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枭-第8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对这城外的三两千兵丁,一直是爹爹不疼、姥姥不爱的态度,对那游击余风,更是要理不理,没有什么好感,一个文人,和那些当兵的粗汉厮混在一起,又能是什么人物了,君子有六艺不错,但是,圣人可没有叫天下的读书人都放下手中的圣贤书,去做那粗鄙不堪的武夫。
而那余风,倒也知趣,除了例行的公事来往,他到城中来上那么几次以外,基本上不是窝在军营里,就是在他灵山的老家,基本上算是个有眼色的低调的武夫,所以,两人关系寻常,但是场面上,彼此都过得去。加上他对于手下的兵丁,约束得甚严,甚少祸害百姓,基本上没有引起什么民怨,知府大人也就勉强了接受了这一只兵马驻扎在城外的事实了。
但是,接受这城外驻扎着一支兵马,其前提是,这是朝廷的军马,是听朝廷号令的。这一无调兵文书,二没有知会地方,调拨民夫粮草,甚至连他这个驻地的父母官都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这不声不响,一整只兵马就这么不见了踪迹,就是这知府胆子再大,也不得不吓出一身冷汗。而今天下乱臣贼子何其之多,谁敢担保这些手里拿着刀枪的无非不会脑子一热,干出胆大包天的事情来,这不出乱子则可,这万一出了乱子,对他,对这整个登州城来说,就是灭顶之灾啊!
“有消息了吗?”他对着来回报消息的家丁问道。第一时间,他就派出去人打听了消息,甚至不吝马力,叫他们骑着马在周围二十里跑上一圈,这个时候,他除了自己的家丁,那是谁都不敢相信了。问这话的时候,他心里还隐隐的在期盼,这不过是那余风发疯,突然之间将自己的兵马拉出去野外操练去了,是自己虚惊一场。
那回报的家丁,一脸疲惫的摇摇头,神色有些虚弱。
“没有,老爷,城外二十里地都没有看到余大人的兵马……!”他顿了一下,有些迟疑的说道:“不过,水师的船只一艘也不在,小的问了些人,好像有人看见天亮的时候,是有大军朝着水师那边去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可能出海了?”知府拈着颌下的几缕长须,疑惑的问道。旋即他又摇摇头:“不可能,水师的船只,能用的不过三两艘,其余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船,这么多人,岂是这点船只可以运走的?”
“再说了,就算能运走,他们去哪里?辽东?天津?他们是我驻守登州的军兵,就是这一私自调拨军马,按照军中的体例,斩了那游击余风都不冤枉!”
在他看来,风字营出海那是无比荒谬的事情,而且,这除了登州,这几千兵马,天下还有地方可去吗?他现在已经从各个渠道确定,这一次风字营的举动,是没有上面的授意,他就不信,这样一只兵马,几千号人,若是有异心,会不打这尽在咫尺的登州的主意,而是一门心思的往海上跑。
然而他的猜测并不正确,因为除了这辽东,天津,其实这些船还是有另外一个选择的,那就是——朝鲜!
第一百八十二章 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
但凡还有一丝的可能,余风都决计不会带着自己所有的力量,离开中原,离开山东,扬帆朝鲜。没有人舍得离开故土,更没有人会舍得几年来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这点局面。
余风也是如此,他不是君子,更加不认为自己是圣人,前脚刚刚送走前来送钱的军官,后脚就琢磨着将所有的人都拉走,看起来是有些不厚道,但是,路终究是人走出来的,不到那一步,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原本朝鲜不过是他作为一个退路的所在,眼下,看起来要成为他安身立命之所了。
他一直不认为自己杀了那个想要自己性命的锦衣卫,有什么不对。杀人者,人恒杀人。没人规定,若是锦衣卫杀人,被杀的人就要洗干净脖子引颈待戮,但是,由这件事情引发的后果,实在是太大了,大得已经威胁到了他的身家性命,大的让他这几年辛苦积攒实力准备在即将来临的天下大乱中抽身自保的全盘计划成为了泡影,大得不令他立刻丢下一切,泛舟海外。
邹家被灭了满门,原本是消弭祸事,不料却是引发了更大的祸事。整个济南甚至山东官场的像是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突然间就跳了起来,然后露出了他的爪牙来。
