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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明枭-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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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勇没搭理他,掀开最近的一个门板上头的席子,看来看,那尸首血大概都已流干净了,浑身上下都是一种青白色,靠近脖子的位置,一个硕大的伤口很是显眼,看来,这就是致命伤了。

“长枪捅死的,是那帮盐丁干的!”刘勇点点头,对着说话的那个差役说道:“盐丁们好像都是长枪,用刀斧的倒是不多!”

一边说话,他一边借着掀开那些盖着的席子,翻到中间的一个的时候,他不禁轻轻的“咦”了一声。

“这不是那丁小乙吗?前日还在赌坊里见到他了,他也是私盐贩子,这太扯淡了吧,他就是高升盐栈的伙计啊”一个差役凑过来一看,不禁大奇道。

“老王头,那些巡检司的差人呢?”刘勇看完尸首,抬头问道。这样的情况,连仵作都不用,谁都看得明白是兵器所杀,现在只要和巡检司的人对上头,做好文书,这些差役基本上就没多大的事情了。

老王头朝着村里头一指,“在里边呢?”

“方队正,哎呀,挂彩了啊!”刘勇跟着老王头,来到村里的一所民宅里,迎面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盐丁的队正方离。

“要麻烦刘班头和诸位兄弟了!”方离抬抬手:“一点小伤,不碍事!”

“来来,方队正,借一步说话!”刘勇笑呵呵的将他拉到一边。

“方队正,你们这么搞动静太大了吧,一下子死了七八个,这搞得人心惶惶的!恐怕还要你们巡检司行文才行啊,兄弟肩膀太窄,这事情担当不起啊!”

“无妨,刘班头公事公办就行,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怎么会叫刘班头难做!”

“问题是,今天死的人里面有高升盐栈的人啊!咱们知县老爷和高老板可是交情不浅,这么做,会不会过了?对了,你们兄弟没有折损吧”?

“劳刘班头关心,这些小喽啰,咱们这些兄弟还是能应付的,你且宽心,你那妹夫去了灵山,也是要操练几个月,才会到下面来办差的,要是操练不出来,就出来办差,那岂不是害了他!”

“那我就放心了,我可就这么回报给大老爷啊!”

“嗯,去吧!你那妹夫好运道,直接是咱们大人点头进了巡检司的,到时候你莫要被你妹夫比下去,见了你妹夫要叫大人啊!”方离调笑道。

“去你了,他就是做到一品大员,还是老子的妹夫,老子什么时候,想揍他姐姐就揍他姐姐!”刘勇啐了方离一下,笑着走开了。

没有人知道,他一副笑容下,心里是多么的震骇。高升盐栈是什么来路,他多少是有点耳闻的,据说,那运盐的可都是手上有着技艺的江湖汉子,这就被这些貌不惊人的盐丁们一下子捅死了七八个,盐丁们还一个都没死,这不是说这些盐丁们比这些江湖好汉更凶?那丁小乙也是倒霉催的,不知道怎么就丢了性命,你说你一个带路的,见到这事情撒腿就跑就是了,斗狠逞凶你比的过人家吗?唉!

“队正,过来吃饭!”一个盐丁大声喊着。

“队正,这次你威风了,亲手干掉了两个,回头大人问起,这可是大功一件,来,多吃一点!”盐丁殷勤的劝道。

“大人才不关心这点小事呢!”方离有点自得的说道:“也都是诸位兄弟奋勇,我一定如实禀报上去,大伙一定少不了大人的赏赐的!”

一边说着,他的思绪却是飘散开来,这个时候,大人在干什么呢?晚上自己回去给大人报告这日间的事情,大人会夸奖我几句吧!

第一百零九章 收税无名 添堵有心

就在方离在这里猜测他们的衣服父母余风此刻在哪里消闲避暑的时候,在安丘城西城的一家民宅里,余风却是一脸尴尬的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对着一个中年妇人的笑眯眯的打量,他往日的雍容豁达,在这个妇人的上下打量中,早就不见了踪影。

“读书人好啊,知书达理,还知道疼人,雪娘可比我有福分得多,不像咱们当家的,穿上这长袍也不像读书人,粗粗鲁鲁的不说,说话还尽得罪人,这些年,我就没少给他收拾手尾!”那妇人笑眯眯的对着身旁的雪娘说道,雪娘虽是一脸的嗔怪模样,眼里的幸福光彩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门外是一条不怎么宽敞的巷子,而这宅子,就在这巷子的深处,这青石路面的尽头。在这里,一个小小的院子,和几间不大的房屋,一棵枝繁叶茂的榕树,就构成了一快阴凉爽块的小天地,而余风他们,此刻正坐在这院子里对着门外青石路面的正堂上。

