头的?”余风威吓道,就算真有这心思,瞒着赵总旗那是绝对不行的,要是自己将人家的儿子拐去做这杀头的勾当,就算是半子,恐怕赵总旗也得和自己翻脸。
“其实爹早就动心了,只是拉不下那张脸面,爹南征百战的,几个差人,哪里会放在眼里,但是为了自己家的私利,去和官府作对,他怕连累大伙!”还是赵登对自己父亲比较了解,其实,这帐谁都算得过来,煮一个月的盐,往灵山镇那边一送,比以往一年还赚的多,家里的日子过得苦哈哈的,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