暴风骤雨顷刻而至,和邹家有过往来的,要查,和邹家有过恩怨的要查,甚至,连和周家的杂役仆妇有过口角争执的,也是在官府的排查之中。这样的动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朝廷是动了真格的,而不是像以往对待百姓们的那些案子一般敷衍塞责。
在这样的力度的排查下,很快,邹家小儿子在灭门惨案发生前就失踪的事情,很快就落入了有心人的眼帘,而这个时候,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察觉出来,这邹家的小儿子,绝对不会是包了某个艺妓出门胡混去了。这案子动静是如此之大,甚至连济南城里目不识丁的百姓都有过耳闻,身为人子的,若是特殊的原因,又岂能不知道不现身。
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很快,李铁就露出了水面。在一个大清早,他被毫不客气的差人,从家中破门而入的带走了,而且,带他走的人,不是这济南府的官差,而是济南锦衣卫千户所的锦衣校尉。
这一切,都被暗中窥伺、注意着事态发展的天机组看在眼里,当天余风就接到了消息。紧接着,第二天,布家就来人,很是隐晦的提了这消息,并且暗示道,如果余风还有什么法子,不管是砸银子,还是找人,现在就要毫不吝啬的使出来了,当然,来人的主要目的,是来送还当初他们借的余风三万两银子的银票,并且讨要当初布尺和他的书信的,他们的划清界限的意思,非常的明显。
接下来的事态,就更加严峻了,他派驻各地的盐丁,驻地的周围,都开始出现了闲杂人等,以往驻扎在城里的盐丁,进城出城,只要是在城门开放的时辰,随意进出,没人会过问,而现在,超过十人以上的人进出,把守城门的官兵居然态度强硬的开始拒绝了。
这针对盐丁的提防,若是没有官府的授意,打死余风也不相信,虽然他已经将盐丁中的精英们抽调一空,补进了风字营中,但是这剩下的新丁们,还是他余大人的人吗,这些地方官员矛头所指,那还用说吗?
各地的天机,纷纷传来不好的消息,无论是青州的驻军,还是兖州的驻军,都开始动了,目标无一是朝着登莱而来,甚至一直驻扎在高唐、临邑的官兵,也开始戒备起来。那里的军兵余风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即便是流贼进了河南,也不见他们这么紧张,眼下山东又没有兵事,如此戒备,他们是为了什么。
余风已经是感到危机四伏了,这些措施,他身在局中的人,是感觉最为明显的。
看着盐丁,限制他们的举动,自然是不让他们聚集成众,三五十人的盐丁,即使不轨,当地的官府还是不怕的。而青州兖州的军马朝着登莱运动,毫无疑问是剑指自己的风字营,而山东大营的官兵戒备,自然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是自己有什么荒谬的举动,他们能够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像孔有德几千兵马就靡乱整个山东的事情,官兵们是不会允许再发生了的。
至于是不是他自己多心,他不觉得。天机组不枉他砸下偌多的银子,在这关键时刻,终于表现出了他存在的价值。从济南府某个用银子砸出来的关系口中,他终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邹家灭门案,虽然查无实据,但是,观风使大人已经认定,这事情十有八九是那登州余风所为,而且,此人一贯横行不法,欺压良善,更是有人证目睹他亲自杀害了天子亲军校尉蒋德,这样的人,胆大妄为之斯,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的。
而且,被杀的校尉是京师中某位大佬给邹家的安排的贴身护卫,有了这个缘由,这余风为何如此做的动机也就出来了,不过,此刻那余风在自己的军营之中,他属下的风字营,又被他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贸然去拿人,那是要担着一些风险的。
观风使大人已经在和总兵大人商榷了,该做的防备自然是要做。如是他伏法,那就罢了,若是万一不测,这余风狗急跳墙,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得到了这个确切的消息,余风没有选择了,要么是被锦衣卫锁拿,然后不明不白的死在大狱里,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很可能就便宜了他人,被他人摘了桃子去,要么就是如张献忠李自成之流,立刻竖起反旗,不过,若是这般做,他手下的官兵有多少肯跟着他干的,他一点都不敢打包票。