这里是安丘商人宁大中的家,在这堂上说话的,自然就是这宁大中的当家主妇宁赵氏,雪娘的嫡亲姑母了。

这宁大中在这一片,倒是小有名声,主要是他经营着一个粮油铺子。这粮油可是人都不能缺少的东西,宁大中做生意还算本分敦厚,这么多年生意做下来,自然在这些街坊乡亲们中间有了不错的名声,余风派人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

不过这余风陪着雪娘来探望姑母,可是轻车简从,仅仅是提着几件礼品,一身长袍的就来了。就是雪娘对着他的姑母介绍这位侄女婿,也只说他以前的秀才身份,饶是如此,这宁赵氏也是满意之际,深觉脸上有光。她这一辈子,还没有一个读书人对她如此尊敬过,他又怎么能不越看余风越顺眼。

宁大中倒是没有在家,这个时节,就是再热,他也得在铺子里忙碌着,这人可不会因为天热就不吃饭了,所以,就算别的买卖生意清淡些,他那铺子的买卖,倒是和平常没有多大的区别。

“姑妈!”雪娘轻跺小脚,轻轻的拉着宁赵氏的衣襟,半是撒娇半是骄傲的说道:“你就别夸他了,再夸,他就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好好,不夸不夸,我知道你这妮子面皮薄,这么多年,咋老赵家也没什么亲戚来过,今个你来,给姑妈可是涨脸了,有了这个好侄女婿,我看我那当家的以后还吼我不!”宁赵氏乐呵呵的说道:“你看你们,这么热的天气你们能来,姑妈就比什么都高兴,还带什么礼物!”

“姑父他什么时候回来啊!”雪娘问道。

“那死鬼,我叫隔壁四婶去叫他了,叫他割点肉,带些酒菜回来,半天都没动静,这死鬼不是耍钱去了,四婶在铺子里找不倒人吧!”宁赵氏朝门外看了看,小巷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姑妈,我们在客栈里吃过饭了,一点都不饿,不用这么麻烦的!”雪娘倒是实话实话,看姑妈家里,也不是天天都吃肉的,他们刚到,姑妈就打发人去叫姑父割肉打酒的,显然心中是真的高兴得紧。

“客栈?住什么客栈,这不糟蹋钱吗,咱家里再怎么简陋,难道还没有你们两口子住的地方,赶紧去把客房退了,将行李搬过来,到了安丘还住在客栈,回头你爹还不埋汰死我了!”

宁赵氏瞪了雪娘一眼,又看看余风,见到余风一脸的无所谓的样子,不禁说道:“雪娘啊,不是我要在你相公面前说你,这些事情,你做娘子的,不用心把持,你相公本事再大,这家业也兴旺得慢,这银钱,可是一分一分的省出来的,你手里不攥紧点,到了要用钱的时候,拿不出来怎办!”

“就这么说了,等你姑父回来,我叫他去客栈将行李搬过来,莫要累到了余相公!”

“不敢!”余风急忙说道:“姑母唤我余风就是了,相公什么的,那都是外人的客套,咱们一家人,不讲这些虚礼!”

雪娘在一边轻笑着,余风的这副拘谨样子,她可是很久没有看到了,现在看在眼里,想起两人以前那段窘迫的日子,心里更觉得一片温馨。

几人正在闲话间,只见一人,左手里提拎着一吊猪肉,右手在胸前抱着一个小小的酒坛子,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一面进来,一面还大声嚷嚷,顿时,这粗豪的声音打破了这小院的宁静。

“老婆子,咱家来客了,客人在哪呢?”

“你姑父回来了!”宁赵氏站起来,对着余风夫妇说道,一边朝着门口走去,“你咋呼什么呢,自己侄女侄女婿,哪里什么客人,都是自家亲戚!”

雪娘跟着宁赵氏走了出来,对着宁大中微微一礼:“雪娘见过姑父!”余风也起身来,做了一个大揖。

这宁大中五短身材,略见肥胖,这一路走来,显然是热着了,额头尽是细汗。他将手掌里的东西递给自己的老妻,对着雪娘打量了一番,“你是雪娘?长这么大了?我上回见到你,你还在玩泥巴呢!”

“去去去,你这张破嘴,说话没遮没掩,这是雪娘的相公,余秀才,今个特地来看咱们来了!”宁赵氏啐了他一口,拉着雪娘,就往一旁走:“雪娘,来帮姑妈来整治这些东西,让你相公和你姑父聊着先,吃了饭再去拿行李!”

