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临天下-第4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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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时分,张苞率领几十名交州军骑兵将蒙眼且双手反绑的陆逊带到了新吴县西门,对城上守军大喊:“我是张苞,有重要情报向军师禀报,请速速开门!”
片刻,吊桥放下,城门开启,张苞带领手下冲进了城门
县衙内堂灯火通明,诸葛亮得到了情报,立刻升堂接见张苞,关羽和张飞也闻讯赶来,陆逊双手被反绑,头扭向另一边,不看诸葛亮一眼,诸葛亮看完了孙权侍卫的口供,顿时心中大喜,江东军发生了内讧,这简直是天赐他们良机。
他将口供递给关羽和张飞,这才对陆逊笑道:“伯言没有想到事情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吧!最后居然来到了新吴城。”
陆逊冷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诸葛亮笑了笑又道:“伯言请放心,我不会问你什么情报,你军中的情况我了如指掌,你其实只剩两天的军粮了,你是想破釜沉舟,夺下新吴县从我们这里得到补给,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还是逃不过孙权的猜忌,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你们陆家改变了立场,最后将你连累了。”
诸葛亮对江东发生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不过他知道得也并不多,一半也是在试探陆逊,陆逊冷冷道:“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第二卷江夏 第748章 兵败豫章
诸葛亮并不着恼,依然笑眯眯道:“我当然不会杀你,不过我们交州的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我会将你送去荆州,相信汉王殿下会对你很感兴趣。”
诸葛亮摆摆手,命左右将陆逊带下去,这时,关羽眉头微皱道:“军师真打算将陆逊交给刘璟?”
诸葛亮点了点头,“陆逊是孙策之婿,是江东军方的重要人物,和刘璟也有一点姻亲关系,他这次被革职,一定是江东内部发生了大事,如果我没有料错,江东内部发生了内讧也和刘璟有关,他谋江东已有多年,包括这次借我们的力量打击江东,其实都是在刘璟的谋划之中,这是刘璟的棋局,我们不能参与。”
诸葛亮心中非常清楚,他们和江东军都只是刘璟棋盘上的棋子,刘璟才是弈棋者,他绝不会容忍交州军也变成弈棋者,这一点诸葛亮有自知之明。
关羽听懂了军师的意思,不由低低叹息一声,他们和汉国实力相差太大,什么时候他们才能追上汉军,这时,张飞却兴奋道:“既然江东军君臣发生内讧,我们是不是可以借此良机击败敌军?”
诸葛亮笑了起来,“这才是我们应该关注的大事,现在确实是一个良机,我们该怎么抓住这次机会,我有个想法,两位将军参详一下。”
他负手走了几步又道:“如果我没有料错,江东军一定会在天亮前撤离,虽然在他们熟睡时偷营比较我,但我认为,在他们即将撤离时发动进攻,才是最好的时机,因为这个时候,他们可以逃跑,已无心恋战,我们可以用最小的代价,一举击溃敌军。”
关羽和张飞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请军师下令!”
五更时分,天还没有亮,但江东军士兵都已纷纷起身,开始收拾行装,准备撤军,大营内一片忙碌,临阵换帅一向是军中大忌,战国时代的长平之战,就是因为赵国国君中了秦国的反间之计,用赵括替换了老将廉颇,最终导致长平惨败。
这一次也是一样,孙权中了刘璟的反间之计,临阵换帅,且囚禁了陆逊,极大地打击了江东军的士气,江东将士受主帅陆逊被革职的影响,士气普遍低迷,军心厌战,都只想尽快动身回家,不想再继续打仗了。
这种厌战的情绪从上到下,蔓延到军营的各个角落,各种小道消息在军中流传开来,但最令人信服的传言却是陆逊支持破虏将军长子孙绍而被革职,吴郡已经自立,改拥戴孙绍为主,会稽也自立,拥戴孙贲为主,江东出现了三个吴主,这些消息不知是谁传出,但从昨天下午开始,便已经传遍了军营,使得军中人心惶惶。
周泰带领百余人在军营内视察,他的压力很大,他深知军心已经不稳,不能再继续等下去,必须立刻撤军,周泰之所以选在五更时分撤军,就是因为这时是睡眠最深时刻,是撤军的最佳时机,他们必须在交州军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撤离新吴县。
周泰见军营内十分混乱,不由眉头一皱,下令道:“命令加快速度拔营,半个时辰后出发!”
就在这时,远处南军营外传来一阵异响,随即爆发了骚乱,隐隐听见有人大喊大叫,周泰怒道:“发生了什么事,这般喧哗!”