杀官造反,这是株连三族的事情,跟着余大人,是混个吃喝前程,若是明知道是死路,风字营的官兵们跟着一个道走到黑的,只怕是不多。余风有自知之明,他虽然做了不少的事情,但是,还没有幼稚到认为自己虎躯一震,这些招募来的兵丁,便跟着自己上刀山下火海去,即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愿意肝脑涂地。
嗯!他盘算了一下,这赵家村出身的人,只怕是都会跟着自己,毕竟,他们以前跟着自己干着贩卖私盐的活,性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薛家岛出身的人,只怕也是大半肯的,自己对于他们和他们的家人,有着活命之恩,忘恩负义的人虽然有,但是,绝对是在一个极小的范围里。
既然这条路是注定不通的了,余风把眼光投向了自己在朝鲜的那一块飞地。他不想在重重大军围困之中做那困兽犹斗之事的话,目前看起来,这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了。
而且,由于担心余风的反应,对于这件事情的消息,被济南方面严密的封锁了,也就是说,现在就是他伪造军令,将所有人马都拉去朝鲜的话,自己的手下,也绝对不会有异议,他们甚至不会知道,等到了朝鲜,他们早就已经被他们名义上效忠的大明朝廷,视为乱臣贼子了。
等到了朝鲜,即便是和自己不同心的人,也是没有了退路,就是他们回去反正,说自己是裹挟的,只怕也没人会相信,那个时候,即便是他们不愿意跟着自己一个道走到黑的,也会没有别的选择了。
这一次,余风没有和自己的几个下属商议,而是自己直接就乾刚独断了。他不记得自己以前是在一个什么地方看到过这样的一句话,“在战场上,做一个错误的决定,也比不做任何决定的强!”而眼下,就是需要他立刻果断下决定的时候了。
和郑家的人紧急约见,以灵山私港和自己的盐田作为交换条件,甚至,连在掖县的庄园的地契,也折价作为酬劳,换的了郑家大大力配合。
一时之间,郑家在这片海面上,所有能用的船只,只要时间上来得及的,尽往这灵山一隅聚集,一时间,真可以说是船帆如云。
郑家的人很有担当,若是这私港,田地,别人拿去,恐怕还是到不得手,但是,郑家丝毫不怕这点,论起不讲规矩来,郑家怕过谁来了,更别说四月间,连天下闻名的大海盗刘香,也被郑家剿灭了,挟着这胜利之威,谁又敢来轻易捋他们的虎须。不过是一次运送,虽然要的船只是多了一些,但是,收益同样的是巨大无比,这合则两利的事情,郑家是不会不答允的。
估计这是山东有史以来,最大的搬家行动了。人口,粮食,武器,战马,还有愿意跟着余风走的那些人的家小带着的瓶瓶罐罐,总之,只要是能带走,又不会浪费运力的事情,余风是毫不意外的允许他们干了。
当然,真正的原因,只有这个集团的最高层的几个人才知道,对于其他的人而言,这就是一次普通的迁徙,是跟着余大人到一个新天地垦殖的大好机会而且,在那地方,一切都是对大家一直都很厚重的余大人说了算,也没有别的官儿来擎肘了。
而对于风字营的官兵来说,这不过是换了一个驻地而已,当兵吃粮,本来就是做好了到处跑的准备,更何况,这就是一次普通的调动,又不是去打仗,没有什么担心的。
第三卷 狼烟处处旌旗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 办个喜事乐呵乐呵
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边,几个女子赤着脚,正在浣足,溪水清澈见底,一眼看去,连水底石缝中一只被惊吓到了而仓皇遁去的螃蟹都看得真真切切。
浣足的几个女子,一边轻轻用脚撩动着溪水,丝毫不顾及溪水打湿了她们长裙的下摆,一边不时嘴里发出吃吃的笑声!说得兴起的地方,也不知道谁先抄起一捧溪水,朝着对方撒去,被淋了个正着的女子,也是不甘示弱,纷纷捧起身边的溪水,劈头劈脑的向对方还以颜色,一时之间,众女的嬉闹娇叱声,响彻了这溪边的整个小树林,连一些远远躲在一旁的飞鸟,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纷纷惊起,拍着翅膀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那看起来年岁最小的一个女子,对着另外的一个白裳女子说道:“都是你使坏,现在湿成这样,怎么出去见人!”
“那又有什么打紧!”那白衣女子掩着嘴笑了一下:“就你顾忌多,眼下这地方难道还会有别人吗?就连孙大海他们,也远远的在四周守着,你觉得他敢过来看到咱们这样?”