“余相公!请请,里面请!”被自己老妻骂了一句,宁大中丝毫不以为忤,倒是见余风一副读书人的打扮,心下顿时肃然起敬。

余风拱拱手,笑着跟着他进门来。他今天来,可是真心实意陪着雪娘的来探亲的,别说这宁大中夫妻态度亲热,就是冷头冷面,他也不打算计较,所以,他一副温文君子的模样,一眼看去,让人感觉就是很好亲近。

“适才铺子里一些腌臜事情,耽误了时辰,倒是怠慢了余相公!”进门这宁大中就解释道。

反正和这人也没有什么话题,余风就当是闲话了,于是顺着对方的话头就往下说去:“姑父的铺子一定是买卖兴隆,这时节,要是生意清淡,就是想有事情,也是白想啊!”

“唉,要是生意上的事情,那也不算什么,就是这事情,说起来闹心,和铺子里的买卖,倒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宁大中简直就是一个炮筒子,真正如宁赵氏说的那样,口无遮拦,也不顾及才和余风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样将自己适才在铺子里遇到的不顺心的事情说了起来。

原来,宁大中的那粮油铺子,十多年的买卖做下来,靠的是薄利多童叟无欺的口碑,这铺子,养家糊口倒是不难,但是真的富贵,却是不要想的,他和宁赵氏,还有独生儿子宁时良,三口之间,日子过得本来就不是很富裕。但是眼下,除了平时的苛捐杂税以外,县衙里突然要对县城的商户,加征一个什么“平安税”,他这铺子,也给划算了一年二两三分的税钱。

他还好,铺子本来就不大,来给计算税钱的差役又都是熟悉的街坊,倒是没怎么难为他,划算下了这么一个数目。但这笔钱,对于他来说,已经不算是小钱了。那些比他生意做得大的,更是不用说了,眼下那些商户们都闹闹嚷嚷,互相串联,不想出这笔钱,想找个法子,让县衙收回成命,刚才他在铺子里就是和另外一个平日里交好的商户在说这事情。

这些商户商议的结果,自然是找点有名望的人,去给知县大人进言,免了这笔款子,但是,商户本来的社会地位就不高,这次的平安税,又是只针对这些商户未来,那些稍微有点声望的,不是有着功名在身不用缴税的,就是事不干己,又有谁会愿意为这些执此贱役的商户出头。

一见余风,他顿时反应过来,这自己家的侄女婿,也是有功名的读书人呢,还是外县的秀才,要是这事情,自己侄女婿能帮一帮手,去拜见知县大人一下,没准事情会有转机,知县大人总不想自己想法捞钱的名声,传到外县去吧!

“这平安税交与不交,有何区别?难道说,不交就不平安了不成?”余风沉吟了一下,确认自己记忆当中,从来没听说过这个税种。

“啥区别,不就是这些官老爷们想法子刮地皮嘛,不交,这小本买卖,自然是干不下去了,那甄三,呃,也就是那做差人的街坊,就算平日里关系再好,也不能为了维护咱们端掉自己的饭碗啊!”宁大中说道。

“名不正言不顺,这税,不交也罢!”余风下了定语,这事情,和他倒是没有多大的关系,不过,在石怀仁和四海商行的官司上,那黄知县可是大笔一挥,判罚四海商行五百两白银,虽然这钱石怀仁是一分钱都不想拿到,但是,余风心里可是不痛快得紧,若是那安丘的差人敢上门去帮石怀仁要钱,他肯定是不会假以辞色的,弄不好,要给这安丘县一个大难堪。不过,如是在这之前,能够给这安丘县添一添堵,他那是绝对乐意之至的。

第一百一十章 娘家脸面 知县忧心

“抗税不交这样的罪责咱这小百姓担当不起啊!”宁大中苦着个脸,可怜巴巴的说道。

“那姑父的意思……”余风心里有点好笑,这就是典型的小市民心态,既想享受好处,又不想出头出力,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情。

“你看,你也是读书人,知县大人也是读书人,要不你拜见一下知县大人,抽个空,给知县大人说说这个事情,没准知县大人就听了你的话呢?”

“说什么疯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宁赵氏走了进来,正好听到宁大中的话语:“别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唯恐避之不及,你倒好,撺掇自家人出头,不就是那二两银子,给了他们难道咱家就揭不开锅了是不是!”

宁大中听到自己老妻数落,面上也是讪讪的,见到余风脸色,却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余风本来就没觉得这事情有什么大不了,反正是给这黄德谷添堵,这抗税和说情,其实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都是不想交钱而已,应承下这事情,倒是可以卖自己人一个人情,也无不可。而且他估计,等到他回到客栈,他给这黄德谷添的堵和这个比起来,这个简直就不值得一提了。

“雪娘他家里的,你别听这老东西的撺掇,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你好生读书才是正理,不要掺和进这些腌臜事情来!”宁赵氏维护娘家侄女婿的态度倒是很坚定,根本就不想余风沾手。

“无妨的,我相公倒是认识几个人,没准这事情他还真说得上话!”雪娘端着一碟子小炒进了屋子,笑吟吟的说道:“相公,你说是不是啊!”