片刻,一名士兵跌跌撞撞奔来,大喊道:“南军营外出现了敌军,正在攻打营盘!”
“啊!”周泰大吃一惊,不等他反应过来,西军营火光发作,喊杀声震天,这时敌军已经杀入大营了,周泰惊得头皮都炸开了,这是敌军偷营,偏偏就在他们最没有防备的一刻。
周泰心急如焚,转身向中军大帐奔去,一边大喊:“军队集结起来,抵抗敌军。”
此时,江东军营内已经乱作一团,张飞和关羽各率六千军从南面和西面杀进了江东军大营,他们来得非常突然,岗哨刚刚发现时,他们便已杀至营下,令江东军措手不及。
一万两千交州军在大营内左右突杀,四处点火,江东大营内一片混乱,士兵们无心抵抗,丢盔弃甲向东奔跑,江东军的军心本来已经十分低迷,突来的偷营更是令他们心惊胆寒,只片刻时间,江东军的士气便终于崩溃了,士兵开始大规模逃亡,争先恐后,互相推攘践踏,哭喊声震天。
关羽高举青龙偃月刀大声喝令:“给我杀!”
交州军士兵如暴风骤雨般向败退的江东军席卷而去,江东士兵逃命不及,纷纷跪地投降,哀求饶命。
建安十九年秋,由于江东军临阵换帅引发的军心危机最终导致江东军惨败,被交州军偷营,四万多士兵全线崩溃,交州军一路追杀,杀敌五千人,俘虏两万余人,最终只有一万五千余人逃回了南昌县。
新吴县之战的惨败彻底改变了豫章郡格局,江东军由军事主动变成了被动
南昌县码头,张昭快步走上了孙权的五千石坐船,他的步履并不轻松,反而显得有些沉重,这也难怪,张昭也得到了新吴县兵败的消息,据说是和撤换陆逊有关,这让张昭暗暗叹息不已。
他也知道孙权为什么要撤换陆逊,和江东的政局变化有关,他不明白陆家为什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刻支持孙绍,这明摆着是把陆逊架在火上烤,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江东的局势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张昭也很担心江东分裂,他毕竟也参与了建立江东政权的过程,对江东有着深厚的感情,假如江东分裂,他也难以接受。
张昭加快了脚步,来到船舱第二层,这里是孙权处理公务的区域,正好迎面遇到了议郎张温,张温也是吴越派的重要人物,和顾家、陆家都有联姻,他同时也是孙权长子孙登的师父,这次是作为幕僚出征。
尽管平时张昭的北方派和吴越派斗争激烈,平时见面也只是随口打个招呼,但这次新吴县兵败,江东面临外敌之辱,两派之间也没有平时那样的隔阂了。
张昭上前低声问道:“吴侯现在如何?”
张温连忙拱手道:“还好,比较平静,情绪波动不大。”
张昭顿时一颗心放下,不过转念一想,孙权败多胜少,估计他的心理也逐渐坚强起来,不会轻易再被击倒了。
他笑着拱手施一礼,便快步向孙权的船舱走去,走到舱门口,立刻有侍卫禀报:“启禀吴侯,张军师来了。”
“请进!”孙权的语气还算平静,更让张昭放心下来。
他走进了船舱,只见孙权负手站在江东沙盘前,凝视着沙盘不语,这让张昭立刻意识到,恐怕孙权现在关心的并不是战役胜负,而是江东的局势,他连忙上前施礼,“微臣参见吴侯!”
孙权回头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新吴县兵败之事,军师可知晓?”
张昭听孙权说得轻描淡写,心中微微一怔,再是平静,也不至于如此不放在心上,吴侯这是在想什么?他不及细想,连忙答道:“微臣已知。”
“那军师对这次兵败怎么看?”
“请恕老臣直言,这次兵败主要是我们进兵仓促,以不备应对交州军的有备,而且士气低迷,军心不振,兵败也不足为奇。”
张昭虽然知道兵败的根源在孙权的过度干涉和无妄猜忌,不过这话不能说,毕竟孙权是君主,必须给他留点名字,只能等以后再慢慢规劝,所以张昭最后还是回避了关键问题,只是谈了谈浮在表面上的一些不利因素。
孙权点点头,苦笑一声道:“虽然两次兵败,但损失也并不是很严重,我刚刚得到柴桑情报,上次在余县被俘的一万余人已经被汉军带到了柴桑,估计这次被俘的士兵,诸葛亮也一样会交给刘璟,毕竟我们和刘璟有盟约,再怎么勾心斗角,但表面上的和睦还得要,我相信刘璟会将这些战俘释放回江东,说他收买人心也好,向我们故作人情也好,至少三万多战俘都可以回到家乡,总的说起来,这次西征我实际也只损失两万人不到。”
张昭这才明白孙权并没有太受打击的原因,原来他是寄希望于刘璟,这可不是一个君主该有的想法。
这时,孙权又道:“坦率地说,这次兵败确实是因为士气低迷,军心不振,但为什么会士气低迷?其根源还是在于江东内部出了问题,我听说在撤军的前一天,军营内谣言盛传,说江东已分裂,出现三个吴主,这是有人在刻意传播谣言啊!会是谁干的,子布想得到吗?”