天气炎热,原本她们穿的就不多,眼下被水这么一浇,衣裳贴在身上,那叫一个曲线毕露,若是此刻有个男人闯到这片林子,只怕是要低着头进来,抬着头出去了。无他,鼻血流的太厉害,不抬头不行。
可惜的是,这片林子,是一个男人都没有的,除了她们几个,就连唯一守在不远处的那群仆役,也是女人,若是有济南人在这里,用心去分辨她们的眉目,就会赫然发现,其中的一人,倒是和以前济南府艳名无双的“真真姑娘”眉目很是相似。
其实,不是相似,这根本就是本名顾蓁儿的真真姑娘的本尊,而她,今天不过是应余夫人的邀请,来这被吴嫣然吴小姐偶然发现的这处幽凉胜地,纳凉而已。
她也很想像那余夫人和吴小姐那样,脱掉绣鞋,将双足肆无忌惮的放在清凉的水里,感受一下那凉爽的味道。可惜的是,即便是她有这心思,那也得等到一个人的时候,眼下这个样子,她终究是不敢的。
余夫人出身贫寒,有一双天足,她不奇怪,但是,那吴小姐怎么也没有裹脚的呢?她心里暗自有些忿忿,这吴小姐可是大户人家出身,将来肯定是不会与“大脚婆子”这个职业,有任何的关联的,但是,她居然也是一对天足,丝毫没有裹过脚的痕迹,这让她很是嫉妒。
她和他们不同,她自由出身于官宦人家,受的是最正统的大家闺秀的教育,即便是她一双小脚穿在绣鞋里,如何的让人赏心悦目,但是,却是绝对不敢再人前脱出来的,更别说想这两位身份贵重的女子一样,赤脚在草地,溪水里行走,哪怕没有旁人,就只有自己的丈夫在一旁,也是绝对不行的。
这女子的脚,可是女人身上最敏感的部分啊,以她的经历,当然没有什么权利说贞洁什么的,但是失身是失去了贞洁,若是被男人看到摸到自己的三寸金莲,这同样是失去贞洁,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眼前的这副情形,实在是太过于颠覆她以往的观念了,她甚至觉得,是不是所有的人和“那个人”在一起,都开始变得这么不靠谱,变得这么离经叛道起来。他是那样,他身边的人,也是那样。
“过来,真真!”吴嫣然在那边招着手:“你也下来泡泡吧?和丫头们挤在一起做什么!”
“不了,这边挺好的!”顾蓁儿有些弱弱的拒绝道,虽然这吴小姐不想余夫人那样,掌握着她的生死,但是,还是不要轻易得罪的好,跟在余风身边他已经很久了,从山东到新城,她可是有足够的时间,了解到这个出入余风的内宅如出入自己家门,却又不是余风的姬妾的女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在余家的女人中,也只有甄环和她的关系要好一些,也许是出身的问题,两人的共同之处最多,也许是这甄环比余夫人和吴小姐都有心机一些,总之,虽然余风没有言明,但是所有的人都已经认定了她是余风的女人了,余夫人与吴小姐两人相厚,与甄环的关系,自然就要差上一些,这甄环大约是感到了些许危机,对于无依无靠的她,自然就有了些许拉拢的意思了。
“你弄湿了我一身不说,还打真真的主意?”赵雪娘笑说了一句:“真真身子骨弱,可经不起你折腾,真要是把他折腾病了,相公又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呢?”
“我不折腾她,难道你相公就不折腾她了?”吴嫣然此刻极端的放松,口也没有写遮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折腾过了!”
顾蓁儿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她这句话,脸上微微一红,这神情却被赵雪娘捕捉到,心下微微一叹,回过头来,对着吴嫣然说道:“你也不要说这些荤话了,也不想想你自己,也不知道是谁明知道自己一坐船就怕得要死,吐得昏天暗地的,还叫着嚷着一直要来这边,当初相公可是想把你们兄妹都留下来打理这四海商行的!”
“我有什么好想的,你相公留下我,他放心吗?”吴嫣然大大咧咧的说道,这和她平时的谨慎小心大相径庭,也许是环境,也许是面对的人,让她都生不起戒心来:“与其这样,我还不如自己主动点呢,你别告诉我你相公养了一帮干黑活的人,你不知道,我要留在山东,怕是连嫁都嫁不出去,谁敢娶我,怕是没进洞房就被绑票了!”
“你就瞎说罢!”赵雪娘啐了她一口:“难道你还盘算着嫁人 ?'…'我这个大妇都不介意了,你还拿乔起来了,我看,你还是早点把事情办了吧,环儿都在后面等的发急了,环儿你说是不是!”
旁边的甄环没有出声,只是抿着嘴笑了一下,却是分明同意赵雪娘的意思。
“我这肚皮不争气,和相公成亲了几载,却是一直没有相公的骨血,环儿没有名分,相公心疼我,也不好意思多在环儿那边留宿,你若是进的门来,咱们三个一起努努力,争取为相公留下子嗣来,我这相公,当初我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平常人,眼下虽然有了点波折,可这不是又在这边打出一片天地了,这要是没有子嗣,怕是他手下的那些将官,都有些人心不稳,相公在外面办他的大事,咱们做女人的,只能在这方面去帮相公了!”
“你不出声,我就当你答允了,回去我就去操办这事情,你为我余家做了那么多事,在这事情上,总不能少了你的体面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