这是雪娘在自己姑妈面前显摆了,别说余风本来就打算应承这事情,就算他不打算理会,在自己老婆的挤兑下,也不得不开口答应了。

“那就好,那就好!”听得余风将此事答应下来,那宁大中喜笑颜开,“来,来,来,姑父陪你吃几杯,这可是咱们安丘出名的素酒!”

从宁大中家出来,余风就时不时的瞟雪娘一眼,雪娘被他看得有点羞恼了,趁着没人看见,恨恨的拧了他一把:“又作怪不是,我知道你反正是要找那知县晦气的,咱家铺子的事情,嫣然都说与我听了,这顺水人情,做做又不会死!就算免不了所有的商户的税款,免了咱姑父的,那总不是问题吧!”

“左右不过二三两银子,你悄悄的给你姑妈就是,干嘛要这么麻烦!”余风调侃道。

“那不成!”雪娘歪着头,很是认真的说道:“要是我悄悄给姑妈银子,姑妈脸面上不好看,还以为我们接济她家呢,要是姑妈不给姑父说这银子的来路,姑父没准还以为是姑妈平时攒下的私房,没的带来些烦恼!”

她看了看余风:“要是你去做,这又不同了,做成了,姑妈脸面有光彩,也显得她娘家还有能人不是,不仅是姑父,这些受益的商户,因为姑妈的娘家人,肯定连带姑父都要高看一眼,这比咱们直接给银子给他们,要强多了。”

“敢情,你卖你姑妈的人情,就要拿我当苦力使唤不成?”余风故意装做一脸愁容,“我本来都不想去拜会那知县的,现在,不去都不成了,唉!人家也不知道给不给面子?”

“这事情很难办?”雪娘见他装腔作势,有些担忧的说道:“要是相公难做,我……我回去给姑妈说,不办就是了!”

见到雪娘一副犹犹豫豫患得患失的小女儿样子,余风哈哈一乐,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就是再如何难做,我家雪娘大人开口了,我也要给你做得漂漂亮亮的!雪娘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给你摘下来,这总不会比上天摘月还难吧!?”

雪娘心里甜丝丝的,品味着余风话中的意思,突然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丈夫,一直都在逗着自己玩,她不禁跺了跺脚,瑶鼻一皱,顿时大发雌威,一双纤纤小手如灵蛇一般朝着余风腰间的软肉拧去:“相公你越来越坏了,一点不像要当将军的人……”

回到客栈,余风夫妇就看到了正在院子中等候的方离,雪娘知道这是余风的属下,等待余风,肯定是有正事,微微向那方离点点头,便躲进屋子里去了。

“你随我来!”余风目送雪娘进了房间,迈开脚步朝着正堂走去,方离赶紧跟在后面。

“挂彩了?事情出了纰漏?”这样的天气,都是短衫,方离的包扎的伤口任何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回大人,事情办好了,一点差错都没有。按照大人给的消息,弟兄们在八里村逮到了那帮兔崽子,几个家伙还想动手,被弟兄们宰了几个!”

“咱们的弟兄呢,有折损没有?”余风问道。

方离摇摇头:“大人宽心,对方这些土鸡瓦狗,咱们兄弟倒是没费什么劲,都是带着长兵出去的,那些家伙根本近不了身。”

“嗯!”余风赞许的点点头,消息是本地投靠余风的盐枭提供的,对方二十来人,而这边盐丁几乎是倾巢出动,还加上一些穿了盐丁衣裳的当地盐枭的手下,这样的阵容,要是还出了纰漏的话,那这些盐丁,可就真的对不住他们的衣甲饷钱了。

“那些拦下来的盐货,属下带着弟兄们用粪便全部污了,已经是做不得用了,按照那高升盐栈一个月进一次货的习惯,至少一个月内,他们将无盐可卖!”

“嗯,要提放着他们不死心,继续纠集人来运盐,我已经叫附近的盐丁,过来充实你这里,再给你一个小队,你把人都带起来,若是你做得好,你那头上的代中队正的‘代’字,去掉也是容易的事情。”

“谢大人提拔!”方离大喜,立刻跪下给方离见礼。

“但是,如是做的不好,丢了我巡检司的脸面,我巡检司可是不养废物的!”方离厉声说道。这给一甜枣,再给一大棒,有赏有罚,御下之术,莫过如此,此时的余风,对于这一套,已经是用的很娴熟了。

“嗯,你用粪便污了盐货的时候,那沈剑锋的人,可曾有什么举动?”沈剑锋就是这销售灵山盐的本地盐枭,这几十车盐货,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几百两白花花的银子,这次随着盐丁出动的,也有他们的人,余风当然要问问清楚。

“毫无异议,虽然也有几人小声嘀咕,但是,他们还是晓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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