张昭摇摇头,“微臣想不到!”
“是!你确实是想不到,因为之前便出现了一些诡异之事,陆氏家族的重要人物陆明来找陆逊,又赶去了新吴县,我派人去追赶,却没有追上,接着陆逊又离奇失踪,连同我的百名侍卫,全部消失了,当然也可能会是被俘,但我总觉得他的失踪和陆明有关,而军中的谣言也和这个陆明有关。”
孙权的猜测并没有错,军中的谣言确实是和陆明有关,但他的出发点却错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所谓的‘陆明’并非真正的陆明,而是从柴桑过来的乔装者,这要等孙权回了江东才会明白他是中了反间之计。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吴侯还想打下去吗?”张昭沉默片刻问道。
孙权长长叹息一声,“虽然我不甘心,但军心已无斗志,我只能赶回江东先处理内患了,内患不靖,何以攘外?我已下令吕蒙放弃荆南,立刻乘船赶回彭泽,我们也要马上撤军去彭泽,至于豫章和鄱阳两郡,我只好暂时放一放了,等处理完内患后,再出兵夺回来。”
张昭沉思片刻道:“微臣有个建议,不知吴侯能否接受?”
第二卷江夏 第749章 三方角力(上)
“军师尽管直言!”
其实孙权心里也明白,这次兵败确实和他临时换帅有关,但他不能承认,而且临时换帅也并无不妥,毕竟陆氏家族已经倾向于孙绍,那么掌握军权的陆逊就十分危险了,他随时可能发动兵变,不管是任何一个君主,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毫不犹豫换帅。
正是有这种想法,所以孙权对新吴县的兵败并不是很在意,张昭显然很体谅自己的难处,这令孙权非常满意,他对张昭的态度也变得和颜悦色了。
张昭躬身道:“微臣在考虑,荆州在这次战局中处于一种什么位置,他们真的是袖手旁观吗?微臣很怀疑他们在背后支持交州军,我们这次兵败极可能和他们有关。”
孙权负手走了几步,这个问题其实他也考虑过,也有怀疑,但他没有证据,更关键是他不能和刘璟翻脸,事关江东战俘的释放,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尽力讨好荆州,而绝不可能去指责,就算有证据,他们也只能忍下这口气,更何况没有任何证据。
孙权苦笑道:“怀疑归怀疑,但没有证据,我们也不能说什么,军师是建议我们找出证据吗?”
“不!不!”
张昭连忙摇头,“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是建议要和荆州明确豫章郡及鄱阳郡的地位,微臣怀疑,刘璟很快会趁机东扩。”
孙权眉头一皱,“刘璟会这样做吗?”
张昭点了点头,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我们和刘璟打交道已有多年,此人在柴桑时就利用我们西征的机会占领了江夏全境,他很善于借势,现在他和曹操签署停战协议,按理现在的中原局势对他有利,他却停止了进攻中原,一方面固然是他要攻打羌氐,巩固对关陇的占领,但另一方面也很能是为了在南方动手,扩大南方的势力范围,微臣这几日反复考虑,已渐渐看清了刘璟的思路。”
“说下去!”孙权神情凝重道。
张昭走到墙边的地图旁,拾起木杆指着荆南道:“从一开始刘璟就给我们设了套,大度地将荆南划给了我们,名义上是为了共同对付曹操,可实际上我们并没有做什么,回想当年赤壁之战后,微臣和荆州进行荆南谈判时,刘璟对荆南的态度非常强硬,由此可见荆南对他的重要,所以微臣敢肯定他是设了圈套。”
张昭的木杆又指向交州,继续道:“刘璟之所以敢设这个圈套,是因为他对交州的情况了如指掌,他知道刘备已统一交州,急于北征,但又忌惮汉军,所以把荆南让给我们,也就给了刘备一个机会。”
孙权默默点头,现在看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刘璟的深谋远虑,他孙权还是不及,孙权叹了口气,“军师请继续说!”
张昭又道:“豫章郡在建安十四年的大战后,其实已经划给了荆州,但最后刘璟又还给了我们,不能说他不想要,只是因为吞并豫章的时机还不成熟,他才会还给我们,现在汉国疆域已全所未有地扩大,实力已和曹操并肩,他们吞并豫章郡的时机已经成熟,但只是碍于两国之间的盟约关系,他不想在道义上失信,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交州占领豫章和鄱阳两郡,然后他再从交州军的手上夺走,还会美其名曰捍卫两国联盟,但我相信他不会再还给江东,实际上,我们和交州就是他棋局上的两颗棋子。”
“军师看得透彻啊!”
孙权非常无奈,他已知道自己被刘璟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却没有任何办法,但孙权还是心中不甘,又问道:“军师有什么办法避免这种结局呢?”
张昭想了想道:“除非是用别的利益交换,否则刘璟绝不会轻易放过到嘴的肥肉,但用什么利益交换,微臣一时也说不清楚,不过微臣建议,可以让子敬再去和刘璟谈一谈,摸一摸他的底细,同时也请刘璟保证吕蒙军队能顺利撤回。”
“可上次刘璟并不肯见子敬,这次子敬能见到他吗?”孙权担忧地问道。
张昭微微一笑,“此一时彼一时也,微臣相信,这次一定能见到刘璟。”
孙权沉思片刻,张昭说得对,与其在这里空想担忧,不如出动出击,利用联盟关系最大可能地争取江东的权益,豫章和鄱阳对江东很重要,他不能再坐以待毙,想到这,孙权毅然下令道:“立刻请鲁都督前来!”
交州军在新吴县大胜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柴桑,此时刘璟还在柴桑,尽管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交州军战胜江东军的过程却让刘璟有了一点担忧,诸葛亮选择了一个极为巧妙的时机,并不是在江东军熟睡之时,而是选在江东军准备撤退之时,这个时候,江东军已毫无战意了,一触即溃,由此可见诸葛亮的才智非同一般人。
这让刘璟收起了轻敌之意,事实上,他并没有派黄忠率五万军屯兵于零陵,黄忠还在巴郡,荆州军主要集中在襄阳屯田,他只是为了让诸葛亮将战俘交给自己,而向对方施加了压力。
刘璟当然不会为了打击一个敌人,而树立起另一个敌人,他是不可能让刘备北扩,那绝不符合他的利益,他是希望刘备把精力放在经营交州上,替自己好好打理交州,一旦刘备心思放在北扩上,他有限的资源必然就不会用在经营交州上了。
交州军不过是他棋局上的一颗棋子,现在这颗棋子已经完成了使命,是到把它赶出棋盘的时候了,刘璟在接到新吴县战报的当天晚上,便秘密下达了命令,命令黄忠立刻赶赴南郡,又从襄阳和巴郡调集三万军向江陵方向集结,同时将荆州水军调到柴桑,准备他的收官之棋。
所有的战争部署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但在向交州军宣战之前,他还需要和交州进行一些交涉,比如将江东战俘全部转到江夏,这些江东战俘对他很重要,当初他访问江东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江东民众对他骨子里的感激就和当年他释放江东战俘有关。
孙氏家族经略江东已有三世,势力已在江东根深蒂固,就算江东造反,也不过是孙氏家族之间的内讧,他刘璟想要从孙氏家族手中夺取江东,必须要事先笼络江东民心,而释放战俘就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江东的一万多名战俘都被安置在柴桑城外的军营内,由大将沈弥率领三千汉军看守,这是原来的江夏军的大营,可容纳数万人,由于柴桑驻军大量减少,这座军营便荒废了,直到为了安置江东军战俘,才又重新启用。
刘璟在大将沈弥的陪同下,正在战俘营中视察,战俘营中井然有序,并不混乱,沈弥对刘璟介绍道:“虽然战俘们暂时比较平静,但这只是因为他们暂时摆脱了被押去交州的恐惧,其实战俘们还是很不安,时间久了,恐怕还是会生出事端。”
“他们有什么不安呢?”刘璟笑问道。
“主要是他们担心被送去矿山,回不了家乡,卑职感觉这些战俘很厌战,渴望回乡与家人团聚,尤其晚上时,他们会唱吴歌,结果整个军营都一起唱起来,情绪很是悲伤。”
刘璟点了点头,“我今天来视察,就是为了解决这些问题,你去把所有战俘集结起来,我要向他们训话。”
“卑职遵命!”
沈弥匆匆去了,不多时,战俘营内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声,这是集结的命令,一群群战俘从营房内奔出,